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翌日一早,韓少氛幽幽醒轉,第一個感覺即是有一隻厚實的大手在揉搓她的乳房,感覺敏銳的她,忍不住蹙起柳眉,嚶嚀一聲。

「噢,天……」她想要揮開他的手,卻徒勞無功。

朱毅文的唇移到她胸前,看着白皙的雪膚印有淡淡的吻痕,是他昨天一整夜的傑作。

「你好美。」他把玩著滴粉搓酥的胸脯,愛不釋手。

朱毅文有意再挑起她的反應,即使明知道她的身體可能會不適,但他仍是剋制不住想愛她的念頭。

大手緩慢的游移到她的兩腿間,她直覺的想要並緊雙腿,就算昨夜他早就看盡她的胴體,羞澀的她仍是無法放任自己的情慾,接受他的愛撫。

「不要!」她試圖抵抗他的挑逗,因為恢復清醒后的她,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再與他翻雲覆雨。

得到她的抗拒,朱毅文輕輕一笑,收回手不再戲弄她。他將她壓在身下,伸出手抬起她的芙蓉面,四目交接。

韓少氛眸子裏有些許慍色,腦子裏則是錯綜複雜的亂成一團,「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朱毅文早料到她一定會追問到底,看來這話題將會引來一些爭吵,不過他不介意,若吵架是溝通的唯一方式,他會欣然接受。他傾身親吻着她的肩窩,同時也不忘回答她的問題,「完全如你眼睛所看到的,我是『翠玉樓』的朱老闆,也是你的債主,就是這麼一回事。」

韓少氛的秀眉擰得更緊了,她不悅的推開他,翻身坐了起來,同時拉過薄毯覆蓋住身子,口氣極度不平地問:「既然你就是朱老闆,那麼你當初為什麼不肯讓我知道你的身分,還刻意在我面前裝清高?」

「裝清高?」朱毅文哭笑不得,「少氛,公平點,當初令尊向我手下借款時我根本就不知道,若不是我問出你的債主是『翠玉樓』的朱老闆,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狀況。」

「你知道了之後,為什麼沒對我明說,還故意裝神秘?」她愈說愈是生氣,一想起這些天她被當成猴子一樣戲耍,就一肚子埋怨。

朱毅文被她這麼誣控,火氣也跟着大了起來,「你要我怎麼說?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故意設下圈套,讓令尊步入陷阱里,然後再以救世主的身分出現在你面前?你希望我這樣嗎?」

韓少氛仍是無法釋懷,縱然他解釋的理由充足,不過那種被騙的感覺仍是不舒服,何況又是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欺騙。

一想到毅文就是朱老闆,還是黑社會中人人畏懼的冷麵朱子,她心中就有種厭惡的情緒油然而生,使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那段日子裏所有甜蜜的回憶,也成為另一種諷刺性的記憶。

在這種情況下被他愛了一次又一次,她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名妓女一樣,任他洩慾,縱然她是深愛着他,但是這種恥辱與羞憤,教她情何以堪?她愈想愈感到憤懣,種種不平令她對朱毅文產生了厭惡之意。

「你真讓我覺得作嘔。」她憎惡的對他說着。

朱毅文聞言,如鷹隼般的利眸微眯起來,口氣森冷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讓我作嘔!」她故意提高音量又說了一次,徹底表達自己的不滿,「我怎麼也想不到當初救活的人竟然是一個黑道分子,而且還是強迫別人在酒樓做事償債的朱老闆,要是我當初早知道你會是我父親的債主,我說什麼也不會救你,好讓這個混亂的社會得到一絲平靜。」

朱毅文不敢相信的緊眯起眼,眸中迸出宛如利刃的目光,「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因為你是『冷麵朱子』,一個不該繼續留在社會上的黑道人物。」

他聽着她無理的回答,瞳孔里燃起一團火焰,整個人放射出銳不可當的氣勢,「就因為我的身分,所以讓你這麼討厭我?」

韓少氛昂起了臉,「是的,我討厭你。」

朱毅文感到痛徹心辟,想不到自己所愛的女人竟然直接說討厭他,他是這麼的思念她,甚至為了她父親一事煩惱了好一陣子,如今換來的竟然是這個結果!這項打擊讓他頓時失去理智。

他冷不防將她整個人撲倒在床榻之上,眼中迸發出令人發寒的光芒,「現在不管我再多說什麼,你對我的憎恨都不會消失吧?既然這樣,就別怪我用另一種態度來對待你。」

韓少氛驚恐的瞪大眸子,「你……你要做什麼?」

朱毅文嘴角揚起邪笑,「反正我在你心中已經十惡不赦,就不必再裝高尚了,你已經落在我的手裏,何不讓我好好享受這兩百萬的代價?」

「你……」她呆愣的看着他,腦子裏瞬間空白,只見他微笑的臉漸漸放大,然後火熱的唇覆蓋住她的,粗暴的凌虐她微張的唇,掠奪的意味相當濃厚,不再溫柔以待。

韓少氛眼眶泛著淚水,卻硬是忍着不肯落下。一夜之間,原本的思念情牽轉為愛恨交織,教她不知如何面對。

她閉上眼晴,命令自己不要去回應他的挑逗,但他的手彷彿擁有神奇的魔力,總是能讓她的身體背叛她的意志,慾火瞬間點燃。

她很想麻痹自己的感覺,偏偏慾望燒毀了她的理智,最後她還是屈服在他巧手的撫弄之下,表現出渴望。

旖旎的春光夾雜濃濃的喘息聲,在「翡翠閣」里蔓延開來……韓大宇帶着既緊張又期待的心情,在「翠玉樓」外的停車場來回踱步,他很想要進去裏頭找女兒,卻又怕自己還沒跨進「翠玉樓」,就被守在外頭的保鏢逮獲,逼他還債,到時說不定沒見着女兒,反倒還被痛毆一頓。

所以他只能搓著掌心站在這兒,盼望能剛好遇上女兒,他望眼欲穿的守着,整張臉佈滿胡喳,活像個落魄的流浪漢。

等著等著,他眼尖的瞥見一輛高級轎車正載着韓少氛從外頭回來,而她身邊坐着一個男人,若沒猜錯,應該就是鼎鼎大名的朱老闆吧!

韓大宇在內心拚命吶喊,希望女兒能回頭望一眼。或許是父女之問的心電感應強烈,當韓少氛要走進「翠玉樓」時,果然回頭望了一眼,不過韓大宇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瞧見自己,因為她才回眸一下,馬上就被身邊的男人攔著腰帶離了停車場。

「該死,早知道我就丟石頭引她注意。」韓大宇懊惱不已,這麼好的機會偏偏就這麼錯過,不過依照朱老闆對她親密的舉動,看來這丫頭還真吃香。

既然女兒在朱老闆面前混得這麼好,那麼他這個時候大搖大擺的進去找女兒,應該不會怎樣吧?韓大宇瞄了瞄門口那幾名彪形大漢,想想還是算了,他瘦弱的身子可經不起被人當成沙包一樣毆打,還是不要輕易拿生命冒險才好。

韓大宇抓了抓臉,失望的放棄等候,孰料才轉過身子,身後便傳來最期待的聲音。

「爸。」

韓大宇當場停頓腳步,緩緩回頭一看,整張臉立刻浮現欣喜若狂的神色。「少氛!

我就知道你有看到我,我就知道咱們父女倆最有默契……」他忘形的大笑,整個人得意得快要飛上天了。

韓少氛看丁眼父親狼狽的模樣,顯然他在外頭也過得不怎麼快活。「錢呢?」她朝他伸出手,懶得理他在外頭生活有多苦,因為她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韓大宇一臉茫然,「什麼錢?」

韓少氛秀眉一蹙,收回了手,「你欠這裏的人兩百萬,難道你這幾天不是去湊錢嗎?」

韓大宇掃興的揮了揮手,「你發什麼神經,我要去哪裏湊兩百萬啊?」現在的他連兩百塊都沒有了,遑論這麼一大筆數目。

「你……」韓少氛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那你到這裏做什麼?」

韓大宇露出諂媚巴結的微笑,「我在外頭聽說朱老闆很喜歡你,每天都會買一堆高級的東西給你,他有沒有給你錢啊?」

韓少氛感到心寒,「難道我待在這裏你一點都不會覺得愧疚嗎?竟然還開口對我說這種話!」

「我當初就是知道朱老闆年輕又英俊,而且又有錢有勢,你待在他身邊一定會得到寵愛。瞧你,現在不是適得挺好的嗎?」韓大宇邊說邊打量著女兒身上有沒有首飾或鑽「我不希罕這裏的物質生活,我只想要回到以前平靜的生活,你懂嗎?」

石,臉上儘是貪婪的表情。

韓大宇沒好氣的睇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外頭有多少女孩子希望得到朱老闆的賞識都沒機會,你居然還不懂得珍惜。」

韓少氛已經沒有耐心再聽這些沒營養的話題,她口氣冷漠的問:「你到底想來做什麼,直接說重點吧!」

韓大宇搔了搔頭,露出賊笑,「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也不過想跟你借點『這個』。」他搓搓手指,相信女兒懂他的意思。

韓少氛的心跌到了谷底,想不到父親竟然死性難改,甚至還變本加厲。「爸!你真把我當成搖錢樹嗎?」

「什麼搖錢樹,講這麼難聽,難道我把你養這麼大了,拿你一點錢很過分嗎?」韓大宇不高興的回嘴。每次跟這丫頭拿錢,總要被她念上一頓,讓他這個做父親的一點尊嚴都沒有。

韓少氛看出父親的不悅,其實她也不是真要對父親叨念什麼,只是希望他能設身處地的為她想一下,不要老是自甘墮落,讓她被經濟壓力壓得瑞不過氣來。她閉上眼晴,知道說這些都沒用處,父親要是能重新振作,早在幾年前就發憤圖強了。

「你想要多少?」她絕望的問。

韓大宇露出笑容,抓了抓脖子,「也不多。就十萬塊錢。」

韓少氛沒說什麼,只是從皮包里拿出鈔票和提款卡,全部遞給了他。「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這些現金加上提款卡里的存款,湊一湊大概還有五萬多,你拿去吧!」她面無表情的說着。

韓大宇一瞧見鈔票和提款卡,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雖然不是他所說的數目,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他小心翼翼的接過東西,對女兒眨眨眼,諂媚地笑道:「我就知道你身上一定會有錢,真不愧是我的女兒。」

韓少氛對於父親恭維的態度視若無睹,「我身上已經沒有半毛錢,這些是我最後的存款,我希望你能省著點化,然後試着去找份工作,別再成天遊手好閒了。」

「放心,我知道。」韓大宇頭都沒抬的揮了揮手,開始數起鈔票。

韓少氛看着父親貪婪的樣子,徹底感到心寒。她不懂,以前慈祥的父親究竟到哪裏去了?母親死了,難道以前的好父親也跟着一塊兒死了嗎?

她鼻頭一酸,難過的央求,「爸,你答應我,好好的過日子,別再這麼頹靡不振了好嗎?」

韓大宇的動作停頓一下,眼瞼動了一動,然後又當作沒聽見似的繼續數錢。

她知道父親又在逃避她的問題,雖然這個話題他們已經不只討論過一次,不過這一次她說什麼都要讓父親有所覺悟。

韓少氛走到父親面前蹲下,然後伸手按住他的手,表情相當認真地說:「爸,看着我,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女兒?」

韓大宇抬眸看着女兒清秀的五官,彷彿見到妻子生前的模樣,他心頭一緊,煩躁的揮開女兒的手,挪了個位置又繼續數着錢,「你在發什麼神經?害我數到哪都忘了。」

韓少氛一惱,用力的將父親拉了過來,並且使力的搖晃他的身體。「難道你的眼裏就只有錢,連我都不願正眼瞧一下嗎?」

韓大宇心煩意亂的揮開女兒的手,「我知道你很厲害、很強,這樣可以了嗎?難不成還要我跪下來向你磕頭行禮,這樣你才滿意?」

韓少氛絕望的閉上眼晴,濕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下來,「我不懂,原本好好的一個家,為什麼你要這麼破壞它?我已經沒有媽了,你忍心讓我再面對一個終日浸泡在酒缸當中的爸爸嗎?」

聞言,韓大宇就像被冰凍住一樣,一動也不動的站立着,他緩緩的放下雙手,低頭不敢再數着鈔票。女兒的話深深刺入他心坎,讓他深感無地自容。

韓少氛堅強的抹乾臉上的淚痕,望向呆愣在一旁的父親,「爸,你知道我有多渴望過去的生活嗎?我要求的不多,只希望你可以再給我一個正常的家,不要讓我成天面對一個酒鬼父親,這樣的要求過分了嗎?」

韓大宇左顧右盼,羞慚得不知道該遁逃到哪裏去,「你就別再逼我,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我什麼都不行了……」他身軀不停打顫,抬起憔悴的面容望着女兒。「少氛啊,老爸真的已經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你別再逼爸爸了,好嗎?」

韓少氛絕望的再度落淚,「你為什麼要變成這樣?你為什麼要讓我面對你的懦弱?」

「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你別再指望我了,就讓我苟延殘喘的過完這後半生吧!」他將鈔票和提款卡收進口袋,別過頭不再看女兒惆悵的容顏。

韓少氛閉上眼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父親墮落的態度再加上朱毅文的身分所帶來的打擊,她幾乎快要承受不住這些殘酷事實的折磨。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待她,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從這種無底的深淵中解脫?

她好想逃避這一切,只是……她又能逃到哪去呢?

待在「翡翠閣」里這麼多天,她就像是被關在鳥籠中的金絲雀一樣,怎麼也無法飛出華麗的牢房,即使朱毅文不在,她還是哪兒也不能去。她不懂他為何要限制她的行動,她都已經是「翠玉樓」里的小姐,難道不該和其他人一樣,到外頭去陪客人喝酒聊天嗎?

韓少氛感到相當納悶,索性趁著朱毅文今晚不在,大膽的走出「翡翠閣」到外頭去瞧瞧,就當作是見習。

她換上特製的旗袍,這件衣服她只穿過一次,就是與「朱老闆」第一次見面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因為毅文不喜歡她穿這套服裝。

現在,她就要穿上這件衣服,到外頭去和其他小姐一樣面對客人,她不再逃避自己的身分,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什麼好忌諱的了。

韓少氛將長發晚成髻,刻意讓雪白的臂膀露出來,然後踏出「翡翠閣」,朝外頭的庭院走去。

她看着小姐們宛如花蝴蝶一般不停穿梭在人群當中,同時也看見客人們個個西裝筆挺,偶有幾個因酒酣耳熱而將扣子解開,醉態可掬。

原來這就是「翠玉樓」夜晚時的景象,每個客人都是拋開一天的工作壓力到這裏開懷暢飲,男女之間的交際沒有她想像中那麼複雜。

「喲,那位小姐長得挺漂亮的,是新進來的嗎?」一個福態的男子瞧見韓少氛,馬上像發現寶藏似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開心的朝她招手,「過來過來,陪王總喝幾杯。」

韓少氛本意就是要出來學着陪客,一瞧見有人主動招呼,馬上揚起甜美的笑容,走了過去,「好哇,我還沒嘗試過陪客人喝酒呢!」

坐在王總身旁的文茹,順着王總的目光瞧見韓少氛后,驚訝的睜圓了眼,連忙壓下王總的手,陪笑的解釋:「呃……王總,那位小姐是不接客的。」

「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不接客,怎麼可能?」王總皺起眉看了文茹一眼,心想文茹一定是在開玩笑,他又看向韓少氛,「來來來,王總先賞你一杯,要是你的服務讓我滿意,小費保證不低喔!」

韓少氛嘴角揚起一抹媚笑,在接過酒杯時稍微猶豫一下,不過隨即仰頭一口氣將那杯酒喝下,忍着喉頭的燒灼感,將酒杯遞還給王總。

王總看着韓少氛這麼配合的態度,高興極了,「哈哈哈,這女孩將來一定會紅,想要成為『翠玉樓』當家花旦絕沒問題。」

韓少氛千嬌百媚的推了推他肥壯的胸膛,笑得相當魅惑,「王總真討厭,人家才第一次坐枱你就哄人家開心。」

王總被韓少氛這麼一嗔,魂都快被勾去了。「哈哈哈,喝酒、喝酒!」

文茹和其他人瞧著韓少氛展現風姿的模樣,個個都看傻了眼,心中想着,原來老大的女人也會有如此冶艷的一面,真教大夥跌破眼鏡。

韓少氛對他們訝異的目光視若無睹,拚命的對王總拋媚眼。「哎喲,王總,你一直盯着人家瞧,害人家都害臊起來。」

「哈哈哈,這裏的女人個個美若天仙,不趁這個時候多看幾眼,那來這兒就沒意義了嘛!」王總粗厚的大手滑到她的柳腰,想要摸個過癮。

若是在以前,韓少氛一定當場給王總一記巴掌以示警告,不過現在她的身分已經不同,必須要壓抑自個兒的不習慣,學着奉承客人才是。「王總,讓我來替您斟酒。」

「好、好。」王總笑得春風滿面,才想要將手往下挪移,撫摸那渾圓的臀部,突然有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鉗制住他的動作,粗暴的力道差點捏碎他的骨頭,令他驚呼出聲:「哎喲,是哪個王八烏……朱老闆?」他張大了眼,看着極少露面的酒樓老闆。

朱毅文嫌惡的甩掉王總的手,然後拉着韓少氛的臂膀強迫她起身。「抱歉,我有事找我的小姐談談,文茹,王總就交給你了。」

「是。」文茹忍笑看着王總有如到嘴的肥肉飛了一樣,表情相當好笑。

「呃……這……」王總錯愕的眨了眨眼,一頭霧水地搞不清楚狀況。

文茹推了推王總,撒嬌的遮上杯子,「王總,甭看了,喝酒吧!」

王總沒好氣的扁著嘴,不過也沒多說什麼,一會兒又與文茹划起酒拳來。

韓少氛被朱教文霸道的拉出包廂,他快速的腳步令她幾乎跟不上,幾次差點就跌倒。

朱毅文憤慨的拉着她前進,直到兩人回到「翡翠閣」的庭院,他才放開她。

他大口呼吸,左手叉著腰,右手爬梳着黑髮,試着先讓自己的情緒恢復平靜,以免還沒開口說話就先開罵。他怎麼也想不到才回到店裏,就看到少氛與客人卿卿我我的景象,要是他再晚點回來,少氛豈不被那老色鬼吃盡豆腐了?

韓少氛的手一得到釋放,馬上蹙眉揉着發紅的手腕,怯怯的瞄了他一眼,「你得罪客人了。」

朱毅文回頭睇了她一眼,無謂的往旁邊走了幾步,「得罪了又怎樣?這間店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

韓少氛很訝異這種蠻橫的話竟然會是從他口中說出來,虧他還身為「翠玉樓」的大老闆,連顧客至上的觀念都沒有。

她扁了扁小嘴,平淡的問:「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他回頭看着她,眸中的慍色褪了不少。

看着她因喝酒而兩頰酡紅的模樣,朱毅文劍眉一蹙,又拉着她的手往「翡翠閣」裏頭走去,並且奮力的將門關上,然後將她困在木門與他的胸膛之間。

「你到底要做--」韓少氛還來不及搞清楚他為什麼要這麼粗魯的待她,兩片火熱的唇就已經封住她的嘴。

朱毅文狂野的掠奪她柔軟的唇,一雙手也不停的在她身上游移,慢慢的滑到旗袍裙邊開衩的地方,將裙子撩高,撫摸她無瑕的大腿。

「放開我,唔……」她眉心微蹙,因為他大手已經滑進她的褲底挑弄,令她呼吸變得急促,全身發燙;她微微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見他正在吻著自己半裸的胸脯,氣息不穩的問:「你都是這麼待你的小姐嗎?」

朱毅文頓了一下,微微退開自己,抬頭看她桃腮微紅的臉龐。「不是,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他話說完后,又封住她的嘴,讓她沒有說話的餘地。

他已經完全拉開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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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情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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