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要。」他回答了,可是沒有動作,他享受着這女人交付在他身上的重量。

「蘇任樊,你知道你糟糕了嗎?」

他揚起深情的笑,「我知道。」

「你知道?」她抬頭看他,一雙眼還紅紅的。

「嗯。」他望進她眼眸深處,堅定的點頭。他怎會不知她,這小妮子這輩子大概沒在別人面前哭過,她這一哭,他的責任光想就知道,而他十分欣喜這個負擔。

他的堅定讓她一下子又紅了眼眶。

這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他分明比她還了解她自己,還這樣……這樣寵她……

她再度哽咽,「蘇任樊,你真的糟了……」

讓她愛上了,真的糟了……

「我知道。」

他低頭覆上她的眼,將她甜蜜的眼淚吮去。

她攀上他的頸,覆上自己的唇,貼在他的唇上說:「蘇任樊,我們談戀愛吧。」

他沒空微笑,可是……

他們早就在談戀愛了不是嗎?說不談的是她,他可從來沒說「不」過。

【第九章】

他拿了三張極其難買的演唱會的票亮在她眼前。

志妍看着三張貴賓席的票還是不敢置信,「怎麼可能……聽說連托工作人員買都買不到了,我還上網去問有沒有人要賣……」

他輕吻她的鼻尖,將她抱到自己身上。

「任垚也吵著要去,我叫他買DVD過癮就好。」

志妍想起那個小時候被她欺負的小男孩的臉,心中泛起愧疚,「可是票有三張,一張可以讓他去啊。」

他更緊的抱住她,「不用,另一張是給外婆的。」

他怎麼可能讓她知道他還曾經吃過任垚的醋,那時,她對任垚凶歸凶,可是至少有事都還找任垚解決,這陰影到現在都還籠罩着他,這女人有事極少找他求救,他巴不得他家老弟一直都不要現身,嗯……婚禮再來就好了。

「那……」

「在想要怎麼謝我?」

她回頭捏住他挺拔的鼻子,「你好討厭啊,蘇任樊。」

「就……以身相許啊……」

「蘇任樊,你別不正經,現在大白天的,而且我等一下還要趕着去打掃,你別讓我又是青又是紫的要穿高領子做事,我會中暑!」

他埋在她的胸前耍賴,「可是……」

見他耍賴,奶精也跳到兩人身上湊熱鬧。

蘇任樊只好抱着小老虎哀怨的說:「奶精……我已經內傷了,你還來加重病情……」

她邊笑邊問:「可是蘇,你可以和我與婆婆一起去嗎?當天記者一定很多,你和我的事若是曝光了,會不會……」

他逗著一日日長大的小老虎,轉過臉嚴肅的問她:「你覺得我戀棧目前這個身份嗎?」

「可是這也是你選擇的不是嗎?而且你是這麼的適合這一行,這不是戀不戀棧的問題啊。」

他並不回答她的問題,繼續和奶精玩,只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到時候也許只會捨不得這小傢伙。」

「你說什麼?」

「沒。」

她看着手上的三張票,心中的忐忑不知如何說。

演唱會當天,那陣仗還是嚇得她簡直要寸步難行,雖然她是和江婆婆先行進入坐席,並沒引起任何人特別的注意,可是當他在幾分鐘后也入座就……

光閃光燈都快嚇瞎了她和江婆婆。

直到演唱會開始她都還盡量離他離得遠遠的,可那些記者也算禮貌,演唱會一開始便還給觀眾一個安靜的空間。

他知道聽這位巨星的歌,她難免一定又會難過,所以堅持讓她坐在他身邊。

她在黑暗中握緊他的手,勇敢的聽完那首歌。

雖然還是止不住的掉淚,可是也在他幫她輕輕拭淚的安慰下,破涕為笑。

她知道他為了她的生日費盡心思,但給她最貼心的不是這張門票,而是他的手。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直到演唱會結束。

她低調的和江婆婆搭計程車回家,幾小時后,他才回到山上的家。

他推門進來,發現她坐在他的鋼琴前用一指神功敲著簡單的樂譜,客廳燈光昏暗只有鋼琴邊一盞專門照樂譜的燈亮着。

「外婆睡了?」

「嗯。」

他坐在她身後,環住她問:「想聽我彈琴嗎?」

她搖頭,「太晚了,會吵醒婆婆。」

「不會。」他壓着她的手指,一個一個引着她輕敲。

那首歌就這麼淡淡的敲出來。

「你知道我小時候我父母叫我什麼嗎?」

他下巴在她頭上左右磨了兩下,並不出聲打斷她的話。

「妍兒。」

他撫着她的手,還是敲著這首歌。

雁兒在林梢,他的妍兒。

「所以我媽媽愛在我耳邊唱這首歌,然後鬧着我喚『妍兒』、『妍兒』,我小時候的印象似乎以為是妍兒在林梢,好像還為此覺得奇怪過,為什麼我要在林梢?而我的爸爸媽媽都會為此抱着我笑,你知道那記憶是很模糊的嗎?卻又是這樣珍貴重要。可是雁兒不想飛,而我的父母卻飛走了。」

他停止敲鍵,將她的身子摟緊。

他很慶幸他的妍兒並不自怨自艾,她還活得自信精采,一個人獨立而堅強的面對未來。

他頂在她肩頭上,「你知道嗎?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以前和你戰爭的時候不覺得,未來也不覺得。」

他踏入了她最硬撐的那一個角落,眼睛又開始不爭氣的冒霧氣。

「謝謝……」謝謝他這樣對待她。當時她會離開她伯父家就是因為受不了親戚的同情眼光與經常提出來的話題,而這個當年給她最多戰鬥力的人,現在依然……

「別說了……」他親吻她頰邊的淚。

牽起她的手,他帶着她走出門外,踏入夜涼如水的夜色里。

她昂頭看天上星星,心中的感嘆少了很多。

「雖然你不能陪我喝咖啡拍大頭貼,可是現在想想,我這些日子來,看的星星恐怕比我之前二十幾年來看得還多。」

他摟着她細瘦的肩,心中的虧欠還是以極速在蔓延著。

「也許……我可以辦到。」

他步子一停,牽着她往回跑,將她塞進他的破車裏。

「蘇任樊,你要幹嘛!已經很晚了,你要去哪裏?蘇……」

他喜歡用這個方式堵住她的嘴,更喜歡……可是現在不能再耽擱,時間確實是很晚了,再晚,連大頭貼店都打烊了。

「婆婆一個人在家,要是晚上突然醒來找不到我怎麼辦,而且你聽聽這引擎聲有多大,蘇……」

他還是一路揚長而去。

夜風和著青草味灌入他冷氣不強的破車裏,她慢慢浮出微笑,她是越來越馴服不了這匹脫韁野馬,還是越來越馴服他了?

看着他的側面,她還是越看越覺得獨佔他真的是一件很沒天理的事,他不止伴咖啡剛剛好,任何時候,她都需要他。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你睡在我身邊。」他言簡意賅,臉不紅,氣不喘。

「所以有時候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皮夾里的錢也是你放的了?」

他點點頭,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找他算總帳,可是次數多了之後,他知道她發現了也並不強烈抗議,還為此高興好一陣子。

她將頭輕放在他肩上,吹着夜風享受生日的最後幾個小時。

只是這幾個小時險險嚇破了她的膽。

他將車停在還是燈光無比閃亮的夜市附近,而他的女伴腳丫黏在車裏對着已經下車的他狂叫。

「我不要!」她瞪大眼,對着不戴墨鏡、不戴帽子的蘇任樊大叫:「你快進來!我們回家啦!」

「我要去拍大頭貼。」他彎腰對着還賴在車裏的女人低聲說。

「可是我不要!」她後悔了,她不該對他說她想拍大頭貼的。

他扁扁嘴想了幾秒,往後座抓來帽子戴上,「那這樣可以嗎?」

「不行!」他那張臉全世界的女人都不會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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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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