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3節 進退兩難
(3)進退兩難（請君推薦收藏閱讀愉快）
徐紅仍在江老闆家，幾天來，表嫂也不停的勸慰她，希望她理解何剛，原諒何剛。然而，何剛忍無可忍回到上海卻一直避而不出，這使她無論如何不能相信！如今的何剛會如此鐵石心腸？接下來又等了兩天，表嫂終於領她去了浦東的工地上。
望着徐紅哀怨的臉龐，何剛說：「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只求你不要怪我……」
徐紅說：「我不怪你！我什麼時候怪過你的！我知道你對我好，怕我們母子受苦！你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你以為我心裏願意嗎？我們畢竟是假離婚的，是迫不得以才那樣做的。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我真不該同意！」
其實，剛出來的民工那陣子，那心頭的離情別恨一直困擾着他欲罷不能！
這時，徐紅又無限傷感地說：「你知道嗎？你剛出去的那陣子，我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心不知去了哪裏？我後悔真不該讓你走！」她馬上埋怨起來，「我不明白你怎麼可以欺騙杜玫而置我們母子不顧！你知道我天天盼着你的音訊卻又無比失望無比牽念是什麼滋味……那種苦等苦熬的日子你以為我願意嗎？」
何剛的心被震動了，眼珠被淚水浸透。「你別說了……只怪我沒有本事，我無能！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倆！可你知道這幾年我又是怎麼過來的嗎……」
徐紅眼中同樣噙滿熱淚，「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了……」她心一酸哭道：「何剛……我們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不就是為的今天的團聚嗎……總算熬到頭了……跟我回去……我們復婚吧好嗎？」
何剛的心又一震，復婚？他是想過，可又早已不再想了。望着徐紅那雙期盼的淚眼，他真不知該從何說起！
徐紅哭着問：「你說呀！跟我回去吧好嗎？」
何剛不語。如今，他滿腦子想滿心事的都是杜玫，他的心已完全被杜玫佔據，他清楚，整個世界，能愛的也只有一個杜玫了。
徐紅似乎意識到什麼，馬上又問：「何剛，你說話呀！有什麼難處嗎？」
此刻，一種深深的虧欠與愧疚的心緒驅使著何剛擁住了徐紅。「徐紅，我需要考慮……」
徐紅抬起臉。「你很愛杜玫是嗎？」
「徐紅，這件事我知道對不起你……」
「不要說對不起，我理解你！我只想知道，你很愛她還是你騙了她，她不放過你？要不我去找她，求她饒恕你！」
「不。沒有用的！是我的問題！」
「你……」
「徐紅，你聽我說，我們彼此都……那種感覺就像當初跟你一樣！我已放不下她……」
徐紅滿臉驚愕。「何剛，你說什麼？不會的，我知道不會的！我們的夫妻情份你不會忘記的……是不是？你說……你一定有什麼難處對嗎？」
何剛被徐紅搖著，望着兩行瑩瑩的淚光閃在她臉上，他不知如何安慰，如何給他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啊？
這天，徐紅隨表嫂回到家裏，當明白了何剛的心思后，她就很想見見杜玫，她要挽回那段感情，再說，兒子不能沒有父親。不過，她又作了最壞的打算，何況從法律上她跟何剛已經離婚。很快，在江老闆的建議下，她與杜玫兩個昔日的老同學終於走到一起。
望着徐紅大富大貴的模樣，杜玫感覺根本不像個膽小怕事，見利忘義的女人，倒像有一種女強人的氣質。於是她不由想到何剛為了她而編的那個理由是多麼的荒謬。
「杜玫，剛剛你沒來時候，我一直擔心你不來，今天我代何剛向你道歉了！」
「徐紅，你聽我說，何剛沒有錯！他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男人，其實他是在乎你的。那些日子裏，我知道他掙扎了很久……！現在，如果要說錯的話我想應該是你！你知道嗎？當初你要堅持不同意他的做法也就不會有今天的結局。當然，當初他是迫不得以，是出於一種愛，一種無奈而又殘忍的愛！儘管有點不可思議，但就沖這一點，他不是一個沒有責任的男人！」
「杜玫，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已晚了，我很後悔當初沒有說服他……我很自私，也很軟弱，結果造成這樣的局面，如果你們很相愛，那我可以做出讓步！我放棄……」
「不。你快別這樣說，我聽了沒法原諒自己……將心比心，你們畢竟是夫妻。請你放心，我保證將何剛還給你！」
「杜玫，我真的很感激你！何剛在非常困難的時候遇上了你，得到你很多照顧……我也一併謝謝你了！」
杜玫的內心其實很不輕鬆，這樣的決定，這幾天幾夜她一直都在掙扎啊！愛本身是無罪的，感情的事誰又能如此寬宏大度，尤其是作為一個女人啊！然而現在的情形她只有作出這樣的抉擇，她不再怨恨何剛，只是她擔心何剛的態度，他會回頭嗎？會放過她嗎？
一連幾天，何剛一直沒去找徐紅相處，這使得徐紅再度求助杜玫。
杜玫本不想再見何剛，但面對徐紅的請求，她只得答應很快去了浦東工地。
「杜玫，你終於願意見我啦？」何剛好一陣激動。
「不是我願意見你，我來只想跟你說……我們的關係到此結束吧！」
「難道你就不肯原諒我？」
「不。我已經原諒你了，否則我也不會來見你！」
「那為什麼，因為徐紅嗎？」
「是的。她畢竟是你的妻子！」
「杜玫，我們不可能再復婚了，你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可她作為一個妻子，一個女人，她也不容易啊！她苦等苦熬不就是為的和你團聚嗎？其實這也是你當初的初衷不是嗎？」
「杜玫，跟你說那已經不可能了。」何剛突然抓住她的手。「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動搖了？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的誓言？你說呀！是不是都忘了……」
杜玫為難得幾乎要哭了。「何剛……」
「杜玫，無論時間怎麼變，這一次對你的愛再也不會變的！想想那麼多的風雨坎坷都走過來了，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再努力一次？我知道，雖然在徐紅的事情上我騙了你，那段情份已經不存在了，我們之間也沒有愛了！難道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何剛……我相信你……以前我一直相信你的！」杜玫哭泣著。「可我們在一起我沒法心安理得……我覺得傷害了徐紅……這輩子我都沒法心安理得啊……你知道嗎？所以我只有退出……你們夫妻團聚吧……這輩子我會深深的記住你對我的情意……」
「不，這樣你豈不很痛苦對不對？我不要你作出這樣的犧牲……」何剛說完緊緊的擁住她。
好久，杜玫推開他，揩揩眼淚。「何剛，我想我必須這樣，把我慢慢忘了，找徐紅你們好好談談……」
「杜玫……你……」何剛又一次擁住她，他哭了。
其實，徐紅今天也去了何剛那裏，雖然杜玫答應過她，但她仍放心不下，生怕情況有變，節外生枝。此刻，在何剛辦公室門外，她聽到丈夫與杜玫的對話，見他們抱頭痛哭的情景，她一下子爽然若失，她終於絕望了。她清楚他們的關係已非同一般，……回來的路上，她一直想着還是杜玫說得沒錯，當初她真不該同意那假離婚的事。然而弄成今天的局面她就認了嗎？這樣的苦果真要讓她咽下去？蒼天啊！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沒有何剛，今後又如何面對親友孩子，遇到這樣的結局，她已進退兩難，無所適從。
直到傍晚，徐紅才回到表嫂家中。一路上她極力抑止自己，這會一進門，她再也忍不住，撲在表嫂肩上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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