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山雨欲來

佑元年八月中旬晟朝與戎國密談耗時一月之後終議。雙方約為兄弟。)朝許兵十萬助五皇子登基開放尤州尤取尤胡尤具三處互市經貿；五皇子為王后遣晟朝郡主嫁入戎國。戎國許戰馬一萬匹先遣晟朝拜晟朝國君為兄每年供戰馬五千黃金五萬兩；將努爾奴地（尤益）歸還晟朝另讓忽藍碧池望兩城。

「終於走了……」万俟唯懶懶的嘆了口氣捻起和書的一角揉搓著。

「怎麼捨不得他們么？」

展懶得管冉潤兒看他的臉色大大咧咧的端起寒絲送上來得茶。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這皇帝成了清寧殿最不待見的人。展欽從一進門就悶着一肚子氣寒絲他們怎麼都是他派來的人現在看自己那都什麼表情到底現在誰是他們的主子了！

「是啊捨不得多吉拉大人的屁股罷了」

万俟唯繼續幽:一嘆裝出一副依依不捨迷戀萬千的表情對上正在喝茶的展。於是乎展笑的被茶水嗆得直咳。寒絲潤兒滿臉黑線的退出房將兩扇大門合攏生怕別人看到皇帝皇后現今的尊容。

兩個人極沒品的翹著二腿懶洋洋的坐在清寧殿的客位上万俟唯歪著身子一手看協約一手放在案几上支著腦袋展則是單手玩轉着茶杯另一隻手輕扣著桌面。

「怎麼回事笨看出你賺大了。北戎就算多吉拉那傻瓜看不出是赫其此人絕對瞞不過啊。」万俟唯合上和書冊對其中的幾條還是有些懷：「將尤益還來也就算了居然還割了兩座城池還是比較多金的城啊。」

「呵呵張政會砍價胡葉會叫價。碰上他們兩人算北戎倒霉而況」展給自己倒滿一杯碧茶端在嘴邊輕吹一口茶麵後續到：「他們受主所託只要能讓我們開口派兵就行。我們趁火打劫壓榨一下他們就算有怨言或是不同意也不得不先簽了一份回去交差。你剛才說赫其呵呵那就更不用我來操心了人本就有異心不將和談做一回事。和談成書拿回去掩蓋其行更是他求之不得的。」

萬唯點點頭摸過茶壺也給自己添了一杯茶。不過她還是有點想不通：「你覺得五皇子會真的履行嗎？」

「那要看他能不能坐上去才行。」說實。展並不看好北戎地五皇子。但是另一方面卻希望他能繼位：「我個人來說是很希望他能坐上去地。

」

他假惺惺地感慨。換來對邊俟唯地一對白眼。

「你給我正經點。」她皺起眉默地低着頭揉着一僂青絲。隨後抬眸望着他：「我怎麼還是覺著……」

「所謂地和談書是用來撕地。你不用花多少心思在上面。」展略帶得意地打斷她地話下杯子。交叉起十指放在膝蓋上：「不管我派不派兵。五皇子為了討好我方。戰馬是要送過來地。單是這一筆。我們穩賺不虧。等東西送過來了。我再看看局勢。靜觀其變便是。」

他地算盤看來是早就打好了地。聽完這番話。万俟唯不再多說。是啊。不管如何。穩賺不賠。她旋即笑了笑。轉過頭：「那個。赫其地事情打聽到了沒？」

不能說她的問題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只是純粹的找話罷了。但是展欽一聽到「赫其」二字雙眉就忍不住皺了下。他抓起一角衣袖將目光放在外面繡的龍紋的一爪上：「怕是他有所警覺溜得太快。你說的殘照我還沒等到確切消息。」

對於赫其和殘照展實在有點擔心。殘照以前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按著江湖規矩沒有過什麼交際。但是現今身在京城竟然莫名與它或多或少有點牽連了。先是万俟唯被他們盯上再就是北戎里的大臣對他們上心。

實在想不出江湖上不足一百人的幫派到底有什麼可讓此人感興趣的。若是真如万俟唯所猜測來刺殺的

「万俟唯現在你也回來了沒事就不要往外跑了。」思及此展突然開口將正沉思的她驚了一下。

「為什麼？」万俟唯的眼睛眨了眨惑的望着他。

「你說為什麼？」展抬了抬眼角反問她。

万俟唯被他這麼一問只得泄氣的癱在椅子上。還能是為什麼殘照啊！

「對了你來這裏除了給我看這個炫耀自己還有什麼事情。」心中悲鳴的万俟唯無力的支著頭問他。

展難得來次清寧殿

這裏總是要與万俟唯打罵一番才作罷。今天他倒是實沒對她動手動腳。他安靜半晌裝作無意的隨口來了一句：「你也知道四日後是麗妃十八歲的生辰所以我想在御花園擺個小宴。」

「切什麼叫『我也知道』？這事除了愛民如子憐香惜玉的陛下記得清楚我哪知道人家生辰？」万俟唯嘴角抽了抽將頭扭過一邊不再看他。隨後她附和到：「也是人家初來乍到的又為你懷上龍種生辰當然要熱熱鬧鬧的舉辦才行。不知道要送點什麼。」

聽完她的話展不由的眯起眼睛望着她背過去的腦袋：「喂我說万俟唯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能想什麼就是在想人家生辰送什麼啊？」万俟唯還是沒回頭煞有其事的繼續：「麗妃懷上龍種你讓胡葉楓藉機陞官做了太尉想他應該會徹底定下心來幫你。既然是他女兒的生辰你當然是要繼續示好穩固你的實力不是？」

「我說的不是」他說的不是這個！幾乎快要怒吼的展欽捏緊拳頭語滯。好在万俟唯沒有回頭沒看到他滿是的頹敗感的臉。

万俟唯的注意被他說到一半的話給吸引過來緩緩地轉過頭眯着眼睛看了面目幾近猙獰的他好一會兒心中明了輕笑一聲：「展陛下您就甭自作多情了啊本宮可不像狐狸精啊秋煙啥的別以為我要吃醋要抓狂。唉您實在不是我該歡喜的類型。」万俟唯惡毒的的揚唇譏誚還揚起手朝他擺了擺明顯就是「哪涼快哪獃著」的意思。

像是被說中心事展臉紅一陣白一陣瞪了她好半天最終猛的拍案而起指著歪著腦袋的她：「万俟唯你別自以為是。我一直懷疑像你這般女人能不能嫁出去了！」

「喲不勞陛下心了。」万俟唯此時也懶懶的站了起來緩緩地推開他的手想起那個男子曾對自己的許諾她更加得意的回到：「有人會等我的啊嘿嘿等你老爺子回了咱就跟人家結婚」

猛的她的手腕被展奪過狠狠的拽進他的手中

「萬唯你還是皇后最好注意點言行！」

「唉也不知道是誰要注意言行呢……」

像是被他抓的疼習慣了万俟唯只蹙了蹙眉頭抬頭望着真正生氣起來的展明知故犯的繼續刺激他。

二人互瞪了半柱香的時間終展鬆開了手退了兩步轉身輕嘆緩緩的開口：「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惹怒我好玩嗎？」

「誰叫你總是欺負我！」万俟唯負氣的看着他的背影說出實情。

展欽不由得嘴角上揚但又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伸手拉開大門陽光斜照將他的影子投在身後的万俟唯身上。站了片刻后他沒有解釋抬腳跨出房門。

「恭送陛下！」里院的寒絲和冉潤兒跪送他離開。

「恭送陛下……」外院隱約傳來寂弦煢管的聲音。

終於安靜下來的万俟唯揉了揉眉心走出殿外招手將冉潤兒和寒絲叫過來：「來幫我想想狐狸精啊不那個麗妃娘娘生辰就要到了你們想想該送什麼東西。」

「怎麼陛下過來就是商量這種事情！」

冉潤兒一猜就中見万俟唯不否認的點頭氣的臉蛋通紅使勁的揉搓着手裏的帕子都快揉碎了。寒絲也滿臉氣憤但是因身份終究不能說什麼。

「你們這什麼表情？」万俟唯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將她們拉進殿中：「放心啦沒事你們不用亂操心幫我想想送什麼才是要緊。」

「小姐你怎麼回事啊他都這樣了你怎麼」冉潤兒跺了跺腳急切的想將自己家小姐拉回家去。看看万俟將軍前腳剛走這陛下就又欺負到她們小姐身上來了！

「嘿嘿沒辦法。本宮是皇后總要多用點心在後宮才是。」万俟唯此時才想起自己是後宮老大不得不又加了句：「那個還有你們再去御花園挑個地方叫人好好的佈置一下。」

冉潤兒哼了哼冷冷的推託：「要去你叫別人我不插手。

你不在宮中的時候那個麗妃不知道冷嘲熱諷了你還有寒絲幽竹他們多少回。」

万俟唯好說歹說打下去二人然後在院中徘徊回憶著自己兩三年間能與殘照有牽扯的往事。直到斜暉滿天她還沒理出頭緒來。不過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依舊讓她覺得總有什麼事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