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_愛在涼季-愛下電子書

第九章

「你說什麼？！」

時辰晃倏地回頭，語調急促地問。

侯允懷不敢置信地問：「阿晃你不知道這事？我說--小涼學姐的房子失火，發生火災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啊！」

「什麼時候的事？」時辰晃焦躁地站起身，在辦公室內有限的空間里踱來踱去。

「就三天前。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啊！」侯允懷一臉無辜地說。接着他臉一垮，臉上滿是擔憂，喃喃道：「學姐一定很難過……耶--阿晃，你上哪兒去？喂……

回給他的是一聲響徹雲霄的甩門聲--「砰」！

搞什麼呀？侯允懷搔搔下鄂。

***

Ｓｗｅｅｔ雜誌社時辰晃凝著俊臉，長腿堅定地朝門口的接待櫃枱走去。

「麻煩請幫我找方涼季小姐好嗎？」』總機小姐一見是時辰晃，先是詫異了半晌，接着才拿起電話撥了內線進去。沒一會兒，總機小姐一臉歉然地對他說道：「抱歉，時先生，方小姐今天沒來上班喔！

時辰晃眼一眯，沉了嗓，不善地問：「確定？」

「呃……麻煩你再稍等一會兒。」

謊言被拆穿，使總機小姐尷尬地紅了臉，又拿起電話撥了內線。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又對他道：「不好意思，時先生，方小姐說她現在很忙，可能沒有空見您。」

「你問她是不是要我親自進去抓她出來？」時辰晃火大地威脅。

「啊？呃……」總機小姐在他頗具壓迫力的眼神下乖乖地拿起電話，再次撥了內線。才剛說了聲：「喂，方姐……」話筒就被人搶去了--

「方涼季，出來！」時辰晃手長腳長，輕易地奪來話筒，一開口就是火氣大的命令聲。

「呃……」方涼季傻眼，怎……怎麼會是他？

她怔了下，清清喉嚨，隨即回復原本的語氣，但卻帶點明顯的冷漠。「不要鬧了，我很忙！

「忙你個頭！我請你吃飯，一句話，到底出不出來？」

時辰晃不爽極了！

「不要！」

聽了他那種口氣，方涼季很不高興地拒絕。

「媽的！」時辰晃忍不住暴躁地說了句粗話。

「『喂！你什麼意思啊？我說過了，我在忙，哪有空和你吃飯啊？拜託你不要鬧了！」方涼季的口氣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憑哪一點說見就見？她偏不理他！

「你真的忙？」

「廢話！」其實她正坐在辦公桌上，將工作內容移交給同事。這兩天她天天纏着薇薇，好不容易今早薇薇終於同意讓她辭職了，所以她必須在一個星期以內將手邊的事情移交給同事。

早點移交完成，便可以早日離開，那麼就可以不再看見他。

「那我進去找你。」他讓步道。

「不行！」方涼季尖聲嚷道。

「那你就出來。」時辰晃悶聲說。「你以為我不清楚你的工作嗎？你就算上班時間要去逛街也沒人敢管你，現在只不過是要你跟我去吃頓飯，你居然說你沒空？」她能這么囂張還不是托他的福？

「嘖……」方涼手沒轍地噘嘴。她實在不想看到他。

這些天和他住在同一棟大樓，他卻始終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在她決心離開台北，回南部相親結婚時，他卻又說要見她？

呼--這傢伙分明想擾亂她的心嘛！

「好啦好啦！我出去就是了。」她還是投降了。

***

方涼季磨蹭了兩、三分鐘才走出辦公室，一雙眼心虛地四處亂瞟，就是拒絕對上他的視線。

「走！」時辰晃以少見的強勢姿態上前一步，伸出大掌箝制她的手肘，強迫她跟着他走。

「幹什麼啦？」方涼季像被燙到一樣急着甩開他的手，還神經質的跳離他好幾步遠，像在閃避什麼致命的傳染病似的。

時辰晃面無表情。

「跟我走。」

「不要！我很忙的！到一樓的咖啡館坐一下就好了。」不容他拒絕遲疑，方涼季率先進了電梯，在他跟進后，直接接了一樓。

電梯里，兩個人都很沉默……

走進咖啡館，各自點了喜愛的咖啡，兩人還是沒有開口說話，這樣詭異的氣氛讓他們都覺得難受。

「找我幹什麼？」方秀涼決定打破沉默，低着頭，右手持着小湯匙攪弄杯里的卡布奇諾。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他注視着她，胸膛上下起伏。

「告訴你什麼？」

「你房子被燒了的事！」

「跟你講又能怎樣？跟你講了之後我的房子就能回復到原來的樣子嗎？它燒都燒了，跟你講也於事無補。」她淡淡地說。

房子燒了，好象也燒掉了他和她的過去。畢竟在那小小的空間里，有着他們的歡笑時光，現在都隨着那場火而灰飛煙滅了。

「你是這么想的嗎？」

「不然還能怎麼樣？」』沉默。

「你這幾天都住哪兒？」

「嗯……飯店。等找到房子再搬。」她說了謊。

「你可以來找我的……你是不是不把我當哥兒們了？出了這種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寧可住飯店也不來找我……」他說得酸味十足。

「找你又能怎樣？」

方涼手很沖地問。

「至少你可以住我那兒啊！」

「呵！哼！只怕你那裏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呀！」

方涼季的口氣也變得酸溜溜。

「什麼意思？」

時辰晃眼一眯，被她冷淡又譏誚的態度惹得惱火。

「沒什麼意思啊！」方涼季臉一冷、一轉，側過頭去看着外頭來來往往的人潮與車潮。她知道他正微慍的瞪着自己，但她沒打算理會。反正……反正也許兩人今後再也不會見面了！

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

「我去找過你。」方涼季忽然小聲地說。

「什麼？」

時辰晃有點驚訝，一陣欣喜也隨之蔓延開來……

「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她微笑地瞅着他，盡量把語氣放淡放輕。「我看見了你和王羽薔，你帶她回你家……拜託！我看到這種情況，哪還敢去找你？」被他憂鬱的眼眸看得有些發窘，她突然笑出聲，連忙道：「如果換作你是我，你看到我跟劭韋要回我家，你會來打擾嗎？不會對吧？那就是了！那就是我為什麼不去打擾……」

「夠了！」時辰晃似忍無可忍地低吼。思及她曾帶着邵韋回家，光是用想的他就受不了！而另一方面，他惱的竟是被她看見他帶王羽薔回家的畫面，他明白她一定會想歪！

「你氣什麼？我都這么識相了，你到底還在氣什麼？」方涼季悶着氣問。

「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那晚……」他急着要解釋。那晚純粹是請王羽薔到他家坐坐而已！還是第一次。好死不死竟然被她看見？天知道他多想將時間倒轉，回到那一夜，如果他知道她要來，王羽薔算什麼？他絕不會笨到請王羽薔回家坐坐的！

聽他這么說，她有一瞬間的欣喜，但她馬上制止了那股不該產生的愉悅，匆匆扔下一句：「不關我的事。」

不關她的事？時辰晃聽她這么說，心裏的那把怒火諷燒到最高點。

見他火了的表情，方涼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續道：「坦白告訴你吧！其實我根本不住飯店。」他眼神一厲，方涼季沒有發現。「我現在和劭韋住在一起。」

時辰晃彷彿被地雷炸傷般惜愕。

她……跟劭韋住在一起？

這個事實真的讓他無法接受！

她……她怎麼可以和別人住在一起？能和她住在一起的只有他！不是嗎？她應該是屬於他的！

「原來……不找我就是因為早有地方可以住啦？」心中雖然怒火狂熾，但他仍故意語帶嘲弄。

「當然，靠你不如靠我未來的老公嘛！」方涼季強顏歡笑地說。

「夠了！不要再說了！」時辰晃不顧眾人投來的異樣眼光，推桌站起，緊皺起的濃眉，抿緊著唇，冷著的眼，在在說明了他身體里有個暴風圈。

「那就祝福你了！」

他壓下心中怒火，刻意淡淡說完，將帳單取走，結完帳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當他一離開，方涼季眼底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的滴下……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

一個月過去了，時辰晃完全沒有見到方涼季的人。他也沒有試圖要找她，畢竟那天是他甩頭就走的。可是這一整個月以來，他一顆心就懸在那裏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難受極了！

當他為了小涼的事而煩心到拒絕王羽薔吃飯的邀約后，他和王羽薔便沒再聯絡，而他竟不覺得惋惜！

而今天，當他發現Ｓｗｅｅｔ雜誌派來的人竟不是小涼，他更激動得抓狂了。

「回去！」

他暴怒地指著大門。

媽的！小涼居然氣他氣到連來他工作室也不肯？居然派個死菜鳥來？他會讓這隻菜烏採訪的話，他就不姓時！

代替方涼季職位的是個剛出社會的新鮮人，沒見過這等場面的他錯愕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可是……可是……是公司派我過來的。」他小小聲地說。

「我管你是誰派來的！總之，來的人不是方涼季，就休想得知『ＪＵＰＩＴＥＲ』的新消息！現在、回去！」時辰晃沒耐性的把人往外推去。「回去！轉告方涼季，要我的東西，叫她自己來。懂了嗎？

萊鳥先生被人高馬大的時辰晃推得都快往後栽去了，他心急地低嚷：「可是……可是方小姐已經離職了啊！」

「你……你說什麼？！離……離職？！」時辰晃被悶雷轟了一記，整個人怔在原地動彈不得。

「是啊！方小姐早在一個月前就離職了。

「-……一個月？」那不正是他們發生爭吵過後？

時辰晃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小涼要離職的事甚至沒和他提起過……小涼真的要與他決裂成這樣？

他心裏發酸、疼痛！

一股揪心和心慌襲來，使他疾衝進辦公室，抓起電話直撥方涼季的手機，話筒那端卻只傳來：「這組號碼已經無人使用……」

那瞬間，他癱坐在椅子裏，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小涼就像是消失了，這讓他心慌意亂得沒有頭緒。

侯允懷一回公司就聽說了剛剛外頭上演的戲碼。他進到時辰晃辦公室，卻看見一臉茫然無措的時辰晃癱在皮椅里，一對帥氣的濃眉緊緊糾結--不曾有過這種模樣的時辰晃，教候允懷看傻了眼……

「阿晃，發生什麼事了嗎？」

時辰晃抬眼看向他，喃喃念道：「小涼不見了……猴子，小涼不見了……」

「怎麼會？！」侯允懷低叫。

「她辭職了，手機也停用了……她就這樣不見了……她不見了！」』時辰晃抱着頭大吼。

「什麼？」侯允懷緊緊皺眉，在心裏想道：這樣平空消失不像是小涼學姐會做的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他鬆開眉，建議道：「阿晃，去找宛臻學姐，她一定知道學姐的下落。」

於是兩人刻不容緩，馬上開車直驅秦宛臻家。

***

「我什麼都不知道。」秦宛臻搖頭，她不能說。

「就知道！」侯允懷雙手插腰，無奈地說。「學姐，你就告訴我們嘛！你沒看阿晃那麼急、那麼難過嗎？幫幫他吧！」

秦宛臻看了眼時辰晃微皺濃眉的失神模樣，頗訝異地問：「阿晃你難過什麼？你該明白，你和阿涼不過是好朋友，你們總有一天會分開的。」

「誰說的？」

時辰晃激動地反駁。

「這是理所當然的！你會結婚、阿涼會嫁人……除非……」秦宛臻故意頓了頓，才續遭：「除非是你們兩個結婚，否則你們還是會分開。

侯允懷偷偷覷了眼好友的表情。

可出乎意料的，時辰晃竟微微綻開了笑顏，點了點頭，道：「我不排除這個可能。」

「你瘋了？阿晃，你又不愛阿涼！」秦宛臻驚訝地斥道。

「我……」時辰晃臉一皺，悶悶地問：「我真的不想與她分開，我不知道……這算愛嗎？

秦宛臻和侯允懷對看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種事是需要他自己去理清，他們不能亂解答的。只是……會有這種心態，大抵就是了吧？

「阿晃，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執意去找阿涼，那就要抱着娶阿涼的心理準備。」秦宛臻語帶暗示地說。

「為什麼？」侯允懷好奇地發問。

「呃……」秦宛臻考慮了半晌。豁出去了似地說：「好吧！坦白告訴你們，阿涼被她媽媽叫回南部相親結婚去了，可能再也不會回台北來了，所以阿晃如果你要去找阿涼，就有可能要娶她哦！」

「相親？！她怎麼能這么做？」時辰晃難以置信地低吼。

她……她居然消極到必須要相親去結婚？這怎麼行？

「為什麼不能？阿涼年紀不小了，她必須結婚！」秦宛臻道。

「那我可以娶她呀！還相什麼親？」時辰晃憤怒地一拳往候允懷的車頂使勁捶去。

「耶---？！」秦宛臻瞠大了眼，盯着他瞧。

看……看起來這件事不只是阿涼單方面的陷入哦！為了好友的幸福，她就將事實全盤托出吧！秦宛臻暗忖過後，終於決定將阿涼傾心阿晃的事給爆出來--

「小涼她……她……她原來對我……哈！哈哈……」

時辰晃聽了，俊臉上露出滿足又憨憨的笑。他甚至連心底都漲滿了無盡的喜悅。

侯允懷也傻眼。

這……這是什麼情況？這……這兩個笨蛋居然兜了十年，到最後--即將各自分飛時才發現對方之於彼此的重要性！不過也幸好在最後關頭明白了各自的心意，才沒有鑄成大錯。

「是，的確是！不過……」秦宛臻心虛地吞了吞口水，低道。「阿晃你最好快點趕到南部去，因為……呃……阿涼回去一個月了，誰知道……誰知道她會不會被訂走了……所以……耶？人咧？」

秦宛臻話還沒說完，時辰晃已經駕着候允懷的車，消失無蹤……

「呵！我彷彿聽見了教堂的鐘聲喔！」秦宛臻笑道。

「學姐，你不覺得那兩個傢伙笨到不行嗎？」侯允懷搖頭失笑。

「是笨。不過，如果最後能得到美滿的結果，那就是皆大歡喜了。猴子學弟，可見我們兩個人的直覺並沒有錯嘛！這兩人應該要在一起的。

「哈哈哈……沒想到我成了最後一個單身的人。」侯允懷乾笑道。

***

此刻，在高雄市區百貨商圈，知名的五星級國際觀光飯店--「翱翔飯店」十八樓，浪漫的法國高級西餐廳里，現場正由外國歌手演唱柔美舒服的輕柔爵士樂，據說這家餐廳有「求婚餐廳」的美名，只要帶着女朋友來這裏用餐，順勢求婚，沒有不成功的。

角落的位子，有一名短髮女子獨自一人坐在那兒，雙眼失神地瞪着桌面，像是在等人。

方涼季覺得自己像個傀儡。

回到高雄的這一個月，每天任由母親安排和不同的男人吃相親宴，可都被她給搞砸了！聊不來的，就與對方說不到三句話；不知道怎麼聊的，就雞同鴨講；好不容易遇到聊得來的，就不小心被她所流露出的大刺刺本性給嚇跑了。

關於這幾點，方媽媽雖叨念個沒完，卻又拿她沒法子。

Ｆｌｙｍｅｔｏｔｈｅｍｏｏｎ，

（帶我去月球，）

ａｎｄｌｅｔｍｅｐｌａｙａｍｏｎｇｔｈｅｓｔａｒｓ．

（讓我在星星間遊玩。）

ｈｔｍｅｓｅｅｗｈａｔｓｐｒｉｎｇＩｓｌ。ｈｅｏｎＪｕｐｉｔｅｒａｎｃＭａｒｓ．

（讓我看看在木星和火星的春天是什麼＃子。）

Ｉｎｏｔｈｅｒｗｏｄｓ，ｈｏｈｄｍｙｈａｎｄ．

（換句話說，牽我的手。）

Ｉｎｏｔｈｅｒｗｏｒｄｓ，ｄａｒｌｉｎｇ，ｋｉｓｓｍｅ．

（換句話說，親愛的，吻我。）

Ｆｉｌｌｍｙｈｅａｒｔｗｉｔｈｓｏｎｇ，

（用歌曲填滿我的心，）

ａｎｄｌｅｔｍｅｓｉｎｇｆｏｒｅｖｅｒｍｏｒｅ．

（讓我永遠的唱下去。）

Ｙｏｕａｒｅａｌｌｌｌｏｎｇｆｏｒ，ａｌｌｌｗｏｒｓｈｉｐａｎｄａｄｏｒｅ．

（你就是我想要的全部，我所憧憬和愛慕的。）

Ｉｎｏｔｈｅｒｗｏｒｄｓ，ｐｌｅａｓｅｂｅｔｒｕｅ．

（換句話說，請真誠。）

Ｉｎｏｔｈｅｒｗｏｒｄｓ，ｈｏｖｅｖｏｎ．

（換句話說，我愛你。）

啊！是這首她最喜歡的「ＦｌｙＭｅＴｏｔｈｅｍｏｏｎ！

「唉……」聆聽着那輕快的樂曲，她忍不住輕嘆了一聲。什麼時候才會有人對她唱唱這首歌呢？

你就是我想要的全部，我所憧憬和愛慕的。

換句話說，我愛你。

天！真棒的詞！她還記得時辰晃是多麼不喜歡這首歌……

方涼季搖頭輕笑。今天已經是她相親的第十三個對象了。

她總是提早二十分鐘來，就坐在餐廳里發獃……不由自主的會回想起從前的事，還是會有點傷感，可快樂的成分還是居多的……她露出淺淺笑意。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這太過熟悉的嗓音讓方涼季倏地抬眼--眼前一臉粲笑的男人讓她看傻了眼。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她獃獃地問。

「來跟你相親啊！」時辰晃回答得理所當然。

他昨天來到高雄，先是直衝去她家找方媽媽，說明了前因後果后，方媽媽才肯幫他，還對他好得像准女婿似的！所以嘍，在方媽媽的幫助之下，陣前換將，要和小涼相親的人就變成是他啦！

瞧！趁白天的時間，他去買了現在身上這一身行頭--俐落的黑色系獵裝，打上正式的領帶，勁酷的短髮微微豎起……希望小涼看得出來他的誠懇。

方涼季臉一沉，有絲不耐地低斥：「我知道是宛臻告訴你的。可是我拜託你不要鬧了，這場飯局對我而言很重要，你不要來搞破壞好嗎？你再攪和下去、我這輩子註定終老一生了。

時辰晃不再嬉皮笑臉，他凝著認真誠摯的俊顏，雙眸專註地望着她。

「小涼，我是真的願意與你共度一生的，相信我好嗎？」

方涼季先是傻眼，接着乾笑出聲，揮揮手道：「不要鬧了！你……你怎麼可能……不可能！」

她心裏已經亂成一團了，她甚至想奪門而出！

因她的否定，時辰晃有些受傷。他瞅着她，嗓音略帶嘎啞。

「是真的。我真的不想與你分開。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來我工作室的人不是你，再從那人口裏聽見你離職，找不到你的情況之下去找宛臻學姐，學姐卻告訴我你回來相親時，我心裏有多複雜？那時我才明白，你已經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寶物了。」

「你……不要胡說好嗎？是不是你和王羽薔進行得不順利，所以故意來鬧我，你不幸福，連帶的也想害我不能幸福？」方涼季慌亂得口不擇言，也不在乎自己的言論是否會傷害到他。

「你……」時辰晃的確被她的話刺傷了。「我和王羽薔早在和你吵過一架之後就不再往來了。對我而言，會讓我心痛的是你。」

方涼季眼底浮起薄霧。她直視桌中上的紋路，腦中已無法思考……

「可是……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們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她的聲音細小如蚊蚋。

是的。她卻步了！她懦弱地避開了……

「你……真的這么想？」時辰晃沉下臉問道。

「你連試都不想試？你怎麼會變得那麼沒用？」

「我……我就是沒用！怎樣？」方涼季撇頭低喊。

「你……」時辰晃橫眉堅目地瞪着她，而後四處打量了下，發現他們身處隱密的角落位置，基本上只要不是過大的動作或聲響，其它客人是不太會察覺的。

「過來。」他的嗓音轉為低沉，命令她道。

「幹什麼？」方涼季微蹙眉心，一臉防備地瞪着他。

「我叫你過來。」時辰晃長手一伸，發燙的大掌掌握住她泛冰的後頸，將她的臉壓向自己。他嘴角揚成魅惑人心的笑痕，道：「既然你忘了我們曾經有過那樣美好的吻，那麼……」他將唇瓣靠向她，在她唇邊低語。「就來溫習一下吧！

他會讓她知道，全世界最適合他們彼此的，就是他和她了！

方涼季怔楞著任他覆上她微啟的唇，沒有推拒，或者是說……她已經期待了很久了呢？她屏住呼吸感受他的吻、他的氣息……

時辰晃鬆開她，似笑非笑地說：「看吧！你也喜歡我們的吻，為什麼就不肯試着把自己交給我呢？」

被他這樣一說，一陣強烈的難堪襲來，方涼季冷著臉霍地站起身，揚手一掌揮向他俊臉，發出響亮的聲音。

時辰晃臉頰上頓時多出了一道五指印。

「你以為這證明得了什麼？」她憤怒地低問。

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把時辰晃打傻了。

「你還是不相信我？」他推桌起身，嘎啞著嗓音。他憂鬱的眼眸盯着她好一會兒，轉身離去，同時在心裏下了決定--

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吧！

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他會一直待在這裏，讓她相信他的真心。現在他會離開，也只是給她一點時間和空間去理情感情。

不過……媽呀！小涼打人真痛！嘖嘖……

時辰晃邊走邊摸臉頰，又痛、又熱、又麻……真是痛！

他這一走，卻換成方涼季傻眼了！

她……她打了他？她明明也喜歡他的吻，可她卻……她卻硬是要裝作被侵犯了，還賞了他一個大巴掌……

她在ㄍ一ㄙ什麼？他都承認喜歡她了，她還那麼ㄍ一ㄙ……

方涼季哭喪著臉，頹喪地坐回位子裏，把臉埋進雙掌，懊惱地想哭泣……

這下該怎麼辦？

突然，方涼季倏然起身，動作之猛、之大，將椅子都拉翻，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她不在乎眾人訝異的眼光，頓了一、兩秒后往餐廳大門疾奔而出--

她怎能讓他走掉？她肯試，她真的肯試試看！還……還來得及嗎？

奔出飯店，方涼季慌張地左右張望，尋找那抹熟悉的俊挺身影--

不不見了！他不見了！

她焦急得幾乎要哭出來！

忽然間--

她見到了他的背影，正混在人潮中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方涼季不再猶豫、不再考慮地朝他奔去，自他身後一把抱住他窄削的腰際，將臉埋在他背上，她更因為過多的欣喜而哭泣。

「不要走……我肯試……不要走……嗚……對不起……」

時辰晃先是一愣，而後他臉上綻放出興奮的笑顏，內心脹滿了喜悅。

她終於肯試了嗎？

「我沒有要走，我只是想回飯店睡覺。我想你可能心煩意亂，所以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想。」時辰晃心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我以為你要走……我還打了你……對、對不起……」她哭得好慘。

「我沒生氣，我只是……」

他想轉身，卻被她制止。「不要轉過來！

「為什麼？」他啼笑皆非地問。

「我哭得很醜，你看了可能就不會要我了。」她委屈地說。

「唉……就算你是只丑豬我都要了。」時辰晃稍微使勁轉過身，剛好讓她把眼淚鼻涕全揩在他身上。

「你……你說的哦！」方涼季又哭又笑。她愧疚地撫着他紅腫的臉頰，懊悔自己出手竟然這么重。

「小涼，愛情需要一點勇氣，我們就一起嘗試吧！」

「嗯。沒試過不會知道結果，我有嘗試的勇氣了喔！」方涼季笑開了。「我們即使沒有成功，以後也還是朋友喔！」

時辰晃撇撇嘴，咕噥道：「腦子裏在想什麼啊？當然一定會成功啊！」

「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他忽然道。昨晚特地在飯店練了一個晚上，今天當然要好好表現嘍！

「唱啊！」方涼季滿足地說。

「咳咳咳……嗯哼嗯哼！」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他還沒為哪個女孩子唱過情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