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冷烈喝過牛奶后,頭痛的癥狀好了,心情也平穩下來。

而且他的大腦還一再地告訴他,裘蕾的賢慧,安妮的可愛……

快快樂樂地工作,他不再想去醫院,也不想孟霏,直到黃昏他才發覺事有蹊蹺。

老天!安妮在牛奶中事先摻了解痛藥!冷烈很快地就想到原因,他震驚得無以復加,想到自己把安妮捧如掌上明珠,為了她不惜喪盡天良,雖然他沒有親手抓那些處女,但他卻是幕後主使者……

原來安妮跟她媽媽一樣,是一丘之貉,是邪魔的化身。

他現在只想衝下樓,緊緊抱住孟霏,向她訴說,向她懺悔……

可是,健身房裏的帥男每個都是裘蕾的鷹爪,他不能就這樣跑到大女人雜誌社,他也不敢用辦公室的電話或手機打給孟霏,以裘蕾的精明,這些通訊設備一定都裝了竊聽器,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出裘蕾的天羅地網。

不顧帥男的攔阻,他執意走出健身房,出了辦公大樓,立刻跳下計程車,如他所料,計程車后多了兩三輛不明的車子跟蹤,他叫司機停到東區最繁華的百貨公司,脫下西裝,混在人群中,然後再到地下室偷開別人的車子離開百貨公司。

他並沒有到任何一間飯店或旅館投宿,因為一般人偷情都是到那種場所,裘蕾一定會想到,所以他避而不去,直接到大女人台北俱樂部。

在見過宋小曼之後,由宋小曼打電話叫孟霏來。

兩人一見面,什麼話也沒說,立刻纏綿擁抱,跌進激情的渦流中。

許久,兩人身上流滿汗水,房裏還殘留着男歡女愛的氣味,而孟霏仍然粗喘著氣躺在冷烈的臂彎中,微閡着眼眸

享受着風雨過後的祥靜……

冷烈卻迫不及待的說:「我要跟她離婚。」

「你跟她根本就沒有結婚。」孟霏的聲音有些酸。

「對,我真笨,這一切都是裘蕾製造出來的虛假記憶。」

「我立刻請神醫爺爺替你取出腦中的晶片。」孟霏準備起身。

「不,現在還不要,我必須回去一趟。」冷烈伸手抱緊她溫暖的身體。

「你還要回去幹什麼?」孟霏臉綳得緊緊的。

「將裘蕾的秘密基地找出來。」冷烈吻掉她的不高興。」事實上,冷烈從來不過問裘蕾如何處置處女,因為將人血抽干是不仁道的行為,他不想看,所以他也不想知道裘蕾的秘密基地在哪兒,一直以來他以為血是給安妮喝的,但先前和宋小曼一談之後,他才明白真相。

「不!你會有危險!」孟霏猛烈地搖頭。

「如果不能將裘蕾繩之以法,會有更多的處女受害。」冷烈曉以大義。

「我知道,可是我怕那個女人……」孟霏害怕得全身發抖。

「你要對我有信心。」冷烈建議道。

「超峰,這麼危險的事,我們可以請暗天皇幫忙……」

「這件事一定要我親手做,否則我對那些處女將一輩子良心不安。」

冷烈啞著嗓子說,悔恨湧上他心頭,淚水從他臉上流下,流到孟霏裸露的肩上,孟霏起身環往他的脖子,吻着他的淚痕,喃喃地安撫:「不是你的錯,你是被控制的,身不由己。」

吸了吸鼻后,冷烈央求的說:「孟霏別跟我爭了,夫唱婦隨,你應該聽我的。」

「我們還沒結婚。」孟霏羞澀的說。

「快了,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馬上結婚。」

孟霏沒有露出喜色,反而心有餘悸,「你不能像上次那樣黃牛。」

冷烈伸手抓過放在一旁椅子上的西裝,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深藍色的天鵝絨匣子,把它打開,匣子裏有一隻晶光璀璨的戒指,他很快地把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不會的,戒指我都買好了,我果然沒記錯,尺寸剛剛好。」冷烈在歡喜中略帶遺憾的說:

「不過是在百貨公司買的,不是很貴。」

「它是無價之寶,裏面有你的一顆心。」孟霏十分滿意的說。

「這是訂情戒,結婚當天,我會送你真正的大鑽戒。」

「超峰,我愛你。」孟霏流下感動的珠淚。

「我也愛你,而且好愛好愛你。」冷烈的手偷偷滑向她兩腿之間。

「你又想要了!」孟霏裝出吃驚的樣子,不過她的雙腿可是很高興地張開。

「我想早一點做真正的爸爸。」冷烈咧嘴露出雪白的貝齒。

「不!」孟霏忽地將他的手拉出來,一抹悒鬱在她眼中揮之不去。

「怎麼了?」冷烈不解的問。

「我不知道該不該懷孕?」孟霏臉色凝重。

「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冷烈拍胸脯保證。

「你打算用什麼法子找出裘蕾的秘密基地?」孟霏不敢掉以輕心。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跟宋小曼商量好對策了。」

「小曼姐怎麼說?」孟霏緩和臉色。

「她現在在替我準備送給裘蕾和安妮的禮物,以解釋我這段期間失蹤的原因,還有兩份無色無味的迷藥,液體的,要我到了秘密基地之後,想辦法抹在裘蕾和安妮用的杯子裏,另外她也在我的衣服上灑滿追蹤粉……」

不待冷烈說完全盤計劃,孟霏雙手贊成的說:「好吧,既然小曼姐同意,那我就不再反對了。」

「你居然相信她勝過相信我!」冷烈覺得自尊受到打擊。

「因為她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大女人!」孟霏將他的手拉回花心上。

「瞧你把她說得無所不能!」冷烈撇了撇嘴,但手指卻抗拒不了誘惑。

「有她,保證萬無一失。」孟霏開始扭動臀部,全心全意地投入魚水之歡中。

本來冷烈還想說一些吃味的話,無奈身體不聽使喚……

宋小曼準備送給裘蕾的禮物,是一個處女!

這名處女,是大女人俱樂部的成員,也是自願者。

這是進入秘密基地唯一而且痛苦的方法,宋小曼也是不得已的。

從和冷烈的對談中,宋小曼了解到裘蕾現在迫切需要處女血,當然依裘蕾的聰明,一定會懷疑處女身上裝有追蹤器,所以她在處女身上沒有裝置任何東西,而是在冷烈的衣服和車上都灑了追蹤粉。

另外,她還給了冷烈一個神醫爺爺做的藥丸,要冷烈在進門前吞進肚內,她預估裘蕾絕不會相信冷烈的話,甚至有可能迷昏他,替他重做腦部手術,而藥丸能讓冷烈在一個小時之內醒來,讓他能偷偷在裘蕾和安妮杯里塗上迷藥,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一見冷烈回家,裘蕾怒氣沖沖的問:「你上班時間跑到哪裏去了?

「替我孝順的女兒選禮物。」冷烈抱起安妮,親了親臉頰。

「爸爸,是什麼禮物?」安妮表情冷淡,跟她媽媽一個鼻孔出氣似的。

「在爸爸車裏,媽媽要不要一起來看?」冷烈諂媚地笑道。

「你放下我女兒,我們不稀罕你的臭禮物。」裘蕾不領情的說。

冷烈聽話地放下安妮,他的臉色開始轉變,笑容消失,取代的是冰冷無情,這也是計劃,他也知道裘蕾不好騙,所以他必須視情況表現喜怒哀樂,「好,你既然這麼說,我就把那個處女放了。」

「你說什麼?」裘蕾眼睛為之一亮。

「我今天特定跑到百貨公司,想找一個處女彌補我昨晚的不對……」

「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你的行蹤?」裘蕾半信半疑。

「我想給你們一個意外驚喜。」冷烈沒好氣的說。

「安妮,快跟爸爸親親。」裘蕾使個眼神。

「不用了,我決定放她走,我也不稀罕你們的諒解。」

「爸爸不要生氣,安妮要抱抱。」安妮伸出白嫩的小粉臂。

冷烈猶豫了一下,但他還是伸出大手抱起安妮,忽地頸後傳來一針刺痛。

「安妮,你在爸爸脖子上刺了什麼?」冷烈跌坐到沙發上。

「是麻醉劑,過幾天,你就會忘記台北的一切,我們一家人將重新開始。」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冷烈拚命地甩頭,做勢要甩掉昏沉的感覺。

「冷烈你別再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開始懷疑我了。」裘蕾冷哼。

「算你狠……」冷烈終於抵擋不住麻醉劑,而昏睡過去。

一如宋小曼所料,裘蕾將冷烈和處女帶到她位於二十層樓高的秘密基地里。

神醫爺爺說過,大部份的手術都要在病人血最清的時候做比較好,所以裘蕾不會馬上對冷烈和處女進行手術,她先用生理食鹽水注射到他們的身體……

這時冷烈已經清醒,身上一絲不掛,可見裘蕾心思縝密,為了防止他衣服上有追蹤器,所以在家裏時就將他扒得精光,不過百密一疏,她忘了取下他的手錶,而手錶其實是個空殼,裏面是神醫爺爺特製的迷藥。

冷烈並沒有馬上行動,直到中午裘蕾和安妮去吃慶功宴,他才起身尋找杯子。裘蕾和安妮飯後有喝紅茶的習慣,所以很容易就找到杯子,依照計劃將迷藥塗在杯內,然後他再躺回活動床上裝睡……

許久,裘蕾和安妮吃完飯回來,安妮如預期地去泡紅茶,裘蕾則來到冷烈的床前。看了一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冷烈的脖子用一鐵條鎖住,令冷烈無法行動……

「你幹嘛把我鎖起來?」冷烈大為緊張。

「哈!你醒了!」裘蕾繼續將他雙手和雙腿以同樣方式鎖住。

「你怎麼知道我是醒的?」裘蕾敏銳的察覺力,令冷烈心中暗叫不妙。

光着身體不得動彈地躺在床上,處境比砧板上的魚更難堪,不但任人宰割,還要承受裘蕾色迷迷的目光……冷烈唯有把自己想成穿了國王的新衣,假裝自己真的有穿衣服,才能忍受這樣莫大的羞辱。

「因為你手上的針歪掉了,代表你剛才有起來行走。」

「你不笨,『黑寡婦』,不,我應該叫你『吸血魔女』。」

裘蕾將冷烈手臂上的針管拔掉,將活動床推到手術燈下,冷冷的說:「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不過你剛才起來做什麼?」

「不告訴你。」冷烈神情堅定。

「你如果不說,可是會有苦頭嘗的。」

「媽媽,紅茶泡好了。」安妮輕快的說。

「乖女兒,你說我們要怎麼處置爸爸?」裘蕾拿起一杯紅茶。

雖然裘蕾和安妮手上皆各拿了一杯紅茶,但冷烈的脖子和四肢被鐵條鎖住,除非他有超人的異能,否則就算裘蕾和安妮昏倒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之後,他仍是躺在活動床上,等她們醒來,任她們宰割。

現在他只能期望宋小曼有備用計劃,能及時趕到救出他和處女。

「殺了他,永除後患。」安妮快刀斬亂麻的說。

「不行,他是所有爸爸中,媽媽最喜歡的。」裘蕾捨不得。

「他既然這麼行,媽媽你讓我也玩一玩。」安妮舌尖沿着唇舔一圈。

「不可以,他是我的,你另外找別的帥男玩。」裘蕾嚴肅的說。

冷烈懷疑自己耳朵聽錯,才六歲的安妮居然已經有性經驗!

「我已經會玩男人,你很意外嗎?」安妮喝了口茶,潤潤喉說:「告訴你,我實際的年齡是三十七歲。」

裘蕾接着解釋:「安妮在七歲出車禍腦死,我花下巨資將她冰凍起來,一直到我找到處女血這個辦法,原則上是救活了她的腦,但因為她腦部成長細胞已經壞死,無法修復,所以她的年齡永遠不會超過七歲。」

「怪物!你們母女倆都是怪物!」冷烈惱火地咆哮。

「你罵吧,你盡情地罵吧,等我喝完這杯紅茶,你就再也罵不出來了。」

「不!你休想再改造我!」冷烈看着裘蕾將紅茶一口飲盡。

「千不該萬不該,我實在不該來台北,讓你遇見舊情人,不過我會彌補這個過錯。」裘蕾甩了甩頭,甩掉暈眩的感覺,顫着手指指著冷烈的腦部,失笑道:「這次我不用晶片,而是直接切掉你的記憶神經,讓你永遠忘了她。」

「我永遠都不會忘了孟霏。」藥效已經發作,但冷烈卻無法脫身。

「碰」地一聲,裘蕾回頭一看,安妮倒在地上,她還來不及呼叫門外的守衛,自己也「碰」地一聲,不支倒地。

冷烈頹喪地躺在活動床上,他現在只能期望孟霏是對的!

──宋小曼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大女人,勝過裘蕾……

大女人俱樂部的兒童遊戲室。

宋小曼、花語焉、安筱筱、廖敏的小孩全聚在這裏,小孩的個性竟跟他們的父母完全不一樣,簡直就像抱錯孩子般。

個性最強的小曼,兒子球球個性偏偏最弱,生下來時可能是被范超峰「嚇破膽」了,一見生人就哭,最嚴重的一次是見到色男人伊恩,哭到整個人脫水,送醫急救,從此伊恩成了拒絕往來戶。

天才的小曼為了彌補球球,現在天天燉「蛇膽」給球球補膽。

花語焉一女一子,女兒小涵快四歲,是個超級母老虎,兒子小雋兩歲,是個超級過動兒,坐五秒鐘就要起來跑步,而且每天睡眠時間跟拿破崙一樣只三小時。

安筱筱的女兒大大,也是兩歲,卻是個自閉兒,到現在連媽媽都不會叫,不過筱筱一點都不擔憂,她說愛因斯坦也是到三歲才會開口說話。

廖敏的女兒快樂,剛滿一歲,還看不出來個性如何……

這五個小孩聚在一起,只見小涵一拳打哭球球,小雋把大大惹哭,快樂則是聽到哭聲就跟着哭,看來小涵和小雋這對姐弟是來替母報仇的,因為花語焉以前是專被宋小曼和安筱筱欺侮的,所以世界滿公平的。

這時,一臉憂愁的孟霏走進來,看到花語焉正指責小涵和小雋,而安筱筱正安撫大大,倒是宋小曼棄哭得快斷氣的球球不管,反而抱着快樂,孟霏直覺走到球球身旁,哄他到不哭為止。

小孩就是小孩,哭過之後,不愉快也不見了,又玩在一起。

如果大人的世界能像小孩一樣不記仇,該有多好!

「已經三個小時了,范超峰不知怎麼樣了?」孟霏哀聲嘆氣的說。

「他現在被關在秘密基地,裘蕾準備對他做開腦手術。」宋小曼老神在在。

「既然如此,我們趕快去救他!」孟霏焦急的說。

「不急。」宋小曼無動於衷。

「小曼姐你說什麼?」孟霏眼中出現怒光。

「是他說他要自己將裘蕾繩之以法,要我別插手。」

「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打來,這是不是表示他孤單奮戰失敗了?」

「他活該,自以為是了不起的大男人,就該受到懲罰。」花語焉落井下石。

「讓他嘗點苦頭,他才會明白咱們大女人不是好欺侮的。」安筱筱深表贊同。

「現在他正處於生死關頭,你們居然還說風涼話!」孟霏眼眶泛淚。女人天生小心眼,這句話一點也沒錯,看她們三個悠閑地陪着小孩玩耍,完全不顧她的心情,孟霏自然以為她們還在為三年前的事生氣……

「我自己去救他。」孟霏莽撞而衝動地說道。

「你知道裘蕾的秘密基地在哪嗎?」安筱筱以嘲諷的口氣問。

「不知道,不過我想你們也不會告訴我。」孟霏恨透了她們的冷漠。

「那是當然的,我們不希望你白白去送死。」花語焉一副貓哭耗子的慈悲樣。

「你們錯了,他死了,我一樣不想活。」孟霏氣憤的說。

「真偉大,好了,小曼你就別再考驗她的愛情了。」花語焉拍拍手。

「考驗?愛情?」孟霏茫然地看着小曼,神經緊張得快要綳斷。

宋小曼拍了拍孟霏的肩膀,「看來你要獨當一面,還需要時間磨練。」

「小曼姐,你不要再賣關子了。你到底救不救范超峰?」孟霏聲音便咽。

「孟霏,難道你沒看見這裏少了一個人嗎?」

「少了……廖敏!」孟霏這才發現,快樂的媽媽不在。

「廖敏已經去救他和處女了。」宋小曼笑着說。

「對不起,小曼姐,我誤會你了。」孟霏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我是為了你將來着想,范超峰本性並不好,不讓他知道大女人的厲害,我擔心他以後會欺負你。」宋小曼出自一片好心。

「他不會對我不好的,你們太多慮了,事實上他是第一個關心我的男人。」

孟霏的臉頰泛起玫瑰色的光采,她將三年前被綁架的往事說了一遍,事實上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幸福,不僅擁有愛情,還擁有這群大女人的友情,這些關懷,足以讓她揮別過去爹不疼娘不愛的陰影。

「光是關心而已,你就有陪他死的念頭,你也未免太傻了。」花語焉促狹地說。

「他對我不止是關心,他愛我,我也愛他。」孟霏窘得粉臉嬈紅。

「算一算時間,他們大概再一個小時就會回來了。」

「裘蕾和安妮怎麼處置?」

「收尾的工作,自然是交給咱們的老公們去做。」

「孟霏,學着點,善於利用大男人,是大女人必修的課程。」

「我懂了。」孟霏點頭微笑,但她的心思卻想着一個小時之後,她該以何種方式慶祝范超峰浴火重生?最好的慶祝方法,當然是把自己當成香檳酒,讓他苦盡甘來,可是她該怎麼離開兒童遊戲室,才不會被她們嘲笑呢?

在宋小曼和安筱筱的面前,要不讓她們著穿心事太難了,於是她將目光鎖定花語焉,她比較沒那麼聰明,孟霏對着她問:「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花語焉毫不含糊的說:「去洗個香噴噴的泡泡澡,然後到床上等他回來。」

「那是你們結了婚的女人才會做的事,我跟他又還沒結婚……」

「少來了,你是風騷桃花的妹妹,騷是你們家的遺傳。」

「洗澡前別忘了照一下鏡子,看看你眼中的慾火燒得比火山還熾烈。」

「我勸你趕快去洗,免得神醫爺爺來了,你還沒高潮就被打斷。」

三個女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圍剿孟霏,逼得她做出反擊:「在小孩子面前講這些,你們真是失敗的媽媽。」

宋小曼反唇相攻:「說的也是,那你留下來替我們看孩子好了。」

安筱筱附和言道:「對,換我們去洗澡,到床上去等我們老公回來。」

花語嫣打開門,做勢要丟下小孩去洗澡。「小雋晚上都不睡,害我最近欠缺滋潤,急需要魚水之歡。」其實她都是趁著小雋白天睡覺時,天天得到滋潤。

「不來了,你們以多欺少,我不理你們了。」孟霏奪門而出。

「別跑那麼快,擔心摔斷腿,什麼都不能做。」宋小曼調侃的說。

孟霏不敢聽,但身後的爆笑如雷貫耳,令她羞紅耳根!

看來在大女人俱樂部待久了,口吃都會變成舌燦蓮花,花語焉就是一例。

隨着時間流逝,冷烈開始向上帝乞求奇迹出現。

突然,一陣風從窗戶的方向吹進來,冷烈轉動脖子,看見一個女人跳進來。

她就是廖敏,來自神偷世家,是台灣傳奇人物廖添丁的後人,凡跟偷有關的技巧──攀爬、開鎖……她是箇中高手,也是神偷世家最厲害的。

其實她大可跟鈴木拓介領軍的大男人們一起衝進來救人,可是宋小曼要范超峰欠大女人救命之恩,才設計出這種高難度的救援方式,由她和廖慧兩個乘滑翔翼降落在樓頂,再搭升降索下來救范超峰和處女,然後再乘滑翔翼離去。

當她一看見躺在活動床上的男體,廖敏頓時傻了眼!

看到朋友老公的裸體,這教她該如何是好?她應該表現出害羞?還是花容失色?或是當自己是瞎子?真是一個大難題……但完成任務要緊,好不容易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廖敏走向活動床,傻呼呼地說:「嗨!你好!我是來救你的。」

「就你一個人來,能救我和那女孩出去嗎?」冷烈滿臉狐疑。

「還有一個在樓頂,絕對沒問題。」廖敏的視線停在冷烈頸部以上。

「宋小曼人呢?」冷烈還以為宋小曼會直接進攻。

「她在大女人俱樂部里,我想她不是在喝茶,就是在陪小孩子玩。」

「她可真是悠閑!」冷烈的語氣又酸又澀。

「這種小事,根本用不着她親自出馬。」廖敏先將被施打迷藥的處女放到升降索上,然後拉拉繩索,由在上面的廖慧先送走處女。

冷烈哼了一聲,居然把他和處女的生命看成是芝麻小事,這個宋小曼實在太猖狂了,有朝一日他要挫挫宋小曼的霸氣,不過先解決眼前的困難比較重要,冷烈擔憂的問:「電腦鎖你會開嗎?」

「小意思。」廖敏拿出小型電腦,一邊解碼一邊說:「我叫廖敏,是廖添丁的後人,來自神偷世家,現在是大女人俱樂部的要角之一。」

不到三分鐘,五個鎖全都解開了,冷烈尷尬的說:「我剛才不是有意看扁你的。」

「看在我跟孟霏是好姐妹的份上,我不會在意的。」廖敏眨眨眼。

「孟霏還好嗎?」冷烈坐起身,廖敏很自然地將身體轉后。

「如果我們不快點回去,她恐怕會急出心臟病。」廖敏調整升降索。

若是他們知道她現在正在享受泡泡澡,不氣得吐血才怪。

冷烈支支吾吾的問:「待會我要怎麼出去?」

「從窗戶搭升降索……」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有沒有準備衣服?」

「沒有,我沒想到你會是這個樣子。」廖敏嘆了一口氣,「我們該走了,你抱緊我的腰,我們一起上去,然後再乘滑翔翼,不過我先聲明,我很不願我老公以外的男人碰我,我是為了孟霏而忍耐。」

「我和孟霏結婚時,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坐大位。」

「這主意不錯,可以接受。」廖敏高興得跟冷烈擊掌為證。

接着兩人共乘升降索上到頂樓,然後再共乘滑翔翼翱翔天際。

此時如果有女性朋友抬頭往上看,保證第二天長針眼,看到天空中有個好大不潔之物。

「待會你能不能幫我去買衣服?」冷烈央求道。

「我出門從不帶錢包。」這是小偷的習慣。

「你有沒有手機?」

「有,可是小曼姐叫我不要帶。」

一般的情況是,出任務的人都要跟總指揮隨時保持聯絡,而宋小曼卻反道背馳,顯而易見這件事有蹊蹺,但迎身襲背而來的冷風使他冷得連大腦都會發抖,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降落地點人多不多?會不會有閃光燈?

「你要送我去哪裏?」

「我們直接飛到大女人俱樂部的頂樓。」

「到了之後,我在頂樓等你,你幫我叫孟霏去買衣服。」

「小曼姐要我一到頂樓,就拿報紙給你看。」廖敏不假思索地道出。

「看報紙做什麼?」冷烈摸不著頭緒地蹙起眉頭。

「奇怪!今天沒什麼重要新聞……」廖敏也是一臉迷霧。

「我懂了,她明明算準了我沒穿衣服,居然不替我準備衣服,而是……」

冷烈氣得說不下去,在他的內心有一股熾燒的戾氣,使他衝動地想殺了宋小曼,但同時卻有另一個警告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就憑宋小曼人不在場,卻能知道他的處境,可見她不是普通的小女人……

更何況他現在能順利脫困,完全是因為宋小曼完美的計劃所致。

如果殺了宋小曼,豈不是恩將仇報,那麼天下人,包括孟霏鐵定會唾棄他。

看來,他只能選擇把恥辱往肚子裏吞……

「聽說你以前跟小曼姐有過節。」廖敏同情的說。

「我聽孟霏說過,我害她兒子早產。」冷烈眼中沒有絲毫歉疚。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勸你最好別再跟她作對。」廖敏苦口婆心地勸道。

冷烈不吭聲,作對的念頭是沒有,但卻很想跟宋小曼一較高低,她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智慧和膽識都不輸男人,不過即使回復范超峰的身分,失去青蠍幫,他如同一隻斷翅的老鷹,想跟擁有暗天皇和豪門男人做後援的大女人俱樂部較量,無異是拿雞蛋砸石頭,白白浪費了蛋錢!

對於青蠍幫,他一點東山再起、奪回幫主之位的企圖也沒有。

從青蠍幫到黑寡婦,他的身分不論是范超峰或冷烈,都令人可憎。

現在他只想好好地跟孟霏過平靜的生活,直到年老……

多做些善事,是他以後唯一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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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情遇見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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