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你瘋了!」舒橙桔捶打着閻曜季的胸膛。

那時他一聲不響地走進小孩睡房,靠在她耳邊說聲,「你冷落了我。」接着就把她扛在肩上捉她回房間,簡直就是野蠻人的舉動。

「我是瘋了!你多少天沒理我?」他捉着她的雙手強吻她。

舒橙桔用力地咬了下他的唇,氣他毫無道理的野蠻行徑。

「我要咬遍你全身!」他抱起她丟到床上,用身體覆蓋住她。

「變態!」舒橙桔用力地推他,但以她的力道根本推不動他。

「對!我變態。」她不斷地掙扎讓閻曜季喪失理智,真的撕開她的衣服啃咬着她全身。

舒橙桔羞憤地尖叫一聲,接着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門外有一大六小正把耳朵用力地貼在門上,仔細聽着裏面的聲音。

其中的一大四小完全一字不差的聽懂了,另外的兩個小女孩雖聽不懂但也有模有樣的學着靠在門上偷聽。

「真是變態!」萊卡聽完全程之後拉着小孩們走下樓,發表偷聽后的感言。

「萊卡阿姨,為什麼小媽說爸爸是變態,爸爸也說自己是變態?」閻輊充滿了好奇心。

「因為他們兩個都是變態。」萊卡開心地笑着回答。

「你別教壞小孩。」仇日端出水果,就聽到這不健康的一問一答。

「我哪有?是他們自己說的。」萊卡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仇日嘆口氣,轉頭對着小傢伙們,「爸爸和小媽是在玩。」

噗哧一聲,萊卡笑得差點噴出水果,阿日居然對着小孩撒下大謊。

「我可不認為那事兒叫玩!」她笑着努力吞下口中的水果。

「萊卡!」仇日制止她繼續教壞小孩。

「好嘛,好嘛,是玩,他們是在玩。」萊卡邪惡地笑着又接着說:「互咬全身的遊戲哦!」

仇日直直地瞪着她。

「是他們自己說的,又不是我說的。」她不放棄狡辯。

「你想當曜季的刀靶我不會阻止你。」他放出狠話。

萊卡頓時住嘴,她對當曜季的飛刀靶可是興趣缺缺。

「萊卡阿姨,到底是什麼遊戲要咬全身?」閻軒相當擔心小媽及爸爸的安危。

萊卡捂住自己的嘴不開口,避免為自己種下禍根。

「你說嘛!」小孩們群起拉着萊卡的手要她說清楚。

萊卡快速地掙開拉住她的一堆小手,飛快地跑出門。

小孩們群起直追,留下兩個被仇日抱起的小女孩不甘心的在他懷中掙扎,她們也想參加追萊卡阿姨的遊戲。

「卡卡阿姨。」兩個小女孩口齒清晰地叫,小手揮舞著。

「我們不要管他們。」仇日抱着小女孩們上樓,該是她們睡覺的時候了。

「求求你們放過我。」萊卡東跑西竄的四處躲,對於四對一的追擊方式,她實在無計可施。

一大四小就在寬敞的閻宅中熱烈地追逐著。

直到月兒高升,充滿又咬又追逐的熱鬧閻宅才安靜下來,將寧靜還給黑夜。

***

「都是你啦!」舒橙桔氣得坐起身打着閻曜季。

檢視全身數不清的瘀痕和咬傷,她的一雙美目狠狠的斜眼瞪視他。

閻曜季傭懶地在她身邊,臉上掛着無賴的笑容,非常滿意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熱情痕迹。

他天生皮粗肉厚,任她怎麼打、怎麼咬都無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折騰了整個晚上還是徒勞無功,累得她不得不放棄。

「怎麼不再試了?」他愛極了她對他愛的表現。

看她使盡蠻力啃咬他、掐他、捏他的模樣他就覺得好可愛,她那小小的力氣根本無法讓他感到絲毫疼痛,反倒是累倒了她自己,真是有趣極了!

他抓過她白皙卻充滿點點瘀痕的玉臂,憐惜地輕吻。

「不要碰我!」舒橙桔忍不住尖叫。

「我不是都讓你試了嗎?況且,現在說也太晚了。」逗她對他而言也是樂趣。

「你看你弄的,我怎麼出去見人?!」

她怎麼好意思帶着全身的吻痕出門讓全部的人笑她呢?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恥。

「我陪你待在房裏一天可以了吧?」

閻曜季摟着她光裸白皙的肌膚輕輕啃咬,他已經對她細嫩如嬰兒般的肌膚上癮,不知不覺地地就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他也覺得自己好像過頭了,正在用他的方式彌補她。

「還咬!再咬我就……我就……」舒橙桔氣得漲紅著臉說不下去。

他再咬下去她就羞愧得不再出去見人了!

他用着涼涼的口氣說道:「咬我啊!」

他是故意的!她氣得紅了眼,泫然欲泣。

閻曜季頓時停下動作,摟她入懷。

「噓!不要哭了,對不起嘛!」他這才發現他做得太過火惹她傷心了。

「都是你欺負我!都是你不好!」舒橙桔在他懷中用力地捶打他寬闊的胸膛。

「是我不好,別哭了。」

他極其溫柔地抱住她,讓她冷靜下來。

「怎麼辦?我沒臉讓人看到。」

深植在她腦海中的傳統思想,無法讓她接受自己全身的吻痕讓別人瞧見。

「穿我的衣服吧!」他知道她沒帶夏天以外的衣服來。

「太大了!」他比她高几十公分,尺寸不可能合的。

「衣服在衣櫃里,自己去拿。我出去應付小傢伙們。」他聽到小孩們跑過來的聲音了。

「你快去!我不要讓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她立刻推開他,拉起棉被往身上蓋。

閻曜季笑着看她緊張的模樣,很快地穿上衣服走出去。

他一開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他的四個兒子,便非常技巧的關上門,讓小傢伙們探頭探腦的看不見裏面。

「小媽呢?」

「等一下她就下去了。」閻曜季拉着兒子們走下樓。

他得開始堵住他們所有人的嘴,不然他的小女人鐵定會恨死他。

***

舒橙桔戰戰兢兢地走下樓,努力地做着心理建設,強迫自己不要在意他們那群嘴下不留人的傢伙的戲謔。

剛才她翻出曜季所有的長袖薄襯衫,如意料中的發現果然都太大,她根本穿不住,更別說出房門見人了。

經過十分鐘的掙扎,她決定坦然面對,反正被嘲笑個一、兩天也就算了嘛!至少她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結果在照鏡子整理頭髮時,她忍不住有想要殺了曜季那個混蛋的衝動。

他竟在她臉頰上一邊一個各留下兩團大而明顯的吻痕,看起來就像小丸子兩個紅紅的臉頰,簡直就是惡劣到了極點。

她在心中發誓她早晚要殺了那個天殺的混蛋。

舒橙桔放下長長的頭髮,希望能遮住她臉上兩團大而明顯的吻痕,雖然知道是多此一舉,還是決定能遮盡量遮。

當她下樓面對餐桌上所有的人時,出乎意料地發現大家都若無其事的繼續吃早餐,沒有任何人對她說一句話,只有四個小孩好奇的多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立刻低下頭,好像她面目可惜似的。

突然她想到唯一的可能性--曜季鐵定在她下樓前威脅了所有人,好個替她着想的「爛」方法。

她轉頭看了身旁的閻曜季一眼,他對她笑了笑,就像平常一樣。

顯然的,大家都是好演員。她幾乎都要相信她臉上毫無異狀了。

「小媽。」兩個剛睡醒的小女孩在樓上呼喚著舒橙桔。

她迅速地跑上樓,抱着睡眼惺忪的她們下樓來吃早餐。

兩個小女孩毫無發現她的不同,習慣性地趴在她身上被抱下樓,直到被放在小孩專用椅上,她們才發現今天的小媽很不一樣。

「小媽痛痛,呼呼。」閻霧撥開舒橙桔兩頰的頭髮,摸着她臉上的吻痕童言童誥的說着。

這一個舉動牽動了大家的情緒,一陣直衝天際的狂笑出自憋了很久的一桌人。

閻曜季笑着摸摸兩個他漏掉的小女兒,承認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的確是忘了兩個堵不住嘴的小女兒。

舒橙桔一點也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好笑。

只有兩個不知所以的小女孩不明白地看着一家人笑得異常的開心,童稚的小臉寫滿不解。

***

算算時間,她住在閻家已經超過一個月了。

本想住滿一個月就回家,誰知道她卻不小心的愛上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目前正用他霸道的方式不讓她回家,甚至連讓她出門都不行。

而到國外遊玩的家人似乎玩得有點樂不思蜀,除了一個禮拜和她通一次短短的電話之外,好像沒有意思要回國,而且一點也不擔心她。甚至還支持她繼續當閻家的保姆。

事實上,是她不敢告訴老爸、老媽,她和曜季目前的關係不止是主雇那麼簡單,只怕她透露半句之後,他們兩老就會從國外立刻飛回來。

但現在,有個更令她困擾的問題出現了。

她的月事已經遲了許多天,以她一向很準時的生理時鐘而言,恐怕最讓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她可能懷孕了!

她不想讓曜季知道,所以決定自己去醫院檢查。

目前她不想告訴任何一個人。

「萊卡,你一定不能告訴他哦!」舒橙桔再三交代萊卡,擔心她會告知閻曜季自己溜出去的事。

「嗯!」萊卡故意專心地看着報紙,隨意答腔。

「我出去買個東西,很快就回來。」舒橙桔對萊卡不是正面的回答不疑有他。

「嗯。」萊卡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放下手中的報紙。

確定舒橙桔發動車子離開后,仇日出現在萊卡身後。

「就讓她出去嗎?」

「鎖得了一天,鎖不了一輩子,她身上有追蹤器,可以通知曜季了。」萊卡拿出手裏的顯示器交給仇日。

小桔居然毫不懷疑地相信她,萊卡打從心裏佩服這個單純的女人。

***

從婦產科走出來后,舒橙桔開着車子不知自己要去哪裏,只知道她必須一直開下去。

她確定她懷孕了!

這個消息震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直到開到一片綠油油的田野之中,路窄小得再無法向前進,她不得不停下車。

她爬到車前頂蓋上坐着,不由自主地撫著自己的小腹,很難想像裏面正孕育着她和閻曜季的孩子。

天空藍得很藍,田野綠得很綠,她的腦海里卻空白得讓她無法思考,只能對着眼前的自然美景發獃。

閻曜季一路跟着她,面色凝重的看着他心愛女人的一舉一動。

他和她一樣震驚。不過這個突然的消息讓他沒有絲毫喜悅的感受,並不是他排斥自己的骨肉,而是伴隨着經驗而來的恐懼讓他失去了為人父喜悅的自然反應。

他的前三任妻子都是為他留下了孩子之後接着就離他而去,他害怕他的小女人也會有相同的命連。

他不能失去她!

閻曜季放鬆臉上僵硬的表情,沉重地向舒橙桔走去。

她在聽到腳步聲時回頭,頗為驚訝地望着向她走來的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舒橙桔問得心虛。

他沒有回答,伸出雙臂抱她下來。

「你都知道了?」

她看着他平靜得不尋常的表情就知道他必定是一路跟着她來,想必清楚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她去婦產科的原因他都該很清楚了。

「我們回家。」閻曜季抱着她往回走。

「我的車。」

「阿日會開回去。」

舒橙桔盯着他過分平靜的表情,心裏猜測着他是何感覺?

一路上的平靜讓她直覺的肯定了她心裏的想法,她很清楚他們將會有一場充滿矛盾和掙扎的爭執。

***

「我要孩子。」舒橙桔對着她心愛的男人大叫。

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只是憂心地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完全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清。

她知道他心裏在恐懼着什麼,他怕自己像他的前三任妻子一樣,所以他不由自主地排斥着她腹中未成形的孩子。

他不用說出口她就知道他想要說的是什麼。她知道他會平靜的告訴她他不想要孩子,然後說服她放棄肚子裏的小生命。

她是絕對不可能親手扼殺自己的骨肉,她不怪他狠心的想法,但她不能這麼做。

閻曜季看着情緒激動的她,一點也不驚訝她知道他心中所想,他知道他的小女人一向有猜透他心思的能力。

她從他身後環抱住他,臉貼着他寬大溫暖的背,此刻她覺得他身上充滿着她無法穿透的寒氣。

「我絕對不會有事的。」

閻曜季沒有轉身,一旦面對她就無法堅定他心中狠心的決定。

她繼續說道:「我的命很硬,不會輕易的死掉。」

他依然沒有反應。

舒橙桔傷心地流下淚,熱淚濕濡了他的襯衫,卻依然無法化解他的寒意。

看着他的毫無反應,她心知自己還是無法化解他的心結。

「你該相信我的。」她的語氣充滿失望,轉身背對着他走向自己的房間,她需要好好的想想。

閻曜季很快地轉身想摟住她,卻被她接下來的話瞬間冰凍了動作。

「如果沒有了孩子,你也將會失去我,是要孩子和要我,還是不要孩子也不要我,讓我們今晚各自好好地想想吧!」

舒橙桔絕望而平靜的語氣代表着她的傷心和堅決,她並不是要他做出決定,而是要他掙脫出自己心中的枷鎖。

她知道逼他是最殘酷的方法,可是她必須讓他跳出以前的陰影。

「今晚不要來找我,讓我們都好好地靜靜吧!」

她不想用這種方式卻無從選擇,既然她無法化解他的心結,只有強迫他自己面對,衷心的期盼他會跳脫出心中的迷宮。

此刻的她沒有回頭,否則她會看見他充滿著無法掩飾的痛苦和掙扎的神情。

***

舒橙桔奔回房后掩門大哭,生怕她一停下腳步就會忍不住的沖回閻曜季的懷中,尋求他的安慰。

她需要他寬大溫暖的懷抱,但更需要的是解開他心中的千千結。

解鈴還需系鈴人,是他在心中綁上千層結,只有他自己能化解。

舒橙桔將自己里在棉被中落淚,飽嘗孤獨滋味的度過哀傷的夜晚。

窗外黑夜漆漆,沒有一絲的月光。

一股消失已久的力量漸漸的自黑夜中覺醒。

寒意!一陣穿透全身的冰冷氣息侵襲着她。

她張眼所及的卻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心知自己又再度落入了夢魘之中。她害怕得縮成一團,緊張地望向四周,直覺感到她身邊有人。

大雪紛飛的世界裏不見任何的景物,卻有一個聲音突然回蕩在四周。

「你終究逃不出我白*的手掌心。」

白*隨着聲音出現在她面前,混濁的雙眼掃視她的全身,薄而蒼白的唇咧開殘忍的笑容。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意外的獎品,讓血腥的歡愉更顯誘人,閻曜季的心神將會隨着你們的消逝而永遠遺失,這真是最甜美的報復!」

舒橙桔護住自己的肚子縮在角落,直覺地感受到眼前自稱白*的男人將要親手解決她和她肚子裏未成形的孩子。

「你是誰?有什麼目的?」她的聲音不住地顫抖,打從心裏害怕起這個可怕的男人。

「死前明白真相,陷入恐懼,將使死亡的儀式更顯極致之美。」

白*的眼神貪婪地盯着她,享受着她的恐懼。

白*謎語似的句子配合著他殘酷而渴望鮮血的神情,讓人不由自己的打起寒顫,舒橙桔感到由心中剋制不住的恐懼而成的冷顫充斥着全身,她無法自己的顫抖。

「雙手斷掌紋是生來與閻曜季契合的依據,宿命中注定與他成雙的女子,天賦的能力讓你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子榮登搜集品之列,成為價值極高的獵物,你該感到榮幸。」白*的手指微動,彷彿正在期待即將到手的搜集品。

「血月牙與你緊緊依附更證明了你與生俱來的職責,你是上天特地創造給閻曜季的禮物,而今,他疼你如心頭肉,我要讓你成為最完美的報復極品,你肚子裏的孩子更是額外的甜蜜獎賞。」

白*說得異常興奮,彷彿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勝利的滋味。

舒橙桔在瞬間明白了一切!

在她無憂無慮的幸福日子背後,是曜季替她承下了所有煩憂,讓她安全無虞的享受幸福生活,所以他總是時時刻刻的在她身邊保護她,甚至夜夜不眠地守護着她。

而白*痛恨曜季的報復手段是以她為利器,他想讓曜季沉溺在永恆的痛苦之中。

「讓恐懼在你心中增長、茁壯至死亡的那一刻,綻放在報復滋潤后開出的瑰麗花朵。」白*眼裏閃爍著極度的渴望。

她憑着意志力拖着全身發軟的身子往後退,瞧見他混濁眼裏閃動的渴望,讓她顫抖的身子幾乎無法動彈。

他一步一步緩緩的接近期待已久的獵物。

直至無路可退,舒橙桔的雙手依然環護住她平坦的小腹,為人母的天性讓她想保護自己的骨肉勝過自己。

她忽然感覺胸口一熱,伸手觸及的是血月牙所產生的熱度,頓時感到冰冷的身體不再打寒顫。

握住血月牙,舒橙桔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片段,有曜季的柔情、小孩們的依賴、父母及弟妹的和樂家庭,一幕幕如走馬燈般閃過她的腦海。

她要堅強!這是她心裏唯一的一個念頭。

她要為她最愛的人活下去,既然她是天生註定要與曜季廝守一生的女子,她就要完成她與生俱來的使命,她手中的斷掌紋是斷絕她與其他男子的姻緣,讓她只能屬於曜季一人。

她要戰勝夢魘,重回所有她心愛的人身邊!

意志力支撐起舒橙桔,她不著痕迹地扯下頸頂上的血月牙,將尖端的部分突出手心外,看着一步步接近她的白*。

白*拿出銳利的尖刀,對準她的心臟,準備挖出她的心臟做為搜集品。

直到他舉起尖刀,她緊抓住唯一的機會,在瞬間探出手中握有血月牙尖端的右手,一鼓作氣刺進他的左眼。

白*沒料到不斷害怕發抖的她會有此招,毫無防備地被刺瞎了左眼,突來的疼痛讓他失去防備,只能鬆開手裏的尖刀,搭住左眼發出哀號。

她立刻撿起地上的尖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他的心臟。

白*血流如注,鮮血染滿雪白大地,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靜止下來,死了。

舒橙桔踉蹌地直倒退身子,盯着一動也不動的他,生怕他會起身攻擊她。

一聲震耳大響在白色的世界中回蕩,白色的世界漸漸消失,她緊握著的血月牙發出紅色的光芒,將她全身包圍住,溫暖地環繞着她。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

閻曜季平靜地望着舒橙桔,知道她正獨自面對一項最艱難的考驗。

這都是他造成的!是他隱瞞住一切,抹滅她知的權利,所以她將打一場毫無勝算的仗,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站在床尾凝視他心愛的小女人,心知她可能正在一步步的離他而去,而他卻束手無策。

但他的心此刻卻平靜得不能再平靜,清楚地知道他要怎麼做。

仇日和萊卡一言不發地瞧著太過平靜的他,多年的默契讓他們猜測到他做出了某種決定。

「我不會讓她孤獨的離去。」閻曜季語氣平靜而堅定。

他們沒有回答,「異軌」的夥伴有着絕對的默契。

「聯絡影子,」閻曜季轉頭認真地望着兩位夥伴,「他欠我的有機會還了。」

萊卡的眼裏充滿著不諒解,激動地欲衝過去揍他,卻被仇日一把拉了下來。

「不!我不准你跟着她去。」她吼叫出聲。

仇日沒有激動的反應,他早就料到曜季會做此決定。

從曜季衝進門見到橙桔深陷夢魘之時,瞬間的痛苦表情一閃而逝后,接着就只有平靜,一種超乎平常的平靜。那一刻,他就知道曜季將選擇與橙桔同進退,一旦她無法通過考驗,曜季也將尾隨她而去。

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即使強迫曜季獨自活了下來,也如同行屍走肉,是毫無靈魂的軀體,只因他的靈魂已隨着那心愛的女人一同消失。

「阿日,你也跟着他一起瘋了!快放開我。」

「你還不懂嗎?」仇日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激動。

萊卡倔強的面容流下眼淚,她當然知道曜季不能沒有小桔,但是她不能親眼看着夥伴自我毀滅啊!

自從她重回「異軌」夥伴身邊時,她第一眼就看出了從不動情的曜季動了他今生唯一的凡心,冷靜如曜季也會掩飾不住他正愛着小桔的深情,從這一點,她就知道了曜季付出心中所有的情感在小桔身上。

相同的,萊卡知道他一定會選擇與他今生唯一的真愛緊緊相系,不論生死再不分開。

「告訴小傢伙們,我對不起他們。」

沒有盡到父親應有的責任,是他唯一的遺憾。

「不、不、我不說!你自己去對他們說。」她忍不住狂吼。

「可能會來不及。」

閻曜季看着舒橙桔的氣息愈來愈弱,語氣充滿絕望。

最後的那一面他讓她是如此的傷心,他還記得她悲傷離去的背影,而他甚至沒親口告訴她,他愛她!

輕撫着她冰冷的臉蛋,他幾乎不抱任何希望。

當一切都只有絕望之時,情勢瞬間產生了變化。

舒橙桔蒼白冰冷的臉在瞬間充滿血色,氣息也由弱轉強,同時圍繞在她身邊不屬於她的邪惡氣息也同時消失。

她很快地張開雙眼,眼見身旁的閻曜季,毫不遲疑地就往他撲去。

她回到她唯一的棲息地了!她終於又再度回到她心之所系的胸膛,眼淚不聽使喚地潰堤,豆大的淚浸濕他冰冷的身軀,溫暖了他幾乎絕望的心。

「你回來了。」閻曜季說得平靜,但語氣中透露著萬分的驚喜。

「嗯!」她還無法剋制自己過多的淚水,只能點頭應聲。

「我愛你。」他的語氣絲絲顫抖。

舒橙桔僵在他的胸膛中,靜靜地過了幾秒,然後她緩緩的抬起頭,笑看着她心愛的男人。

她以為他永遠不會說出這句話的,然而此刻她心中有的不只是驚喜,還有着無限的喜悅和感謝;喜悅她有幸遇到今生註定的真愛,也感謝上蒼派給她的使命,是老天讓他們註定令生相守。

「我早就知道了。」她流着淚笑靨如花。

「我知道你知道。」

此刻的他有些自責,他早該說出口的。但他懷中的小女人卻善解他心中的心結,自始至終都沒有強求他。

「我們結婚吧!」

她不再堅持自我的心結,她知道他絕口不提結婚的事是為了她,而今她確定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切的迷信也不再存在。

閻曜季抱起她,責備地對她說:「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吧!」

「有一句話我沒跟你搶啊!」她眸中含淚地笑。

「然後生下小傢伙們的弟弟或妹妹。」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早就明白他不可能這麼狠心,故意讓他獨自想通。

舒橙桔再度流出欣喜的淚水,她摟住他的頸項,開心的大叫。

仇日和萊卡雙雙很有默契、若無其事地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他們已從震驚中恢復,此時光明正大地看着好戲。

萊卡喃喃抱怨,「阿日,你說惡不噁心?我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仇日笑而不答。

看着閻曜季抱起舒橙桔走到對面房間,完全視他們為無物,萊卡眼底含笑,「什麼態度嘛!」

但她的表情沒有平常戲謔的成份,只有深深的祝福。

***

「先暫停!」被抱進房內的舒橙桔從他的索吻中抽身,認真地坐起來。

「好吧!你到底有什麼事?」與其一直忍受她的不專心,不如停下來讓她好好地問。

「白*真的死了嗎?」這是她最擔心的問題。「我把刀刺進了他的心臟。」

這個問題讓閻曜季也正色的坐起身,仔細地深思。

「你只是殺了他在你夢魘中的分身,照理來說他應該沒死,不過你刺穿他心臟的那一擊破壞了他的能力,他將失去所有不應該有的能力。」

沒想到她一個弱女子居然能一舉毀了白*,「異軌」通過考驗的夥伴們都無法成功地去除他的能力,卻被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子,成功地達成了「異軌」一直以來的心愿。

「太好了!我沒殺人。」她鬆了一口氣。

閻曜季不苟同地皺眉,白*那種人渣本來就不應該苟活在人世間,不過他也並不希望他的小女人一輩子都活在殺人的自責中,也許這是一個好結局。

既然白*沒有了能力,便再也無法作惡。

閻曜季啃咬着她的臉,打算與她親熱,卻再度被她不專心的態度打斷。

「有什麼事一次說完好嗎?」

她笑着親親他不平的唇。

「是它救了我。」她拉出頸項上的血月牙,這是救了她命的大功臣。

「它了解它主人的心意,代替我保護你,它的確是一塊好玉。」閻曜季拉起血月牙,內心充滿感謝。

「你想聽聽真相嗎?」舒橙桔說得神秘。

閻曜季不解地看着她。

「新婚夜再告訴你。」她說完就吻住他的唇,阻止他問她。

她要把真相當新婚夜的最佳禮物!

閻曜季順着她的意,不打算現在問她。

親熱的兩人殊不知有人正在門外偷笑着,正準備挑這個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時刻告知最新消息來打斷他們。

「小桔,你爸媽明天早上抵台,還有舒香豌和影子夫婦,曜季,你對她說了嗎?」

萊卡明知道閻曜季沒有告訴舒橙桔這件事,故意在門外大聲地說出來攪局。

「萊卡在說什麼?」舒橙桔推開閻曜季大聲的問道,直覺他有事沒告訴她。

「新婚夜再說。」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解釋那長長的故事。

「不行,明天他們就回來了!」她很堅持。

閻曜季無奈地拍頭,看來他們要再親熱也必須要等到新婚夜了!

她看着他無奈的有趣模樣,笑得開心極了。

可以想見新婚夜將會很有趣!她要在新婚夜告訴他,他們是天生註定好的一對,更重要的是,感謝他不信邪地愛她!

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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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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