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趁著夜,玫瑰決定逃出這一幅美麗的豪邸。

藉著撕裂的床單,玫瑰順利地由二樓的露台降到地面。這時,她總算看清楚這幢建築物的全貌。

這是一幢混合著巴洛克與西班牙式的房子,紅色的屋頂、白色的牆,屋檐鑲著金邊,在夜色下閃閃發光。

玫瑰遲疑了一下,迅速穿過連接東西翼的圓頂拱門,來到圍牆邊。

她抬頭望了望,發現牆很高、於是決定先爬上距圍牆邊約莫兩公尺左右的一棵梧桐樹上。

很快的,她爬到樹上、深吸一口氣之後,她鼓起勇氣,準備由樹上往兩公尺外的圍牆飛撲過去。

豈料,在她跳躍的那一瞬,樹榦竟然折斷,玫瑰尖叫一聲由樹上直直墜落草地。

「該死!」她咒道,感覺足踝處異常疼痛。

「很疼吧!」一道冷醇的嗓音由她身後響起。

不必回頭,玫瑰知道是什麼人在她身後。

該死!這次的逃亡計劃徹底失敗,都怪這棵該死的樹!

伊凡越過她,來到她跟前——

「起來!」他朝她伸出手,黑眸直勾勾地盯住她,看不出是喜是怒。

玫瑰仰起頭,與他對峙一會兒,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不假他人之手,刻意地漠視他的存在。

這是一種公然的挑釁!

從來沒有人膽敢對身分尊貴的他這般輕忽。

伊凡決定好好教訓她一番!

二話不說,他一把扛起她,大步往屋內走。

「該死!你放我下來……」玫瑰不停地反踢,雙手槌打着他的背脊。

「如果你再動一下,我就打你一頓屁股。」他說着,腳步未停的直接回到屋裏。

守夜的下人見狀,連看也不多看一眼,視若無睹。

玫瑰又羞又氣,完全不理會伊凡的警告,掙扎得更加厲害。

很快的,伊凡帶着她回到原來的房間里。

進門之後,他一腳用力踢上房門,扛着像只小野獸般掙扎的玫瑰,坐在絲絨躺椅上。

「甜心,想逃走?我可不許!」他將她放在大腿上,一手按住她的身子,另一手則撩起他特別為她準備的蕾絲洋裝,將之拉高,露出裏頭薄得幾乎透明的襯褲,而後重重地連打了她臀部三下。

玫瑰吃痛,忍不住尖喊——

「你……你敢打我?你簡直是野蠻人!」她在他的大腿上含怒回首,一張明艷的小臉氣得通紅。

「打你,是因為你公然挑釁我,不當我的話是一回事。」他頓了下,又道:「別忘了你的身份,小東西,你可是戴罪之人!」

「我說過會還你錢的!」她反擊道,一雙黑白分明的明眸閃着火花。

凝視她的黑眸緩緩地掠過她動人的身軀。「有些時候,錢不是什麼都買得到。甜心,我有的是錢,又何愁丟了十五枚金幣?」

「那麼你要什麼?」她注視着那一雙深沉的黑眸,忽然發覺自己移不開視線。

「你!」他直接有力地回答,炯炯黑眸落在她半透明的襯褲上,注視着她渾圓而誘人的臀。

「不!」玫瑰很快的回答,「我不是玩物!」

「當我的女人會是件快樂的事,如果你取悅了我,往後就有享不盡的富貴榮華!」

「我絕不會取悅你這個野蠻自大的魔鬼!」如果金錢能令她出賣自己,那麼幾年前她就可以賣身餾口,又何必等到如今?

伊凡的黑眸沉了下來。「抵抗我沒有好處。」

「是你讓我別無選擇!」她冷冷地回答。

「那麼,我們就看看你能抵抗我多久?」語畢,他一手扯下她的襯褲,撫上她柔嫩的臀。

「你住手!」玫瑰心一驚,再度掙扎。

*********

他的執意勾挑很快的有了成果——

玫瑰忍不住逸出壓抑不了的模糊輕吟,全身泛起燥熱的愉悅快感。

明知不該,卻又忍不住在他的操控下屈服,口中漸漸發出嚶嚀的嬌喘……

伊凡卻在此時撤回長指,傾下身,「沒有女人能逃得過我的引誘,你也不會是例外!」

狂恣的粗啞低笑迥盪在玫瑰耳邊,她倏地由慾海里清醒,猛地一個用力翻轉,迅速打了他一把掌!

這是她第二次打他!上回是在酒館里,當時他奪走她的初吻。

伊凡沒有猶豫,立即甩了她一個巴掌,「我曾警告過你,不會再有第二次的。」他頓了下,咬牙怒道:「現在,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詔畢,他扯下她身上的衣裙,將她壓在絲絨躺椅上。

玫瑰不停的咒罵與掙扎,伊凡卻拉下腰間纏綾,將她雙手綁在椅邊,「小野貓,我看你還怎麼使利爪?」說着,他的俊顏泛起惡侫的笑,一雙厚實的大手解開她胸前一顆顆的扣子,熾熱的眸光吞噬她每一寸裸露的胴體。

玫瑰的身軀在他的碰觸下泛起陣陣戰慄……

她是害怕,不過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她的身體記得他曾帶給她的愉悅,並且發出渴望的顫抖。

老天!她怎能任一個蠻橫可恨的陌生男子恣意擺佈她的身體呢?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喜歡他所給予的!究竟她是著了什麼魔呢?

在此之前,他從來不需要強迫任何女人留下來取悅他,畢竟她們無不急着上他的床,分享他的好處——不論床上還是床下!

玫瑰明白自己是掙脫不了,因此絕望地別過頭,刻意漠視他。

「看着我!」天殺的女人,竟一再地激怒他,該死!

玫瑰置若罔聞,刻意抵抗他。

「你喜歡我對你做的一切,對不對!」事實上,這並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玫瑰又羞又怒,對上他的回了句:「不對!」

「是嗎?看來,我得再加把勁了,甜心!」黑沉的眸因強烈的慾望而變得更深邃。

「喜歡這種感覺嗎?」他粗啞地問,黑眸炯炯。

「不……不喜歡……」她固執地回答,並在心底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再發出愉悅的叫喊。

「真的?」他撇嘴邪笑,加快手上的抽撤。

他欣賞着她慾望的掙扎,黑眸不自覺地透著滿足,以他對女人的經驗,他明白她遲早會融化在他身下,只是早晚問題。

事實上,他享受着征服她的挑戰。

下一瞬,玫瑰感覺到他低下頭……

玫瑰再也阻止不了自己!

她星眸緊閉,本能地弓起身,渴求他更熱烈的給予,她意識到他的火舌舔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

伊凡耳畔傳來她一遍遍的喘息與嚶嚀,他抬起頭,來到她身邊,輕輕開口:

「我知道你喜歡,小野貓!」

「不……」她張開雙眼,看見他眸中那抹洞悉的光芒以及唇邊嘲謔的笑意,「我恨你!」她生氣地對他大吼。

他笑痕更深了,「我愛你!」他緊緊地鉗住她的腰。

玫瑰氣得尖叫起來。

「別喊啞了嗓子,待會兒還有得你叫呢!甜心。」他低啞地輕笑……

「該死!」他低咒一句,通常他不讓女人有懷下他骨肉的可能,唯有他的正室才能為他傳延子嗣。

玫瑰自迷醉中醒來,怔怔地問:「什麼?」

「你不能懷我的孩子!」他不悅地爬過微濕的的濃髮,迅速起身着衣。

這一句話令玫瑰的心如遭重擊。

這個可恨的男人,在玩弄了她的軀體之後,非得如此羞辱她的自尊才甘心嗎?

究竟,她前世造了什麼孽,今生境遇上他這樣的男人?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她冷冷地問。

「不行!」注視她赤裸胴體的雙眸仍殘留着慾火,他還沒要夠她,「明天一早,你得跟我回馬德里。」他宣佈道。

「我不去!」她尖叫。

「由不得你,小野貓!」他傾身重重的吻住她的唇,他喜歡她這副……朝氣蓬勃的樣子。

「那麼你放開我!」她扭動着身體,雙眸迸射出火焰。

他搖了搖頭,「不行,這是防止你再度逃走的方法。」他徑直走向房門口。

「你……該死的,回來……」

然而,伊凡頭也不回,擺了擺手之後便開門離去。

「啊……」玫瑰放聲尖叫。

只是,任憑她如何叫喊,也不會有人來放她走!

*********

翌日,伊凡果真帶着玫瑰坐上旅行用的廂型馬車,離開巴塞隆拿。

一路上,玫瑰一反常態,沉默不語。

少了她的唇槍舍鏟,他反倒有些不習慣。

「還喜歡我為你準備的衣裳嗎?它們全是出自名家的設計。」伊凡打破沉默。

玫瑰坐在他對面的絲絨椅上,定定的望着車窗外,似乎沒聽見他的話,唯有那一閃而逝的蹙眉神情微微泄露心緒。

這一點沒逃過伊凡銳利的凝眸。

「如果你再這麼沉默下去,我想,也許我們可以做點會讓你發出聲音的事。」他別具用心的暗示,企圖激怒她。

很快地,他收到了成果!

玫瑰倏然掉頭,憤怒地盯着他,「除了做愛之外,你腦子裏還有什麼?」

伊凡咧開嘴,「很抱歉,甜心,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腦子的確很難想到別的事!」黑眸閃耀着。

玫瑰瞪他一眼,再度別過頭。她不喜歡見到他臉上那無賴的神情,該死的傢伙!

「你還沒回答我喜不喜歡我送你的衣裳。」他長手一伸,執起她的手到唇邊吻了下。

玫瑰彷彿被燙到似地用力抽回手。

「我一點也不喜歡。」她頓了下,瞪住他,「誰知道這些衣裳有幾個女人穿過?」美麗的小臉怒氣沖沖。

伊凡的笑意更深了,「甜心,你的語氣彷彿在吃醋。」莫名的喜悅在他心頭漫開。

玫瑰怔了下,隨即回道:「吃醋指的是喜歡的對象,憑你?永不!」

黑眸危險地眯了下,「聽你的語氣,難道你另有愛慕的對象?」

「不關你的事!」

下一刻,他抄起她的手,神情兇惡地開口:「現在你屬於我的,永遠不許再想別人!」

望着他陰核的眼,玫瑰的心瑟縮了下,但她以然勇敢的開口:「阿方索大人,永遠指的是一輩子,你沒有權利永遠地囚禁我!」

「我沒有嗎?」他頓了下,湊近她的臉,「二十枚金幣可以在奴隸市場上買下一名精壯的奴僕,你欠我的,難道不足以留下來服侍我一輩子,嗯?」

望着他英俊卻殘忍的臉,玫瑰的心真正的恐懼起來;難道這輩子,她註定要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不!總有一天她要逃離他,她發誓!

「你是個冷血的畜牲!」她冰冷的回答。

「小心你的舌頭,它很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小命。」他警告道,堅毅的下顎因怒氣而緊繃。

「我現在不也生不如死。」她譏諷地反擊。

「我真該親手掐死你!」他加重手上的力道。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令他如此生氣……以及渴望,是的,渴望!這個小野貓挑起他強烈的獨佔欲。

倏地,他臉上泛起一絲寒佞的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做,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教訓你……直到你心悅誠服!」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玫瑰不畏懼的迎着他的目光。

伊凡沒有再開口,只是用一雙灼熱的眼眸定定地注視着她。

*********

日落前,馬車在一個小鎮停下來。

伊凡帶着她住進一家旅館。

這家旅館不大,擺設樸實大方,尤其每一個房間都可以望見地中海美麗的景緻,令人有說不出的喜愛。

玫瑰站在露台上,靜靜滴凝視海平面那逐漸下沉的火紅太陽。

「又在想如何逃跑嗎?甜心。」伊凡出現在房門口,「別忘了這是一幢在斷崖上的建築,倘若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粉身碎骨。」他筆直地朝她走近。

「多謝你的關心,大人!」她沒有回頭。

夕陽的餘暉映在她身上,有種動人的柔美,伊凡在她身後站着,「你可以叫我伊凡!」他開口,並伸手繞過她纖巧的雙肩,將她圈在胸前。

玫瑰身子一僵,全身緊繃了起來。

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厚實的胸膛緊抵着她的背脊,而他溫暖的體溫更透過衣裳傳到她身上,令她呼吸為之一窒。

「我辦不到,大人!」她必須小心地豎起兩人之間的藩籬。得到她的身子,並不代表她的心也必須一塊兒淪陷。

伊凡扳轉過她的身體,望進她冷情的眼,「為什麼你總是一再地反抗我?」

「原因你很清楚的,不是嗎?」她無畏地迎向他的注視。

驀地,伊凡勾起她的下巴,迅速覆上她的唇瓣。

那種混合著重前,香皂以及汗水的氣味立即包圍着她,並感覺到他下巴的鬍渣摩觸着她的肌膚。她盯着他黑沉的眼,忽然被他熾烈的神情迷惑。

此刻,他看來幾乎像是有情,然而,她明白那是絕對不可能。

「放開我!」她必須承認他是一個非常吸引女人的男人,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更必須時時警戒自己,抗拒他強大的吸引力。

伊凡注視着她,粗啞地開口:「你已經是我的人,為什麼不嘗試着取悅我?」他不願承認,卻渴望她的感情。

玫瑰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回答:「因為我早有喜歡的人。」她希望藉此打消他留下她的念頭。

這句話,在剎那間點燃伊凡心中的妒火!

「忘掉他!」他咬牙道。黑沉的眸底閃著隱隱的風暴。

「辦不到。」

「既然你做不到,那麼就由我來幫你。」語畢,他倏地抱起她走到床邊,將她用力拋到床上。

玫瑰立刻知道他的目的。

想也不想,她翻身就逃——

只可惜她仍慢了一步,伊凡偉岸的男性軀體快速的撲向她,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甜心,這次你逃不了。」黝黑的英俊臉龐浮現一片陰霾。

「你不能強暴我。」她絕望地指控。

黑眸閃了閃,他的薄唇彎起一抹嘲弄,「甜心,強暴指的是其中一方沒有獲得快樂。」他頓了下,目光在她臉上梭巡,「你我心裏明白那不是事實。」他說着,一手撩起她的裙,俐落地扯下她的襯褲。

「不!不許你在碰我!」她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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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的玫瑰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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