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古陣禁制

第八章古陣禁制

第八章古陣禁制(1)

「各位,半個月前,在我國西南部b省的天芒山發生了一起十分離奇的失蹤案件。這件案件之所以說是離奇,是因為失蹤者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支國家考古隊。

這支考古隊一共有七個人,他們分別是隊長歐陽清,副隊長蕭正山,隊員朱子茂、陳浩、向劍波,以及隊醫朱小倩和嚮導程樹理。這支國家考古隊的多名隊員都有着豐富的野外考古能力,專業知識嫻熟,野外應變適應能力強,可是當他們來到天芒山一座新發現的古墓時,竟一起離奇失蹤了,而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現場沒有任何劇烈打鬥的痕迹,也沒有發現其他野獸或人類的足印,所有隊員的行李也大部分被帶走了,只留下鋼筆、電筒之類的小東西。目前國家和當地都已派出大量人員前往這一帶調查,至於更具體的情況還請當地警局的重案組長向剛來介紹。」

蕭桐想不到蘇瑾會將他帶到這裏來——南天市最大的一家五星級賓館祥龍酒店的一間小會議室。會議室裏面坐的都是有關部門的人員,而蕭桐也只能以蕭正山兒子的身份,和另外幾名考古隊隊員的家屬坐在一起。蕭桐聽到這些話,不禁十分擔心父親。

這時一位身材健壯,舉止沉着的中年人站在身來,介紹道:「各位,眾所周知,我國b省的天芒山地區是一個十分偏僻落後的山區,這裏交通不便,人煙稀少,而考古隊失蹤的地方名叫林祥縣合子鄉,這裏更是一個偏僻落後的地方。考古隊從事考察的那座古墓也是一位放牛的小孩發現的,因為那座古墓裏面的東西十分奇怪,所以考察隊一連在那裏待了一個多星期,正當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就離奇失蹤了。大家請看,這是我們拍到的古墓現場的一些情況。」

他說完之後,放在前面的電視機馬上播放了一些古墓現場的畫面,只見蔥蘢的樹木包圍着一個很大的土坑,土坑裏面是一些殘破的瓦片、石塊之類的東西,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蕭桐看到這裏,卻睜大眼睛,神情顯得十分奇怪。廖小銀低聲問道:「老大,你怎麼了?」

蕭桐看得入了神,竟然沒有聽見。這時坐在身邊的蘇瑾扯了扯他的衣服,向他點點頭,示意他出去。蕭桐與廖小銀忙站起身,跟着她來到另外一個房間里。

房間內坐着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兩人都認識的葉臣風,他還像以前一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神情十分冷峻;另外兩個人的年紀則大得多,一個人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頎長,臉孔瘦削,雙眼炯炯有神,滿臉都是英氣,令人一見便大生好感,一看就知道他的修為達到了靈寂初期。另外一個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一般的修真者達到一定水平之後雖不能長生不老,但都可以保證青春常駐,但這位老者卻滿臉都是皺紋,頭髮和鬍子也有些發白,不過看他的樣子修為至少也達到靈寂中期,蕭桐不禁暗暗奇怪。

蕭桐同時之間看見了兩位達到靈寂期的高手,心裏的震驚是可想而知的。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看到他之後心裏更吃驚,因為他們從蕭桐一進門便絲毫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任何的能量波動,這在他們看來是十分可怕的。

蕭桐因為前幾天與赤川血戰一場后重傷還未痊癒,所以看起來臉色蒼白,腳步有些虛浮,他們兩人越看越是吃驚,不禁互相對望了幾眼。對後面進來的蘇瑾和廖小銀根本看都沒看一眼。

「高大哥,酈老。」蘇瑾叫了幾聲,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將盯着蕭桐的眼光收了回來。

那老者首先哈哈笑了起來:「阿瑾,這位想必就是蕭桐了吧。」他還不等蕭桐說話,便走上前拍拍蕭桐的肩笑道:「好哇,好小子,不愧是能打敗赤川的人,連我們現在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如果是其他的修真者看到這一切,非得瞪大眼睛不可,要知道修真者之間一般都是十分戒備和顧忌的,有些修真者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常常會做出弒師滅門的狠事,像這名老者這樣初次見面便衝上前在人家身上亂拍無疑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動作。可是沒想到蕭桐竟然絲毫不在意,任由那老者在自己肩上亂拍。

不過他臉上還是露出奇怪的神色,說道:「老……老前輩,你怎麼知道我與赤川。」說到這裏,忽然想到蘇瑾都對自己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兩人的身份在蘇瑾之上,怎麼會不知道呢,所以便沒有再說了。

那老者咧嘴呵呵笑道:「小夥子,你這就太見外了,什麼老前輩老前輩的,老而不死必為賊,難道你是嫌我太老了不成?我看這樣,我叫你小桐,你叫我一聲老酈便成了。」

蕭桐自從梁雪宜死後,心中悲慘,始終未曾開懷,這時看見這老者平易近人,有趣幽默,不禁笑了一笑,不過他還是不敢貿然亂叫,只是將眼睛望着蘇瑾。

蘇瑾忙走上前道:「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們龍行組的資深顧問酈若乾酈老,這位是我們龍行組二組組長高玄高大哥,這位是葉臣風,你們都認識,也就不要我介紹了吧。」

蕭桐有禮貌地向三個都點點了頭,並給幾個人介紹了廖小銀。廖小銀看見酈若乾十分有趣,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酈若乾向他笑道:「小子,你看我做什麼?是不是想找我這個老不死的打一架。」

廖小銀笑道:「我可不敢跟你打架,你要打架的話找我老大好了。」

「你老大?你老大是誰?他很厲害嗎?」酈若乾瞪大眼睛問道。廖小銀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老大嘛當然很厲害,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着,得意地向蕭桐望去。

酈若乾瞪大眼睛望着蕭桐,哇哇叫道:「好小子,原來他就是你老大呀,我可不敢與他打。」廖小銀奇怪地道:「不是吧,你也怕我老大嗎?」

酈若乾頦下半白半黑的鬍子都飄了起來,叫道:「小子,你連你老大的實力都不知道嗎?就連天雲宗的赤川老鬼都死在他手裏,現在誰還敢與他動手。」

聽他說到赤川,蕭桐頓時想起了被赤川害死的梁雪宜,不禁心中一痛,低下頭來。

高玄似乎看出了蕭桐的心思,忙上前道:「酈老,咱們不說這些了,先說正事要緊。」

酈若乾雖然有些為老不尊,不過對他卻十分客氣,點點頭道:「好吧,你說正事吧。」說完坐到沙發上,一雙眼睛卻是上上下下打量著蕭桐。

蕭桐、廖小銀等人都分別坐下。

高玄道:「蕭桐,既然你是阿瑾的朋友,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有什麼話說實話實說,想必你也知道現在你面臨的形勢十分嚴峻,一方面段天宇心痛愛子死在你手裏,已經許下重賞,四處找尋你的下落,他現在已經通過關係讓省警察廳參與了此事,現在外面至少有上千名警察在找你。

另一方面你殺了赤川和他的三名徒弟,因為赤川是修真門派天雲宗的重要人物,所以現在天雲宗也已經四處出動了,據我們的消息得知,他們過兩天便會來到這裏。那些警察有我們擋着,並不足畏,最可怕的是天雲宗的人,他們是現在最大的修真門派之一,其下門人行事大都十分詭秘狠辣,高手眾多,其他的修真者對他們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如果讓他們找到你,後果不堪設想。」說到這裏,他臉上的神情已經十分凝重。

聽他講到這裏,酈若乾、蘇瑾、廖小銀等人忍不住轉頭向蕭桐望去,只見他神情依然十分鎮定,反而有一些釋然的神情留在臉上,不禁心中有些驚訝,同時大感佩服。其實他們並不知道蕭桐的心思,他現在心痛梁雪宜之死,恨不得隨她而去,那些所謂的仇人強敵他根本沒有放在心裏,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只是父親蕭正山。

高玄看了蕭桐一眼,又道:「好,這裏的事就先說這麼多,我再說說關於你父親的事。這次他們那支考古隊離奇失蹤,國家十分關注,立即派出大批人員前往調查,經過我們細心的觀察后,都認為那支考古隊的失蹤一定是一夥不知名的修真者乾的。」

蕭桐剛才在小會議看到古墓土坑中的情況便有了他類似的疑問,這時聽他說出來,心裏還是為之一震,問道:「你們確定?」

高玄點點頭道:「不錯,我們龍行組前往調查的是一位資深的組員,他名叫蔡少陵,修為已經達到了心動中期,並且有多年的簽定勘探經驗,是萬萬不會錯的。現在我們最擔心的是那伙修真者究竟有多少人,他們的修真實力如何?他們為什麼要將考古隊的人抓走,這一些無疑都是擺在我們面前的難題。」

蕭桐知道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考古隊的人現在是不是還活着。蕭桐聽到這裏,不禁握緊拳頭,道:「你們是不是還要去天芒山,我隨你們去好不好?」

高玄臉上露出一絲幾乎察覺不出的欣慰之色,道:「其實我們把你找來就正是這個意思,從你打敗赤川這一件事來說,我們就深知你的實力了,有你同去的話我們的把握更大,另外你隨我們去天芒山,也正好可以擺脫警察和天雲宗的人。」

蕭桐不禁心中感激,道:「多謝你,高大哥。」他叫高玄一聲大哥,就是真的將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大哥。

高玄臉上露出笑容,道:「好,今日能得你叫我一聲大哥,我真是不虛此行了,我真想隨你們一起去天芒山了。」

「啊,你不與老大一起去天芒山嗎?」廖小銀睜大眼睛問道。

高玄點點頭道:「是的,我另外還有一件事急着去做,所以不能與你們一起去,不過酈老會和你們一起去,阿瑾和臣風也和你們一起去,另外我剛才提到的龍行組組員蔡少陵已經在天芒山等你們了。」他頓了頓,又道,「好了,大家也累了,我的話也就說到這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你們可隨時問酈老。蕭桐,我看你好像有些精神不濟,是不是與赤川血戰時受了傷未痊癒。」

蕭桐搖搖頭道:「我的傷不要緊的,這三天來我已經運功療過傷了,差不多已經恢復了。」

高玄有些擔心地道:「我看這樣吧,我們最早也要等到後天才能動身,待會兒就讓酈老幫你療傷吧。」說到這裏,他笑了笑,又道,「也許我們這樣做純是多餘,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酈老的幫忙。」

蕭桐還未說話,酈若乾便急匆匆地道:「哇,小高,你說什麼,難道小桐會看不起我這把老骨頭不成?喂,小桐,我問你,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蕭桐忙道:「酈老,有你幫忙,我求之不得。」

酈若乾滿臉皺紋的臉上笑開了花,得意揚揚地道:「這還差不多,好,你馬上跟我來,讓我好好幫你弄弄。」

高玄也笑道:「好吧,咱們走吧,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蕭桐站起身來,跟着他們出了酒店,早已經有三輛轎車在外邊等他們。一行人上了轎車,轎車飛快地行駛着,不過遇到沿路設置的路障,又緩緩停了下來,原來是一些警察荷槍實彈地在檢查來往的車輛。

蕭桐知道他們是在找自己,不禁心裏微微冷笑。好在那些警察似乎十分畏懼高玄等人,稍稍看了一下高玄遞過去的證件之後,立即放行,更不敢向車內多看一眼。

轎車繼續飛快地行駛着,蕭桐望着窗外的夜色,心裏還是一陣傷感。

行了一個多小時,轎車駛過長街,穿過南江橋,出了南天市,爬上了蜿蜒曲折的山路,來到了一座十分偏僻的山間老式別墅前。淡淡的月光照映下來,可以清楚地看見別墅的圍牆上爬滿了綠陰陰的藤蔓,以及那一扇銹跡斑駁的大鐵門。

一行人在外面便下了車,憑高遙望,城市中燈火迷離,塵煙茫茫,人潮車流盡收眼底,卻聽不見半點喧囂。山腳下大江東去,浩浩蕩蕩,使人心清氣爽,身邊清風陣陣,夾着花木清香送入鼻中,令人心脾生香,恍若飄然出世。看得出這裏是一個清幽隱蔽的好地方!

而讓蕭桐和廖小銀想不到的是,這座別墅的裏面更是十分的雅緻清凈,花圃里盛開着五顏六色的花,滿院子花香四溢,還有幾隻小兔子在花園內不時嬉戲跑動。房屋內更是佈置得十分舒服,就連地板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鋪的,各種名人字畫各種地圖也都十分適宜地掛着。

「這裏是我們的一個秘密基地,你們放心在這裏休息一下,後天一大早我便派車來接你們。」高玄向蕭桐客氣幾句,然後便急匆忽走了,看樣子他真的有急事要辦。蕭桐雖然十分迫切地想去天芒山,但現在也只好先待在這裏了。

蘇瑾對酈若乾道:「酈老,我帶廖小銀去古老那裏,就麻煩你幫蕭桐的忙了。」

酈若乾有些生氣地道:「蘇丫頭,你以後少說我酈老酈老的,叫得我好像真的老了一樣。」

蘇瑾笑了笑,也不多說,與葉臣風、廖小銀去了別墅後面的一間房子裏。

酈若乾笑着向蕭桐解釋道:「那房子裏住的是一個叫古若軒的老鬼,那個老傢伙一天到晚只知道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什麼霹靂電芒槍呀,天誅搜魂網呀都是他發明的,他們那些年輕人總喜歡到他那裏去,還以為真的撿到什麼寶貝了。」

蕭桐不禁對那間老房子充滿了興趣,要知道以前如果不是有霹靂電芒槍大發神威,現在自己根本不可能還站在這裏。

「小子,你發什麼呆?快跟我來吧,我包管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酈若乾嘻嘻一笑,帶着蕭桐來到一間十分寬敞的大房子裏。要說這間房子大確實一點不過分,就是一般公司的會議室也沒有它這樣大,不過裏面亂七八糟地擺滿了許多東西,反而顯得這裏沒有多大了。

望着那一塊塊的大石頭、一根根的大木樁以及那些奇形怪狀叫不出名字的大傢伙,蕭桐不禁看呆了。

酈若乾滿臉得意地道:「怎麼樣,小子,開眼界了吧,告訴你,這裏就是我的琅寰福地、神奇貯藏室,你看那些禁制石,就是當年我從一個遠古的禁制古陣找出來的。」

這些大石頭經過風剝雨蝕,顯得十分的寒酸和落拓,蕭桐怎麼也不會將它們與玉簡上所說的厲害無比的禁制石聯繫起來,不禁臉上露出懷疑之色。

「小子,你不信?我告訴你,你別看這些石頭現在很普通,那是因為它們已經離開了禁制古陣,喪失了修真者在它們上面佈置的禁制力了,如果重新將它們利用起來,哇,那可就不得了啦。」酈若乾眉飛色舞地笑了起來,感覺好像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

玉簡上對禁制古陣介紹得並不多,聽他這麼一說,蕭桐不禁充滿了興趣,問道:「我只聽說禁制古陣很厲害,可是一直沒見過,難道現在還會有禁制古陣存在嗎?」

酈若乾瞪大眼睛道:「當然有,怎麼會沒有,不過那些遠古的禁制古陣大多數已經廢棄不用了,失去了它們原來的應有價值,不過裏面的禁制石、禁制劫灰等東西還是大有用處的。另外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禁制古陣仍然充分發揮着它們的作用,不過那種禁制古陣一般都禁制力極強,都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所遮蓋隱藏,一般的修真者發現都不容易,更別說想進去了,只有建造禁制古陣的人和他們的後人才能從容地從禁制陣中來去。」

「哇,想不到禁陣古陣這樣厲害,那禁制劫灰又是什麼東西?」蕭桐的好奇心全被勾了出來。

「禁制劫灰是一種修真者用天劫石製作的黑色煤灰,把它灑在禁制石的下面,可以讓禁制陣躲過一些稍小的天劫雷火。」說到這裏,酈若乾有些奇怪地望着他道,「你現在的修為不錯,可是你怎麼連禁制劫灰都不知道?」

蕭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修真其實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有些東西是不懂。」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酈若乾滿臉驚異地望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一隻遠古奇獸一樣。

蕭桐摸了摸臉,奇怪地道:「有……有什麼不對嗎?」

酈若乾獃獃地望着他,半天才叫了起來:「小子,你不是騙我老酈吧,你居然只修真了幾個月,你……你這句話就是誰聽了也不會相信的。」

蕭桐有些鬱悶地道:「我怎麼會騙你,我真的只修真了幾個月,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蘇瑾,我還是跟蘇瑾的外公學的。」

酈若乾更是瞪大了眼睛,吃吃地叫道:「阿瑾的外公是楊玄清,你……你是跟他學的?哇,不會吧,他自己修鍊了幾十年,都不過是融合期,你怎麼……怎麼會?」一時間張口結舌根本說不下去了。

蕭桐道:「我真的是跟楊爺爺學的,不……不過這中間我也跟其他人學過,還無意中得到過一個玉。」說到這裏,忽忙住口,因為老和尚曾一再叮囑他不要將玉簡的事告訴其他人。

「玉什麼?你是說玉簡嗎?」酈若乾急匆匆地問道。

蕭桐忙道:「我說的不是玉簡,我是說玉石,我曾經得到過一塊上等的玉石,吸取了它上面的能量,另外我還得到了一隻黑靈的異能和一隻妖狐的內丹,所以才會有現在的修為。」他有心欺瞞,不禁臉上微微一熱,有些不好意思。

酈若乾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哇哇叫道:「原來你小子有這麼多的奇遇,難怪會這樣啦,他奶奶的,你小子的命真是太好了,真是羨煞我老酈了。」

蕭桐聽他這麼一說,不禁觸發了心中的傷痛,嘆道:「什麼運氣好,如果不是我的話,姐姐她。」說到這裏,心中酸痛難當,再也說不下去了,而同時體內的靈力一亂,不禁胸中心血翻湧,於是眉頭微皺,伸手撫住胸口。

第八章古陣禁制(2)

「喂,小桐,你怎麼啦?是不是舊傷複發了,他奶奶的,這可有些不妙了,快別說了,快跟我來。」酈若乾急忙扶著蕭桐,來到一塊形狀像床一樣的淺白色大石頭前。

「這是什麼?」蕭桐一眼便看出這塊大石頭上面隱隱有能量的波動,有些奇怪地問道。

酈若乾有些生氣地道:「小子,你先上去就是了,哪來的這麼多問題。」說着讓蕭桐脫掉外面的衣服,睡到上面去。蕭桐一呆,奇怪地望着他。

「看什麼,你快脫呀。」酈若乾更來氣了,一副你不脫我就幫你脫的架勢。

蕭桐只好脫掉衣服睡在大石頭上面。大石頭上面平滑如鏡,肌膚與石頭一接觸,立即有一股刺骨的寒氣襲遍全身,蕭桐不禁全身一顫,便要起來。

「小子,你給我好好躺着,沒有我的吩咐說什麼也不能起來。」酈若乾急匆匆地道,「你不要小看這塊石頭,它名叫玄冰石,乃是修真界療傷修鍊的一件寶物,有了它,你療傷就可以事半功倍。」

不用他說,蕭桐已經感受到這塊玄冰石的好處了,它就像在飛來山時自己浸泡驅毒的那座寒潭一樣,有一種澄神靜慮、散熱祛毒的功效,另外從玄冰石裏面還散發出一陣陣冰冷的細微能量,慢慢地傳到自己的體內。

蕭桐受傷之後靈力灼熱激沸,時而飛快奔涌,時而凝滯慢流,七彩元神和內珠上面的顏色也黯淡了許多。現在這股能量十雖然細微,可是它一來到體內,馬上便與體內的靈力匯合到一起,幫助靈力恢復到一種寧靜淡泊的境界。修真者最重隨意而為,不可強求,靈力的修鍊更是如此。

蕭桐不自覺地打開內視眼,清楚地看到靈力漸漸地在體內有規律地運動着,靈力的顏色也由受傷后的慘白色慢慢變成了健康的乳白色。不過他同時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情況,隨着玄冰石的能量向自己體內傳輸得越來越多,傳輸的速度和量也越來越多了。

一開始是細細的一點點能量,後來竟然是一股股的能量了,這些能量刺激著補充着他體內的靈力,等到體內靈力全部恢復之後,這些能量又開始補充和刺激著靈力中的奕動力。奕動力是靈力的發酵劑,隨着奕動力飛速地轉動和奔涌,散落在他體內的其他能量都一齊向中間的靈力彙集過來。

一個普通人到了緊急關頭往往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由此可知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不過這個潛力的發揮需要有一個外因作為發酵劑來牽動。現在玄冰石成了奕動力的發酵劑,而奕動力又成了蕭桐體內所有靈力和能量的發酵劑。蕭桐體內存有黑靈的異能,又存有妖狐內丹的能量,還有一些從玉石上吸收到的能量,這些能量加起來之後是十分強大的,就是一個元嬰期的高手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可是蕭桐修真的時間短,短期內根本不可能將這些能量全部消化和吸收,這些能量便散落在全身的各處,每當有外力作用它們便悄無聲息地從各處涌了出來,每次都有一些,每次都讓蕭桐提升一些實力。可是現在這樣子,玄冰石上面的能量與蕭桐體內的能量屬性相生相剋,有了玄冰石上面的能量作為發酵劑,散落在全身各處的能量於是一齊向中間的靈力集中起來。

蕭桐一動也不動,全身心地感受着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只覺得好像有無數只小螞蟻從全身各個角落爬了出來,又好像有一道道的小氣流在體內亂飛亂射,麻痒痒的、冰冷冷的、軟滑滑的、膩爽爽的……所有這些感覺一齊涌了過來,雜夾在一起。他打開內視眼清楚地看到,體內的靈力和能量光束好像一道道的流星,拖着長長的閃光的尾巴在體內飛來飛去。

這些能量和靈力相互纏繞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過不多久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顏色也是亂七八糟的五顏六色,靈力是乳白色,可是能量卻有各種不同的顏色。這些靈力和能量越集越多,漸漸地在身體內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圓球,並開始不斷地膨脹,圓球產生的氣流慢慢向四周擴散。

蕭桐不禁擔心起來,如果這個圓球像吹大的氣球一樣爆炸了會怎麼樣?他想了才一會兒,突然體內「轟」的一聲,就好像有一個炸彈爆炸了一樣,巨大的聲響讓蕭桐嚇了一跳,隨即一陣颱風一樣的氣浪在他體內劇烈地衝擊著。

「喂,小桐,你怎麼樣了?」酈若乾站在一旁守護,看見蕭桐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急切地問道,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其實蕭桐並不要緊,這股洶湧的氣浪衝擊了半個小時之後,慢慢地恢復了平靜,整個體內就好像漫天大雨後的纖塵不染的晴空一樣,顯得那麼的寧靜高遠、蒼翠澄澈。所有靈力和能量都匯合成了一股更為巨大的靈力,互相之間再也沒有半點的排斥,就好像它們天生就是在一起的。

蕭桐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滿足和成就感。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查看七彩元神和內珠的情況,不過令他有些失望的是,七彩元神除了顏色加深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內珠也不只過顯得比以前更亮了一點。

看樣子現在自己最多也只是達到了靈寂後期,要想達到元嬰期還有一定的距離。不過他隨即想到自己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不然的話這次受的傷如此嚴重,他有得受了。而他自己也想不到的是,他現在的修為雖然只停留在靈寂後期,可是他靈力的修為卻跟一般元嬰期的高手差不多。

蕭桐緩緩睜開眼睛,首先迎接他的是酈若乾驚喜的叫聲:「啊,小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

蕭桐感激地道:「酈老,多謝你的玄冰石,我現在感覺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啊。」他轉過頭去看玄冰石,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酈若乾有些奇怪地也向玄冰石望去,一看之下頓時張大了嘴合不攏,臉上的表情也是古怪至極,似是痛苦,似是驚訝,半晌他才哇哇亂叫起來:「我的媽呀,我的玄冰石呀,怎麼會成這樣子呀。」

他撲到玄冰石上,好像死了爹娘一樣地亂叫亂喊起來。原來玄冰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樣了,以前上面流溢着一種淺白色的光芒,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死灰色,明顯可以感覺到玄冰石中間的能量已經蕩然無存了。

蕭桐頓時明白過來了,想想一定是自己將玄冰石上面的能量吸光了,所以玄冰石才會變成一塊無色無光的死石,他滿心歉疚地道:「酈老,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玄冰石才會變成這樣子的,我……我以後有機會一定賠你一個。」

「你說什麼。」酈若乾突然站起身來,滿臉怒氣地叫道。

蕭桐嚇了一跳,忙道:「我是說我以後有機會一定賠你一個玄冰石。」

「喂,小子,你把我酈若乾看成什麼人了?難道我是一個小氣鬼不成?哼,我老酈雖然是個窮鬼,可是這塊玄冰石倒還不放在眼裏,這種要賠的話如果你再說的話我跟你沒完。」酈若乾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不禁讓蕭桐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蕭桐連忙道歉,忙說自己以後不再講這種話了。

「這還差不多。」酈若乾像個小孩子一樣地笑了起來,「我說得沒錯吧,你現在的傷不是已經好了嗎?你還要我幫什麼忙儘管說,我這裏其他東西沒有,修真用的一些東西還是有的。」

蕭桐感激地道:「酈老,我真是要多謝你了,不過現在恐怕沒時間在這裏多逗留了,以後有機會我再向你多多請教。」

酈若乾瞪眼道:「小子,你以後少跟我客氣,不要跟着他們一口一個酈老酈老的,你叫我老酈就好了。」

蕭桐天性隨和,對他也是十分有好感,於是也不跟他客氣,便開始稱呼起老酈來,兩人頓時你一句我一句地講起來。蕭桐雖然有玉簡,但是玉簡裏面的東西畢竟是書面上的,有些地方與實際還是存在一些差距,現在有酈若乾釋疑解惑,大有茅塞頓開之感。

而酈若乾也深深感到,蕭桐對修真的見識和造詣達到了一個令他驚訝的程度,他的一些關於修真的方法足可以使自己的一些問題悄然冰解。與他談一個小時的話遠勝於自己埋頭修鍊半個月。兩人越說越起勁,都有一種知音晚遇之感。

「小桐,你先在這裏待一會兒,我去看看阿瑾怎麼樣了?」酈若乾與蕭桐待了大半天,終於離開了。

蕭桐在酈若乾離開的這一會兒,開始仔細琢磨自身修真的問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似乎是一條坦蕩的修真之路,但其中又似乎橫亘著無數的問題和疑難。

按說自己的靈力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可是為什麼短期內就不能突破靈寂期而直接進入元嬰期呢?另外他還看到璇璣鏡上面的小鳥圖案已經變得更加栩栩如生了,彷彿一陣風吹來就能直接從鏡中飛出來,這小鳥圖案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難道它只是一般的裝飾物?

而最讓他疑惑不解的是那柄綠痕飛劍,與赤川血戰時如果不是它突然有靈性地大展神威,自己根本不可能將赤川打敗。想到這裏,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從靜止空間中取出綠痕飛劍,試着用靈力催動它。

「疾!」隨着他的一聲喝令,綠痕飛劍在桌子上劇烈地顫動了一會兒,突然嗖的一聲向前面飛了出去。看到飛劍在空中劃出的一道寒光,他心裏十分高興。

跟着他又打開玉簡,查看靈寂後期可以修鍊什麼法術,令他有些失望的是,玉簡上面都是講了一些要在靈寂期的時候注意些什麼,一再重複地說靈寂期後期的修鍊是以後能順利達到元嬰期的關鍵。

蕭桐於是索性直接查看元嬰期的法術,其中有一個法術令他十分感興趣,那就是三昧真火的修鍊。三昧真火這個名詞他早就聽說過,一直被所有人說得神乎其神,現在他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三昧真火其實就是修真者焚燒自身靈力所產生的一種靈火,它的破壞力極強,根本不是普通火焰所能比的,最厲害的三昧真火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抵抗得住,它可以融化一切。

雖然知道要達到元嬰期才能修鍊三昧真火,但蕭桐還是忍不住好奇心,開始試着修鍊三昧真火,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十分順利地將三昧真火修鍊成功了。

他右手一揮,一道火焰頓時滾滾而出,這道火焰厲害無比,一下子就將旁邊的一塊石頭燒成焦黑。

他又驚又喜,還沒叫出聲來,只聽見幾個人的驚叫聲,一看才知道是酈若乾、蘇瑾、廖小銀、葉臣風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酈若乾首先衝上前來,叫道:「哇,小桐,你使的這是三昧真火嗎?這……這可是元嬰期的高手才能修鍊的,難道你……你已經達到了元嬰期?」要知道他停留在靈寂中期已經有十幾年了,一直不能再前進一步,這時看到三味真火,不禁眼紅耳熱起來。

蕭桐看到幾人奇怪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現在最多只是靈寂後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三昧真火,反正試着練了一會兒,沒想到居然有一道火焰從手上沖了出來。」

酈若乾忙道:「我在十幾年以前看到過一位元嬰期的高手使用過三昧真火,你剛才使的跟他的差不多,我想一定就是三昧真火,我的乖乖,小桐呀,你真是不了起,居然在靈寂後期就能修鍊出三昧真火,要是讓其他修真者看見了一定會瘋掉。」

「不會這樣誇張吧,我倒覺得三昧真火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蕭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酈若乾瞪眼道:「小子,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賣乖,許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修鍊三昧真火,你自己倒好像無所謂似的,好,我現在帶你去見老古董,讓他也看看,也長長見識。」

「老古董?他是誰呀?」蕭桐有些奇怪。

廖小銀壓低聲音笑道:「老大,老古董就是古若軒古老,這是酈老給他取的外號,嘻嘻,也只有他才能這樣叫他。你還不知道吧,古老可是一名修真煉器高手,他那裏有說不完的好寶貝,你看看,這就是他送給我的。」說着,廖小銀從身上取出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來,槍上面流動着一股能量氣息。

「霹靂電芒槍?」蕭桐有些驚訝地道。

廖小銀得意地道:「老大,它叫極速超靈槍,比霹靂電芒槍要高級多了,是古老最近剛研製出來的新產品。」

蕭桐聽到這裏,不禁對古若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急忙與大家來到古若軒的那間房子裏。房門上斜斜地掛着一塊木牌,上面寫着「清風齋」三個字。

「老古董,快出來,有客人來了?」酈若乾二話不說,一腳便將門踢開了。一股十分難聞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要是說酈若乾的那間房子亂七八糟的話,這裏無疑就是垃圾堆了,蕭桐一眼望去只看見堆積如山的各式各樣的雜物,半天才發現裏面蹲著一名身材瘦小的老者。

「喂,酈老鬼,你搞什麼?你也算客人嗎?」那老者從一堆雜物中抬起頭來,有些生氣地向酈若乾喝道。蕭桐這才看清他的樣子,只見他臉孔尖削,一雙眼睛深陷,清楚地可以看到一雙黑黑的眼珠里透露出睿智和慈祥。

酈若乾也不在意,呵呵笑道:「老古董老古董,你可真是一個老古董,難道他也不算是客人嗎?」說着,他拉着蕭桐的手,將他引到古若軒的身前。

古若軒一開始不在意地看了蕭桐一眼,可是接着他便獃獃地望着好像痴了一樣,眼光中有疑惑,有驚訝,更多的卻是驚喜,半晌才顫動着嘴唇向蕭桐道:「你……請你告訴我你現在達到了哪個階段?」

蕭桐還沒說話,酈若乾便哈哈笑道:「老古董,你怎麼一見面便問人家這個問題,難道你也看不出他達到了哪個階段嗎?」

古若軒的眼睛還是望着蕭桐,半晌才嘆道:「我今天算是出醜了,他的年紀還輕,但看起來修為至少在我們之上,像他這樣小小的青年就可以達到靈寂期之上,就是在三千多年以前修真者最旺盛的時候也不多見。」說到這裏,他臉露微笑,對蕭桐道:「你就是阿瑾和小銀所說的蕭桐吧,果然英雄出少年,看來我真是越老越沒用了。」

蕭桐忙道:「古老,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幾個月以前如果不是有你的霹靂電芒槍,我可能早就死在妖獸手裏了,說起來我真要好好感謝你。我現在雖然達到了靈寂後期,可是我修鍊時候不長,對修真的許多東西都不懂,還想向你多多請教。」

古若軒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笑道:「難得難得,年紀輕輕有此修為還能如此謙遜,真是難得呀,不過我老眼昏花,可不敢當你的老師,我們最多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蕭桐也不客氣,於是便將心裏的一些疑團向他請教起來。他問的問題有些令古若軒和酈若乾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有些問題則讓兩人禁不住吵了起來。蘇瑾、廖小銀、葉臣風修為尚淺,一時不明白三人說的是什麼。

蕭桐說了一會兒,便拿出綠痕飛劍來。古若軒吃驚地接過去,反反覆復地看了半天,才道:「天呀,這可是一把達到神器水平的飛劍,你是如何得到的。」

修真界的法寶一般分為靈器、法器、神器、仙器四級,靈器和法器比較容易看見,像蕭桐以前見到的黑幻輪、玄陰尺都是法器,蕭桐也只是從玉簡上知道法寶分為這樣四級,可是哪裏知道自己的這把飛劍就是一把神器水平的飛劍,一時間不禁也呆了。

蕭桐忙將得到綠痕飛劍的經過講了一遍,並且還講了使用它的情況。

古若軒點點頭道:「看起來你真的要感激將這把綠痕飛劍賣給你的人了,其實要想真正地將這把飛劍運用自如至少也要達到出竅期,你現在能將它催動已經是十分難得了,不過你以後切記不可以輕易使用它,因為如果一不小心,這把飛劍反過來還會傷害到你自己。」

蕭桐忙點頭答應了。古若軒又給他講了其他的一些注意事項,兩人相談甚歡,甚至連坐在一旁的酈若乾都有些插不上嘴。

因為快要離開這裏去天芒山了,所以蕭桐特別珍惜與古若軒談話的機會,畢竟他也是機緣湊合才順利達到了靈寂期,比起古若軒和酈若乾,他有些方面還是有所不如。

時間過得飛快,這天一大早蕭桐正和古若軒在說話,高玄已經派人來接他們來了。蕭桐有些依依不捨,古若軒倒顯得十分灑脫,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后便轉身而去。可是等到蕭桐等人坐上車要走的時候,古若軒的助手阿誠急匆匆地追了過來,將一本書遞給蕭桐,說要古若軒給他的,要他有空認真看看。

書的封面上寫着《清風真解》四個字,蕭桐一看不禁雙手微微顫抖,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激動。要知道這本《清風真解》是古若軒集七十多年的修真經驗所撰寫的一本書,裏面講的大都是如何煉器的法門。玉簡對煉器之術講解得不多,有了這本書正可以彌補這方面的不足。

蕭桐與古若軒認識不到一天時間,就得到他的如此厚愛贈送此書,想到這些,蕭桐不禁眼眶微濕,一下子感受到了濃濃的真情。

四天之後,蕭桐、酈若乾、廖小銀、蘇瑾、葉臣風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天芒山。因為事先便向當地作了情況通報,所以一行人一路上十分順利,並得到了許多支持,免除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一開始就來到這裏的龍行組組員蔡少陵早已等待多時了,首先將一些情況向幾人做了一個簡單介紹。

第八章古陣禁制(3)

蕭桐擔心父親的安危,心裏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焦慮,真恨不得生出雙翅一下子就飛到要去的地方,不過當他面對眼前的連綿不斷的群峰萬壑時還是有些吃驚。

天芒山巍峨高峻,蜿蜒數千里,是全國最負盛名的一條山脈。山上岩洞嵌空,樹木陰森,終年雲霧繚繞,豺狼虎豹出沒其間,並且還傳說有許多的山精妖怪在這裏採集天地靈氣,進行修鍊,希望能夠有朝一日得道飛升。附近的山民凡是打柴狩獵的一般都不敢走得太遠,有一些膽子大的山民去得太遠了結果便沒命回來。

幾人首先去考古隊失蹤前發現的那個古墓,那個古墓在一個小山腳下,這裏沒有公路,只有一條山間小道。因為昨晚下了一場大雨,滿山的樹木蒼翠欲滴,山上到處都是水流聲。除此之外是林子裏清脆的鳥鳴聲,以及遠處山林中偶爾的幾聲悲愴的猿嘯。

從出發地出來,走了四五個小時才來到那個古墓,因為有了考古隊失蹤的這件事,附近的山民嚇得根本不敢到這裏來,引路的這名嚮導還是當地特別找來的。

幾人一來到古墓舊址前,蕭桐首先衝上前去,古墓被挖成了一個大土坑,由於雨水的沖刷顯得一片狼藉,根本不能看清以前的舊樣子了。

蔡少陵有些惋惜地道:「你們如果早來一天就好了,那樣就可以看到這古墓裏面的一些情況了,不過也不要緊,我這裏收集的有一些東西,咱們先回去仔細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晚上幾人只好在附近找到了一處農舍,暫時先安頓下來。這處農舍的主人對考古隊失蹤的事十分害怕,早就嚇得住到山下面去了。這裏也沒有電,幾人只好拿出備用的照明燈。蔡少陵將收集到的東西全部放在桌子上,這些東西破破爛爛的,作用都不是很大,幾人看了半天,彼此商量幾句,便只好暫時先休息,等天亮了才說。

蕭桐和廖小銀睡在一間房裏,他哪裏睡得着?心潮起伏,獃獃地聽着屋外的風聲。廖小銀卻與蕭桐說了一會兒話便沉沉睡著了。

蕭桐睡不着,索性盤膝坐在地上,慢慢地修鍊起靈力來。這裏的空氣比起城市裏好得多,蕭桐不過一會兒便入定了,任由七彩元神在體內來回遊走。一般的修真者在修鍊的時候最忌外物滋擾,對外面的一切基本上也是不聞不問。可是蕭桐完全不一樣,他一方面可以入定修鍊,另一方面可以用靈力感應術查看四周的動靜。

以前他只能查知附近幾百米的動靜,可是現在他靈力修為已經與元嬰期差不多了,所以他感應的範圍也就更廣了,方圓三四里的情況他都能感應得一清二楚,哪怕就是一棵松樹上一隻小松鼠在啃食松子他也能清楚地感應得到。

突然之間,他感應到東南方向三里處有四個很強的能量波動,顯然是四名修真者過來了,不過這四個人只是遠遠地在那裏徘徊,並不向這裏過來,似乎他們有些擔心會被發現。

高玄早就講過,蕭正山等人的失蹤很可能與一夥修真者有關,所以蕭桐感應到有修真者之後立即站了起來,不過他雖然心急,但也是十分謹慎,他知道不能貿然衝過去,那樣的話只能把那四個人嚇走。

他首先施展匿真術,將身上的能量波動全部隱藏起來,然後悄悄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他沒有叫廖小銀,因為叫上他也沒有用,那四名修真者的修為不低,廖小銀一出來立即便會被他們發現。

蕭桐剛來到外面,便看見酈若乾正好從旁邊的屋裏出來,兩人對望一眼,都知道了對方的用意,兩人也不說話,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悄無聲息地向東南方向飛了過去。

月光透過繁密的枝葉斑斑駁駁地照射下來,樹林里地上到處都是盤根錯節的樹根和亂石,青苔腐木的氣味灌滿鼻腔。整個樹林陰森潮濕,就像一條塗滿黏液的毒蛇,不時傳來幾聲貓頭鷹和野獸的叫聲。

兩人藝高人膽大,絲毫不怕,不過一會兒便慢慢接近了那四名修真者。正當兩人暗暗歡喜的時候,突然樹林中鑽出一隻大野豬來,惡狠狠地向兩人沖了過來。

兩人躲避不及,蕭桐只好飛起一腳踢去,那隻大野豬一聲慘叫,重重地飛出幾米遠,倒地斃命。不過那四名修真者立即感覺到有人向他們逼了過來,而讓他們吃驚的是他們竟然感受不到兩人身上的能量波動,四人反應十分快,立即轉身向樹林深處逃去。

「追!」既然被他們發現了,兩人索性也不躲藏了,直接向四個人追了過去,兩人身法極快,風聲嗖嗖在耳邊響着,一些攔著兩人前行的樹枝樹榦在兩人靈力的撞擊之下紛紛斷折。

四個人逃得更快了,不過蕭桐和酈若乾卻越追越近,過不多久,便看見前面樹林中閃動着幾個人影。

「喂,你們幹什麼?快些給我站住!」酈若乾大聲呼喊著,飛速追近,可是當他和蕭桐追到近處時,已經不見了四個人的影子,就連他們身上的能量波動也感受不到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都是十分驚訝。難道這裏有什麼秘道山洞不成?兩人心有不甘地在四處找尋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正當兩人要回去時,突然蕭桐發現一個樹枝上掛着一片小小的衣布,很顯然就是剛才他們四個人離開時留下來的。

蕭桐奇怪地將衣布撿起來,一看發現這塊衣布居然是一種很粗糙的麻布,這種衣布就是一般的山民老百姓也不會穿,想不到那幾名修真者會穿這樣的衣服。

「老酈,你看看。」蕭桐將衣布遞過去道。

酈若乾接過衣布來看了看,不禁氣呼呼地罵道:「他奶奶的,難道這夥人會遁地不成,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留着這塊破布有個屁用。」說着,他將衣布扔了出去,他這一扔貫注著靈力,衣布雖輕,可是仍然嗖的一聲飛快地向前面撞去,衣布飛到空中,突然一聲脆響,衣布好像碰到什麼東西似的,竟然自己又飄了回來。

這一下兩人都是吃了一驚,酈若乾首先撿起衣布又向前面扔去,這次也是一樣,衣布照樣被撞了回來,不過兩人也清楚地看到了前面的空氣好像水紋一樣蕩漾著,有一股強大的能量擴散過來,所以衣布便被撞了回來。

蕭桐急忙問道:「老酈,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附近還有修真者不成?」

酈若乾臉上露出既興奮又吃驚的神色,急匆匆地道:「小桐,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禁制古陣嗎?我想我們一定是遇上禁制古陣了。」

什麼?禁制古陣?不會吧,那天剛剛才說到,難道現在就遇到了不成?

看到蕭桐的臉色,酈若乾也知道他不信,呵呵笑道:「你不要不相信,我不會看錯的,你看到沒有,我們眼前的這個能量波動是不是與我們平時見到的其他能量波動不一樣?」

蕭桐點點頭道:「是的,是有些不一樣,我都感覺不到這個能量波動,可是當衣布撞擊過去的時候,卻突然有一股能量阻擋着。」

酈若乾道:「這就對了,禁制古陣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普通人遇見禁制古陣就像進入迷宮一樣,他們轉來轉去都不可能進到禁制陣中去,就跟鬼打牆差不多。可是修真者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本身帶有能量,所以與禁制陣一接觸,馬上便會激髮禁制陣上面的能量,阻擋一切外來修真者進入。」

蕭桐奇怪地道:「可是我們剛才在這裏轉了半天,為什麼都沒有感受到禁制陣阻擋我們呢?」

酈若乾呵呵笑道:「這就是你沒有認真想了,你再仔細想想。」

蕭桐一聽,沉吟半晌,頓時明白過來,一方面他們兩人剛才都使用了匿真術,將身上的能量隱藏了起來,加之兩人並沒有衝擊禁制陣,所以禁制陣當然不過發出能量阻擋兩人了,另外兩人說不定早已中了禁制陣的圈套,因為兩人剛才在四周找了半天說不定就是在一個地方打轉,如果不是酈若乾用衣布打出去,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裏有禁制古陣。

只要一想通,馬上便明白過來,蕭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原來如此,這樣看來剛才那四名修真者一定是進入到禁制古陣中去了,難道他們知道如何進去?」

酈若乾道:「我想他們肯定知道如何進去,不然的話剛才他們就不會特意跑到這裏來的,我想這附近一定有一個進入的通道。」

蕭桐點點頭,也相信他說的話,要知道禁制古陣都是依靠許多修真者共同營造的一個大型的防禦禁制陣,其中必然有一個可供自己人進出的通道,這個通道的禁制力相對較小,進出也相對容易一些。

「老酈,不如我們先試試吧,看看能不能從這裏進入禁制陣中去。」蕭桐想到父親說不定就在這禁制陣裏面,不禁心裏十分急切。

酈若乾道:「好,咱們一起試試,不過千萬要當心,一般禁制陣受到外力的作用越大,它所反擊的力量也就越大,等會兒如果不成咱們千萬不能強來,要注意不要被反擊過來的能量打中了。」

蕭桐點點頭,於是凝聚全身的靈力,與酈若乾同時打出一道靈力向前面衝去。靈力只向前面衝出了四五米遠,突然空中像放了一塊巨大無比的玻璃一樣,一聲脆響過後,靈力嗖的一下折轉過來,反而向兩人衝擊過來。兩人早有準備,急忙閃開,咔嚓嚓兩聲響,兩根碗口粗的樹枝被打成兩截。

酈若乾忍不住罵道:「他奶奶的,想不到這個禁制古陣如此厲害。」

蕭桐沉吟道:「我看我用綠痕飛劍試一下吧?」酈若乾呵呵笑道:「好,我就看你的了,如果你的綠痕飛劍都不行的話,我們就只有回去另想辦法了。」

蕭桐站定身子,念誦真言,綠痕飛劍嗖的一下從胸口處的靜止空間飛了出來,頓時間光芒四射,劍身微微顫抖著,飛快地停在他的頭頂不動。他自從得到古若軒的《清風真解》之後,對於煉器、使用法寶已經有了一些經驗,所以這次也可以說是真正的第一次使用綠痕飛劍。

綠痕飛劍嗡嗡地響着,散發着灧灧的光芒,他突然喝道:「疾!」右手捏個劍訣,向前方一指,他頭頂的綠痕劍劍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長嘯,飛快地向前方衝出。那劍化成一道白光,眼看着就要刺破前面的霧氣,可是突然像被什麼東西系住似的,劍身劇烈地顫抖著,可就是不能再向前衝去。

蕭桐又驚又怒,咬牙喝道:「疾如電火,迅如雷霆;劍敵萬鈞,破陣衝天。」他催動靈力驅動綠痕劍,隨着他的暴喝,劍身顫抖得更加厲害,卻依然不能向前挪動分毫,而他自己的額頭上也已滲出黃豆般大的汗珠。

酈若乾吃了一驚,眼見他耗運真元,情況十分不好,若是再這麼下去,非受傷不可,於是忙凝運靈力,按住他的背心,喝道:「小桐,趕快停手。」一股柔和的靈力跟着注入他體內,這股真元氣好似一服清心劑,蕭桐頓時全身一陣輕鬆,停下手來,綠痕劍從空中掉下來,落在地上。

酈若乾忙問:「小桐,你沒事吧?」幫他將劍從地上拾起來。

「我沒事。」蕭桐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向四周看了看,只覺四周好像有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牢牢地壓了過來,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念及此,他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剛才雖然時間不長,可是已經耗損了大量的靈力,看來這個禁制古陣果然非同凡響。

「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酈若乾心裏也有些憤憤不平,可是沒法子,只好跟蕭桐先回去了。

回到農舍,天色已經亮了,蘇瑾、廖小銀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兩人,看見兩人臉有憂色,忙問原因。

酈若乾罵罵咧咧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幾個人都吃了一驚,不過幾人臉上也不同程度地露出了幾絲喜色,要知道既然發現了修真者和禁制古陣,也就說明有了一些線索,以後也就不至於像沒頭蒼蠅一樣茫然無措了。

廖小銀首先嚷了起來:「啊,禁制古陣?這世上原來真的有這玩意啊,老大,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蕭桐苦笑道:「我現在只想儘快闖進禁制古陣去,不過我和老酈用了所有的辦法都不能進去,看樣子一時很難進去了。」

這裏面他和酈若乾的實力最強,他們都沒有辦法,更別說別人了。蘇瑾、廖小銀等人不禁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蕭桐忽然下定決心道:「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想辦法進入禁制古陣,一天不成兩天,兩天不成三天,我就不信這個禁制古陣是鐵板一塊。」

酈若乾大拇指一蹺,贊道:「好,小桐,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老酈第一個支持你。」

忽然葉臣風走上前,淡淡地道:「我倒有個法子或許可以進到禁制古陣裏面去。」

「啊,什麼,你有法子,快說來聽聽。」酈若乾急忙嚷道。

葉臣風道:「剛才聽你們說有四名修真者可以從禁制古陣來去自如,我們不妨就埋伏在這附近,我想他們一定還會再出來的,到時只要我們將他們捉住,就可以從他們那裏知道如何進入禁制古陣。」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酈若乾和廖小銀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好哇,這個法子好!」

看到兩人的樣子,其他幾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大家一致以為葉臣風的方法切實可行,為了確保成功,分成了三個小組。第一組是酈若乾和廖小銀,第二組是葉臣風和蔡少陵,第三組是蕭桐和蘇瑾。這樣分配每個組的實力相當,也可以充分彌補每個人的缺陷和不足。

大家接下來便商量具體的細節,如何聯絡,如此協調等,商量完畢,便開始展開行動,三組人分別去坐莊埋伏。蕭桐和蘇瑾一起鑽到樹林中去搜尋,本來依蕭桐的性格,他有話沒話都會找話來說,可是這一段時間來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了,他哪裏還有心情說其他的。他緘口不言,蘇瑾也是一句話不說,氣氛便顯得有些鬱悶壓抑。

葉臣風提出來的這條計策本身是好的,可是說穿了就是四個字——守株待兔。這裏到處都是樹,可兔子就是不出現,三組人在附近搜尋等待了兩天都沒有任何進展。難道那伙修真者知道他們設下了埋伏,所以躲在禁制古陣中不出來了?隨着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所有人的心頭都掠過一些不安和擔憂。

這天中午三組人一齊回到農舍,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些失望。酈若乾首先嚷了起來:「他奶奶的,那伙人不知是不是屬烏龜的,怎麼就躲著不出來?如果這樣不行的話,看來咱們只有硬闖禁制陣了。」

這裏面他的年紀最大,輩分最高,他都這樣說了,其他人真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蔡少陵忽然說道:「我倒不覺得我們這個法子有問題,我只是覺得我們不應該在這裏苦等。」

酈若乾忙問:「小蔡,依你說該怎麼辦?」蔡少陵道:「據我所知,這片森林的面積十分大,面積差不多有沿海的半個省那麼大,而我們搜尋設伏的地方只局限於這方圓幾十里,那些修真者那天晚上被酈老和蕭桐追趕逃回禁制陣,必然早有戒備,我想就算他們要出來也不會再走這裏了。」

其他人聽他這麼一說,不禁都覺得他說得有理。

酈若乾叫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就擴大搜尋的範圍,我就不相信那伙修真者長了翅膀。」

蔡少陵道:「我們這裏的人手不夠,我看還可以再調配一些人手過來。」

蘇瑾這時走上前道:「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調配人手了,要知道我們對付的是修真者,就是把那些警察都叫來也沒有什麼用,可能只會適得其反,打草驚蛇,到時那些修真者真的躲著不出來,我們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酈若乾看看蔡少陵,又看看蘇瑾,摸摸腦袋道:「他奶奶的,你們兩個都說得有道理,我真不知道要聽誰的了,喂,小桐,你說說看,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蕭桐沉吟道:「目前沒有什麼別的法子,我們也只好擴大搜尋的範圍,希望那些修真者早點出現了,我想他們遲早都會出來的。」

酈若乾一拍大腿,道:「好,就按小桐說的辦,咱們繼續去搜。」

蕭桐心裏其實比任何人都焦慮,他只待了一會兒,便離開農舍首先去了,蘇瑾緊緊跟在後面。

蕭桐施展感應術,方圓幾公里的情況頓時瞭然於心,他步履極快,不到一會兒功夫便已經將方圓幾十里的地方搜尋完畢。他忽然一回頭,看見蘇瑾臉上頗有幾分疲憊,這才想起她的修為比自己低,自己這樣急追快趕的沒關係,她有些受不了啦,想到這裏,他於是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

蘇瑾知道他的用意,也不說破,獨自喝水擦汗,並取出東西來吃。蕭桐不禁有些愧疚,道:「真是對不起,剛才我走得太快了,你不要緊吧。」

蘇瑾白了他一眼,道:「我會有什麼事?只要你沒事我就不會有什麼事。」

正說着,忽然蕭桐身子微微一震,抬起頭望着西北方向。蘇瑾忙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蕭桐點點頭道:「是的,我發現距此三四里的地方有幾道能量波動,我想一定是有修真者在那裏活動。」

「那咱們快走!」蘇瑾首先站起身來。

蕭桐道:「他們的修為不錯,這樣貿然前去一定會被他們發現的,咱們要先將身上的氣息隱藏起來。」

蘇瑾知道他的意思,自己的修為不過是開光期,他是擔心自己不能很好地將能量氣息隱藏起來。想到這裏,蘇瑾不禁瞪了他幾眼,氣呼呼地道:「哼,你以為只有你才能使用匿真術嗎?」說着,伸手往右手腕上的手錶輕輕一按,這隻銀白色的手錶立即發出一道白光,擴散到她的全身。這道白光好像有隔絕功能一樣,她身上的能量氣息頓時被很好地隱藏住了。蕭桐吃驚地睜大眼睛。

第八章古陣禁制(4)

蘇瑾禁不住有些得意地道:「哼,看到了吧,這是古老設計的隱玉匿真手錶,只要有了它,我照樣可以將身上的能量氣息隱藏起來。」

蕭桐一聽,不禁暗暗佩服,古若軒在製造修真用具方面的確是別人所不能,以後有機會真要好好向他再請教一下了。

兩人於是飛快地向西北方向飛奔過去,還沒到,首先便聽到幾聲喝罵求救聲。蕭桐聽出這些聲音是沒有任何修真根基的普通人發出來的,不禁一呆,於是更加快地狂奔過去,遠遠地將蘇瑾扔在後面。

蕭桐來到近處才看清楚,原來前面的一條彎彎曲曲的山道上,正有四名修真者押著六名山民走着,六名山民被一條繩子牽着,其中有幾名山民憤怒地亂罵,那四名修真者拿着藤條,劈頭蓋臉地便向幾人亂打。

那些山民吃痛不過,叫了一會兒便不敢再叫了。一名修真者罵道:「你們最好乖乖地跟我們走,不然的話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快走。」

蕭桐看到這裏,心裏大怒,他急忙從旁邊的一面十分陡峭的懸崖繞過去,趕到那條山道的前面。那些人沿着山道慢慢過來,離蕭桐還有好遠的距離。

蕭桐生平最恨那些仗勢凌人之輩,那四名修真者蠻橫霸道正是他憎惡的,他有心教訓一下他們,於是伸手到地上蹭了一些臟泥,並將頭髮扯得亂糟糟的,加上他本來就穿着一套十分普通的山民衣服,看起來更像一個地地道道的山民百姓了。

聽到他們走了過來,蕭桐伸手將倒在旁邊的半截枯樹放到道路中間,然後斜倚在一塊大石上閉目養神。

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只聽一名修真者喝道:「快些讓路,不然的話老子對你不客氣。」

蕭桐懶洋洋地睜開眼睛,一看就知道眼前的這名修真者跟前幾天看到的那四名修真者是一夥的,他們穿的衣服都是那種粗布。不過四人的修為都在融合期左右,所以他也不用太過擔心。他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忙道:「好的,好的,我就讓開。」假裝笨手笨腳的樣子去搬路中間的枯樹。

「你們看,這小子的力氣不小,這樣粗的樹也能搬得動,咱們不如把他也抓回去吧。」一名修真者低聲向同夥說道。

蕭桐清楚地聽到了,心裏暗暗冷笑:「好,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來抓我?」

正想到這裏,一名修真者走上前,呵呵笑道:「喂,小子,我看你搬樹搬得好辛苦,就讓我幫你好了。」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便將蕭桐的左肩抓到。

蕭桐「啊」的一聲驚呼,左肩一下子便被他緊緊地抓住了,於是臉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救命呀,你……你們要做什麼?」

「小子,你不要怕,我們這是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那名修真者得意地笑着,將蕭桐拉到同夥眼前。

蕭桐本想立即出手對付他們,聽了這名話便決定繼續裝下去,這樣也好讓他們將自己帶到禁制古陣中去,於是他哭喪著臉跟着他們走了。

蕭桐跟着他們慢慢地鑽進了樹林,那幾名山民越來越害怕,雙腿發軟,哪裏還敢再走,那四名修真者惱怒起來,不住地又打又罵,那幾名山民只好大著膽子往前走。

越走樹林越深,蕭桐隱隱感覺到已經慢慢接近禁制古陣了,果然過不一會兒便看到一名修真者道:「終於快到了。」

蕭桐按捺住心跳,跟着走在中間,他心裏忽然想起蘇瑾:「咦,她到哪裏去了,怎麼沒看到她了。」

正想着,他突然發覺不遠處有強烈的能量波動,他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悄悄向四名修真者望去。

那四名修真者渾然不覺,只是繼續督促那六名山民和蕭桐快些走,等到不遠處的那個能量波動越來越近時,那四名修真者立即發覺了,臉上都露出吃驚的表情。

一名修真者急匆匆地道:「不好,有高手過來了,咱們快走。」話剛落音,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朋友,既然都是修真者,見見面又如何,何必着急走呢。」聲音遠遠傳來,震得耳朵里都嗡嗡亂響。

蕭桐大吃一驚:「這人的修為好生厲害。」剛想到這裏,不遠處的樹林中人影一閃,已經多了一個人,這是一位瘦骨嶙峋的黑衣老頭,他傲然卓立,亂髮披拂,腰間束著一條白色絲帶,嘴角掛着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襯著一張陰森森毫無表情的長臉,一雙寒光閃閃的眼睛,看得人心裏直發毛。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剛才聽到聲音離這裏還挺遠,怎麼一下子就到這裏了,這人行動如此迅速,就像鬼魅幽靈一般。而蕭桐更加吃驚,他看出這名老者的修為至少達到了元嬰期,因為他身上的能量波動十分細微,如果不是他剛才大聲說話,說不定根本就感覺不到。而蕭桐等人跟着又看到從樹林中走出來三個人,蕭桐一看之下,不禁心裏驚叫一聲。原來蘇瑾就在三人中間,不過看樣子她被另外兩個人抓住了,眼中儘是憤怒之色。蕭桐感應到那兩人的修為至少到了靈寂初期。

不過讓他最吃驚的還在後面,那老頭冷冷地道:「你們都給老子好好站着,老子問什麼你們就說什麼,不要逼老子動手。」說到這裏,衣袖隨勢一揮,一道凌厲至極的黃色光芒射出,轟的一聲,一根十分粗壯的大樹轟然倒地。

那四名修真者嚇得臉上變色,而那些山民更是嚇得摔倒在地,其中有三名山民嚇得屎尿齊流,空氣中充斥着一種難聞的臭氣。

一名修真者努力鎮定地道:「這位前輩,你的修為遠在我們之上,我們都十分佩服,不知你要問什麼,只要我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老頭冷哼一聲道:「你少亂拍馬屁,老子問你們,你們幾個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裏?」

一個修真者忙道:「這位前輩,我……我們只是普通的修真者,我叫成強,這位叫格非,他叫寒武,他叫寒文,不瞞你說,我們一直以來就在這天芒山附近修鍊,今天出來不過是想抓幾個人回去,好幫我們做事。」

蕭桐和那老頭其實都知道,這個叫成強的人說話間吞吞吐吐,肯定隱瞞了許多事沒有說,不過那老頭的興趣並不在他們幾個身上,只是稍稍看了他們幾眼,便冷冷地問道:「你們的名字老子不想知道,老子問你們,你們可曾見過一個叫蕭桐的人,那小子今年十八歲,是與這丫頭一起的。」說着向蘇瑾一指。

啊,原來他們是來找自己的,蕭桐不禁心中大震。他心神一亂,匿真術隱藏的氣息稍稍外泄,那老頭立即感應到了有一個十分強的能量波動。

那老頭嘿嘿冷笑着走上前來,兩條眉毛微微聳動,陰森森一笑,兩道冰冷的目光直如冷電,首先向那四名修真者臉上掃去,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這四名修真者隱藏了身上的能量氣息,這四個人與他的眼光一接觸,都只覺胸口好像被大鐵鎚狠狠敲了一下。

蕭桐知道他是在查看每個人的底細,事到如今,也只有拚命一搏了,他突然飛身而出,衝到蘇瑾面前,兩道靈力劈向那兩名靈寂期的修真者。

那兩人的修為比蕭桐低,加上蕭桐出手又快,兩人一聲悶哼,胸口被打中,摔倒在地,蕭桐跟着牽着蘇瑾的手便向樹林深處逃去。

「嘿嘿,在老子面前還想走?」那老頭一聲冷笑,從後面飛快地追來。

一種強大的能量氣息壓得蕭桐心頭一緊,他知道自己絕不是那老頭的對手,他只好想盡辦法逃了,他一邊逃,一邊隨手進攻,時而是能量球,時而靈力光束,時而是玉符,反正身上有什麼東西就打什麼,就差綠痕飛劍沒有用上了。

那老頭冷笑着揮出一道道的黃色光芒,毫不費力將蕭桐所有的進攻化為無形,轟轟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斷枝敗葉滿天橫飛。

蕭桐驚駭地拚命往前面逃去,不過他本來的實力就比對方差,再加上一個蘇瑾如何能跑得快,突然那老頭揮出一道黃光打了過去。眼看那黃光就要打到蘇瑾身上,蕭桐急忙將蘇瑾往旁邊一推,那一道黃光正好打在他的背上,雖然有璇璣鏡護體,他還是向前衝出幾步摔倒在地,爬起來的時候喉嚨里一片苦澀,濃濃的都是血腥味。

蕭桐硬生生地將滿口的鮮血吞下肚子,轉過身來正對着那老頭,他凝聚全身靈力,長長的頭髮飄揚起來,更顯得出他俊秀的臉部輪廓。

那老頭呵呵笑了起來:「小子,你就是蕭桐吧,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難怪赤川和他的幾個徒弟會死在你手裏。」

蕭桐冷冷地道:「看你的這副德行一定是幫他們報仇來的吧,多講這些廢話有個屁用,要想報仇的話就快動手。」

那老頭狂笑道:「小子,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膽敢在我紫焰狂神偃修明面前說這種話,好,老子今天就先廢了你,然後用你的血去祭咱們天雲宗四名死去的弟子。」

啊,原來他就是天雲宗的高手紫焰狂神偃修明,蕭桐早就從酈若乾嘴裏聽說過他的大名,知道他的必殺絕技紫焰黑龍十分厲害,不過事到如今怕也無用了,蕭桐哈哈笑道:「老鬼,你說的這些話與赤川那傢伙說的差不多,哈哈,你不會也想學他那樣,趕着過來送命吧。」

「小雜種,你找死!」偃修明狂怒之下全身散發出一種凌厲無比的氣勢,雙目中射出來的光芒足可以將人殺死。

隨着他的一聲狂嘯,他雙手手掌合攏,兩手無名指合成一個奇怪的印訣,轟的一聲,一道灼烈的火焰向蕭桐裹卷而來。

蕭桐一看就知道對方施展的是三昧真火,不過看得出對方的三昧真火比自己顯得更加霸道狠毒。蕭桐一咬牙,靈力催動,也發出一道三昧真火出來,兩道三昧真火在空中熊熊地焚燒到一起,一片哧哧的聲響中,無數的火花紛濺散開,濺到旁邊的樹上便熊熊燃燒起來。

「小雜種,你居然也會使用三昧真火。」偃修明狂笑着,雙手發出來的火焰突然消失,雙手隨即發出一道紅黑交夾的光影,這團光影在空中馬上幻化成無數雙猙獰怪異的巨形手掌,紛至沓來地向蕭桐撲到。

「啊!」蕭桐驚叫一聲,急忙向後連退幾步,璇璣鏡立即在身前織成一道防護牆,這些巨型手掌撞擊在防護牆上,激蕩起無數的氣浪向旁邊亂溢,空氣也一下子像水波一樣蕩漾起來,漸漸地水波越來越大,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渦,隨着產生的氣浪越來越多,旋渦也隨之越來越大。

突然蕭桐一聲悶哼,被一隻巨型手掌打中胸口,身子頓時被震得高高飛起,像一根稻草一樣被氣浪帶到了旋渦之中。

偃修明一時之間不禁也看呆了,他使的巨靈掌雖然厲害,但從來沒有這樣大的威力呀,居然可以讓氣流蕩產生氣浪旋渦。

「蕭桐。」這時蘇瑾一聲驚叫,奮不顧身地撲上前去,沒想到這個氣浪旋渦也將她裹到裏面去了,她和蕭桐一下子被帶到了空中。這個氣浪旋渦越來越大,越轉越快,不知什麼時候還有一團黑焰裹在中間,更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突然只聽得兩人一聲驚呼,兩人被氣浪形成的狂風裹着筆直地向空中飛了出去。看着兩人在空中飛舞,偃修明就像看戲一樣,一下子呆住了,跟着只見嗖的一聲,那般狂風裹着兩人筆直向前面的樹林中落了下去。

偃修明心有不甘,急忙向那邊的樹林飛去,可是迎面一股強大的能量襲來,將他震得摔倒在地,他大叫一聲站起身來,這才發現眼前出現一堵能量波動極強的氣牆,就像水紋一樣蕩漾著。

「禁制陣?」偃修明臉色一下子變了,喃喃地道,「難道剛才我與那個小雜種打鬥時觸動了禁制陣,這才產生了氣浪旋渦,讓那個小雜種因禍得福,逃到禁制陣裏面去了。」他眉頭緊皺,突然心念一動,急忙轉身去找成強等四個修真者。成強等四人已被他帶來的兩個人捉住了,一臉驚慌地看着他們。

跟着偃修明前來的兩人都是赤川的師弟,一個叫賈森,一個叫陰奇,他們看見偃修明過來,急忙迎上前來。

「師叔,那小雜種。」賈森本來想問蕭桐是不是死了,可是看見他一臉的憤怒,急忙住口。

偃修明冷冷地望着成強,喝道:「你們給我老實說,前面的那個禁制陣是怎麼一回事?」

成強臉上的肌肉哆嗦著,卻不敢說話。

「嘿嘿,不說是嗎?好。」話音剛落,偃修明右手揮出,一道凌厲的氣浪打在那個叫格非的修真者胸口上,格非還沒叫出聲來,已經化成一堆肉泥倒在地上。

「我說,我說。」其餘三個嚇得魂不附體,顫抖著聲音慌忙道。

「好,你們快說,只要你們說了,老子保管饒了你們的狗命,哈哈。」偃修明狠毒的狂笑聲瞬時間傳遍整個樹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桐模模糊糊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股狂風吹下了萬丈懸崖一樣,跌到了一個黑漆漆的隧洞中一樣,這個隧洞似乎無邊無際一樣,四周一團漆黑,只有呼呼的風聲撕裂成一陣陣尖嘯。

蕭桐害怕至極,想大聲叫喚卻叫不出一點聲音,突然聽到一個驚慌的聲音大聲叫自己的名字,他急忙向聲音來的方向走去,過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一點亮光,他走得更快了。漸漸四周越來越亮,一團白色的光芒照映下,出現了一個既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身影越來越清晰,啊,蘇瑾?居然是她,蕭桐驚喜地叫了一聲。

「啊,蕭桐,你醒了,太好了,剛才可把我嚇死了。」蘇瑾高興之下,不禁抓緊蕭桐的手,她眼中隱約淚光閃爍著,不過她隨即發現自己失態了,急忙放開手,輕輕轉過身。

「我們這是在哪裏?」蕭桐有些奇怪地向四周打量,這才發現四周的景緻跟先前的樹林大不一樣,四周都是十幾人合圍的大樹,高大的樹榦,各種形狀的樹冠,像星星一樣閃光發亮的樹葉,樹叢間不時有小動物飛速地跑過,有的還躲在樹叢中瞪着眼睛向兩人悄悄張望。同時可以感覺到空氣中充滿了修真者夢寐以求的天地元氣。他用法眼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這些天地元氣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暈,在空中緩慢地飄動着,就像一個個有生命的小精靈一樣。

蕭桐不禁驚喜地讚歎了一聲,一時間他真有些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這裏不是人間而是天堂。

蘇瑾奇怪地望着他道:「怎麼了?」蕭桐喜滋滋地告訴她:「這裏四周都充滿了天地元氣,想不到這世間還有這樣好的地方,如果修真者能在這裏修鍊的話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蘇瑾聽了,忙抬起頭向空中望去,她可沒有蕭桐的法眼,並不能看到飄浮在空中的元氣,不過她也感受到了有一股股清新的氣息沁入自己的肺腑之中,十分的舒服受用。

蘇瑾向四周看了看,又道:「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呀,怎麼和我們一開始到過的那些地方都不一樣,我想酈老他們一定十分擔心我們了。蕭桐,你現在要不要緊?如果沒事的話我們最好去找他們。」

蕭桐道:「我想應該沒事吧?」說完試着凝聚全身的靈力,只覺得胸口雖然有些疼痛難當,但靈力還是蓬蓬勃勃的,十分強勁地在體內來回奔涌,他這才放心,只要自己多調息一會兒,身上的這點傷便會沒事。

他想了想,首先施展感應術,查看四周的情況,他一看之下不禁嚇了一跳,原來方圓幾里之內竟然都長滿了參天古樹,空氣中也都充滿了天地元氣。這一下他內心確實震驚無比,要知道隨着人類幾千年的進步發展,對自然環境的破壞越來越嚴重,特別是近百年來全球環鏡日趨惡劣,修真者賴以修鍊的天地元氣正飛快地減少,已經到了一個岌岌可危的地步,這也是為什麼最近幾百年來很少出現元嬰期以上修真者的原因。

儘管有許多資質不錯的修真者勤學苦練,可是他們終其一生也只不過達到靈寂期,要想達到元嬰期簡直比登天還難,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沒有吸收到足夠的天地元氣。關於這一點只有極個別的修真者意識到了,大部分的修真者還懵懵懂懂,只知道一味地苦練傻修。

蕭桐現在已經到了靈寂後期,最需要的就是這種至純至善的天地元氣,如果現在立即靜坐下來吸收天地元氣,必然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蘇瑾哪裏知道這些,只想着儘快離開此地,有些迫不及待地道:「你既然沒事了,那咱們就快走吧,如果讓他們追過來就糟了。」

蕭桐點點頭,首先在前面開路,他走了一會兒,泥丸宮的七彩元神自然而然地感應到了外面蓬勃的天地元氣,自己便從泥丸宮跑了出來,在身體內欣喜地到處移動着,而體內的靈力和丹田中的內珠也隨之產生了反應,靈力飛快地奔涌著,內珠也閃爍出眩目的光芒,並不住地飛快旋轉。

蕭桐感到了體內的變化,不禁放慢腳步,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蘇瑾不知道原因,有些生氣地道:「喂,你做什麼?怎麼不走了,快走啊!」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心裏更氣了,忍不住伸手往他背上一推,突然一股強大的靈力傳了出來,蘇瑾啊的一聲,竟然被震翻在地。

蕭桐這才反應過來,忙上前去扶,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蘇瑾又羞又氣地道:「你讓開,我不要扶。哼,你是想耍功夫嗎?好哇,你現在如願以償了。」

蕭桐委屈地道:「你以為我想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剛說到這裏,突然他臉色一緊,抬起頭滿臉緊張地望着前方。

蘇瑾忙問:「怎麼了?」蕭桐低聲道:「快別說話,有人來了,你快將身上的氣息隱藏起來。」這時他感應到一陣陣的能量氣息越來越近,同時還感應到這股氣息竟然十分熟悉。

啊,難道是偃修明追過來了?蕭桐剛想到這裏,便看到前面的樹叢間過來六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偃修明。其餘幾人有三個是成強、寒武、寒文,另外兩人則偃修明的師侄賈森和陰奇。蕭桐急忙與蘇瑾躲到一旁。

第八章古陣禁制(5)

「前輩,現在我們已經帶你們進入禁制古陣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們吧。」只聽見成強苦苦地哀求道。

蕭桐和蘇瑾聽到這裏,才知道自己已經陰差陽錯地闖進了禁制陣中,不禁又驚又喜。

只聽得偃修明笑道:「嘿嘿,你們想走嗎?那好呀。」

成強向他看了幾眼,喜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向兩名同夥使了一個眼色,轉身便走。可是三人還沒走出幾步,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偃修明出其不意地撲上前去,只聽到三聲悶哼,成強、寒武、寒文三人像三根枯樹一樣倒在地上,口噴鮮血,立即斃命。

蕭桐和蘇瑾遠遠地看見,不禁心裏泛起一陣寒氣。

賈森向地上的三具屍體看了幾眼,向偃修明笑道:「師叔殺得好,這三個傢伙眼神閃爍,我想他們一定是想回去找幫手對付我們。」

偃修明嘿嘿笑道:「現在先別說這些,那個姓蕭的小雜種一定就在這附近,咱們一定要儘快找到他們。」

陰奇道:「是呀,剛才聽這三個傢伙說他們是玄天門的,我想他們一定會有很多同夥,到時如果讓他們找到咱們可就糟了。」

「放屁,你是不是怕了,什麼玄天門玄地門的,老子還不放在眼裏。看看剛才的那四個膿包就知道他們所謂的這個玄天門根本狗屁不通,等老子收拾了那個姓蕭的小雜種之後,老子就將他們殺得一個不留,哼,也讓老子好好在這裏修鍊修鍊。」偃修明得意地狂笑着,看出得他也知道這裏蘊滿了天地元氣。

賈森和陰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裏又是害怕又是擔心,他們知道這位師叔一向無所顧忌,心狠手毒,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胡亂殺人,還如此猖狂無忌,如果玄天門的人真的圍攻上來豈不是糟了。

「你們兩個怔著做什麼,還不快些去找那個姓蕭的小雜種。」偃修明轉過頭來,向兩人呼喝道。

賈森苦着臉道:「師叔,這裏範圍這麼大,那個姓蕭的小雜種現在肯定使用匿真術躲了起來,咱們怎麼找呀?」

「沒用的東西,就跟你們死去的師兄一樣。」偃修明冷冷地喝道,「看我的。」說完,一道黑影閃過,他手裏多了一塊黑漆漆的鏡子,鏡框邊雕刻着一些猙獰的惡鬼圖案,鏡面也是黑沉沉的,隱隱透出一種詭異的光芒。

「四方搜神鏡!」伴着賈森、陰奇的驚呼聲,偃修明抓着鏡柄,將鏡子舉過頭頂,跟着口念咒訣,從身上發出一道靈力打到鏡子上面,這面鏡子立即散發出一片暗黑色的光芒,鏡面也由黑色變成了白色,一道白光從鏡面射了出來,嗖的一聲,向前面照了出去,前方頓時一片光亮,就是飄浮在空中的細小微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鏡主搜神,得我號令,四方妖靈,無所遁形。」隨着偃修明的一聲喝令,鏡子發出來的白光自然而然地向各個方向照去。

蕭桐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他壓低聲音在蘇瑾耳邊道:「我待會兒跑出去吸引他們過去,你躲在這裏千萬不要亂動。」說完,不待她說話,立即嗖的一聲,向旁邊竄了出去。

他剛露頭,立即被偃修明發現,偃修明怒喝着追了過來,蕭桐一心想讓蘇瑾安全脫身,於是飛快地帶着他向其他方向逃去。

他跑得快,偃修明追得更快,他慌不擇路之下越跑路越是難行,來到了一大片低矮的灌木叢中,蕭桐一咬牙,心裏大叫一聲:「拼了!」轉過身來,正對着偃修明。

偃修明微微一怔,隨即臉上掛着冷酷的笑容道:「小雜種,看不出你的膽子不小,居然有種跟我決戰,好,老子就成全你。」

蕭桐用一種譏諷的語氣道:「老烏龜,你不要太猖狂了,你不要以為你到了元嬰期我就怕了你,剛才我被你打傷只不過不小心罷了,哼,現在可就不同了,本少爺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偃修明桀桀冷笑着,臉上掛滿陰毒和兇殘,說道:「小雜種,你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敢對老子說這種話的人。好,老子今日就要看看你怎麼從老子手底下逃脫。」手一揮,幾道若無若無的黃色光芒向蕭桐飛了過去。

蕭桐急忙閃過一旁,轟轟幾聲響,樹枝亂飛,地面都隱隱震動起來。蕭桐怒喝一聲,發出兩道三昧真火向他打去。

偃修明有些吃驚,這時他才真正看清對方使的確實是三昧真火,要知道三昧真火是元嬰期的高手才能修鍊出來的,難道眼前的這小子也達到了元嬰期不成?他陰狠地一笑,身上頓時散出一種詭異的光異,隱隱形成一個光圈將他籠罩在中間,三昧真火剛到了光圈外面,便嗖的一下從空中筆直掉了下來。

啊,護身金光罩,想不到對方便的使是玉簡中所說的高級防禦術,這可是只有元嬰期的高手才能使用的。蕭桐心裏不禁一沉,他隨即眉頭一皺,只好將綠痕飛劍重新拿了出來。

偃修明臉上露了一絲詫訝之色,隨即一閃而過,獰笑道:「小雜種,想不到你竟然會有飛劍,不過今天就算你有飛劍,也難逃一死。」

蕭桐譏笑道:「是嗎?就不知道是誰給誰收屍了,老小子,問一下,你要多大的棺材。」

這句話差點把偃修明的鼻子氣歪了,他怒吼一聲:「靈生萬物,黑龍出世,結!」伴隨着這一聲雷鳴般的怒吼,他雙手結了一個手印,兩道雙手發出來的紫焰在空中突然化成一條黑龍,這條黑龍張牙舞爪,在空中盤旋飛舞,咆哮著向蕭桐撲了過來。

蕭桐大叫一聲,靈力滾滾而出,璇璣鏡在身前佈置出一道防護牆,綠痕飛劍也從靜止空間飛了出來,在他的催動之下,綠痕飛劍挾著一道綠色的光芒呼嘯著向黑龍衝擊過去。

轟的一聲,空中響了一個巨大的爆炸聲,爆炸聲產生了巨大的破壞性,無數的大樹紛紛斷折,產生的氣浪形成一股強勁的狂風將無數的斷枝敗葉裹卷到空中,一種焦臭味充斥在空氣中,一大團一大團的黑焰好像烏雲一樣籠罩在樹林中……

「哈哈,小雜種,這回你知道厲害了吧。」偃修明雖然胸中心血翻湧,但還是忍不住狂笑起來,他知道自己的紫焰黑龍對方無論如何是接不住的,就算他不死也非重傷不可。

他有些着急地驅散飛散在四周的黑霧,只見蕭桐已經飛快地向樹林深處逃去了,身後只留下一條鮮紅的血跡。

偃修明氣得五內如焚,急忙從後面追來。其實蕭桐這一下確實受傷極重,好在他有璇璣鏡的保護,再加上綠痕劍,不然的話他根本不能逃跑了。他只覺嘴巴中鮮血直冒,強忍着拚命向前面逃去,但還是沿路灑了不少的鮮血。而身後偃修明還是緊緊地追趕着,看樣子今天他不將自己殺了是絕不會罷休的。

難道今天真的就要喪命在這裏了?蕭桐苦笑幾聲,突然他發現前面有一大片奇怪的亂石陣,亂七八糟的好像迷宮一樣,巨大的石塊高高矗立着好像小山一樣。

他求生之念頓生,想也不想地衝到了石陣之中,可是沒想到衝進石陣,立即有一種強大的能量向全身壓來,頓時全身疼痛難當,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正在這時,璇璣鏡突然「轟」的一聲響,一道刺目的紅光像太陽光一樣衝天而起,壓在身上的能量驟然消失,蕭桐一呆,急忙衝進了石陣。

偃修明看見蕭桐沖了進去,也急忙從後面追過來衝進石陣,他就沒有這樣幸運了,一股強大的能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如果不是儘早退出來,便可能被這股能量壓成肉團了。

「這石陣是什麼玩意,老子就不信沖不進去。」他休息了一會兒,念誦真言,手掐手印,發出紫焰黑龍向石陣衝去,沒想到石陣發出一股更加強大的能量衝擊過來。偃修明一聲悶哼,口噴鮮血,重重地摔到了十幾米開外,他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他不敢再試了,只得躲到一旁慢慢調息療傷。

蕭桐哪裏知道偃修明會被石陣散發出來的能量打傷,他只知道拚命向石陣中逃去,這個石陣十分大,他跑了半天都始終在石陣之中,聽到後面偃修明沒有再追來,他只覺四肢酸軟,全身好像就要虛脫一樣,再也撐不住了,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真是太危險了,自己雖然靈力的修為與元嬰期差不多,但真的與元嬰期高手打起來還是有所不如的,如果不是有璇璣鏡幫忙,自己可能早就沒命了。

他暗道一聲僥倖,首先盤膝坐定,開始檢查受傷的情況,他發現自己的情況比預想中要糟糕得多,首先是身上有多處外傷,左手臂的臂骨破裂,腰間的肋骨斷了兩根,左大腿的經脈受創而經脈阻塞。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糟糕的是內珠和七彩元神也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七彩元神的顏色顯得十分的黯淡,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幾乎只是若有若無地浮在元神的上面。而內珠的顏色更是十分黯淡,透出一層灰撲撲的顏色,幾乎都不怎麼旋轉了,全身的靈力也是若斷若續的,隱隱可以感受得到在體內慢慢奔涌。

看到這些情況,他好像被迎頭打了一棒,心裏一下子感受到了一種難言的凄苦。不過他還是很快地調整了心緒,開始為自己治傷。首先他凝聚全身的靈力去治外傷,因為靈力耗損嚴重,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容易,費了半天工夫,靈力慢慢修補受損的細胞,終於將三處最嚴重的外傷治好了。

接下來他又試着用靈力去催動內珠和七彩元神。可是弄了半天,內珠才稍稍開始了旋轉,可是七彩元神依然病懨懨的沒有什麼生氣。

蕭桐毫不放棄地繼續催動靈力,可是弄得越久不僅沒有任何的改變,全身的靈力竟有些像支撐不住似的,已經開始慢慢向全身四處亂竄了。他急忙停了下來,急忙用內視眼檢查身體的情況,他十分吃驚地發現,自己的靈力現在已經變得十分稀薄了,只達到了心動初期的水平。

一時之間,他心中湧起一種難言的感情,似乎傷心得想哭,又似乎無奈得想大笑一場。

「老爸,我來這裏本來是來救你了,沒想到現在弄成這樣子了,你現在到底在哪裏?」想起父親,蕭桐苦笑幾聲,只好拖着疲憊的身子繼續向前面走去。走了一會兒,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出口,蕭桐大喜,急忙加快腳步走出去,可是剛走到出口處,四面八方突然散發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將蕭桐緊緊地困在中間。

這股能量無色無形,蕭桐拚命掙扎,可是越掙扎這股能量越強,到了後面他幾乎都呼吸不過來了,滿臉通紅,雙眼突出,全身血管猶如要破裂一樣。

咚的一聲,他再也支撐不住了,一下坐倒在地上,苦苦咬着牙對抗壓過來的能量,這時璇璣鏡又突然衝出一股太陽光一般強烈的紅光,紅光嗖的一下將壓過來的能量擋了回去。他身上一陣輕鬆,急忙衝出石陣。

他只跑了幾步,突然發現胸口的璇璣鏡一團火熱,肌膚都似乎被灼傷了,他急忙解開衣服,將璇璣鏡取下來,他更加吃驚地看到,璇璣鏡上面浮現著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紅白交夾的光芒,而那隻小鳥圖案更加的栩栩如生,尤其是小鳥的眼睛和翅膀,簡直就跟活的一樣。

突然之間,他清楚地看見小鳥的眼睛眨了眨,跟着看見小鳥的翅膀動了動,他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等到再次去看時,眼前一片紅光閃動,那隻小鳥飛舞著翅膀,便要從鏡子上中飛出來。

「啊!」蕭桐一聲驚叫,璇璣鏡掉在地上,他張大嘴巴看見那隻小鳥拚命地揮動翅膀想飛出來,可是它的兩隻小爪子陷在鏡子中就是飛不出來。

小鳥吱吱地叫着,既興奮又痛苦地叫着。蕭桐吃吃地看呆了。

「快來幫幫知知鳥,快來幫幫知知鳥。」小鳥突然轉過頭來,對着蕭桐吱吱亂叫起來,一雙黑亮的小眼睛充滿了企盼。

蕭桐好像看見了恐龍一樣,呆了半天,才吃吃地道:「是你……你在講話?你……你要我幫你?」

小鳥一邊扇動翅膀,一邊叫着:「是的呀,主人,快來幫幫知知鳥,知知鳥想出來。」它的聲音細細的,尖尖的,像山溪間的一滴泉水,又像蛛網邊的一絲清風。

蕭桐狠狠掐了大腿,這才鎮定下來,急匆匆問道:「你……你要我怎麼幫你?」

小鳥歡喜地叫道:「主人,快往鏡子上面滴一滴血,知知鳥就可以出來了。」

蕭桐怔了一下,隨即便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到璇璣鏡上面,頓時鏡子上面的紅光消失了,小鳥一聲歡叫,扇動着翅膀衝到了空中,它歡叫着在高大的石塊中間飛來飛去,似乎是在唱一首動聽的歌謠。

蕭桐被它的情緒感染了,不禁也臉露微笑,看着它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飛舞。忽然小鳥輕盈地落在蕭桐身邊的石頭上,抬着小腦袋,歡喜地叫道:「主人,多謝你將知知鳥放出來了,以後主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知知鳥一定會為你效勞的。」

蕭桐這才看清,這隻小鳥其實長得一點也不漂亮,皺巴巴的羽毛貼在身上,黑黑的眼睛,灰色的尖喙,還有一個好像被剪了半截的尾巴。不過蕭桐還是對它說不出的歡喜,畢竟是他親眼看到它從璇璣鏡裏面跑出來的,他笑着道:「原來你叫知知鳥,這名字怪好聽的,不過你不要叫我主人,我不是你的什麼主人,我也只是無意中將你放出來的。」

知知鳥看了他幾眼,眼中忽然露出一抹傷心之色,急切切說道:「主人,你是不是不要知知鳥了,是不是想趕知知鳥走?」

蕭桐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怎麼會趕你走呢?如果你願意跟着我,我很高興,不過你……你叫我主人我有些不習慣。」

知知鳥頓時高興起來,飛起來落到蕭桐的肩上,喜滋滋地道:「好哇,好哇,知知鳥有人要了,知知鳥有人要了。」說着,它又歪著小腦袋問道,「你……你真的不要知知鳥叫你主人是不是,那知知鳥以後怎麼稱呼你?」

蕭桐道:「我叫蕭桐,你以後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也可以叫我小桐,我們之間可是朋友,沒有什麼主人不主人的。」說着,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了知知鳥一下,知知鳥趁機跳到他的手指上,吱吱笑道:「知知鳥知道了,知知鳥以後就你叫小桐。」

它一開始似乎對蕭桐有一些戒心和顧忌,可是不到一會兒便與蕭桐有說有笑起來。蕭桐見它一副撒嬌貪玩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小孩似的,不禁一下子喜歡上了它,同時把它當成了自己的一位好朋友。

兩人玩鬧了一陣,知知鳥道:「小桐,我以後還是住在璇璣鏡裏面,你需要我時只要拍拍璇璣鏡我就出來了。」

蕭桐點點頭,忍不住又問道:「知知鳥,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麼會待在璇璣鏡裏面呀?」

他的話還沒說完,知知鳥的眼睛中便露出一種茫然無措之色,吱吱地叫了兩聲道:「知知鳥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待在這面鏡子裏面,我只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終於醒過來了。」

蕭桐不忍再問了,於是改變話題道:「那你吃什麼東西呀,如果你現在肚子餓了,我可以去找一些吃的東西。」

知知鳥一聽,頓時歡叫起來:「知知鳥喜歡吃,知知鳥最喜歡吃東西了,知知鳥喜歡的東西可多了,櫻桃、杏子、花生、瓜子、蘋果、龍眼,柳丁,山楂。」

蕭桐哈哈笑道:「你喜歡吃的東西可真多,不過我也不知道這裏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咱們一起去找找看吧。」

知知鳥興奮地叫道:「知知鳥知道,前面的樹林里一定有許多好吃的東西,小桐,你有沒有聞到一種酸酸甜甜的香味,那一定就是山楂。」說到這裏,它首先飛了過去。

說着,一人一鳥飛快地來到樹林里,蕭桐毫不費力地便找到了許多吃的東西,知知鳥上飛下跳地吃得不亦樂乎,小小的肚子眼看就撐得圓鼓鼓的了。

吃飽了喝足了,知知鳥的興趣更高了,不時給蕭桐介紹各種野果的不同之處,看得出它十分貪吃,對這方面的見識也十分廣博。

蕭桐不禁又問:「知知鳥,你以前是不是到過這裏,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知知鳥飛到他肩上,斜著腦袋想了想道:「知知鳥也不知道,知知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蕭桐一呆,知知鳥看起來十分有靈性,見識也十分廣博,可是有些方面卻懵懵懂懂的,尤其是對前塵往事似乎一無所知。

蕭桐暗暗想,難道它真的是這面璇璣鏡生出來的不成?不過他隨即在心裏否認了這個觀點,要知道知知鳥現在對修真方面的東西知道得比自己都還多,沒有誰一生下來就知道這些。再者璇璣鏡也是上千年的古物,知知鳥一直躲在裏面,至少也應是從古代來的吧。

「看來只有以後慢慢讓它想起以前的事了。」蕭桐在心裏暗暗地想。

他轉過頭來,看見知知鳥斜著腦袋苦思冥想,看來剛才的話讓它有了一些想法,不禁忙道:「好了,知知鳥,咱們不要想這麼多了,咱們到那邊去喝水吧?」於是循着水聲找到一個小水潭,水潭上面浮着淡淡的一層霧氣。

知知鳥高興地跳到水潭邊喝起水來。蕭桐雙手掬水正要喝,哪知道剛湊到嘴邊,體內靈力亂涌,雙手一陣酸麻,頓時水花四濺,身子向旁邊一歪,差點就要摔倒。

知知鳥急忙叫道:「小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蕭桐急忙凝聚靈力,這才將亂涌的靈力平定下去,苦笑着道:「我沒事,只不過不久前與一位元嬰期的高手血戰了一場,身上受了一些傷,體內的靈力亂涌。」

知知鳥一聲尖叫,急匆匆地道:「小桐,你怎麼不早點告訴知知鳥,知知鳥現在好難過。」

蕭桐看見它着急的樣子,不禁微笑道:「我現在又沒事,只不過修為從靈寂後期降到了心動初期,我想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復原的,不過……不過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突然之間想到父親現在不知身在何處,又要想到偃修明正虎視眈眈地守在石陣外面,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小桐,你為什麼嘆氣呀?」知知鳥急忙問道。

蕭桐將心裏擔心的都講了出來,說道:「我現在真想快些離開這裏,儘快去找我老爸,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可是我現在只有心動期的修為了,就算找到他們,只怕也不能安然帶他們離開這裏。」

知知鳥吱吱地叫着,在空中飛舞了兩圈,突然歡聲叫道:「小桐,你不用擔心,知知鳥有辦法可以幫你。」

蕭桐奇怪地道:「怎麼?你有什麼辦法?」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知知鳥吱吱叫着,突然從他肩膀上飛起來,迅速地向前面飛去。

蕭桐急忙跟在後面,只見知知鳥飛快向前面的樹林飛去。這片樹林比前面的幾處樹林都有些不同,樹林間竟然長著許多漂亮少見的植物,有龍蝦花、銀杏、穿心草、斑蝶葉、黃花草……各種各式奇形怪狀的珍花異草如同珍珠般散落在樹叢草間。

知知鳥扇動翅膀,低着小腦袋貼著草木飛行,看它的樣子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蕭桐忍不住問道:「知知鳥,你要找什麼呀?」

「小桐,我在找蘭魂草。」知知鳥一邊說話,一邊還不停在四周尋找。

蕭桐忙問:「蘭魂草?你找它做什麼呀,它可以吃嗎?」

知知鳥吱吱叫道:「蘭魂草是一種藥草,只要有了它,你就可以很快地將靈力凝聚起來了,並且還可以幫你治傷,知知鳥剛才聞到了蘭魂草的味道,這附近一定有。」剛說到這裏,知知鳥突然一聲歡叫,飛快地向前面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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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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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古陣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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