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到淺野焰的別墅后，段漠橋一邊把德川冰羽帶到她的房間去休息一邊吩付淺野焰及柳昔昔去幫忙處理櫻井閻的事情。

昏睡中的德川冰羽雙眉緊皺着，似乎還無法擺脫剛才的那場惡夢，早知道他應該讓柳昔昔留下來，至少也能防止他的冰兒做惡夢。

「冰兒，你醒醒啊。」段漠橋輕輕的拍了拍德川冰羽略顯冰冷的臉頰。

誰在叫她？

晃忽中，德川冰羽似乎聽到了段漠橋的呼喚聲，可是還有另一道聲音也在喊着她，她不知道該回應哪一道聲音，她真的不知道！

「冰兒！」

段漠橋見德川冰羽似乎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忙又搖了搖她的肩，希望能夠把她弄醒。

她好難受，那兩道聲音好像在拉扯着她的心，想要把她的心撕成兩半一般！她也好想睜開眼睛，可是她害怕睜開眼睛后看到的不是她心底最希望看到的那個人！那麼，她的心底到底又希望見到誰呢？她用力的想着，想着究竟誰才是她深愛着的人！

前面好黑啊！越往前走就越冰冷，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座城池，那好像是京都御所。

為什麼她會來到京都御所？那裏可是日本歷代皇帝的居所，現在不是已經成了故宮一樣的存在了嗎？

但是，那裏面有人在呼喚着她！

雖然德川冰羽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但是她的腳卻不由自主的朝着京都御所走去。

「冰兒，我的冰兒，我終於等到你了！」德川家康霸氣的臉上有着欣喜。

「竹千代？」德川冰羽不由自主的喊出德川家康的名，他原名就叫松平竹千代。

「是我！我的冰兒！你又回到了我的城中。」

「為什麼？我不是死了嗎？」她記得，她跳下了清水寺大舞台。

「不，你沒有死！因為我不允許你在我眼前死去。」德川家康說的極為霸道。

「竹千代，羽柴他……」德川冰羽想起了那個記憶中極為可怕的男人。

「我一定會殺了他的！」德川家康說的信誓旦旦。

「竹千代！」德川冰羽臉上凝著淚依偎著德川家康的懷裏。

原來，夢想稱霸四方的松平竹千代也就是德川家康為了霸主的地位長年在外征戰，將他的愛妾冰姬冷落在家，而他的同盟織田信長的愛將羽柴秀吉則對冰姬的美貌心動不已，常趁著德川家康不在家時對冰姬進行言語騷擾。

一日，冰姬在清水寺為德川家康祈福時又遇到了羽柴秀吉，這一回冰姬的身邊什麼人也沒有帶，羽柴秀吉見狀便不止在口頭上輕薄，更是對冰姬動手動腳起來。

「羽柴君，請你放尊重一點！」她是德川家康的女人，容不得其他人放肆。

「我一直很尊重你，冰姬。反正現在德川也不在，你就從了我吧。」羽柴秀吉眼中有着誓在必得，他想要冰姬已經想了很久了。

「羽柴君，你家主公與我夫君乃是盟友，你豈能對我如此無禮？」冰姬憤憤的斥責羽柴秀吉。

「我沒有要對主公不尊，我只是想要你而已。」羽柴秀吉的良心全被淫慾所蒙敝了。

「你對我不敬便是對你主公不敬。」

「冰姬，你不要再說了，今天就算你不願意，我也非得到你不可。」羽柴秀吉見冰姬不停的對他說教便有些急了。

「這是寺院，你的行為會令你下地獄的！」冰姬希望羽柴秀吉能夠因她的這些話而打消念頭。

「寺院又怎麼樣？就算這裏是皇宮，我也一樣要你。」他已經管不了那許多了，為了要她他已經忍耐了很久了。

「你真是無藥可救！」冰姬心裏頭頓時涼了一大截。

清水寺是竹千代捐資重建的，平常香火旺盛，可今日因為她要來，香客們全都退避開了，這會兒就算她大聲呼救，也沒有人會聽得到，她該怎麼辦呢？

「冰姬，你還是乖乖的就範吧！」羽柴言罷立刻朝冰姬撲了過去。

「羽柴，你快快助手，你若就此打住，我便可當做今日之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也不會告訴你家主公！」冰姬乃今川大名家的公主，哪裏有能力反抗得了羽柴這樣的武士。

冰姬奮力的掙扎著，她不能失身於羽柴，她深愛着竹千代啊，就算是死她也不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當冰姬這麼想時，也不知道是打哪來的力氣，她狠狠的推開了意圖脫掉她身上的和服的羽柴。

「冰姬，你別給你臉不要臉！」沒想到這女人夠潑辣的，居然還能推開他！

「羽柴秀吉，我就算是化成了鬼，也會來找你報仇的。」冰姬說完拔腿便往清水寺的大舞台跑去。

「你這女人到底在說什麼？快給我回來！」到嘴的天鵝肉豈能讓她就這樣飛了！羽柴立刻追了上去。

冰姬用盡全身的氣力終於跑到了大舞台邊上，並爬坐在了圍欄上。她要用她的鮮血來保護她的貞操，她不用令竹千代蒙羞！這是冰姬心中唯一的想法！

「你快下來！」羽柴一見冰姬爬到那危險的舞台邊緣，頓時被嚇的清醒了幾分，但是仍是沒有想要對冰姬放手，因為他真的愛她，很想要擁有她！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不，除非你答應永遠也不靠近我！」冰姬心知已經走火入魔的羽柴是不可能答應她的，但她仍是希望能夠拖延些時間等到竹千代來找她，他說今日會早些回來陪伴她的，她相信他一定會及時趕到制止羽柴秀吉的。

「冰姬，你別說傻話了。」他不會對她放手的。

「為什麼你要逼我？我根本就不愛你！」冰姬見羽柴一步步的逼近她，臉上顯露出絕望的神情。

她終究是等不到竹千代來接她嗎？她好恨！即使是化成鬼變成靈，她也不想離開竹千代啊！如果有來生，她一定要找到他與他再續前緣。

現在她卻不得不從這裏跳下去！冰姬絕望的想着，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美的動人心魂的笑容，就像是那四月底的櫻花終究逃不過凋謝的命運而選擇了毀滅般的飄落。

她，德川家康的女人，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都要尋找到他！與他永遠的廝守在一起！冰姬在跳落清水寺舞台的瞬間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對命運施以血的詛咒，這是她的祖母偷偷教給她的。

小時候，她的祖母告訴她，如果有一天她不得不離開這個人世間，但卻對人世間有着諸多的依戀的話，就咬破手指頭放出自已體內的鮮血，並在心中默念她教給她的咒語，那麼她的一半靈魂就會留在這個世間，直到找到她轉世重生后的軀體再附着在那個身體上，這樣屬於她冰姬的記憶就永遠也不會消失掉。

當德川家康趕到時，他的愛姬已經成了音羽瀑布底下的一縷幽魂，就連屍體都無法找到！他憤怒的想要殺了面露悔意的羽柴秀吉，但是礙於他是盟友織田信長的愛將而忍下了這股怨恨！終究，在他的心中，冰姬還是比不上他稱霸的野心。

隨着年歲漸長，德川家康時常在半夜驚醒，他夢到冰姬滿臉淚痕的對他說，她在等着他！於是沒過多久，德川家康便與世長辭，留下一番霸業讓子孫繼承。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德川幕府的氣數不長，還是敗給了明冶維新，舊日本的諸多制度都在維新浪潮中被革除。

死後的德川家康因為冰姬的詛咒而無法轉世重生，他只能在生與死的邊緣不斷的徘徊著，試圖尋找寄生在轉世后的軀體里的冰姬，唯有化去她心中的那股對他的怨，他才有可能擺脫這種非人非鬼的狀態。

展轉反覆的尋找了百餘年，他終於找到了她！轉世重生在他德川家旁系叔父家的女孩德川冰羽。他的愛姬冰姬的一半靈魂就寄生在她的軀體里。

德川家康要做的只是勸冰姬與他一同去投生轉回，再世為人。可是冰姬的一半靈魂在經歷了百餘年的四次投胎之後對他變得有些陌生了，她只記得那股深深的哀怨，卻忘了他這個令她又愛又怨而無法再世為人的夫君，這令德川家康心裏難受極了。

於是德川家康想盡辦法要喚醒冰姬的記憶，他無意傷害冰姬寄居的那副軀體，因為德川冰羽也算是他德川家康的後代子孫。

他知道經歷了櫻井閻的事情之後，令冰姬回想起了曾經的往事，藉助那道濃濃的哀怨的力量，德川家康順利的進入了德川冰羽的夢鄉。在那裏他見到了他的愛姬以及曾經令他為之瘋狂的京都御所。

曾經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重演着。

「冰兒，你與我一同轉世重生去，可好？」德川家康試着要說服陷在往昔回憶中而不能自拔的冰姬。

「不，竹千代，我不要再和你分開。」百來年了，難道她等待的還不夠久嗎？

「冰姬，你這樣一直不願意去重生，會令冰羽漸漸消失的。」那孩子是他的後人啊！他怎麼能讓她因為冰姬的自私任性而消失在這人世間呢？她年紀還那麼小！

「竹千代……你是不是不再愛我了？是不是因為我變醜了？」冰姬摸了摸自己不因歲月而改變的美麗臉蛋，眼裏盛滿哀傷。

「不，冰兒，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但是我們都已經不屬於這個人世間了，你就把身體歸還給冰羽好嗎？」德川家康對冰姬曉之以理。

「我現在的身體不美嗎？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好不容易才等到了竹千代，她才不要離開這個世界。

「再美也不是屬於你的啊！」你還不明白嗎？冰兒，你已經死了啊！

「為什麼不？她明明就是我！」冰姬的臉色因德川家康的話而顯得異常難看。

「你是冰姬，她是德川冰羽，你們不是同一個人！」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不是的，我們是同一個人！」她德川冰羽是她冰姬轉世重生后的身體不是嗎？那個身體明明就是她的！

冰姬拒絕承認轉生后的身體里有另一抹靈魂的存在。

「冰兒，你為什麼不願意接受事實呢？」德川家康感到無奈極了。

「竹千代，你不愛我了嗎？」

「你知道我是深愛着你的，冰兒。」德川家康不厭其煩的回答著冰姬那千篇一律的問題。

「那你就不要叫我再死一次好嗎？」從清水寺舞台跳下時的那種驚懼，她現在還記得。

「生與死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對於生的人而言人生的盡頭就是死，而對於死的人而言人生的盡頭就是生。去重生就是我們該走的路！」

如果冰姬還是聽不進去他的勸解，那麼他也只能陪着她在這浩瀚的宇宙中沉浮一世，直到她想通的那天！

「不！我絕不離開！」

「由不得你不走！」一道清脆的女生加入了德川家康與冰姬之間的談話。

「你是什麼人？」冰姬睜大眼睛望着來人，她長的很美也很媚。

「我是夢世界裏的女王。」嘻嘻，她能夠操控和改變所有人的夢，女王一詞她說的是理所當然。

「你胡扯，這個夢是屬於我的，誰也不能將它改變。」

「這個夢是屬於我家冰兒的，你們識相的就快點滾出這裏。」段漠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這個奇怪的夢境裏。

「你又是誰？」冰姬的眼中充滿了疑問，為什麼他們一個個的突然出現在她的夢中了？

「你這幽魂沒有資格問我是誰。」段漠橋答的可傲了。切，他們可都是死了百來年又陰魂不散的野鬼，有什麼資格過問？！

「你！你可知道他是誰嗎？」冰姬聽了段漠橋的話氣不過的要把德川家康的身份搬出來。

「不就是那個德川家康嗎？」

「你既然知道，那還不速速跪下求跪！」冰姬還當自己是幕末的公主，德川家康的寵姬。

「哦？」段漠橋帥氣的挑了挑眉，轉向一臉深思的德川家康：「冰兒是你的後人，我又是冰兒的未婚夫，照理說向你跪一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夥同外鬼殘害自家後代子孫的身體的祖先似乎並不值得人尊敬！」

段漠橋說的雲淡風輕，可字字句句命令德川家康的要害，他的確是沒有資格當別人的祖先。

「冰兒……」德川家康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勸說她了。

「竹千代，你別被這兩個人給矇騙了，他們只是想把我們趕出這裏，令我們灰飛煙滅！」

「冰兒，你別再對這人世間抱着執念了。」德川家康知道，他的冰姬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初他所深愛的那個溫柔的女人了，現在的她心裏面只有她自己。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都要來逼我？」她好恨！恨這個世間，也恨眼前的這些人，包括她等了百餘年的德川家康，他怎麼可以說的這麼輕鬆？他不知道她為他受了多少苦嗎？

「我們是好心給你機會自己走，你別不識實務的逼我們動手。」段漠橋對於德川冰羽的前世可沒多少好感，他愛的人只有現世那個有些迷糊卻令人心疼不已的冰兒。

「我就是不離開，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冰姬鐵了心不離開德川冰羽的身體。

她想要這副身體，因為它讓她覺得她沒有死過，她也留念這人間的一切！

「哦？」段漠橋笑笑的看着她，彷彿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漠，這個女人好像很喜歡你老婆的身體哦！要不，就讓她們共用好了！」柳昔昔嬉皮笑臉的提供嗖主意。

「昔昔，我有沒有誇你最近越長越漂亮了？」

「呃……沒有啊……」漠老大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又在威脅她了嗎？

她才不怕呢！現在可是在夢裏，這裏就屬她最大了！

「你這張臉皮要是多兩條指甲抓痕，你覺得會不會更美些？」段漠橋說時還有意無意的瞄了瞄冰姬那修長的指甲。

「這裏可是夢境！」柳昔昔這麼說是為了安定自己的心！漠老大平時可以控制別人的意識，她才不相信在夢裏他還才操控別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哦？」

段漠橋『哦』聲剛落，就見冰姬狠狠的甩了德川家康一巴掌。

「對不起，不是我自己想要摔你巴掌的。」冰姬失神片刻后見到德川家康臉上的五指印以及自己掌心傳來的陣陣酸麻，意識到剛才響起的那一巴掌是她的傑作，可是她並沒有想過要打竹千代呀！

「沒關係。」德川家康說時眼睛卻看着段漠橋。

明顯，冰姬剛才的失常與段漠橋撇不清關係。段漠橋回視德川家康，他愛的人是這傢伙的後人，所以他不能親自動手修理他，但他可以控制冰姬的意識替他動手。

也不是說，夢境並不是無意識的行為，而是人在潛意識之下的行為，只要還有意識，那麼段漠橋就能夠對他們進行操控。

「老大，我剛才只是胡言亂語，你沒當真吧？」嚇，好可怕的青漠，以前她還不知道這傢伙在別人的夢境裏還能這麼強，看來她以後要小心點，入夢時千萬別碰到他！

「你是要自己離開，還是讓我們送你離開？」段漠橋轉向冰姬，問她。

若她自願離開還算好，若是不肯自願離開，那就別怪他們使用暴力了，被他們強制送走的話，他們可是不會保證他們能不能平安的帶着剩餘的魂魄投胎轉世。

「冰兒，我們走吧。」大勢已去，難道她還看不出來嗎？

「竹千代，來世你還願意愛我嗎？」冰姬祈盼德川家康不會忘記他們曾經的約定，生生世世都會和她在一起。

「我願意！」德川家康用着極為溫柔的語氣對他曾經深愛的女人做出保證。

在德川家康說完願意的同時，冰姬與德川家康的身影同時消失在了德川冰羽的夢境裏。

「老大，他們是不是太笨了一點？」他們那種蠢蠢的樣真的能在混亂的戰國生存嗎？柳昔昔深感懷疑。

「古人笨一點是正常的，現代人要是也那麼笨就是自找死路。」段漠橋對柳昔昔露出邪氣的笑。

「唉！這冰姬也真可憐！她還想轉世重生呢！孰不生她一旦選擇離開了你老婆的身體就再也沒有重生的機會了。」柳昔昔並不同情冰姬，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當她對命運施以血咒時，她的一半魂魄就註定要消亡在這人世間，永世不得超生。因為她的另一半魂魄早就已經投胎轉世為人了。這塵世間已容不下她！

而被稱為一代霸主的德川家康居然也笨的可以！他真的以為可以同冰姬再續前緣嗎？那也得看段漠橋願不願意！如果漠老大也想下輩子再與德川冰羽再續前緣的話，那笨笨的德川家康會是精明愛整人的漠老大的對手嗎？

柳昔昔胡思亂想着，段漠橋用力的敲了敲她的腦袋瓜了，「你想發獃發到什麼時候？」

「噢！老大，很痛耶！」有沒有搞錯啊，這裏可是夢境耶，她柳昔昔可是第一次在夢境裏吃鱉。

「馬上結束這無聊的夢境。」他想快點出去弄醒他的冰兒，他很相信她的笑容。

「耶？這夢境無聊嗎？不是吧，我看挺不錯的，有花有草還有古建築，多詩情畫意…..啊！好痛！」

伴隨着柳昔昔的呼痛聲，德川冰羽這冗長的夢境總算是結束了。

「冰兒，你醒醒！」段漠橋叫喚著仍在沉睡中的德川冰羽。

若不是他及時發現冰兒的臉色很不對勁而打手機叫回了柳昔昔，恐怕現在他的冰兒已經被冰姬霸佔了她的夢境再進而霸佔她的意識，令她永遠的沉睡在意識的小角落裏了。

「不要叫了啦，該醒的時候自然就醒了！」呼！漠老大太可恨了，她的後腦勺一定腫了很大一個包啦！

「你還沒消失嗎？」

「喂！漠，你好沒義氣耶！」這個男人真是惡劣！有了心愛的女人，就當她這個好友是空氣了，而且還是可有可無的那種！

「義氣兩個字在大和民族的字典裏面找不到！」段漠橋說的毫無愧疚。

「你……」這傢伙明明就是中國人，居然還拿日本人的字典來說事，真是太不要臉了，全中國的公民都應該唾棄他！

「沒事的話就去煮點粥。」他的冰兒醒了以後說不定會喊餓。

柳昔昔在心裏把段漠橋罵了個體無完膚后，才終於肯移動腳步往廚房走去，她真可憐喔！不但得入夢去救人，現在還得充當廚娘！嗚……上帝對她太不友好了！

就在柳昔昔離開德川冰羽的房間之後沒多久，德川冰羽便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漠……」

「冰兒，我在這！」段漠橋上床躺在她的身旁摟着她。

「漠，閻表哥他……」德川冰羽憶起了櫻井閻那張淫邪的嘴臉害怕的全身輕輕的顫抖。

「別怕，我已經報警把他抓起來了。」

他不僅把櫻井閻送到了警局，還讓淺野焰打壓櫻井株式會社，他要讓他這輩子也別想翻身，誰讓他惹到了他段漠橋的頭上。

櫻井閻以綁架、強姦未遂、貪污公款、走私販毒嫌疑被送入了大獄，不管他有沒有犯這麼多的罪，反正在他這輩子是很難走出監獄那扇大鐵門的。

「那岩崎叔叔呢？」德川冰羽沒有忘記與她一同被抓的還有管家岩崎武。

「我已經讓焰派人送他回德川家休息了。」

「恩，那就好！漠，我好想你！」德川冰羽將腦袋靠在段漠橋的胸膛上，輕輕的說着這幾日來她對他的相思之情。

「我也想你，冰兒。」段漠橋深情的回道。

他的冰兒似乎對冰姬與德川家康的事沒有記憶，這也好，省的那兩人的氣息干擾了他家冰兒純真的心靈。

「冰兒，我……」

「漠，我餓！」德川冰羽打斷段漠橋的話，喊著餓。

「我已經讓人去煮粥了，再等一會兒，好嗎？」

「恩。」德川冰羽聽話的偎在段漠橋懷裏等飯吃。

可憐的段漠橋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剛剛才想告白，卻被這天真的丫頭打斷了。她喲，就是少了那一半魂魄才能這麼天真無邪吧！

不過，不管德川冰羽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他深愛着的冰兒。只是，他的表白可能得另找時機了！

這就樣，段漠橋與德川冰羽兩人相依偎著等著柳昔昔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煮成功的稀粥。

天啊！誰來告訴她粥應該要怎麼煮！柳昔昔看着一整個廚房的垃圾，那些都是她的傑作！為了煮一碗粥，她是想盡了辦法切菜剁肉燒水打算要弄出一碗絕世好粥，只可惜她似乎沒有廚藝天賦。把淺野焰家的廚房給搞的烏煙瘴氣的也沒弄出一碗可以入口的粥。

只怕已經趕回東京去的淺野焰知道后，臉上的寒冰也會被怒火熔化掉一大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