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自從那天後,在初時季靈兒害羞的半推半就,以及唐逸風的半威半誘之下,纏綿悱惻的戲碼從此每天不斷的上演。院裏、林里、溪里,以天空為簾幕,大地為床,方圓十里內都留下了兩人愛的足跡。

山裏的歲月總是過得特別快,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兩人倒也卿卿我我的過了大半個月。

這天,嬉鬧的聲音自院裏傳出。

「我要你叫我三少,你到底叫不叫?」唐逸風怪腔怪調的聲音令季靈兒「哇」聲不斷。

「不要!我才不要咧!」季靈兒在前頭跑着,邊做鬼臉邊回頭,「我才不要叫一個跛子三少哪……啊呀!」

沒跑幾步路的季靈兒一時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竟不小心跌了個狗吃屎。

那一下跌得不算輕,看得在後頭追着玩的唐逸風心頭抽了一下。他趕忙將她扶起,罵道:「真是笨死了,跛子是我,又不是你,你跟人學什麼跌跤?」

季靈兒玩到跌倒,自然糗得很,她嘟起嘴,「誰教你要我叫你什麼三少嘛!」她在唐逸風的攙扶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你最討厭了啦!不要碰我!」

唐逸風挑起眉,「不要我扶?我偏要扶!」他一把將季靈兒打橫抱起,往屋內走去,「叫我三少會怎樣?反正又少不了你一塊肉。」

「不要就是不要!」季靈兒在他懷裏掙扎著要下來,「喂!放我下來啦!」

「不放!」唐逸風在她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除非你叫我幾聲三少,否則我死也不放!」

季靈兒逼不得已,只好大聲的叫着,「好啦!三少、三少,這樣總可以了吧?」

唐逸風不滿意的悶哼兩聲,「這算什麼?我要你用昨晚叫我的那種聲音來叫我!」

昨晚那一聲聲柔柔軟軟的「三少」可是聽得他骨頭都酥了,如今這硬邦邦的「三少」怎麼可以與之相提並論?

想起昨晚,季靈兒就忍不住紅了臉,「昨晚的事我都忘了。」

「忘了?」唐逸風邪惡的看着她,「要我幫你恢復記憶嗎?」

「你真的好討厭哪!」季靈兒對着他嘟嘴,「說好只在晚上才……吃那個葯的,現在可是白天哪!」

這規矩雖是季靈兒訂下的,可兩人遵守的時候卻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唐逸風,根本不把這個規矩當一回事。

「白天吃藥效果會比較顯著呀!」唐逸風挑挑雙眉,「你感覺不出來嗎?」

「不知道、不知道!」季靈兒在他懷裏不斷扭動,「好啦!快點放我下來啦!我得趕快去溪邊采你愛吃的那種野菜回來呀!不然等天晚了沒得采,可不要怪我。」

那種兩人都叫不出名字的野菜不但帶着油黃的稽子,在季靈兒的烹調之下,吃起來的口感可不輸給酒樓里的名菜!是唐逸風這半個月來百吃不厭的菜肴之一。

唐逸風一挑眉,還想玩的道:「沒得吃?那就只好把你當晚餐了。」

季靈兒睨了他一眼,「你真是大壞蛋!」

好不容易才自他身上滑下,她趕緊一溜煙的跑開。她在籬園門口對着唐逸風吐舌頭,「誰理你呀?我這個晚餐可要找自己的晚餐去了。」

唐逸風一瞪眼,作勢又要追過去,嚇得季靈兒腳底抹油,逃之夭夭去也。

望着她跑走的背影,唐逸風不禁笑着搖了搖頭。

這個迷人的小傢伙怎麼會教他這麼迷戀呢?這些日子以來,他倆日日鬥嘴,夜夜銷魂,可她居然還不了解他對她的渴望。

他嘆了口氣,看着四周歪歪斜斜的籬笆及數個破缺口。

想起昨天,有隻野豬居然從籬笆的縫隙鑽了進來,嚇得季靈兒整個人跳上了床,攀在柱子上尖叫不止。幸好他在附近獵鳥兒,否則他可愛的季靈兒說不定就成了野豬的點心呢!

嗯!這種事可不能再發生了。反正他已經偷懶半個多月,筋骨都快生鏽了,就趁這個機會活動一下也好。

唐逸風吸氣運功,而後稍一提氣,縱身飛上搖搖欲墜的籬笆上頭,腳下微一用力,那些吃土不深的竹籬笆便應聲入土。

多日未動的身子因為運氣的關係讓他頓覺通體舒暢。興奮之餘,他忍不住在使輕功時又翻了幾個漂亮的花式旋身,颯颯的風聲捲起地上些許沙塵枯葉,在其中他又旋了個鷂子翻身,畫面煞是好看。

在他努力的工作下,不一會兒工夫,歪歪斜斜的木樁便聽話的一個個立正站好,而後又借力使力,在空中連續翻了個幾個高難度的迴旋后,身子才翩然落地。

望着籬笆的破損處,他又撿了幾根木頭一一補強,不到半刻鐘,整處籬園便如銅牆鐵壁般堅固。

唐逸風還不滿意,他瞧了瞧這殘破不堪的草屋,旋身飛上屋頂,在上面加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長草及樹葉,又費神的將木屋四周腐爛的木頭挖掉,拿小刀修了幾個硬木釘,徒手將新的木板一一釘好。

唐逸風在屋子四周來來回回巡了好幾遍,邊看邊滿意的點點頭。

「哈!我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唐逸風自得意滿的摸了摸鼻子,「等靈兒回來,看到我這麼努力的份上,一定會大大的獎賞我。」

正當他一個人又開始做起白日春夢時,季靈兒正努力的在溪邊采野菜,絲毫沒料到這會兒某人的腦子裏有教人臉紅的壞思想。

她采了半籃野菜後站直身,掂掂手上的重量,看着眼前這片所剩不多的野菜,自個兒嘀咕著道:「他這麼會吃,院子裏的冬菜又還沒長成,我看還是少摘一點好了,省得往後幾天沒得吃。」

而且,屋裏還剩下不少昨天嚇得她屁滾尿流的山豬肉哪!雖然有一大半被她做成腌肉,但剩下的那一半也夠他們吃好幾天了。

她點點頭,拎起竹籃便準備回去。

時序雖已入秋,路邊仍長著許多美麗的花花草草,可季靈兒卻連碰都不敢碰,只敢追着路邊飛舞的五彩蝶兒,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季靈兒不經意的發現路旁長著一些似曾相識的藥草。

咦?這不就是唐逸風這半個月來每天叫她熬的草藥嗎?她高興的走過去拔起其中一株,興奮的聞着味道。

真的是耶!沒想到這裏居然有,真是太好了!

季靈兒開心的拔著草藥,心裏想着,屋裏的草藥正好都吃完了,他如果看見她摘了這麼多草藥回去,一定會很高興。

她用心的摘了滿滿一籃,才哼著小曲,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唐逸風才替她將水缸里的水注滿,還沒看到她的人,就已經聽到她愉悅的歌聲。

「這麼開心啊!」唐逸風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小傢伙不管什麼芝麻綠豆大的事都可以開心一整天,真奇怪。」

見她終於進了門,唐逸風挑起眉,「什麼事這麼開心?撿到金子了?」

季靈兒睨了他一眼,「我又沒遇到你的人,哪有金子可以撿?」她放下籃子,拿起她摘的藥草遞到他眼前,「你看,這是什麼?」

唐逸風瞧了她手上的東西一眼,「不就是我每天喝的藥草?你從哪裏摘回來的?」

「溪邊呀!」季靈兒斜瞄着他,「哪像有些人這麼笨,還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崖邊去摘……咦?」她頓了下,看看四周的籬笆,再瞧瞧屋內修補得煥然一新的地方,不禁瞪大了眼。

「這些全是你弄的嗎?」

唐逸風一副捨我其誰的驕傲表情,「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

季靈兒皺皺眉頭,抓着小臉,「奇怪了,我只出去一下下而已呀!怎麼你手腳這麼快,居然把這屋子裏裏外外全都修理好了?」

「佩服吧!」唐逸風下巴抬得高高的,用眼角瞄她,「我做了這麼多事,有沒有什麼獎勵呢?」

季靈兒挑眼看了看他。這個只知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白占她便宜的大米蟲,今天不過做了一點男人該做的事,居然還想要獎賞?!

她將手中的籃子拿到缸邊準備清洗,「有!今晚就讓你多吃一碗飯吧!」

唐逸風大大的嘆了口氣,「就這樣?不能親個小嘴兒?還是多少讓我抱個幾下也成呀!」

季靈兒用心洗著菜和藥草,搖頭道:「不行。」

「那……最起碼稱讚我一下嘛!」唐逸風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他一臉期待的看着季靈兒。

「嗯……」季靈兒皺眉想了一會兒,隨口說了三個字,「你好棒。」

這是騙小孩不成?唐逸風瞪大眼,張嘴哇哇怪叫起來,「就這樣?」

「不然你還想怎樣?」季靈兒不再理他,「快點啦!天色晚了,你去裏頭拿些米出來洗一洗,不然會來不及啦!」

什麼?又要叫他洗米煮飯!

唐逸風不爽了。自從誤殺了她那隻老母雞后,這半個多月來,煮飯都一直是他的工作。搞什麼啊?他可是堂堂唐家堡的三少爺耶!

他想抗議,但嘴巴張了好久,就是沒指出半個字,最後終究還是摸摸鼻子,不悅的悶哼了聲,認命的洗米去了。

晚餐很快就煮好了。在院裏的大石頭上用餐的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相互喂著,那股親昵勁直讓人看得臉紅心跳,雞皮疙瘩掉滿地!

花了近一刻鐘,兩人總算吃完了晚飯。在火上不斷熬著的草藥也煎得差不多了,季靈兒替他端了來,「喏!你的葯。」

唐逸風瞪着那葯汁,實在有點不太想喝。

其實,他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體內殘餘的毒性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生息,也近乎痊癒。

他只擔心,再這麼喝下去,他還可以拿什麼借口待在這裏?

唐逸風搖搖頭,「我看算了吧!反正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不喝也無所謂。」

「又不喝?你前些天說沒空去摘,沒喝也就算了,今天我都替你摘回來了,怎麼可以不喝?」季靈兒斜眼看他,故意哀聲嘆氣,「其實,你的傷好不好無所謂,但是,萬一不小心舊傷複發導致一命嗚呼!那我不就慘了嗎?」

唐逸風瞪了她一眼,「原來你是怕我這個解藥沒了命,才幫我煎藥的是不是?」

季靈兒一臉的理所當然,「不然呢?」

這種教他傷心難過的話,她居然說得出口?

他的俊臉抽搐了下,努力地與她對瞪。半晌后,他頹喪的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葯一口喝下。

奇怪,最近他怎麼老是斗不贏她呢?

吃完了飯,喝完了葯,已是夜幕低垂時分,遠方的天空也出現了幾顆迫不及待的亮眼星星。

在這樣浪漫的氣氛圍繞下,很快的,只屬於兩人的恩愛戲碼便開始上演。漫漫長夜,風寒露重,秋月高懸時,便映照出陋室內的無邊春色。

然而,這一晚,似乎特別不一樣。

相同的兩人,卻意外的爆出了比以往更深刻的情感。

放縱的激情,掏空的身軀,一波波強烈的震撼,似乎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

隔天一早,一反常態的,居然是季靈兒先睜開眼。

秋高氣爽,涼風沁骨。明知該起床了,季靈兒卻還懶懶的偎在唐逸風的懷裏,小小的頭顱枕在他結實的臂膀上,怎麼也不想爬起來。

她咕咕噥噥的發出囈語聲,累得渾身發軟的身子也像個蟲子似地直扭,直往他舒適的懷裏鑽。只是奇怪了,以往她只要蠕動一下,唐逸風很快就會有「反應」,可他如今卻像個死人似地完全無動於衷。

季靈兒以為他累慘了,她揉揉惺忪睡眼,小臉貼在他的胸前,口裏呢噥的提醒著,「喂!天亮了耶!」

唐逸風仍然閉着眼,動也沒動一下。

季靈兒皺皺眉頭。奇怪了,他今天怎麼這麼貪睡呀?

嗯!一定又在裝死了!他每天不想點新花招來玩玩不行嗎?

季靈兒皺皺小鼻子,邊打呵欠邊忍不住的用腳踢他。「討厭啦!還不快點起來,又想耍賴不肯升火煮粥了是不是?」

她迷迷糊糊的等了半晌。咦?真的假的?他居然還是沒反應,今兒個裝得也太像了吧?

季靈兒實在懶得跟他玩,又自顧自的眯着眼。照她的猜想,向來沒有耐心的他,應該很快就會棄械投降了……

季靈兒閉眼假寐,可就是等不到唐逸風一如往常的偷襲行動,她睜開眼,不解的推推他的肩膀,「喂!你幹嗎?快起來了啦!」

被她搖了幾下的唐逸風非但沒醒,一隻手臂甚至癱軟的垂下床邊。

這下子可把季靈兒的瞌睡蟲全嚇跑了,她趕忙自溫暖的被窩裏爬起,看着一臉死白的唐逸風,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不祥的預感讓她急急地推著昏死的唐逸風,不斷叫道:「唐三、唐三!你怎麼了?」

但不管她怎麼推、怎麼叫,唐逸風就像死了一般,僵直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生病了不成?她連忙摸摸他的額頭及臉頰,只覺手心冰冷一片。

季靈兒血色盡失,她慌張的搖著唐逸風,用力打得他兩頰啪啪作響。「唐三、唐三,不要玩了,你快點起來,別嚇我呀!」

一聲聲的呼喊,還是沒能喚醒唐逸風。

季靈兒真的嚇壞了,慌張失措之餘,眼淚竟不受控制的細了出來。她用力搖著唐逸風僵直的身體,哭喊出聲,「唐三!唐三!你怎麼了?唐三——」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天他明明還好好的呀!不但好得很,昨晚的他甚至比前幾次都還要熱情呀!怎麼可能才過幾個時辰,就變成這副死人樣了?

不!好端端的,他絕不可以就這樣死了!

季靈兒不死心的伸手探他的鼻息,探著、探著,那微弱的氣息讓她的小手禁不住抖了起來,眼淚又如泉涌般奪眶而出……

難道是昨晚太過激情,弄得他舊傷複發,才讓他一命歸西?

季靈兒猛的撲在唐逸風的胸口上,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唐三,你不要嚇我呀,你起來嘛!嗚……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後不再欺負你了,以後你要我做什麼,我一切都依你就是了,你不要嚇我!起來嘛……」

只是,任憑她如何哭!眼淚鼻涕沾了他一身,唐逸風還是如同掛了般毫無動靜。

季靈兒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才過一夜,唐逸風就莫名其妙的魂歸離恨天?她只能傷心的哭着、哀嚎著、一聲聲呼喚著,直哭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這人背對着早晨的光影,讓人看不清面貌,但他修長的身形散發出難以言喻的氣質,就算是個瞎子,也可以輕易感覺出他難以掩飾的卓爾氣度。

這人見季靈兒身裹棉被,哭得可憐兮兮,不禁皺起雙眉,尷尬的出聲問,「請問……」

季靈兒仍一個徑兒的趴在唐逸風胸前不斷的哭泣,根本沒察覺到屋裏多了一個人。

這人見季靈兒沒空理他,有些自討沒趣的摸摸鼻子!清清喉嚨后再次出聲,「請問這位姑娘……」

季靈兒終於聽到他的聲音,陡地抬起淚眼。見屋裏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她倒吸了一口氣,「你——你是誰?」她已哭得喉頭沙啞,這話問得很難讓人聽得明白。

這人抓了抓臉,想自門口走進,但意識到裹着棉被的季靈兒似乎身無寸縷,所以遲遲不敢跨進。

「呃……這位姑娘,你別緊張,我不是壞人。」他背轉過身子,「也許你可以先穿上衣服,這樣說起話來也比較方便,是不是?」

季靈兒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穿衣服,嚇得抱着棉被跳下床,遮遮掩掩的抓起衣裳胡亂套上,又窘又急的問道:「你……你到底是誰?怎麼可以隨便闖進人家家裏?」

慘了!這兒是荒郊野嶺,突然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他到底想幹什麼?該不會是知道她的情郎快要掛點,準備來收屍了不成?

哭腫雙眼的季靈兒邊懷疑的看着一身華服的公子哥兒,邊急急的拉着褲腳,驚慌的叫道:「你……你到底是誰?到我家來幹什麼?」

聽她這麼問,他才緩緩地轉過身,一派悠閑的走進房裏。

看着哭得臉紅脖子粗又一臉驚慌的季靈兒,他的俊臉不禁緊皺起來。

是她嗎?是這個乾癟得沒幾兩肉,臉上還長了不少……呃……紅痘瘡的女人,會是讓他那玩世不恭的弟弟流連忘返,遲遲不肯回堡的罪魁禍首嗎?

唐逸雲搖了搖頭,他相信這其中一定出了差錯!

他皺起眉,看着仍在床上昏睡的唐逸風。這小子在搞什麼鬼?見他來了,還準備裝死不理他?

咦?唐逸風的臉色看來不太對勁,再加上剛才這女人的哭聲傳遍三里遠……唐逸雲直覺有異,連忙上前,一把抓起唐逸風的手腕,想替他把脈。

季靈兒見這個陌生人沒說半句話,竟然就要碰唐逸風。在搞不清楚他的意圖下,她着急的張開雙臂,整個人護在唐逸風床前,大聲道:「喂!你要幹什麼?不要碰他!」

這個長著紅痘瘡的小母雞,這般大義凜然的保護姿態是在幹嗎啊?

唐逸雲眉頭深皺,急着探唐逸風的情況,他一隻手擋在季靈兒身前,沉聲道:「姑娘,你別慌,我是他的二哥,不會害他的。」

二哥?唐逸風可是江洋大盜耶!想殺他的仇人一定多得數不清,如今隨便一個人劈頭就說是他的二哥,她怎麼可以隨便相信一個陌生人?

季靈兒的小嘴嘟得半天高,「誰知道你是真二哥還是假二哥,反正你不要碰他就是了。」

唐逸雲可沒空理這隻小母雞了,他輕而易舉地將她的阻撓隔在一臂之外,用心把起脈來。

「喂!」季靈兒急了,但不論她怎麼努力掙扎,就是無法前進一步,才一會兒工夫,她就累得氣喘吁吁。

可惡!這人到底想幹什麼啊?瞧他一臉認真把脈的模樣,難道……他真是唐逸風的二哥?

季靈兒懷疑的將頭顱謹慎的斜向一邊,死瞪着唐逸雲的俊臉……嗯……看起來是有幾分神似,但如果這人真是唐逸風的二哥,那可就糟糕了!

她記得唐逸風跟她提過,他二哥自他小時候就喜歡欺負他,不但如此,還是個愛計較、會耍手段的陰險人物,就連他這次會遭人暗算受傷,也全是他那個二哥害的!

可惡!季靈兒雙眼射出厲光,狠狠地、用力地瞪着唐逸雲。

這個壞人跑來這裏做什麼?是不是上次沒害成唐逸風,這次非得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不行!她勇敢地把小小的拳頭握緊。

這個壞人要是再敢對唐逸風不利,她季靈兒絕對要和他把命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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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官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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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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