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可能是有了倪曉詡的前車之鑒,也可能是其它人一樣受到了類似的「教訓」,他們四個裏面,居然沒有一個外出的。韓愈飛和周成文躺在床上看書,單成繆則在看昨天借來的動畫片。在房裏呆了一會,自覺沒趣的倪曉詡興步逛到了廚房裏。

「你到這裏幹嗎?不是剛吃過早飯嗎?」

「啊,老夫人,我沒什麼事,想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沒事就呆在房裏不要出來!別以為你討好討好他們,你就能在這個家裏撈到什麼好處了,象你這種長相的人,少爺是不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可是沒有想到,才推開了廚房的房門,他就被面色不善的老夫人給訓斥了一頓。

「我沒有,老夫人。老夫人幫我們兄妹脫離了困境,我已經很感激您了,我沒有想要什麼好處,而且聽說少爺已經去上班了,所以我才會下來的。」

大概是他的解釋,還不足以讓老夫人相信吧,狠狠地盯着他看了有幾十秒鐘,李母才慢慢收斂起兇惡的視線。

「有也好沒也好,記住了,如果想要我繼續援助你們,就盡量呆在自己的房間里,我不喜歡看到你們晃來晃去的,有時間閑逛,不如去念書,隨便幹什麼都好。」

換而言之,李老夫人的意思就是,不許他們四個和這個家裏的任何人有接近的行為,她真的是把他們當成了奴隸看待,不對,更確切的來說,是當成了敵人看待,而到底為什麼她有這種心態,倪曉詡卻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晚上,是同樣沒有同性經驗的單成繆去樓下伺候。一個半小時以後,不同於前面兩個一語不發的男孩,單成繆回來的時候,卻是哭了個淅瀝嘩啦。

「好痛,嗚嗚嗚嗚,那個人弄得我好痛,哇~!」

不多一會,不單是他們樓上哭聲不止,就連樓下也吵了起來。

「媽,你不要再弄這些人來了,我說了我現在不想談感情的事,就算小雨回來,我也不會再要她了。」

「不要她,你就別難為這些人!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很需要在這份工作!之前被你弄傷,被你趕出去的那幾個人,到現在還在流落街頭,衣食都沒有着落呢。」

原來在他們之前,還有其它人簽過這樣的和約。在這對母子的對話之中,倪曉詡大致地明白到,李冠崢私奔的事情是真的,李老夫人就是為了斷掉李冠崢和那個女人的孽緣,才會找了他們代替。

「好吧,就算你要找,可也別找男人來啊,我不是同性戀,我不喜歡男人的身體!」

「所以說男人才好啊!從小到大,你什麼都好,什麼都替我爭光,從來都沒有忤逆過我。可是,自從那個女人出現以後,你不但和我頂撞,還要和我斷絕關係。你、你難道忘了,當初我是怎麼保全你的,為了你,我差點連命都沒了,媽會害你嗎?!你、你難道又要讓我傷心一次嗎?……」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不為難他們就是……反正,感情的時,我以後都想談了,媽想怎樣就怎樣,你看着好就好了。」

非常明顯,在這場爭論裏面,李老夫人是佔了絕對的優勢。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倪曉詡才有點明白,老夫人之所以會挑他們這些男人,就是怕有女人會搶了她的兒子。更確切的來說,她對兒子的獨佔欲,已經上升為一種不可思議的怨念了。

一夕即過,到了隔天,倪曉詡的這種想法,馬上就得到了證實。

這天下午,想到療養院去看弟弟妹妹的倪曉詡,在向老夫人告假的時候,老夫人是這樣回答他的。

「你今天最好不要出去,今天晚上是輪到你去伺候。你……知道該怎麼伺候少爺嗎?」

「這……我不知道。」

該來的總是要來,在韓愈飛、周成文和單成繆之後,倪曉詡也知道差不多該輪到自己了,所以他才會在今天那麼想見見自己的親人。

這時被老夫人問到了這麼尷尬的事情,倪曉詡的臉龐一下子便脹到了通紅。

「你和那些離家出走的壞孩子不同,你是好人家出來的孩子,會進我們李家,也是機緣巧合。如果你能安分守己的話,可能會在這裏呆上好幾年,所以我也不想太難為你了。」

嘆了口氣,老夫人的眼神忽然變得悠遠起來,而且還慢慢地泛起了恨意。

「說老實話,少爺本來就不是個同性戀,要他接受同性的身體,的確是有些為難。不過,為了讓他不再受壞女人的欺騙,我這個當媽的,也只有這麼做了。那,你等會去找瓊姨,我讓他找了些適合你的資料,好好學學,我不想看到你和他們一樣,被少爺弄傷,你懂嗎?」

「我懂了,謝謝老夫人。」

懂,但卻不太明白。從老夫人的這番話里,倪曉詡知道,老夫人對他還算是仁慈的,她是不想他受傷,才會準備了所謂的資料,或者,把他放到了最後一個,這也是對他的一種偏袒。

可是,男人和女人,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為什麼老夫人對女人的恨意,竟然會大過讓兒子變成同性戀,關於這點,倪曉詡卻是怎麼都想不通的。

按耐下心裏許許多多的疑問,已清楚地知道該怎樣安分守己的倪曉詡,乖乖地就退出了房間。

「這個是給你的,其它東西你只能在這裏看,不要拿上樓去,看完了就還給我。」

之後,瓊姨就把他帶到了一間視聽室,並且把一個罐裝的東西,交到了他手裏。雖然一樣也是沒有多話,但是瓊姨充滿了同情的眼神,卻讓倪曉詡的心頭一熱。

「我知道了,我會乖乖的照做的,謝謝瓊姨。」

關上房門,回頭打開了桌上的盒子,只見裏面放着的,赫然竟是一些同性戀的雜誌,翻了一下,在最下面的地方,他還找到了一張沒有標識的光碟。

看來,老夫人真的算是對他「不錯了」,忍耐著快要燒起來的羞澀,拿起了其中的一本書籍,倪曉詡先把它閱覽了一遍,然後又翻了翻其它雜誌。

男人竟然也可以這樣?!

看着圖片裏面的男人,擺出各種淫蕩的姿勢,倪曉詡簡直連身體都紅了起來。不止這些,還有什麼體位啦,技巧啦,放鬆潤滑啦,亂七八糟的看了一大堆,全都看得他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然而,真正讓他體認到整個事件的真實性的,還是在他觀看了那張光碟以後。

天哪,居然是那個地方,居然要放進這麼粗的東西~!

衝擊之下,紅著臉的倪曉詡趕緊鎖上了房門,解開褲頭,悄悄地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後面。

怎麼這樣,更本就進不去嘛……

乾涸而又緊閉,生澀的地方那容外物的侵入。正在這時,倪曉詡忽然就想到了瓊姨給他的罐子。

對了,就是那個東西。

看了看外面的說明標籤,這罐東西果然就是傳說中的「潤滑劑」了。沾了一些,重又伸到了那個地方,就著滑潤的液體,他的手指終於能順利地滑了進去。

還好,好像只是有些難過,並不怎麼疼。

這種慶幸的想法,並沒有維持多久,在他伸入第二根手指的時候,就完全被打破了。

「好痛~!」

好像撕裂般的疼痛,隨着手指的的進入,突然就從脊椎的底部竄了上來,都是就把倪曉詡痛得一陣發昏。

果然是好痛啊。

再想起昨天單成繆哭泣的樣子,以及他那血跡斑斑的內褲,深刻認識到事件的嚴重性,倪曉詡立刻就端正態度,重又學習起那些「知識」來。從下午一直到傍晚,可笑的是,在恐懼的作祟之下,這些本應充滿了「色情」東西,在倪曉詡的心裏,卻被當成了一門需要深入研究的科學來。該怎樣進行潤滑,該怎樣挑逗男人,該怎麼做才會使對方滿意,才能使自己不受傷害。時光匆匆,直到瓊姨跑來趕人,他才拿着那罐潤滑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用來準備的房間,準備好以後就進那扇門躺下,大約9點半的時候,少爺就會進去了。」

這天晚上,順着瓊姨的召喚,倪曉詡在9點的時候,下到了二樓,並被帶到了小樓梯對面的房間里。

「唉?」

環視了整個房間,令倪曉詡感到驚訝的是,這裏根本就不是少爺的房間。沒有床和其它寢具,寬大的房間里,只有一套沙發,一個桌子,以及一個附帶的浴室。

「那麼,隔壁就是少爺的房間了嗎?」

除了這些,這裏再有的就是多了一扇門,可以通往隔壁的房間。

「那裏也不是少爺的房間,少爺的房間在更隔壁。不過,少爺會在那裏抱你。」

大概是有一些顧慮吧,稍稍地沉吟了一會,瓊姨才繼續說到。

「記住老夫人的話,你進去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就算是少爺問你,你都不要開口。這是為了你好,你懂嗎?」

「我懂了。」

所謂的為了他好,就是能讓他長呆下去的辦法。儘管恥辱,已經沒辦法回頭的倪曉詡,還是馬上答應下來。

「哦,還有啊,隔壁這間是沒有燈的,你進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完事以後,就儘快離開,就算少爺要留你,你都不能呆下去,明白了嗎?」

「明白了。」

反正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是不明白,也要照他們的吩咐去做。等到瓊姨出去以後,倪曉詡馬上就動手脫了衣服,把自己洗了個乾乾淨淨,並在這個休息室里,幫自己放鬆妥當。

九點二十,候着時間差不多了,不敢再耽擱的倪曉詡,一絲不掛的踏進了隔壁的房間。那裏果然就像瓊姨說的那樣,沒有一絲光亮,牆上的電燈開關全都是失靈的,漆黑一片的空間里,伸手不見五指,好半天,倪曉詡才摸著光溜溜的牆壁,找到了那張寬大的床鋪。

不多一會,只聽到一記開門的聲音,一絲亮光照着一個高大的背影,出現在了另一端的門口,然後房裏的一切又都歸為了一片黑暗,只聽見男人的腳步聲慢慢地向他走來,又摸到了他的身上。

是李冠崢。

「唉~!是新來的,還是以前就在的?你叫什麼?」

摸了一會,大概是發現到他不是熟悉的人,李冠崢隨即躺到了倪曉詡的身邊。

「昨天的那個男的叫什麼?他怎麼樣了?回去還有哭嗎?」

何止是哭啊,被折磨得血淚斑斑的單成繆,直到現在還下不了床呢。

很想告訴這個男人,單成繆受了有多重的傷,哭得有多麼的凄慘,也想求李冠崢能夠小心點對他,可是一想到老夫人的警告,就算話到嘴邊,倪曉詡都不敢說出來。

『男人最喜歡主動的性伴侶』『只要技巧到位,什麼樣的男人都能熱情如火』

再回想光碟的最後,對演員的那些採訪,本來僵直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的倪曉詡,倒是慢慢地豎起身來。

反正今天是逃不過去了,如果能夠主動一點的話,如果能夠哄得李冠崢開心的話,說不定他的動作也會比較輕柔了。

想到這裏,倪曉詡就主動覆上了李冠崢的身體,模仿著電影里的畫面,在李冠崢臉上輕啄了幾下,又把手伸向了男人的下體。

「嗯,你幹什麼?」

在那一瞬間,倪曉詡明顯地感到李冠崢的確不是個同性戀。他腿間的那話兒不但沒有一點反應,而且被他的主動弄了個措手不及,連帶着人也坐了起來。被他這麼一撞,本來有些側身的倪曉詡,完全就橫了過來,趴伏的位置,正好到了李冠崢的腿間。

好大呀。

明明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是李冠崢的尺寸,卻已經嚇了倪曉詡一跳。很難想像,之前那三個人,是怎麼容下這麼個龐然大物的。如果僅僅是為了讓男人的東西出來,就隨意把它弄大,然後再放進去的話,會沒有受傷,那才是奇迹呢。

恐懼之下,倪曉詡乾脆把心一橫,把這個綿軟的物體放進了嘴裏。滑滑的,軟軟的,還夾帶着濃郁的男性氣息的東西,含起來非常的怪異,要不是用意志克制着自己的衝動,在那一刻,倪曉詡真想好好的嘔吐一番。

「你真主動,是專門做這一行的嗎?你是男妓吧?」

然而,就當倪曉詡極力和自己做鬥爭的時候,他頭上的李冠崢居然就說了這麼句話。

事實上,倪曉詡別說是什麼男妓了,就是在女性方面,他也沒有過什麼經驗。一個好好先生,總是被同學們拜託了一大堆的雜事,還要掌管學生會的財務。就算曾經有些女生向他表白,但是弄到了最後,總不免落了個被人埋怨不珍惜她們的下場。

不過,關於這一點,倪曉詡現在也不想反駁。打從他一踏進這個房間,看到了這一片的漆黑,倪曉詡就徹底明白了老夫人的意圖。她不想他的兒子被任何感情,任何她以外的人束縛,她想要的,其實就是成為兒子唯一重視的牽掛。所以,明知到兒子不是同性戀,她還要幫他找男人,因為對於異性戀來說,同性的性伴侶基本上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況且,為了以防萬一,防止李冠崢萬一會和同性產生羈絆,她還特地撤掉了這個房間的燈光。想必,如果在他們裏面,有任何一個人違反了之前的約定,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引起了李冠崢的注意和重視,他們的下場,應該不會好到哪裏去。也許,在他們四個之前,已經有人遭遇過這樣或者那樣的懲罰了。

意識到會存在着這種可能,倪曉詡更加不敢辯駁。感覺口中的物體,有了變硬的趨勢,倪曉詡轉而把翻攪改成了上下的進出……

「啊!!」痛,好痛,真是要痛死了。

在這一刻,倪曉詡幾乎痛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就算事先做過了充分的擴張,可是遠超出想像的尺寸,還是帶給了他極度的痛苦。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單,他終於發出了第一個音節。

「真緊,要不是你上好了潤滑劑,我還真以為你是處子呢。喂~!放鬆一點,你到現在才想到要裝清純,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什麼叫真以為啊,他本來就是個處子啊,再說,疼成了這樣,他能放鬆得了嗎?

不過,儘管心裏有一千句一萬句駁斥,但已經痛得眼冒金星的倪曉詡,根本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再加上身後的李冠崢,在下一刻就開始了急速的律動,雪上加霜的倪曉詡,基本上只剩下了凄慘的嘶叫聲,以及為了抑制洶湧而來的痛苦,而緊緊拽住床單的能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鬼叫什麼?給我閉嘴!明明是你挑逗我的,到弄得我象強姦犯一樣,不痛就不要叫!還是,這代表你很舒服?」

在此期間,李冠崢曾經停下過身體的撞擊,可在摸了摸倪曉詡的臉龐,發現他沒有哭時,他馬上就很氣惱地加快了抽動的速度。

「啊啊……啊啊……」

象這樣的行為,就如同是用一把銼刀,在不停地銼著已經裂開的傷口,那種疼痛,深刻而又永無止境。實在是不堪忍受這樣的折磨,忍耐了幾分鐘以後,倪曉詡的身體,就被判了意志,開始退縮和掙紮起來。

「嗚,居然在這時候給我玩捉迷藏,你給我過來!」

就在他爬著朝前躲開的當口,李冠崢突然抓住了他的腰側,把他大力的拉了回來,他後面的那根兇器,也在同時,狠狠地刺穿了他的下體。

「你以前有什麼手段我不知道,不過到了這裏,你就給我乖乖趴着,讓我好好的干,不然,我明天就叫我媽趕了你出去!」

「我、我不……」

「你給我閉嘴!我現在已經不想聽你說話了!」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倪曉詡再能忍耐,被一再誤認是男妓的屈辱,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辯解一下。可是,他的話還未出口,就被身後那個怒火衝天的男人,給堵在了嘴裏。

之後,李冠崢就再也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緊緊固定住了倪曉詡的身體,他一下快似一下,一下重似一下地撞擊著倪曉詡的臀部。直到最後,倪曉詡就連哀叫的聲音都沒有了,緊緊咬住了臉下的一個枕頭,他幾乎把所有的痛苦,都化成了忍耐的汗水,撒在了這張床上。

又插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有幾個世紀那麼漫長吧,李冠崢終於大叫了一聲,在倪曉詡的體內射出了滾燙的濁液,而且幾乎是沒有留戀,在射完了以後,他很快就推開了倪曉詡的身體,憤恨地離開了床鋪。

「真是差勁!你以後都不用來了,我明天就叫我媽打發你回去,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蠢的男妓!而且,我也最討厭男妓!」

聽到了另一端的房門,被砰的一下甩了上去,還保持着跪趴姿勢的倪曉詡,也終於倒了下來。

原來,這就是男性之間的床事;原來,用那個本不為這個設計的部位,去接受那種東西,竟然會是這麼的勉強和痛苦。還有,被人痛罵是男妓的滋味,被人冷酷對待的滋味,被人說要趕出去的滋味,都是那麼的酸澀不堪,獃獃地趴在這張已經冷卻了的床上,直到這個時候,深刻體會到這一切不公的倪曉詡,才剛剛委屈地掉下淚來。

但是,哭又有什麼用?眼淚是不能救贖他的。

在那裏發泄了一下心中的傷痛,也積攢了一點力氣,清醒過來的倪曉詡,只能拖着刺痛的身體,緩緩地邁下床來。

「唔……」

受傷了,流血了,在雙腿接觸到地面的那一霎那,倪曉詡就清楚的知道,剛才的行為不但給自己造成了痛苦,也造成了深刻的傷害。可那樣的折磨,還沒有結束。不停交錯的雙腿,牽動着撕裂的部位,讓倪曉詡每跨出一步,都禁不住痛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自己清洗乾淨,就算再怎麼疼痛,都用顫抖的指尖,把體內殘留的液體輸導出來。等他終於穿好了衣服,從房裏挨出來的時候,不曾想,卻看見李老夫人,正拄著拐杖站在樓梯下面。

「怎麼弄了這麼久?少爺早就出來了。」

原來,她一直都在監視着,她在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監視着他們有沒有搶她兒子的企圖。

真是好可笑的母親,真是好可恨的兒子,可是對於他,她應該是可以放心了。一來,他不是同性戀,他只是為了錢才會委身給那個男人。二來,他現在被李冠崢討厭了,別說搶她的兒子了,可能明天一早,李冠崢就會向她要求,要求中止對他們一家的援助了。

慢慢地朝着樓上走去,在經過老夫人身邊的時候,倪曉詡只是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

其實,這聲對不起,倪曉詡更想對自己的弟妹們說,也更想對在天之靈的父母說。他們留下的這副重擔,他終究沒有好好的擔負起來。賣了房子,花光了保險金,本以為破釜沉舟以後,靠着李家的支持,妹妹就會有站起來走路的機會,他們兄妹也會不愁學習生活,而他自己,為了這樣的設想,這樣的道路,一直都在努力着忍耐著。但是不曾想,到了今天,這初次的嘗試,竟會讓所有的心血都化為了烏有,可能到了明天,他又要為今後的出路,邁向另一條征程了。

人都說,壓力過重會使人麻木。意識到今後要走的坎坷道路,倪曉詡下體的傷勢,似乎的確變得不再重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得令人心悸的抽痛,壓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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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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