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對不起

正文 024.對不起

臧劍成了學校裏面的新偶像,不少女生私下裏都很迷他。而經常和他走在一起的布挺自然成了陪襯紅花的綠葉,人總是喜歡互相比較。於是女生們就經常拿布挺來和臧劍比較,這更加說明臧劍的英俊瀟灑,也更加堅定了她們對於臧劍的喜愛。

現在臧劍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引起一陣轟動,不管是女生還是男生都會把目光投向他。而臧劍一如既往保持沉默反而讓他的形象更加高大了,女生們都雙眼冒心心的稱讚那是「酷」,而男生則認為這才是高手風範。

雖然被人們吹捧和崇拜,這多少讓臧劍找到了一些在宋的感覺。但是臧劍沒有因此而驕傲,相反他很清楚自己的問題——配合與身體對抗。

上一場比賽他們4:1大勝四班,他一個人進了四個球,這四個球可以說都是他個人技術的體現,和配合談不上多大關係。和他所看錄像裏面的配合就差的更遠了——他的目標可是楊煒給他光碟裏面的頂級球賽……

至於身體對抗的問題,他所進的第二個球很能說明問題。一般前鋒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選擇自己帶球突破射門,臧劍直接射門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射門確實精準,另外一方面則說明了他缺乏和別人進行身體對抗的信心。第一場比賽被二七班幾個後衛撞得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所以他只要看到對方沖他撲來,心裏就先慌了。

「這樣不行,這樣你永遠都踢不好球。」楊煒在了解到臧劍的問題后說道,「吃完飯我們去球場練練。」

「抗議,剛吃完飯劇烈運動會得闌尾炎。」布挺趴在飯桌上說,這頓午飯他吃的很飽,因為食堂的大媽又做了他最喜歡吃的青椒肉絲。「更何況俗話說飽暖思睡覺!午飯後是睡覺的大好時光……」

「這是什麼俗話?」晉靜敲敲布挺的腦袋,「你從哪兒聽來的?」

「自己編的不行啊?我說的話難道不是俗話嗎?」布挺對晉靜吐吐舌頭。

「你倒真是一個俗人……」晉靜翻了一個白眼。「吃飽了睡,睡起來吃。」

「不行,布挺你一定要去。」楊煒搖搖頭。

「為啥?憑啥?」

「因為你要給阿劍當陪練,他練習衝撞,需要一個人當對象。」

「那為啥不是你,練習衝撞你比我更適合當沙包嘛,看你的肚子……」布挺伸手去摸楊煒鼓鼓的肚皮。

「*!拿開你的臟手!」楊煒拍掉了布挺的手,「我是教練,我要在旁邊指正,怎麼可能去做沙包呢?」

他說的振振有詞,布挺還真找不出來反駁的理由。這個時候他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晉靜。

晉靜羞澀的微笑道:「阿布,你忍心讓我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被當作沙包撞來撞去的嗎?」

布挺目瞪口呆地看看把自己說得很柔弱的晉靜,又看看一臉凜然教練派頭十足的楊煒,接着他看到了臧劍充滿渴望的目光。

「能不能讓我把剛才吃的吐出來咱們再去?」

※※※

求知中學的操場。

「哇!好空曠,一個人都沒有!」晉靜手搭涼棚嘆道。

「廢話!人家都在教室裏面睡覺,神經病才中午到這連個陰涼地都沒有的球場上來!」布挺沒好氣地說。

「你這不是等於說自己是神經病嗎?」

「錯!我是說我們都是神經病!」

「嘿!」

「好了,別抱怨了,布挺。這也是為了阿劍好嘛。」楊煒把臧劍抬出來,布挺就不好說什麼了,他只能悲憤的瞪着楊煒:「死胖子,我發現自從你當了那個什麼教練之後,說話越來越讓我不爽了。」

「哥哥。」臧劍喚了一聲,布挺啥氣都沒有了,他耷拉着腦袋,無奈地說,「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們喜歡足球……死胖子,下午上課我要是睡覺了,你幫我放哨。」

「沒問題。」

四個人站在球場上,楊煒還專門跑回班裏面拿來一隻足球用來做訓練道具。

「說吧,怎麼練?」布挺問楊煒。

「很簡單,阿劍帶球,你上去貼身防守他,手上要有動作,而且動作還要兇狠一點。」

「果然簡單。」布挺把袖子擼了起來,看他的架勢不是防守,是要打架。

楊煒把足球踢給臧劍,臧劍和布挺相距大約十米,帶球過來,然後布挺上來貼身防守,雙方要不停的身體接觸、碰撞,盡量模仿比賽的真實情況,以此來讓臧劍習慣身體接觸的踢球方式。

「準備好了嗎?」楊煒問兩人。

臧劍點點頭。

「放馬過來吧!」布挺嗷嗷叫着。

「嗶!」楊煒吹響了嘴中的哨子。

老實說,臧劍的地面盤帶功夫遠不如他射門,他似乎不是很習慣讓足球貼着地面滾動追球,他那會兒的蹴鞠講究的可是讓足球在天上飛來飛去。但是臧劍驚人的天賦發揮了作用,看了無數足球錄像,他愣是學會了如何用腳控制足球在地面上行走自如。現在看他的帶球,動作還是有些古怪,不過已經非常具有威脅了——甭管他什麼姿勢,你攔不下來。

臧劍開始沖着布挺帶球,但是看到布挺那張凶神惡煞的臉,他有些猶豫。結果在還有段距離的時候,他自己帶球繞開了……

「嗶!」楊煒鳴哨中止了練習。「阿劍,你怕什麼?」

「在、在下……不知為何,在下就是想要躲開……」臧劍也知道自己沒做好,他的聲音很低。

楊煒嘆口氣,回頭看看晉靜,有些事情還需要女孩子來做才好。

晉靜明白楊煒的意思,她跑上去拍拍臧劍的肩膀:「別怕,阿劍。毛主席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你也把阿布看作紙老虎好了……」

「喂喂!」布挺不滿了。

臧劍真的抬頭看了看布挺。

「你還真聽話!」布挺不爽地說。

「一切紙老虎都喜歡張牙舞爪,別看他叫得厲害,實際上這正是他內心空虛,沒有自信的體現……」晉靜繼續給臧劍分析這布挺的種種弱點,「而且啊,你別看阿布身高一米八六,實際上他身體虛著呢,一撞就倒,真的!我不騙你,不信等會兒你試試?」

臧劍看着布挺的眼神越來越嚴肅認真,到最後他鄭重的點點頭:「請師傅和晉靜放心,這次在下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喂、喂……阿劍,你不會來真的吧?」布挺有些害怕了,他不停的往後退。

「哥哥,得罪了。」臧劍雙手抱拳。

「這……等……」

「嗶!」

楊煒哨音剛落,就見臧劍如下山猛虎一般,帶球向布挺撲來,十幾米的距離實在很短,眼看着兩人就要碰面了。

「布挺,你別躲啊!迎上去,貼身緊逼!上手,上手!」楊煒在一邊大叫着,好不容易把臧劍氣勢鼓起來,要是布挺不配合,可就前功盡棄了。

「我*,你說的輕鬆,讓你來試試!怎麼貼身?上什麼手啊……」看着臧劍上來,布挺下意識的雙手一推,臧劍身體橫著飛了出去,球丟了……

「犯規!」楊煒連哨子都顧不上吹了,直接喊道。

晉靜第一時間撲到了臧劍摔倒的地方,急切的詢問:「怎麼樣?有沒有摔到腳踝?膝蓋呢?」

「你在摸他哪兒?」布挺看着晉靜把手放到了臧劍的胳膊肘上……關心則亂啊。

晉靜回頭怒視着布挺:「閉嘴!瞧你做的好事!要是阿劍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你知不知道阿劍現在對於咱們班有多重要?!他要是受傷了你頂替他啊?」

臧劍連忙從地上站起來,他蹦了蹦,還有些一瘸一拐的。「沒事,沒事的。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是在下不小心。」

看着晉靜和楊煒蹲在臧劍面前,緊張的檢查着他的雙腳,布挺心裏湧起一種特殊的滋味,他不知道那是什麼,說不清楚,有些泛酸吧……他撇嘴站在一邊,臧劍和晉靜他們距離自己似乎有十萬八千里,這個世界彷彿只有他一個人。

「阿劍,你真的沒事嗎?不行我們就回去吧。」

「是啊是啊,距離最後一場小組賽也就只有三天而已了……」

兩個人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聽不清了。

※※※

李靈從看台上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雖然打擾人家午睡很不應該,但是……還真是有趣的……小鬼。」他雙手插兜,搖搖晃晃地走下了看台。

※※※

晚上布挺家的客廳,臧劍在桌子的這頭鑽研手中的足球雜誌,了解最新的國際足球動態,而布挺則在埋頭看小說。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客廳裏面壁鐘的秒針在嘀嗒嘀嗒的響着。

大門外響起了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臧劍抬頭看去,晉靜抱着一堆東西推門而入。

「今天怎麼這麼清靜。」她也有些意外。

臧劍對晉靜笑笑:「在下也不知為何。」

晉靜喜歡看臧劍的笑,她也回以微笑:「你又在看雜誌,沒有寫作業?」

臧劍抓抓頭髮,老老實實地說:「在下不會。」

「等會兒我教你,馬上就期中考試了,不會可不行。」她說着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一個圓瓶子正好滾到布挺的書上,這才讓他抬起頭。

「雲南白藥噴霧劑?」他看看瓶子上的字,又看看臧劍。「那麼嚴重?」

「藿香正氣膏、正紅花油、花露水……QQ糖?」布挺在晉靜帶來的一大堆東西裏面翻著。

「啊!」晉靜連忙將QQ糖搶了過去,抱在懷裏,「這是我自己吃的。」

「真幼稚!多大了還吃這種幼兒園小屁孩都不屑吃的東西?」布挺嗤之以鼻。

「要你管!」晉靜看着布挺伸出來的手,「幹嘛?」

「分我半袋,我就不對外宣傳你還在吃這種零食。」

「……」

晉靜不理會布挺,把糖袋叼在嘴中,然後開始整理桌上的一堆東西。

「這麼多葯,阿劍得到了不治之症嗎?」布挺隨手抓過來一瓶葯,還沒看清楚上面寫的字就被晉靜搶了回去。

「呢財兮的鳥不知指針訥!」

「把糖放下吧,我不搶你的!瞧你說的什麼鳥語啊。」

晉靜不信任的看着布挺,然後把嘴中的糖袋交到了臧劍的手中。「是你得了不治之症,這些葯是給你用的。」

「啥?」

晉靜把布挺右臂的袖子擼起來,胳膊肘那兒豁然出現幾道血痕。「就算是草皮場,也會受傷,尤其是需要經常倒地撲球的門將。」接着她又跪下去,拉起布挺右腿的褲管,膝蓋下面也有血痕。

「為什麼不告訴我?」晉靜看着血痕皺眉道。

被晉靜這麼一折騰,布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咳咳!小傷而已,搞那麼緊張幹嘛?」

臧劍輕手輕腳的提起晉靜給他的一袋QQ糖和足球雜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太不愛惜自己了!阿布,你可是我們班唯一的一個守門員啊!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誰給我們班守門去?」晉靜把紅花油倒在自己掌心,然後開始往布挺的手腕處抹。

「喂喂……我這裏沒受傷……」

晉靜手上一用力,布挺就叫了出來。

「還說沒受傷,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咦?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看出來的?」

「是誰吃晚飯的時候一塊肉夾好幾次都夾不到碗裏的?拿筷子的手都在抖,還說沒事!」

布挺不說話了,他坐在椅子上,享受晉靜給他按摩。抹完紅花油他又被晉靜推倒在沙發上,並且讓他把上衣掀起來。

「你要幹什麼?我給你說啊,我可是正人君子……」

「呸!我給你背上貼膏藥!」晉靜直接動手掀了布挺的衣服,正好把他的頭套住,看不出來他此時此刻是什麼表情。「阿布,你真該鍛煉身體了,否則下學期的體育達標我看你怎麼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

「狡辯。」晉靜的手在膏藥上用力拍了兩下,發出了響亮的「啪啪」聲。「阿布,看看你這身五花肉,再不鍛煉可就是第二個楊煒了啊。」

「楊煒可不是五花肉,那是肥膘,用來炸豬油的。我的怎麼能和他比?我這可是做回鍋肉的上好材料。」布挺趴在沙發上,瓮聲瓮氣地說。

「回鍋肉也能爆出不少油,你再不鍛煉,馬上就升級成紅燒肉了。」晉靜起身去收拾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這些葯放在你這裏,你和阿劍都能用得上。」

布挺爬起來。「阿劍的腳……真的沒事嗎?」他小心翼翼的問,可是晉靜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晉靜回頭看看布挺,衣服還套在他頭上,有些滑稽,可她現在笑不出來。「對不起。」她咬着下唇低聲說道。

布挺沒想到聽到的是晉靜的道歉,他不明白晉靜為什麼要給自己道歉。

「咦?」

「呵呵,放心!阿劍沒事,三天後的比賽一定可以再進四個,不,是五個!」晉靜伸了一個懶腰,信心十足地說。

「唔?」

晉靜低頭在桌面上尋找着什麼,很快她大叫道:「啊!我的QQ糖呢!?」

布挺還沒有想到把衣服拉下來,任由它套在自己頭上,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呢。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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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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