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兩年後

是誰說女追男隔層紗的,徐茵葒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

她追了牧頵傑整整兩年了,他身體有幾根毛、幾顆痣,她恐怕比誰都還要清楚,可他和她究竟算不算是一對戀人?

哈哈哈……她不知道!

因為此刻在她身旁熟睡的男人,從不願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而他們倆之間……還是和兩年前一樣,除了胡薇,沒人清楚。

很諷刺吧!

凝視着他俊美的臉龐,有時徐茵紅覺得他愛她的身體,勝過愛她這個人。

好比說,今天清晨,剛結束一項任務,從澳洲飛回台灣,她追不及待來到他的身邊,可是她得到的不是久別的欣喜,而是滿臉的怒濤。

問他怎麼了。

他沒回答,只是……彷佛要不夠般地與她激烈纏綿……

激情雖美好,可只愛身體那樣的感覺,不免讓她湧起一陣心傷。

不過,她可沒打算就此放棄,堅定的心仍如兩年前一樣堅固,除非他喊停,要不,她會追他到天涯海角,絕不放手。

只是……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是否該試着妀變自己與他的相處方式呢?這……

她得好好想想。

徐茵葒掩去眸中的惆悵,誰教自己非他不可,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的……

伸手撫着他如刀刻般的俊顏,忍不住偷捏了他一把,以泄心頭之怨。

看着他變形的臉,徐茵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唉!這個可愛又可恨的男人,教她怎能不愛呢!

抬瞭看看窗外,天已黑,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自從兩人有了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不管如何狂熱糾纏,身軀如何疲憊,她從不曾入睡,總在歡愛后離去,始終不曾在他這兒過夜。

這是她個人小小的堅持,她希望有一天,當兩人躺在床上一起迎接晨曦時,他們是一對實實在在、受所有人祝福的戀人。

或許這樣的堅持太莫名其妙,不過,也因為有這樣的堅持,才不讓自己太過奢求。

徐茵葒捨不得地多看他兩眼,然後緩緩起身,怕吵醒熟睡的牧頵傑,她躡手躡腳朝門外走去。

☆☆☆

當空氣中沒了熟悉的氣味,少了那抹安定的感覺,牧頵傑隨即蘇醒過來。

自從與徐茵葒有了親密關係,每當歡愛后,他總能卸下心防沉沉入睡,原因無他,因為在她身上有抹讓他感到安定的氣息。

可徐茵葒與他正好相反……大掌移往身旁的空位一探,觸碰到的是失去溫度的床單,她果然和之前一樣。

牧頵傑唇瓣微揚,低喃:「女人,妳的名字叫固執。」

有時他恨不得將她緊鎖在懷裏,讓她哪兒也去不得,不過,還不行。

他並不是不了解她的心思,只是……還不到時候!

牧頵傑挪動了下身軀,將自己置身在方才徐茵葒躺着的位置,貪婪地吸着她遺留在枕上的淡淡香氣,久久不舍離開,呼吸着地的味道,那抹安定再度湧上,眼皮逐漸變得沉重……

半夢半醒間,被遺忘了許久的肚皮,選在此時抗議的咕嚕咕嚕作響,擾得牧頵傑難以人睡,只好起身。

他隨便披了件薄睡袍,來到廚房。

不意外地,在餐桌上,牧頵傑看見了徐茵葒特地為他準備的三明治,讓他的心整個暖和了起來。

體貼的她,早已將他寵壞,這個女人,教人怎能不愛……

☆☆☆

東南亞,某小島。

靠海的度假小屋內,一名俊美卻顯得邪惡的男子靜立於窗前,凝視着窗外無邊無際湛藍的海面。

「台灣傳來了消息,牧頵傑有新的女人,聽說感情很好。」他等這一刻等很久了。

「哦!」躺在床上的女子身軀輕輕一顫。

「過幾天,等一切計晝妥當,我要回台灣。」男子並未轉頭,只是冷清的拋出一句。

「在這兒的生活過得愜意又自在,回去做什麼?」女子猛然起身,被單滑落身軀,露出細緻光滑的肌膚。

「妳滿意現在的生活,並不代表我也滿意。」男子冷道。

「這樣的生活並沒什麼不好。」女於說得委屈。

為了他,她放棄了一切,難道這還不夠嗎?

「我要權、要利,我不要這該死的愜意,我要牧頵傑將屬於我的東西還來。」男子轉身,惡狠狠地道。

女子嘆氣。

名和利真這麼重要嗎?

「幫我,我要妳幫我。」男子來到她面前,攫住她的肩膀,猛烈搖晃着。

女子無語,一臉無奈地瞅著憤恨不已的男子。

曾經她傷害一個真心待她的男子,只為了討好眼前的他。

現在,為了他,還得再次傷害他人嗎?

不,她着實不願意……

「只要我們聯手,一定能贏的,妳會幫我,對吧?」男子褪去瘋狂因子,眼眸深情地凝視着女子。

他俯身,輕舔過她的耳垂,時而咬、時而吸吮。「妳會幫我吧?」

女於全身不由得輕顫。

「我愛妳,為了妳我的將來,也為了我們的下一代,幫我。」男子將自己擅長的調情方式,盡數加諸她身上,惹得女子嬌喘連連……

☆☆☆

難得的家族聚會,凡皓裴、牧頵傑及風羽宸在父母的要求下,不管再忙也得出席,在跟眾多親戚長輩們打過招呼后,三人隨即窩到小時候建造的小木屋,避開長輩們的過度關心。

「阿傑,你好象被逼婚了耶!」凡皓裴戲謔道。

方才牧頵傑的母親當着眾多親戚的面,不停的數落着牧頵傑,要他趕緊交個女朋友,然後結婚生子,甚至還將他們家傳媳婦的鏈子硬塞給牧頵傑,說什麼見鏈子猶見媳婦……

那要是不小心掉了呢?要是撿到的人歪嘴斜鼻,或者是個男人……

天啊,光想就夠恐怖了!幸好他家沒這玩意兒,更何況他早有中意的人,只要能尋得到她……

一思及自己思念的女子,凡皓裴的神情在瞬間顯得有些黯然。

「多事。」牧頵傑瞪了凡皓裴一眼。

「我是關心你。」凡皓裴笑了笑,掩去心中的愁緒。

「該被關心的人,是你吧!」誰不曉得凡皓裴愛上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常常瘋狂地在街道追逐可能的身影。

從前,他總笑凡皓裴痴傻,可是自從認識了徐茵葒之後,他改觀了。

反被人調侃的凡皓裴聳聳肩,改變話題。

「兩年前,那個人在一連串的行動未得逞之後,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當時我還以為他想通了,不再找你碴,可是最近……他似乎又開始動作了。」

那個人名為李誠,是牧頵傑大學時期的同窗好友,不知道哪條筋不對,在進入社會後,老是處處為難牧頵傑。

「我知道他又有動作了。」提到這事,牧頵傑一臉莫測高深。

「你一直知道他的動向?」凡皓裴揚眉道。

牧頵傑不會還留戀丁敏筠,所以特別留意人家的男人吧?

「我知道。」李誠的動作雖不頻繁,卻仍有意無意的招惹他,想不知道都難。

「那你覺得他這次會耍什麼花樣?」

牧頵傑面色微凝,不語。

「該不會想重施故技吧?」一直沉默的風羽宸,看着牧頵傑道。

「就算他想重施故技,可是阿傑也沒對象讓他施展魅力啊!」凡皓裴道。

「你別忘了,阿傑曾和徐茵葒在鷹揚集團里傳過緋聞,光這一點,就有可能會誤導李誠,讓徐茵葒成為他下手的目標。」風羽宸道。

聞言,牧頵傑眉頭緊鎖。

他就是怕徐茵葒被李誠盯上,所以才會遲遲不肯公開兩人的關係。

凡皓裴開玩笑道:「如果李誠當真沖着茵葒來,這樣也好,就當是出任務,讓茵葒這聰明的小妮子陪他玩玩……」

「不行!」牧頵傑沉聲喝道。

凡皓裴及風羽宸微訝於牧頵傑的激動神情,這不禁讓他們倆懷疑……緋聞該不會是真的?

只是,一斗斗了兩年,有可能嗎?

「為什麼不行?只要事先知會茵葒……」凡皓裴故意探道。

「他的一切始終針對我來,我不希望有人因為我受到傷害。」牧頵傑這輩子心中第一次有了牽掛,所以不想她捲入這無聊的戰場。

「他若以為茵葒是你的女朋友,頂多就是橫刀奪愛。而你和茵葒之間又沒什麼,她怎會受到傷害?」風羽宸瞇眼,一句玩笑話也能激動成這樣……

有鬼,真的有鬼!

牧頵傑臉色冷峻。「我們該做的是保護組員,而不是將自己的組員推往惡魔的手。」

該死的,這兩個人究竟在想什麼?

居然想將徐茵葒推出去當炮灰,說什麼他都不可能會准許。

「難道你是怕茵葒也會著了李誠的道?」風羽宸那雙深沉黝黑的眸子直視着牧頵傑。

風羽宸的一句話,使得牧頵傑身體一僵,眉頭不自覺地鎖得更緊。

是嗎?

他真的是因為怕徐茵葒也著了李誠的魔,所以才自始至終都不願公開兩人的關係,只想將她緊鎖在他的羽翼之下嗎?

倘若……倘若徐茵葒真的執行了這項任務,也真的因此離他而去……心彷佛被人掏空了,牧頵傑頓時覺得一口氣喘不過來。

他根本不敢多想……

牧頵傑的怪異神情,凡皓裴及風羽宸全看在眼底,兩人眸子閃過光芒。

「你和她該不會真有什麼吧?」凡皓裴說道。

牧頵傑愣了下,很快便掩去自己的情緒。

「我和她能有什麼?」一度,他就要說出兩人的關係,不過,都已經忍了那麼久,不差這一點時間。

「真的?」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變成八卦周刊的特派記者了,儘是問一些無聊的問題,就這麼閑啊。」牧頵傑說道。

「那你覺得李誠會有什麼樣的行動?」不談就不談,凡皓裴道。

「只要他敢出面,我不會再姑息他了。」從前念在是同窗好友的份上,牧頵傑對李誠不構成威脅的打擊動作從不予以反擊,總是留條後路給李誠走。

可這一次,如果李誠仍死性不改,那他也絕不寬待。

更何況心中一旦有了想廝守、保護一輩子的對象,他不希望自己的所愛淪為被人利用的棋子……

☆☆☆

中午時分,艷陽高照。

徐茵葒開着她可愛的奧斯汀,如入無人之地,直接開進鷹揚集團的秘密專屬停車場。

這個停車場,入口處相當隱密,只有三個停車位,直接由牧頵傑管理,所以從沒人知道她這兩年來,只要沒任務在身,她幾乎天天來鷹揚集團報到。

停好車,拿出準備好的午餐,抬頭,朝裝有隱藏式攝影機的方向嬌笑。

攝影機的另一頭,牧頵傑正目不轉睛地凝視着螢光幕里那張優雅中帶着撫媚的臉孔。

這是兩年來,他們倆之間的午餐約會,徐茵葒堅持的,只要她在國內,她要他的午餐時間空下來給她。

而他雖從沒點頭應允,卻始終默許她所做的一切,甚至於將從未對其他人提及的停車場告訴了她,變成了她所專屬。

這一切的一切,早已說明了她在他心目中佔有多大的地位,自己沉寂的心,早在她出現的那一刻沸騰了起來。

看見她進入電梯,牧頵傑關上屏幕,側過身,等待着。

當一聲,原本看是書櫃的門滑了開來,一抹纖細的身影走出來。

「肚子餓了吧!」徐茵葒揚了揚手上的保溫盒。

「過來。」牧頵傑霸道地說。

「怎麼了?」徐茵葒聽話地走近牧頵傑。

他取下她手中的保溫盒,放置在辦公桌上,然後大掌一攔,轉瞬間,徐茵葒已坐在他的腿上,親密地貼合著。

「妳昨天沒來找我。」說話間,牧頵傑伸手采向她的腰際,推開她的衣服下擺。

「昨天你們家族聚會,不方便。」徐茵葒看着牧頵傑的舉動,美眸閃過一絲神傷。

牧頵傑當真只在乎她的身體嗎?

「妳可以晚上到我那兒啊!」今天下午他得飛一趟東京,約要兩天的時間才能返台,所以希望兩人相處的時間能多一些。

牧頵傑微彎身軀,深邃的黑眸在看到細緻的肌膚上出現一條紅痕時,流露出一抹殺氣。

「我累了。」她沒去找他,他就不會來找她嗎?

想來就有些生氣,這讓她更加堅定執行昨天思忖了許久的計晝。

「累到沒時間包紮傷口?」牧頵傑眉頭緊鎖,盡量避免碰觸到她的傷口,小心翼翼地檢視着。

「傷口?」徐茵葒愣了下。

這一趟任務,她確實出了點小意外,被對方在腰際劃過一刀,可那傷口……只不過流了點血,根本就稱不上受傷嘛!

「妳不會不知道妳受傷了吧?」嗓音中隱含着怒氣。

她的一切全屬於他,不管是她的身體或是她的心,他不喜歡也不能容忍她有任何的損傷。

至於傷害她的人……牧頵傑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狠厲。

「我當然知道自己受傷,只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這點小傷,他是怎麼知道的?

而他眼中的怒火及擔憂……徐茵葒美眸圓瞠,難道她出任務回來那天和今天,他生氣的原因……該不會是心疼她受傷?

一陣喜悅於霎時湧上來。

這兩天的陰霾在此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狂喜。

「妳還在法國時,我就接獲消息了,妳怎麼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牧頵傑責罵的語氣裏帶着疼惜。

「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徐茵葒美眸閃閃發光地撒嬌道。

這男人,果然還是在乎她的!

只是,未免也太ㄍーㄥ、太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了吧!

不過,因為他的關心,讓她整顆心都暖了起來。

他對她既然不是全然的不關心,那……計晝還要進行嗎?

牧頵傑蹙眉。「雖然只是一點傷,可是也可能因此而釀成大禍,我之前就說過,要妳別逞強……」

「我下次會更加小心,絕不讓自己受傷。」徐茵葒打斷他的話,主動環住他的頸項,粉嫩的雙唇挑逗地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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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毒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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