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給我那把鑰匙。

無法忍受自己被排拒在你的心門之外。

不管是為了任何理由!

秋天的街道有些蕭條,輕冷的風在街道上揚起塵沙之後落下,一波又一波,偶爾夾帶枯葉從身旁飛過,傳遞著秋的訊息。

蘇沁雅從駱裴農的咖啡店走出來,順着店外的坡道往下走,她可以叫車,但是她只是任由一輛又一輛的公車和計程車從她身邊經過卻不想攔住,彷彿可以藉由這樣的行動而讓自己的混亂得以平息。

明明知道的不是嗎?

明明一開始她也只是玩玩而已,她並沒有打算要認真的,真的!她只是想知道戀愛的感覺,只是想談談看戀愛是什麼滋味,只是想知道親身經歷的和小說上所寫的到底一不一樣的,她只想親身證實,她只是……

只是因為寫着愛情卻從來不認識愛情,所以她想看見,想親身經歷,想親手觸摸,想去走一遭,想知道愛情的樣貌……她,她只是想知道……

但是亂了,全都亂了,她已經遺忘了她原本的目的,潛意識地想讓自己成為不同,還可笑地拿出「朋友本來就應該要真心交往」這類的爛理由來騙人,她能騙得了誰?她連自己都騙不過!

可是……可是不能動心,他不會愛上她的!

她的呼吸猛然一窒,原來,她是在期待他會愛上她的嗎?

所以才會希望他不要用對待其他女人的方式對待她,因為她想成為他心目中的「不同」。

但是,不對,她是從何時開始對他動心的?她原本不是只是打算談場戀愛就算了嗎?她根本沒想過要愛上他的,根本沒想過要動心的,她知道慕商歌是出了名的大眾情人,她只是……

只是想跟他玩玩就算了。

才想着,遠遠地就看到那輛銀灰色的跑車,她一眼就認出,那是慕商歌的車子。

幾乎想也不想的,她轉身拔腿就跑。

不能在現在遇到他,在她心緒混亂的時候,在她還沒把心收好、鎖住的時候,在她還沒預備好要用什麼樣的心來面對他的時候,在她還沒把情感收拾好的現在,她不想面對他!

但是慕商歌遠遠地就見到她了,眯眼看着她在陽光下因躲避他而奔跑的身影,沒來由地燃起一股怒火。

她居然在躲他!

衝動地踩下油門,他直追着那個窈窕的身影,他倒是想看看她能跑到什麼時候!

聽見車聲了,而且只在近處,更慌更亂,心跳因為着急害怕、驚惶恐懼而不穩定地跳着,很害怕自己會被追上,但是人哪跑得過車呢?

銀灰色的跑車車身漸漸地靠近她,她以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慕商歌搖下車窗那張帶怒的臉龐,但是他沒有說話,她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但是她不想停下來,更不想面對他。

不是現在,現在不能,她不想愛上他,想等自己把心鎖好的時候再面對他,至少這樣她會比較安全,至少她可以躲在自己的殼內不受到侵犯,至少她可以穩住自己的心不再被動搖。

她看到拐彎的小巷道,連忙跑了進去,心想這樣窄小的巷道他的車總進不來了吧!

看到她居然躲他躲成這樣,寧可拐進巷道也不願意停下來面對他,慕商歌心裏更火了,衝動地停下車打開車門,也追進小巷道里去了。

她聽見了追逐的腳步聲傳來,心中驚慌得更厲害,愈是害怕愈是想逃避,只是沒料到這是條死巷,她無路可退。

一如這段感情,在她踏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退路。

無措地回身,看着愈來愈靠近的人影,再轉身看到的是高大的牆壁,不管是哪一個方向都無路可走,她只能站在原地如同是等待宣判的犯人,看着慕商歌朝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來。

踩着充滿脅迫性的步伐,慕商歌知道她無路可退,但卻依然沒有放慢腳步,反倒是愈走愈快,愈走愈急,筆直地走到她的面前。

因為劇烈運動而產生的喘息聲回蕩著,冷肅的眸光鎖住她使她動彈不得,實際上她也無路可逃,在兩個人能有所反應之前,慕商歌快速地伸出手,將她拉進懷中,狠狠地吻住了她。

錯愕、訝異、惶然,交雜着不可置信全部湧向蘇沁雅,她紊亂的呼吸被吞沒了,思緒一片空白,所有的知覺全都集中在他的唇齒之間,在他強而有力的擁抱中,以及那與她急促的心跳合而為一的震動。

她知道她完了,註定會沉淪也必定會沉淪。

愛情不是個好玩的遊戲,在開始的時候就應該要知道後果。

懷中的人兒在顫抖,但他並不打算就此放手,將她壓制在死巷的牆壁上,他加深了吻,完全地將她的身軀箝制在他的懷中,沒有半點可以讓她逃跑的空隙,由侵略性的吻漸漸地轉變為挑情勾逗的吻。

很害怕,卻有更多的迷惑和戰慄,那是一種奇妙的電流,從他梭巡的舌尖和溫軟的氣息傳來,她被籠罩在他的體溫之中,恍惚之間像是被貼上了專屬於他的標籤,從此以後不再是她自己。

而是屬於他的。

失去了抵抗,只迷失在他的深吻之中,癱軟在他的懷抱里,下垂的手不知何時軟弱地攀住他的肩膀,緩慢地,遲疑地,生澀地,回應起他的吻。

察覺到她的回應,唇角勾起了不被察覺的微笑,支撐住她身體的手順着修長的腰身緩慢地移動着,甚至探入了衣服的下擺,往她細嫩柔軟的曲線着迷地輕撫著,留戀着溫熱的肌膚觸感。

像花朵一般的女子,擁有柔軟嬌嫩的花瓣,芬芳的花香和刺人的花梗,盤旋在他鼻間的,那是一種迷惑,他被這個如同花一般的女孩給迷惑。

愈是迷惑,吻得愈深,像是要藉着吻著這朵綻放的花兒來確定一些埋藏在心底深處的不確定感。

很敏感的接觸,在他魅惑的指尖下一點一點地被撩撥而起,無意識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變得推拒,她只能無助地顫抖著,卻有着不知名的害怕以及渴望。

只是輕柔的拒絕,對他而言卻是一種激勵,愈是抗拒愈是想佔領,他緩和了他的吻,靈巧的手指鑽入胸衣底下,沿着她美好的弧線輕輕地畫着圈圈,感受她在他的觸摸之下劇烈的顫抖和喘息。

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她的身體好像不再像是自己的?為什麼身體的深處好似有火焰在燃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被言語形容的渴望,焦躁地在體內四處奔竄。

很想開口,但是到了唇邊只化為陣陣模糊不清的申吟聲,全身上下變得奇異的敏感,直到他的掌心蓋住了她敏感的尖端,同時他解下了她長褲的拉鏈,沿着纖細腰身的線條直入她從未被人接觸過的神秘地帶。

微妙的接觸讓她從頭頂發麻到腳底,這樣陌生的感覺讓她害怕。

「不……不要……」破碎得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從她唇邊逸出,繚繞在他們之間的漩渦被打破了,慕商歌終於回過神來,對自己皺起了眉。

他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會這麼不受控制地吻了她?那種因為看見她躲避他的舉動而產生的憤怒又是從何而來?為什麼他找不到理由?

「不準再躲了,知道嗎?」依依不捨地鬆開她的唇,他靠在她的唇邊纏綿地說着,「即便是你想逃,我也絕對不會讓你逃離我身邊。」

他在說什麼?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她錯愕地抬頭看着那雙具有催眠魔力的雙眼。

但不讓她有多說話的機會,他又吻住了她,直到她輸掉她的抵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沒考慮好之前,別玩愛情遊戲,他不是你這種小女生玩得起的對象。

駱裴農的話在她的耳邊迴響着。

你對他而言太嫩了,玩到最後受傷的會是你,除非你絕對不會心動。

但是,已經太遲了……

她,已經開始動心,而且深陷。

「我是在寫愛情小說,但我不兼職愛情顧問啊!」戴着眼鏡努力地打着電玩的女人頭也不回地對着蘇沁雅說着:「所以小雅,你會不會問錯人了啊!我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喔!」

「憑你那麼冰雪聰明的腦袋,幫我推理一下不行嗎?」蘇沁雅火大地把朋友面前的遊樂器接線給拔掉,使她大叫了一聲。

「啊!我的遊戲,我還沒有存檔!」她哇哇鬼叫。

「花宴!」蘇沁雅吼人了。

「唉……我的遊戲……」名叫花宴的女人淚眼汪汪地看着沙沙的電視熒幕,「女人,你真狠,至少也等我把遊戲存檔了之後再拔啊!」

「不想讓我砸你的PS2你最好給我認真一點。」蘇沁雅冷聲警告,不消說花宴也知道她是認真的。

「唉……」花宴揉揉側額,「我說小姐,要不要愛這種問題怎麼會問我?這應該要問你自己才對吧!」

「可是,對方是個花花公子。」蘇沁雅很是煩惱地坐下來,沮喪地咬着食指指節。

「花花公子啊……」花宴將語尾拖得長長的,像是陷入深思,「依照小說公式,花花公子不都會渴望一個停泊的港灣嗎?」

「可是這是現實,不是小說啊!」蘇沁雅辯駁。

「那你問我作啥?我只知道小說世界裏的愛情公式,若是要問我現實生活中的男人長啥鳥模樣,那我只能告訴你,我、不、知、道……」花宴耍跩的模樣真是讓人看了就想一拳扁下去。

這次,蘇沁雅直接把拳頭掄起來了。

「喔,好好好,我想我想。」花宴避開好友的拳頭攻擊,跳往另一邊去,「嗯嗯……你是要問我你覺得那個傢伙會不會是在耍着你玩的嗎?」

「他叫慕商歌。」蘇沁雅不情不願地報出名字。

「殤歌?真是可怕的名字……」花宴陷入自言自語狀態。

「此商非彼殤,你再玩我就揍你!」蘇沁雅恨恨地說着。

「嘖,連開開玩笑也不行。」花宴疑惑地瞥了她一眼,「小姐,你何必問我?如果真的那麼想跳下火坑去試試看的話,那就跳啊!只是不要到時候叫我穿着防火衣去救你就好。」

「你這算什麼朋友啊!」蘇沁雅氣惱地叫着。

「我說的也沒錯,往下跳或是站在圈外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尤其是愛情這種火坑,即便是我想拉你上來也拉不上來才對,你何時見過深陷其中的人還爬得出來的?」花宴推推眼鏡,拿起了她的熱咖啡。

「我還在掙扎……」蘇沁雅覺得立場薄弱,但還是有必要要為自己的清白申冤一下。

「掙扎到被吻得暈頭轉向?」花宴一語中的,她這人說話的壞習慣就是愛消遣人。

「花宴!」蘇沁雅氣得吼她。

「好好好,彆氣彆氣。」花宴兩掌向外,狀似安撫,卻聽不出一點誠意,「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已經開始想認真的,那就努力去爭取看看吧,最多在發現自己變成玩具的時候狠狠地甩掉他。」

「真的甩得開?」蘇沁雅登時有點恍惚。

「那就等他甩你也沒差。」花宴聳聳肩,「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當初我們勸過你了,是你自己認為那是個好玩的遊戲。」

「但,花宴,難道你從來沒想過嗎?」蘇沁雅轉頭看着她,「想過要談個戀愛,想知道愛情的模樣,想知道戀愛中的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想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是的,當初只是對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而感到好奇,也剛好碰到一個令自己感興趣的對象,所以她想試試看,但是沒想到,她卻動了心。

這樣的遊戲已經失去本質,那麼,或許不該再繼續玩下去。

但是就在她想退開的時候,慕商歌居然對她說出「絕對不能再躲避他」那樣的話,令她感到一陣惶恐。

「因為戀愛會失去自己,所以不想談戀愛。」花宴喝着咖啡,冷淡得像是在談論旁人的事,「我太愛面子了,戀愛這種會失去自己這麼難看的事情我才不做,在立場超然的我看來,這多麼的虛無縹緲啊,神秘感才能造就女人的價值呢!」

「結果你都在說一堆廢話。」蘇沁雅發現自己找錯人了。

「你怎麼不去問裴楓姐?是她認識那個商歌先生,又不是我認識他。」花宴瞄瞄蘇沁雅。

花宴並不認識駱裴楓,只是跟着蘇沁雅叫駱裴楓姐姐。

說到慕商歌和駱裴楓之間那種詭異的氣氛,蘇沁雅到現在還是很在意,但是去問駱裴農,他又哼哼哈哈地不說個明白,每次都讓她氣個半死又探不出半點口風,問他不如自己猜還來得快些。

「那種氣氛……我不知道要怎麼跟裴楓姐開口。」蘇沁雅停頓了一下,才有些遲疑地開口說着。

「嗯……不過聽你的說法,如果他有一個什麼永恆的愛人,然後你家裴楓姐的態度又很怪的話,那搞不好那個永恆的愛人是你家裴楓姐吧!」花宴只是順理成章地這樣推斷,她時常玩這一類的推理遊戲。

蘇沁雅錯愕地回頭,「會是這樣嗎?慕商歌喜歡的人是裴楓姐?」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照着你的話去推論啊!」花宴喝着自己的咖啡,不為所動地說着。

「那是裴楓姐的弟弟說的……」如果駱裴農說的是實話,那麼,看那天他們幾個人之間那種怪異的氣氛,慕商歌曾經喜歡過駱裴楓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若真是這樣,那為什麼當初駱裴楓還會鼓勵她去接近慕商歌呢?還告訴她他們其實挺合適的?

「我倒認為你也別想太多了,這段戀愛根本都還沒開始你就急着跑開真是沒用,搞不好那句什麼『我絕對不准你逃避我』之類的話也只是調情的一部分而已,你馬上就小題大作那以後怎麼玩下去?乖,回去慢慢下你的棋,你和他的棋局才剛開始。」花宴說得很風涼。

「真是多謝你喔!」蘇沁雅頗不爽地瞪視着她,在心中詛咒著總有一天一定要看到她被某人吃得死死的模樣!

「呵呵,不客氣。」花宴呵呵笑,在爬回去跟她的電玩廝守在一起之前又丟出一句,「不過記得想玩真的以前要先把對方的身家調查清楚。」

「呃……」蘇沁雅有點心虛,她的確沒問過關於慕商歌的家庭背景以及其他等等的問題,除了知道他們家的排行是以中華五音為基準以外,她對於慕商歌的認識可謂是完全沒有。

「我知道戀愛是盲目的啦,不過我說小姐,你這也盲目得太厲害了吧!」花宴斜睨了蘇沁雅一眼,「居然連人家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就這樣被人家白白吻去?真是虧本虧大了!下回記得接吻的時候眼睛要睜大點啊!」

「花宴!」分不清是第幾次的怒吼再度響起。

她決定要絕地大反攻,她不要再被玩弄了!

雖然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再跟慕商歌單獨出去以免被吃掉,但是慕商歌卻開始一天一封E-Mail寄到她的信箱,開始熱烈地展開追求攻勢。

諸如像是——

請給我一把通往你心門的鑰匙,讓我進入你心的深處。

還是——

誰來告訴我相思要怎麼消除,好讓我在見不到你的夜裏能夠安睡……

或是——

早晨經過花市的時候忍不住買了帶着露珠的野薑花,因為,那會使我感受到你就在我身旁。

他是認真的嗎?蘇沁雅在接到這些纏綿的字句時總會感到不安。

記得駱裴楓曾經說過從來只有女人追求他,沒有他去追求女人,但他是個調情高手,同時也是花花公子,要討女人的歡心輕而易舉,那她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什麼?他到底把她置於何處呢?

那天在巷道中被他用那種方式對待,她後來就一直逃避他的電話和邀約,可是現在回想起他那無所不在的愛撫和他熾熱的吻,總還是讓她感到一陣激蕩。

看來她把自己交給他只是時間的問題,現在的她根本只是在做垂死的掙扎而已,根本逃不開他的魅力和他的勾引。

好極了,本來只是想玩玩的,人家現在認真地跟她玩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力嘛!到最後她一定也只是跟他眾多女友一樣,被他給狠狠地以「反正就已經不愛了,何不讓我們好聚好散?」這句話給甩開。

對方是個調情聖手,她想玩愛情遊戲根本玩不過人家!

悅耳的手機鈴聲在此時劃破她的思緒,她拿起了手機,看到顯示的數字是慕商歌的電話號碼,直覺地接聽,卻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快接起,像是本來就一直在等待着他。

是我。很奇妙,就在她將手機拿到耳邊時,他的聲音就穿越夜空而來,很想你。

心猛烈地跳着,她很想把手機拿遠一點,免得他聽見她的心跳聲。

在生我的氣嗎?為了那天的事情?蘇沁雅不想裝白痴,她知道他問的是那天吻她的事情。

她沉默著,說不出話來,其實,她也很想他。

很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像是很疲倦的聲調自話筒中傳來,說幾句話好嗎?

為什麼聲音聽起來這樣疲憊呢?她很心疼,卻沒有辦法開口問他。

自從那天之後,我一直睡不好,不知道到底是要聽了你說晚安才能入睡,還是我已經開始學會失眠?

很震撼,光是看字句和親耳聽到這樣的情話真的讓她無法招架。

話筒中傳來嘆息聲,要怎麼做才能原諒我?

她的理智和堅持,終於被擊潰。

「我……我沒有在生氣……」非常艱澀地,她終於可以把這句話完整地說出口。

真的是你的聲音?驚喜的聲調不像是假裝的,願意跟我說話了?

「嗯……」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真的迷惑了,原本以為,依照他那至高無上的自尊心,應該不會這樣低聲下氣地問她這些話的,可是在這樣深的夜裏聽到這樣的語調,她沒有辦法不啜泣。

要愛上這個男人太簡單了……即便是飛蛾撲火也義無反顧的那種心情,她現在總算能夠體會。

你哭了?略微焦急的聲調傳來。

「沒有……」她清了清喉嚨,把哽咽的語音甩開。

手機彼端像是陷入了一陣長長的沉默,爾後,他終於悠悠開口。

雖然隔着遙遠的距離,但你是高興或是悲傷,我這裏都感受得到。靜夜裏,這樣的言語形成一句詭異的魔咒,感覺到,你就在我懷裏……

纏綿深情的字句即使不是說「我愛你」也依然讓人感到心動。

這……就是戀愛嗎?縱使粉身碎骨也讓人在所不惜的,愛情……

我……好想見你……

讓人無法拒絕的請求,即便明知是一杯毒酒也會讓人豪不猶豫地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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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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