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孟夙才剛到家,就接到王毅打來的電話,他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給她,所以讓孟夙感到非常高興。

「小白痴,你『安全』到家啦?」雖然他還是叫她小白痴,但是語氣不再像以前那麼不悅,反而帶有一點寵溺的味道。

孟夙興奮的叫着,「嗨!你怎麼會想到打電話給我?」

「沒有啊!我只是怕我的『房客』又迷路弄丟了,到時候找不到人收房租,怎麼辦?」王毅半跟她開玩笑,為的就是要她一步一步掉進他的陷阱。

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孟夙卻信以為真。「原來你只是擔心錢的問題,放心,錢我一定會給你的。」

「唷,我的小白痴,今天怎麼請話酸溜溜的?你是吃了檸檬還是喝了醋?」王毅明知道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地想要逗她。

「什麼都沒有。」孟夙意興闌珊的。

「噯!我在跟你開玩笑的,別當真啊!萬一我的女朋友真的一氣之下,偷偷半夜『卷衣而逃』,那教我從何找起啊!」王毅故意強調「女朋友」這三個字。

孟夙一聽,忍不住噗味一笑。「誰是你女朋友啊?」

「完了,我女朋友不但是有點白痴,現在又加上失憶症,慘了、慘了,我看我今天非得要罷工一個晚上不可。」王毅又故意跟她在電話中打情罵俏。

「你要幹嘛?」

「帶你去看醫生呀!不然到時候達我都不認得了,那還得了。」王毅在電話那頭誇張的喊著。

孟夙嬌瞠地說:「我什麼時候變成你女朋友啦?」

「什麼時候?讓我想想。」王毅故作沉吟道:「嗯,應該是有一天,某人軟硬兼施的要我幫她『開苞』的那一天起吧,或音是更早……早在她幫忙的跟我…起『變魔術』!」

這句話又讓孟夙蓋紅了臉。「你乾脆說我是『霸王硬上弓』還比較快。」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下次找個機會,我讓你『強迫』一下,你覺得如何?」他知道單純的她一定會一頭栽進去。

孟夙在電話那頭撒嬌不依的。「哪裏有人講得這麼露骨?你真不害臊。」

「不生氣了?」他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哪有。」孟夙又對着他撒嬌,「快說啦!人家剛下班全身是汗,我想去洗澡了,有事就快點說啦!」

王毅一聽到「洗澡」兩個字,整個人精神為之一震。「你想洗澡?」

「嗯,我的衣服剛脫到一半,你的電話就來了。」

聽到「衣服剛脫到一半」這句話,他全身細胞馬上蘇醒,就連他的小弟弟也開始有一點點想要「起床」的感覺,怎麼會這樣?

「你還有繼續在脫嗎?」他在電話那頭聽得也開始有些痒痒的。

「是啊!還在脫呀!不然一身濕答答的,好難受。」

一句還在脫,讓王毅體內的血液馬上化為駭人的岩漿。

「你現在脫到哪裏了?」

孟夙把話筒夾在脖子與下巴之間。「我?我已經脫得只剩下內衣褲了。」

哇!內衣褲!

王毅又開始幻想她撩人的體態。「那你還要再脫嗎?」

孟夙直接回答,「當然要啦!不全部脫掉,你教我怎麼洗澡?」

王毅似乎已經見到一個未著寸縷、赤裸裸的女人就站在他的眼前。

「你都脫了嗎?」他興奮得發出顫抖的聲音。

「脫啦!」孟夙正好褪下下半身唯一的一件小褲褲。

嗄?真的全脫光了?

音波直傳大腦,大腦又下達命令,要他全身所有的感官全部戒備,準備戰鬥。

「你現在當真是一絲不掛?」王毅講得也好想仿效她,如果他不是人在公司的話。

孟夙這才想到,「噯,你為什麼要一直問?你打電話來就只是要問這個嗎?」

「咳!當、當然不是,我只想確認一下你到家了沒有。」王毅回答得很不自然。

孟夙嘰嘰喳喳地說:「放心,是我上班的同事載我回來的,她說下班她有順路經過這裏,所以要我直接坐她的摩托車一起下班。」

「那就好。」

「你還要跟我講什麼嗎?還是等我洗好澡再打電話給你?或者等你下班到我這裏再聊?」

她講什麼王毅都聽不見了,所有的話全部跳過,耳朵里就只有一句「洗燥」,象錄音帶在倒帶一樣,不斷的重複。

洗澡?洗澡?哇!他具恨不得自己的背上有長一雙翅膀,好馬上飛過去跟她一同洗鴛鴦浴。

「喂,你還在聽嗎?」

耳朵忽然出現這句話,打破了他的幻想。「哦!我還在聽。」

「那你為什麼不出聲?」

「我不加班了,你等我,我馬上過去你那邊。」王毅一聽到她要「洗澡」兩個字,再也顧不得要畫圖趕工了。

「有什麼事讓你這麼急?」

「去了就知道!記得,衣服千萬別穿上。」他又把她當成了他以前的女朋友。

「為什麼?!」

王毅神秘的說:「我要教你玩一種遊戲。」

「哪有什麼遊戲是不能穿上衣服的?」孟夙還是聽不懂。

「聽話,我到了就會告訴你。」

「好吧!」

但是孟夙還是把衣服穿上。

不到二十分鐘,王毅就飛車趕了過來。

「你怎麼這度快?」孟夙見到了他,大吃一驚。

王毅氣喘吁吁地。「我怕我會趕不上。」

「趕不上什麼?」

「趕不上你洗澡啊!」他倚在門邊猛喘著氣。

「趕不上我洗澡?」

王毅技着她的手直接坐到床邊。「先別管這個,我們先來玩遊戲,等遊戲結束了之後,我們再一起洗澡。」

孟夙被他講得腦筋一時轉不過來。「為什麼我們要玩完遊戲才能洗澡?」

王毅知道如果再跟她講下去;她一定又會問個沒完沒了,他板着臉問,「你想不想玩?」

「好啊!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做。」

王毅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嗯,這才乖。」

孟夙因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吻,霎時羞紅了臉。

「咦?!我不是要你別穿衣服的嗎?」王毅這才發現。

「我不習慣不穿衣服……」孟夙面有赧色。

王毅霸道地說:「把它脫了。」

她猶豫着咬住嘴唇。

王毅半威脅她,「不脫了衣服,遊戲就玩不起來了。」

孟夙考慮了好久,她忽然想到,「我脫衣服……那你為什麼就可以不用脫?這不公平。」

王毅露出詭異的笑容。嘿嘿!他就是在等她這句話。「好,以示公平,那我也全部脫了。我來教你玩『烏龜烏龜翹』。」

「嗄?烏龜什麼時候變得會用翹的?它不是都在地上爬嗎?」孟夙的眼睛睜得好大。

「哎呀!那只是遊戲的一個名稱而已。」他抓着她的手掌攤開在床上。「我們先喊剪刀、石頭、布,贏的人就喊『烏龜烏龜翹』,我們兩個人必須同時舉起一隻手指頭,若是跟喊的人出一樣的指頭,就表示輸了。」

「哦!聽懂了。」

兩人先將衣服脫了。

「來,先試試。剪刀、石頭、布!」王毅笑得好開心。「哈哈!我贏了。就是這樣了。」

孟夙點點頭,把手攤開。

王毅喊著,「正式開始。烏龜烏龜翹。哈哈!我贏了。」

孟夙正巧舉起的手指頭跟王毅的一樣,全都是大拇指。

「我……要求你……親我的嘴巴一下。」

孟夙不依的大聲嚷嚷,「哪有人要求這樣的?」

「你可不許耍賴。」王毅自動抬高下巴。

「親就親嘛!」

孟夙跪在床上,低頭輕輕碰了唇就想離開......

「孟夙,你今天是怎麼了?人不舒服嗎?」林海薇關心的問。

孟夙被她這麼一問,馬上臉紅心虛地低下頭不敢正視她。「我……沒有啊!」

「沒有?可是我覺得你一早來上班到現在,就有點精神恍惚的,而且你走路的姿勢也跟昨天不太一樣,如果是人不舒服就老實請沒關係,今天就打個電話向店長請假,回去好好休息,不然我看你要撐到下班,恐怕很困難。」林海薇真心的勸她。

這下子孟夙更加心虛了。怎麼?難道她昨晚學叫床的事情這麼明顯的寫在臉上,連同事都看得出來?

「嗨!你要不要緊哪?看你滿臉通紅的,走路又搖搖晃晃站不穩的樣子,我看你還是請假去看醫生比較妥當。」

孟夙心直口快的問,「你都知道了?」

「當然知道啊!」林海薇理所當然的回答,「看你兩腳開開的,又走得有些蹣跚幾乎要倒下去,我一看當然知道你是人不舒服。」

啊?原來她講的不是她昨天晚上……

呼!好險!

她還以為連做那種事,光用眼睛看就可以看得出來。

說到兩腳走路開開的,又讓孟夙回憶起昨晚王毅是如何瘋狂的分開她的雙腿,她一次又一次地隨着他的律動而達到高潮,他勇猛得讓時間悄悄地流逝,難怪她今天會孔砒雙腿走路。

「孟夙,你好像有些發燒哦!」林海薇摸着她的額頭。「臉這麼紅又這麼燙,難怪你今天不太一樣。」

「啊?我發燒?」孟夙這才發現她的手正放在她的額頭。

奇怪,她是什麼時候把手伸過來的,她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林海薇擔心的問道:「噯,你到底要不要緊哪?我從剛才跟你說話,就看你魂不守舍的猛發獃,是不是昨晚吹冷氣忘了蓋被子而感冒啦?」

「呃……大、大概是吧!」孟夙這下被說得臉更燙了。她怎麼好意思說昨天是因為王毅做那件事做得太猛,才會害得她今天兩腳無法「正常」走路。

「你看你,連聲音都啞掉了,可能病得不輕哦!」

「呃,是啊,病得不輕、病得不輕。」孟夙乾笑道,這下子她更加不好意思說自己之所以會「失聲」,完全是因為昨晚「叫床」!

「現在還不到十一點,去看醫生應該還來得及。」

孟夙一聽,連忙拒絕,「呃……不用了,我……多喝些冰開水……就沒事了。」

「冰開水?你腦袋是不是燒壞了,哪有人發燒又喉嚨啞了,是要喝冰水的,應該是多喝些熱開水吧?」

「啊?哦!對對對,是要喝熱開水才對。」怎麼才做兩次,腦子就變成空白,那如果再多做幾次的話,她不就變成失憶症或老人痴呆症。

林海薇好心的幫她倒了一杯熱開水。「來,你趁熱喝下去,多喝一些熱開水對感冒有幫助。」

孟夙愣了一下。嗄?當真要喝這麼一大林的熱開水。

「快啊!你還發什麼呆?」林海薇催促她。

「哦!」孟夙連忙接過,「哇!怎麼彰瘁燙?」燙得她趕緊把左手的茶杯換到右手。

「燙才好啊!」

孟夙兩隻手捧著茶杯,燙得真想一手甩開。

「你還不快喝,冷了對喉嚨就沒有幫助了。」林海薇又催她。

孟夙急得張嘴喝了一大口。「噢……好燙啊!」熱水彷佛把她的喉嚨燙破一個大洞。

「我不是跟你說了,燙才好。」林海薇盯着她。「趕快全部喝掉呀!」

孟夙被逼得只好一口一口、半吹氣將水吞下。

早知道昨晚就不找王毅學什麼「叫床」了,害得她今天上班無緣無故被同事硬逼着喝下這杯熱開水。

→♂♀←

「海薇,真是不好意思,還麻煩你送我回來。」

林海薇扶著孟夙凶砒說:「跟我客氣什麼?難得我們有緣能在一起上班,我是真心把你當作好朋友,你人不舒服,我送你回家是應該的,免得你暈倒在電梯里沒人發現。」

孟夙非常尷尬。都是昨天跟王毅做了那件事情,害得人家真以為她生病了。「要不要喝杯水再走?」

「不用了,改天吧,你人不舒服就早點休息。」

「嗯,我知道,謝謝你。」

「還跟我謝?」林海薇走到門口。「那我先走了,自己要小心哦!」

孟夙微笑着跟她揮手,然後關上了大門。

十分鐘后,門鈐響了。

孟夙隔着大門鶴砒,「找哪位?」

「找我的白痴小寶貝。」王毅故意在門外喊得很大聲。

「你幹什麼叫這麼大聲?」孟夙開了門,心中竊喜着他的來訪。「還叫人家白痴,你是怕這裏的鄰居聽不見哪!」

他順手將鐵門關上,在門邊就迫不及待的將她往懷裏一摟,馬上吻住她的唇,狂野的吸吮着她的舌,似乎要把她吞進肚子裏一般。

孟夙整個人軟軟地癱在他的胸膛,接吻經驗缺缺的她,這一吻對她來講,真的比十級地震還要強烈。

王毅終於離開了她的唇,看她滿瞼通紅的,他調侃地說:「到現在跟我接吻還會臉紅啊?」

孟夙嬌嗔道:「人家是被你吻得忘了呼吸。」

他不禁發噱,「哈哈!我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接吻會忘了要呼吸。」

孟夙噘著小嘴,「人家哪裏曉得接吻還可以一邊呼吸的。」

「不能呼吸,難道要憋著氣呀!」王毅對她的話不禁覺得莞爾。

「是啊!人家剛才真的是一直憋著氣呢!」

王毅又往她的嘴上一啄。「小白痴,你可要習慣跟我接吻,下回記得要呼吸,免得把自己憋死。」

孟夙的一張臉馬上紅得像關公。「好啦!人家知道了啦!咦?這時候你怎麼會來我這裏?你不是會在公司加班的嗎?」

「我來帶你出去吃飯。」王毅又摟住她。他現在也有點混淆了,弄不清楚自己是想在她身上泄恨?還是……

他怎麼會有種越來越喜歡抱着她的感覺?

「被你送良一說,我好像也覺得有點餓了。」

「嗯,你身上好香。」他貪婪的把嘴湊到她的頸閑輕嚙。「哦,你的香味誘惑得我也開始覺得餓了。」

孟夙想要推開他。「那你等我一下,我拿個皮包馬上跟你去吃飯。」

「我現在只想先把你吃了,好餵飽我下面的小弟弟。」王毅一邊嚙咬着她的耳垂,一邊呢噥低語。

孟夙的臉馬上又變得熱辣辣。「不要啦!我今天都被你給害慘了。」

「怎麼了?」王毅連忙抬起頭。

「還怎麼了?都是你啦!」孟夙赧色的回答,「都是你害我今天上班時兩條腿酸得不得了,一天下來都一直開着腳走路,連喉嚨都啞掉了,同事還以為我感冒了,拚命要我喝熱開水,害我舌頭被燙得又紅又麻的,都是你啦!」

王毅揶揄的斜睇着她。「是我昨天教你『叫床』的『後遺症』嗎?」

「討厭!你還說。」孟夙羞得轉過身不敢看他。

王毅又把她一扭。「為了要解決消除你這個『後遺症』,就是要跟我多做幾次就不會了。」他又曖昧的往她唇上啄了一下。

「才做了兩次,就讓我痛得開着腳走路走了一整天,要是真的聽你的,再多做幾次的話,那我不是就要變青蛙了?我不要!」

王毅聽了仰頭大笑。「哈哈哈……虧你想得出來,好,暫時先放你一馬,等我待會兒把你額飽了之後,就換我來吃泛筢的『甜點』了。」

孟夙聽不出他話中的一語雙關,耿直地問道:「甜點?那我順便幫你買,你要吃什麼樣的甜點?布丁?還是……」

王毅露出一個邪佞的微笑。「等吃飽了回來,我會告訴你,我想要吃的甜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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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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