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天一亮,司劭就起床了。

他似乎一夜未睡好,白皙的臉龐有一點黑眼圈在上頭。起床后,只是坐在床緣,不發一語,背對着碧泉。碧泉偷偷睜開眼,因為她也徹夜未眠。看着司劭的背影,她竟泛起了一陣笑容。

不會太壯碩,也不會太瘦弱的背部,金色的髮絲在晨曦間一樣耀眼,儘管散亂,卻一樣迷人。他的手、他的指頭,都曾在她身上、髮際間游移著。

伸出手,碧泉輕輕的在他背上刮動。

感覺到身後女人醒來的司劭,回首便是一笑。

「怎麼這麼早醒?我吵到你了嗎?」說着,司劭又趴回床上,湊近碧泉。

他在索吻,碧泉知道,她燦笑着給了司劭好幾個吻,點點落落,旋即摟住司劭的頸子。司劭半醉的眸子睜開,感覺到今晨的碧泉,是那麼的不一樣。

「再笑一個,我喜歡看你笑。」司劭撫摸著碧泉的唇,那口吻不是命令,而是一種心底的直接願望,「這樣好看多了!」

碧泉又笑了一次,那是種欣慰的笑容。

「你有心事?」柔荑輕輕的撫上司劭的臉頰,來回摩娑,「我看你沒睡好。」

說到這裏,司劭又閉口不言。他倏的離開床上,走進浴室。碧泉半坐起身,看着他的身影。

「我做早餐給你吃,你等一下。」碧泉緩緩下床,拉緊粉紅睡袍。

「碧泉?」早餐有傭人做,她幹嗎起來?「等一下王媽就來了,你再睡吧!」

司劭拿過牙刷,開始清晨的盥洗。走過浴室門口的碧泉只是帶着燦爛笑容,有點兒……憐惜的看着他。

「我想親手做給你吃。」粉紅紗質睡衣飄着,掠過司劭的眼前。

他停在那兒。

停止刷牙的動作。

今天的碧泉,真是漂亮;不過,實在不太一樣。

走出浴室,床上已經擺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連鞋襪都弄好了,這和往常一樣,是碧泉必須準備的事情;陣陣香味傳來,穿戴完畢的司劭走到餐桌,見到的是豐盛的早餐。

培根蛋土司,玉米穀牛奶加上香醇咖啡。

「吃吃看,我的手藝沒退步吧?」這是她和王媽學的。

碧泉也坐了下來,挨近著司劭,一起享用早餐。

儘管有滿腹疑問,司劭還是先按捺住心情,因為他喜歡這樣的感覺。碧泉的笑、她的美以及她親手做的早餐。

竟然是那麼的寧靜與美好。

溫柔的,碧泉伸出手,為司劭將落到前面的金髮撥了向後。抬起頭的司劭倏的握住她的手,吻上手背,藍眸望進她的黑眸。

「喜歡嗎?這樣的早晨?」在司劭未開口之前,碧泉先問了,「我想試着改變生活。」

喜歡。

但是司劭沒有說出口。他不太願意……增進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我今天想先去公司,你時間到了再來。」吃的乾乾淨淨,司劭站了起來,「再回去躺一會兒,你的臉色不太好。」

「嗯,那麼早就要到公司呀!」碧泉一步上前,為他將領帶打好,「有事嗎?」

「別問了。」司劭冷冷的阻斷碧泉的疑問。

她知道,司劭又在為他們之間築起了「人質與劫匪」的牆。她不該問那麼多,不該知道那麼多,她只要照着他的話,一步一步過生活就行了。

不過,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這樣的生活,就要結束。

「再見。」遞過公事包,在玄關的碧泉以最美的笑靨送走司劭。

「等一下見,別遲到。」回首,司劭也回以微笑。

門關了上。

碧泉幽幽的垂下眼眸,他好像沒聽懂,她是說:再見。

沒人跟他要等一下見。

七年頭一遭,司劭居然沒有要她一起出門,這是天賜良機,她得好好把握才行。

碧泉飛快的拿過紙筆,在上面寫了一些字之後,便摺了起來。

她的臉堅定而不容改變,笑容就掛在唇邊。

一大早就到公司的司劭只是一徑的在沉思,他在思索著怎麼樣才可以把事情處理的天衣無縫。

除掉MK、除掉璩財榮,再把意大利黑手黨教父的底牌掀開,將璩氏納入名下,公佈問炙陽身份……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殺掉璩財榮的事,不能讓碧泉知道。

放她走就讓她好好走,不要讓她再回頭來持着刀子大喊:我要報仇,一天到晚糾纏着他。他不想傷害她,反正這七年也已經傷害得夠了,就還她一個該有的自由之身吧。

「炙陽?」鏡子又開啟,冶滿臉不解的走進,「您今天怎麼這麼早來!」

「想事情。」司劭看了看桌鍾,才赫然發現時間已是十點多了,「我大概想好了,你聽着吧。」

冶坐了下來,而司劭則把通盤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冶很能幹的,他會把一切後路、過程都安排妥當,不會讓任何人有後顧之憂。

「……屬下冒味,有一件事實在不甚了解。」冶終於打算把疑慮搞清楚,「為什麼要扯到意大利黑手黨呢?一開始我就覺得,您好像認為他們鐵定會插手!」

司劭挑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伸出食指,晃了又晃。

「天機不可泄漏。」這件事只有他知道,「反正到時你會知道的。」

黑手黨的教父,正是他們芎蒼盟里的一員!

那傢伙閑得沒事幹,居然還可以抽空去管理整個南歐,現在他、二哥的身份都即將正式曝光,他還想隱瞞多久?

呵呵,沒人能逃過他莫司劭的情報網的!

見到司劭自得其樂的臉,冶也不好再問下去;反正主子說什麼,就該是什麼。

「碧泉,我想要一杯咖啡……」司劭按下通話鈕,「……嗯,也給冶一杯好了。」

冶點了頭,謝謝司劭的美意。

對方沒有傳來回答聲,不等示意,冶已經先一步打開通往秘書室的那扇門一瞧究竟。

位子上沒有人,不是現在人不在,而是根本還沒有人坐下來過。整齊的桌面、靠攏的椅子,表示位子的主人根本還沒有來公司。

十點三十六分,她不該沒到。

「人呢?」不知何時已來到身後的司劭,已燃起寒意。

「她還沒到公司。」冶已確定了他的判斷,「時間不對,保鏢也沒送她來。」

司劭立刻上前一步,拿起碧泉桌上的電話,打給保護碧泉的保鏢。

此時,冶身上的手機恰巧也響了起來。

一分鐘后,兩人同時切下電話。

「他們說碧泉該是跟我一起來公司的,早上碧泉打過電話給他們,所以他們直接到公司寺命,現在在樓下。」混賬東西,居然沒有直接聽他的命令!「我一早出去時,他們就以為我帶着碧泉一起來了!」

這就是太過習慣的壞處。

碧泉沒有出去的權利,不過司劭通常都會帶着她一起出去。洽公的事通常他不會親自出馬,他都會帶她去台灣各地遊覽。嚴格來說,不是他「刻意」帶她去,該是說,司劭有一個習慣,就是非因公出去時,他都會帶着碧泉。

所以說,今晨司劭反常早走,保鏢自然會相信,他也帶着碧泉先到公司去了。

「我這邊的消息更糟。」冶揚揚手機,「王媽說,早上碧泉打給他,說叫她今天不必過去了。」

璩碧泉!

金色髮絲利落的飛動,如模特兒般身材的俊美男子飛快的奔出璩氏大樓。冶緊跟在後,他知道,他的主子又失控了。

由冶駕駛,兩人以飛快的車速在台北街頭平治著,無奈台北交通之繁忙,不是他們兩人所能預料。後座的司劭顯得萬分焦躁,他不停的繼著金髮,咬着下唇。

碧泉在做什麼?

若是保鏢已跟着到公司待命,那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四處遊走。她想現在逃離他嗎?不是已經承諾會放她走了,她何必急於一時?她走了,又不能保護璩財榮……

不對,怎麼想都不對勁!

紅燈又阻止了車陣的前進,司劭已經心急如焚。

他不該放碧泉一個人的!

而那令他心急的女人呢?

浴缸里的水潺潺流動,一波一波的溢出紅外,紅色的血水已環繞住她,意識也漸行……漸遠。

水果刀放在腳邊,上頭也沾滿了手腕上的鮮血,碧泉趴在浴缸上,只手浸入了熱水中。長如黑瀑般的髮絲散亂的披在她的臉上、胸前、肩上,和血一起……在水中飄舞著。

到頭來,她還是輸給了自己。

MK的利誘沒有說動她,她只想到,司劭被凌虐致死或是被亂槍掃射的樣子。即使鮮血滿身,金色的發也不再光澤耀眼,他還是她打從心底最愛、也最恨的人。

一直以來,她是他的人質、禁沖、玩物,但是也僅止於此,只要她聽話,司劭一向不會傷害她。他會帶她去各地觀光,會在家裏陪着她,他很少放她孤獨一人的。

她沒有想過,她會成為司劭的致命傷!

的確,除了他的家人外,和他朝夕相處七年的她,是最了解他的人。她知道他每一個動作代表着什麼意義,知道他所有的笑容,是真是假、是否蘊含殺機;知道他什麼時候是熟睡着、什麼時候是假寐,什麼時候閉起眼,代表他在生氣,什麼時候闔上,是代表他在高興。他的唇、他的吻、他的身體,每一寸她都瞭若指掌。

所以,他所有的弱點,她也知道。

她更知道他是芎蒼盟的「蒼影」莫司劭,舉世聞名的電腦奇才,沒有人知道他的長相、他的真實面貌;也知道他所擁有的情報網是世界各國所畏懼,且想除之而後快的。

想殺他的人很多,想把他碎屍萬段的人更多!

那……是她最不願意的。她只想要司劭好好活着,每天都能有像七年前,在玻璃門前給她的……燦爛……笑……容……

司劭下了車,直直奔向電梯,未等待冶就沖了進去。

像陽光一般好……躍……眼……

好不容易電梯到了,以百米速度沖向自己家門,連鎖都不願意開,他以減音手槍射穿了鎖。

嗯……再見……我愛你……我愛你……

「碧泉!」一進屋,司劭便大喊着她的名字。

屋子整齊得不像話,司劭甚至急到沒有去留意桌上的紙條。他慌張的走進房間,還是不見女人的身影。

突然,他見到了從浴室門下竄流出的……血水。

一腳踹開門,清幽但瘦弱的軀體正偎在浴缸上,不省人事,整池血水看得令人怵目驚心,女人慢慢的……慢慢的……滑了下來。

儘管目瞪口呆,司劭還是飛快的接住了差點落地的碧泉。她蒼白的容貌帶給他的,是一整片、徹頭徹尾的空白。

由後進入的冶趕忙尋找主子及女人的蹤影,卻在浴室里,見到半蹲踞在地板上,懷中抱着碧泉的司劭。

他一動,也不動。

冶立刻叫了救護車,然後開始把碧泉移到床上,先做止血動作。

流動的熱水、浴缸,這女人是真的想死!冶回首望了望司劭,他依然是……不動。無暇去理睬司劭,冶認為當務之急,是先探測這女人還有沒有心跳!

探了探脈搏,答案是平靜。

「主子,你快醒醒,先幫她做心肺復甦術!」冶回頭大喊著,依他的判斷,她剛停止心跳而已,「主子……主子!」

不見莫司劭有任何反應,冶沖回浴室,先說了聲對不起,再狠狠的揮下一拳,在那姣美的臉龐上!

司劭一愣,抬首。

「清醒一點,如果想保住她的命,幫我做心肺復甦術!」冶拉過司劭,回到碧泉尚且溫熱的軀體旁。

保住她……保住她……他要保住她!

兩個男人很快的做着心肺復甦術,以二比十五的速度運行着。一會兒救護車來時,碧泉已經吐出了回魂的一口氣。

救護車駛離,冶跟了過去,只留司劭一人無力的抱住頭,坐在床緣。

自殺……她自殺?他真的對碧泉那麼壞嗎?為什麼要自殺!司劭走進浴室,看着滿間的紅色及全身是血的自己,拾起水果刀,反覆的看了……再看。

以碧泉來說,用這個割下手腕,她不痛嗎?她什麼時候有這種勇氣的?

走出浴室,有點恍惚的司劭想找出碧泉自殺的原因,手指略過餐桌,終於發現了一張白色的紙條。

猛然拿起,娟秀的字跡,來自渾身是血的碧泉。

上頭只短短几字:

「小心MK,我愛你。」

MK……MK……是MK!

他們什麼時候和碧泉做接觸?對碧泉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選擇自殺?她怎麼可以自殺?她要是死了,這屋子不就剩下他一個人,他一個……人。

眼淚,迸出司劭的眼眶,從藍色眼眸中滾滾而下。

他感到心臟突然縮了起來,連呼吸都感到困難。踉踉蹌蹌的走到沙發上,一骨碌便栽了下去。不行……不行……她不許死,不許死!

該死!該死!他居然、居然,愛那隻知更鳥,這麼的深!

「二哥……你有空嗎?」司劭撥了電話,給他那雖為情所苦,但該比他清楚的二哥莫區佟,「可不可以……來一下……。」

「司劭?」莫區佟還以為那哽咽之聲是錯覺。他在哭嗎?

喲,這可破天荒了,芎蒼盟的「蒼影」莫司劭,居然有眼淚?!

不過怎麼聽,他都覺得不對勁。

沒五分鐘,莫區洛已經飛車而出,直往司劭的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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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區佟沒有看過這樣子的司劭。

打從司劭出生起,他就與眾不同:金髮、藍眼,如外國人般的白皙肌膚,一切一切都和他們兄弟不一樣的。他特別的疼愛他,因為小時候的司劭長得實在是很可愛。

直到他大一點后,比任何人都快的學會了說話,而且還是英語及中文的二種語言,比誰都早會走路,也比誰都安靜且乖巧。那時的大哥就不太喜歡接近司劭,大哥總是告訴他:不必去管司劭,反正那傢伙什麼都清楚。

果然,才三歲的司劭就展現了與常人不同的智慧與能力,尤其在電腦方面的長才更是令人驚訝;經過智力測驗,才發現司劭有高達二百多的智商。

冷靜、智慧、圓融,比他們小好幾歲的司劭卻遠比他們來得成熟。永遠帶着笑容的他,聰明的隱藏自己的實力,隱藏自己的想法與行動。

擁有奇特想法的他,竟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做座右銘來實行。

對他來說,的確是沒有做不到的事;他喜歡玩弄權謀,一步一步計劃的天衣無縫,再來品嘗自己的果實。

自小開始,他就已和大家不一樣,沒有人需要關心他、為他設想,因為早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把自己打理好了。

現在的司劭,是他沒有看過的。

白凈的襯衫上儘是血,雙手抱着頭,眉頭皺在一起,金髮紊亂不齊,臉上甚至掛着淚珠……這麼無力且脆弱的司劭,是怎麼回事?

「司劭……司劭……」大門敞開,連他進來司劭也沒有反應。

司劭正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發。莫區佟蹲了下來,輕輕的搖著司劭的肩膀。司劭微微抬頭,一下子就抱住了他。

「二哥……碧泉她自殺了……她自殺了!」見到莫區佟的司劭,終於泣不成聲,「她割腕……割腕……」

「鎮定一點……鎮定一點!」莫區佟輕拍著司劭的背部,安慰着他,「二哥在這裏,二哥在這裏了。」

司劭像極了小孩子,司劭現在真的完全像一個小孩而已!!

「她為什麼會自殺……你冷靜下來想一下。」莫區佟為司劭整理著金髮,拿過手帕為他拭淚,「你要冷靜,要冷靜。」

司劭點了點頭,再度平復心情。莫區佟得空為他泡了杯咖啡加白蘭地,以鎮定他的心情。

失去璩碧泉,為什麼會為司劭造成這麼大的衝擊?他不是玩玩她而已嗎?只不過放了七年……七年,其實不算短的日子。

「你愛她嗎?」待一切平靜后,莫區佟便單刀直入。

「之前只是發現好像對她有好感……」司劭點了點頭,「沒想到我好像已經愛了她很深……」

才發現對她有好感,就愛得那麼深?呵呵,他這聰明一世的弟弟,居然有這麼迷糊的時候。

「嗯,你確定嗎?我來幫你鑒定一下好了。」偷偷地,莫區佟露出壞心眼的笑容,「這七年來,你們的相處模式是什麼!」

「什麼?沒什麼呀,不過就住在一起,她幫我打理生活上的貼身細節,我要她去念書……」二哥問這什麼怪問題,「晚上不是一起看電視,就是各做各的事,反正她很安靜……如果我想要時,我們就做愛啦!」

這……這種生活,還真是平淡無趣。想他和高宛晴在一起時,身為高家總保鏢的他,天天見的到高宛晴,而且她也會和他聊天,哪有這麼枯燥的日子呀!

「嗯,那你去應酬的時候呢?她也等你回來嗎?」

「……我不應酬的,二哥。」為什麼非得要應酬呀?「碧泉幾點到家,我就幾點到家呀。」

什麼!

莫區佟傻住了。這兩個人,過得根本就是夫妻生活嘛!更絕的是,一手掌控多家企業的司劭,居然早出早歸,天天晚上都乖乖的待在家裏?和那個女人一起!

「等等……那女人怎麼辦?」他不是那種花花大少,不過他們的大哥倒是,「你不會把別的女人也帶回家上床吧?」

這如果發生在他們大哥身上,倒是有可能,反正他大哥的女人多的有如過江之鯽,而且他一個也沒放進眼裏。

「二哥,你在問什麼呀!什麼女人不女人!」已恢復平靜的莫司劭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找錯人來排解心情了,「我的性伴侶就只有碧泉一個,哪來什麼帶不帶回家?!」

性伴侶,就只有璩碧泉一個?

「什麼?你說,你這七年來,只有璩碧泉一個女人?」這會兒,莫區佟總算是跳起來了,「而且你們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晚上你也不應酬,準時回家?」

「對對對,二哥,請問一下,你問這些和碧泉自殺的原因有什麼關係嗎?」司劭終於擺出平日那不屑一顧的臉,「還有,跟我愛不愛碧泉有什麼關係……嗎?」

有什麼關係?這關係大了!

司劭一愣,旋即也想通了各個環節;終於,他失聲笑出。

「嘖,我居然在她身邊繞着。」司劭笑着搖頭,有點無可奈何,「準時回家是怕她寂寞,女人只有她一個……是根本不想找其他女人……」

那已被他折斷羽翼的知更鳥,居然還能把他牢牢綁住。

清瘦的身軀,比任何人都有分量。

司劭揚起頭,再度容光煥發,他斜睨了莫區佟一眼,已明白他的用意。

「昨晚碧泉和高宛晴吃飯後,保鏢來接她時,該有五分鐘的空檔,MK若要對她下手,也足夠了。」腦子迅速作業著,司劭已理清事情,「她很愛我,而且從她的遺書上來看,對方大概是要脅她說出我的弱點……或是真實身份。」

「MK找上你了?你怎麼那麼愛惹麻煩呀!」說到MK,連芎蒼盟里的人也都是咬咬叫,「他們對你或璩碧泉怎麼了?」

「不必擔心,碧泉自殺了,他們就問不出我是誰,更何況冶也在她身邊保護著。」司劭緩緩的閉上眼,再倏的睜開,「惹上我,就是他們自取滅亡之路!」

司劭……看着堅定的司劭,莫區佟也只是欣然一笑。

「你打算怎麼辦?千萬要小心,我不覺得MK是好對付的組織。」莫區佟起身,司劭已然恢復,他沒必要再待了,「要如何做,要通知一下盟內。」

「嗯,謝謝你,二哥。」司劭側着頭,露出童稚的笑容,「對了,雷威呢?他今年不是負責盟務嗎?」莫區佟聳著肩,露出好笑的神情。

「他呀,正被英情局的女人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咧!」

唉!女人!女人,他們至陷在愛情漩渦里了!

「呵……我把事情處理完后願聞其詳!或許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司劭送了莫區佟出門,「回去時小心點,或許MK就在附近。」

司劭已不再垂頭喪氣,他正準備迎向挑戰他的敵人,現在的司劭和適才完全不同,剛才的他,竟脆弱的像一個無助的小孩。

這代表什麼意思呢!

莫區佟想,他該回去,好好的和老頭溝通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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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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