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湛,我今天又帶十全大補湯喔!廚師說這對你很好,我這幾天都會替你準備,你趕快趁熱喝。」婂婂一大早又帶了大罐小罐來連湛的辦公室。

「我——咳咳咳咳……」他戴着口罩,一開口就咳個不停,咳到腰都彎了。

「湛!你感冒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在家休息?來,我帶你去看醫生。」婂婂又心疼、又着急。

「不……咳咳咳………」才說一個字,他又咳到不能自已。

「不行!」她展現難得的魄力。「不管你要不要,我都要帶你去醫院看病!」

她拉着他溫燙的手往外走,他不知道是沒有選擇,還是虛弱到無力抵抗,竟然乖乖被拉着走。

來到樓下時,剛好王真妮已經到公司了,婂婂跟她說明情況,請她代兩人請假后,便急忙拖着連湛搭計程車到醫院掛急診。

一量體溫,他竟然燒到三十九度二,還好緊急送醫,否則有可能轉成急性肺炎,那就麻煩了。

打了點滴,他也睡了一覺后,體溫終於降到三十八度左右,問明他家的地址后,她攙著虛弱無力的他回家。

☆☆☆☆☆☆

他家位於一棟中古、有電梯的七層樓房的三樓。從他褲子口袋裏找出大門鑰匙,開門進去,裏頭的擺設非黑即咖啡,要不就是白色,整個設計很有他的個性——簡單,乾淨,沉穩,中規中矩。

「你的房間是哪一間?」還好他還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動,否則她絕對無法將他扛回來。

「那一間……」他指著一扇房門。

走進他的房間,扶他先坐在鋪着藍白條紋床單的大床上。「來,我幫你脫衣服,你才可以好好睡覺。」

「我自己……咳咳咳……來……咳咳咳……」

「別跟我爭啦,你趕快躺下來休息比較重要。」她生疏地解開他的外套和襯衫,只留着一件白色短汗衫,接着解開他的皮帶,然後是褲子——

「我來。」他很堅持地按住褲頭。

「好吧。」她有些遺憾無法完成任務。

「轉頭……」

「哼,小氣。」她只好乖乖地轉頭。

「……」若不是現在頭昏腦脹,全身虛弱無力,他鐵定會被她臉上那副「沒看到精采畫面」的遺憾表情給逗笑。

「我幫你拿濕毛巾敷額頭。」她像個忙碌的小妻子,忙進忙出地照顧他。

「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除了喉嚨不舒服外,他已經好多了。

「你好好睡一覺,我去替你煮點吃的。」她將「十全大補湯」遺留在公司沒帶出來,只好親自下廚了,再不濟,大不了打電話回家求救,總有人可以幫她的。

「你?!」他嚇到爬起來。她能嗎?她光拿菜刀就能切傷手指了,真讓她煮,不就要燒掉廚房?

「你躺好,別亂動,安心睡吧。」

「我……咳咳……」她要下廚耶,他怎麼可能安心!

「你想要我陪嗎?好,那我等你睡着再去煮。」替他蓋好被子,又替他鋪好額頭上的毛巾后,她坐在床沿守着他。

「我……咳咳……」聽她這麼一說,他哪還睡得着啊!

「別說話,睡不着的話,我唱歌給你聽好了……一根紫竹直苗苗,送給寶寶做管簫,簫兒……」

《紫竹調》?她竟然唱這首老到掉牙的歌?

但溫婉的古調從她口中唱來別有一番風味,嬌嫩輕柔的嗓音還真有催眠作用,緩緩將他帶進香甜的夢鄉,夢中,依然有她……

看着他安和的睡臉,她不再吟唱,拿下有些溫的毛巾,去浴室再衝過冷水,替他敷在額頭上后,她才放心地離開房間。

來到乾淨的廚房,打開冰箱,裏頭只有幾把青菜,她拿了一把不知道是什麼菜名的青菜出來,茫然地看着鍋碗瓢盆,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平常在家有廚師在一旁叮囑照料著,她都還能忙得手忙腳亂了,現在沒人關照,她完全沒有概念該怎麼做。

她立刻回到客廳,拿出皮包里的手機撥打電話回家,跟廚師求救。

「喂~~我是婂婂,我要找廚師陳先生。陳先生嗎?我想問你,瓦斯的火要怎麼開?瓦斯桶還是天然瓦斯?我不知道耶……你要過來?太好了,那麻煩你順便帶些菜來煮,要煮清淡點、適合病人吃的東西。這裏的地址是……好,謝謝,我等你喔!」

掛上電話后,她再度來到他的房間,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探了探他的臉,溫度好像又有些降了。她拿下他額頭上的毛巾,提了一整個早上的心總算放下了。

兩人交往近兩個月,走的是平實路線,他們像是交往好幾年的情侶,沒有熱戀期,沒有磨合期,更沒有高潮迭起,別人眼中無聊到爆的平淡戀情,卻很適合他們兩人的個性。

他很寵愛她,卻絕不溺愛,該說該教的地方,他一定會明白告訴她。有時候,她常有自己多了一個爸比的錯覺。

他的個性沉穩踏實,感情專一,她相信就算兩人結婚,甚至成了老夫老妻,相處模式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這個念頭在一切講求「速食」的現在,格外的吸引她。

尤其這陣子看到公司內部很多情侶為了「誠徵駙馬爺」這件事而鬧分手、口角不斷,他卻為了兩人的將來拚命到病倒的地步,讓她更加心疼,也更加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

很多人間她跟一個不愛講話又不懂情趣的「判官」交往,不會無聊嗎?

那是他們不了解他,才會有這種錯誤的想法。

他只是話少而已,其實他學識淵博,幾乎什麼都有涉獵,跟他說話一點都不無聊。

而且,每當他看着她時,眼中總會燃著讓她心跳加速、全身發軟發燙的火焰,絕不是外人眼中沒有情趣的「判官」。

交往越久,對他的依戀就越深,她……想跟他牽手一輩子。

☆☆☆☆☆☆

婂婂的味道!

連湛下意識地摟得更緊,滿足地埋進溫暖的滑嫩頸窩,吸取屬於她特有的芬芳——融合嬰兒的奶香和少女的清香,非常的迷人。

她又再度入他夢中,只是這次的夢境比以往來得真實,不僅是她的體香瀰漫鼻間,溫軟的軀體更是密切地吻合他敏感的部位。

這個夢境未免太真實了!

「晤……硬硬的……不舒服……」睡夢中的婂婂無意識地伸手挪開抵住她臀部的硬物,卻讓它更加「茁壯」。

下身的蠢動驚醒沉睡的他,一張眼,卻看到一頭蓬鬆的長發和熟悉的體香,平穩的呼吸聲告訴他,她正睡得香甜。

婂婂?她怎麼會在這裏?

發燒……就醫、打點滴……回家……脫衣服……兒歌……下廚……一連串的模糊記憶陸續回籠。

啊!不對!

她說她要下廚!

他記得有被搖醒餵食的記憶,口味如何倒是不記得,是說,一個拿菜刀都會切到手的生手,也別奢望能煮出什麼好口味。

問題是廚房啊!

他彈坐起來,她因而翻落一旁驚醒。

「啊……什麼?喔……湛,你醒了啊?還有發燒嗎?我好累,我要睡了……」迷迷糊糊地說完話后,她躺下,閉上眼,繼續睡。

「你……」看着她純真有如孩童的睡顏,他忍下搖醒她的衝動。看了床頭柜上的鬧鐘——六點五十三分。

他居然睡了一整個下午!

難怪他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輕鬆多了,除了肚子有些餓以外,其他都已恢復正常。

他起身下床,將床讓給她睡,找了一件厚外套穿上,走向廚房。

他實在很擔心廚房,不知道被她毀成什麼樣了……

咦?完好如初!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一如往常般乾淨的廚房,這……怎麼可能?

跟他交往兩個月,他很清楚她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別說要她下廚了,她可能連切水果都不會。

所以,她怎麼可能沒有燒壞廚房地煮出一頓食物?還是說……他記憶有誤,其實他根本沒吃東西?

他一瞥,看見原本空無一物的飯桌上,放着一個不屬於他家的燜燒鍋,他好奇地打開鍋蓋,香味立即撲鼻而來,他肚子裏的餓蟲爭先恐後地作怪起來。

拿來碗筷,舀起一碗香菇粥吃,溫度正好入口,美味瞬間瀰漫口齒間。

這……這是她煮的?怎麼可能?不會拿菜刀,卻煮得一手好菜?……她果然是奇葩!

「哈啊~~」餵飽肚子裏的餓蟲后,瞌睡蟲又找上門了,原本想利用時間繼續寫企劃書的,看來只能打住了。

連續二十幾天沒好好休息,長期累積的疲倦拖垮了向來體力傲人的他,再硬撐下去,只會事倍功半,得不償失。

前幾天他依着筆記重點開稿,一動筆就停不下來,經過三個星期的資料搜集和研讀,所有資料在腦中不斷地轉化,跟自己的想法融合,幾乎不需要多想,手指就能敲出文字,進度比原先預期的還快。

也罷,就趁著今天好好休息,儲存最後階段所需的體力。

走回房間,床上的隆起提醒他,有個嬌客正躺在他的床上。

婂婂躺在「他」的床上!

他非常喜歡這個畫面。

輕聲走到床邊,坐在床沿,輕輕碰觸她嬌嫩細緻的臉頰,臉上佈滿柔情。

還好有她。這場病來得快又急,若不是她當機立斷地硬拖他去看醫生,病情會更加嚴重不說,他有可能連企劃書都別想完成了。

很難想像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發威時的魄力可不小呢!

交往的這兩個月,他沒有一天不慶幸自己的幸運,感謝老天讓他遇見她,並得到她的青睞。

當初同意跟她交往,不可否認她可人的美麗容貌佔了很大的因素,再加上她完全不懼怕他的大無畏態度,讓他對她產生了興趣。

但交往之後,她的善良和純真更是深深地吸引着他。很多人身上早就失去的天性,她依然保有,就算進入社會這座大染缸,她還是繼續用純真無偽的眼睛看着周遭的紛擾。

他發覺她周遭的同事跟她接觸久了,同樣也被她同化,不再「利」字擺中間,反而多了以前沒有的義氣。

這在功利掛帥的社會很少見,甚至會被說成愚蠢,但越來越多人受她影響,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是個不可思議的純美精靈。

就連他自己都是「受害者」,越來越多人不怕他的「判官」臉,害他現在越來越難「嚇人」了。

但,他愛她,要愛上她太容易了。

脫下外套,輕輕躺在床上,側過身將她擁入懷中,臉埋進她的頸窩,吸取她特有的芬芳,他最愛的味道——她的味道。

「……唔……好瘁……」好像有羽毛在她臉上和脖子騷擾著,她揮手拍開,換個姿勢繼續睡。「別吵……」

「呵呵……」她這個樣子好可愛,好像小孩子睡覺被吵的模樣。

她怎能睡得這麼沉、這麼沒有防備呢?

「嗯……」她愛睡地揉揉眼睛,茫然地睜開眼,看到他,臉上隨即露出甜甜的笑容。「湛……你怎麼在我房間?」她以為正在自己的床上睡覺。

「呵……」他再度失笑。「公主,是你在我的床上。」

「喔……難怪睡起來有一點不一樣,比較硬……」

想起她先前說「硬」的地方,現在又開始鼓脹了,再不將她送回家,他絕對會當場吃了她。

「時間不早了,來,我送你回家。」他率先跳下床,避開誘惑。

「不要。」她扯開被子坐起來。「我不要回家,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你、你……」她身上居然只穿着他的白色短袖T恤,而且從胸前突出的兩點可以輕易判斷出她裏頭什麼都沒穿!他知道,自己此刻八成是被嚇到目瞪口呆的蠢相。「你怎麼穿……成這樣?」

天啊!地啊!

「喔,你說這件啊?我沒帶睡衣來呀,只好找了一件你的T恤穿,這樣睡覺才舒服嘛!我很聰明吧?」她沾沾自喜地回答。

「你……」妖女呀!他雙手抱住頭,祈求老天爺賜給他多一點的剋制力,讓他抵抗妖女的魅力。

「湛!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她趕緊跳下床,攙抱住他,伸手探向他的額頭。「啊,好像又發燒了,你快點躺下,我再去拿毛巾幫你冷敷!」

「不用……」攔住她焦急要跑去張羅毛巾的身子。「我沒事。」

「可是你又發燒了!」

「沒有,我是……」總不能說他慾火焚身吧?

「你什麼?」

「我……」他索性吻住她的粉唇,不讓她繼續開口問出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關係,她覺得今天的他特別熱情,連帶着她也跟着發熱,喘不過氣來……

「唔……」她不舒服地掙扎著。

「啊!」她的掙扎讓他倏地回過神。「抱歉,我忘了我感冒,會傳染給你。」

「不是啦,人家是喘不過氣來……」他以前吻她都輕輕淡淡的,不像今天這般激烈,她覺得都快被燒成灰了。

「……傻瓜,用鼻子呼吸啊!」

「對厚,一時之間忘了。嘿嘿……那,我們再來試一次。」

「還來——」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拉下頭,強吻住。「唔……」

滋味真好……唔,不對,再親下去,就停不了了!

「停……」

「不要停。」她堅決地捧住他的臉。「我要你。」

「你……」她在說什麼?到底是他發燒?還是她?

「大部分情侶交往一個月之後就上『三壘』,甚至『全壘打』了,但我們還一直停留在『二壘』,進展很慢耶!」上班這兩個月,她除了猛記人名之外,也從旁人身上增長了不少常識。

「誰……誰跟你胡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周遭的人都需要好好過濾!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你。」

「不……不行。」他硬著心拒絕。她這麼純、這麼天真,他也很想吃,但不行啊!

「……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我……」她泫然欲泣地垂下眼眸。

「我當然喜歡你!」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她!

「那你為什麼不要我?」她滿是委屈地控訴。

「我……」那是因為他還有節操啊!天知道他想要她想到都疼了,鼓脹的慾望就是最好的證據,還好她還沒看見這個鐵證,否則……「喂……你在做什麼?」趕忙拉住她作怪的手。

「幫你脫衣服啊!誰教你拖拖拉拉的,一點都不像個男人。」她不怕死地拚命踩上火線。

「我不像男人?!」這句話太傷人了!

好心被雷親!他忍得快噴鼻血了,居然還被罵不像男人,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對呀!」她不知道已經踩到底線,還在挑釁。「比我還不幹脆——啊!」

她被抱起,拋上床,隨即整個人被壓住。

「公主,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一個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決定……不忍了!

這天晚上,婂婂終於見識到,何謂「男人」

☆☆☆☆☆☆

「你還好吧?有沒有不舒服?」隔天早上,兩人搭計程車到公司的路上,連湛一直環抱着她,佔有慾十足。

「一點點……」她羞紅著臉,小小聲地說着。「不過第一次不是都會不舒服嗎?」

昨天晚上,他非常努力地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將她完全吃干抹凈,光想起部分情節,她已滿臉通紅。

「我是問你有沒有被我傳染感冒?」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你!你好壞!」故意誤導她!她嬌羞地用手肘撞他腰腹。

「你是我的特效藥,我的病全好了。」昨夜奮戰一晚,他不但不累,反而全身充滿精力,病毒全部死光光了。

「你現在有了我,不準再看別的女人喔!」她霸道地下令,嬌嫩的音調聽起來更像撒嬌。

既然身心皆已相屬,她只接受彼此是對方的唯一。

「小醋桶,我的眼裏和心裏都只有你一個人,放心吧!」輕點她嬌俏的鼻尖。

到達公司門口后,兩人剛相偕踏進大廳,就被警衛攔下。

「連經理,總裁要您一來公司就上去見他。」連經理一個月內已經連續兩次被總裁召見,鐵定要陞官了!「婂婂,總裁也要你一起上去。」

兩人走向電梯,婂婂忍不住抱怨。「爸比又想做什麼?」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你昨晚在我家留宿,有跟他說嗎?」

「沒啊,但他應該知道吧。而且我昨天有請我家的廚師去你家做一些東西給你吃,廚師應該會跟我爸比報告。」

原來那鍋美味的粥是她家的廚師煮的,那一切就說得通了,難怪他的廚房沒有遭受破壞。

「……我想,他應該就是要說這件事情。」沒有一個做父親的可以容許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婚前就被「吃」了。

唉……這絕對就是他們再度「蒙總裁恩召」的原因。

「這有什麼好說的?」她認為父親太大驚小怪了。「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勸你待會兒最好不要跟他說這些。」除非想火上加油。

「為什麼?」

「如果我是人家的父親,我也會聽不下去。」如果以後他女兒這麼跟他說,他絕對會抓狂!

「老古板!」她輕啐。

「只要事關女兒,所有的父親都會變成老古板。」說完,他突然笑出來。「呵呵……」

「你笑什麼?」

「我本來以為昨天那鍋粥是你煮的,原本還在讚歎人不可貌相,結果……原來是你家廚師煮的。」想起昨天的「虛驚一場」,他忍不住又想笑。

「我本來是想自己煮,可是不知道要怎麼開火,所以就打電話回家問,廚師就自告奮勇,說要來煮,害我沒有表現的機會!」說到後來,她還頗為懊惱。

還好沒有,否則可能把房子都燒了。「以後你要煮東西,我一定要在場。」

「好,找一天我親手煮給你吃。」這時電梯的門剛好開啟,正對着怒髮衝冠的唐竣奇。

「臭小子,你敢叫我家寶貝下廚!」好大的膽子!連他都沒吃過女兒煮的東西耶!

雖然他也很懷疑寶貝女兒的廚藝,但那是心意問題!女兒從來沒有想過要為他下廚,如今卻對一個外人……

「爸比,你不可以凶他!」女兒擋在前面,氣勢完全不輸老爸。

「你……氣死我了!」

嗚……女兒養大,果然是別人家的!

「婂婂,我可以自己來。」將兇巴巴的小母老虎拉到身後。

每次看到她挺身扞衛他,畫面雖然有些可笑,但心頭卻是絕對的溫暖。

能得到她的愛,是他最大的幸福。

「唐先生,請你把女兒許配給我。」不稱呼「總裁」是因為要跟公領域劃分,單純的以個人身分做出請求,明白表示他沒有「順藤摸瓜」的意願。

至於能不能當上公司的接班人,就以十天後的比賽見真章。

他對自己有信心。

「不要!」跩跩地抬高鼻尖,不爽地說。「我問你,你們昨晚有發生什麼『事』嗎?」

「我跟婂婂是真心相愛的,希望您能成全。」雖沒正面承認,但也算默認昨晚確實有「事」發生。

「吼吼吼~~」氣死他了!唐竣奇雖有五十幾歲的年紀,仍有如一尾活龍,一個躍起,抓住連湛的衣領,接着擊出一記右勾拳,正中他的下巴!

哼!有哪一個做人家父親的可以忍受寶貝女兒被「吃」掉?當然是先打再說!

昨晚寶貝沒回家,他就知道可能會有事發生,本想下山逮人的,結果卻被老婆拉住。

看吧,果然有事發生!氣死他了!

「爸比!」婂婂衝出來,抓住父親的手尖叫。「你為什麼打他?」吼完父親后,轉身心疼地摸著男友的臉。「湛,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看醫生?」

「死不了啦!」唐竣奇的火氣還是很大。

「爸比,我要回去告訴媽咪,說你又欺負連湛,還無緣無故打他!」小母老虎氣得蹦蹦跳。

「唉,女大不中留啊……」唐家老爹感慨地搖頭。

當年那個「我最愛爸比了」的小女孩,已經不在了……

「爸比,你不道歉,我就不理你!」婂婂還是氣呼呼的。

連湛拉住氣跳跳的女友,安撫道:「婂婂,這是我應得的。」

他是自願被打這一拳,否則不會閃都不閃。

「可是你的嘴角都流血了!」手指輕碰他的傷口,心疼地問:「很痛吧?」

「我沒事,小傷。」安撫好她的情緒后,他再度面對唐竣奇。「我們兩人是真心相愛的,請您成全。」恭敬地彎腰行禮。

「哼!」

「爸比!你——」

「婂婂,對長輩不可以沒禮貌!」連湛的聲音微沉。「我們是在請求你父親成全我們的婚事,不是來跟他吵架的。」

「好嘛……」婂婂扁扁嘴。

「唐先生,我跟婂婂兩情相悅,我是真心愛她,想跟她相守一輩子,請您成全。」他再度彎腰鞠躬。

「爸比,我也拜託你了。」婂婂跟着連湛,第一次彎腰。

「我……我……」唐竣奇無奈地搖頭,女兒一顆心都向著這個臭小子了,難道他還真能反對到底不成?要真反對,別說女兒了,老婆那關他也別想好過。

唉……罷了!

「……好啦!」連女兒都彎腰了,除了答應,他還能怎麼辦?

「耶~~謝謝爸比!」婂婂一躍而起,興奮地抱住唐竣奇,在他臉頰上猛親。「我最愛爸比了!」

「你喔~~」他被這個寶貝吃得死死的,但那個臭小子就別想好過了。「臭小子!我警告你,你如果敢讓我家寶貝傷心,就提頭來見!」

「我用生命保證,不會有那麼一天。」總算得到唐家老爹的許可,連湛激動萬分,對上婂婂的眼,笑得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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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徵駙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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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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