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對不起哦,沒事找事做。」可惡,好好的一把劍被他批評得一文不值,到底想怎麼樣。

「還有劍鞘的顏色也很奇怪,很少人用這個顏色。」

他挑東挑西,連劍鞘也不放過,她越聽越火大,磨牙磨得越厲害。

「抱歉,我有色盲。」挑了個他不愛的顏色。

「沒關係,劍本身比較重要。」他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跩樣,差點沒有當場把她氣到吐血,她是得了失心瘋,才會想要把劍送給他。

瞿殷珀把劍從劍鞘中抽出來,銀白色的劍刃散發出劍氣,是一把好劍。

「這劍紋我不是很喜歡,太秀氣了,跟我的形象不符。」他的形象是英挺勇猛,水波紋太過於柔情,嚇唬不了人。

「不好意思沒顧慮到你的形象,既然你對這把劍這麼有意見,那麼請你還我。」她怒氣沖沖的伸長手,不滿全寫在臉上。

瞿殷珀仰頭打量她,覺得她真是好騙,隨便講幾句話她就生氣啦?

他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耿翎這時才發現自己上當。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這劍上頭的眼睛是我的眼睛,劍鞘的顏色是我那天穿的衣服嗎?」他早就參透箇中玄機,只是故意捉弄她而已。

「啊?」搞了半天,原來他統統都知道,害她白傷心一場。

「這把劍,是在你送我小刀以後才開始鑄的吧?」他將她拉進懷中,下巴抵住她的玉肩,順手將劍放在床的另一邊。

「是在我來到羅新鎮以後才鑄造的。」耿翎點頭。「一開始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焦躁,每天晚上無法入睡。為了平復心情,我就開始依照你的形象,鑄造了這把『澄靈劍』,你可以說是我那個時候的依靠。」

說來諷刺,她當時靠想念他排解寂寞,日後他從她身上取得溫暖,命運的安排有時是有趣且奇妙的,誰也猜不準。

「現在你變成我的依靠。」沒有她,他一定會變回那個冷酷的瞿殷珀。

「真的嗎?」難得也會說好話,姑且相信他一回。

「我愛你。」他會說的好話可多了,只是不輕易說出口。

「殷珀……」

「我好愛、好愛你。」他吻她的耳垂、她的臉頰、她頸后柔嫩的肌膚,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讓他着迷。

「這是我聽過最動聽的話,別想再收回去。」她被他捉弄怕了,醜話先說在前頭。

「不會,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不可能收回。」他轉過她的身子,支起她的下巴向她保證,認真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美。

「該你說了。」只是,很愛計較,連她愛說不說都要管。

「說什麼?」她臉紅得像顆剛摘下的柿子——熟透。

「說我愛你。」他要求道,她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好像小孩。」她數落他。

「說我愛你。」

「你好無聊。」

「說我愛你。」

「你好愛計較。」

「說我愛你。」再不說就要打屁股了。

「我愛你。」

他是愛計較,但這也是應該的。

瞿殷珀開劍失敗的事不曉得怎麼傳出去,總之,組織的人很快就聽聞這個消息,開始想下一步對策。

瞿殷珀顯然已經背叛組織,文德也是。兩人既然已經背叛組織,當然不可能再繼續為組織效力,他們想開劍,得想別的辦法。

他們已經取得斷夢劍跟續魂劍,現在只需要把最後一把斬情劍也解決掉就行,但這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因為嗜血劍的開劍條件,要是一對相愛的男女互相傷害,還得要以血喂劍,沒這麼容易開劍。

眾人想破頭都找不到適當的解決方法,於是有兄弟建議。

「咱們乾脆花錢請人開劍,你們覺得如何?」

很好的建議,先前耿翎也曾提過,不過那是開玩笑的,不像他們非常認真。

「這提議是好,就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還是張本生想得周全,總覺得事有蹊蹺。除了瞿殷珀陷入熱戀不願傷害耿翎導致無法開劍以外,他懷疑劍本身就有詐,恐怕不是幾滴血就能滿足。

「這話怎麼說?」兄弟們不解。

「我聽說斬情劍是楚漢花了幾乎另外兩把劍雙倍的時間才鑄造出來的,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原因,為什麼要花這麼久的時間,就為了鑄造一把劍?」所以他才懷疑。

「也許劍本身的設計就比較困難。」兄弟們猜。

「也有可能。」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老大的意思是?」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想取劍似的。

「總舵那邊已將開始行動,我想先觀察狀況,再決定要不要取回斬情劍。」張本生解釋。

「那咱們手上這兩把劍怎麼辦?」兄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好不容易才取得斷夢劍跟續魂劍,就算少了斬情劍,應該也有功能。」

「話雖如此,你們之中,有誰懂得使用神劍?」張本生提出一個最根本的問題,一舉問倒了眾兄弟。

「殷珀、殷珀應該會用吧!畢竟是他提議要收集神劍的……」

「他已經背叛組織,大夥兒不要再指望他了。」錯就錯在他們誤聽了他的建議,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尋找神劍。

「那、那個耿翎應該會懂吧!」兄弟們又道。「她畢竟是楚漢的弟子,楚漢又將斬情劍交給她保管,她應該知道使用的方法。」

「倒也未必。」張本生說。「耿翎雖然是楚漢的弟子,但是當年楚漢遇害時她才十二歲,又是女子,楚漢未必事事皆交代給她。」

老大言之有理,如果她真的那麼傑出,這九年來不會安於在這座名不見經傳的小鎮當一名不起眼的打鐵匠,應當會更有作為才對。

「那不就是寡婦死兒子——沒指望了?」虧他們還花了這麼多心血在這三把嗜血劍上,結果也是白搭。

「我本來就不指望靠這三把劍取得大明的江山,是殷珀堅持要這麼做,不得已才陪他找的。」怎麼說當時他都是他們的首領,總是要尊重他的意見。

「幸好這幾年京里選出了一位能幹的總舵主,如果老是一直隨着殷珀胡鬧,永遠也成就不了大業。」

新日會的組織複雜,瞿殷珀雖然是創始元老,但真正掌握大權的卻是京城的總舵主。瞿殷珀充其量只是會裏的一位重要幹部,但因為是創會元老,所以兄弟們格外尊重他,並不代表他就比較能幹。

「殷珀的心腸太軟了,不適合當首領。」張本生說道,算是為瞿殷珀在新日會中的地位提出總結。

至於另一個文德他們提都不提,在他們的眼裏,他不過就是瞿殷珀的跟班,在組織里更沒有分量。

「老大,你的看法是……」

「我的看法是暫時先別管這件事,先回京城與大家會合。畢竟興兵起義需要更多力量,此時不宜分心。」

有理。

「那瞿殷珀和文德這兩個叛徒又要做何處理?」

這也是個麻煩。

「暫且按兵不動,等到事情告一個段落後,再回頭處理他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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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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