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劍名山頂召怪獸,來人趁機入桃林

第二十二章 劍名山頂召怪獸,來人趁機入桃林

劍名站在山頂,從懷中掏出一根細細的竹管,放在口邊,即刻一陣奇怪的聲音在石雲山上空響起。

寒煙睡夢中被這聲音驚醒,沒有驚動熟睡當中的浩南,輕輕起身來到門外,確定了聲音是從山頂傳來,難道有事發生?她沒有過多的考慮,身子已向山頂飄去。

劍無影聽到這種聲音,身子頓了頓,緊握了一下手中的劍,如閃電般像山頂疾馳而來。

當他們不約而同的到達山頂時,看到劍名背着手站在凌風中,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他們之間根本用不着過多的解釋,因為誰也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

寒煙平靜地望了無影一眼,或許她已經可以面對自己的過往,因為浩南已經給了她勇氣讓她不再逃避,她已經將那份感情深鎖心底,她在學着忘記痛苦,學着善待自己。

無影望着寒煙仍然有些蒼白的容顏,心頭涌動着一份憐惜,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往事如潮不斷湧入他的腦海,既有歡笑也有悲傷,既有幸福也有痛苦,既有刻骨銘心的愛也有痛徹心髓的恨,得到了那麼多,失去了也那麼多,原來自己一直都不明白,得失之間自己已經迷失了自己,不但傷了自己還傷了身邊的親人,為了自己的執念還讓身邊的親人以身涉險,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離自己真的好遠好遠,怎麼才能找回自己,可以找回嗎?他竟然已經不能回答自己。

「什麼聲音?」小雪放下熟睡的茵茵來到窗口,一看之下,小臉立刻變的慘白,怪…怪…怪獸呀!!!

一隻頭上長了一隻長長的角身形有些像獅子的怪獸從家門外經過,看樣子是向山頂而去,在家門口停了一下,又繼續前行了,沒有絲毫要進入的意思。

小雪捂著胸口躲在窗枱下面,大氣也不敢出地閉上眼睛,心中暗暗祈禱:觀音菩薩保佑,老天爺保佑,土地爺爺保佑,各路神仙保佑,保佑保佑…

當她再壯起膽子偷偷向外望去的時候,外面什麼也沒有了,沒有一點兒怪獸光臨過的跡象,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嗎?她直起身子,舒了一口氣,真是奇怪,剛剛明明看的好真切呀,回頭告訴夫人,她一定會很後悔沒有看到的,可是夫人在哪裏呢?

此刻玲瓏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心裏悲慘地叫着:有人嗎?救命呀!累死人了啦。

時間回溯到一天前。

劍名剛剛和寒煙給浩南清完毒后,回到自己房間打開機關的門,走了進來,裏面的情景讓他目瞪口呆。

自己的藏書被扔的滿屋都是,居然還有一本向自己襲來,真是可惡。

劍名伸手輕易的就接住了「暗器」,玲瓏舉著一個畫軸從一旁衝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劍名的頭砸了過來。

劍名單手抓住畫軸,奪了下來,哭笑不得地低聲斥喝道:「丫頭,你夠了沒有!」

「我又沒有招惹你,幹嘛把我關起來?」玲瓏委屈氣惱地跺着腳,小拳頭緊緊地握著,可是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了,自己勢單力薄怎麼能對付的了呢,要是相公和煙姐姐在,才不會讓他這樣欺負我呢。

「丫頭,為了龍浩南受這麼點兒委屈你都不樂意嗎?」劍名嘴角挑出一絲冷笑,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看着滿屋的雜亂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相公!他怎麼了?」玲瓏什麼也顧不得了,一下子跑到他的面前,緊張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劍名卻不急不忙地收拾著桌上的書,淡淡道:「沒什麼,就是生死未卜。」

「什麼?相公他…」玲瓏一聽,眸子中即刻匯聚著淚花,肩頭一聳一聳的,看樣子正在醞釀着傾盆大雨。

「哭什麼?還沒死呢!」劍名嘆了一口氣。

玲瓏瞪着傷心的大眼睛望着他:「可是你剛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鼻子還是一抽一抽的。

「等你自己去問吧,不過想出去先把這兒收拾好。」劍名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這亂糟糟的情景,丟下這句話就走了,就算是對她的懲罰吧。

可憐的玲瓏一邊哭一邊收拾,整整一天才收拾好,幾乎虛脫的身子像是陷入了椅子中,良久不能動彈,悲慘地想着:來人呀,救命呀,怎麼還沒有人來,到底相公發生了什麼事?誰來告訴我呀!擔心地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小雪確定真的沒有事才小心翼翼地來看看人在不在,可是卻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仍在熟睡中的浩南,她悄悄退出來,在劍名的門口往裏面望了望,沒有人,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從來都沒有進過這個房間,心中總是有些好奇。

她這裏看看那裏摸摸,床旁的那個龍鳳玉屏風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走近了,哇,栩栩如生真的好漂亮,小雪不由伸出手輕輕撫著,不經意間手觸到屏風上那朵玉梅,奇怪,好像是可以活動的,她用手指撥動着,玉梅跟着她的手指轉動着。

「隆…」一陣輕響,小雪嚇得一動不敢動,膽戰心驚地閉上了眸子,慘了,不會是被發現了吧。可是怎麼又沒有聲音,她睜開眸子環顧了一下房間,沒有什麼情況呀,她轉到屏風後面,卻發現有一道門,她猶豫了一下,探進頭去。

走過一道十幾米的密道,面前出現一道門,小雪拍打了兩下,裏面會是什麼,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她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轉頭準備離開。

「有沒有人呀?救命呀!」玲瓏聽到敲打的聲音,支撐著身子撲到門口,用儘力氣捶打着門,大聲呼喊著。

小雪聽到那微弱的聲音,但是仍辨別出是夫人,「夫人是你嗎?我是小雪。夫人…」她敲擊著門叫道。

「小雪,是我,快救我出去。」玲瓏滑倒在地上,無力地喊著。

小雪在門上摸索著,終於在門旁看到一個拉環,她握住拉環,用力一拽,門從中間打開了。

小雪扶住玲瓏,驚喜地道:「夫人,真的是你。」

「小雪,我相公呢?」玲瓏此刻仍記掛着浩南的安危,她拽著小雪着急地問。

小雪扶她起來,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才好,玲瓏被關在這裏,公子重傷,劍名和寒煙姑娘到底在做什麼,他們葫蘆里到底裝的什麼葯,「夫人,還是先出去再說吧。」

當玲瓏看到浩南的時候,忍不住淚水滂沱,抽泣著道:「小雪,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我相公傷成這樣的?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話呀!」

小雪為難地低着頭,喃喃諾諾地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是寒煙姑娘和劍老爺他們…」她根本什麼也不知道呀。

「煙姐姐?怎麼會?」玲瓏淚水漣漣地握著浩南的手,看到他傷的這麼重,心都要碎了。

「真的,我親眼看到的,是寒煙姑娘親手把匕首刺進公子的身子的。」小雪想起來心都要揪起來了,這件事肯定很不簡單,不然他們不會把夫人和公子弄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

玲瓏一下子愣住了,煙姐姐,她怎麼會,但是此刻她已經不能再多想了,相公被傷成這樣,這裏對他們而言太危險了,想到這裏,猛然地斂住所有的傷悲,抹抹淚水道:「小雪,快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

「哦!」小雪小跑着去收拾了。

浩南被她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睜開眸子還什麼也來不及說,玲瓏一面扶他坐起身,一面不停地道:「相公,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必須要走了,這裏太危險了,再呆下去,我們都會沒命的…」

浩南拉住她,不防牽動了傷口,他吸了一口冷氣,皺皺眉頭:「玲瓏,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煙姐姐,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命,可是你要知道人家在乎呀,我和茵茵都不能沒有你的,相公,如果煙姐姐是心對你的話怎麼會這樣傷害你,你醒一醒好不好?」玲瓏搖著頭,打斷他的話,她什麼也不想再聽,反正她就是看不得他受傷。

浩南捂著傷口,靠在床頭,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卻什麼也沒有說,他在等玲瓏冷靜下來,她總是這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把事情搞的一塌糊塗,不過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

「好了,別再哭了,我現在不是沒有事嗎?寒煙和她父親這樣做也是為了救我,玲瓏,你冷靜地聽我說,其實我一個多月前中了一種毒,根本是無葯可解…」浩南看她稍稍冷靜了一些才慢慢地解釋給她聽,他不想讓她擔心,更不想讓她再誤會寒煙。

「真的沒事了嗎?」玲瓏仍有些擔心地拉着他仔仔細細地看着,怎麼自己平時都沒有注意到他有什麼異樣呢,自己怎麼這麼大意,心中不免十分的自責起來。

浩南肯定地點着頭,雖然他並不清楚自己身上的毒是不是真的解了,擦擦玲瓏臉上的淚痕,嘆息道:「玲瓏,別再難過了,我不是還好好的。對了,寒煙呢?」怎麼會不見她的身影,明明睡前她是在自己身邊的呀,這個時候她怎麼會離開呢。

玲瓏搖搖頭,她根本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影呀。

「夫人,都準備好了,可以走了。」小雪背着行李過來道。

「都放回去吧,不走了。」玲瓏拉着浩南還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來看去。

「啊…?」小雪愣了愣神,苦着臉把東西又背了回去。

沒有幾分鐘,就傳來小雪一聲恐懼的尖叫:「啊!」

「小雪,怎麼了?」玲瓏邊喊著跑了過去,緊接着就聽到她更誇張的一聲驚叫,「啊~」

浩南翻身躍起,傷口被震動地劇烈疼痛了起來,他顧不得身上的痛,拎劍沖了出去。

玲瓏和小雪抱成一團,身子顫抖著,腳軟的動都動不了了。

浩南身子一閃擋在她們的前面,手緊握在劍柄上,他的面前是一隻健碩的金眼虎紋獸,體形有獵豹般大小,它並沒有再靠近的意思,而且還有些焦慮不安似的退了退。

那金眼虎紋獸發出幾聲低吼,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浩南看出此獸並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意思,可是它到底在找什麼,他的目光往院子的角角落落搜尋着,終於在劍名虛掩的房門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影子,它躲在門後面,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金色眼睛偷偷往外瞧著。

浩南走到門旁,看到了那個小傢伙怯怯地躲在門後面好像很害怕,他蹲下身子,伸手輕輕地撫了撫它,將它抱起來,放在那個金眼虎紋獸的附近,小傢伙一落地就跑到金眼虎紋獸的身邊,金眼虎紋獸伏下頭舔了舔那小傢伙的臉,伏下身子讓小傢伙爬到背上,看了看浩南等人,轉身離開了院子。

浩南扶著門欄,看到金眼虎紋獸向山頂而去,他聽寒煙說過這些都是劍名馴養的,平日都在石雲山的迷霧山林中防止有人進入桃林的,根本不會進入桃林的,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還來不及想出答案,遠處幾個人影落入了他的眸子中,不好,有人。

「小雪,帶夫人回屋裏去!」他回頭沉喝道,來人的來意肯定不簡單。

「相公…」玲瓏剛要上前扶住浩南,浩南臉色肅然地瞪着她,「回屋裏去,不準出來。」

「夫人,走吧。」小雪拉着玲瓏,拽她進了屋。

浩南手指已抵在劍柄上,迎上來人,他已經看清楚來的有幾十個之多,看那為首幾個的矯健身形不難看出對手的身手不可小看,其中有一個似乎是…左明遠,怎麼會有他?!浩南眸子更加陰鬱地沉了下來,這個左明遠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恐怕自己要想個辦法才行。

左明遠身子停在龍浩南的身前,冷喝道:「龍浩南…」就要動手。

隨後而至的劉慶德攔住左明遠,「左掌門,稍安勿躁。」低聲道,「東西還沒有到手,殺了他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劉慶德虛著幌子笑着,沖浩南抱抱拳:「龍老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呀。」

浩南「哼哼」冷笑了兩聲,對方來者不善,恐怕以自己現在的情況交手難以取勝,還是要智取,首先就要弄清楚對方的來意才行:「劉兄,何必客氣,不妨開門見山講明來意吧。」

「爽快,龍老弟,聽說紫霄城有一個密室,裏面有一些本不屬於紫霄城的東西,既然不屬於紫霄城那就該還給應該擁有它的人對不對?」劉慶德說的倒是很委婉,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

自從浩南離開紫霄城,江湖上便散播著一種謠言說紫霄城內有一個密室,密室內有各派失傳已久的武功秘籍以及價值連城的寶物。

想不到真的會有人相信,龍浩南搖搖頭,好笑地望着他們:「難道各位興師動眾就是為了這個?」

「龍浩南,只要你講出密室所在,我新月派也就既往不咎了。」左明遠陰險地「利誘」着他。

可是這個誘惑也太失敗了吧,浩南覺得左明遠真的是匪夷所思,不是他的演技太好就是他患了失憶症,居然跟自己講這種條件,這不是讓人都要笑掉大牙。

「你笑什麼?」左明遠惱羞成怒地喝問。

「天下間自欺欺人者的確不少,但是可以達到左兄這般境界的卻沒有幾人,龍某真是…呸服!」龍浩南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

「龍浩南!」左明遠惱怒地抽出刀向龍浩南砍過來,劉慶德攔在左明遠前面,握住他的手腕,低喝,「住手!」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左明遠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惡狠狠地瞪了龍浩南一眼,收起刀來,臉色極其陰沉地退後一步,心中恨恨地道:那件事只有龍浩南知道,一定不能讓他活在世上,否則終究是一個『禍』害。

「恐怕要讓各位失望了,我不知道有什麼密室,請回吧。」龍浩南凜然正色道。

「龍浩南,你跟冥教餘孽勾結妄圖稱霸武林,殺害段掌門,毒死新月派十三名弟子,如今不聽勸告與武林正派為敵,你可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劉慶德終於按奈不住地威脅道。

「是非黑白自在人心,事實自會證明一切,龍某多說無益,各位請!」龍浩南雖然身受重傷,卻依舊氣勢凌人,絲毫看不出他有傷在身。

忌憚於他紫龍劍的威力,一時間無人敢上前硬拼,卻也沒有離開。

劉慶德厲聲喝道:「龍浩南,你就不怕我們剷平紫霄城?」手已扣住「索命追魂標」,尋找時機動手。

浩南心中一驚,他們不至於會如此喪心病狂吧,再怎麼說他們也算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物,冷顏沉道:「難道各位會做這種令人不齒的事嗎?」

「對付邪魔歪道根本用不着什麼江湖道義,龍浩南,識實務者為俊傑,你還是把密室所在講出來,我們還是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劉慶德仍不死心地威誘著。

「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們!」玲瓏實在是忍不住地沖了出來氣憤地道,「你們這些人自稱什麼名門正派,如此不辨是非誣陷我相公,說我們是邪魔歪道,我看你們分明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你們難道不覺地慚愧無地自容嗎?」叉著小蠻腰,手指點着他們說的倒是暢快。

浩南心中暗道:不好,她怎的跑了出來,萬一動起手來自己怎麼會有閑暇照顧她!可是事已至此只有盡量拖延時間,希望劍名和寒煙快點回來了。

此刻山頂上已經聚集了十幾隻怪獸,劍名聽到了一聲怪叫,不多時又是一聲,都是從桃林附近傳來的,他飛身施展絕世輕功向那裏尋去,怪獸跟隨劍名也向那裏涌了過去。

劍無影和寒煙一前一後跟了過去,心中明白肯定是有陌生人闖入了桃林。

劉慶德等人被那聲怪叫驚的一身冷汗,心一橫,不能再耽誤了,口上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用休怪我等無禮了。」手一揚一隻「索命追魂標」向龍浩南逼來。

「無恥!」玲瓏咬牙切齒地罵道,看到那隻帶有烈火般殺氣的標射向浩南,她身子往浩南身前一橫,準備為他擋下這隻標。

浩南又怎麼會讓她為自己做這種事,指彈劍出,左手一拉玲瓏,右手揮出一劍「暴龍出海」,紫龍呼嘯著迎上了「索命追魂標」,「索命追魂標」的殺氣遇紫龍即弱,轉眼間標落勢無。

左明遠已經等不下去了,迫不及待地下令:「上!」龍浩南的存在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讓他失去一切包括他的命,所以龍浩南一定要死!

龍浩南單手拉着玲瓏,右手揮動紫龍劍,紫龍護身暫時無人可以近身,可是他卻明顯感到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怎麼辦?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影子竄入了圍攻的人中,身形十分靈活地在這些人中斡旋。

浩南看清楚是那隻金眼虎紋獸,它怎麼會如此適時出現?真是匪夷所思!那隻小金眼虎紋獸跑到浩南的腳下,蹭了蹭他的褲腿,浩南蹲下身子,撫了它兩下,那小傢伙極為享受地一動不動。

那隻金眼虎紋獸兇猛地發出一聲怪吼,在這些入侵者中穿梭著,那些人小心地保護著自己,稍不注意就會被它利爪所傷。

不到一刻鐘,一隻只怪獸的蹤影出現在桃林,向這裏而來。

這些入侵者不由地停了手,看着這陣勢雖然都緊握手中兵器努力保持鎮定,內心卻悔不當初追悔莫及了。

左明遠心驚肉跳地退了幾步,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看起來今天的形勢十分不利呀,得想個法子全身而退才行。

怪獸漸漸彙集在這裏,接連發出怪吼,三個人影也在怪獸的逼勢下也退到了這裏。

庫木布拉着路簫儀,臉已經如死灰一般,兩隻褲腿盡濕。

當怪獸和這些入侵者形成對峙之勢,怪獸並不攻擊,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浩南詫異地看着這壯觀的景象,看樣子要進行一次人獸大戰了呀,而當他看到路簫儀被庫姆拉桑和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挾持,不由地有些義憤填膺地大吼一聲:「庫姆拉桑,把人放了!」他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路簫儀的身份,恐怕這些人會對她更加不利。

「你讓我放我就放,你是我什麼人?」庫姆拉桑抽出袖子中的匕首抵住路簫儀的心口,執拗地威脅道,「你別過來,不然我會殺了她的。」

玲瓏看到庫姆拉桑挾持路簫儀,好哇,真的是你在搗鬼,當即嬌喝道:「庫姆拉桑,真沒想到你連這種事居然都做的出來,還找幫手!哼,我奉勸你還是乖乖放了劍夫人,不然的話,當心你的小命都不保。」她說的可是一點兒都不誇張,以劍名的脾氣,庫姆拉桑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浩南想阻止她卻已經來不及了:「玲瓏!」他看得出劉慶德的目光陰險地望向了路簫儀,挺身插入他們之間,不讓劉慶德靠近。

劉慶德一使眼色,手下身形一動,將浩南包圍住,金眼虎紋獸竄到浩南的身邊,又發出一聲怪叫,那些人被震的手一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庫姆拉桑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她看到劉慶德在那些人圍上浩南之際,劉慶德的身子轉眼就到了眼前,不由地驚喝:「別再往前走,否則我真的會殺了她的。」

庫木布緊抓住路簫儀的胳膊,他此刻已是十分膽怯了,本來他以為抓了路簫儀便可以報「斷指」之仇,沒想到卻被這些怪獸嚇得快死了,此時已是進退兩難、心慌意亂了。

「她的死活與我無關,就怕被野獸撕食的滋味並不會好受吧。」劉慶德畢竟是經過大風浪的人,此刻仍可以談吐自若,用言語攻擊着他們已脆弱的神經,趁庫姆拉桑分神之際,已是一掌拍向她的肩頭。

庫姆拉桑還沒有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等她看清楚他的掌到身前,本能的揮動匕首向劉慶德刺去以保全自己,卻沒有想到劉慶德輕鬆地便將她的手腕扣住了,一較力,庫姆拉桑痛叫了一聲:「啊呦!」,匕首落地。

庫木布還沒有抽出刀,劉慶德的另一手已經變爪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住手!你的目的不是密室嗎?把劍夫人放了,我告訴你。」浩南大喝一聲,他眼看路簫儀落入劉慶德的手中,心急如焚,傷口也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劉慶德似乎在猶豫着,龍浩南望着他,帶有幾分譏諷地道:「劉慶德,你不會是害怕吧。」

「龍浩南,你不用激我,我沒有那麼傻,想讓我放人可以,只要你自願護送我們平安下山,我自會放了他。」劉慶德伸手拉着路簫儀,此刻臉上的笑容着實讓人噁心。

「哈…」一陣陰沉冰冷的笑聲在桃林響起,分不清來人究竟在何方,就如同無處不在一般,正當眾人四下尋找之時,劉慶德只是覺得胳膊一疼,緊接着身子被一陣強勁的勁風掀起兩三丈高,「怦」地落在地上,而他所在的位置已被一灰色長袍的人影佔據,不是劍名卻又是誰。

劍名伸手將路簫儀輕擁在身邊,彷彿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毫不知青,憐惜地望着她有些憔悴的轎容,輕柔地道:「別怕,有我在。」看到她被人傷害,他就控制不住嗜血的渴望,誰也不可以傷害她,這個他發誓要用一生來呵護的女人。

路簫儀似乎並沒有害怕,她知道他可以救自己的,這是她相信他,此刻她反倒擔心這些人的下場,搖搖頭:「阿名,我沒事。」雖然身子好疲憊,可是依靠在他的肩上那一刻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只有甜蜜盈滿心頭,這些人的來意她已明白,可她不想他打開殺戒,柔順細語地語:「他們罪不致死,讓他們走吧。」

劍名當然知道她的意思,輕拍着她的背微微笑道:「我自有分寸,你也累了,回房休息一會兒吧,小雪。」

小雪會意地上前扶她回房休息,玲瓏看到劍名回來長吁了一口氣,還好回來的夠及時。

隨後兩道人影幾乎同時到達,落定之後,看清楚正是劍無影和寒煙。

浩南看到他們「同時」出現,心中不由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難受,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可以不在乎,可是看到他們在一起,往事還是揮之不去,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那種感情讓他有些怕,從未有過的害怕,以前沒有得到也無所謂失去,可是現在一旦擁有了反倒更加擔心會失去,尤其是劍無影的存在,讓他的心極為壓抑。

寒煙走到劍名身邊,低問:「娘呢?」

「沒事,回房間休息了。」劍名此刻臉上已找不到一絲溫情,冷若冰霜地掃了入侵入桃林的這些人。

寒煙懸著的心也終於歸了位,她鬆了一口氣,聽到玲瓏驚憂地道,「相公,你沒事吧?」

寒煙轉臉看到浩南的臉色不對,飛步到他的身邊,扶着他的胳膊,他的傷還沒有好,剛剛一定和這些人少不了糾纏,緊張地問:「浩南,你怎麼樣?」從頭到腳尋找着他的身上有什麼地方有沒有再受傷。

浩南心裏是有些受傷,不過還好她這麼乖地關心自己,也就好多了,伸手攬着她的肩,半個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一臉苦狀地捂著受傷的心:「很痛。」

「煙兒,你們回屋吧,這裏有我就行了。」劍名當然看的出龍浩南的那點兒心思,吃味可不是女人的專利,這點兒他是可以理解的。

寒煙點點頭,她不想讓浩南再多心,什麼也沒有說和玲瓏扶著浩南回屋去了。

劍無影站在劍名身邊,冷凝的目光掃了這些人,最後落在了陰影中那個齷齪的人影上,他也來了,哼!

「我不想髒了這裏,你們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滾!」劍名不屑地掃了這些人一眼,冷喝道,手一揮,怪獸閃開一條路,發出一聲聲怪吼。

兩個手下扶起劉慶德,此刻他已經暈死過去,滿臉血跡,全身骨骼盡斷,除非華佗在世,否則恐怕醒了也是渾身癱瘓。

那些人自知硬拼沒有勝算,而且劉慶德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讓他們膽戰心驚,劍名的出手狠毒是有目共睹的,誰還敢冒這個險呢,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左明遠悄悄地混在這些人當中,還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呢。

「就這麼放他們走?」劍無影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劍名,這太不像他的風格呀。

劍名冷冷一笑,斜着眼睛望着他:「事由你起,你知道該怎麼辦?還用我動手嗎?」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威嚴,對於劍無影,他是又恨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我明白!」劍無影明白了他的一絲,從他手中接過那根細細的竹管,身子幾個起落消失在桃林中。

轉眼間,桃林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只有兩個如同雕像般的人站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這些人出了桃林,左明遠重新現出身來故做悲憤地道:「劍名簡直太殘忍了,把劉兄傷成這樣,此仇不報,以後我們以何顏面在江湖中立足。」

「可是劍名的武功那麼高,而且還有龍浩南幫他…」有人大膽地提出質疑。

「龍浩南,哼,我自然會有辦法對付他的。」左明遠惡恨恨地咬着牙道。

「好像有聲音…」有人豎着耳朵小聲地道,那聲音有些像是…根本不用再多想什麼,已經有怪獸出現在他們的周圍。

一陣笛聲響起,怪獸即刻兇猛地拉開了攻勢,這些人拚死保全著自己,向山下衝去。

劍無影的身子在山腳下靜靜地佇立着,緊握著劍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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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情殤之浪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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