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奸巨滑的社長露出真相

謝長林和吳八來到了值班室里,吳八說道「謝老闆，怎麼，我就知道你有暗藏的錢，算你挺識相的啊。痛快點，拿出來交了罰金，你們回家睡你們的覺去。」

謝長林說：「吳隊長真聰明，過來我拿給你。」

吳八不知就裏，信以為真了。他走到謝長林跟前，沒料到謝長林輪起巴掌就給了他一記大耳光，打的吳八眼冒金星。

吳八被這記耳光打的一時暈頭轉向了，半晌才正要掏槍作，謝長林從懷裏拿出一張信箋拍在了吳八面前桌子上。

吳八一看傻了眼，上面是軍統局局長戴笠的親筆信。

特別通行函：謝長林為我局特派員前往上海公幹，上海所有軍警部門均應全力配合。提供方便，不得懈怠。見此信者必須無條件服從謝之指揮，違者立決！）

吳八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組織上叮囑追查的「外婆」竟然就是劇社社長謝長林。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制定的會見許軍的場景，本來就有和許軍共同商量找出隱藏的敵人這一重要議程，但卻的確沒想到，這一招居然這麼輕易的就順便使我黨苦苦尋找的隱患「外婆」顯身了。

吳八表面上裝着自己被嚇的是三魂找不着二魂了。連連說：「是謝特派員微服蒞臨指導啊，小弟我有眼不識泰山。你老來前倒是先給小弟一聲招呼啊，我也好接待安排您老。不如這樣，我馬上給特派員您安排處所，給您洗塵。」

謝長林擺了擺手，「不需要了，我這次也是卧底這劇社的，這劇社有問題，有共黨分子化裝成劇社成員來上海和當地的地下黨接頭。目的是破壞被我**接受的日本人下來的「罪惡花」工程項目。我本次來的目的就是要指揮上海軍統站和上海警察廳一併合力，找到其線索，給予一網打盡，所以不能聲張。你這個鹵莽的行動差點壞了我的事啊。」

吳八說：「呵呵，謝特派員，我這不是不知道內情嗎。這樣，那我馬上讓人放了您劇社那些人就是，您老看行嗎？」

謝長林說「不行，這麼快就放肯定會被劇社內部共黨分子所懷疑。我看還是明天早上再放吧。你馬上給我整點吃的來，這卧底也不是人受的滋味。另外我來的事不許告訴你們廳長和上海接受處的人，明白了嗎。」

吳八馬上顯得很討好的說：「那是，那是，一定的。您就放一百個心！這樣吧，我請特派員上百樂門去吃法國大餐，吃罷找幾個妞陪您散散心。」

「呵呵，好啊，可以。你小子挺會做人的，你以後就跟着我干吧，保證你飛黃騰達。」

「那我吳八就此謝過特派員了！咱們這就上百樂門去。」

「恩，可以，不過我們出去時間不能長，不然劇社裏那些人要懷疑的。另外告訴你一聲我們雲水劇社的王黑頭是我們安插在劇社的人，也是我們軍統的同志，下次有事他會代表我和你聯絡的。」

百樂門，吳八點了一桌子菜，都是山珍海味。

吃罷后，吳八在歌舞廳里開了個大包間，讓老闆找了幾個風騷的舞女過來，被謝長林揮揮手趕走了。

「非常時期，還是免了，免了。我謝長林也不稀罕這些風塵女子的，在這休息一下就成。眼下還是儘快的能把這劇社的共黨案子了結了為重。等完了事，劇社裏那些年輕漂亮的知識女子，一個也跑不掉的。那可都是良家秀女啊，多數都是大家閨秀出身的讀書人，洋學生，比起上海這些舞女來，可謂是韻味高出百倍了，那才真叫風味十足那。」

「哈哈哈哈」吳八大笑了起來，一豎大拇指道「還是特派員有眼力啊，本來我的打算是明天你們劇社不拿錢過來，就準備把那三個女的捆綁起來賣到妓院去那，瞧她們那俊俏的模樣，還都穿着眼下流行的性感高跟鞋那，真她媽的讓人眼饞啊。現在聽您一說，才知道她們可都是特派員您早訂好的貨啊，小弟我也只能看看，飽下眼福了啊。來，乾杯！」

謝長林也笑了：「別着急啊，大哥我一人也玩不了這麼多女人的，屆時也讓你吳隊長挑揀上兩個就是。」

「真的啊？多謝特派員了啊。」

吳八心裏一邊罵謝長林好色無恥，一邊想起到雲水話劇社那些漂亮的女青年可真危險。

謝長林象點燃了自己的興趣似的，還沒完著道：「哦，老吳啊，你猜我最看中我們劇社裏那個美人了那？」

「呵呵，我的眼力沒特派員厲害，我看幾個都漂亮，尤其是今天被我帶到看守所的那三個。那裏知道特派員衷情於誰那。」

吳八倒也是想知道一下，劇社裏究竟是那位姑娘被這個軍統惡魔盯上了。

「莫不是姓張，叫張晨曦的那位？那可是拿到整個上海來，也毫不遜色的大美人啊！」

吳八試探著猜道。

「不對，張晨曦確實絕頂的漂亮，但是我認為其身上還缺乏知識女性的韻味，雖說她是上海復旦大學國文系畢業的，但是總有點稍感不足。我喜歡的是有着強烈知識女性氣息，既有才女的品質，又有閨秀的烈性的女孩子。」

此時的謝長林倒象是個專門研究女人的高手了。

「那特派員的胃口高了啊，小的我可就猜不出了。」

吳八心裏想，你這畜生可別打的是我戰友許軍的妻子於潔的主意啊。

和許軍見面前，吳八就通過組織了解到，許軍和於潔的婚姻完全是為了掩護工作做的假夫妻。於潔是傾向革命的進步青年，雖然還沒有正式的加入黨組織，但也是我黨的展對象，通過工作，於潔很樂意配合組織和許軍街結婚，掩護他的地下工作。

「哈哈哈哈……。」

謝長林大笑了起來。

「吳老弟啊，我謝長林想當年也是在情場上叱碴風雲的人，被我上過的女人數都數不清了。但是這些年下來，真讓我看中，並且有長期霸佔慾念的人只遇見過一個，那就是我們劇社的級氣質才女於潔啊！對了，就是今天也被你帶到看守所來的那個。你啊，真不識貨，呵呵。」

吳八心裏聽的是怒火萬丈，果真於潔姑娘的氣質和美貌被這個軍統惡棍盯上了，千萬不能讓他得逞。於潔雖說還不是地下黨的同志，但組織上早把她當成是自己人了。

吳八表面上還是滴水不漏的應付著謝長林。

「哦，是那個於小姐啊，特派員真有眼力，還是小的我眼拙，光盯着更漂亮的看了，愚鈍了。」

「哈哈，不是駁你老弟的面子，你認為的那個張晨曦，起初的確是我一到劇社就早盯上了的俊妞。可惜她和那個姓黃的結了婚，不然我早把她乾的死去活來了，玩夠了再說。但是自從於潔一進我的雲水劇社，我的心思就完全改變了。這個於潔你說怎麼那麼好的氣質啊，身材也是美的沒法形容了。」

「就是，就是，您這一說我才注意到那個於小姐確實窈窕無比，那身段多秀麗啊。看她個子長的也是您劇社裏最高的吧？」

「那是，她身高有一米七三。這麼高身材的南方妹子可是少見的。不僅身段好，她還是個大才女，是南京金陵女子學院藝術系畢業的一等高才生。就連走路於潔都帶着一股迷死一切男人的風度和氣息，說起話那，聲音幽雅清脆。你說這樣的妞奸起來那還不得把男人爽瘋了啊？就是可惜了她才和許軍那小子結了婚，真便宜了許軍那窮小子了。不過他姓許的小子也玩不了於潔多少日子了，既然到了上海，我一是要把共黨的地下組織破獲了，保證黨國『罪惡花』項目的安全，二就是要把於潔這俊娘們搞到手。」

謝長林的話語里充滿了對於潔的嚮往，這讓吳八這個老地下工作者不由的為於潔的安全擔憂萬分。

「吳老弟，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黨國是事業和安全事大，娘兒們的事小，以後咱們再說了，現在得趕緊把我送回牢房了，不然要被混在劇社裏的共黨分子懷疑了。」

「哦，特派員對劇社的那個人有所懷疑，能否明示吳八？吳八也好側面協助特派員。」

吳八希望能知道謝長林蒙對自己還蒙在鼓裏的懷疑對象。

「這個眼下我還斷定不了，好幾個人都值得懷疑。不過他既然跟隨着劇社來到上海，那就肯定要和上海的地下組織接頭，只要我和王黑子盯住，加上上海軍統站和你們偵緝隊的跟蹤協同，一網打盡這些人應該不成問題。」

謝長林沒說出他心裏的懷疑對象，也在吳八的意料之中。這個軍統的資深老狐狸，並非是那麼輕易的輕信別人的。

送謝長林回看守所的路上，吳八請示道：「特派員，為了掩護你，我要分別提審一下那幾個劇社男人，免得他們懷疑什麼，共黨也是很狡猾的。」

吳八的目的就是利用這個機會和許軍接上頭，因此找了這麼個借口。

「恩，好的。你這麼做想的很周到，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不要對他們用刑，點到為止就行了。」

謝長林同意了吳八的計劃。

牢房裏，劇社的人都在等著。

黃曉河問：「社長你沒事吧？他們沒有為難您吧。」

成山也趕着問道：「你怎麼和他們談的，還會敲詐咱們劇社不會？」

謝長林說：「沒多大事了，我和他們爭論了半天，你們猜怎麼着，他們還真害怕我們去市府告他們敲詐勒索，說好明天早上就會放我們出去的。不過一會這幫警察會挨個叫你們出去問話，你們也不用怕他們，照實了說就是，我們又沒犯法！」

謝長林這一來，等於給吳八和許軍接頭創造了有利的條件。為了掩人耳目，許軍第三個才被吳八喊去審訊室。

許軍一進審訊室，吳八就揮揮手，讓其他人出去了。

審訊室里兩位未曾謀面過的戰友把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吳八對着許軍興奮的打了一拳道：「真盼望着你早點到上海了，呵呵。用這樣的方式接頭可真委屈你了。」

「一點不委屈，這讓感覺到了你這個老地下工作者的做事嚴謹，這樣的接頭恐怕是敵人做夢也想不到的吧。」

許軍坐了下來，端起吳八給他倒好的開水喝了一大口。

「就是，不這樣的話，『外婆』還不會暴露那！」

吳八顯然對那麼快就找到了「外婆」袒露著興奮之情。

「哦，你找到『外婆』了？他是誰，這麼順利嗎？」

許軍也被吳八的情緒調動的興奮起來，一但找到了這個潛伏的敵人，那今後的工作就減少了眾多的危險因素了。

「這個『外婆』恐怕你想都不會想到，他居然就是你們劇社的社長謝長林！」

「啊？！真是他啊，我進入到劇社后也曾懷疑過謝長林，但始終沒有證據證明，說明這傢伙很狡猾。沒想到還真的是他。」

許軍不僅既高興又有些后怕著。

「對，就是這個傢伙。他來頭非同一般，是條大魚。他是軍統特勤處的處長，少將軍銜。這次到上海來就是要協同指揮軍統上海站和憲兵司令部以及我們警察廳的人，破獲上海我黨組織，保護『罪惡花』項目的進行，抓捕你和其他同志，還肩負着往蘇北我新四軍根據地派遣特務的任務。」

「哦，那的確是條特大的魚了。」

許軍說道：「我這次被延安李克農同志派遣到上海來，就是要徹底破壞國民黨從日本人手上接管過來的『罪惡花』項目。這個項目就是化學武器和細菌武器的研，為了粉碎敵人將來一定對我解放區的進攻，保護我們部隊千千萬萬個同志的生命，我們將炸毀這個項目的研製基地。這就是我此次來上海的重要使命。」

「好，我們上海的同志也等著這一天那。蘇北的長已經命令我們和你配合起來，共同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據我們前期的偵察，『罪惡花』項目的基地就在嘉定，保衛的很嚴密，一般人很難接近。國民黨當局還聘請了幾個原來『罪惡花』項目的日本科學家和工程師一起繼續研製化學和細菌武器。其內部的具體情況我們還一無所知，等你來后，一起討論行動方案。上級指示，由新四軍上海吳淞武工隊配合完成。」

吳八從實際出，講述了前一階段的準備工作。

「很好，那要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我們就按班入規的進行吧。國民黨軍統特務也知道我們要摧毀這個項目基地，因此為了加強上海方面的防衛力量，消滅我們，不惜血本，把謝長林這個『外婆』都安排來了上海。因此我們得格外的小心與之周旋。我覺得我們前期的工作就是先要攪亂敵人的視線，然後出其不意的對『罪惡花』項目基地進行致命的打擊。老吳你看那？」

「很好，我覺得眼下上海接受處的金紅強金大牙霸佔了原屬於雲水劇社的房產就有文章可做。讓各報紙都知道這件事，聲討國民政府官員強佔民間宅院之事，搞它個紛紛揚揚的，敵人勢必轉移視線，我們就好趁機行動了。」

「行，這事我來辦。得讓謝長林等感覺這是很自然的事。」

「恩，好的，需要時我帶警察配合你們。對了，有件事得提醒一下。你假結婚的『愛人』於潔姑娘被謝長林盯上了，剛才我和他去百樂門吃飯的時候，他告訴我他此番來上海一是要破獲我們地下組織，保護『罪惡花』項目；二就是要**霸佔於潔，不行的話向組織申請，讓於潔姑娘先轉移到蘇北解放區去。」

吳八想起了謝長林的那番話，趕緊告訴了許軍。

許軍聽罷有點驚詫的說道：「哦，這個色魔，我知道他不是好東西，在劇社裏總是對有姿色的女演職人員動手動腳的，我還以為他的目標是劇社的一號美女張晨曦那，現在看他竟然真正盯上的是於潔。這可不行，出身知識分子家庭於潔是個進步青年，很有正義感，是我黨展的對象，協助我做了不少積極的工作，絕不能讓姓謝的得逞。但是目前還不能轉移於潔，一是於潔要是突然離開劇社，謝長林這個老狐狸會懷疑上你的，因為他只和你說過他想姦污於潔，這樣就會影響到對『罪惡花』計劃的實施；二是於潔眼下還不是我黨黨員，要把她送到解放區去我們必須要徵得上級的同意。」

「好的，許同志，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們得加強對於潔姑娘的保護。」

吳八覺得許軍的話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