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鍾傑心裏一直明白鍾俠是天地盟最棘手的人物,過去每當自己要處分犯錯的他時,總是要先考慮爺爺和伯母的感覺,以至於他不能大刀闊斧的整頓腐敗的黑虎堂,而只能暗中監視觀察。

這一幕簡直讓他氣極攻心!

鍾傑用力拖起伏在風舞帆身上的鐘俠,對上他的臉不假思索的便一舉把他揍倒在地,而風舞帆則奮力爬起身撲進鍾傑的懷中。

「傑!」幸好他回來救她了!她真的好害怕!

鍾俠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微笑着拭去嘴邊的血跡說:「堂弟,你冤枉我了!是她勾引我的。」

無恥的小人!他竟然顛倒是非!她恨恨的叫着:「你胡說八道!」

「趁我還沒將你大卸八塊以前趕快給我滾回去。」鍾傑對鍾俠冷聲回答。

「你想想,我和她在這兒親熱,怎麼沒有半個守衛來理會我們?你不問問事實真相就打我,我的心理可是會不平衡的!」

鍾傑火速喚人來。「小陳、小吳,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攔截到一通小姐打出去的電話,黑虎堂堂主可以告訴您內容。」

風舞帆一愣,她何時打了電話?

「你說。」鍾傑將臉轉向鍾俠。

「她說她想回虹嵐市,求我幫忙帶她回去,代價隨我自訂。」

「我根本沒打過電話給你!」她怒喊著。

「我有兩個證人。」鍾俠又篤定一笑。

「小陳、小吳,你們怎麼說?」鍾傑看着兩名守衛。

「黑虎堂堂主說的是事實。」

「我們不好意思打擾小姐……」兩名守衛說了這些話。

鍾傑冷淡的推開了風舞帆。

「傑!他們全都在撒謊!我是聽到警報器響才跑出來的。」風舞帆急急的解釋。

「有撒謊紀錄的人可是你。」鍾傑封閉所有情感的冷酷樣急壞了她。

她生氣的對守衛們道:「你們平常對我冷嘲熱諷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陷害我?」

「小姐,難道我們盡忠職守也有錯?」小吳故意反問。

「傑!你不能就這樣相信他們的謊言……」風舞帆一頭霧水,她不懂她又做錯了什麼?

「通話紀錄有沒有錄起來?」

兩名守衛取出錄音帶遞給鍾傑。

鍾俠在心裏暗笑,這錄音帶可是他從她之前的記者會錄影帶的精心剪接作品呢!連守衛聽過都相信真有過這段對話。

當鍾傑就近在守衛室聽完錄音帶后已是滿臉狂怒,他邊走邊用力的握住風舞帆的手吼道:「你給我過來!」

她的心頓時被傷得千瘡百孔,她全心全意的付出讓她得到什麼?她希望他捍衛自己免於受到鍾俠的傷害,結果又是什麼?她忍受眾人孤立,獨自守護寶寶,他也毫不知她的辛苦,別人隨意栽贓,他根本沒弄清事實就否定她,照這個例子來看,若有人要傷害她和寶寶絕對是輕而易舉的!

不!她無法接受平空捏造的罪名,破壞他們得之不易的和平。

「等等!我只問你一句,你相信我嗎?」

「我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你的懷疑!你真高段,差點又騙過我。」他為自己想過要原諒她的愚蠢念頭而生氣。

「原來我在你心裏只有這種地位?我明白了……」她喃喃自語,奮力抽回手轉身就走。

「你還敢走!事情還沒解決完!」鍾傑伸手又抓回她。

「你放手!我頭痛,想回房休息。」

「詭計被拆穿你當然會頭痛,因為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隨便你吧!」她淡淡地說着,好掩飾她全身神經綳到臨界點的感受。

「我得好好想想該讓你去拍色情片還是脫衣陪酒?」他威脅著。

風舞帆的感官早已麻木,她茫然的看着鍾傑,「既然我在你心中是個罪人,就隨便你吧!」

他握住她的雙臂用力搖晃叫道:「我會讓你主演的色情片放送到虹嵐市的每—台電視頻道。」

「你想逼死我就做吧!」她凄楚地說,別過頭不理他。

鍾傑鉗制她回屋后,故意假裝撥電話和片商洽談拍片事直,並淫穢露骨地描述給一旁的風舞帆聽,讓她好不容易維持的堅強面具崩裂,反手便揮了他一巴掌。於是,他掛上電話,捉住她的手怒瞪着她。

「別人欺負我就算了,連你也要欺負我!」風舞帆深切的體認到哀莫大於心死的心情。

鍾傑冷冷的看着她,人證俱在,她竟還想騙他。

「這裏每個人都不理我,連你也是,無論我再怎麼愛你都是一樣……」風舞帆開始哭鬧。「每天我的生活就只是跟寶寶說話,連這樣他們也要陷害我……」她真的覺得自己好悲哀,愛一個人為什麼這麼累?

「你好好說,不要激動。」鍾傑被她所說的話震驚,他沒料到自己讓舞帆身分不明的待在森山,會給天地盟中兄弟有欺負她的借口和機會;他是有意冷淡她沒錯,但他可不容許任何人來欺負他的女人!

「不用你假惺惺!反正你也不理我,還要逼我去火坑,等我自殺了你才開心。」風舞帆已快接近崩潰的邊緣。

「別亂說!先讓我們兩人冷靜下來再談,我抱你上樓去睡覺,醒來時再說。」

「我不要冷靜!我也不要睡覺!你別過來!」風舞帆哭得像淚人兒,鍾傑心知多說無益,直接以行動帶她回卧室。

她一被放上床,就伏在枕頭上大哭,鍾傑健碩的身體從背後覆蓋在她嬌小的柔軀,不停輕吻着她淚濕的頰。

「別用你的臟嘴碰我!」風舞帆伸手推開他。

「我會處罰對你下敬的傢伙。」竟然有人敢動他鐘傑的女人,嫌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你不是寧願相信他們的鬼話也不相信我?我算看透了你!」

「你再生氣,寶寶和我都會很難過喔!」

「走開!走開!寶寶和我都不想理你了!」她抽抽噎噎哭個不停,整個人沉浸在強烈的悲哀里。

早聽凌霄說過,孕婦的情緒起伏非常大,他暗暗嘆氣,對懷中的小女人沒轍,他只好靜靜的等她哭累睡着。

鍾傑抱着入睡的風舞帆思考着,剛才他真的太過衝動了。只憑一卷錄音帶和守衛的說詞就急急定她罪名似乎太過牽強,但若真如她所說的,守衛們常常故意諷刺她,到底是誰在說謊就有待商榷了。

一牽扯到她的事,自己的理智往往會變得遲鈍起來。

假若她是無辜的,她就太可憐了!人證物證俱在,根本讓她沒有辯白的餘地。

鍾傑的胸中突然怒氣翻湧,居然有人敢這樣對她,更氣自己是始作俑者,讓她陷入孤單無助的情境。

他摸摸口袋裏的錄音帶,決定找出事實的真相。

隔天,鍾傑推掉所有公事和行程,決定在家好好陪風舞帆一天。她昨天的情緒很不穩定,他沒辦法放心的留地一個人在家。

她一起床,便鑽入浴室梳洗,根本不想理他,怎麼這樣?她過去一早睜開眼就會微笑的對他道早安,再加上一句「我愛你」的……她一定是忘記說了,等一會兒再提醒她吧!

於是鍾傑換上家居眼,到樓下的餐廳等地一起吃早餐。他的男管家今天準備了西式早點,他先拿起烤吐司替風舞帆抹上她最喜歡的草莓醬。

報紙看了將近二十分鐘之後,風舞帆還沒下樓,他甩下報紙,準備叫地下樓吃飯。一進房門,便看見她抱着膝蓋坐在陽台的椅子上。

「吃早餐羅!」他輕喚她。

「我不吃,你走開。」

他蹲在她眼前說:「我不許你餓肚子。」

「你不要管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想絕食抗議嗎?」

「我就是沒胃口,你別來煩我好不好?」

鍾傑不再吵她,直接回到室內撥個電話問凌霄該如何處理,然後就下樓準備他所建議的東西。

鍾傑將一小盤酸梅捧到風舞帆鼻子前,那香味令她有點心動,卻仍故作冷淡地別過眼,他拈起一顆悔子,放在她唇邊命令,「張開嘴。」

她忍不住接受他的賄賂,酸酸甜甜的滋味滿足了她的味覺,但她未清的怒氣早就令她打定了主意暫時不想理鍾傑,雖然這男人正滿意地看着自己吃東西。

她伸手想再拿一顆梅子,他卻換來一托盤的食物。

「吃完吐司、喝完牛奶,才可以吃梅子,否則會傷胃。」他真正的目的在此。

「我才不要!」

「為什麼耍孩子脾氣呢?我已經請人詳細調查昨天的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對我這麼好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個罪人罷了!」風舞帆反問。

「因為我想好好照顧你、陪伴你。」

「我不缺人陪,你大可去當你堂堂的天地盟盟主。」她氣他就是不說愛她!

「你只有寶寶陪你,不是嗎?」鍾傑以溫柔的目光包圍住她,也提醒她昨天一切可悲的羞辱。

「滾開!滾開!我也不需要你來陪我,你走啊!」

風舞帆與鍾傑的冷戰持續著,為了不餓著孩子,她飯是肯吃了,但無論他怎麼逗她,她均是冷冷以對甚至是不理不睬,害他像關在籠中的老虎般焦躁不已;他已習慣她每天愛意滿溢的向他撒潑,怎料現在又是颳風又是下雨,讓他感到非常難受。

到了晚上,她竟然將枕頭、被子抱到地毯上,說要和他分床睡。

「我不準!」他吼叫。

「你不准我就哭。」她扁起小嘴。

「我會令你快樂得哭出來。」鍾傑竟又開起玩笑。

「下流!我不想理你!」

她頭一甩,躲進浴室準備沐浴後上床睡覺。風舞帆知道自己正在逼迫那個霸氣驕傲的男人現出真心,誰教他要誤會她,她當然要反擊抗議!

浴室門鎖瞬間被粗暴打開,驚呆了風舞帆。

「你想做什麼?」她抓住脫到一半的衣服,掩住酥胸,卻無法阻止鍾傑的視線掃過她的細頸、嫩肩和藕臂。

「你忘了我是這裏的主人嗎?」他順手把一事鑰匙丟出去。

「你出去啦!」

「你今天任性了一整天,還不夠嗎?」他啃住她的肩。

「好痛!你弄痛我了!」

「我本來不想逼你,但是你越做越過分,你說自己該不該罰?」

「我不想和你睡不行嗎?」

他嗤笑出來。「現在的你比起沒懷孕時熱情好幾倍,我怎麼忍心讓你獨守空閏呢?」

「你處處懷疑我,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關係。」

「是嗎?真可惜!我正好是你肚子裏小孩的爸爸,你說這層關係夠不夠深?」

「反正我不想要你,你別再惹我發脾氣!」

「你真要拒絕我?」他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風舞帆狠心點頭。

「你捨得?」他要親她也被避開。

「我討厭我們只有肉體關係,讓我覺得自己只是你暖床的妓女。」風舞帆不畏懼地回答。

鍾傑眼神轉暗。「好!你夠狠!我就如你願,讓你守住貞節。」他忿忿的走出浴室甩上門。

他讓出床給風舞帆,自己睡在地上,無法滿足的空虛讓他難以成眠,聽着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音,顯然她也睡不好,兩人就這樣一夜無眠到天明。

翌晨鈴聲一響,鍾傑立即接電話。

「盟主,前天您請我監定的錄音帶,結果已經出來了。」是傅繼綸打來的。

「怎麼樣?赤虎?」他急着想知道答案。

「它的聲紋都吻合,幾乎沒有瑕疵,可是呼吸的頻率不對,而且這塊錄音帶根本不是森山別墅的東西,它是從黑虎堂來的。」傅繼綸採取從它的出廠型號追查回去的方法。

「那警報器是怎麼回事?」

「我問過森山別墅外圍種田的農夫,他們說昨天下午四點多就聽到我們的警報器大響,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可惡!」竟然敢戲弄天地盟盟主,他非要那人賠上一條命才行。

「您想怎麼處置?」

「我自有辦法!」看來是到了和鍾俠好好清算的時候了。

風舞帆起床后,飛奔到浴室洗手台前一陣乾嘔。

鍾傑進去抱着她嘔得頻頻顫動的身體,一邊拍撫着她,但她卻推拒他,全然不覺他內心已經豁然開朗。

「你別理我……」

「吐成這樣還有力氣拒絕我?」他笑着拿毛巾擦拭她的嘴。

「我討厭你虛偽的溫柔。」

「以前我這樣伺候你,都換來好幾個吻,為什麼現在卻換成被你罵?」

「那要問你自己!」她氣鼓鼓的說道。

「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你從來沒逛過白天的亞森市吧!」

「你好奇怪!昨天在家煩了我一天,今天又說要帶我出去,你在計劃什麼陰謀?」她故意藉機質疑他。

「當然是因為我想出去走走呀!」

「你找別人跟你去。」她涼涼的回答。

「你若不想去看寶寶出生后要用的東西,我也不勉強。」

她急得扳正他的臉,「我要去。」

屬於自治區的亞森市,那整潔的市容和規畫完善的生活圈,並不輸給台灣第一大都市虹嵐市。

他們散步的紅磚行人道旁,一路延伸種植著沙漠玫瑰樹,飄落的粉紅色花辦在風中翻飛,偶爾俏皮的貼上光可監人的商店櫥窗。

路上有些亞森市民認出天地盟盟主,卻只敢像古代人對待他們的皇帝般遠覬,不敢前來驚擾。

「這條街是當初造市時我最滿意的作品。」鍾傑為風舞帆介紹。

巧妙融合樹林和花園於哥德式的建築物中,露天咖啡館處處可見,人們在綠蔭下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啜著芳香的咖啡。雖然現代科技如此發達,但喜歡親近大自然仍然是人類的天性。

「坐吧!」他牽引她到旁邊有噴泉的位子坐下,咖啡館的店長趕緊夥同侍者上前服務。

風舞帆目不暇給的觀賞四周新奇事務,風舞帆因為快樂而紅潤了臉頰,明眸也顯得更亮,她啜飲清香的玫瑰花茶,靜靜享受鍾傑為她營造的時光。

難道他是為了實現自己之前說過的願望?

不知為何,今天他的眼神總是溫柔專註地追逐她每個動作和表情,害她有點不安也有點心跳——他明明不相信她的愛在前,不諒解她被陷害的苦在後,為何又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他一定只是因為生氣對寶寶不好,寧改變態度的!

「心情好多了嗎?」鍾傑又逗她說話。

「還好。」她—如昨日冷淡。

「原諒我好嗎?」

「我怎麼敢不原諒黑道老大?」

他突然握住她擱在桌面的手,誠摯的說:「我不喜歡你對我冷冷的。」

「你也不屑我對你的熱情。」風舞帆的語氣依舊如寒風刺骨。

「我很需要。」

聽他講得這麼露骨,她紅著臉,趕緊打量四周,小聲警告他:「你別胡扯!」

「我是說真的,你不理我讓我很痛苦。」

「我們之間的問題太多,我必須好好的思考一番!」她飛快地說完,便起身走開。

她最近是否真的對愛一個人感到疲倦了?大概吧!但即使是這樣,她也不曾想過要回虹嵐市,她可以忍受他的輕匆,就是不能忍受永遠無法再見到他。

他追過來握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盡頭轉角就是亞都百貨公司,他倆一走進去,正門口兩排成列的員工便整齊喊出,「歡迎盟主光臨!」

鍾傑手一揮,他們便迅速回到工作崗位,全力以赴拿出最佳工作精神。

風舞帆由大家的表情就可知道他們既喜歡又崇拜他們的盟主。哼!她對他可是很不滿的!

公司里的員工對鍾傑身邊的美少女,不甚開心地讓他拉着手走的事感到不解,他們可是卯足全力的想令兩位貴客賓至如歸啊!

「喜歡什麼我就買給你。」鍾傑對她說。

他們進入一樓大廳,正好是販售珠寶金飾的部門,她故意挑最貴的首飾,存心花光他的錢,但是他仍面不改色的一一請專櫃小姐包裝起來,令她的小把戲變得乏味,她無聊的翻了翻白眼,正好碰上他帶笑的眼神。

突然間,鍾傑抓住她纖細的手指,開始幫她試戴戒指。

風舞帆忍不住告訴他,「我會自己選,不用你雞婆。」

專櫃小姐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她怎敢對盟主不敬?

「我是替我的新娘選的。」他拿出自己所選的鑽戒戴上她的無名指。

「你要結婚了?」她愣愣的問他,冰冷的心霎時被敲碎。

「嗯!到時候請你務必出席我的婚禮。」

他竟毫不在意她,還要和別的女人結婚!

風舞帆儘可能的表現風度說道:「恭喜你!」

她絕不讓自己哭!不讓自己哀求他別離開自己!不能讓壞情緒破壞她貴族淑女的風範!她有她的志氣!而且他對她又那麼壞……

但她的眼淚竟然不聽她的話,當着他和百貨公司里所有人的面前滾滾落下,她站在熙來攘往的走道上不知所措……

由於他們一直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對於這突髮狀況,有些旁觀者開始偷偷交頭接耳,睜大眼準備看戲。

鍾傑見她哭成那樣,他趕緊跑到外面賣花的攤子弄來一大束玫瑰花,再迅速的跑回哭泣的風舞帆前,單膝跪下獻上花束。

每個人見他跑進跑出,都停下手邊正在進行的事務,他的舉動令他們嘩然!

不僅因為場面罕見,更因為他是天地盟盟主啊!

「你做什麼?」臉頰掛着淚珠的她再一次愣住了。

「求婚。」

「求婚?」她揚高聲音,重複他莫名奇妙的話。

「我愛你!請你嫁給我!」

鍾傑在大庭廣眾之下,以無比認真的誠心告白震撼着風舞帆!她的淚水再次盈睫,只不過這次是快樂的淚水。她不敢相信……他這樣高傲霸氣的男子,竟然拋開自尊,把對她的心意赤裸棵的公開!

「你別這樣!大家都在看了!」風舞帆拉着他的手臂想讓他站起來。

「我不管!你不答應我的求婚,我就不起來!」

「你好無賴……」她急得說不出話。

「嫁給他嘛!」

「嫁給他嘛!」

「我們盟主很不錯喲!」

旁觀者開始此起彼落的鼓噪替鍾傑求婚,聲量越來越大,連二樓的人都跑下來圍觀,這時他們不買東西、也不賣東西了!

「這……」她內心漲滿幸福的喜悅,可是他們之間還有好多好多問題…

不管了!她捨不得他當眾再跪下去了!

「好吧!」

她一答應,立刻贏來全體掌聲的鼓勵和歡呼!

鍾傑起身把風舞帆抱進懷中,再狠狠的瞪視周遭的圍觀者!他們趕緊各就各位,再也不敢這次。

「我們去看寶寶的東西。」她溫柔的對他說。

望着這對儷人搭著電扶梯上樓的背影,留在樓下的人們紛紛幸福地嘆道:「真好!我們一下子就有了盟主夫人和小盟主!」

他們兩人在專賣嬰幼用品的樓層挑選物品時,消息很快地便散播出去。

「我本想用更浪漫的方式求婚,都是你的淚水破壞了我的計劃。」鍾傑拿起小鞋子邊看邊說。

風舞帆抱住毛絨絨的玩具熊磨蹭瞼頰,嬌聲說:「你不該害我哭。」

「我得到報應了,這件事肯定上娛樂版新聞頭條,完了!我的一世英名……」

「你現在擔心不嫌太晚了嗎?」她笑着。

「騙你的,我巴不得全亞森市的人都知道我要娶你了。」他得意的說。

「你真是任性。」她無可奈何的搖頭。

「我也只為你任性。答應我!永遠別再離開我!」

風舞帆看着他掠過一絲痛苦的臉,突然趨前抱住他的腰低喊:「對不起!我一直很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歉意!我真的把你傷得好重,對不對?」

「可不可以告訴我開記者會的原因?」她現在說什麼,他都願意出自內心相信。

「就像我告訴過你的一樣,是我父親的意思,詳細情形我不能多說。」

「為什麼?」

「我的父親再怎麼樣永遠是我的父親。而且我的家人不是早就默許我跟着你了?」

的確是這樣!風雲集團確實沒有再來找他要人的意思。

風舞帆又繼續說:「我猜是媽媽幫我們的。因為當初我和你分手之後,整個人看起來糟透了。」

「我竟不知好歹、自以為是地虐待你……」鍾傑極度懊悔。

「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我真的很幸福。」她摸著嬰兒的衣物微笑了。「我倒想問你,是什麼原因使你的心結消失還向我求婚的?」

「我已經找到前天鍾俠陷害你的證據。」

「好!你證明過我的清白,你可以走了!」她生氣的轉過身背對他。

他竟然是這種心態?要是這件事沒有發生,他可能還會繼續怨她、冷落她,這算什麼?難道要她慶幸因為別人的陷害而讓他回心轉意?她可不要他選擇性的愛!

「你聽我說完!」他把她的人再轉過來面對自己。

「那只是個轉機。我求婚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再也無法壓抑愛你的心!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在漫漫的歲月中,我不斷的想念你!」

風舞帆全身快被感動的熱流熔化:「真的?」

「你再懷疑我就當眾吻你。」

「傑……」她緊緊擁抱庄這痴情傻氣的男人,「我好想吻你。」

「你的東西挑好了嗎?」

「大概可以了。」

「我們上樓。」

亞都百貨公司十二樓以上提供高級旅館服務,鍾傑和風舞帆一進套房之後,就急急的剝除對方全身的衣物,一絲不掛的滾進床里……

「嗯嗯……」她的意識朦朧。

「我愛你——」

「哦……傑……」

「看着我!」他略略加重力道,「你好美……好美……」

不僅肉體和氣息,他們兩人連目光都糾纏在一塊。

「嗚嗚……」她的淚都被他的亢奮所逼出。

「人家……啊——」慵懶的嬌態更使他慾火勃發地貫穿她。

鍾傑和風舞帆,在淡薔薇色的燈光下互相佔有、烙印……滿溢喘息的空氣凝聚到極點,忽地爆開一聲男人野蠻的粗吼和女人的尖細吶喊,再度歸於沉寂。

一股濕涼的感覺驚醒了風舞帆,她睜開眼,便看望見鍾傑正拿着濕毛巾體貼的擦拭她的汗。

「你剛才昏過去了。」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男性得意的笑。

「討厭!你真壞!」她羞紅了粉頰。

「不壞能讓你快樂嗎?」

「走開。「她糗得別過臉去。

「好了!不逗你了。」

他撫着她的肚子,感受着為人父的滿足。

她靠在他寬闊的肩上享受久違的親密感。

「我會替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上次嫁他不成的事讓她心有餘悸,她連忙搖頭,「我不在乎那些儀式,我只想和你在—起。」

「我知道。」

鍾傑擁緊懷中的女人,好像深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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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小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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