第十章通天玉簡

第十章通天玉簡

第十章通天玉簡(1)

晚上,薛天諸命人準備了許多可口的飯菜,大家一起團團而座,氣氛十分的融洽。吃完飯之後,天諸找蕭桐有事,於是兩人一起來到天諸的房內。

蕭桐這些天來一直飽受折磨,現在與父親重逢,心情十分舒暢,一到房內便忍不住向天諸連連道謝:「薛伯伯,真是太感謝你了,今天下午剛見面的時候我太無禮了,還請你不要見怪。」

薛天諸笑道:「就沖你叫我一聲薛伯伯,那一些都算不了什麼。」

蕭桐見他神情有些遲疑,似乎有什麼話開口想說又不好說,於是道:「薛伯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請你儘管直言,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出力的話,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薛天諸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道:「小桐,我確實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不過在我沒說之前,我想請你說說你對玄天門的印象如何?你儘管直言,我想聽聽你的真實看法。」

蕭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不怕對你說,我認為玄天門除了你和付大哥之外,幾乎很難找出一個好……好人。」他本想說「好東西的」,立即覺得不雅,出口時才改成「好人」。

蕭桐話一出口,不禁向薛天諸望去,只見他臉上露出幾絲苦笑,嘆道:「想不到我們玄天門到了今時今日,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個評價,看樣子我們玄天門真的到了分崩離析的一天了。」

蕭桐忙道:「薛伯伯,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的,你不要太在意,我……我想玄天門一定還有許多好人的,只是我沒有看到罷了。」

薛天諸苦笑道:「你不用安慰我了,玄天門現在是什麼一個狀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不瞞你說,看到現在玄天門的這個狀況,我真的比死了還難受。」

蕭桐遲疑了一下道:「薛伯伯,有一件事不知我當說不當說。」

薛天諸道:「你什麼話儘管說,不要跟我客氣。」

蕭桐道:「薛伯伯,我聽他們說你是玄天門的大師伯,自從五年前韓無畏韓門主失蹤之後,在這玄天門之中就算你最大了,你既然不想看到玄天門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你為什麼不出來主持大局呢,我相信在你的整理之下,玄天門一定會煥然一新的。」

薛天諸道:「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以我目前的實力別說出來主持大局,就是想求自保也有些因難。」

蕭桐忙道:「你不是他們的大師伯嗎,難道他們還敢不聽你的?」

薛天諸苦笑道:「什麼大師伯,現在實力強才有說話的資格,我的那三位師弟師妹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現在他們三人互相制約著,所以這才沒有閑心來找我的麻煩,如果一旦有一天他們中間哪一個人得了勢,我的好日子只怕也快要到頭了,我的性命不要緊,最可悲的是我們玄天門恐怕從此以後就真的墮入魔道了。」

蕭桐一聽,覺得他說得十分有道理,不禁又道:「薛伯伯,你們不是還有韓無畏韓門主嗎,他到底到哪裏去了,如果將他找回來,這些事不是都迎刃而解了嗎?」

薛天諸臉上露出悲凄之色,嘆道:「韓無畏其實是我的師叔,他不是失蹤了,其實早在五年之前他就已經被別人囚禁了。」

蕭桐吃了一驚,失聲道:「被別人囚禁了?」

薛天諸道:「是的,這裏面其實有許多隱情,你跟我來,我將這些事都告訴於你。」說到這裏,走到牆邊,右手掐了一個手印,輕輕喝道:「開!」頓時一道藍色的光芒從他雙手射了出來,打在牆壁上,跟着軋軋聲響,牆壁上立即露出一道門來。

蕭桐有些驚訝跟着他走了進去,原來裏面竟是一間十分隱蔽的秘室。薛天諸走到一個木架前,將上面的一個淺灰色的圓盒打開,突然一片雪白色的光芒照耀出來,將整個秘室照得一片光亮。

蕭桐只淡淡地向這道白光掃了一眼,便來到秘室內,玉簡上早就有過許多記載,這種發射白光的石頭叫做照明石,是修真者將一些用剩的玉石製作出來用來照明的。

蕭桐清楚地看見,這間秘室雖然不大,但裏面佈置得十分雅緻。薛天諸走到西面的牆邊,道:「小桐,你來看這幅畫,這上面畫的就是玄天門的前任門主韓無畏。」

蕭桐走近一看,只見牆上掛的是一幅典型的人物畫,畫的是在一株虯結的古松下,傲然卓立着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這老者形容古雅,一臉的孤傲之色,眼神顧盼如電,衣袍隨風高高揚起,雖然只是廖廖幾筆,但畫中人神情如見,栩栩如生。

蕭桐一見不禁大為心折,贊道:「這位韓門主倒是十分威武,不過他的眼睛怪嚇人的,我想他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吧?」

薛天諸的聲音里透露出一種滄桑和悲涼的味道:「不錯,我的這位師叔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也許是他太厲害了,太讓人害怕了,所以才會招來無數的記恨。」說到這裏,他一下子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之中,慢慢對蕭桐講起了塵影往事。

原來玄天門在一千多年以前是很有名的一個修真大派,早在六百多年以前玄天門便開始隱居在天芒山。當時這個星球上的天地元氣已經日漸稀薄,修真者所面臨的形勢正一天比一天嚴峻。

而當時玄天門也因為與其他修真門派火拚,一時間門中精華損失殆盡。剩下的一些玄天門高手為了保存實力,於是索性離群隱居,希望找到一塊棲身安命的好地方。

他們苦苦尋覓,工夫不負有心人,一行人終於在天芒山找到了一塊天地元氣十分充沛的地方。為了防止外人進入,經過多年的努力,終於佈置成了一個十分厲害的禁制大陣。也許是因為這裏的條件太過優越了,等到一切都安頓了之後,這些玄天門的前輩高手們開始內鬨起來,有時為了弟子間的一句玩笑話就可以引發一場惡戰。

這種局面越演越烈,到了最後一發而不可收拾,有一些人憤然離開了玄天門,另覓良地去了;有一些人身受重傷不治而亡。在不長的時間內玄天門的情況越來越糟,由當時的一個修真大派迅速衰落下來。

不過俗話說得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剩下來的玄天門弟子終於又達成了協議,決定將玄天門分為綠風堂、風雷堂、紫雨堂、閃電堂四個分堂,每個分堂由一名修為最高的弟子擔任,而門主則從四名堂主中選舉產生。

這樣一來,玄天門開始慢慢恢復元氣了。可是好景不長,四百多年前,修真界發生了一場浩劫,首先是千年魔尊衝破佛道兩派修真高手設置的禁制,破制而出,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一時間人間成了地獄,無數的無辜平民也命喪黃泉。

玄天門的大部分高手傾巢而出,與其他門派的高手共同對付魔尊。經過一番血戰,幾百名修真高手終於將魔尊打敗,並將他永世囚禁在神咒塔中。所有的高手都不禁十分高興,正當大家聚在雲夢山頂歡慶勝利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天雷劫火降臨下來,這場天雷劫火可能是近兩千年最猛烈的一次,凡是修為達到出竅期以上的高手幾乎無一倖免,全部喪身在這一場天雷劫火之中。玄天門當時僅有六名出竅期以上的高手,也都在那一場天雷劫火中音信全無。

玄天門中又是經過一番爭鬥內鬨,終於玄天門中當時實力最強的韓無畏成了新一任門主,而另外幾名競爭者失望之下各自悻然離開了玄天門。韓無畏生性孤傲,為人冷酷,對待弟子極嚴,弟子們稍有不合他的心意,輕者嚴懲,重者還會喪命,久而久之玄天門的弟子大都對他十分惱恨。

韓無畏經過一番修鍊,終於讓他修鍊成了出竅期,可是正當他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門下的三名大弟子天成、天音、天民糾集玄天門的大部分弟子突然發難,趁機偷襲,將韓元畏的出竅元嬰囚禁到須彌芥子珠中。須彌芥子珠是佛門寶物,從外表看來不過是一顆毫不起眼的佛珠,可是裏面卻可藏納天地萬物,並且至堅至剛,元嬰一旦被囚於此中,是很難逃脫出來的。

當時薛天諸因為沒有完成韓元畏佈置的任務,正受罰到寒光洞面壁思過,這寒光洞內寒氣滲骨,待上一會兒便會四肢僵硬,而被罰到寒光洞面壁也算是最嚴厲的懲罰之一。薛天諸手下的弟子看見這場大變之後,急忙將薛天諸救了出來。

薛天諸雖然常被韓元畏懲罰,可是其實兩人的感情十分深厚,天成、天音、天民三人不知,以為薛天諸也十分痛恨韓無畏。薛天諸眼見事已如此,當時只好隱忍不說,伺機再想辦法搭救韓無畏,為了迷惑其他人,他還故意痛罵韓無畏,還說自己沒有趕上時候對付韓無畏真是太遺憾了。

天成、天音、天民三人一見,立即將薛天諸視為同道中人。經過一番商討,四人決定分別掌管綠風堂、風雷堂、紫雨堂、閃電堂四個分堂。天成、天音、天民三人還商量將囚有韓無畏元嬰的須彌芥子珠封藏到離殛九天石中。

離殛九天石是玄天門佈下的禁制大陣中最核心的東西,整個禁制大陣全靠這顆離殛九天石提供的巨大能量運轉。天成等人將須彌芥子珠封藏到離殛九天石中也是希望利用它的能量更加妥善地將韓無畏的元嬰囚制起來。

要知道離殛九天石是天地間最厲害的仙石之一,一經發動,最算是達到出竅期以上的高手也別想輕易靠近它,這樣也就讓那些企圖想將韓無畏救出來的人死心。天成等人想得確實不錯,隨後的時間裏,先後有四名韓無畏的心腹弟子企圖去救人,結果一個個還沒有靠近離殛九天石,便被產生的巨大能量打得魂飛魄滅。薛天諸知道其中的厲害,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一方面韜光養晦,努力與天成、天音、天民三人搞好關係,另一方面他則悄悄地尋找機會搭救韓無畏。

蕭桐聽到這裏,心中恍然大悟,說道:「薛伯伯,那塊離殛九天石真的那樣厲害嗎,難道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將須彌芥子珠從那裏取出來?」

薛天諸面色凝重地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離殛九天石是十分有靈性的仙石,只要使用者遠遠地發出事先設定的禁制密碼,離殛九天石便不會對他發動攻擊。不過當年我師叔韓無畏因為怕弟子們擅自靠近離殛九天石,所以便將禁制密碼分成四段,分別傳給了我和天成、天音、天民四個人。經過幾年的努力,現在我已從他們三個人手裏得到禁制密碼。」

蕭桐喜道:「那樣說來,那不是現在就可以去將須彌芥子珠取出來了嗎?」

薛天諸苦笑道:「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離殛九天石現在存放在幻滅洞中,要想靠近它,首先要進入幻滅洞,進入幻滅洞之後才能靠近離殛九天石,離殛九天石共有四道防禦網,雖然有禁制密碼,可是每打開一道禁制網都需要耗費很多的靈力,在這之前我已經試了兩次了,可是最多只解開了兩道禁制,便不能再進一步了,其中第二次去的時候我因為貪功冒進,還差點出不來了,結果靈力受損,修為也從元嬰初期降到了靈寂中期。」

蕭桐暗暗咋舌:「想不到這裏面這麼麻煩。」不過他對薛天諸十分感激,見他如此為難,心中極想幫他,於是道:「薛伯伯,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現在的修為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達到了靈寂中期,如果我們兩人一起再去的話我想成功的機會一定會更大一些。」

薛天諸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讓蕭桐幫忙,不過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這時聽到蕭桐主動提出來幫忙,不禁喜心翻倒,但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去幻滅洞是很兇險的,小桐,你與你父親剛剛重逢,如果你跟我去的話,我只怕。」

蕭桐笑道:「薛伯伯,你不用擔心,我想我們就算不成功,但至少還能安全返回吧,你就放心好了,待會兒我給我老爸說一聲,咱們今晚就動身如何?」

薛天諸心中暗暗讚歎一聲:「正山的這個兒子果然了得,難怪他這樣年輕就可以達到靈寂期的水平,就算把我們玄天門幾百年所有的弟子找了兩遍也找不出像他這樣的。」他一時間不禁對蕭桐更加地喜愛,說道:「小桐,我看得出你也受過一些傷,修為並沒有完全恢復,我們也不必這樣急於一時,我看這樣吧,我們還是好好地準備一下,然後再動身也不遲。」

蕭桐笑道:「這也好,不過可不要等得太久,不然的話你的飯菜又要遭殃了。」

薛天諸不禁莞爾一笑道:「你幫了我這個大忙,日後就算你一輩子待在這裏,我也有飯菜供你吃,你放心好了。」

兩人說笑幾句,關係越加融洽,薛天諸的緊張情緒也消解了幾分。

薛天諸忽然說道:「小桐,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一定有過人之處,前不久,我從天成手裏拿到了一些你父親他們從古墓里挖掘出來的東西,其中有一個石塊十分獨特,我拿出來你幫我參詳一下。」

在蕭桐奇怪的眼神中,薛天諸從身上取出一塊正方形的灰褐色石塊。蕭桐一見之下,不禁咦的一聲驚呼。

薛天諸忙問:「小桐,怎麼啦?」

蕭桐自知失態,臉上微微一熱,道:「我……我覺得這個石塊似乎應該就是一塊修真用的玉簡。」話一出口,隨即又暗暗慚愧:「如果是玉簡的話,他豈有不知之理。」於是又連忙道:「我也只是胡亂說的,也不知對不對?」

薛天諸沉吟道:「小桐,不瞞你說,一開始我見到這個石塊時也懷疑它是一塊玉簡,不過我用靈力試了好多次,都絲毫查不到這個石塊裏面有什麼東西,雖然如此,不過我始終認為這個石塊絕不簡單。你看看,是不是可以感覺到這個石塊似乎隱藏着某種神奇的力量?」說着,便將石塊遞給蕭桐。

蕭桐接過來,立即發出一道靈力向石塊探去,可是沒想到石塊在靈力的衝擊下居然沒有半點反應。蕭桐心中更是奇怪,要知道普通的石頭是根本不能抵擋住靈力的衝擊的,一般都會破裂斷開,而那些玉石仙塊則會有能量的波動,至於玉簡則會有許多內容顯現出來,從來沒有一塊石頭像這個石塊一樣無聲無響、無形無色。

蕭桐心有不甘,於是又發出一道靈力探去,這次他發的靈力十分有技巧,是將靈力分成像蠶絲一樣的細絲慢慢地探過去,這次果然有了發現,原來這個石塊居然隱藏着一個十分巧妙的防禦術,幾乎是毫不覺察地將發過去的靈力分散御掉了,如果是一股大的靈力衝擊過去根本就不會發現這一點。蕭桐發過去的靈力絲十分敏感,任何一點小的阻隔和防禦都可以感受得到。

「小桐,你發現了什麼?」薛天諸見他滿臉喜色,急忙問道。

蕭桐興奮地道:「薛伯伯,你說得沒錯,這個石塊果然非同一般,我剛才查看了一下,發覺這上面居然隱藏着一個十分巧妙的防禦術,我想它一定是一位修真高手留下來的東西,說不定它就是一塊玉簡。」

薛天諸幾乎不敢相信,道:「玉簡?」

蕭桐點點頭道:「不錯,不過這裏面到底貯藏着一些什麼東西,我們也只有查看后才能知道。」

薛天諸苦笑道:「我已經試過好多次了,根本就不能查看到裏面有什麼東西。」

蕭桐想了想道:「據我所知,一般的玉簡都會設置防禦密碼,只有玉簡的擁有者才懂得這個密碼,當然擁有者將密碼設置取消,其他人也就可以隨意地看到玉簡裏面的東西了。」他說的這些都是他從自己的那塊玉簡中看到的,一時便全都說了出來。薛天諸的修為雖然很高,可是一直以來也未曾接觸到玉簡,不禁聽呆了,對蕭桐的話似信非信,一時間更對蕭桐充滿了好奇和疑問。

蕭桐見他獃獃地望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道:「薛伯伯,我也是胡亂說的,讓你見笑了。」

薛天諸微微一笑道:「小桐,我看得出你對這方面知道得很多。這樣吧,現在這個石塊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儘快地查看到裏面的東西,如果我們能從這裏面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那麼我們也就更有把握將須彌芥子石取出來了。」

蕭桐不禁心癢難搔,道:「那好,那我就試試好了。」

薛天諸道:「好,這間秘室十分清靜,絕不會有人打擾,你就在這裏試試吧,如果沒有查看到什麼也不要緊,千萬不要強求,有什麼事你就叫我好了,我現在先出去一下。」

蕭桐等他一走,立即迫不及待地開始琢磨手裏的這個石塊。望着這個灰褐色、平平無奇的石塊,蕭桐一時間陷入沉思。如果現在單憑靈力和感應術是根本無法查看到石塊裏面的內容的,這石塊上面所佈下的防禦術好像一道天然的屏障,使得他根本無法逾越。

「哦,對了,我怎麼不查查玉簡,看它上面有沒有關於這方面的內容。」想到這裏,蕭桐急忙打開靜止空間中的玉簡,他已經好久沒有翻看玉簡了,現在重新翻看不禁有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他很快地就找到了關於玉簡防禦禁制的內容。

玉簡中說,每個修真者到了能夠自己獨力製作玉簡的時候,這也就說明這名修真者的實力已經登峰造極,並已成為一派宗師了。因為把一塊仙石製成玉簡是十分不容易的,想要在玉簡中裝入無數的修真信息更是千難萬難。首先製作者要有獨立的修真法門和修真之術,將自己所接觸和認知的修真信息統籌歸納,形成一套嚴謹詳盡的修真信息庫。這是最基礎的,而玉簡的好壞優劣首先便在這上面表現出來。

接着製作者就要將這些修真信息存貯到玉簡中去,一般製作玉簡的石塊差不多都是用一種叫離損石的石塊製成的,這種離損石可塑性強,且質地堅韌無比,如果再加上修真者的修鍊之後,外力是根本無法破壞的。製作者要將離損石的內部空間規劃出一個個不同的存貯區,這就像現代人使用的磁碟和u盤一樣。

不過離損石的存貯空間要大得多。製作者然後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和特點,隨意地將修真信息存到離損石中去了。為了方便查閱和觀看,當然一般都會建立一個十分清晰的目錄表。

這些程序完成之後,就是最後的加鎖禁製程序了,為了不讓外人偷看到離損石中的內容,製作者一般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在上面加一些防禦術,這些防禦術就像一把獨特玄妙的大鎖,沒有鑰匙和密碼外人是很難看到的。而這樣也就宣告一塊玉簡製作完成了。

第十章通天玉簡(2)

蕭桐看到這裏,腦中更加清晰地知道了自己目前應該做些什麼了。他可以很容易地閱讀無名大師送給自己的這塊玉簡,這並不說明這塊玉簡沒有加制什麼防禦術,只能說明無名大師在將玉簡送給自己之前已經將上面的防禦術取掉了。現在這塊灰褐色的石塊擺在自己面前,自己又要用什麼方法將上面的防禦術解掉呢?。

蕭桐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法子,於是將自己的玉簡取出來,與這個石塊放在一起。

說起來真是奇怪無比,當玉簡與石塊一接觸,兩個東西立即產生了反應,玉簡立即散發出一片白瑩瑩的光暈,而石塊則散發出一種淺灰色的光輝。這兩種光芒一開始還十分微弱,可是轉眼間便越來越光亮了,兩道光芒一下子交纏在一起,形成一股十分絢麗的光芒轟然在秘室中散發出來,旁邊照明石的光亮一下子就被壓了下去。

蕭桐驚奇地看着這一幕,不過隨後的發展讓他更加的吃驚。只見玉簡和石塊突然發出了細細的鳴響聲,這聲音就像一根細細的銅絲在風中輕輕地顫動着,又像兩隻感情深厚的小鳥在歡愉地互相一唱一和。聲音一開始十分細弱,慢慢地越來越大,聲音也變得更加的動聽和悅耳。一時間蕭桐感覺自己就像一位旁觀者,而玉簡和石塊就好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愛人一樣,正喃喃地訴說着久別之苦和重逢之喜。

蕭桐置身此中,也不禁柔情萬千,不知不覺間不禁想起了梁雪宜,想到梁雪宜如今已經死了,自己此生再也不能見到她了,念及此,蕭桐不禁心中悲痛,兩行淚水簌簌地滾落了下來。望着桌上的玉簡和石塊,蕭桐簡直都有些羨慕它們起來,他不禁走過去,緊緊地將玉簡和石塊抓在手裏,只覺觸手一片火熱,他微微一震,臉上的兩行淚水滴在玉簡和石塊上面。

嗖的一聲輕響,玉簡和石塊突然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好像一對情侶緊緊地摟抱在一起一樣。蕭桐顧不得傷心,急忙拿起來細看,只見兩塊東西居然已經生在了一起,並且一團團的光暈在上面不停地閃爍流動着。

蕭桐一時間看呆了,不過他隱隱地感覺到,這兩件東西似乎本來就是一體的,玉簡上面的顏色是黑色,而石塊上面的顏色是灰褐色,可是兩者這樣緊緊地生在一起之後,兩種顏色也立即變成了一種暗紅色。

上面流動的光暈也慢慢由兩種不同的光暈變成了一種十分漂亮的暗紅色。這時一眼看上去,根本就不能分出哪一塊是玉簡哪一塊是石塊了,它們好像天生就是一塊完整的石頭。

蕭桐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深深地震憾住了,人世間的情侶往往因為一些波折不能在一起,可是這兩塊似乎沒有生命的石頭卻竟然衝破阻礙融化為一體。它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像天地間沒有什麼力量能把它們再分開一樣。

蕭桐雙手微微顫抖,獃獃地望着這一切,內心裏充溢着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桐才從這種感覺中清醒過來,他愛憐地拿起手中的這一塊神奇的石頭。現在只能說是一塊了,因為二者已經真正地合二為一了。

「啊,現在它們合而為一了,那玉簡上面的東西不會不在了吧?」蕭桐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急忙發出一道靈力去查看,靈力一接觸到石塊上面,立即有一團暗紅色的光暈散發出來,蕭桐的靈力在光暈的引導下一下子就探到了石塊裏面的東西。

天呀,蕭桐差點就要叫了起來,玉簡裏面的東西不僅沒有丟失,反而更多了,如果說以前玉簡裏面的內容是江河,那麼現在玉簡裏面的內容就是大海了。這些多出來的內容與玉簡的內容差不多,也是有關修真的,以前玉簡中的內容可能顯得有些地方過於單薄了,而現在多出來的內容無疑就是最完美的補充。兩種內容融匯到一起,互相包容互相依存,顯得是那麼的和諧統一。

蕭桐滿臉驚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查看裏面的內容。首先映入他腦海的不是修真信息,居然是一段如夢如幻的像幻燈片一樣的無數鏡頭。通過這些鏡頭他驚訝地了解到了這塊玉簡的來源。

原來這塊玉簡名叫通天玉簡,是二千多年以前一名叫通天仙尊的修真高人製作而成的,通天仙尊身集佛道兩派修真的長處,所以製作的這塊通天玉簡也是包含了佛宗和道宗兩家的修真之術。

通天仙尊羽化成仙之後,將這塊玉簡留給了他的兩名弟子。但是這兩名弟子一個生性孤傲,一個性子火爆,通天仙尊擔心二人日後行差走錯,釀成不可挽回的損失,於是便將這塊通天玉簡一分為二,分別贈給兩人。

通天仙尊法力高深無比,雖然通天玉簡分成了兩部分,可是兩塊玉簡卻可以獨立供修真者修鍊鑽研,絕不會有什麼錯漏和粗疏之處。當然由於一分為二了,有些內容則會顯得單薄一些。

譬如蕭桐得到的那塊玉簡中關於結印、煉器方面的內容顯得十分少,如果單憑玉簡是很難達到很高的境界的,另外蕭桐的這塊玉簡對元嬰期之前的內容闡述得十分詳盡,對於元嬰期以後的內容記載得顯得有些少。

通天仙尊的兩名弟子一個叫朝聞,一個叫夕問,兩人各自得到玉簡之後,並不像通天仙尊預想的那樣,兩人開始想盡辦法想將對方的玉簡搶到手。經過一番的血戰,兩人各自身負重傷,都沒能如願地將玉簡合二為一。他們隨後開宗立派,將玉簡傳了下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段關於通天玉簡的來歷便湮沒無聞,再也沒人知道了。

而朝聞玉簡和夕問玉簡還是一代一代地傳了下來,朝聞玉簡也就是蕭桐的那塊玉簡,後來輾轉到了佛宗弟子的手中,佛宗弟子對這塊記載道宗修真術的玉簡十分珍愛,不過也不敢貿然修鍊其中的內容,只是將它作為信物一代一代往下傳。

可是到了三百多年前,一陣突如其來的天雷劫火讓佛宗大部分的修真高手損失殆盡,那些有關佛宗的修真之術也隨即湮沒,後來的佛宗弟子憑藉僅存的修真秘籍很難達到很高的修真境界。

無奈之下,那些佛宗弟子便開始修鍊朝聞玉簡裏面的內容。也許是因為這裏面的內容太誘惑人了,那些寡慾清心的佛宗弟子也不禁為搶奪朝聞玉簡內鬨起來。又是一番血的爭鬥,最終這塊朝聞玉簡在一次大的戰鬥中遺失不見了。

後來將玉簡送給蕭桐的無名大師得到了這塊玉簡,他深知這塊玉簡的厲害,所以不敢將它輕易示人。而他本人佛法高深,修為精湛,集合佛道兩家之長,很快地就使自己達到了一個很高的修真境界。當時蕭桐身中天梵邪針,無名大師佛心慈懷,心有不忍,遂將這塊朝聞玉簡送給了蕭桐。為了怕引起其他修真者的覬覦之心,所以他一再告誡蕭桐要好好將朝聞玉簡收藏起來,絕不能輕易示人。

而那塊夕問玉簡的經歷則簡單得多,它本是一塊記載佛宗修真之法的玉簡,一開始這塊玉簡十分順利地在夕問的後代弟子中一代一代傳下去,可是後來這塊玉簡卻陰差陽錯地落到了一名負責做飯的廚子手裏。

這名廚子哪裏知道這塊玉簡的用處,居然將它以極便宜的價格賣給了一個收破爛的姓郭的老頭。郭老頭有一個自幼體弱多病的兒子,他兒子無意中居然看到了玉簡裏面的內容,欣喜之下試着修鍊起來,沒想到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不但身上的病好了,還擁有了一身超人的能力。

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許多人眼紅之下都來搶奪夕問玉簡。郭老頭父子最終被一個叫紫心宗的修真門派殺死了,可是那些紫心宗的人得到夕問玉簡后,居然根本沒有辦法查看裏面的內容,一氣之下便將它當做廢品放在一旁。

隨着時間的推移,紫心宗後面的弟子漸漸把它給遺忘了。後來紫心宗中出了一場大變故,一夜之間整個門派分崩離析,門中弟子死傷大半。其中一名弟子掙扎著帶了許多法寶靈器逃到了天芒山,中間也包括這塊夕問玉簡。這名弟子理財有道,不到幾年的時間內便成為天芒山附近最有名的一個財主,他對修真界的爭鬥十分厭惡,索性從此不再修真了,在他臨死的時候擔心後人重蹈他的覆轍,他索性將這些紫心宗的寶貝一起帶進了棺材中。

這件事隱藏得十分嚴密,外面的人根本無從知曉,所以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古墓便好好地將夕問玉簡在內的寶貝保存了下來,直至蕭正山所在的考古隊把它們挖掘出來。

玉簡內所展現的鏡頭就如同一段段歷史的重現,蕭桐看完這些,不禁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突然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和悵惘,他真有些不太明白修真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了。不過隨即他自嘲似地笑了起來:「我想這些幹什麼?現在最緊急的是儘快提升實力,絕不能讓天成、天音、天民他們肆虐妄為。」

想到這裏,他立即開始鑽研起這塊通天玉簡。他一下子便沉浸在修鍊之中,裏面詳盡廣博的內容使他豁然開朗,有一種撥開烏雲見青天的感覺。因為時間緊迫,他首先找到有關療傷的內容,他驚喜地發現裏面記載着一種十分好的修補受損靈力的方法。

他急忙盤膝坐下來,按照上面所講的方法運轉體內的靈力。他現在的修為已經恢復到了靈寂中期,靈力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精純,可是也是十分蓬勃了。蕭桐按照玉簡所說的,先試着將靈力分散成無數道小的靈力,這些小的靈力猶如一道道小溪在他全身奔涌流淌著,流過的地方一陣陣溫熱舒服,並伴隨着輕微的麻癢。這感覺好奇怪又好舒服。

跟着他又讓七彩元神來到體內,讓一道道小的靈力不住地去推動七彩元神,七彩元神上面的顏色本來有些黯淡,可是在這些靈力的推動之下,漸漸地開始明亮起來。而同時丹田中的內珠也開始迅速地轉動起來,一道道小的靈力在七彩元神周圍轉了幾圈之後,又迅速地來到內珠周圍旋轉,內珠越轉越快,漸漸地似乎有一縷縷細小的能量從內珠中散發出來,彙集到一道道的靈力之中。

靈力的顏色頓時變得更加乳白透明了,也奔涌得更快了。就這樣靈力、七彩元神、內珠三者之間一下子形成了一個良好的循環空間,互相補充互相依存,頓時有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包圍着蕭桐。

蕭桐打開內視眼清楚地看到,整個身體內到處氤氳著一團祥和絢麗的光芒,雲蒸霞蔚,十分壯觀。七彩元神一下子進入到一個無知無畏、靈寂空靈的境界,這個境界正是靈寂期修真者夢寐以求希望達到的境界。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桐隱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聲音,於是讓七彩元神回到泥丸宮,站起身來,他驚喜地發現自己全身靈力充盈,修為已經從靈寂中期恢復到了靈寂後期。

外面的說話的聲音十分小,像是怕打擾他,不過他還是清楚地聽到了:「薛大哥,小桐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他……他不會。」

「正山,你不用擔心,小桐他待會兒就會出來了,我們還是到外面等他吧。」

蕭桐聽出是薛天諸和父親蕭正山的聲音,不禁心中歡喜不已,忙叫道:「老爸,薛伯伯,你們不用出去,我現在就出來了。」說着急忙打開秘室的門,走了出來。

他一走出來,薛天諸和蕭正山一下子就看呆了,都用一種驚喜交加的眼神望着他。

蕭桐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吃吃地道:「老爸,薛伯伯,你們這是……這是做什麼?啊。」不過他隨即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樣,原來由於長時間的修鍊靈力,靈力散佈全身,全身上下到現在還散發着一種白瑩瑩的光芒,這股光芒就像一個保護罩,從頭到腳地將蕭桐包裹在中間,從外面一看就好像蕭桐站在一片皎潔的月光之中,全身上下有一種聖潔的光輝。

蕭桐一轉念隨即知道了原因,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居然修鍊出了只有元嬰期高手才能修鍊的護身光罩。他急忙將這層護身光罩收了回來。

「小桐,你這是怎麼一回事?」蕭正山首先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蕭桐此時也不隱瞞,將剛才在秘室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講了一遍,他想到無名大師曾一再告誡說不要將玉簡的事告訴別人,不禁心中有些愧疚,心裏暗暗道:「大師,不是我不想隱瞞,可是事情到了現在,我就算不想說也只好說了。」

蕭正山對修真方面的事不懂,聽了就如同聽到了外星人蒞臨一樣。可是薛天諸可不一樣了,他禁不住全身微微顫抖,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名少年無疑找到了一條通往修真最高境界的康庄大道。

他雖然一直以來持正守方,清凈無為,此時也不禁心生覬覦之心,恨不得立即拿過通天玉簡仔細瞧瞧。不過他同時向蕭正山和蕭桐看了幾眼后,頓時心裏又生出一陣慚愧之意:「薛天諸啊薛天諸,枉你一向自稱為正道中人,怎麼一聽到玉簡之後也這樣把持不住。」

蕭桐向他看了幾眼,有些愧疚地道:「薛伯伯,真是對不起,你剛才給我的那塊玉簡現在與我的這塊玉簡已經合二為一了,我……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我想還是你拿着這塊通天玉簡好了。」說着,蕭桐取出通天玉簡遞了過去。

他這麼一說,反而讓薛天諸更加慚愧,心裏暗暗嘆了一聲,用一種讚賞的語氣道:「小桐,不必了,這塊通天玉簡還是你拿着吧,佛家萬事都講一個緣字,其實修真也是如此,你能得到這塊通天玉簡也是你的緣分,我只不過隨便幫了你的一個小忙罷了,再說啦,我給你的那塊玉簡也是你父親他們從古墓找回來的,由你保管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蕭桐連忙推辭道:「這怎麼能成,要不是薛伯伯幫忙,別說玉簡了,可能我連我爸爸都救不了,這塊通天玉簡你一定要收下。」

蕭正山也道:「是呀,薛大哥,你還是將通天玉簡收下吧,雖然我對修真方面的事不懂,但我也知道小桐年紀尚小,有一些方面萬萬不及你,由你保管這塊通天玉簡是再合適不過了。」

薛天諸見兩人言辭懇切,不禁心中感動,如果是其他人看見這樣一塊通天玉簡恐怕搶都來不及,更別說相送了。不過這塊通天玉符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薛天諸想了想,道:「正山,小桐,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心,不過我想你們也不會強人所難吧,通天玉簡與小桐有緣分,自然就是小桐的東西了,如果小桐願意的話,我只希望能看一下玉簡裏面的內容就好了。」

蕭桐痛快地將通天玉簡遞了過來,道:「薛伯伯,玉簡給你,你想看多久都成。」

薛天諸努力鎮定心緒,緩緩接過通天玉簡,他試着發出一道靈力向裏面探去,只是通天玉簡立即現出一層紅光,像一道保護罩一樣將靈力攔住了。薛天諸不禁雙手一震,通天玉簡險些脫手,不禁一聲低呼。

蕭桐忙道:「薛伯伯,你怎麼了?」

薛天諸苦笑搖頭道:「我試着發了一道靈力去查看裏面的內容,沒想到這塊通天玉簡竟然阻擋着不讓我看。」

蕭桐忙道:「不會呀,我剛才也是用靈力發過去看的,可是很容易地就看到了,薛伯伯,我……我想一開始是這樣的,你再試一次看看。」

薛天諸聽到這裏,於是又試了一次,沒想到這次與上次一樣,靈力始終被一道能量阻擋着,不能探到玉簡裏面去。蕭桐不禁也急了,拿過通天玉簡來,自己試着用靈力去看,可是他卻很容易地就看到了裏面的內容。

蕭桐以為裏面設置了什麼防禦術,可是用靈力查看了半天,通天玉簡的外表就像天然的頑石一樣,哪裏有什麼防禦術在作怪?他一時間不禁也是頭大了不少,不知是什麼原因。

薛天諸到了這時候已經豁然明白過來,想起了當年韓無畏對他講過,仙石玉塊到了最高的境界時便具有靈性,就像豢養的靈獸一樣,只對主人忠心不二,其他的人如果想使用它們根本是不可能的。現在看通天玉簡顯然是將蕭桐當成了自己的主人,所以自己才會對它束手無策。

本來他心裏還對這塊通天玉簡心生覬覦之心,現在經歷過這件事後反而心裏一片空明,頓時明白了塵世俗事冥冥自有天定,凡事不可強求的道理,微微一笑道:「小桐,你不必再試了,這塊通天玉簡乃是天地間最有靈性的東西,它也有喜怒哀樂,也有七情六慾,更可貴的是它把你當成了它的主人,你就安心把它收起來吧,我不看也罷了。」

蕭桐驚喜之餘不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忙道:「這怎麼能行,薛伯伯,如果不是有你幫忙,我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這塊通天玉簡,再怎麼說這塊通天玉簡你也有份。啊,對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把這裏面的內容複製出來,這樣你不是就可以看到了嗎?」

薛天諸還待推辭,蕭桐卻堅持將玉簡裏面的內容複製下來,薛天諸也只好答應了。因為薛天諸前一段被離殛九天石所傷,靈力受損,修為從元嬰初期降到了靈寂中期,所以蕭桐首先將自己剛才療傷的那一段修真心法給他抄錄了下來。

薛天諸看了,十分高興,於是也來到密室中開始療傷。蕭桐則在一旁守護。薛天諸的修真經驗比他要強得多,花了六七個小時的時間便使自己的修為恢復到了元嬰初期。看到他印堂處閃爍的白瑩瑩的光暈,蕭桐便知道他的修為達到了元嬰初期,不禁心裏暗暗道:「不知我什麼時候也能達到元嬰期。」

薛天諸此時的信心已經提高了不少,心裏也更迫切地希望早日將韓無畏的元嬰從離殛九天石中放出來,於是與蕭桐草草準備了一下,便出發了。臨出發時蕭正山免不了叮囑蕭桐一切要小心。

薛天諸帶着蕭桐出了綠風堂,一路穿山過林,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大片奇怪的亂石陣。看着高高的小山一樣的巨大石塊,蕭桐忽然想到這個石陣自己曾經來過,當時被偃修明追趕,無計可施便只好逃進這個石陣中,沒想到現在又到了這裏,蕭桐不禁臉上微微變色。

第十章通天玉簡(3)

薛天諸問道:「小桐,你怎麼了?」蕭桐道:「薛伯伯,這個石陣我來過的。」說着,將當時的情形簡單講了一下。

薛天諸一聽,臉上不禁露出奇怪的神色,要知道這個石陣是幻滅洞的入口,裏面設置了十分厲害的防禦陣法,就是元嬰期的高手也很難闖進去,沒想到蕭桐居然能夠進出自如。不過他一時間也無暇多問,點點頭道:「原來這個地方你早就來過,不過等會你切記要緊緊跟着我,不然的話會有一些麻煩的。」

蕭桐其實對這個石陣也有一些心有餘悸,聽了他的話連連點頭。兩人走到石陣前,頓時可以感受到石陣裏面充盈著一種巨大的力量,附近強勁的山風颳得旁邊的樹木亂搖,可是風一到石陣的外面,卻怎麼也吹不進去了,一陣陣的風折轉着向後倒吹回來,在附近形成一個個的旋渦,裹卷著砂石枝葉滿天亂飛。

薛天諸不知何時手裏已經多了一塊龍形玉佩,他臉上露出一片肅穆之色,手結法印,口念真言,頓時一道天藍色的光芒從龍形玉佩中射了出來,直接向石陣中撞去。

眼前立即出現一個十分絢麗的場面,只見石陣中的空氣立即像波浪一樣翻滾起來,天藍色的光芒好像一把寶劍一下子就將這些波浪分成兩半,而這些波浪也同時被映照成了天藍色,顏色光怪絢麗,十分壯觀。

在蕭桐吃驚的目光中,薛天諸微微一笑,率先走了進去,蕭桐也急忙跟着走進去,而身邊這些天藍色的波浪翻滾著,漸漸地恢復了平靜,消失得無影無蹤。

薛天諸帶着他不快不緩地向石陣中央走去,整個石陣七折八拐的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宮,可是薛天諸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轉彎轉角地向前走,這些七折八拐的道路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小孩子們弄的小玩意一樣。

不過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石陣的中央,這裏是一片約有兩百多平方米的一大片空闊地,地上都用青石塊砌成,正中央修砌著一個一米多高的圓形石台。石台斑斑駁駁,上面都長了一些青草和苔蘚。

薛天諸領着蕭桐站到石台上,手中舉著那塊龍形玉佩,隨着他念動口訣,龍形玉佩這時候發出了一大片火紅色的光芒,轟的一聲,一下子照映到石台上。整個石台頓時泛出一片火紅的顏色來,蕭桐一眼看出來只看到身周到處都是一片紅光紅影。

蕭桐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腳下一空,整個石台突然變成了一個大洞,蕭桐忍不住一聲驚呼,身子飛快地向下落去,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鳴響。等到他再次明白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山洞之中。

薛天諸在旁邊道:「小桐,這裏就是幻滅洞了,過了這個山洞,就到了禁制大陣的核心區,離殛九天石便放在那裏。這幻滅洞裏有靈獸在此把守,待會兒你切記不要說話,一切有我來應付。」

蕭桐應道:「好了,薛伯伯。」一時間不禁對這個石洞充滿了好奇,只見石洞中到處都是奇怪的石頭,不時有水滴從高處滴落下來,濺起一陣脆響。

蕭桐跟在薛天諸後面,越走裏面光線越暗,不過這一點黑暗對蕭桐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他的兩隻眼睛好像兩隻照明燈,也發出了白瑩瑩的光芒,將腳下的路照得清清楚楚,這自然是靈力充盈到眼睛中的結果。隨着他的修為日漸提高,靈力已經真正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有時根本不需要他凝聚施展,自然而然地便為他提供了超人的能力。

不過蕭桐的心裏一點也不輕鬆,這個石洞走得越深,陰寒之色越來越重了,一陣陣地從石洞裏面噴射出來。

再過一段,蕭桐突然一聲低呼,原來前面石壁上竟然斜靠着幾具骷髏,白森森的骨頭顯示這具骷髏的年代已經很久了。

薛天諸面色凝重地道:「這幾具骷髏就是當年我師叔韓無畏的幾名親信弟子,他們闖進這個幻滅洞就是想將我師叔救出來,但結果他們都沒有成功,反而把性命丟在這裏了。」

蕭桐道:「難道他們都是天成、天音、天民他們殺的嗎?」薛天諸搖搖頭道:「天成、天音、天民他們根本不用自己動手,這個幻滅洞本身就有許多的機關陷阱,還有許多守護的靈獸,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沒有人來這裏了,那些機關陷阱後面大部分都被拆除了。」

兩人正說着,忽然一陣奇怪的吱吱聲從前面不遠處傳了過來。薛天諸臉色一變,道:「不好,是吸血天蝠,想不到這裏會遇上它們。」

蕭桐忙問:「吸血天蝠,那是什麼?」

薛天諸急急地道:「這些吸血天蝠本來是這個幻滅洞中一種十分普通的蝙蝠,對我們來說根本不足畏懼,可是天民看到這裏的機關陷阱拆除了,於是便使用法力將那些普通的蝙蝠改造變成了一種十分厲害的吸血魔鬼。」

正說着,只聽得空中吱吱聲越來越響,跟着只看見一大片黑壓壓的蝙蝠從裏面的山洞飛了出來,一種恐怖的氣息立即充滿整個石洞。

薛天諸一聲怒喝,手中的龍形玉佩發出一道道天藍色的光芒向蝙群打了過去,空中響起痛苦的吱吱聲,夾着一股皮肉燒焦的煳臭味,上百隻蝙蝠燒焦掉在地上。

蕭桐也不甘示弱,同時發出幾十個能量球,火紅色的能量球轟然打出,空中立即形成一團團灼烈的火焰,頓時有幾百隻蝙蝠像下雨一樣從空中掉了下來。

兩人的修為都十分高了,所發出的攻擊凌厲無比,這些吸血天蝙雖然厲害,可是哪禁得住兩人這樣的打擊,不過一會兒地上就已經積滿了厚厚的一層蝙蝠屍體,整個石洞中到處都充斥着一種難聞的煳臭味。剩下的蝙蝠已經不足一百隻了,它們嚇得急忙四處逃跑。

薛天諸哈哈笑道:「痛快,真是太痛快了,我早就瞧得這些蝙蝠不順眼了,要不是怕引起他們的疑心,我早就將它們掃蕩乾淨了。小桐,這一仗可以說是我們聯手的第一仗呀,雖然挑戰性不大,但也是初戰告捷,小試牛刀了。」

蕭桐聽他說得有趣,不禁也笑了起來。

兩人笑了幾句,又繼續向前走,蕭桐絲毫不敢大意。兩人走了一會兒,突然間前面風聲大作,一陣陣呼嘯聲不住地從裏面傳出來。

薛天諸道:「小桐,這是白精虎的叫聲,它是專門守護離殛九天石的靈獸,你躲在我身邊,切記不要說話,一切由我來應付。」

他話音剛落,伴隨着猛烈的風勢,一隻體形巨大的白虎突然從石洞裏面沖了出來,一聲咆哮攔在兩人面前。

蕭桐一眼便看出這不是一隻普通的白虎,從它龐大的身形和全身散發出來的能量來看,它十有八九是一隻靈獸。

靈獸這種東西他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玉簡上介紹說,一些修為高深的修真者通常都會馴化一些靈獸,這些靈獸一般都是兇狠的猛獸,不過在修真者的馴化之下它們便會退去野性,逐漸懂得像人一樣利用智慧,特別高級的靈獸還會擁有修真者那樣的強大能量。

白虎看樣子認識薛天諸,咆哮一聲之後立即抬着頭看着他,不過白虎隨即發現了蕭桐,它一聲怒吼,眼睛中充滿了敵意,似乎就要衝上前撕咬。

薛天諸急忙道:「白精虎,這位是我的朋友,只是來這裏隨便看看的,你不要誤會。」

白虎不住地低吼著,漸漸地眼神的凶光慢慢淡了,慢慢地退到一旁。薛天諸低聲對蕭桐道:「你跟着我快些進去,不要多理會。」說完,快步走了進去,蕭桐急忙跟在後面。

蕭桐還只走了幾步,突然背後一陣風響,那隻白虎凌空躍起,咆哮著向他撲了過來。蕭桐急忙閃過一旁。這時薛天諸急忙叫道,「白精虎,快快停下來,他不是敵人。」

可是白虎好像沒聽到一樣,仍然向蕭桐撲了過來。蕭桐怒氣上涌:「難道我還怕你不成?」向薛天諸叫道:「薛伯伯,不要緊的,你站在一旁,我就不信我對付不了它。」說完手一揮,一道靈力打了過去。

白虎嘴一張,從嘴巴里噴出一道白光,砰的一聲,正好將蕭桐發出的靈力擋了回去。

蕭桐一呆,想不到這隻白虎如此厲害,他稍稍一猶豫,這隻白虎已經撲到他面前,兩隻鋒利的虎爪抓到了他的胸口。

蕭桐大喝一聲,隨勢伸出雙手抓住兩隻虎爪,同時一腳踢出,重重地踢在那白虎的身上,白虎一聲悲哼,重重地摔倒在地,可是這點小傷對它來說根本沒關係,它咆哮一聲,凌空又撲了過來。

蕭桐心裏更來氣了,暗暗想道:「丫丫的,你有沒有搞錯呀,還來?」他身子一側,讓過一旁,沒想到白虎隨即尾巴橫掃過來,這一尾巴足有幾千斤的力氣,如果普通人被掃中肯定早就沒命了,可是蕭桐隨勢便將尾巴緊緊抓在手裏。

白虎狂叫着轉過頭便來咬他,蕭桐有心挫挫它的銳氣,於是抓緊尾巴跟着它跑動,白虎轉得越快他就跑得越快,無論白虎怎麼上躥上跳,可就是掙脫不掉,也咬不到他。

石洞中頓時響起了白虎憤怒的咆哮聲和蕭桐吃吃的笑聲。

一人一虎這樣你追我逐鬥了半天,白虎的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了,跑的速度慢慢減了下來,到了後面索性不跑了。

「哈哈,服了吧!這次我要走你不會攔着我了吧。」蕭桐笑着放開尾巴,轉身便要走,那隻白虎突然一聲叫,飛快地攔在他面前。

「你還想來,不是吧?」蕭桐後退一步,急忙戒備,可是沒想到那白虎眼中露出一種喜悅感激之色,昂起腦袋望着他。

蕭桐一怔,薛天諸走上前來,笑道:「小桐,它是在感謝你呢,看樣子它也知道你對它沒有惡意。」

蕭桐不禁笑了起來,不禁伸手向白虎的頭摸了摸。薛天諸道:「白精虎,我們要到離殛九天石那裏去,你可以帶我們去嗎?」

白虎興奮地抬起頭來,點點頭,轉身便向石洞裏面走去。薛天諸心中一喜,向蕭桐道:「小桐,你看,這隻白精虎也懂得我們沒有惡意,待會兒希望它能幫得上我們的忙。」

兩人緊緊地跟着白虎,不過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個更大的山洞之中。蕭桐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幅十分壯觀的畫面。只見這個石洞足有二十幾米高,面積足有三四個籃球場那麼大,地上全部都用一種暗紅色的石磚鋪成。正中央矗立着一個寶塔一樣的建築,足有六七米高,整個建築渾然一體,雪白晶瑩,閃閃發光,就像一樣天然的藝術品一樣。在寶塔的最頂端隱隱約約放着一塊像籃球一樣大小的圓石,散發着灧灧的光芒,十分絢麗奪目。

蕭桐雖然站得遠遠的,仍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塊圓石所散發出來的能量十分強大,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而他同時也感受到圓石散發出來巨大能量通過寶塔的塔尖向外面擴散出來,整個山洞完全被這種巨大的能量籠罩着。

蕭桐此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地方真像是一座發電廠,難怪外面的那個禁制古陣如此的厲害。」

那隻白虎似乎也十分畏忌,在旁邊停下腳步,不敢再上去。薛天諸輕輕摸了摸白虎的頭道:「白精虎,你可不可以帶我們過去。」

白虎一聲低嘯,突然轉過身去飛快地走了。薛天諸不禁苦笑一聲道:「沒想到這隻白虎也不敢靠近離殛九天石,其實它長期守護在這裏,已經與離殛九天石有了默契,離殛九天石是根本不會向它發動攻擊的。現在看樣子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蕭桐笑道:「薛伯伯,不要緊的,我想我們一定能靠近離殛九天石的。」頓了頓,又問道,「薛伯伯,前面的那塊圓石就是離殛九天石吧?」

薛天諸點點頭道:「不錯,那塊圓石就是離殛九天石,而那個像寶塔一樣的建築物就叫神龍塔,它可以將離殛九天石散出來的能量進行轉換,這樣無形之中可以讓離殛九天石的能量擴大兩倍。」

蕭桐禁不住又問:「薛伯伯,你不是說那塊囚制韓門主元嬰的須彌芥子石就封在這附近嗎,它在哪裏,我怎麼沒看見。」

薛天諸的臉色此時顯得十分凝重,指著神龍塔下面道:「你看,須彌芥子石就在神龍塔下面。」說着,他頓了頓道,「小桐,我現在就用禁制密碼將這外面的防禦網打開,你站在旁邊幫我守護,如果有什麼不對,你馬上離開,不要管我,我自有辦法脫身的。」

說着,他高舉着手裏的那塊龍形玉佩,口念真言,同時發出一道靈力輸送到龍形玉佩上。龍形玉佩立即發出龍吟一聲的響聲,上面泛出一片天藍色的光華來,像水波一樣地蕩漾著。

跟着他臉上現出一片金黃色的光芒來,雙眼圓睜,直直地望着前方,口中喃喃地念誦著咒語,蕭桐只聽他越念越快,也不知他念的是什麼。突然間薛天諸臉上泛起一片紅潮,雙手分別掐著一個奇怪的手印,嘴裏幾乎是怒吼似的暴喝着:「乾坤為大,日月為長,玄天玄地,衝破穹蒼,破。」呼的一聲,兩道金黃色的光焰一下子向前面沖了過去。

咔嚓嚓一聲大響,前面的空氣立即飛快地旋轉起來,形成一股巨大的旋渦,這個旋渦越轉越小,漸漸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桐只覺呼吸一暢,攔在面前的那一道能量消去了不少,立即知道第一道禁制已經被解開了。看見薛天諸滿頭的汗水,於是急忙走上前道:「薛伯伯,你怎麼樣?」

薛天諸道:「我沒事,上次我費盡心力只解開了前面的兩道禁制,便再也沒有靈力解開第三道禁制了。解開這樣的禁制最是耗損靈力,五年前如果不是我和我的三位師弟師妹一起來,我想那時根本沒有辦法接過這塊離殛九天石。」

蕭桐想了想道:「薛伯伯,你看這樣好不好,待會兒如果你的靈力耗損嚴重,就讓我為你輸送靈力吧,我想集合我們二人之力一定會機會更大一些。」

薛天諸道:「小桐,我不用你幫忙,你還是在旁邊幫我守護好了,我有上次的經驗,再加上我恢復到了元嬰期,我想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蕭桐見他堅持,也不好再說了,不過心裏卻下定決心,如果他萬一有什麼不對,自己便立即施以援手。

接下來薛天諸便開始解第二道禁制。第二道禁制果然比第一道厲害得多,薛天諸花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將第二道禁制解開,而他自己也因為靈力耗損過多而呼吸加快,體力有所下降。

薛天諸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解第三道禁制。第三道禁制比前兩道還要厲害,不過一會兒,薛天諸臉上便露出痛苦之色,全身也開始顫抖起來,而他發出來的那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則和禁制網糾纏到了一起,薛天諸念起真言,那道金黃色的光芒時而化成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時面變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刀,可是無論如何前沖直撞,都不能將第三道禁制網沖開撞破。

蕭桐看見他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全身的靈力因為耗損太多而蒸騰起一片水汽,不禁十分驚慌,忙叫道:「薛伯伯,快停下來。」

薛天諸心裏只抱着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將第三道禁制解開,可是他此時靈力耗損嚴重,手中的龍形玉佩沒有強有力的靈力支持根本發揮不出最大的效用,又如何能將第三道禁制解開。又堅持了一會兒,薛天諸只覺得體內的靈力好像一隻破碗裏的水,正漸漸地減少,不禁一種巨大的悲涼湧上心頭,他暗嘆一口氣,知道如果還不住手的話,不僅不能成功,反而會搭上自己的這條命。

想到這裏,他失望至極,不得不將靈力回收,可是第三道禁制網跟前兩道禁制網完全不一樣,它不僅可以防禦,而且還可以進攻,薛天諸這裏的靈力一收,它立即趁勢衝擊過來,一股凌厲的能量剎那間向薛天諸壓了過來。

薛天諸大叫一聲,急忙發出靈力抵擋,一時間兩股能量撞在一起,空氣中幾乎都濺出了陣陣的火光。可是禁制網發出來的能量太強了,一下子就壓到了薛天諸的面前。薛天諸只覺得一種死亡的危險近在咫尺。

正在這裏,突然有一股強大的能量透過背心迅速傳到薛天諸的體內,薛天諸體內的靈力本已衰微,在這股能量的支持下立即振作起來,形成一道更強大的靈力飛快地向外面衝擊過來。

轟的一聲,第三道禁制網應聲而破,一片氣浪的餘波隨即消失在四周。

薛天諸驚喜交加,轉過頭來,只見蕭桐雙手按在自己背心上,知道剛才是他幫了自己。薛天諸心裏高興之餘暗暗驚訝不已,因為蕭桐的修為不過是靈寂後期,可是他剛才輸送給自己的那一股靈力充沛無比,絲毫不在自己之下。

不過一時間薛天諸也無心問這些,忙向蕭桐表示感謝。蕭桐忙道:「薛伯伯,你太客氣了,我只怕自己能力有限,幫不上你什麼忙,對了,你還好吧?」

薛天諸雖然滿臉疲憊,但掩飾不住一臉的欣慰之色,笑道:「剛才幸虧得你幫忙,我才能將第三道禁制解開,你放心,我沒事了,我再休息一會兒,等一會兒便去解第四道禁制。」

蕭桐忙道:「薛伯伯,你太累了,剛才耗損了那麼多的靈力,我看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反正只剩一道禁制了,也不急於一時。」

薛天諸笑道:「小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四道禁制彼此是相互關聯的,如果不能在八個小時之內將它們全部解開,到時候已經解開的禁制又會重新啟動,到時就要前功盡棄了。不過你放心,第四道禁制此時並不難解開,比前面的三道禁制都要容易一些,只要我休息一會兒就可以馬上解開了。」

說完,薛天諸盤膝坐定,運用蕭桐給他的療傷之法,慢慢修補受損的靈力,不過半個小時,他的臉色便好看多了,隱隱露出一抹紅光。薛天諸立即站了起來,蕭桐也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並沒有完全好,只不過稍稍將分散的靈力聚到了一起而已,不過他一心快些解開禁制網,要勸的話肯定也勸不聽,於是索性不說話,緊張地守護在他旁邊,如果一有不對,也方便馬上相助。

第十章通天玉簡(4)

薛天諸微笑着向蕭桐點點頭,將那塊龍形玉佩又取了出來,笑道:「小桐,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塊玉佩其實叫做天龍玄心佩,乃是打開禁制陣的一把鑰匙,待會兒我只要將它放到神龍塔的天機眼裏,就可以暫時將離殛九天石的能量關閉起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很容易地將須彌芥子石取出來了。」

蕭桐聽他這麼一說,不禁也高興起來,畢竟兩人費了這麼半天的工夫終於可以成功了,是誰都會禁不住高興的。

「你看,那裏就是天機眼。」薛天諸笑着指給蕭桐看,此時已經解開了三道禁制網,兩人向前走了三十多米遠,蕭桐可以清楚地看見神龍塔的上端有一個很奇怪的圓形小孔,那裏應該就是天機眼了。

薛天諸深深地看了一眼神龍塔,心裏默默地禱祝著:「師叔,天諸今天終於可以將你救出來了,如果你知道的話,一定要保佑我順利將你救出來。」跟着他盤膝坐在地上,凝聚靈力,催動元嬰,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片乳白色的光芒,而手中的天龍玄心佩立即嗖的一聲飛到了空中,飛快地向前面的神龍塔飛去。

當天龍玄心佩接近神龍塔的時候,仍然有一股能量阻攔它前進,可是薛天諸跟着發出一股更為強大的能量打在天龍玄心佩上面。天龍玄心佩於是很容易地飛了進去,並準確無誤地嵌入到天機眼中。

看到成功在即,蕭桐不禁也高興起來。

薛天諸更加的高興,他知道,現在只要念誦關閉天機眼的口訣,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因為這套口訣十分重要,所以當年韓無畏除了禁制密碼外,還將這套口訣分為了四部分,分別交給天諸、天成、天音、天民四個人。薛天諸這五年內用盡了辦法,才從另外三人手裏拿到了完整的禁制密碼和口訣。剛才的禁制密碼正確無誤,所以才能順利打開禁制網。

「現在只要將口訣輸送過去就可以了。」薛天諸心神微微一震,努力鎮定地將口訣輸送過去。這口訣比禁制密碼簡單多了,一共只有五個字,也就是說,除了薛天諸之外,另外三個人其實只保管一個字。

「呢、喏、吧、喟、嗡。」隨着他大聲念誦口訣,每喊出的一個字從他的口中飛了出來,夾帶着一團金黃色的光芒迅速向神龍塔飛了過去。

蕭桐暗暗奇怪,怎麼他念的這個口訣跟佛門弟子念的六字真言差不多。

只見這五個金黃色的字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飛行弧線,迅速地向天機眼飛了過去,當「呢」字飛進天機眼的時候,神龍塔上面的光芒突然一暗,當「喏」、「吧」、「喟」三字飛過天機眼的時候,神龍塔所散發出來的能量已經減少了一半,眼看成功在即,兩人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裏,一起睜大眼睛看着最後的「嗡」字飛向天機眼。

轟的一聲,「嗡」字飛進天機眼,並沒有像兩人預期的那樣,而是反而引出了一道巨大的能量一下子從神龍塔中沖了出來,立即將兩人包裹在中間。

兩人大叫一聲,立即只覺得全身好像被千萬斤的東西壓着了一樣,拚命地大叫一聲,無數的能量形成一面巨大的網眼看就要將兩人牢牢地罩在中間。

而就在這時,蕭桐胸前的璇璣鏡立即感應到危險的存在,一道太陽一般的紅光漫天而起,立即形成一個保護罩,迅速地向神龍塔散出來的能量抵擋過去,可是那些能量太巨大了,還是像山一樣地壓了過來。不過就算這樣,還是給蕭桐露出一個逃跑的小空隙,但蕭桐這時首先想到的是別人,他大叫一聲,用力將薛天諸向外推了出去。

薛天諸剛被推出來,一張巨大無比的能量網已經將蕭桐牢牢地罩在中間。

蕭桐一聲悲哼,立即感應到保護罩好像就要被外面的能量衝破了一下,他跟着怒吼一聲,全身的靈力滾滾而出,迅速地貫注到防護罩上面。防護罩立即閃耀出火紅色的光芒,一個圓形的防護罩緊緊地將蕭桐圍在中間。而外面的能量也猛烈地向防護罩撞擊過來,整個防護罩剎那間劇烈地顫動起來,伴隨着一陣陣不絕於耳的滋滋聲,無數火花光焰飛濺開來,激起了雷電一樣的震蕩。

蕭桐知道,如果讓神龍塔散發出來的巨大能量衝破防護罩的話,自己立即便成了一塊菜板上的肉,所以他急忙催動靈力,全身的靈力像潮水一般洶湧而出,到了此時此刻已經完全不能保存實力了。一陣劇烈的滋滋聲中,並夾帶着一陣陣的爆炸轟鳴聲,跟着一陣陣洶湧的氣浪向四周衝去,整個石洞碎石亂飛,煙塵瀰漫,連地皮都隱隱震動起來。

「小桐。」薛天諸在能量網的外面嘶聲叫着,他大叫着發出一道道靈力向能量網撞去,可是這些靈力猶如泥入大海一樣,根本無聲無息。薛天諸怒吼一聲,奮不顧身地向能量網衝去,能量網立即發出一股巨大的能量重重地將他彈開到一旁。

「小桐,小桐。」薛天諸在外面拚命地叫着,看着蕭桐在能量網裏面苦苦地支撐著,一時間不禁焦慮萬分。

這時候蕭桐面臨的形勢更加的嚴峻了,外面的能量此時似乎成了一條條兇猛的惡龍毒蛇,不住地伸出舌頭舔食著防護罩上面的能量,每一次的撞擊都引起防護罩一陣陣的晃動。蕭桐只有苦苦地催動自己體內的靈力,他的靈力有限,可是外面的能量卻像江水一樣沒有半點的減少,如果照這個情形發展下去,蕭桐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薛天諸當然也看出了這一點,一時間腦中亂鬨哄的一片,半晌才漸漸冷靜下來,心裏不住地想:「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難道我……我剛才輸送的口訣不對?不,不會的,怎麼會不對,這五個字的口訣中第一個字是天成的,第二字是天音的,第三第四個字是我的,第五字是天民的,啊,天民。」薛天諸突然只覺得胸口劇震,只覺得頭暈眼花,頓時一屁股坐倒在地。

「是呀,天民,我怎麼能把天民忘了呢,這幾個師兄弟之中要數天民最為厲害,雖然他入門最遲,可是他心機最深,當初自己向他套取口訣時,他雖然一再拒絕,但後來還是將口訣給了自己……現在看這個情形,一定是天民說了一個錯誤的口訣給自己。」

薛天諸想到這裏,忍不住長叫一聲:「天民,你騙我騙得好苦。」

這句話他用靈力呼喝出來,整個山洞頓時嗡嗡作響。

這邊聲音剛落,外面突然響起了一個清朗的笑聲:「哈哈,天諸師兄,你好呀,你不用叫我了,我已經來了。」

笑聲中,只見天民滿臉笑容,緩步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是天成和天音。

薛天諸怒喝道:「天民,你來得正好,你快將關閉天機眼的口訣交出來,不然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天民哈哈笑道:「天諸師兄,你何必生這麼大的火,不就是一個口訣嗎?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不過現在好像已經晚了吧,神龍塔現在已經啟動防禦功能,只要等把企圖破壞禁制陣的人消滅之後才能重新開啟,難道你忘了不成?」

薛天諸聽到這裏,心中更是大怒,只覺一股似血非血、似氣非氣的東西涌將上來,身子一晃,嘴裏發甜,他急忙將滿口的鮮血硬生生地吞到肚中,望着眼前的三人,眼裏如欲噴火一般。

不過他也是久經戰場的人,隨即努力鎮定下來,他知道,剛才天民說這些話無疑是想讓自己心浮氣躁,他們到時便可以趁機進攻了。他們三人的修為都已經到了靈寂後期,自己沒受傷之前,或許還可以與他們周旋一下,現在靈力大損,如果還不認真戒備的話,就只有任人宰割了。他想是這麼想,可是近在咫尺的蕭桐因為自己的失誤正遭受着痛苦的折磨,他想鎮定都鎮定不下來。

天民看見他不時地向蕭桐打量幾眼,呵呵笑道:「天諸師兄,看樣子你與這位小兄弟關係不淺呀,你們兩人的忘年之交真是令人羨慕呀,如果能幫忙的話我一定將他救出來,可是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了,我想這世上可能也沒有人能將他從裏面救出來了,唉,真是可憐呀。」

薛天諸此時漸漸地平靜了一些,冷笑道:「你們三位可真是我們玄天門的好弟子,你們如此殘暴不仁,難道就不怕愧對玄天門歷代祖師的在天之靈嗎?」

天成早就不耐煩了,吼道:「天諸,你少在這裏說那些廢話,你想救韓無畏那個老鬼嗎?我看你是休想,今天我們三人就將你先做了,你就受死吧。」

薛天諸冷笑道:「原來你們三個只想要我的命,這容易得很,我也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過我想請問三位一句,我死了之後,不知你們三個中間由誰來擔任玄天門的門主?」

他的這句話正好說中三人的心結,三人同時一怔,天民首先笑了起來:「天諸師兄,你不愧是咱們大師兄,到了這個時候也懂得挑撥離間,不過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和天音師姐已經商量好了,如果你死了,我們就決定奉天成師兄為門主。」

天音聞言,心中一震,不過她隨即明白了天民的用意,於是也笑了笑道:「是呀,天民師弟說得沒錯,我們四個人中,除了天諸師兄你之處,就要算天成師兄最大了,我們當然會奉他為門主了。」

天成一聽,不禁臉上露出笑容,連連擺手道:「我……我怎麼能當門主呢,這萬萬不能,萬萬不能。」

天民笑着道:「天成師兄,你就別推辭了,不過好像天諸師兄有些不情願你當門主。」

薛天諸冷笑道:「天成師弟,你千萬不要上他們兩人的當,他們只不過想先哄着你一起對付我,然後他們二人再想辦法對付你。」

天民笑道:「天諸師兄,你怎麼把人都想得這樣壞,你以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這樣嗎,兩面三刀的,當初可是你信誓旦旦地說韓無畏是你最痛恨的人,不然的話今天也輪不到你來當綠風堂的堂主。」

薛天諸怒喝道:「天民,你還有臉說,韓師叔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們,你們為了一己之私,竟然欺師滅祖,背信棄義,玄天門出了你們這種敗類真是我們玄天門的恥辱。」

天民雖然城府極深,此時也有些掛不住了,冷笑一聲道:「天諸師兄,看樣子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了,你既然對韓老鬼那樣忠心,那我們就成全你。」說完,從身上取出一塊黑沉沉的木牌,木牌的上面雕刻着一隻樣子猙獰的黑鷹,黑鷹展翅欲飛,顯得十分陰森可怖。

而就在同時,天音和天成兩人也取出各自的法寶。天音手裏的是一根不到一米長的銀白色的小鞭,也不知是什麼做成的,上面灧灧流動着一種奇怪的光華。

天成手中拿着一根黑沉沉的像燒焦一樣的木棒,木棒的頂端赫然雕著一個骷髏頭,一種詭異的氣息在木棒上面慢慢地流動着。

三人也不說話,便十分有默契地走了上來,天成站在中間,而天民和天音則分別站在兩邊,三人之間互成犄角,似乎組成一個進攻的方陣。

薛天諸心裏一沉,立即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知道三人手裏所拿的法寶一定是從紫光閣取出來的。紫光閣是以前韓無畏專門用來放置法寶丹藥的地方,後來韓無畏嫌紫心閣離自己住的地方太遠了,便重新修建了一個緣起樓,用來放置法寶丹藥。

而紫光閣則被他封禁起來,任何人都不得進入。一般的弟子一般都認為紫光閣已經成了一座空閣,可是薛天諸卻知道,紫光閣並沒有空着,而是放置著三件十分厲害狠毒的法寶。

這三件法寶分別是天誅棒、天鷹玄木牌和奪魂閃光鞭,這三件東西都是韓無畏從一個太古時期的仙魔戰場的遺跡中找回來的,因為這三件東西實是在有違天地人和,所以韓無畏才將它們秘密存放起來。為了防止其他人偷走,他另外還加了十分厲害的防禦陣法。可是現在沒想到天成、天音、天民三人居然衝破那個防禦陣法,將這件東西拿到了手。

看到薛天諸滿臉驚愕的表情,天民呵呵笑道:「天諸師兄,想必你也知道這三件法寶的厲害吧,我看你還是乖乖投降吧,免得傷了我們彼此之間的同門之誼。」

薛天諸冷冷地道:「天民,虧得你還有臉說同門之誼四個字,你們不要以為拿着這三件東西,我就怕了你們,哼,動手吧。」說完,胸前一道藍色一閃,一件流動着瑩瑩藍光的法寶出現在他手中。這件法寶不過二十厘米長、十厘米寬,體形就像一把尺一樣,不過尺身上雕繪著許多奇怪的符號,瑩瑩的藍光不住地在那些彎彎曲曲的符號上面流動。

「藍音尺!」天音和天民同時驚呼一聲,心裏不禁大震,想不到玄天門中最厲害的法寶之一藍音尺居然會在薛天諸的手裏,要知道藍音尺可是當年玄天門第三代門主雷藍音修鍊出來的至尊法寶,當年在仙魔大戰中一戰成名,一下子便成為玄天門四大法寶之一。隨着時間的消逝,許多人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個法寶了,可是沒想到現在居然出現在薛天諸的手裏。

「丫丫的,什麼藍音尺。」天成卻不信這個邪,他大吼一聲,手中的天誅棒立即泛出一團黑影,棒頂的骷髏頭呼的一聲,發出一道黑色的光柱向薛天諸打了過去。

而就在同時,天音手中的奪魂閃光鞭揚起漫天銀白色的鞭影,天民手中的天鷹玄木牌捲起層層暗紫色的寒光電芒,一齊向薛天諸打了過去。

剎那間空氣都被壓得向旁邊蕩漾開去,三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在空中交纏着,裹捲起一股恐怖的氣浪漫開壓到,似乎一下子要將薛天諸打得粉碎。

薛天諸手中的雷音尺翻轉,轟轟兩聲雷鳴聲中,一道藍色的光柱呼的一聲從雷音盡中發了出去,迎頭向衝過來的氣浪光柱撞了過去……

整個山洞頓時閃耀出一團團耀眼的光焰,一股洶湧無比的氣浪激起凌厲的罡風撞向四周,所有的人都同時飛了出去,重重地撞擊到石壁上,又重重地從石壁上反彈回來。

不過薛天諸受的傷還是最重的,他嘴裏大口大口的鮮血狂涌而出,手中的雷音尺上面流動的藍光也不見了,只有一團黑影蒙在上面。他本人想支撐著起來,但還是一下子又摔倒在血泊中,而更為嚴重的是他體內的元嬰好像就要從身體中飛了出去一樣。

天成、天音、天民三人也傷得不輕,胸口上好像被大鎚用力猛擊了幾下,疼得好像要翻轉過來,而靈力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一半,而手裏的法寶流動的光芒也暗淡了不少。

剛才這一次血戰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十秒時間,卻是顯得異常的慘烈。

不過三人看到薛天諸躺在血泊中動彈不得,心中還是十分高興。天成咧開大嘴呵呵笑着,正要走過去,突然聽到旁邊天音和天民齊聲驚呼,他呆了一呆,這才發現旁邊出現了一幅十分詭異的畫面。

原來將蕭桐包圍着的那一個能量網此時突然像波浪一樣翻湧亂滾起來,剛才四個激戰散發出來的氣浪正像潮水一樣向能量網移動,能量網上面的能量散發着不同顏色的光芒,正飛快地轉動着,同時能量網好像一個大氣球正迅速地膨脹變大,而旁邊的空氣和氣浪越來越快地向能量網流動過去,一時間一陣陣強勁的氣浪讓幾人都有些站不穩,幾人都明顯感到一種力量要將自己吸到能量網上面去。

而被囚禁在能量網的蕭桐此時顯得更加的痛苦,他全身散髮乳白色的光芒,拚命地將靈力貫注到璇璣鏡布成的防護罩上,可是能量網卻慢慢地壓了下來。

轟轟轟,突然一陣陣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能量網上流動的能量體不住地爆炸起來,一陣陣的氣浪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剎那間沖向四周。

天成、天音、天民三人也感受到了這股氣浪的衝擊,三人同時還吃驚地看到,神龍塔中的離殛九天石此時突然發出了怒吼似的悲鳴聲,一道道能量從它上面發動出來,又通過神龍塔向外面傾瀉而出,而將蕭桐圍住的那一張能量網轟的一聲,向四周擴溢了出去。這張能量網擴散得極快,轉眼的工夫便已經擴大了兩倍,地上的石磚被能量網發出來的能量擊得粉碎。

眼看能量網就要衝到自己面前,天成、天音、天民三人急忙向外奔出,天民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將薛天諸一把提起,帶了出去。幾人剛走到洞去,能量網已經擴散到整個山洞中。剎那間整個山洞地動山搖,光芒萬丈,一陣陣海嘯一樣的聲音響徹四周,轟隆隆一陣亂響,無數的石塊橫飛亂撞。

蕭桐被囚在能量網中,拚命地催動靈力布成防護罩,此時他已經用上了剛學會不久的護身光罩,這個護身光罩與璇璣鏡佈下的防護罩融合在一起,雖然更厲害了,可是仍然有些難以抵擋外面能量的衝擊。

蕭桐聽到一陣陣海嘯一般的聲音在外面不住地響起,心裏又是驚恐又是奇怪,隱隱感覺到了世界的末日一樣,所以拼了命似的催動靈力,希望自己能多支持一會兒。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過了一會兒,能量網對他的攻擊居然越來越小了,再過一會兒,能量網上面的能量居然向四周散開了,他立即感受到一陣輕鬆,防護罩也慢慢地穩定了下來,不像剛才那樣劇烈地顫動了。

蕭桐只覺得好像做夢一樣,跟着只覺攻擊他的這些能量嗖地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蕭桐大叫一聲,只覺得全身酸軟,身體內的靈力好像被抽幹了一樣,他這一放鬆,立即像爛泥一樣癱軟在地。

過了好久他才勉力抬起頭來,只見四周飛舞著五顏六色的能量體能量球,這些能量體像一隻只魚一樣到處遊動着,顯得十分絢麗奪目。而他猶如身處在海底世界,隔着玻璃觀看這一切似的,沒有兇險沒有緊張,只有一種奇怪震驚的感覺在心中盤旋。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這樣?」他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似乎稍一動彈便會引來能量網的攻擊一樣,可是他等了半天,四周的能量體仍然像魚一樣飛舞遊動着,他這才稍稍放心,於是試着移動身體,沒想到居然沒有半點的阻礙,就像在空地上走一樣。

第十章通天玉簡(5)

他走了幾步,突然他發覺自己居然走到了神龍塔的下面,只見塔下面有一個小坑,裏面放着一個黑顏色的木盒子。

「難道這盒子裏面就是須彌芥子石?」蕭桐不禁伸手便要去拿那個盒子,可是隨即又是一陣緊張和害怕,過了好久,他終於鼓足勇氣將木盒子拿了起來。緩緩將盒蓋打開,眼前閃耀着一片淺紫色的光芒,一塊圓形的紫色石塊出現在他眼前。

「難道真的是須彌芥子石?韓門主就在這石頭裏面?」蕭桐顫動着雙手將石頭拿了起來,觸手一片冰涼,石頭上面隱隱有一種奇怪的能量波動,正當蕭桐吃驚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離殛九天石發出一道巨大的能量來,一下子打在須彌芥子石上面。

跟着須彌芥子石放射出一道強大無比的紫色能量,一下子撞擊到蕭桐身上,蕭桐只覺得全身一陣劇痛,大叫一聲,一下子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蕭桐只覺得無數的熱氣潮水般向自己體內涌了進來,整個身子就好像被烈火燒烤一樣,想大叫卻叫不出半點聲音,想動彈連手指也不能動一下。他只覺猶如身處噩夢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些熱氣漸漸地消散了,身上的灼痛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的清涼。而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體內的靈力突然間洶湧起來,難道剛才鑽進體內的那些熱氣變成了靈力?

蕭桐急忙睜開雙眼,這時只覺得體內的靈力越轉越快,他一時間也顧不得別的,急忙打開內視眼查看體內的變化,只見體內居然氤氳著一團團藍色的光芒和熱氣,這樣熱氣迅速地與體內的靈力融匯到一起,形成一道道新靈力迅速在體內奔涌流動,這些靈力越轉越快,而內珠也飛快地旋轉了起來,七彩元神盈盈地從泥丸宮飄了出來,在體內形成一個流光溢彩的閃光體。

漸漸地這個閃光體慢慢旋轉起來,無數的靈力一齊向它聚攏過來,在靈力的作用之下,七彩元神上面的顏色更加鮮艷了,而它也漸漸由一個拳頭大小的球狀物變成了一個似乎有一些狀似人形的東西。

一時之間他內心時充滿了聖潔的光輝,有一種無形的喜悅盤繞在全身。突然間,七彩元神射出一種特彆強烈炫目的光亮,刺激得蕭桐不禁一陣暈眩,等到他再用內視眼看時,他吃驚地發現額頭處的泥丸宮盡然盤坐着一個一寸大小的嬰兒,這嬰兒赤身裸體,全身淺白色,閉着雙眼,長長的眼睫毛一閃閃的,樣子十分可愛,竟跟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十分相似。

啊,難道這就是元嬰?蕭桐差點便要叫了起來,他跟着驚奇地發現,在體內遊走的七彩元神已經不見了。這一下他更加確信了,七彩元神已經變成了元嬰。

想到許多人都不能達到元嬰期卻讓自己陰差陽錯達到了,蕭桐一時之間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想哭,又突然要縱聲大笑。

過了半天,他才從這種悲喜交加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他更加吃驚地看到須彌芥子石躺在地上,上面的藍光此時居然沒有了,只有一團乳白色的光華在上面慢慢地流動着,突然他聽到一個細細的叫喊聲,這聲音好細好細,就好像深夜裏的風聲。

蕭桐嚇了一跳,向四周看了半天才發覺這個聲音是從須彌芥子石中傳出來的。他嚇得滾開幾米遠,滿臉驚慌地望着須彌芥子石,不過他很快地又鎮定了下來,慢慢地湊了過去。凝神一聽,只聽到石頭裏面傳出一個細弱的聲音:「天諸,是你嗎?」

蕭桐一聽,一時忘了說話,這個細弱的聲音好像來自另一個時空,虛無縹緲得好像一個噩夢。他呆了一呆,這才捧起須彌芥子石,努力鎮定地道:「你……你是韓無畏韓門主嗎?我……不是薛……薛天諸。」

石頭裏面的聲音顯得有些驚異:「你不是天諸,你是誰?」

蕭桐忙道:「韓前輩,我叫蕭桐,本來是與薛……薛天諸一起來救你的,可是天成、天音、天民他們突然來了,我們打他們不過,薛伯伯現在已經被他們抓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石頭裏面的聲音立即暗淡下去,有些悲傷地嘆了一口氣,過了一待會兒才道:「小兄弟,原來你也是來救我的,想不到天諸費了五年之力,到頭來還是不能將我救出去。」

蕭桐忙道:「韓前輩,你不用灰心,現在我不是已經將須彌芥子石取出來了嗎,我只要將它打破了,你就可以出來了。」

石子裏面的聲音苦笑道:「小兄弟,看得出你是一個好心人,不過現在已經太遲了,離殛九天石的能量太強了,這麼多年來我雖然躲在須彌芥子石中,可是元嬰仍然要受到離殛九天石的攻擊,我苦苦支撐著,才堅持到現在,現在我離大去之期已經不遠了。」說到這裏,聲音中顯得無限的傷心。

蕭桐一聽,好像頭頂上打了一個炸雷一樣,急忙說道:「韓前輩,怎麼會這樣的,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你說我要怎樣才能將你救出來。」

韓無畏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但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一片真摯和熱情,微微笑道:「小兄弟,你不要難過,人都會有一死,這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能在死之前遇到你,與你說幾句話,也算老天對我不薄。」他的聲音一下子突然大了起來,只不過卻包含着一種滄桑和悲涼之感。

「韓前輩,你……你。」蕭桐囁嚅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韓無畏又道:「小兄弟,其實這麼多年來我已經看破了,當年我孤傲狠毒,殺戮成性,死在我手裏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當年我還枉稱修真正道,現在想想那時我雙手沾滿血腥,一身罪孽,早就該死了,這五年內我被囚禁在這裏,也不能彌補我萬分之一的罪孽。

這五年內我日思夜想,這才明白這些道理,想想真是省悟得太遲了。小兄弟,我對你說,我們雖然是修真者,但首先要做一個人,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你日後切不可學我這樣任性妄為,不然的話天下人必然視你為仇。」

蕭桐嘴裏含糊地答應着,腦中亂成一團,聽韓無畏的語氣簡直就是在做臨死遺言一樣。雖然與他剛剛認識,蕭桐也不禁心裏一片悲傷。

「小兄弟,我說這麼多希望你能記住,在我死之後,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嗎?」韓無畏忽然用一種請求的語氣道。

蕭桐忙道:「韓前輩,你有什麼吩咐請儘管說,我一定幫你完成。」

韓無畏似乎笑了一下:「多謝你,小兄弟,我……我死之前只有一件心愿未了,我死之後,我的元嬰便會永遠留在這塊須彌芥子石中,這塊須彌芥子石也等於就是我一樣,所以我想請你把這塊須彌芥子石送到一個叫九天玄境的地方,交給……交給一個叫秦無雙的女人。」

蕭桐微微一怔,沒想到他居然會說這麼一個奇怪的遺言,正想問九天玄境是什麼地方,忽然只聽到須彌芥子石中傳出一陣輕輕的低吟聲:「苗而不秀豈其天,不使童烏與我玄。駐景恨無千歲葯,贈行唯有小乘禪。傷心一念償前債,彈指三生斷後緣。歸卧竹根無遠處,夜燈勤禮塔中仙。」

當念到「仙」字的時候,聲音突然戛然而止。而須彌芥子石上面流動着的最後一點光芒也一下子消失了。蕭桐急忙大叫道:「韓前輩,韓前輩。」叫了無數聲,須彌芥子石中已經再沒有聲息了。

蕭桐一呆,知道韓無畏已經死了,他獃獃地拿起須彌芥子石來,心裏一時間真不知是什麼滋味。有傷心,有失落,有悵惘,更多的卻是一種巨大的虛無感。在這之前似乎修真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修真者可以永生不死,可是現在知道,原來修真之路竟跟紅塵俗世中的事一樣,有些事是永遠也掙脫不掉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桐才重新振作起來,開始查看自己的處境,只見現在與剛才還差不多,四周的能量體還是不停在飛舞著,自己走到哪裏,身周都有一些能量體在身邊遊動着,可是當自己想要走出這張能量網時,就有一股巨大的能量阻擋着自己。這股能量是如此的強大,就算他現在達到了元嬰期也不能衝破出去。

他想了想,試着取出綠痕飛劍,飛劍在他的催動之下呼的一聲,以一種凌厲無比的氣勢向前面衝去,可是跟着能量網衝出一股更加強大的能量迎頭撞擊過來。綠痕飛劍發出龍吟般的響聲,劇烈地顫動着向前面衝去,可是像被什麼系住了一樣,就是不能移動半分。蕭桐急忙催動靈力貫注到飛劍的上面,也是沒有半點的作用,而他越是催動靈力,能量網產生的抵擋能量也更加的強大了。蕭桐不敢再催動靈力了,急忙將綠痕飛劍收了回來。

望着這一張若無若有,強大無比的能量網,蕭桐真是想發火都不能發火。他努力鎮定下來,盤膝坐定,打開通天玉簡,希望能裏面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工夫不負有心人,他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個方法,原來玉簡上面介紹說,像神龍塔和離殛九天石佈置的這種能量網稱做隨心禁制網,這種隨心禁制網是以至純至真的天地能量發動的,如果遇到的攻擊越大,它的反擊也就越大。只有當修真者身上的能量氣息與它發出來的能量一息渾然一體,沒有半點的排斥時才能不受到它的攻擊,那樣也自然可以衝破隨心禁制網了。

這個方法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實在是太難了,因為無論是哪一個修真者踏上修真這條道路,他都或多或少地借用一些其他的輔助進行修真,也就是說他的修真能量不可能是至純至真的,根本不可能達到像離殛九天石的能量一樣。

而蕭桐則更加的困難,要知道他身上的能量太雜了,既有黑靈的異能,又有妖狐內丹的能量,還有各種不同仙石玉塊的能量,這些能量雖然已經在他體內融合為一了,可是能量的本質並不是那麼至純至真的。只有那些分神期以上的修真者他們身上的能量才有可能是至純至真的,那樣因為凡是達到分神期以上后,必然要首先將體內的能量與天地之間的能量達到和諧統一的境界。

修真是一件逆天而為的事情,如果沒有達到和諧統一,必然會引發天雷劫火。所以在塵世中是根本看不到分神期的修真者的,他們一般都會躲到一個充滿天地元氣的地方使自己體內的能量達到至純至真的境界,不然的話等待他們的就只有魂飛魄喪了。

現在蕭桐看到這些信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將身上的能量氣息達到至純至真的境界就是分神期的修真者也不一定能夠達到,自己一時之間又怎麼能達到呢?這個方法簡直就像沒有說。

一時間他心裏不禁有些悲涼起來,不過他很快地又振作起來,他不相信自己一輩子會被困在這裏,他又開始在通天玉簡中尋找有沒有另外的方法。

過了一會兒,他找到了一條不是辦法的辦法,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這個辦法僅是當做一個不能確定的方法記載下來的,通天玉簡還特別提示說,這個辦法只是道聽途說的,就連通天仙尊也沒有試過。

蕭桐不禁有些想罵人了,哇塞,有沒有搞錯呀,道聽途說的居然也記錄了下來,這可是玉簡,又不是清宮野史。蕭桐苦笑了幾聲,但還是忍不住好奇之下認真看了下去。

通天玉簡上說,在太古時期,有一位叫木空桑的人曾經借用一隻伏魔法輪,將自己的能量與法輪融合為一,法輪迅速地將木空桑的能量過濾純凈,使得他在短短的時間內便使自己的能量達到至純至真的境界。

「伏魔法輪,哇塞,我現在到哪裏去找什麼伏魔法輪?我現在最厲害的也只有綠痕飛劍和璇璣鏡,啊,璇璣鏡。」蕭桐突然叫了起來,再怎麼說璇璣鏡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它深具靈性,幾乎已經跟自己合二為一了,木空桑能使用伏魔法輪,難道自己就不能使用璇璣鏡嗎?

一時間之間,蕭桐又是興奮又是緊張,不過他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試一試。再怎麼說自己都不能在這裏待一輩子吧,與其如此,還不如捨身一搏。

當然他不是一個蠻幹傻乾的笨蛋,他首先在通天玉簡中盡量地多找一些有關這方面的內容,然後細細地考慮清楚之後,這才開始動手。蕭桐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對他以後的修真之路起到一個多麼重要的作用,正在因為他的這一大膽想法,使得他以後可以免受天雷劫火,並成功地挽救了無數出竅期以上的修真者的性命,而他也由此掀開了他修真之路的新篇章。

當然現在蕭桐可不知道以後的事,他正懷着忐忑不安的心理進行着這一切。他首先試着將一道不大的靈力發到璇璣鏡中,璇璣鏡立即閃現一團紅光來,靈力飛快地在璇璣鏡中運轉起來。蕭桐吃驚地感覺到,璇璣鏡裏面的能量迅速地將發進去的靈力融合到了一起,過不多久,一股新的靈力從璇璣鏡沖了出來,這股新的靈力竟然幾乎是透明的,蕭桐試着將這股靈力向能量網撞了過去。

只聽見嗖的一聲響,這股靈力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擋,居然一下子衝破能量網射了出去。

「啊。」蕭桐驚叫一聲,一下子沉浸在興奮之中,他頓時覺得自己的這個方法是完全可以行得通的。他感到璇璣鏡就像一個很好的過濾容器,可以將自己發過去的靈力變得至純至真。

他頓時被興奮沖昏了頭,於是全身的靈力滾滾而出,貫注到璇璣鏡裏面。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璇璣鏡裏面雖然有一些至純至真的能量,可是這些能量太弱了,根本不能與他體內這些強勁的靈力相比,璇璣鏡裏面的這一些能量又怎麼能將他體內如此強大的靈力一下子變得至純至真的呢?

過不多久,蕭桐便開始後悔了,因為璇璣鏡根本不能容納那麼多的能量,頓時,紅光漫天而起,蕭桐輸送過去的靈力開始倒送回來,而就在同時,能量網感應到一股強勁的靈力在網內衝撞,立即發出一道強大的能量向蕭桐狠狠地打了過來。

璇璣鏡畢竟還是神奇,立即布成一道防護罩擋住,可是這些能量實在是太強大了,一下子從璇璣鏡中穿過來打在蕭桐的身上,蕭桐身上立即白光閃動,全身的能量同時與衝過來的能量撞擊在一起。蕭桐大叫一聲,又再一次地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覺自己好像自來水管,無數的能量、靈力、氣流、熱氣飛快地在體內奔涌流動,一下子從外面衝進來,又一下子從身體內衝出去。他不知道,幸好他有一個璇璣鏡,不然的話他早已經死上一百次了,能量網產生的這些能量與蕭桐體內的能量通過璇璣鏡的過濾之後,竟然一下子融合到了一起。

那些不純不真的能量立即被排壓了出去,能量網散發出來的至純至真的能量則立即補充進來,並將蕭桐身體內的一些能量性質進行維修和彌補。蕭桐毫不動彈,可是這些過程卻自然而然地完成了。不過其中的痛苦和煎熬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了。這一番滋味是他有生以來最痛苦的一次,就像在地獄中經歷了無數種最殘忍的折磨一樣。

過了好久好久,蕭桐終於清醒了過來,一番的痛苦之後,身體沒有半點的不舒服,反而有一種清爽無比的感覺緊緊地包圍着他。他吃驚地看到,璇璣鏡變得更加地光彩熠熠了,而他全身上下每一根頭髮每一個氣孔都似乎充滿了能量,這種能量是那麼的清新爽潔,就像樹林里的一縷清風,花叢中的一片花香。

他忍不住舒爽地叫了起來,而他跟着便發現圍繞在四周的能量網竟然突然不見了。

「天呀,難道我……我體內的能量居然已經達到了至純至真的境界?」他一時間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就是真的。他跟着又急忙查看元嬰和內珠,元嬰和內珠沒有什麼異樣,體內的靈力已經變得像月光一樣透明。

蕭桐呵呵地笑了幾聲,轉身就要走出石洞,但他突然又發現神龍塔的上面的光芒似乎暗淡了許多,而離殛九天石散發出來的能量似乎也比以前少了許多。

蕭桐有些不敢相信地摸摸頭,首先還是將須彌芥子石放回到靜止空間中,然後飛一般地向外面衝去。

此刻他元嬰初成,全身上下煥發出一股與眾不同的風貌,腳下生風,轉眼間便出了幻滅洞,來到了外面的石陣之中。他想了想,轉了幾個彎便來到了出口處,一股能量同時向他壓迫過來。

這時璇璣鏡立即形成一道防護罩,這道防護罩在他的靈力催動之下變得比以前更加的牢不可破,他毫不費力地便從石陣中走了出來。

此時正值黑夜,夜色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不便,反而更有利於他隱藏起來,首先他決定去救薛天諸,他打開感應術,因為他現在達到了元嬰期,所以他的感應術同時便上升了幾個等級,附近十餘里的動靜他都能清清楚楚地感應得到。

他忽然微微一驚,原來他感應到旁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能量波動,雖然不太強,但似乎十分熟悉。

蕭桐隱藏身上的能量信息,像一陣風似的跟了過去。不用一會兒的工夫,他便接過了那個能量波動,而對方根本沒有發現他。

他撥開密密的樹枝,看到了前面的那個人,一看之下不禁心中怒火上涌,原來這人竟然就是陸子淵。他正在前面的一片花叢中輕輕地徘徊著,似乎在等什麼人,月光映在他臉上,只見他臉上顯得又是焦急又是興奮。

蕭桐心裡冷哼一聲,本想上去收拾他,可是一轉念還是躲在樹叢中不動。他想看看對方到底在搞什麼鬼,過了一會兒,他便感應到一個能量波動向這裏移了過來,修為應與陸子淵差不多,不禁心裡冷笑一聲:「哼,終於來了。」

那個能量波動迅速向這邊移來,等到快要靠近時,陸子淵這才發覺,急忙迎上前去,輕聲叫道:「秀寧,是你嗎?」

跟着便聽見秀寧嬌聲應了一聲,從前面的樹叢中走了過來。蕭桐想不到秀寧居然也來了。凝目望去,只見她打扮得十分俏麗,一身緊身的黑衣將她玲瓏浮凸的曲線完美地體現了出來。蕭桐雖然討厭玄天門的人,不禁也多看了她幾眼。

而陸子淵更加看呆了,咽了一下口水,笑道:「秀寧,你今晚可真漂亮呀。」

秀寧佯嗔道:「我今晚漂亮,難道以前就不漂亮嗎?」

陸子淵哪裏還忍得住,急忙伸手將秀寧拉到懷裏,笑道:「怎麼會,你永遠都是最漂亮的。」說着,一手摟着纖腰把她抱入懷內,秀寧婉然相就,一聲輕吟,兩人一下子倒在草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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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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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通天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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