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一點消息都沒有?」言武煩躁的問克宇。

「納喇府的下人說根本沒見到董鄂修羅這個人,現在連納喇德拉都不知道在哪裏,北靜王府的家丁也說沒有這個人,他像失蹤一樣。」

言武後悔的敲擊桌面,「納喇德拉在搞鬼!」

蘭芳那天負氣而走,他以為蘭芳會跟克宇一道離開,結果晚上又看到克宇過來問蘭芳的下落,他才發現蘭芳一個人失蹤了。

那麼美艷的外貌,只有他一個人在外遊盪,怎麼會安全呢?他又負着氣,會不會做傻事?

那天他話說得太絕了,蘭芳心碎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里。該死的納喇德拉,叫他逼蘭芳走,但現在卻連納喇德拉都失蹤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克宇皺眉問:「你說對他說了重話,到底說了什麼?最後他是怎麼說的?告訴我,我也好猜測看看他的想法。」

說了什麼?他連想都不願再想,蘭芳那雙悲傷的眼睛不斷浮現腦海,他只想讓蘭芳專心於功名前程,卻激的蘭芳心死。

他竟直到現在才想到如果身邊沒有愛侶相伴,就算爬到世界的頂端,也無法孤獨地抵抗刺骨寒風,那不是項羽死前的心境嗎?他扮了幾百次的西楚霸王,竟笨到忘了這一點!

「他的想法……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心碎、心死了,我傷他太重……他不會再回來…」

言武走出門外,看着院中的涼亭,他們第一次恩愛激情的地方,他重創蘭芳自尊的地方,愛的越深也會恨的越深吧?

那樣愛恨分明的人,他如今在那裏呢?我心愛的蘭芳,快出現啊!

迎仙閣里的人,似乎也聽到了這股思念的呼喚。

「咳咳!」

北靜王拍著赤裸裸的修羅,順手抓過被子幫他蓋上,「修羅?怎麼這兩天都咳個不停?身上的燒也都不退,刺青師傅明明說是七天就會退燒的,都多久了還燒成這樣?你背上還痛嗎?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修羅明顯的瘦了,主要是因為他不吃東西,如果硬逼他吃,有時會整個又吐出來。

這兩天咳嗽都帶着血絲,一雙清澈明朗的大眼最近更綠了,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生命,人稱「水蓮花魂」的蘇蘭芳,如果不是發燒讓他的臉頰泛紅,那張消瘦的臉恐怕看來真的像是哀怨的鬼魂。

董鄂修羅盯着窗外的藍天,虛弱的說:「快了……」

葉世容撫弄著懷裏的嬌娃,「什麼快了?你在想什麼?」那張俊臉看來好無辜,長睫半掩著,眉頭深鎖,他知道身體的重創折磨着他,卻又無法抑制自己去碰他誘人的身體。

「我說……我快離開人世了……再忍耐……快了……王爺給我燒管煙好嗎?」

他抬起頭來笑着看北靜王,眼底凈是虛無。

葉世容震驚的看着修羅,聽說人要死之前自己會有所知覺,董鄂修羅才十五、六歲,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他不舍的抱緊修羅,「修羅………你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天抽得凶的很,不行!我不能再讓你這樣下去,你斷了癮頭吧!」

董鄂修羅翻身跨坐在葉世容身上,低頭看着他,「你讓我養成了癮,又要我斷?不成,我現在只為了這東西活着,你要碰我就得給我燒煙,不然就得像以前那樣綁着我做。」

「給我嘛,你知道我會讓你多快活的,怎麼玩弄我都可以呦,快點嘛!身體好痛喔!」修羅軟硬兼施的,讓葉世容無法拒絕他。

一陣瘋狂的交歡后,董鄂修羅昏睡不醒,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臉上……

葉世容看着他的面容,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只要修羅在他身邊一天,他就無法抗拒他的哀求,更無法停手摧折他。難道真要這個小東西死在他手上?

他起身幫修羅蓋上被子,伸手試試他的額角,仍舊發燙,他病了嗎?如果是刺青引起的高燒應該早退了吧?

這座精美的籠子,原本就是為了關他而造,如果他病死在這兒,那自己恐怕會心痛一輩子……葉世容走出園子,叫了一個下人,「去備馬車,要穩一點的。鋪好軟墊,半夜叫馬夫等著。」

***

半夜一陣急迫的敲門聲在怡園外響起,巡邏的幾個護院上前開了門,「誰大半夜敲門?」

打開門,只見地上躺着一個人被黑貂毛大袍包着,只露出一張潔白的小臉,在月光下緊皺着眉,看來很痛苦,而遠遠的馬車疾駛而去,不知來人是誰。

護院蹲下去仔細看看那張臉,「哎呀!蘇蘭芳!快去叫段老闆!他是死是活啊?」一群人急迫的腳步聲踏到了言武房前,言武正失眠,遠遠的聽到這陣騷動就起床了,披上外袍。

最近他的脾氣特別差,他猛拉開門,怒喝一聲,「搞什麼鬼!抓賊也不用那麼大聲,都給我滾遠……」

拉開門,他看到了護院手中的一團黑色的東西,愣住了,露出來的棕色長發和白皙的小腳,那樣熟悉……「蘭芳!」

才把蘭芳放在床上,克宇也過來了,「回來了?」

言武坐在床沿,心疼的拍拍他的臉,「怎麼瘦成這樣呢?醒醒,哎!好燙。」

克宇靠近他,嗅了嗅,皺眉說:「這味道不對勁。」

言武也吸了幾口氣,「是安神香吧?香香甜甜的,難怪他昏迷不醒。」

「不對!這不是安神香的味道,你讓讓。」說着克宇伸手解開包着蘭芳的外袍,沒想到底下竟連一件衣服都沒有。

「你們都出去。」言武趕緊拉起袍子蓋住他,叫圍觀的護院們出去。

人走後再拉開袍子,雪白的肌膚上斑斑吻痕、齒痕、鞭痕,胸口和大腿上一片片淤血,手腳都有繩子綁過的痕迹。言武驚訝的望着克宇。

克宇皺着眉搖頭,「糟了,這次難過關了。」

言武的心給撕碎了,他的小蘭芳、小寶貝,都過些什麼日子?他護不了他的虞姬還算什麼大王?他非得要了那個傷害他的畜牲的命!

「你去拿他以前用的金創葯,不會難過關,仔細照顧點就好了。」

克宇嘆了口氣說:「唉,這點傷算什麼?他中了煙毒才是大問題。」

蘭芳**了幾聲,言武心疼的抱起他,「什麼煙毒?會要命嗎?他全身燙得很,先請大夫來。」

「大夫沒用,我明天替他采草藥去……天吶!」克宇突然瞼色一變,坐在蘭芳的背後,撥開他的長發。

言武趕緊讓蘭芳俯卧在自己的左臂上,順着克宇的眼光看向蘭芳的背,他也倒抽了一口氣。

栩栩如生的一片蓮花海中,輕披透明薄紗的敦煌飛天反彈琵琶圖,從蘭芳的頸部延伸到腰臀部,細看那飛天仙女,竟有幾分像蘭芳。

言武伸手去摸那幅圖,「弄不掉,是刺青。」這麼大一幅青,要忍痛多久才能完成?

「是為了遮住你的名字,你看這裏的花特別紅,因為你的名字是用硃砂去刺出的,要用更紅的顏色去蓋住。」

「什麼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蘭芳把你的名字給刺到了肩胛上?」

言武不回答,只是後悔的抱緊了蘭芳,他說過要把自己的名字刺在背上,一輩子背着,而自己卻狠下心把他推開……

蘭芳輕輕的掙扎了幾下,北靜王又這樣抱着自己?好難過,已經快喘下過氣了,他還抱這麼緊,有兩個人在說話,又要被輪暴了……「咳咳咳……」胸口一陣暖流,血腥味湧上喉頭,蘭芳忍不住把血嘔出。

鮮血撒在言武胸前,他震驚的低頭看自己的前襟,紅色的血映照白色的衣襟,有種凄烈的美感,可是這是蘭芳的血,他深愛着的人兒口裏湧出的……

「好痛!咳咳……很難過啊,王爺放了我……」環抱着的力里加重了,全身刺痛著,蘭芳無力的掙扎一下,終於忍不住開口。

「是我,你回到怡園了,這裏沒人能傷你,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的。」言武心疼的用袖子擦拭他嘴角的血跡,「沒事了,沒事了……」

言武?怎麼會又是他呢?又出現幻覺了,總把北靜王看成言武,真是傷腦筋啊!

果然自己是不行了,蘭芳虛幻的浮起笑,「我又把你當言武了……」

「是我啊!我真是言武,你認不出我了嗎?看看,那是克宇,你認得克宇吧?」言武着急的把蘭芳的頭偏向一邊,讓他看着克宇。

真是越來越荒謬,連克宇都出現在幻覺里,蘭芳閉上眼,又輕笑了幾聲。

「真糟糕……咳……連克宇都出現……王爺恐怕要給我備後事了。呵呵,你要想再打我,可要把握時間。」

言武還想拍醒他,克宇拉住他的手,「讓他睡吧,現在能睡,再下來要打硬仗了。」

克宇待過名醫葉天士家裏,做過他的助手,葉天士是有名的醫痴,為研究如何解煙毒,自己以身試毒染上毒癮,沒想到卻戒不掉。

在葉天士死後克宇才被發派到別處,不過在葉天世手下的那幾年,他學了下少醫理,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他當閑書翻閱,對煙毒更是了解。

言武從未見過身中煙毒的人,聽克宇這麼說也只是一知半解,克宇又叫他去準備軟繩,他也只好去準備。

「你也去歇著,明天以後就難安睡了,今夜我先看着他。」

言武怎能睡得着,正要開口說話,克宇又說:「睡不着也得睡,這是為了他,你熬壞了身子怎麼照顧他?」

最少蘭芳安全的回來了,言武已經多久沒合眼了,他回到房裏躺上床,不停回想剛剛噴在身上的血,又想起蘭芳的任性與調皮,那張精緻的臉不斷浮現,讓他心緒不安的遊走在夢境與清醒間。

「啊……」一陣尖銳高亢的尖叫驚醒言武。

天亮了,他想起昨夜蘭芳不是回來了嗎?一躍下床,又聽到尖叫聲。

「啊……王爺放過我啊!」更尖銳的喊叫。

蘭芳!

言武跌跌撞撞的衝進他房內,蘭芳雙手被綁在床腳上,克宇還想去綁他的腳,蘭芳狂亂的掙扎著,讓他看了心頭一陣劇痛。

「幹什麼!放開他!」他上前抓開克宇。

克宇甩開他的手,「幫我壓住蘭芳!」說着又壓着他亂踢的腿。

「好痛!好難過啊……放開我,王爺快給我燒管煙啊……啊……」

言武又驚又痛的捧著蘭芳的臉,「是我言武啊,你怎麼了?」

蘭芳只是不停的哭喊,全身都像刀割,骨頭裏有幾萬隻螞蟻鑽動,烈焰燒灼著五臟六腑,北靜王為什麼要綁着他?他會聽話的,不過是需要吸幾口煙啊!

「北靜王快放了我……求求你……你啊……啊,放了我!咳咳……」

一陣劇咳,血又濺上言武的胸口,他驚痛的要給蘭芳鬆綁。

克宇忙抓住言武的手,「不要放他,你要害死他嗎?」

「你有問題!這樣綁他幹什麼?他叫成這樣,血都吐出來了。我要放了他。」

「這七天是這樣的,你心軟就是害他,他現在不清醒難道你看不出來?要真放了他,他馬上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七天!」言武愣住了,這樣子要綁七天?

克宇嘆口氣說:「熬過這七天就有機會了,你看着他,我要去採藥給他解毒,千萬記着,不要心軟放了他。」

「可是他在吐血呀!」

「那不相干,放了他,血還是照樣會吐的,給他擦擦就好,大概是傷了肺了,能解煙毒自然能療肺傷。」

言武回頭看看哭個不停的蘭芳,一般怒火熊熊燃起,該死的北靜王!

蘭芳被綁在床上整整三天,哭喊到最後,全身虛脫,聲音也啞了。

克宇給他灌下幾碗葯,減輕了一點身體的痛楚,他輕輕**著,意識仍然很混亂,言武拿着濕布替他拭著汗。

「嗯……言武……」迷糊里看到眼前的人,蘭芳還是不相信真的是他,於是怨慰的說:「你好狠……送我進這種地獄里……嗚……」

言武悔恨的凝視着他,「對不起,我不該推開你,等你戒了毒,我任你打罵出氣好嗎?」

蘭芳恍恍惚惚的看着他,

「好奇怪,言武像是真的……身體也真的痛,王爺,你又拿了什麼葯給我吃啊?讓我吸口煙好嗎?我會乖乖的服侍你,我會很聽話的……」

「傻蘭芳,你回怡園了,看看四周,這是你的房間!醒過來點,北靜王怎麼折騰你的,你瘦的不像話了。」

「你不就是北靜王嗎?給我燒管煙嘛!身體又開始痛了,王爺,我會讓你舒服的,你也讓我舒服點啊!」

「蘭芳!」言武聽了急怒交加,「我是言武,你怎麼失心瘋了?向北靜王這樣低頭,丟不丟臉啊?」

「武?嗯……騙人,言武不要我了……嗚………好難過……放開我!」說着又開始輕泣。

言武捧着他的臉凝視着,「看看我小寶貝,我要你,一直都要你的。記得你頭一次登場的那晚,在你房裏我脫下你的衣服,結果看了你的傷,又心疼的下不了手。你以為我不要你,傷心的把我踢出門,我說你是獨一無二的蘇蘭芳,不管上不上床我都喜歡你,記得嗎?我是言武,真的是我。」

蘭芳定眼看着言武,那雙多情的眼,難道真是他?「不要看我!不許看我!」他轉開頭,怎能讓言武看到這麼羞恥的他?

「你認出我來了!我不是故意趕你走的,我讓你舅舅騙了,他說你要離開我才有將來,叫我趕走你。你走後我們找了你好久,沒想到你是在北靜王那裏。」

「是我舅舅叫你趕我出去?……咳……你為什麼要照做呢?」

「我想讓你安心的去爭取應有的光榮,我想讓你無牽無掛的。我愛你呀!怎麼能讓你困在這裏?誰知道……」言武痛心疾首的撫着他。

「別看我……我不是那個蘇蘭芳了……你不知道我做過些什麼……」他是那樣淫亂的跟北靜王苟合,還有無數個不知名的男子,都跟他狂亂的翻騰在那張床上。

「我應該相信你……天吶!我讓自己,我很臟……沒臉再見你……」

為什麼還不死?為什麼要清醒的面對這一切?難道不是言武推他去北靜王府的嗎?

難道是他自投羅網?他自己找上北靜王?為什麼會一錯再錯……言武輕吻他的額角。

「你醒來就好,過去的事都別再想了,我好愛你,為了我撐著點,把毒戒了好嗎?」

蘭芳凄涼的看着他,「你不懂嗎?我毀了,戒不掉這毒了,好痛苦,真的受不了這種痛,讓我死了更好。你下不了手就送我回北靜王府吧!我沒臉見人了,只有那隻禽獸才是我的同類,讓我去跟他同歸於燼。」

言武痛心疾首的說:「堅強點,克宇說過了七天就會好一點,你都撐了一半了,你可以,我知道你一向夠勇敢。」

蘭芳苦笑着:「七天?哈哈哈過了七天呢?你要我一輩子背着恥辱活下去?我連看着你的資格都沒有了。我不勇敢,我害怕我想逃,不能逃離人世,也要逃入幻影里。這種痛苦遠超過以前所有的痛,我撐不下去了,你現在不送我進北靜王府,只要一放了我,我就會過去找他的,我會哀求他收留我。用身體取悅他。難道你還能綁我多久?」

言武不敢相信的問:「為什麼說這種話呢?難道連自尊都不要了嗎?你那麼愛面子的人,怎麼會這樣說?」

蘭芳猛搖頭,「你不懂!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求求你……言武,我求你都不成?放了我吧!我沒救了……求你……嗚嗚……你說愛我的,別讓我受罪了……我好怕……還有更多痛苦等著,我好丟臉…」

身體的痛楚嚴重打擊蘭芳,受傷的自尊更讓他瀕臨崩潰,怎麼會一步步走到這田地的?他自己找上這一切,還能要求言武用同樣的愛來待他嗎?全世界都毀滅崩塌了,不如讓他拋下一切苦難,潛入幻境裏吧!

「我要殺了他!混帳東西!騙人的王八!我殺了你!……嗚……好痛……」

「咳咳……」一陣哭訴讓他又咳出血來,虛弱的身體失血之後再次陷入昏迷。

言武心痛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兒,他看來完全不像過去那麼高傲而神采奕奕的,卻那麼脆弱無助,竟這樣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他。

北靜王把他的志氣摧枯拉朽,讓他變成沒有靈魂的空殼……北靜王……言武替他拭凈血跡,愛憐的看了一會兒,把那張蒼白的臉記在心上。轉身回房更衣,腰間繫上端親王送的軟刀,寶貝蘭芳……我替你報仇……

***

葉世容正在煙榻上,小妾替他燒着煙:「王爺好久沒讓奴婢侍候了,叫妾身好想您。」

他煩躁的揮手,「羅唆!再吵就出去,換別人來。」

堇鄂修羅現在如何?該不會死了吧?戒大煙不容易,他不知撐不撐得了?要是他真戒了,一定要想辦法再弄進他來,只希望他別死了,那麼可愛的小臉和妖嬌的身體,死了多可惜。

家丁來報:「王爺,外面有一個男子,說是為了董鄂修羅的事而來,您要傳見嗎?」

董鄂修羅?難道真死了?

「嗯,叫進來。」

言武一進門就怒氣沖沖的瞪着葉世容,「你乾的好事!」

「真死了?什麼時候的事?」他竟覺一陣無可抑制的悲傷。

「難道你丟他回來就是讓他等死?快說,有沒有解毒的葯?」

葉世容笑出聲:「哈哈!你要解藥,他是沒死羅?哼!井底之蛙,煙毒有葯可解嗎?綁他幾個月,如果沒成廢人,等毒清了本王再抓他進府。」

言武扶著腰刀恨恨的說:「還想抓他進你的淫窩,你這種人渣,殺了一百個你都抵不了一個蘭芳。」

葉世容正笑着說:「殺了我只怕他會哭,小淫貨在床上可是爽快的很,你叫他別來找我他未必……」話沒說完,他驚訝的發現一條銀色飛蛇穿透胸口一陣刺痛,他抬起頭來看着言武,領悟到自己的性命不保,「你……刺殺本王為了一個娼……妓……」

「蘇蘭芳不是娼妓!他比你高貴的多!」言武手裏運氣,把軟刀往上一挑,葉世容的身體從左胸到肩上劃出一道裂縫,血噴上言武的身體和臉,「死吧!」

溫熱的血,和蘭芳的一樣溫暖啊?言武摸摸臉上的血,在葉世容小妾的尖叫聲中,滿意的笑了,他再也傷不了蘭芳了……

很多隻手壓着他,他幾乎也要失去現實感,他們壓他入牢房,壓他上順天府,在大堂上,他總是乾脆地說:「北靜王是我殺的,他不是個人,他是畜牲,給我判刑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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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紅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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