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夜探邢庄

第七十六章 夜探邢庄

兩人明白自己住的屋子很可能是被監視或者常有「人」來往的。不然不可能一根樑柱那麼乾淨。若說一點灰塵沒有也不對但是那點灰塵已經無足輕重邢庄的詭異已經沉沉的壓在白燕的心頭。習慣性的服從江媚語的命令在屋子裏偽裝成媚語就寢的樣子。

江媚語穿上夜行衣悄悄的出了莊院。剛踏出門她想起一件事。既然邢庄對她早有防備會不會夜間出去也已被人料到?

想到這裏媚語有些心煩。這是什麼鬼地方?

夜色儼濃宮裏的絲竹傳不到這裏只有夜梟桀桀的叫聲從山裏向村莊滑過。媚語在廊下的柱子邊站着仔細看看這所院子。這是普通的正房加院落的格局。只是正房的左右兩側有高高的擋風檐。若是監視這裏這左右擋風檐的後面正好是絕佳的位置。彼此互為拱衛同時對院子裏的態勢一覽無餘。媚語又看看對面除了影壁牆空空蕩蕩的。眼力好的院子裏落個蚊子都能看出公母。

想了想媚語轉身走進屋子。白燕噌的做起來媚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叫白燕附耳過來低聲說:「左右可能有人監視得想辦法引開。」

白燕看看屋頂指了指自己。媚語點點頭。

白燕會意換好夜行服。走出房間。媚語把床鋪偽裝成有人睡覺的樣子自己躲在白燕身後的廊下一個燕子巧穿雲。貼上廊檐地頂棚點點頭。

白燕走出廊檐來到院子裏左右看看無人噌的一下蹦上牆頭。很快隱沒在黑暗裏。

正在這時從左邊的擋風檐後面飄出一道人影跟着沒入黑暗。媚語瞧得清楚他走的時候看了看右邊。

那道黑影剛走不久從右邊「噗」的一聲落下一個人。媚語藏在檐上他沒看見。貼著窗戶舔破窗戶紙看了看屋子裏地情況。如果殺了這些監視的人自然是易如反掌。可是邢庄究竟是何方神聖她一無所知。殺人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媚語決定暫且忍下來心裏卻做好最壞的打算。就算查不出來問題為防萬一如有必要這個村子將不能留在世上!

屋子裏早就佈置好白燕的位置也扮成有人熟睡的模樣。最顯眼的是白燕的隨身短劍放在枕邊。沒人相信習武之人會不帶自己的防身武器。那人似乎放心翻身又藏入檐廊後面。

過了一會兒白燕悄然返回那個黑影不知道跟到哪裏。站在院子裏。白燕似乎想了想便向與方才離開相反地方向走開。

不出所料右邊的隨即有人跟出。估計他們也在想是不是跟丟了既然裏面白燕還在睡覺那麼有人跟丟了「江媚語」就不妨繼續補上。

趁著這個空當江媚語從廊下穿出來閃到擋風檐後面。白燕從藏身的牆頭走出來。回到屋裏繼續睡覺。反正他們認定將軍會出來看看那就弄得越亂越好吧!

這兩次她都沒走遠就在牆邊藏着好像最簡單的躲貓貓遊戲。那些人想當然的以為她去哪裏看看誰會關心眼皮底下的牆角呢?

媚語早就現村裏最高的地方是一座戲樓。戲樓在正中間的位置。開始她沒注意但是走到戲樓后才現這個村裏。所有房屋的佈局。及各條村路似乎都有講究。當着莊主的面媚語沒說什麼。不過她走了幾圈。大致數了一下步數似乎並不是純粹地九宮八卦。

來到戲樓之上媚語伏在檐頂就著月光四處看了看這裏並不是中心。或者說這裏並不是唯一的中心。

離自己居住不遠的地方有個不顯眼的閣樓如果不是那個高度在檐頂看地清楚很難有人把它當做另一個中心。舉目四望媚語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八卦陣的變形兩個八卦陣疊加互為生死。若按找一般的八卦陣生門進死門出則啟動另一個中心生死互變同樣可以困死人。

不知道這個村裏還有多少機關?

想了想媚語向著那個小樓的方向走去。更夫敲著梆子和普通的莊院沒有任何區別。如果不是居高臨下看到這詭譎的佈局她也料不到這莊院竟如此兇險。

沿着記憶里的路走了兩圈媚語現自己迷路了。

跳上牆頭細看卻只見層層疊疊的屋頂根本看不到自己曾經停留過地戲樓。奇怪?怎麼從自己的居處去戲樓那麼容易從戲樓再回居處就那麼難呢?

想着方才看到的佈局媚語恍然大悟:戲樓是假中心那個小樓也不是是真中心真正的中心是在真假中心之間的範圍!戲樓和小樓一是為了迷惑二是起到柱天兩級的作用。劃清中心和外圍地界限其實還是一個九宮迷行陣!

自己湊巧從中心向其中一極移動所以陣勢相對簡單。從中心一極出來陣勢就變成易守難攻地局面。好比登山從下向上看山頂偏偏凹了進去你不知道山裏究竟有什麼屯了什麼又有什麼機關一樣!

媚語也不着急在巷子裏機警的走着一邊走一邊記着方位測算步數。她記性好方位感極強即便沒有星星白燁曾經說過她就是靠聞味兒也能聞出位置來。好像所有地星星都在她的腦子裏永遠沒有墜落似的!

眼看着七扭八拐終於到了莊主住的地方。媚語打量了一下這裏依然是外圍除非到了小樓否則不能算攻入中心。可是細看莊主院落的佈局檐牙之間透着重重詭異。似乎比周圍的民房多了更多地兇險。

這倒是可以證明她方才推測的兩極結構的中心是極正確的。這樣的結構又可稱為龍鳳呈祥兩極分陰陽團團相戲。相抱成空卻少了二龍戲珠地核心更加虛實難辨卻因為陰陽合德變陣極為容易。

房屋是不可變的唯一能便的一是道路機關二是人員往來。這個村子裏每個人怕都是驍勇的戰士。否則這個複雜的陣勢形同虛設!

媚語正想着如何進去遠處傳來得得的馬蹄聲三更半夜還有客來訪?

凝神細看門口挑起了燈籠一人來到馬下匆匆進入莊院。

雖然看不清面容不過他帶着兜帽這種打扮南朝幾乎沒有。

高樹仁的人?

媚語激靈一下子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龍五叛亂未解。又現北朝在此經營多年!媚語不愧是媚語立刻聯想起山林的傳聞只怕那個湖泊早就被人找到只是被絕密地藏了起來!

她久歷沙場。自然知道一處巨大的上游湖泊對一個城市意味着什麼!多少強兵勇將也擋不住一場突如其來的山洪!

若是北朝控制了傳說中的梟湖那北朝也可能已經探明從西邊進入京城的路徑。到那時宣並三州的防衛幾乎形同虛設!一層層的冷汗冒出來媚語被自己設想的結果嚇得魂飛魄散。正在此時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若是南朝被滅了就沒有人追究羨央山那些擅離職守的人了吧?

這個念頭在龍五給她暗示的時候曾經冒出來過只是因為慕嘉陽。所以被打壓下去。現在又冒出來媚語才現其實自己才是最想造反地那個人!

強壓下不知對錯的念頭江媚語輕輕的躍進莊院。

一溜燈籠指向莊院正堂的位置她以前來過這裏。順着陰影地位置默記着步數。悄悄的靠近窗戶。

廳堂里。燈火不算通明。但還可以看清楚邢學經恭恭敬敬的陪坐在下的位置。正面坐着一人。兜帽已經摘掉路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媚語覺得眼熟既然是高樹仁的人只有白天見過。哦對了是高樹仁的一個侍衛。看來品階還不低。記得高樹仁身邊總有兩個侍衛左右不離這人便是其中之一。

「護法這是江媚語此次駐軍的情況都在這裏。」邢學經奉上一個錦袋交給被稱為護法地灰衣人「不過江家軍治軍甚嚴不像王程遠的部隊問啥說啥。屬下雖盡全力依然無法拿到您想要的。不過他們倒是沒有進山也沒聽說有進山的計劃。」

「唔。」灰衣人拆開錦袋抽出信箋仔細看瞭然後摺疊好再放進去「你好好留心吧。主上這次來只是為了了解你切不可打草驚蛇。」

「是屬下明白。」

「另外主上有令。要你嚴密監視江媚語的行蹤不得大意。」

「是屬下照辦!」

「聽說江媚語就住你這裏?」灰衣人淡淡的問。

邢學經好像嚇了一跳卻很快答道:「是就住一號客房。」

「可派人監視?」

「派了。她晚上出去了一趟但是一無所獲已經回去休息。」

「此人不可小視我和她交過手。她向來詭計多端你小心不要被她耍了。」灰衣人再次叮囑。

邢學經倒像是鬆了口氣連連應下。

灰衣人頓了頓「怎麼老邢看來你是不放心我啊?」

「啊?」老邢擦了擦汗「不敢不敢。護法是中流砥柱王子地股肱之人老邢隨時聽命以供驅使不敢----不敢!」

灰衣人道:「江媚語遲早得死不過不是現在。本護法心裏有數!」

「是是!」老邢諾諾地應了。

媚語聽着覺得灰衣人的聲音很熟卻記不得哪裏聽過。既然如此難道也是一位故人?又細細地看了那人一眼記下他的容貌或者以後會見面吧!

龍五的查不出來又冒出高樹仁的這京城比邊疆也平靜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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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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