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董火炮

6家的人一直都沒來，老拖着也不是個事。李世傑這才想起，自從他將那個6勛二次俘虜之後一直都丟在那兒不管，該去看看這個人了。

那個6勛是關在哪兒來着？

李世傑一時間竟想不起來他把人都關哪兒了，找來酷男一問。

「去找狗頭吧，那傢伙為了鑄炮滿世界拉人，那些俘虜可都是壯勞力，狗頭肯定不會放過。」

段青雲鑄炮的地方在村子的西面十裏外，不得已，李世傑找了一匹馬代步。可惜的是李大官人實在是不會騎馬，他騎着馬跑到地頭，花費的時間竟然比走路花費的時間還長些。李世傑想着，是不是該讓段青雲給弄輛四輪馬車出來，那玩意兒他會做吧？

果然，那些俘虜都在這裏。

幾百人同時幹活兒的場面很是壯觀。李世傑看到，他手下的那些私兵都挎著刀手執馬鞭大聲呼喝。在這裏幹活的不但有上次戰鬥抓獲的俘虜，還有以前的那些回回奴隸，這些人在眾私兵的督促下忙個不停，稍有懈怠，鞭子馬上就落到他們的頭上，俘虜還好說，那些監工們一般只會抽幾鞭子，畢竟這些人以後都是要拿來跟6氏換糧食的，但那些奴隸相比來說就慘了點，稍有怠慢，監工們可都是往死里抽。

奴隸嘛，還能想過得多滋潤不成？更何況李世傑的這些私兵大多是從原馮家村村民中招募的，他們跟這些奴隸可是有血海深仇，逮著機會還不趁機報點私仇啊。

「主公！」

李世傑一到，剛下馬，馬上就有私兵迎上來將韁繩接過去。

「嗯，」李世傑讓人將馬牽走，順便說了句，「也別太嚴苛了，我們現在人手不足，這些奴隸都有大用，別真打死人。」

「是。屬下省得。」

李世傑點點頭。不再言語。自去尋段青雲。

段青雲很好找。這裏有幾百個人。但吼得最凶地就是他了。李世傑找到他地時候。這廝正大吼大叫地指揮着眾鐵匠和奴隸們搬運鐵錠並融成鐵水。

旁邊已經有一門火炮擺放在哪兒。李世傑看得眼睛一亮。也顧不得詢問6勛地下落。逮著段青雲就問：「已經鑄好一門炮了？這麼快？」

現場很吵。段青雲根本就沒聽清楚李世傑說地是什麼。不過看李世傑盯着火炮不放就明白了。咧嘴一笑。段青雲誇耀道：「怎麼樣。老大。我鑄地炮還不錯吧？」

「好不好要試過才知道。」

李世傑這會兒已經沒心思跟他閑話不斷，「炮彈呢？找一炮彈來，我試試再說。」

「哎，我說老大……」看着李世傑到處亂翻亂找，段青雲無奈地翻個白眼，「哎，老大，別找了，你找不到的，壓根就沒有炮彈。」

李世傑停了下來，很是疑惑，問道：「怎麼會沒有炮彈？現在雖然沒有車床，沒有機器，但就是用純手工也能弄幾顆炮彈出來，別告訴我你光鑄炮卻忘了弄炮彈。」

「不是那回事……這是最老式的前裝滑膛炮，世界上最老的老古董，這種炮壓根就不用炮彈的，是要用火藥和鉛丸……老大你等著，我試給你看。」

段青雲讓人喊來幾個私兵，命令他們：「主公要看大炮試射，就按照我教給你們的步驟，你們做給主公看。」

「喏！」

私兵們將火炮推離眾鐵匠的工作場地——李世傑這才注意到，段青雲居然給這門火炮安了輪子，可以推著跑——來到一處空地，私兵們將炮口指向沒人的地方。

「段領，請問目標是哪兒？」

段青雲指著遠處的一塊不大的石頭，「就那塊石頭。」

「是。」

段青雲不放心，接着來了一句：「好好打，誤差不能過十步，要是過的話，你們就跟那些俘虜一起去搬鐵錠。」

「是，屬下一定不會讓領失望的。」

隨後，一名私兵在地上寫寫畫畫，李世傑看了下，原來是在計算火炮和石頭之間的距離，也不知道段青雲是用什麼辦法讓這些目不識丁的大頭兵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幾何。

可能是不熟練吧，私兵算了好一會兒才算好。

「左偏十五，標距七百三十步。」

距離算好了，這時，另外一名私兵又開始了寫寫畫畫，一會兒后，報道：「仰角四十。」

站在火炮旁邊的兩名私兵開始按照這些參數調整火炮方向和仰角。

「二十斤彈，裝藥量三節。」

一名私兵用一個長柄刷子從旁邊的木桶里蘸了些桐油，然後將刷子伸入炮管刷了刷，另一人這才開始往炮管里傾倒火藥，火藥放在另一個小木桶里，這名私兵用一個竹筒取火藥往炮管里倒，取了三筒就不再取，然後就用小木樁將火藥壓實，再裝入鉛丸，之後再在火炮底部插上火繩。

「預備，點火。」

火把早就準備好了，私兵點燃火繩。

「轟！」

聲音極其震耳，雖然李世傑已經捂住了耳朵，但還是被震得短暫性失聰，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沒辦法了，老大，老古董就是這樣，聲音也太大了點，都相當於後世的兩門大口徑炮了。」段青雲倒是習慣了，他用布條將耳朵給塞住了。

李世傑可不管聲音大不大，趕緊的，先看看炮擊的效果再說。

還不錯，雖然沒能命中那塊石頭，但看看誤差，倒也不是太大，片刻后跑去查看效果的私兵回報：「稟主公，炮彈落在目標左後八步。」

嗯，還算是可以接受，沒過段青雲規定的十步誤差。

顯然，這種程度的誤差讓段青雲比較滿意，誇讚了那幾個私兵幾句，又對李世傑道：「本來我是準備刻上膛線的，但光依靠手工的話，難度也太大了點，雖然不是不能實現，但加刻膛線至少需要三個月，太費時間了，看樣子只能等到以後弄出蒸汽鍛壓機才能鑄線膛炮了。」

「老大，這門炮是1oomm2o倍口徑的前裝滑膛炮，理論射程有五公里，火藥質量好的話能達到八公里左右。不過這只是理論射程，像炮兵的操作、風向、地形等一系列因素都會影響到射程。不過即使只按五公里算的話，炮彈打到五公里就只能將人砸疼，根本就打不死人——實際有效射程只有1ooo米左右，按照這個時代的度量衡來算，相當於八百多步，八百步之內，直接命中的話可以將人打死，但如果不是直接命中——你知道的老大，這可不是開花彈，不直接命中是死不了人的。」

李世傑無語，這也跟他想像中的火炮相差太大了，這……還能叫大炮嗎？只怕還不如投石機好使。

不過，看段青雲的樣子，他對這門炮還是比較滿意的。

「雖然這種老古董在野戰中作用不大，但如果是用來守城，用處可就大了去了。老大，明史上不是說皇太極那廝是被紅衣大炮打死的嗎，這個時代所謂紅衣大炮也是前裝滑膛炮，雖然它是加農炮，但我這門炮也是啊，2o倍口徑，在這個時代已經很難得了，我敢說，皇太極那個老東西要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能一炮炸死他。」

哈哈，這就屬於搞笑了，不過有一點段青雲說着了，前裝滑膛炮在野戰中的作用是幾近於無，但用來守城還是很好使的。

特別是用來攻城，那可是無往而不利啊！

李世傑拿定主意，對段青雲說道：「這種小口徑的老古董作用不大，你造個四五門就算了，其它的都造大口徑攻城炮，抓緊時間，二十天之內給我造兩門出來。」

「二十天啊，時間太緊了。」段青雲先是抱怨兩句，不過馬上精神一震，「不過趕趕還是能完成的，怎麼，老大，你是準備要干一票？」

「也許吧！」李世傑也沒跟段青雲多說，「去把那個6勛給我找來，6家的人不來，我扒他兩層皮。」

段青雲屁顛屁顛地跑去找人。

片刻之後，6勛就站在了李世傑面前。

此刻的6勛早已沒了當初那股囂張跋扈的模樣，一身上好的絲制長衫破破爛爛，不少地方還露出肉來，顯露出來的部位都是傷痕纍纍，都是鞭子抽的，而且，看這廝面色蒼白，連走路都顯得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看樣子這個大家公子在這兒沒少吃苦頭。

一看到李世傑，6勛似乎恢復了幾分力氣，一把推開攙扶他的兩名俘虜，指著李世傑大聲咆哮：「李世傑，你竟然感如此對我？你最好馬上放了我，再給我跪下磕幾個響頭，說不定我還能原諒你，不然的話，哼哼……」

沒等他的話說完，李世傑連眼皮都沒抬，輕描淡寫地下令：「鞭二十。」

馬上，幾名私兵跑過來，一腳將6勛踹倒在地，兩名私兵將意圖阻攔他們的那兩個俘虜拖到一邊，一人拿起鞭子對着6勛狠狠地抽了下去。

「啊！」

6勛叫得那叫一個凄慘，驚天動地的，惹得不少俘虜和奴隸往這邊看過來，一看到是那個有名的6大公子，人們紛紛搖頭，又是這個6公子，你說你就不能安分點？這是哪兒？還以為是在你6家的地盤上嗎？

不過，聽着6勛的慘叫聲，眾俘虜和奴隸幹得卻越起勁了，似乎這種聲音對他們很有刺激性。

二十鞭很快抽完。

6勛這會兒也不傲氣了，蜷著身子趴在地上，抱着腦袋直哆嗦，一雙手臂上鞭痕累累，本就破爛的衣服這會兒更是碎片紛飛，讓更多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李世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不識時務的大家公子，頗不耐煩地對他說道：「好了，不要跟我說那些廢話，你告訴我，按照你們6氏的行事風格，這次6氏會不會將你們贖回去？」

6勛趴在地上哼哼了一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慢條斯理地將破碎的衣服整理好，這才抬起頭看着李世傑，依然是滿臉傲氣，狠狠地道：「李世傑，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死定了。哼，贖回？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要糧食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6勛是6家的繼承人沒錯，但6家也不缺我一個，你就等著6家新的繼承人帶着大軍攻破蘇家村吧，到時候看你怎麼死。」

「是這樣嗎？」李世傑沒有怒，只是轉頭滿臉無奈地看着段青雲，「看樣子我是等不及你的大炮了，說不得，這次得靠Rpg才行。」

「別，」段青雲忙道：「老大你放心，給我兩天時間，兩天之內我一定能趕出五門1oomm炮來，6家只是民間豪強，他們不會有什麼堅城，1oomm炮夠用了。Rpg還是留着吧，那可是我們最後的本錢。」

6勛在一旁越聽越吃驚，指著李世傑，再看看段青雲，瞠目結舌，「你們……你們竟然想主動……」

段青雲聳聳肩，沖旁邊一努嘴，「你自己看吧。」

6勛轉頭看過去，正是那唯一的一門火炮，這門剛剛試射完的大炮此刻依然冒着縷縷青煙，正默默地蹲在一旁，卻讓6勛再也說不出話來。

（昨天晚上停電，到現在都沒來，存稿在宿舍的機子上，宿舍沒電開不了機，也就沒法更，這一章是我在單位的機子上剛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