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萬惡之首】

第一百零七章【萬惡之首】

墨無痕檢查完唐獵的傷情,俏臉之上浮現出無奈之色,雖然她可以化解掉自己下得毒,可是剛才在翼族殺手突襲之時釋放的毒煙她卻無能為力。更何況因為自己刺入唐獵身後的一刀,加速了毒血在唐獵體內經脈的行進,現在毒素已經侵入心肺,就算自己想要救他,也無能為力了。

想到墨氏鉅子竟然被自己手刃,墨無痕內心之中宛如刀絞,她之前之所以仇恨唐獵是因嫉而起,那時候她只是認為因唐獵的出現而讓女皇的感情出現了波動,哪裏會想到唐獵便是墨氏鉅子,想起這段日子唐獵對自己的維護,內心中更是愧疚無比,兩行珠淚沿着俏臉緩緩落下。她此時方才發現救一個人,要比殺一個人容易的多……

唐獵的體溫仍然在不斷的升高,他周身的肌膚隱隱泛出紅色,這與墨無痕所掌握的毒發徵兆並不完全相同,按照她所知,唐獵的肌膚在毒發時理應呈現出淡綠色。或許這奇怪的現象是因為唐獵又中了毒煙,兩種毒性混合而產生的特殊徵兆。

墨無痕對唐獵的傷情束手無策,只能利用衣衫在洞口用雨水沾濕,為唐獵擦身降溫,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夜幕降臨,並沒有人尋找到這裏,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等待唐獵的只有死亡,墨無痕終於下定決心,將唐獵暫時留在這裏,自己先看看有沒有離開的途徑。

由於高燒,唐獵開始胡言亂語,他的情況看來每況愈下,可是傷口卻奇迹般的開始癒合,短短的一日之間創口竟然痊癒,從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他受過傷。

墨無痕輕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

石洞並沒有墨無痕想像中深遠,很快便走到了盡頭,她本以為前方石壁也是中空,敲擊之下方才發現都是實牆,環視周圍試圖找到其他的途徑,此時忽然聽到遠方傳來一聲凄厲的狂呼。

墨無痕內心不覺一顫,馬上分辨出這聲音乃是唐獵所發。她生恐唐獵出了什麼意外,慌忙向唐獵所處的位置衝去。當她來到唐獵面前之時,不由得被眼前情景深深震駭。

卻見唐獵已經撕去渾身的衣衫,赤身裸體的站在那裏,周身瀰漫出青蒙蒙的光華,顯得十分詭異,唐獵聽到身後動靜霍然轉過身去,一雙虎目佈滿血絲,充滿殘忍瘋狂的目光,他喉頭髮出野獸般的低吼:「我是誰?」

墨無痕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她想要說出唐獵的名字,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下。

「我到底是誰?」唐獵怒吼道,他大步沖向墨無痕的身前。

墨無痕敏銳的覺察到唐獵身上所蘊含的巨大危險,搶在唐獵靠近自己之前,以能量激發手中火炬,在前方空間中形成一堵巨大的火牆,將自己與唐獵隔離開來。

唐獵根本沒有任何的顧忌,赤身裸體的沖入火牆之中,他的周身籠罩着一層能量形成的隱形護甲,烈火對他的肌膚絲毫無損。

墨無痕花容失色,想不到唐獵在短時間內傷勢完全痊癒,功力更勝往昔,倉促之中不顧上多做考慮,抽出短劍閃電般刺向唐獵,試圖阻止唐獵繼續靠近的步伐。

唐獵發出一聲瘋狂的大笑,目光準確無誤的捕捉到墨無痕手腕的所在,右手恰到好處的探了出去,躲過劍鋒握住墨無痕皓雪般的玉腕,稍稍用力,幾乎要將墨無痕的腕骨捏碎,墨無痕疼痛難耐,不得已放開了短劍,她揚起左手,一團藍色煙霧向唐獵噴去,唐獵對那毒煙視若無睹,用力將墨無痕的嬌軀推到牆壁之上,目光冷冷審視着墨無痕,嘶聲道:「我是誰?」

墨無痕看到唐獵神志錯亂,內心中又怕又急,卻明白這是最為關鍵的時候,如果自己道出唐獵的姓名或許他會恢復對以往的記憶,女人果然是極其矛盾的動物,剛才墨無痕一心想救唐獵,可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她潛意識裏卻生怕唐獵恢復了記憶,死活不肯開口說出真相。

唐獵望向墨無痕的瘋狂目光漸漸演變成一種淫邪,墨無痕顫聲道:「你……你想做什麼?」

唐獵低吼道:「若不是你這賤人害我,我怎會落入這進退維谷的境地?今日我定然要讓你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他此時腦海中只剩下瘋狂的報復,心中的善念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手抓住墨無痕的衣領猛然撕扯開來,墨無痕尖叫聲中,潔白無暇的嬌軀竟完全裸露於唐獵的面前。

墨無痕又羞又怕,她抬起玉腿向唐獵胯下踢去,卻被唐獵雙腿夾住,唐獵獰笑道:「沒有人可以對不起我,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他猛然將墨無痕壓倒在冰冷的石壁之上,極其粗暴的侵入了墨無痕未經人事的嬌軀。

墨無痕發出凄楚的尖叫,無助的淚水順着她皎潔的面頰肆意奔流,面對功力在短時間內劇增的唐獵,她竟然沒有還手之力,唯有接受被他凌辱的命運。殷紅色的鮮血沿着墨無痕筆挺修長的玉腿緩緩滑落,她堅強的內心在唐獵的侵略下變得七零八落,面對唐獵,她已經不知道是應該仇恨還是應該愧疚……

唐獵瘋狂暴怒的情緒終於在墨無痕的身上得到宣洩,他用力推開墨無痕的嬌軀,目光中的瘋狂稍稍收斂。

墨無痕臉色蒼白的望着唐獵,她開始憎恨自己,為何在唐獵的面前失去了抗爭的能力,她雖然無法抵抗唐獵,卻可以殺死自己保全清白的身子。

唐獵望着墨無痕悲涼絕望的目光,卻沒有感到任何的內疚,心中感到一種復仇后的快意,他的頭腦中仍舊是紛亂如麻,重重怪異的影像不斷的在腦海中重疊。

墨無痕一字一句道:「唐獵!我恨你……」

宛如一個霹靂擊中唐獵的身軀,他猛然睜大了眼睛,望向墨無痕喃喃道:「我是……」他的身軀忽然搖晃了一下,直挺挺倒了下去。

墨無痕再看時唐獵竟然又陷入昏迷之中,她以破裂的衣裙掩住隱秘之處,含淚來到唐獵身邊,此時是她刺殺唐獵洗清侮辱的最佳良機,墨無痕拾起地上的短劍,瞄準唐獵的心口位置,幾經努力卻失蹤沒有插下,她猛然將短劍丟至一旁,捂住面孔大聲哭泣起來。

過了許久墨無痕方才停住哭聲,她跪在冰冷的山岩之上,默默道:「女皇陛下……無痕已非清白之身,再也無顏見你……」她拾起短劍,心中已然抱定必死之心,猛然向頸部抹去。

唐獵的大手冷不防從一旁探了過來,一把抓住墨無痕的手腕,將短劍奪下,冷冷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讓你死你才可以死!」

墨無痕怒視唐獵道:「你這禽獸!」

唐獵冷笑道:「大家彼此彼此,你又有何資格說我?」他腦海中雖然仍舊混沌一團,可是從墨無痕剛才的話語中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是唐獵無疑。

墨無痕看着唐獵瘋狂冷酷的面容,沒來由感到一陣心寒,眼前的唐獵不知因為什麼緣故性情大變,和往日已經完全不同,自己絕不可以存有任何仁慈之心,否則必將再次遭受他的危害。

唐獵冷酷無情道:「穿上你的衣服,看看我們有沒有機會離開這裏。」

墨無痕倔強的昂起頭,冷冷道:「你無權命令我,只要我願意,我隨時都可以選擇死去。」

唐獵冷笑道:「你大可以去死,可是你不要奢望這樣就可以逃脫我的手心!」他的目光貪婪的望向墨無痕的玉體:「對我而言,你活着還是死去並沒有任何的分別。」

墨無痕不寒而慄,眼前的唐獵已經完完全全蛻變成了一個魔鬼,假如自己死去,很難保證他不會繼續侮辱自己,內心中感到無盡的絕望,她第一次在男人的面前表示屈服。

唐獵大步來到石洞的盡頭,試圖找出離開這裏的通路。

墨無痕冷冷看着唐獵的舉動,她之前已經查看過,這裏四周的牆壁都是實牆,應該沒有通路存在。

唐獵舉起火把看着周圍的壁畫,低聲自語道:「肯定有人來過這裏,一定有通路存在。」他抬頭向洞頂望去,卻見洞頂之上繪有兩個飛天的美女,心中暗道:「說不定通路就在上面。」他此時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正常,潛運內力只覺體內充滿了力量,比起往日更勝一籌,低聲道:「你閃開一些!」原地騰躍而起,右拳重重擊打在上方頂壁,石制頂壁在唐獵的大力擊打之下完全崩裂開來,一時間煙塵瀰漫,碎裂的石塊從上方傾瀉而下。

墨無痕冷冷看着唐獵的舉動,臉上的表情淡漠之極。剛才她之所以疏忽這條通道,都是因為關心唐獵所致,想到這裏芳心不覺一震,我為何要關心他?理應恨他才對。

煙塵散去以後,上方果然現出一個直徑約一米的洞口,唐獵不無得意的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向墨無痕伸出手去,墨無痕反而向後退了一步,唐獵充滿威脅道:「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墨無痕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悄然咬了咬櫻唇,自行走到那洞口之下,本想騰躍而上,卻忽然想起自己現在衣不蔽體,豈不是便宜了唐獵的雙目,低聲道:「你先上去!」

唐獵冷笑一聲,平地騰躍而起,單手抓住洞壁邊緣,一個鷂子翻身來到上方空間內,墨無痕也隨後躍了上來。

眼前是一條雕鑿平整的四方通道,每隔一段距離都有鯨油壁燈,唐獵手中的松枝已經熄滅,他利用體內能量點燃壁燈,單從唐獵揮灑自如的動作,墨無痕已經看出唐獵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完成了武道的全新突破,此時他的能力只怕已經進入了一流境界。然而可怕的是唐獵此時竟喪失了理智,完全成為一個惡魔,剛才強暴自己可能只是他為非作歹的開始,想到這裏墨無痕不寒而慄,甚至後悔剛才沒有下定決心殺他,以至於留下一個極大的禍患。

通道兩側刻有各種各樣的浮雕,墨無痕此時心亂如麻,哪裏還有心境去留意周圍的狀況。唐獵卻在通道之中走走停停,對浮雕的內容看得頗為專註。

墨無痕數次想要在唐獵身後偷襲,卻始終沒有下手。

一直在聚精會神看着牆壁浮雕的唐獵忽然開口道:「你是不是很想殺我?」

墨無痕含淚道:「是!」

唐獵冷笑着鑽過臉來,他的容貌在短時間內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正確的說,他的容貌正在一點點的恢復,從他的臉上已經可以看出昔日英俊的特徵,看來用不了太久的時間,他就能夠完全恢復昔日的容貌。

墨無痕看着唐獵這張熟悉的面孔,內心中卻升起無限的仇恨。

唐獵向她湊近了一步:「我始終都不明白,你為何要這麼恨我?」

「我恨一個人從來不需要理由!」

唐獵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這陽光燦爛的笑容在墨無痕的眼中卻有着說不出的恐怖。

「過來!」唐獵低聲命令道。

墨無痕怒視唐獵道:「你再敢碰我,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唐獵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沒等墨無痕做出反應,他的身軀已經鬼魅般靠近了墨無痕,猛然將她壓倒在地上,墨無痕拚命想要推開唐獵的身軀,她的反抗卻激起了唐獵更深層的情慾,墨無痕的檀口狠狠咬在唐獵的肩膀之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唐獵無疑已經成為一個惡魔,而這個惡魔卻是自己一手造成,墨無痕悲哀的想到,或許是蒼天在懲罰她,自己釀下的這杯苦酒唯有自己吞下。

然而讓墨無痕難堪的是,她竟然從唐獵的瘋狂動作中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生怕被唐獵覺察到自己身體內部的微妙反應。然而她不斷上升的體溫仍然暴露了她的秘密。

唐獵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賤人,你是不是很爽?」在凌辱墨無痕身體的同時,他仍然不忘踐踏她的靈魂。

墨無痕張口向唐獵的耳朵上咬去,卻被唐獵的大嘴封住,她用力咬住唐獵的嘴唇,直到感覺到鮮血的咸腥味道,唐獵卻依然瘋狂大笑着,他的舌尖用力抵住墨無痕的牙齒,似乎毫不害怕墨無痕將他的舌頭咬掉。

伴隨着鮮血一起流出的是墨無痕的淚水,她的意志在唐獵瘋狂的摧殘下徹底崩潰了,她開始大聲的哭泣,唐獵的舌頭卻趁虛而入侵入她的檀口之中,恣意撥弄着她的香舌。「你屬於我!」唐獵張開鮮血淋漓的嘴唇陰森的說出這句話……

墨無痕宛如歷經暴風驟雨侵襲的梨花,屈膝靜靜靠在牆邊坐着,她的目光中沒有恨也沒有愛,剩下的只有絕望。

唐獵宣洩完內心暴虐的情慾之後,怡然自得的繼續觀賞牆上的浮雕,似乎全然忘記了墨無痕的存在。

墨無痕淚水已經流干,她悄然從玉瓶中倒出一枚藍色的藥丸,默默送向嘴中,卻沒想到唐獵隔空彈射出一團光暈,將藥丸擊成齏粉。

墨無痕充滿怨念的望向唐獵:「為何不讓我死?」

唐獵冷笑道:「在我搞清楚自己是誰之前,你不能死!」他指向前方道:「向前一里左右會有三道石門,從左側的石門應該可以離開這裏。」

墨無痕驚奇的看着他,唐獵微笑道:「牆壁兩側的浮雕合起來應該是一幅完整的地圖。」原來他早已從浮雕之上看出了其中的秘密,難怪他會看得如此專註。

墨無痕美眸之中充滿迷惘,此時的唐獵完全讓她琢磨不透,他究竟變成了一個怎樣的人?

唐獵目光落在墨無痕的玉體之上,突然流露出惋惜憐憫之意,輕聲道:「我並不想傷害你,可是你為何要與我作對?」

墨無痕看到唐獵雙目之中充滿迷亂,知道他的意識仍然處於錯亂狀態,不敢與他相對,生恐遭到他的再次侵犯。

唐獵看到墨無痕不理會自己,神情頓時轉冷,咬牙切齒道:「你恨我?你雖然不說話,我知道你心裏一定還在恨我!」

墨無痕冷冷盯住唐獵:「唐獵!你錯了,我只是同情你,一個連自己過去是誰?連自己做過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活在這世上該是一種怎樣的可悲,你這樣折磨我,無非是想喚醒自己的記憶,只可惜你仍然想不起來,仍然對自己一無所知……」

「住口!」唐獵宛如一頭暴怒的雄獅,猛然一掌打在墨無痕的俏臉之上,墨無痕白璧無瑕的俏臉上登時隆起五個紅腫的指印,鮮血沿着她的唇角泌出。她的心中反倒平靜了起來,凄然笑道:「除了打女人,你還會做什麼?唐獵!你雖然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你卻根本想不起自己的任何事情!」

唐獵虎目圓睜,一把扼住墨無痕的咽喉,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許久方才緩緩垂下手去,低聲道:「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他踉踉蹌蹌的向前方走去,直到身形完全隱入黑暗之中,方才爆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嚎叫。

墨無痕終於還是向唐獵走去,當她看到唐獵的時候,唐獵正捂住自己的頭顱痛苦的撞擊著石壁。芳心中突然生出一種難言的酸楚,唐獵的痛苦,自己的痛苦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憎恨唐獵。

唐獵忽然轉過身,猛然將墨無痕的嬌軀攬入懷中,墨無痕剛想反抗,卻感覺到唐獵面龐上的淚水,她整個人在瞬間軟化了下來,就這樣任憑唐獵擁抱着,過了許久,方才聽到唐獵道:「對不起……我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墨無痕的美目濕潤了,黑暗中她感受着唐獵強勁有力的心跳,不知為何,對他做過的一切卻興不起任何的仇恨。

「我會幫你……」墨無痕的聲音雖然很小卻充滿了決心和勇氣。

唐獵緊緊擁抱着墨無痕,兩人的衣衫已經無法遮蔽身體,身體的多處肌膚相貼,唐獵不覺又有了生理反應,墨無痕輕聲道:「你需要答應我,不可以再這樣粗暴的對待我。」

唐獵默默點了點頭,果然放開了墨無痕,低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裏。」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果然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三道石門,按照唐獵對地圖的了解,推開左側的石門,這石門設計頗為巧妙,從裏面無法向外推開,只能從他們的位置向內推入。

剛剛走入石門,那石門便緩緩合攏,前方通道兩側的燭火逐一點亮,這是一道建在懸空中的石樑。梁面狹窄,僅僅能夠容納一個人通過,唐獵的情緒此時已經平靜許多,緩步走上石樑,墨無痕跟在他的身後,石樑的盡頭乃是一座平台,平台之上修建著一座小小的石屋,走入其中發現這是一間小小的儲藏室,裏面衣物兵器一應俱全。這對墨無痕來說可謂是一個驚喜的發現,至少不要繼續赤身裸體的面對唐獵,時刻擔心他對自己的侵犯了。

兩人各自挑選了合身的衣服換上,唐獵又從兵器架上選擇了一把襯手的長刀。墨無痕此時方才留意到衣物綉工精美,從圖案上可以看出應該是來自皇室,暗忖道:「難道這裏與溫泉宮相通?」

唐獵手握長刀,雙目中卻突然流露出暴戾的神情,自從蘇醒過來,他的定力變得越來越差,情緒輕易就會產生波動。

墨無痕敏銳的覺察到唐獵的情緒變化,低聲道:「你是不是很痛苦?」

唐獵用力點了點頭,野獸般的目光死死盯住墨無痕。

墨無痕芳心一顫,知道唐獵又無法控制自己暴戾的情緒,她輕聲道:「你不是一直問我過去的事情嗎?」

唐獵點了點頭,竭力控制着自己內心的情緒。

「你是一個好人!」

唐獵愕然睜大了雙目,他是一個好人,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般震撼着他的內心,以他的所作所為,他竟然是一個好人?唐獵哈哈狂笑道:「我是好人?誰會相信?我是好人,你為何要殺我?難道你是壞人?」

墨無痕輕輕點了點頭,其實好壞善惡又豈能用簡單的一句話來概括。

唐獵終於控制住自己內心的焦躁,低聲道:「沿着這條道路應該可以走出去。」他大步向前行去,走出沒多遠,就看到向上的曲摺枱階。

墨無痕小聲提醒道:「這裏極可能是溫泉行宮內的密道,我們從這裏走出或許會被他們當成刺客。」

唐獵點了點頭,他此時的模樣已經基本恢復如初,只可惜自己無法看到,墨無痕看到他的模樣,知道昔日種在唐獵體內的毒素八成已經被他清除,心中失落之餘竟感到些許的輕鬆。

前方道路已經到了盡頭,石壁之上雕有一個巨大的蟠龍圖案,唐獵與墨無痕對望了一眼,唐獵低聲道:「雙手同時按壓在龍眼之上,應該可以打開這扇石門。」他雙手同時按壓上去,蟠龍的雙眼果然下陷進去,石門緩緩向外打開。

唐獵率先走出石門,卻踏在溪水之中,舉目向前方望去,卻見前方隱約透出月光,墨無痕隨後走出,唐獵低聲道:「外面有人在巡邏,我們需要小心了。」

墨無痕傾耳聽去,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息,看來唐獵經歷這次劫難之後,功力大進,遠非自己能夠比上。

唐獵忽然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向自己靠近,他下意識停住腳步,仔細傾聽。卻聽到外面一個嫵媚嬌柔的聲音說道:「你們都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靜一靜。」

唐獵心中大感好奇,仔細品味那女子聲音,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悄然向前走了幾步,他們所處的位置乃是花園中的一座假山腹中,透過山石的罅隙可以看到一位身姿曼妙的女郎站在花叢之中,仰望明月獃獃出神。

墨無痕也來到唐獵身邊,湊在縫隙中望去,她小聲道:「長公主玄思翎!」

唐獵充滿迷惘道:「玄思翎?」他雖然早就聽說過玄思翎的名字,可是對她的容貌沒有任何的印象,內心中卻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和玄思翎之間有着極其密切的關係。

墨無痕雖然是特使身份,可是在這種時候也無法現身與長公主玄思翎相見。

唐獵心中暗道:「此女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撩人的風騷味道,若是能將她臣服定然有一番別樣的滋味。」

墨無痕看到他突然變得淫邪的目光,暗暗心驚,她對唐獵此時的性情已經十分了解,知道唐獵一旦生出歹念便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做,她阻攔住唐獵前行的去路,低聲道:「你不能再做錯事!」

唐獵低哼一聲,一把想要將墨無痕推開,卻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危機,抓住墨無痕的肩頭將她攬入懷中,大手掩住墨無痕的櫻唇,壓低聲音道:「不可出聲……」

墨無痕看到唐獵如此緊張,心中料到定然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美眸用力眨了眨,示意唐獵放開手掌。

外面的月光突然黯淡了下去,一個黑袍人宛如鬼魅般從空中悄無聲息的落在花園之中。

長公主玄思翎頭也不回,目光仍然盯住空中的圓月,淡然道:「既然要來,你為何不敢光明正大的走進來?」

黑衣人緩緩揭開臉上的銀色面具,卻是玄武國大將軍亞當斯,他臉上表情異常嚴峻,緩步來到玄思翎的身邊,低聲道:「有沒有他們的消息?」

玄思翎冷冷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亞當斯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這種時候怎會出現如此枝節。」

玄思翎不無諷刺道:「倘若不是你想出在溫泉宮締結盟約的法子,又怎會平生枝節?」

亞當斯低聲喟嘆道:「玄鳶那混賬突然變卦,不願與海族締結盟約,不知這混賬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唐獵與墨無痕都是一驚,原來玄武國內部紛爭竟然如此複雜,看來這次與海族簽約的是長公主玄思翎,而非表面上的領導者玄鳶。

玄思翎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埋怨他人又有什麼用處,還是儘快想出解決的方法。」

亞當斯陰沉道:「玄鳶只不過是一個廢物,做這件事的只怕另有其人!」

玄思翎秀眉微顰道:「什麼人?」

亞當斯雙手扶住玄思翎的香肩,鼻翼伏在她的螓首之上,深深嗅着她的發香,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司馬泰和普龍啟之間有些不對?」

玄思翎掙脫開亞當斯的雙手,向前走了一步。

亞當斯深邃的雙目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憤怒,他的表情看上去卻依舊古井不波,平靜道:「普龍啟離開水晶城之後遭遇海難的事情你可曾聽說?」

玄思翎漠然道:「我對他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興趣。」

亞當斯低聲道:「司馬泰和普龍啟是多年的老友,可是最近彼此間卻變得若即若離,普龍啟甚至萌生出退隱之意。」

玄思翎冷冷道:「這老狐狸願退便退,省得留下來礙眼。」

亞當斯搖了搖頭道:「我總覺著有些不對,或許是普龍啟發現了司馬泰的某些秘密……」

玄思翎不禁笑了起來:「你一直對司馬泰戒心重重,既然如此何不幹脆將他除去?」

亞當斯道:「倘若一切都如長公主所說的這樣簡單就好辦了。」

玄思翎緩緩回頭頭來,盯住亞當斯的雙目道:「你打算怎麼辦?」

亞當斯道:「無論海族特使是生是死對我們都沒有任何的損失。」

玄思翎揚起秀眉,她並不明白亞當斯的真正用意。

亞當斯壓低聲音道:「這件事我們大可推到普龍啟的身上,利用這次的良機將他剷除!」

唐獵倒吸一口冷氣,想不到這亞當斯如此歹毒,墨無痕雖然早已對宮廷中的爭鬥見怪不怪,可是想起自己成為玄武國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心中也是憤怒非常。

亞當斯道:「剷除普龍啟只是我們的第一步計劃,除掉玄鳶和司馬泰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所在……」他忽然停下話語,霍然鑽過身軀,目光炯炯盯住假山的方向,冷冷道:「你們躲在那裏很久了,難道不氣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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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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