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婚吧……

(一)成婚吧……

八人大轎匆匆的從皇城抬送出來,轎子四周跟着大群動整的護衛。守城的禁軍一看那陣勢,還沒交叉架起來的長纓立刻分開,給他們讓路,表情詫異的目送著那奇怪的陣仗離去……

要不是今日晟朝皇宮正舉行着新皇大婚,往日裏,羞花閣在晚上怕是皇城裏除皇宮外最燈火通明恍如白晝的閣子。這是一家在京城頗有名氣的青樓。漂亮的女子各具韻味,風情萬種,宜嗔宜笑,長袖善舞,經營有方,財源廣進……咳咳,總之一句話——正常男人的天堂,正經女人的地獄。

二樓一間廂房裏,依依輕解羅裳,笑意盈盈走向正眯着眼睛,興趣盎然打量自己的俊美男子——

好貨色!

嫖客與妓女心中齊嘆!

來客清酌了一小口百花釀,花五十兩銀子一夜的女子果然不錯。臉蛋五官精緻小巧,紅唇微微撅著,極為可愛,一雙狐狸般的眼睛魅惑十足,老鴇倒是沒有糊弄人,來客心中主意已定,今夜就在這裏過吧。

依依掩嘴輕笑,心中狂喜,身價是高,但來得不是老的沒牙的大人員外,就是一身匪氣酒意的江湖漢子,稍稍養眼的,便是幾個年輕吟詩頌詞附庸風雅不出半柱香就到床上去翻雲覆雨的小白臉堪比對街菊苑的公子哥。而這個人,這身打扮,以她出入風月場所的經驗所見,絕對是頗有家底京城裏的達官貴人一類,而且,長的——

瞧瞧那丹鳳眼,嘖嘖,李家的公子眼睛眯起來有些像女人般秀氣,可哪有這麼魅惑纏綿——

看看那兩瞥眉,嘖嘖,張家的公子雖然也是黛眉如峰,可人家眉痕深刻,那才叫高峰入雲,峰下,清流見底——

「姑娘,可讓在下好等啊……」

聽聽那聲音,嘖嘖,不可思議,趙家那大老爺就那如空谷之音的嗓子不錯,這個公子居然比他的還要有穿透力。

還有那身段……

依依這個風月女子已經抵抗不住,看的臉自然的紅了,聽的心兒酥了,頓時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低着頭揉搓着手絹,竟不知如何開始了……

來客見此狀撫掌大笑,一把身手將女子攬進懷中逗著,倒讓風月經驗資深的依依應付不了。

羞花閣外,月黑風高,殺人夜時——呸呸呸,說什麼呢,今兒個可是我們晟朝新王大喜之夜啊,什麼夜黑風高不見五指,沒看到皇宮四處大紅燈籠高高掛,神思宮那裏金碧輝煌,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喜氣洋洋……

普天同慶的好日子啊,新王大赦天下,免去河陽三年賦稅,釋放了一批沒有大罪的犯人,京城家家戶戶得到了皇朝下來的的紅燭火燈籠到底,還是希望這凄凄涼涼的皇城四周晚上還是有點普天同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

新王今年初春登基,無大過,也無建樹,老百姓們面朝黃土,沒見過天子真身,不過,道聽途說的幾個版本還是能打一下日常一成不變的生活……

謠言一:登基之謎。話說,我們的新王二十齣頭就坐上了那把滿是黃金做的椅子,還不是靠了身上那不離身的浴血長劍——喲喲喲,沒聽過,那是你沒見識,那把劍啊,足足五尺啊,就這麼一掃,多少個人頭啊。為什麼叫浴血,因為啊,鑄劍的時候,聽說用了七七四十九的童男童女的血才請出窯的,嘖嘖,這麼多冤魂啊,本就不是一把好劍,帶煞呵……新王就是靠這個——咳咳,才爬上去的。

謠言二:喜好男色。話說,俺們這兒男人養幾個漂亮的孌童是沒錯,可我們的那位就叫絕了。聽說,他先前是寧死不娶万俟大人家的那千金,就是因為有了帶把滴相好啊。嘖嘖,那個小美人啊長得可真是禍國殃民啊,居然敢和万俟家的那位叫板,新王居然還護着他。可憐見兒的,万俟家的那位現在終於了了心愿,可是,這新王是斷背,這麼一個可憐的女子入了宮,以後有的受了。

謠言三:新婚之謎。說到大婚,就今日吧。我們這國家最近幾年天災**特多,最近好像還有邊關那邊也出事是怎麼着。万俟家三代名門,忠義非常,可是新王無禮,駁了他們面子。現在好了,要錢,人家不給,要人,人家不出,現在邊關都快打起來了,万俟家的那位將軍卻卸甲歸田,年紀輕輕歸什麼田,還不是看着他家妹妹皇家不要到她妹妹也是奇怪,好好地一個人兒,怎無端端的除了那檔子事——今兒個天子家大婚,怎麼着也有人家沾喜氣不是……

路上三五成群,圍在路上搬著凳子乘涼,或是吃夜宵,一塊兒嘮嗑的百姓們66續續紛紛讓開了一條道,畢竟眼前人家成婚,總得賣些面子。您八人大轎,官差護行,如此大的排場怎麼敢去招惹……

轎過,散開的人們搬著凳子重新坐到一塊,繼續八卦——

「難道是京官程大人又納的小妾……上次納妾好像就前半月的事情啊?」

「人家老當益壯,枯木逢春,我們只能看着啊。」

「哈哈,不過,這小妾應該有些地位吧,八人抬的大紅花轎啊。」

「不知道美成啥樣了。」

「不對啊,這不是去程大人府上的路啊。」

「那邊是——」

前戲玩得差不多了,終於可以開始正戲了。男子一把摟起衣衫不整春光無限的依依嬉笑着向床邊走去,依依粉拳或輕或重捶打着男子,臉已經緋紅……

這廂鬧騰著,樓下也在鬧騰著。

「這這這,這怎麼回事?」七媽媽一臉莫名的搖著扇子走到門口看究竟。剛剛有人向她稟報,一頂花轎明晃晃的停在了自己店的門口,有往大廳闖的跡象。

七媽媽焦慮看着不知演哪一出的人,剛要走出店外找人理論,就被一個官差打扮的人攔在外面。

「你們這是……」七媽媽心「咯噔」了一下,猜測,該不是官差來封場子?

「七媽媽是嗎?」

大紅的花轎穩穩停在門口,轎中之人應該是個女子,聲音清越動聽,不媚不冰。

「是是。」看着現在這排場,七媽媽知道惹不起,收起羽扇,緊張的候在一邊,擦了一把臉上汗濕的脂粉。

「七媽媽,今兒個我怕是有個不情之情,可不可以叫閣子裏的無關人先離開。」

「這……」不等七媽媽答話,領着轎子前行的一個看起來像是護衛領頭的人物一揚手,得令的一行官差行動迅的灌進了青樓,還沒享受或是正在享受**一刻值千金,牡丹花下的可憐的嫖客與妓女或是尖叫,或是吵鬧,三三兩兩罵罵咧咧的從房間里走出來,衣裳不整,,春光無限,百態盡有。

有些勢力或是權利的嫖客正打算問個究竟,一看到官差就立即沒了聲,捂著頭,生怕被認出來……要知道,最近晟朝反淫反黃抓的特狠,聽說與万俟家的那位做皇后的有關。

客人走的差不多了,羞花閣在半柱香里見證了興盛衰亡……咳咳……人去樓空的歷史時刻。七媽媽欲哭無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墨羽。」轎中人喚了一聲。剛剛下令趕人的黑衣男子立刻湊到轎前聽候差遣。

轎中的女子對他耳語一番,墨羽點了一下頭。

「是的,還在裏面,沒有打擾,也沒動靜。」名叫墨羽的男子身形高大,立於轎邊,長的英俊方正,不過面無表情。隨後他對着抬轎的八人吩咐:「起轎。」

一頂和羞花閣大門差不多大的大紅花轎於是就這麼堂而皇之被抬進大廳,外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拉長脖子往裏面湊著。可是,轎子進了閣子,墨羽立刻吩咐官差們將大門圍住,順帶讓人將門給從裏面關上,隔絕了無關人等。

「不對啊,剛剛還這麼熱鬧,現在怎麼這麼安靜。」依依在床上翻了一個身,貼在男子的胸膛之上,一把扶住男子的肩膀,支著秀色可餐的身子疑惑道。男子**的肩膀有了兩排小牙印。

二人剛剛在床上鬧騰的歡,正準備開始正事,外面沒半柱香時間瞬時安靜……

詭異……太詭異了……青樓晚上可不像是個這麼安靜的地兒啊。男子皺起了眉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那女人該不是……

「咚咚咚——咚咚咚……」叩門聲打斷了他的猜想……盯着那張門,心底有點虛。

「公子,有人在敲門。」嬌媚的依依不捨的推開男子,欲求不滿的披起外衣準備去教訓不知好歹的來人。

「別開——」男子話未落,門已經在依依打開之前被一腳踹開——

「啊——」依依頓時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退了幾步,火氣冒起來準備大罵來人——這個人——

門外竟是頭蒙喜帕的女子,身上套著的居然是一直憧憬這世間女人最希望衣着的鳳冠霞帔。

依依在戲裏面看過也聽過……這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衣物……可現在出現了在她面前——不同於戲台上粗製濫造,矇混過關的樣式與布料。眼前的人紅色盛裝,前後織金雲龍紋,或綉或鋪翠圈金,飾以珠。紅線羅大帶。黃色織金彩色雲龍紋帶、玉花彩結綬、以紅綠線羅為結,金絲銀秀為織,精緻非常,貴氣逼人,讓她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拜,拜見……」全身猛顫的依依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此服左肩上,別着黃玉飛天祥雲鳳凰!黃玉鳳凰,乃晟朝皇後娘娘所配之物!

坐在床上的來不及披衣的男子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頭戴喜帕的女子,目光瞬也不瞬,本是溢滿**的狹長眼睛微眯片刻,再睜開眼時,打量眼前女子時已是冷峻凌厲之色。

女子莊重且安靜的緩緩進來,不以為意的走至男子面前,片刻,將喜帕拿起掛在鳳冠上,帕下是一張乾淨明媚生動的笑顏。

「皇上,吉時差不多快到了,該回去跟臣妾成婚了吧,」

万俟:moqi四二聲

煜:yu四聲

晟:sheng四聲……似乎有點生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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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爬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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