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冬天天色暗得快,山林間白日留下的熱度迅速消逝。

韋廷瑟縮了一下,拉緊身上的被子。他惺松的雙眼隨意的瞟了昏暗的房間一眼又閉上,待要進入夢鄉時,卻倏地睜大眼,翻被坐起。

這裏不是他的房間!韋廷大吃一驚,但一看到趴在桌上的齊伯洸,就立即想起怎麼回事了。

昏黃的燭火,燭油里或許添了香料,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讓人頓覺神清氣爽。

韋廷沒驚動齊伯洸地悄悄地下了床走到屋外,然而一到昏黑一片的屋外他就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離開。

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韋廷只好走回屋裏。

韋廷蹙著眉,雙眼在屋裏梭巡著,視線最後停在璧上掛着的長劍。

凝視了長劍半晌,韋廷才走上前,輕手將劍拿下。

這輕易能奪人性命的利劍,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就像他此時的心情。

他悄悄地將劍拔出銷,寒光使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韋廷將劍尖直指正在睡夢中的齊伯洸的頸項。

他只要用力一抹,軌能取齊伯洸的性命,可是他的手卻在打顫。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心軟?眼前明明是個盜賊啊!

「齊伯洸,快起來!我要將你殺死。」

心裏的想法突然脫口喊出,韋廷自己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什麼!」齊伯洸驚跳而起,一見劍光,迅疾閃避。

待齊伯洸一臉警戒的站定,擺出防衛姿態時,這才瞧清將他喊醒的是韋廷,便放心地鬆了口氣。

「刀劍無眼,小心傷著了。快將劍還我。」

「不要!」韋廷一口拒絕。「我命令你帶我離開這裏。」

「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劍此時可是在我的手上。」

韋廷揚著下巴,眼神挑釁,劍尖東指向齊伯洸寬闊的胸膛。齊伯洸一臉嚴肅地站着,斟酌著是否該照韋廷的要求去做。

「好吧!我就帶你離開這裏。」

聽到齊伯洸同意,韋廷感到意外地愣了一下,但隨即恢復鎮靜,揮動着劍,催促道:「好,快點帶路。」

「是!是!」齊伯洸無奈地回著,轉身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他回過頭來對韋廷說道:「你不拿劍的手讓我牽着吧!要不屋外又冷又黑,你可是會跟丟的。」

韋廷猶豫了好半晌,才將空着的手不甘願地伸出去。「你可別輕舉妄動,否則你馬上會吃我一劍。」

「我知道了。」

齊伯洸緊握住韋廷的手推門而出,迎面而來的風讓韋廷拎得縮著脖子。

石屋外一片漆黑,隱約可見遠處晃動的黑色樹影及點點燈光。韋廷連眼前的路都無法看清楚,只能緊握著劍,被齊伯洸拉着走。

韋廷覺得齊伯洸的大手溫暖又安全,讓他想一直就這樣被牽着走。突然,韋廷發覺自己在胡思亂想,心裏一陣驚惶。

「啊!」腳步一個不穩,韋廷絆了一下,差點跌跤。

「小心!」齊伯洸眼明手快地將他扶住。

韋廷心跳加速地喘息著,但大半是因馮齊伯洸的擁抱,而非受到驚嚇。韋廷掙扎了一下,齊伯洸卻不肯放開他,摟着他繼續前進。

「你的身體好溫暖,讓人捨不得放開。」

齊伯洸在韋廷耳邊悄悄說着。當他感受到韋廷因他的話而身體一陣輕顫時,他得意的笑了。

韋廷感覺被擁抱的身體越來越熱,連臉頰都是燙的,所幸是在屋外瞧不見,否則他可要丟臉了。

他忍不住低聲抱怨道:「山莊大門怎麼還沒到。」

「別急!我先帶你去個好地方。」

「咦?」韋廷愣了一下,待他回過神,已經被齊伯洸擁著轉入路旁的小徑。

韋廷還在想着齊伯洸所謂的好地方指的是什麼時,齊伯洸帶着他步下石階,走到階梯的盡頭,推開一扇木門,赫然出現景象讓韋廷吃驚得嘴微張。

眼前是一間比齊伯洸的石屋還大的房間,佈置也更為華麗。

房間以羅帳屏風隔開來。進門的右側,放置一圓桌,桌上擺滿了各式佳肴;而圓桌後方,則是由重重羅帳隔開的長榻。進門的左側則是一列描金屏風。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韋廷揚起手中的劍,一把將齊伯洸推開。

「我想為了欺騙你的事道歉,所以才命人準備這些菜肴的,今夜你可以隨意的差遣我。」

「我要你送我離開這座山莊。」

「你關係到我二師弟的生命安危,所以我不能答應你。而且你先前不也肯人質交換了嗎?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可笑!為什麼我該對個盜賊信守承諾?」

「因為你不得不。」

「你……」韋廷手裏雖握著劍,卻完全居於下風。「你難道不怕我一劍將你殺了?」

「你不會!」齊伯洸一臉篤定。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就殺給你看!」

韋廷說着就將劍抵住齊伯洸的頸項。齊伯洸文風不動,鋒利的劍刃在頸項裸露的肌膚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為什麼你要為個師弟做到這種地步?他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章廷握劍的手在顫抖,心中燃燒着嫉妒之火。

他恨自己殺不了齊伯洸。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今天若換成是我落難,師弟們也會奮不顧身的救我的。」

「哼,你們還真是相親相愛呢!」韋廷不屑地冷哼一句。「既然你為了師弟連命都可以不顧了,再多做一點犧牲應該無妨吧!」

「什麼犧牲?」就算會死在韋廷手裏,他也不後悔。

「我不准你再想起你的師弟,你只能看着我,聽我的命令。」

「只有今夜?」齊伯洸問著。

「直到交換你師弟之後。」

齊伯洸思量了半晌,而後點點頭說道:「好!只要你不是要我放了你,什麼事我都依你。」

「可惡!」韋廷氣得破口大罵。「你答應得如此輕鬆,難道真以為自己什麼都做得到嗎?」

「你不說,怎知道我做不到?」齊伯洸一副抵死無悔的模樣。

韋廷不明白心中翻騰的情緒到底是什麼,他只覺得又委屈又憤怒,又有着想哭的凄涼感覺。

為了避免讓齊伯洸瞧見他狼狽的模樣,韋廷轉身面向屏風,冷冷地說道:「你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他身後的腳步並沒有移動,韋廷不由得再次提高聲音催道:

「快走開!這是我的命令。」

經他一再摧促,他身後的人果然移動了腳步,隨後就聽到石室的門開了又關的聲音。韋廷僵立在原地,一直緊握的劍脫手滑落,清脆的落地聲讓韋廷強忍的淚隨之滑落。

韋廷無聲地落着淚,眼前的屏風模糊成一片。

突然,眼前出現一張早該離去的臉。

齊伯洸只是開門、關門,實際上並沒有出去。他原以為韋延會發火趕他,沒想到瞧見的竟是他滿臉的淚。

「怎麼哭成這樣!」

齊伯洸的聲音里有着壓抑的撼動,身體微微顫抖著,漆黑深邃的瞳眸里則漾著痛楚。

韋廷被淚水濕潤的眸子裏則凈是驚訝,輕顫著雙唇吐不出一句話。

「別哭了,別哭了。」齊伯洸將韋廷緊擁入懷,胸口有止不住的酸楚,顧不得韋延會不滿,他低頭將韋廷臉上的淚吻去。

「不用你來可憐我!」

韋廷使盡全力將齊伯洸推開,用衣袖胡亂地抹了抹臉。

「我才不是可憐你!」齊伯洸跨步上前,大手緊緊箝住韋廷的雙臂,激動地搖着他,「我是喜歡你,你怎麼不明白呢?」

齊伯洸憤然地變了臉色,他一手抓着韋廷,一手揮開重重羅帳。

「啊!」

韋廷慘叫一聲,被丟往長榻。在還弄不清齊伯洸的意圖時,他結實健壯的身軀就壓了上來,狂肆的手撕扯着他的衣袍。

「你想幹什麼!」韋廷驚聲大喝。

「做什麼?當然是證明我不是可憐你啊!」

齊伯洸將韋廷礙事的雙手制伏於他頭頂上,隨即狂猛地堵住那正想逃躲的唇。

韋廷完全處於下風,動彈不得。

「嗯……」

韋廷嘗試想開口制止齊伯洸的舉動,但他的意圖被齊伯洸看穿,他更纏綿熾熱地吻着他,半刻的喘息時間也不給。靈巧溫熱的舌在韋廷的嘴裏掠奪著,激起他一連串的輕顫;齊伯洸又是吸吮,又是輕囓,將韋廷逗弄得激情難耐,禁不住喘息呻吟著。

一陣如狂風般的熱情,使韋廷雙頰緋紅,急促地吐著氣,被吻得紅艷濕潤的嘴唇微微輕顫著,澄澈的眸子因激情而蒙上迷亂的神采。

見到如此誘惑可人的韋廷,齊伯洸再也把持不住,迅速地褪去韋廷身上的衣衫。

韋廷的衣衫散落一地,露出誘人的雪白肌膚,肌膚上遺留着淡淡的瘀青痕迹。

齊伯洸瞳眸灼灼,貪婪地瞧著韋廷那優美動人的軀體。

「不要看……」

韋廷想拉過一旁的被子遮掩自己,但雙手被齊伯洸緊緊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在齊伯洸的注視下,韋廷羞赧得無處可逃,但卻不感到厭惡,甚至還因齊伯洸的眼神而逐漸亢奮,血液加速流竄。

齊伯洸用瞳眸徹底愛撫了韋廷的每一寸肌膚,隨之是以手,然後是以舌撫摸、舔吻他全身。極其緩慢的甜蜜酷刑,將韋廷逼向瘋狂的境地。

「啊!伯洸……」

韋廷緊蹙著眉,無助地嬌喘呻吟,被撩起的情慾不知如何排解,渾身燙熱的身軀不由得靠向齊伯洸,要求更徹底的歡愛。

「啊!不要!」

突如其來進入韋廷體內的異物讓韋廷瞪大雙眼,他驚惶得想逃,但纖細的腰肢被齊伯洸強力握住。

「別亂動!否則會更痛。」齊伯洸勸慰著,將沾了葯的手指往灼熱的深處移動,而唇則吻住他挺立的慾望。

「嗯……啊……」

誘人的柔媚呻吟一次又一次的由韋廷的口中逸出。

「啊——」

韋廷高聳大喊,奔泄而出的慾望被齊伯洸抹乾舔凈。

章廷全身虛軟,急促地喘著氣,齊伯洸迅速退開,除去礙事的衣衫。

「你真是美得讓人意亂情迷,使我一見到你,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擁有你,甚至連身負的任務都差點忘了。」齊伯洸憐愛地吻了吻韋廷汗濕的臉頰,緊緊地攤住眼前這讓他意亂情迷的絕美軀體。

「原來你一開始就打着壞主意。」

韋廷嘴裏雖輕斥着齊伯洸,但被摟住的身體卻一點都沒有反抗的意思,直至齊伯洸又將手探向那沒人碰觸過的密所,他才渾身一僵,扭動着身軀想逃。

「不行,現在才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韋伯洸迅速地將章廷翻轉過身,讓他俯卧在榻上。

「你想怎樣?」

韋廷的身體顫抖著,怕齊伯洸又要對他做出過分的事。

齊伯洸用行動來回答韋廷,他濕潤的舌舔向那幽閉的密所。

「啊!」韋廷的雙頰頓時燒紅。「不要!這種事,我……」

韋廷粗重且急促的喘息,齊伯洸駭人的撫觸讓韋廷渾身翻騰著旺盛的慾火,他羞愧得說不出話。

突然,一股灼熱猛烈竄入他體內,彷佛要將他的身體撕裂似的痛,讓他不由自主地哭喊出聲。

「痛!好痛!」

「別哭,我會盡量不弄痛你的。」齊伯洸歉然地在韋廷耳邊輕聲安慰,溫柔的唇手一遍遍地愛撫過韋廷因痛苦而僵硬的身軀。

痛苦與甜蜜兩種不同的情緒同時擄獲了韋廷。

他不清楚齊伯洸的動機為何,但他卻深愛這種和齊伯洸結合為一體的感覺,即使要忍受撕裂的痛楚,他也不後悔。

「啊啊……」

痛苦轉變為不可思議的快感,令人瘋狂的戰慄一次又一次地由他腰間沖向四肢百骸。

除了灼熱的肌膚和令人瘋狂的歡愉,韋廷腦子裏什麼都不記得了……

***

隔日。

天還未亮,齊伯洸就神色凝重地來到齊季清的「駕炎居」外,急促地敲著門。

當齊季清一臉惺松地出現在門口,齊伯洸劈頭就說道:

「我辦不到!我沒辦法拿他當人質看待。」

「啊?」

齊季清一臉茫然,不曉得齊伯洸沒頭沒腦的在說些什麼,不過他倒是被齊伯洸臉上的神情給驚醒。

他從未見過大師兄如此左右為難的表情。

「發生了什麼事?」齊季清將齊伯洸拉進屋裏,緊張地問著。

齊伯洸緊擰著眉,一臉困擾,幾度欲言又止。

齊季清讓齊伯洸坐下,端了兩杯熱茶過來,一反平日嬉鬧的態度,正經地端坐在齊伯洸面前問道:「怎麼了?欽差大人發生什麼事了嗎?」

齊季清心裏滿是疑竇。雖然昨日只見過欽差大人一面,但直覺他不是讓大師兄制伏不了的人,因而一直沒再去探問,沒想到過了一天,大師兄就頂着張沮喪的臉來找他。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齊伯洸好半晌才吐出的話讓齊季清更是如墜五里霧中,連話都不知道怎麼接,只能愣愣地張著嘴,等著下文。

「如果要他離開我身邊,簡直比剜掉我身上的肉還教人難受。」

「大師兄所說的他,可是欽差大人?」

齊伯洸苦澀地笑了笑。「是啊!就是欽差大人。」

齊季清真的是完全愣住了。一向瀟灑不羈的二師兄喜歡上縣令的兒子,落得被關進大牢待救的窘況;現在連性情沉穩的大師兄一大早就跑來打擾他的清夢,竟是為了喜歡上欽差大人。

他的師兄們最近走的是什麼見鬼的桃花運?啊!不能說是桃花運,因為師兄們喜歡上的可都不是女人。如今只能希望在京城的三師兄能平安無事。季清在心裏雙手合十地祈禱著。

見齊季清一直沉默不語,齊伯洸這才發覺自己似乎做了失分寸的事,他尷尬地笑了笑,起身說道:「對不起,這是我自己的問題,卻來打擾你。」

齊季清一把將齊伯洸拉住,說道:「我們可是情同手足的師兄弟喔!若大師兄再說些見外的話,我可是要生氣了。」

齊伯洸感激地瞧著齊季清,為他善解人意的體諒感到窩心。自己的師兄喜歡上男人,他一定既吃驚又苦惱吧!可是卻達一句責備或鄙夷的話都沒有。

「喜歡上欽差大人的確是很棘手,但可也不是什麼天崩地裂的大事,大師兄大可不必愁眉苦臉。」

雖然齊伯洸知道齊季清正極力安慰他,但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

「仲凜正等著欽差大人去交換他的自由,不是嗎?」

「啊!說得也是。」齊季清這才又想起他們擄來欽差大人的用意。「只不過是將二師兄交換回來而已,欽差大人並不會受到傷害,不是嗎?」

「是啊!的確是這樣。」齊伯洸輕聲回答,眉頭還是無法舒展。

「怎麼,有困難嗎?」

齊伯洸遲疑了一下,好半晌才微紅著臉說道:「我怕一旦交換人質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齊季清緊懸著的心情頓時放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又有什麼好笑的!」齊伯洸不悅地瞪着齊季清。

「大師兄先別生氣。」他連忙收了笑,正色道:「這根本不是問題啊!交換人質之後,大師兄再把他捉回來不就成了啊!」

「不行!這樣他又會生氣了。」齊伯洸連連搖頭。

「這……」齊季清怔了怔,好一會兒才苦着臉說道:「如果大師兄怕他生氣,那就只好由大師兄跟着他了。可是如此一來,大師兄就非得離開無名山莊不可了。」

齊伯洸臉上的陰霾因齊季清的話頓時一掃而空,散發着喜悅神採的臉龐更增添了幾分俊邁爽朗。

「季清,多謝了!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齊伯洸倏地站起身來,讚許地拍拍齊季清的肩,喜孜孜地說道:「就算我離開了,也一定會常回來,絕對不會將你們忘記。」

話一說完,齊伯洸就以和來時截然不同的欣喜神色,風也似的離開了駕炎居。

然而,當他回到和韋廷纏綿的石室時,立刻有冰冷的暴風向他襲來。

他才一堆門,韋廷立刻就撲上前來抓着他,厲聲質問道:

「你到哪裏去了?我有說你可以離開嗎?」

齊伯洸愣了一下,不知韋廷為何如此生氣。

「我只是去找季清商量事情。」

「我不管!」章廷任性地搖頭。「不論你要做什麼,都一定要告訴我。」

齊伯洸這才發現韋廷蠻橫的言詞裏帶着驚懼,而身上的罩衣隨意披着,黑髮也披散在肩上,顯然是一聽到他回來的聲音,就倉促地跳下床。

「別慌!我今後去哪兒一定會告訴你。」

齊伯洸笑着將韋廷抱起,穿過重重羅帳,回到了床邊。他將韋廷輕放在床上,單腳跪在床前,用衣袖拂去韋廷赤裸的雙足上的灰塵。

韋廷這才驚覺自己裸露著下身,而最脆弱的地方完全落人齊伯洸的視線之內。他慌張地用手去遮掩,但反而惹來齊伯洸的嘲笑。

「現在才害羞,未免太遲了吧!」

「不准你笑我!」

韋廷揚腳向齊伯洸踢去。齊伯洸一個側身躲過,大手反將韋廷的腳踝抓住,韋廷一急,揚起另一腳向齊伯洸的手踢去,結果落得更糟的下場。

「放……放開我!」

韋廷雙頰赤紅灼燒,對於在齊伯洸眼前大大張著腿的模樣感到萬分羞愧。

「不放!」齊伯洸貪看着眼前的旖旎景色,傾身往大腿內側的細膩肌膚吻去。

「啊!」韋廷倒抽口氣,呼吸立刻混亂濁重。「不要!」

原本遮護身體的雙手轉而推拒著齊伯洸,但齊伯洸不為所動,漸漸向顫抖著的要害逼近,讓韋廷快喘不過氣來。

齊伯洸的大手在他光滑柔膩的腿上游移,逗弄的唇舌則輕吻著灼熱的悸動。

韋廷強忍的呻吟在喉間低鳴,虛軟的手己便不出任何力量,平日的高傲己蕩然無存,只能任由齊伯洸予取予求。

齊伯洸竭力剋制自己對韋廷的情慾,不想耽溺於慾望,但是所有的努力在碰到韋廷的肌膚的那一瞬間,即宣告破滅。

在情慾燃燒、理智盡失的情況下,齊伯洸顧不得憐惜韋廷初嘗雲雨,再次掠奪了韋廷的身體。直至高昂的熱情發泄過後,才懊惱地擁著韋廷道歉。

「抱歉,我該顧及你的身體狀況才對。」

齊伯洸吻去韋廷臉上閃耀着的淚珠,舔去細白頸項上的汗水。

韋廷全身癱軟無力,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他緩緩地睜開眼,映入他眼帘的是齊伯洸歉然的臉龐。

「可惡!」韋廷紅著臉說出這麼句話,不像責罵,反倒帶着點撒嬌。

「別怪我,你真的是人誘人了,我才會情不自禁。」

齊伯洸將韋廷擁入懷裏,一刻也不想放開。

章廷覺得齊伯洸的擁抱舒服得讓他連骨頭都要酥麻了,根本沒想到要將他推開,甚至還慵懶的倚靠着他厚實的肩,用臉頰摩挲著。

無意間,他瞟見齊伯洸手臂上細細地刺著幾個字,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妒火狂燒,殘存着激情餘溫的身軀立即降至冰點。

「放、開、我。」韋延用極冰冷的語氣一字一字地說着。

「怎麼了?」齊伯洸猜不透韋廷播然轉變的心情,一臉錯愕。

韋廷將話重述一遍,這次語氣更冷,使得齊伯洸不得不放開他。

身體一獲自由,韋廷立刻抓起床邊的衣物下床,但雙腳才一着地,立刻一陣暈眩襲來,讓他搖搖欲墜。

「小心!」齊伯洸由他身後一把將他抱住。

「不用你管!」韋廷倔強地將他的手扳開。

「你到底想做什麼啊?」齊伯洸擔心地瞧著韋廷慘白的臉色。

「我要離開這裏。」

「什麼?」齊伯洸驚愕不已。

韋廷完全不理會他,自顧自的穿衣,一副真的打算離開的模樣。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否則休想離開!」

齊伯洸跳下床,一把扯掉韋廷手上尚未穿戴的衣物,昂藏身軀橫擋在韋廷面前,目光灼灼地等著韋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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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吻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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