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尹紊毫無招架之力的坐在雪白的長毛地毯上，支撐着他的背的，是一混合金屬鈷藍與土耳其藍的直一兒書櫃。
而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眼前這個有張天使臉蛋的人帶給他的壓迫感太過強烈，所以他才會一退再退，最後陷入這種無處可躲，只能依著書櫃而坐的局面。
「紊，你好象很不情願？」單膝跪地的安澄羽托著下巴，臉上漾著一抹淺笑，好整以暇的審視看來像只可憐小兔兒的尹紊。
尹紊咬住下唇不說話，首次發現安澄羽的笑容對自己的影響力如此之大，幾乎就要讓他無法呼吸。
「這麼不情願嗎、」噙著悠哉的微笑，安澄羽伸手撫上尹紊赤裸的胸膛，頑皮的指尖挑逗似的撫玩着他胸前的小小凸起。
尹紊倒抽了一口氣，錯愕的瞪向安澄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更無法接受自己所感覺到的。
安澄羽的回應是天使一般的純凈微笑，端的是一臉無辜。「怎麼了？紊。」
死咬牙關，尹紊抿直的嘴透露出他的情緒。
「紊
放輕鬆。你知道的，不管你情不情願，你還是得乖乖的讓我抱，不是嗎？。安澄羽一點一點的靠近尹紊，伸手握住他死抓着長毛地毯的十指，整個人罩住他，聲音低柔而緩慢。「放輕鬆點吧，既然不管怎麼樣你都「被「抱，摸，你就放鬆下來好好享受，知道嗎？」
尹紊仍是不說話，但緊咬牙的力道卻緩緩放鬆。
「乖，放鬆，這樣你等一下才不會那麼痛，知道嗎？」喃喃說着的同時，安澄羽也更靠向尹紊，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看着安澄羽那雙烏黑得不可思議的眼眸，尹紊像是被催眠似的，漸漸的，原本綳得死緊的身體，只是獃獃的看着逐漸逼近自己的天使臉會。
「乖孩子。」安澄羽蠱惑一般的聲音，最後消失在尹紊的唇舌之間，他深深的吮吻尹紊，決意要撩撥起尹紊壓抑在意識下的情慾。
略微粗暴的吻，以野火燎原之姿霸氣地向下蜿蜒時，安澄羽的手也不得閑的褪去尹紊下半身的所有衣料。
突如其來的涼意，稍稍拉回了尹紊所剩不多的音心識，他放鬆的身體又開始繃緊，僵硬如屍。
「紊，放鬆。」安澄羽溫潤的聲音襲上尹紊的耳畔，一股再熟悉也不過的熏衣草香奇異的安撫了他緊繃的神經，讓他整個人又慢慢放鬆下來。
勾起滿意的一笑，安澄羽退開尹紊些許，引導着他的手，一件接着一件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怔愣地望着逐漸赤裸的安澄羽，尹紊突地一窒，呆若木雞的望向面帶微笑的天使臉蛋，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安澄羽因尹紊的反應而低笑出聲，天使臉蛋上的笑容卻是極為邪氣，就連一雙澄澈的眼眸也透著不該屬於天使的魔魅。
安澄羽發出的輕笑聲令尹紊有些惱怒的皺起眉，他孩子氣的用力撇開臉，打算來個眼不見為凈。
「紊。」含着明顯的笑意，安澄羽輕喊著尹紊的名。
尹紊充耳不聞，不給安澄羽半點回應。
「你還是一樣不可愛。」安澄羽聲音里的笑意更深了。像是無可奈何般的搖搖頭，他「身走至門前落了鎖，在回到尹紊身前時，順手將擱在托盤上的乳液拿起。
尹紊獃獃的看着安澄羽。在的赤裸行動，直到他走到他面前，他才回過神來「你……」尹紊張口想說些什麼，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嗯？」安澄羽右膝跪地，看着尹紊的眼裏有着深深笑意。
「乳液……」尹紊想問的是安澄羽沒事拿乳液要做什麼。
「這個——」安澄羽掃了眼手裏的物品，隨即又將目光移至尹紊身上。「這可以拿來當潤滑劑使用，這樣才不會傷到你，雖然有人說用嬰兒油比較好，也有人喜歡用防晒油，不過我喜歡乳液。」
聞言，尹紊的眉皺得死緊，俊臉微微發燙，非常後悔自已竟然問了這種自掘墳墓的蠢問題。
「紊，放輕鬆點，我不會傷到你」隨意的放下乳液，安澄羽伸手捧住
尹紊的俊顏，深邃而里。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瞅着他瞧。「雖然我的樣子不像，不過我的經驗還算豐富，不至於讓你覺得不舒服，所以放輕鬆吧！」
尹紊咬住自己豐潤的下唇，一副打死都不妥協的模樣。
「只要你乖乖的，就不會不舒服，知道嗎？！」安澄羽近乎呢喃的輕道，好看的眸子逐漸隱沒在長長的眼睫下。
張口輕含住泛著淡淡嫣紅的唇片，安澄羽的舌尖以春風似的輕柔愛撫著尹紊的唇齒，直到他終於放棄了堅持，鬆開緊閉的牙關。
長驅直入尹紊的口腔，安澄羽不再客氣，用足以焚燒掉一切的狂熱在其間肆虐，燒得尹紊的意識一片茫然，只剩感官上的知覺。
熱……好熱…意識陷入一片混亂，尹紊的腦子只剩下這個字。
灼燒的吻順着尹紊白皙的頸子向下滑，微熱的酥麻感自他的鎖骨處蔓延開來，微微刺痛的愉悅感，讓他整個人放鬆，只能放任安澄羽隨心所欲、恣意妄為……
沸騰的熱門音樂聲，喧鬧不休的人群，這是不夜城店內最常見的景象。
冷眼看着在舞池中奮力扭動四肢的人群，一身黑的尹紊面無表情，讓人完全無法猜出他的心緒。
端著一張陰柔絕美的俊臉，尹紊像個局外人似的坐在吧枱前的黑色高腳椅上，雙眼不由自主的望向身畔的天使少年。
看着一身白衣，像是待在自家一般舒適的安澄羽，一抹疑惑悄悄閃過尹紊的眼底。
他不懂安澄羽為什麼會帶他來這個地方，他一直以為這種三教九流的地方，和安澄羽是完全絕緣的，可是沒想到安澄羽會來這種地方，而且竟然還奇異的適合這裏。
「紊，你怎麼看着我發獃？」安澄羽帶着笑意的聲音，輕易地勾回尹紊的全副注意力。嘴角噙著一抹教人看不透的微笑，他以一雙清澈的黑眸看着尹紊。
「為什麼來這裏？」尹紊被安澄羽看得全身不自在，輕抿了下唇，他避開安澄羽的目光，望向他後方的各式酒杯。
安澄羽支肘沉吟了一會兒才啟口：「我來探望一個同伴。」他向尹紊露出一抹燦爛如花的笑。
同伴？
尹紊因這個從未自安澄羽口中吐出的字眼而看向他。
尹紊有些不解，但他更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會讓安澄羽這麼認同，甚至用同伴這個形容詞稱呼。
「什麼同伴？」他啟口問道，然而視線卻仍定在懸吊在空中的各式玻璃酒杯。
「紊，和人說話的時候，不看對方的眼睛是很沒禮貌的事情喲。」伸手捧住尹紊的雙頰，安澄羽硬是將他的臉扳向自己。
尹紊沒有反抗的任安澄羽擺佈，但他的眼仍沒有對上安澄羽的視線。
頭一次見到尹紊這麼孩子氣的模樣，安澄羽既好笑又感無奈。搖搖頭，他轉身離開高腳椅，旋過身立在尹紊跟前俯視着他。「紊，為什麼不看我？」
尹紊抿直了唇，不願開口。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安澄羽這個問題，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沒辦法直視安澄羽，對上他的視線？為什麼會這樣子？
微微一笑，安澄羽輕抬起尹紊的下巴，半強迫的讓他看着自己的眼。「紊，你怕我嗎？」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天使的眼神看來竟有些哀傷，讓尹紊的心臟驀地強力縮緊，差點窒息。
他害怕安澄羽嗎？
尹紊斂下眼，捫心自問。而在抬眼看向一瞬間臉上又漾著天使微笑的安澄羽時，他想，他是害怕的。
他害怕自己會習慣這張總是笑得這麼溫柔，其實是冰冷的天使微笑，他更害怕自己會被那一雙看來清澈，卻不見得真實的深潭給溺斃。是的，他害怕。
他害怕眼前這個看來無害如天使的人。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的，不過尹紊卻不想承認。「我不怕你。」
不能說實話，尹紊是這麼想的。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說出真實的答案，那麼安澄羽現在臉上那彎好看至極的微笑就會立刻消失，所以他決定撒謊。
不為什麼，只因他不想看到那彎溫柔的微笑消失。
安澄羽的眼神問了閃，接着他露齒而笑。「騙人。」
尹紊一愣，臉上的獃滯看來有些可笑，柔化了他原本綳得死緊的冷厲線條。
「不過……」安澄羽又補上一句但書，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雖然有點意外，我還是很高興你這麼做。」
尹紊被安澄羽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不能理解他腦子裏在想什麼。
像是看透了尹紊的心思似的，安澄羽隱去臉上過分燦爛的微笑，用大手揉亂了尹紊烏黑的發。「不懂也沒關係，不用再想了。我有事要問你，紊。」
安澄羽的舉動讓尹紊又回復原先的面無表情，他望向安澄羽，直視那一雙會讓所有人都陷溺其中的眼眸。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他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會讓安澄羽以同伴兩字稱呼。
「哦，你是指那個人的事情嗎？」安澄羽柔柔一笑，白皙優美的長指有一下沒
一下的撫弄著尹紊額前的髮絲。「我要探望的人就是這家不夜城的店長，她是個
和我一樣表裏不一，有張欺世盜名皮相的同伴。她和你一樣，是個少見的美人。」
尹紊因安澄羽的最後一句話而感到不舒服，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為什麼么，他就是莫名的覺得問，覺得不怏。
下一秒，尹紊被自己的不悅給嚇到了。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躁鬱不滿的情緒，明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是嗎？他為什麼會無端的感到不舒服？
定定的看着安澄羽的側臉，尹紊陷入沉思，就連安澄羽柔柔的叫喚聲也充耳不聞，沒給半點回應。
紊又神遊到哪兒去了？連喊了尹紊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的安澄羽有些納悶，不明白身旁的人為什麼會沒來由的失了神。
看了尹紊好一會兒，安澄羽輕勾起一彎介於頑皮與奸詐間的微笑。
側身由吧枱上取來酒保剛送上的澄黃色液體，安澄羽仰首啜了口，傾身俯向尹紊。
陷入思緒中的尹紊，見到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俊顏壓向他時，反射性的閉上眼，等待熟悉溫度的接觸。
安澄羽清澈的眸底閃動着惡作劇的笑意。用長指扣住尹紊的下顎，他吻上閉起美眸的人兒，涓滴不漏的將口中的烈酒全數哺入尹紊口中。
尹紊被口中既冰涼又辛辣的液體拉回神，下意識的想吐出口中的液體，卻被安澄羽給擋了下來，只能被迫咽下不知名的液體。
在確定尹紊喝下所有的液體后，安澄羽並沒有立即退開，而是以更加霸道的姿態在尹紊口中肆虐，猖狂的在他口中作威作福。
好半晌，安澄羽勾起一彎饜足的微笑，退離尹紊些許，粉紅的舌尖誘惑似的舔吻尹紊微微腫脹的唇瓣。
你做什麼？」
「和你一起分享我得最愛啊！」安澄羽笑得一臉無辜，比例均乘的身體仍掛在毫無辦法的尹紊身上。「味道如何？
汁調成的雞尾酒，中文譯為螺絲起子。」
尹紊抿直了唇，一言不發的盯着笑得像個無邪天使的安澄羽，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知道自己在安澄羽心目中可能與一隻寵物無異，而主人要對寵物作什麼全部要看主人的心意。寵物根本不能有任何意見，可是安澄羽強灌他酒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在這種公共場合吻他？他……難道不伯會讓人誤會嗎？
「紊，你要是再發獃下去的話，我就要繼續吻你嘍。」安澄羽柔柔的警告冷不防的自尹紊耳畔響起。
尹紊一驚，後知後覺的發現安澄羽竟是整個人偎在自己身上。他呆住，卻不知道該不該推開安澄羽。
安澄羽到底是什麼時候整個人坐在他身上的，為什麼他會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習慣安澄羽的身體已經習慣到這種地步了嗎？
尹紊錯愕的看着窩在自己身上的人，眼底明白寫着訝異。
「乖。」勾起滿意的笑，安澄羽的唇在尹紊的頸側磨蹭，聲音輕軟如棉絮。
「最近我都在忙學生會的事情，有些事一直忘了問你。」
「什麼事？」尹紊咬牙吐出這句話，用最大的意志力要自己視安澄羽的騷擾為無物。
「你在蔚心也待了一個多月了，還習慣蔚心的生活嗎？」察覺到尹紊的輕顫，安澄羽揚起一彎壞壞的笑，得寸進尺的以舌尖在尹紊頸上繞出一圈又一圈的圓。
尹紊倒抽口氣，更咬緊牙，沒料到安澄羽竟然會過分到舔吻自己。
「紊，你怎麼不說話？」輕啃細吮著尹紊的頸子，安澄羽笑得無辜至極。
尹紊忿忿的瞪向安澄羽，卻不敢開口，就怕一開口，發出的聲音會是讓自己無地自容的呻吟。
「回答我呀，紊，我喜歡聽你的聲音，尤其是你的呻吟聲。」安澄羽低聲輕喃，宛若惡魔的耳語。「你一定不知道你的聲音有多性感……「
一把怒火突生。
「安澄羽，」尹紊低咆，無法繼續忍受安澄羽的言行舉止。
「唉，紊，我還以為你、水遠都不會吼人哩，真是讓我失望。」安澄羽似假還真的捧心惋惜著，甜甜的微笑，讓尹紊在一瞬間又失了神。
是他的錯覺嗎？安澄羽看他的眼神，與平常有些不一樣，似乎多了一點真實的溫柔……
「紊，你又發獃了，你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嗎？」安澄羽輕咬尹紊的耳垂，甚至探舌舔着他最為敏感的地方。
尹紊被這種感覺給嚇回神，只是在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他的唇已被坐在身上的人兒全面佔據。
安澄羽慢慢的吮吻著尹紊，直至他不自覺的＊口后，才探舌卷纏住他的舌尖，溫柔又帶點霸道的勾誘著尹紊的回應。
好半晌，安澄羽才、心滿意足的退離尹紊的唇舌，好整以暇的望着怒視自己的他瞧。
紊，你看起來好象很不高興。」用食指刮著尹紊微微泛紅的頰，安澄羽天真無邪的表情看在尹紊的眼中格外刺目。
尹紊不說話，但卻拉下安澄羽那隻不安分的手。
安澄羽揚起興味的一笑，對尹紊的舉動感到有趣。這還是第一次尹紊排斥他的碰觸。哎呀，好象真的生氣了……
「紊，生氣對身體不好喔！」安澄羽露出火上加油的微笑，存心讓尹紊更為火大。「不過，你為什麼生氣呀？小紊紊。」
小、小紊紊？！
尹紊渾身一僵，不敢相信安澄羽竟然將這種噁心的昵稱冠在自己身上。「不要叫我小紊紊！」他冷聲低語，同時隱約覺得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可是……」安澄羽的語氣好生為難。「人家就是想這麼叫你嘛，小紊紊。」
看得出來，安澄羽非常樂意在火上灌汽油。
看向笑得一派自在得意的安澄羽，尹紊握緊了拳，突然有股扁人的衝動。「我不喜歡。」
「我喜歡就好了咩！」安澄羽給了尹紊甜甜一笑，視而不見他的衝天怒火。
「你不要那麼小氣嘛，小紊紊，你不覺得這樣叫你聽起來比較親切嗎？」
「我只覺得噁心。」尹紊的聲音降至冰點，周遭溫度降至負二十度，手勁也不自覺加大了一倍。
「小紊紊……」伴隨着淡淡熏衣草香，安澄羽軟綿綿的聲音輕輕襲上尹紊的耳畔。
「不要叫我小紊紊！」尹紊終於忍無可忍的低喊出聲，握拳的手用力得微微發顫。
「可是，小紊紊，人家的手被你抓得好痛喔！」含笑的少年聲音，嬌言軟語的提出抱怨，足以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手？
尹紊納悶的將視線往下拉，見到安澄羽白皙的手腕被自己緊緊抓在掌中——他是什麼時候抓着他的？
尹紊連忙鬆開手，反射性的想檢視剛才被自己使勁抓握的潔白手惋。
才鬆開手，明白清楚的淺紅指印立即映入尹紊眼帘。尹紊連忙看向安澄羽，卻發現這個當事人像個局外人似的盯着自己微笑。
「不痛嗎？」尹紊緊緊皺起眉，不懂自己的胸口為什麼會有些剌痛。
「你要我說實話，還是說假話？」安澄羽似笑非笑的瞅著尹紊瞧。
「實話。」尹紊這次沒有逃開安澄羽的視線，直勾勾的看着他，希望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
「是有點痛，不過難得你會主動親近我，這種機會又不是每天都有的。」安澄羽言下之意就是這個痛是他自找的，怪不得人。
「你……」尹紊想說些什麼，但是在見到安澄羽的微笑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怔愣的瞅住他，像是被雷劈到似的。
奇怪，太奇怪了。
看着笑吟吟的安澄羽，尹紊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安澄羽從來沒有這麼逗過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刻立思想惹他生氣；安澄羽現在的態度，就像是在逗弄耿學長一樣。而且安澄羽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看他，好象是在看一個重要的人，而不是在看一個隨手可丟的娃娃。
是他的錯覺嗎？還是，這是真的？
「偽天使！」
一道飽含驚喜的男音打斷了尹紊的思緒。下意識的，尹紊與安澄羽不約而同的望向聲音來源。
見到來者，安澄羽臉上漾起一抹出息味不明的微笑，而尹紊則立即別開頭，眼底閃過一抹訝異。
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