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北風蕭蕭,夜裏寂靜無人的海邊更顯幽靜,Hope曲膝赤足坐在沙灘上看着潮起潮落。

美眸凄迷,帶着一層薄霧,巨大的海風將她一頭長發打亂,無情的侵襲嬌弱的身軀。

她沒去算自己在海邊坐了多久,從白天坐到黑夜,她始終動也不動一下,整個人恍若已和黑夜融為一體。

今天的她非常沮喪茫然,已經不曉得自己在幹什麼,要的是什麼。

想起對她全然信任、遠在美國的未婚夫,她的心便陷入兩難,既覺得對不起未婚夫,又不想就這麼離開台灣,她仍心有未甘,這麼離開,豈不是要她一輩子都記掛於心?

她心裏憋了許多話,想說不知從何說起,想問不知如何問起,憋得她快得內傷,卻仍得忍着,不斷承受煎熬。

伸長右手,輕輕探向暗沉的夜空,彷彿期待有人能出現緊握着她的手。

「妳怎麼會在這裏?」背後怱地響起不滿的問話。

Hope宛如被驚醒,猛地回頭看,即見岳滄浪居高臨下臉色難看的睨着她。

她傻傻的問:「你怎麼會在這?」他的出現教她訝異,本來以為今晚這座海灘僅有她一人,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來。

「是我在問妳話,妳先回答我。」他瞪着她,他今天的心情非常之惡劣,被人逼婚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想到爺爺軟硬兼施硬要他娶曲馨蓉,他就一肚子火無處可發。

「我剛好路過,見這裏不錯,所以就來了。那你呢,怎麼也會來?」該他說了。

「是嗎?那還真是太巧了。」岳滄浪懷疑的上下打量她,不大相信她的說詞。

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她竟然會跑到這個海灘來?!她肯定私下調查了他許多事,知道他時常出現在這裏,才會到海邊來碰運氣,沒想到真讓她給碰著了。

「怎麼?你不信?」

「別把我當笨蛋,你扯的慌太過蹩腳了。」他冷冷嘲笑她說謊技術有夠差勁。

「誰說我在說謊?明明就是我先來的,真要追究,我也可以說是你跟蹤我,不然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她火得從沙地上跳起,兇巴巴的與他對質。

「假如妳知道這個海灘是私人海灘,就不會這麼說了。」

「什麼?私人海灘?」何時變成私人海灘,她怎麼不曉得?

「妳裝得倒是挺像那麼一回事的,要不要我介紹妳進入演藝圈好發揮長才呀?」心情不好的岳滄浪對她冷嘲熱諷。

「你是說這裏是你的?」岳滄浪愛怎麼嘲諷都由着他,她只想知道這件事。

「沒錯,怎麼?妳有意見?」

「你怎麼會想要買下這片海灘?」她急着想知道答案。

「不關妳的事。」他不認為她有資格管他的私事。

「告訴我一下會怎樣?你幹麼這麼小氣?」從他的口中得不到答案,讓她感到氣餒,但她並不想就此放棄,雙手抓着他的衣袖偏要他說。

「妳真啰嗦。」他煩躁的甩開她的糾纏。

「說嘛!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何要買下這片沙灘。」她在他身邊繞呀繞、轉啊轉,非要他親口說不可。

岳滄浪當她是煩人的蒼蠅,理都不理她,徑自往另一個方向走去,Hope亦步亦趨緊跟着他。

岳滄浪走過沙灘,繞到一片岩石后,映入Hope眼帘的是一棟白色精巧的小別墅,她驚訝的瞪大了眼,久久說不出話來,美眸泛起一層水霧。

「這是你家?」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盡量不讓他發現她的異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全與妳無關吧?」岳滄浪可沒打算讓她跟進屋,來到門前,他以偉岸的身軀阻擋她,禁止她再越入雷池一步。

「告訴我你又不會少塊肉,幹麼這麼小氣?」被他高大的身形所阻擋,她根本就無法窺視小別墅更多的情況。

「妳別獐頭鼠目在那裏偷窺,我警告妳,現在馬上離開,否則我就要請妳上警局去喝茶了。」她已經擅闖私人土地,要不是他還沒厭惡她到極點,不然早將她扭送法辦。

「就看看也不行?」她鼓起腮幫子嘟著嘴,很是不滿。

「不行。」他很無情的拒絕了她。

「為什麼?」她真的很好奇別墅裏頭長怎樣,好奇心不斷折磨着她。

「這棟房子除了一個女人之外,其它的阿貓阿狗都不許進入,妳明白了嗎?」他說得夠清楚了吧!

「那個女人是誰?」她問得小心翼翼。

他板着臉瞪她。「妳不認識。」

「就算我不認識,你也可以透露一下嘛!」她硬是要從他口中拗到名字不可。

「妳怎麼這麼煩人?妳以為妳是誰,我為何要告訴妳?」他的口氣非常糟,卻仍起不了嚇阻作用。

「起碼我們也算是朋友嘛!」

「妳少自以為是了,我從來就沒當妳是朋友,別以為跟我上過一次床,妳就會變得有多特別。我告訴妳,在我眼裏,妳什麼都不是,現在妳懂了嗎?還有,別再天天出現在我面前,妳,非常礙眼!」他完全不在乎這一番無情且傷人的話是否會傷到她。

Hope一雙美眸眨了眨,似正困難的消化他所說的話。

「怎麼?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明白?需要我再重複嗎?我將會非常樂意為妳重複。」他的嘴角噙著惡劣的笑容逼視她。

「三個月後……我就要嫁人了。」沒想到在狠狠被他傷害過後,Hope再開口的第一句話會是這一句。

「哦?要我恭喜妳嗎?沒問題,恭喜妳嘍!」他挑了挑眉,覺得她的話很可笑。

「三個月後,我將不再出現在你面前……」一滴淚自眼角滾落,看着他無情的臉孔,她的心很痛、很痛。

「那真是太好了,需要我放鞭炮慶祝嗎?」他一臉解脫的模樣。

「岳滄浪,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呢?難道對我真沒一點感覺?」

「沒有,一點都沒有,所以妳可以不用再痴心妄想。」他答得很乾脆。

「我……你所說的那個女生對你真的很重要嗎?你很愛她是嗎?」她忍不住再問。

「我愛不愛她與妳無關。」一提到秦亞希,他的臉色變得又臭又硬。

「你一定是很愛她吧,不然怎麼會為她蓋這棟小別墅,且不許其它女人進入,她真幸福。」她語帶欣羨。

幸福嗎?亞希真會覺得幸福嗎?岳滄浪很想問問她,在另一個世界她真的覺得幸福嗎?沒有他的日子,難道她不覺得寂寞孤獨?她是否曾在想念他時偷偷落淚?

想起秦亞希,他的表情痛苦得像負傷的野獸,獨自舔著傷口。

「幸不幸福,不是妳說了算。」他粗暴的回她。

「同樣身為女人,多少感受都會相同,我覺得她很幸福,她一定也覺得自己很幸福才是。」女人的直覺不會有錯的。

「別把妳和她相提並論,妳不配!」岳滄浪不屑的冷哼一聲。

「你口口聲聲說我不配,既然這麼鄙視我,幹麼又和我發生關係?你怎麼不去找她?」她受傷的對他吼著,用力咆哮出她的悲憤、不滿。

「妳以為我不想嗎?她死了!已經自我的生命中離去,我也想過為什麼當初我沒陪着她一起離開,每日每夜我都重複問著,她怎麼忍心丟下我一人!」他痛苦朝她咆哮。

他的話宛如一記響雷,震得Hope說不出話來。

死了,原來她死了,所以他才會變得這樣玩世不恭,對任何事都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對感情不再認真,原來他的痛苦來自愛人的死去,如今,她總算明白了。

Hope看着他痛苦悲切的模樣,很想伸手撫着他的發,輕輕將他擁入懷中好好安慰他,要他別傷心,可是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讓她伸不出手。

「你怎麼能確定她死了?」她輕問。

「所有人都說她死了,她的家人也親口對我證實,難道會有假?」再次提起傷心事,仍教他痛徹心扉。

「是嗎?那你可親眼見過她的墳?」

「妳問這麼多做什麼?那不關妳的事。」沒有,他並沒有親眼見到她的墳,因為太過悲傷,而她的葬禮是在他住院昏迷那段期間所舉行的,他在醫院足足住了一整年,身體痊癒后得知她死去的消息,他根本就無法接受。

當時他很痛、很痛,無法消化這驚人的消息,也提不起勇氣去看她安眠之所,直到現在,他依然沒有勇氣踏出這一步,就怕見到她的墳之後,他會瘋狂的破壞一切,讓遠在天際的她不得安寧。

因此他一直強忍着不去看她,不去接受她真的躺在黃土下這個事實。

他忍得痛苦,忍得悲切,卻不得不忍。

「很多事需要眼見為憑不是嗎?」

「夠了,我的事不需要妳來多事,我知道該怎麼做,妨可以走了。」岳滄浪懶得和她扯這麼多,今晚不知怎麼地,許是被她氣瘋了,才會透露這麼多私事。

「我不是多事,只是提出建議……」她硬是不肯定。

岳滄浪一把抓起她,不讓她再有留下的機會,關於她所說的話,他乾脆選擇不予理會,隨她說去,等她累了就會自動閉嘴。

「你聽我說……」她猶不知死心,不斷說着。

岳滄浪一路將她抓到大馬路上,警告的以食指指着她的鼻頭。「我警告妳,若是讓我再發現妳踏進我的私人土地一步,我絕對不會對妳客氣。」撂下話后,他便回到他的小別墅去,不理會她一個人在寒風中有沒有辦法回家去,反正那一概與他無關。

被扔下的Hope又急又氣,卻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沒辦法多說什麼。

眼下還有許多事等着她去釐清解決,事情遠比她所猜想的要複雜許多,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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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pe回到飯店,在房裏哭得涕泗縱橫,化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全被她掃落在地,她紅著一雙眼看着鏡中的自己。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情緒過於激動,使得她雙手不住捶著鏡面。

她從來都不曉得岳滄浪以為她死了……

是的,她就是他口中的那個女人——秦亞希。

再見到他,只覺得他變了好多,變得好陌生,她很想知道他為何有這麼大的改變?但她的容貌變得和以前全然不同,對他的感情有太多的不確定,不曉得他還記不記得她,更遲遲不敢開口告訴他,她是秦亞希。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用力捶著,脆弱的鏡面禁不起重擊,像蜘蛛網絡般破碎剌傷了她的手,駭人的艷血灑在光潔的鏡面上,好不沭目驚心。

她愛他,一直都深愛着他!

若不是那場車禍使她喪失了記憶、毀了她的容貌,使她在昏迷中被家人安排秘密前往美國就醫整型,醒來之後就像張白紙,家人說什麼她一概接受,滿心認為家人不會欺騙她,從此安心的在美國住下,開始全新的生活。

她不會不知道,當她在美國展開全新的生活時,有個深愛她的男人正活在地獄般的痛苦深淵中。

想到他的苦、他的痛,淚水更加泛濫,她傷心的哭啞了聲音。

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A1len訂了婚,甚至已經決定要和A1len共度白首,直到上個禮拜不小心在房裏滑了一跤撞到頭昏過去,醒來后,過去的種種片段像電影一樣在腦海播放,她這才驚駭的發現,原來她忘記了那麼多事,原來她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而那人也視她為今生的唯一。

在恢復記憶的衝擊之下,無法多加考慮,當她回過神來時,她人已收拾好行李坐在飛往台灣的班機上。

她忘不了他,失去了對他的記憶使她更加歉疚,認為有愧於他。

想見他的念頭猛烈撞擊着她的心,假如不見他一面,就這麼帶着遺憾嫁給Allen,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快樂,所以她回到有他的地方,尋找機會與他見面。

沒想到這一見,更加深了對他的思念,讓她想再和他多說說話。不料一開口之後,他卻提出一夜情的要求,而她也只是小小思考了下就有了決定。

在他強而有力的擁抱下,她的身體對他拾起更多的回憶,對他的渴望也就更加強烈,她想再和他多相處、多接觸!

她昧著良知拋下未婚夫不斷的去找岳滄浪,哪怕得到的是他厭惡的眼神,心頭都帶有一絲甜味。

她幾次都想大聲的問他,為何認不出她?她是秦亞希啊!

但她不曉得他對秦亞希最後是抱持着怎樣的感情,很怕由他口中得到的答案是極為憎惡,怕他變得和他爺爺一樣只因她姓秦,就莫名的討厭她,更怕的是他一臉茫然的問她誰是秦亞希?不記得生命中曾經出現過這樣一位女孩。

直到今天,她才曉得原來他以為她死了,早就死在那場車禍當中。

「我沒死,我真的沒死,而且我為你回來了,你曉不曉得?」望着鏡面上的艷紅,她雙腿發軟,整個人趴在地毯上埋頭痛哭。「滄浪,我回來了,就在你身邊,就在你身邊哪……」

地毯上被她摔碎的瓶瓶罐罐扎傷了赤裸纖足,可她卻不覺得痛,因為她的心此刻比肉體還要痛上千百倍,痛的她就快活不下去了。

「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要騙我?!」這個漫天大謊是誰編造出來的?她的爸媽?爺爺?抑或是他的爺爺?

每個人都欺騙着他們,他們兩個人就像傻瓜一樣被耍得團團轉,沒有人顧慮到他們的心情,他們只是很單純的愛着對方,難道不行嗎?為何付出真心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滄浪……滄浪……」她哭喚着他的名字,好想、好想此刻投入他懷中,告訴他,她覺得好抱歉,她真的不是故意忘記他的。

可是她的模樣改變了,滄浪會相信她嗎?

而且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滄浪相不相信她,而是遠在美國毫不知情的A1len,她沒辦法再裝作沒事,三個月後飛回美國嫁給Allen.

一切都變得不再一樣,在她恢復記憶時,就大不相同了。即使明知這麼做很對不起A1len,會傷害到無辜的A1len,但她還是得狠下心來跟他提分手。

她噙著淚,一頭亂髮,抖顫着手撥打國際電話到美國給Allen。

「哈啰!」電話很快就接通,Allen愉快爽朗的聲音傳來。

聽着Allen的聲音:心裏泛起罪惡感,她吸著鼻子,很難開口。

「哈啰!請問是哪位?」

「Allen,是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她終於吸著鼻子出聲。

「Hope,原來是妳,怎麼不出聲呢?讓我猜猜,妳是想給我個驚喜對嗎?接下來妳是不是要告訴我,妳人已經回來了?是不是就在我家外頭?」Allen一聽到是她,興奮的拉開家裏的窗帘往外望,想看她是否在外面對他漾開美麗無邪的笑容。

「不是的,Allen,我有話想要跟你說。」聽得出他的期望,她更覺心中有愧。

「怎麼了?妳的聲音聽起來好嚴肅,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嗎?沒關係,告訴我,我來幫妳解決。」他拍著胸膛向她保證,就算天要塌下來,也有他頂着,她大可放心。

「對不起。」她深深吸了口氣。

「啊?為何要跟我說對不起?」A1len納悶問。

「Allen,我不能跟你結婚。」當她儲備好勇氣,便將事實告知。

「什麼?今天不是愚人節啊!妳怎麼跟我開這個玩笑,Honey,妳真頑皮,別玩了,告訴我妳人在哪,我去接妳。」他壓根兒不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將之視為玩笑。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Allen我是認真的,我知道突然這麼說,你會無法接受,但我真的不能跟你結婚,對不起。」

「為什麼?妳為何會突然不能跟我結婚?難道這和妳突然說要去度假有關?」A11en大受打擊,他們的感情是那樣的好,她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突然不能跟他結婚?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妳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我說過不管妳遇到什麼事全都沒關係,我們可以合力解決的。」Allen不願失去她,急急補充。

他是那麼愛她,完全不敢想像失去她後會有多痛苦。

「Allen,我真的覺得很抱歉,對不起。」她拚命的向他道歉。

「不!我不接受妳的道歉,我要的是原因,告訴我,為什麼?前幾天我們通電話時不是還好好的嗎?」Allen無法接受地低咆,痛苦得想馬上到她面前問個明白。

「我……」

「妳說啊!妳總要有個能說服得了我的理由吧?」為何這樣殘忍待他?

「我有喜歡的人了,對不起。」她不想騙他,也希望他能接受事實,所以沒對他有所隱瞞。

「騙人,妳和對方認識多久?他是用了什麼甜言蜜語來拐騙妳?這世間最愛妳的人就是我,告訴我妳在哪,我去接妳,其它的我們慢慢再談,妳千萬別被他所騙了。」直覺告訴他,她遇上一個善於玩愛情遊戲的騙子,她才會一時暈頭轉向被對方騙得團團轉,等她回來后,她就會清醒,了解自己一點都下愛那個巧言令色的男人。

「早在認識你之前,我就和他相識了,我們是青梅竹馬,我愛他,一直都深愛着他,所以我沒有辦法在愛着他的情況下嫁給你,那不只是對你、也是對我不公平。」淚珠一顆顆滾落,無法開口乞求他的原諒,只希望他能理解。

「怎麼可能?如果妳那麼愛他,為何在我們交往的時候,從來不曾聽妳提起過這號人物?為何我也從來沒見過他?」不可能,她撒的謊漏洞百出,要人如何信服?

「一場車禍讓我失去記憶,我忘了他,所以才沒有提起過他。」

「然後呢?妳現在是要告訴我,妳恢復了記憶,所以要回到他身邊?」他很受傷。

「對不起,但我真的好愛他,愛他愛到我的心都擰了。」想到他受的苦,她根本就無法佯裝無事自他身邊離開,況且她的心仍深愛着他,一直愛着他。

「妳為何要恢復記憶?再過三個月妳就要嫁給我了,妳這樣做對嗎?我也一樣深愛着你,難道你感受不到?」Allen無法接受的大聲咆哮,急着挽回她。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她沒有辦法帶着一顆愛滄浪的心嫁給Allen,她的每次呼吸、每次心跳都為滄浪而起,對於A11en的感情,她實在無能為力。

「我說過我不要妳的道歉,我要妳馬上回來,回到我身邊,我們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Allen煩躁的將一頭有型的黑髮扒得十分凌亂。

「我不會回去,我也不想自我欺騙。」她拒絕了他的要求。

「秦亞希!妳真忍心這樣對我?為了他,妳真要捨棄我?」他真有那麼重要?

「我愛他。」

「比愛我還要多?」Allen難過的閉上眼。

「是的,比愛你還要多得多,我不能沒有他。」明知道這麼說會狠狠剌傷Allen,她還是殘忍的說了,她就像個無情的劊子手,冷血的傷害愛着她的人。

「妳真的好自私,也好殘忍,這樣傷害我,妳很開心嗎?」

秦亞希沉默不說話,Allen說的都對,她是自私、她是殘忍,她沒有反駁的立場。

「為了他,妳要與我解除婚約:為了他,妳可以毫不留情離棄我,為了他,妳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告訴我,現在妳在他身邊嗎?」他恨!恨她如此無情。

「沒有,我一個人在飯店,他並不在我身邊。」

「是嗎?這麼說妳是打算在和我解除婚約后,就投入他的懷抱?」他自嘲一笑。

她再次陷入沉默,代表默認,A1len知道他已撼動不了她的決心,仰天大笑,笑他的痴心換來她的無情,她怎麼能這樣對他?他究竟做錯了什麼,愛她難道錯了嗎?

「妳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與妳解除婚約,妳是我的新娘,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連妳都改變不了。」他不會成全他們,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永遠都屬於他,誰也搶不走。

「Allen……」傷他傷得如此重,並非她所願,但她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唯有將事實全盤托出,沒想到他會不肯接受。

「別再說了,除了妳說願意回到我身邊之外,其餘的廢話,我全都不想聽。」Allen正在氣頭上,一心想奪回她,不想再聽她說她有多愛那個男人,那隻會讓他更加嫉妒那個好運的男人,嫉護到想殺了對方!

他挾帶着怒火掛了秦亞希的電話,秦亞希愣愣拿着只傳來嘟嘟聲的話筒,知道她搞砸了一切,不僅沒將事情解決,反而傷害到Allen,和Allen相識多年,她從來沒見過他發火,他一直都是個脾氣很好的謙謙君子,是她讓他變了模樣,這全都是她的錯。

她沮喪的坐在地毯上,受傷的手不住拭著頰上的淚水,使白瓷般的臉龐染上幾抹艷紅,身體的傷絕對不會比心裏的傷來得痛,在傷害A1len的同時,她也傷到了自己。

她像一個殘破的布娃娃,坐落在滿地碎片當中,誰能來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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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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