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朱大夫歇菜了

21．朱大夫歇菜了

吳四爺到了北京。

胡莎見了他，一本正經地說：「你是不是騙小玉了，小玉將你的葯全吃了，竟然不次楞。」

「不次楞」，東北土話，意思是說沒起作用。

小玉見了吳四爺也皺着眉頭，哭喪著臉說：「大哥，我那病還是原來那樣兒。」

吳四爺一臉無奈，說：「耶，不會吧？再讓我看看！」

這次吳四爺回老家，路過縣城，特地到縣新華書店買了一本有關性病治療方面的書，讀了又讀，自己認為對性病知識有了一定的了解。

吳四爺看了看小玉的外陰，他感覺有點跟胡莎的不一樣。

小玉的外陰表面有一些說不上顏色的分泌物，小玉還說有搔癢感，而胡莎的外陰什麼也看不出來。

吳四爺回到出租屋裏，翻了翻書，猜測小玉患的可能是淋病。

吳四爺去找朱大夫，沒想到那33號的兩扇門都關上了，門上用粉筆寫了幾個大字：「此房出租」。

一看朱大夫搬家了，吳四爺一下子着急了，小玉的性病還指望你給治療的呢，你們怎麼說搬就搬了呢，我到哪裏去找你們？找不到你們我怎麼辦？我跟小玉誇了海口的，這不是讓我進退兩難出洋相嗎？

吳四爺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屋，可裏面沒有人，他又打開後門，院子裏有一個6o多歲坐着輪椅子的老太太，像是房東。

那老太太見了愣頭愣腦的吳四爺，問：「哎，您租房？」

吳四爺搖搖頭，沒有回答。

那老太太馬上換了面孔，說：「呵，準是找那個姓朱的的吧？」

吳四爺點頭說：「是呀，他到哪兒去了，真急死人哪！」

「嗨，他們呀，都被衛生局連鍋端了，瞎了，完菜了。」

吳四爺一聽，一**坐到地上，只差沒有哭出聲來：「啊，完了，徹底完了！」

老太太不解，問：「哎，他們欠你錢？」

吳四爺哭喪著臉說：「哪是啊？我是想讓他給我一個朋友治病。」

吳四爺說着從地上爬起來，回頭就要走。

老太太說，「你真信他們呀？」

吳四爺點頭，心裏說，不光信得過，還指望着他們呢！

老太太說：「得兒，他們是福建省莆田的農民，是專門賣假藥的，是騙子。」

吳四爺不信，準備離開。

老太太說：「別介，等我慢慢告訴你。你被騙了，你還蒙在鼓裏哩！」

老太太指了一下一小凳子，讓吳四爺坐下，接着說：「他們賣的葯，是澱粉加消炎藥混絆的。澱粉就是在街頭老韓頭兒的小店兒里，按每袋一元多錢買的。消炎藥是一種什麼膠囊，我叫不上名兒，價廉著呢，據說每板也只有一元多。他們的本兒忒低，賣得卻不便宜。他們晚上配藥的時候，都緊關着門，忙得屁顛屁顛的，我的兒子撞到過好幾回呢！」

老太太一口地道的老北京土話，吳四爺聽起來有點彆扭。

吳四爺說：「我買過他們的葯，用過他們的葯，他們的葯還真有效哩！」還是信他們。

老太太說：「沒準是瞎貓碰到死尖嘴兒。」尖嘴兒指的是耗子。

其實並不是弄不清楚，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而已。

你想，那朱大夫瞧病，最大的能耐就是：無病能瞧出有病，小病能瞧出大病。

這樣以來，在朱大夫所治療的疾病中，難免就有不是性病的病，比如尿道炎，**炎等，患者的癥狀雖然也是**有不適感，可與性病有天壤之別。

尿道炎，**炎服用了消炎藥，當然就有非常不錯的療效。像胡莎的病，就應該是這樣的病，就是吳四爺不用朱大夫所謂的葯，只服用阿莫西林膠囊也應該有效。

而真正的性病就無能為力了，就像小玉的病，就沒有療效了。

讓吳四爺更想不通的還有，既然賣的是假藥，他們怎麼敢保證「無效全額退款」呢？

老太太也說：「他們會玩蠍了虎子，狡猾吶！」蠍了虎子指的是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