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彆氣了,昨夜若不是被你逼的,我又怎會做出那種事?」他冷然的性子一碰上她就爆出烈焰了,怎麼也剋制不住,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事。他得改一改才行,否則她若沒有自己尋死,也會被他活活氣死。

「利用我總不是突然的吧?畢竟我只是你帳中的妓女,隨時可以把弄,隨時可以犧牲……」她看左看右就是不肯看他。

「我不是那種人。」他再次為自己伸冤。

「可你明明就想利用我……」

「我的確是想利用你引出你的族人,但那也是為了讓戰爭早點結束,讓我們之間的情況穩定下來。」他已經查這次漠北大亂的根源,除了宏吉剌部的不平之外,還有另一個人——杜塔。

他猜想杜塔再過不久便會有所行動,他只盼蘭沁這陣子別給他惹麻煩了。

「戰爭結束……那是說你要滅了我族?這算什麼穩定?烈巽,若是我族滅了,我絕不會獨活的。」她眯起煙水大眼睨向他,清艷的臉上儘是決絕,說明她所言絕非虛假。

「你當真以為我是這樣喜愛殺伐之人?」為什麼他說了這麼多次,她還是不了解他?

「不是嗎?你的手段如此陰毒,也難怪你擔得起這鎮北大將軍的封號了。」蘭沁不屑的嘲弄。

烈巽真是有苦難言。她怎知他從小到大受盡了委屈,若非好運被皇上收作跟班,再憑着他自己的一雙手打出天下,他這麼會有今天的地位。

他自認他所得到的一切皆是他努力得來的,他不虧欠什麼人。

從一開始,對她而言他就是來征服、殺害她族人的人,她不曾把他當成正常的男人看待,但他卻愛上了她!

愛,這的確是愛,否則他又怎會因為她,心又再次跳動起來,這幾個月里,他甚至從未想起那個拋棄他的女人。

但她卻絲毫未覺,還恨不得一刀殺了她。

他真傻。

如果他當真發狠,他大可將所有作亂的部族盡數剷除,又何必恩威並施,花這麼長的時間一一說服?結果他得不到心上人的讚賞。

她從未公平看待他!

他若是提得起放得下,就該馬上趕她離開,任她被杜塔或其他覬覦她的人搶去蹂躪,但是他做不到。

就算她傷透了他的心,他依舊無法這麼做。

「罷了,與你多說無益。」他面無表情的瞟她一眼,便起身離開,對她,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夜深了,她卻等不到烈巽歸來,難道他又出兵殺她的族人了?

不,今兒個外頭很平靜,不像出兵的模樣,倒像是草木皆兵,難道軍營里有了變數?

會是烈巽嗎?

她交握的手握得更緊了。

說不擔心他是假的。雖然氣他、恨他,她有不自主地一直想他。

他離去時,那悲傷的眼神真時揪緊了她的心,她感覺自己好象是劊子手,掐碎了他的心。

明明就是他不對,她這麼可以對他這種愧疚的感覺?

他殘殺她的族人,又強佔了她的身子,更過分的是之前才對她甜言蜜語,轉個身又將她當成無關緊要的東西來利用,她蘭沁沒有這麼低賤。

他說是為了他們才這麼做的

「他們?」她與他之間這麼可能有未來?說來說去,他還不是為了要利用她去離間那幾名族長,順便趁機毀了她的部族。

但她有能怪他多少?他來這裏為的就是這間事啊!他也是聽命行事,他也是兩面為難啊……

他對她算是仁慈的了,她刺傷他,他不動怒,反倒是擔心她所受的傷;他雖佔了她的身子,可除了那一回太過粗暴外,他哪回不是溫柔地對待自己?以他一名堂堂的大將軍,能這樣對待她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了!

可是,她又怎麼知道他是否只是為了要兩次利用她?

她抱着頭無助地低泣,如果當初她沒有衝動地夜闖軍營,她就不會認識他,就不會受這些苦了。

她究竟該如何拿捏與他相處的分寸?他們之間早就有了夫妻之實,還講什麼分寸呢?昨天那樣一鬧,那幾位族長回去一定會把她和烈巽的事大肆宣揚,她以後還拿什麼顏面見人?

高哲說烈巽已經數年沒有抱過女人了,那是真的嗎?若是真的,又是為何原因?

或許……她真的錯怪他了。

一整天了,他到底上哪兒去了?

她終於耐不住焦急,起身走到帳外。

「蘭沁郡主,你不可以出來。」外頭的侍衛緊張地盯着她。自從知道她的身份后,大家都尊稱她一聲郡主,態度也莊重了不少,因為這可是先皇賜給她的封號。

「烈巽呢?」蘭沁知道這些人都是聽命從事,自然不會為難他們,上回烈巽已經讓她明白她牽連別人的下場。

「大將軍他……」幾名侍衛眼飄來飄去,就是沒人肯給她一個答案。

「他怎麼了?快說啊。」蘭沁不耐煩地命令。

「大將軍進城了。」終於有人開口了。

「哦,是有人要來了,還是他想做什麼?」她問了問題之後,才想到自己的立場,如果是有關軍事方面的事情,她問這些不是又為難他們了?

「不是……」另一個人心虛地接話。

「是什麼,你們倒是說啊?他還有什麼沒氣過我的事,我倒想知道……」話沒說完,她已經聽見馬蹄的噠噠聲,她和幾名侍衛都轉頭引頸而望。

夜色中,不易辯識,她只看見有數匹馬朝這裏而來,最後停在帳前,而她的臉色因為眼前的景象而慘白。

那個昨夜裏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多年來未沾女色的人,現在卻和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在馬背上親熱。

「烈巽……」她忍不住狂怒地大吼。

烈巽從女子赤裸的豐胸前抬首,懶懶地望着她,沒將她的怒意看進半分。

「你……非要氣死我嗎?」她握緊拳頭,卻無法像男人般破口大罵一些粗鄙的語言,她只能怒瞪着他和他懷中放浪的妓女。

「豈敢?你可是位郡主呢!」烈巽將從城裏帶回來的妓女抱下馬背,兩人的身子貼得緊緊的,讓旁人看了幾乎要着火。

「那又如何?」她這郡主現在也不過是他的階下囚罷了。

「碰不得啊!」烈巽給了她一個『你真蠢』的表情,他身上的酒味連蘭沁都聞得到。

「你……」蘭沁幾乎要被他氣得昏倒。「我早讓你玩遍摸透了,而你現在打算棄我不顧?」

「郡主啊——」烈巽誇張地長嘆一聲,「既然烈某是冷血陰毒之輩,又怎敢再隨意碰觸郡主?那會髒了郡主的玉體啊!想來郡主也不會願意再讓列某碰觸半分的。」

「哼!」她氣得霍地轉身進帳,眼不見為凈,她管他想玩哪個女人,別來惹她就成了。

不料烈巽不打算饒過她,抱着妓女跟着進帳,兩人滾在塌上瘋笑嬉鬧。

坐在榻邊的蘭沁在他們走過來時便想逃開,烈巽緊緊抓着她,讓她坐在榻下。

她掙脫不開,只能捂緊耳朵,雙眼緊閉。

她不要聽見、不要看見。

「大將軍,這個女子就是你說的那位郡主啊?嗯,長得是挺美得,不過一定不會伺候大將軍,就讓如花來疼愛大將軍吧。」那妓女開始拉扯烈巽的衣服,技巧熟練地撫弄烈巽。

「還是你明白事理。」烈巽吻著如花的唇,側臉卻盯着蘭沁慘白的臉。

像是還嫌折磨她不夠似的,他一路吻下如花的胸口,激起如花一聲聲的嬌吟。

「夠了!夠了!」蘭沁拚命掙扎,開始他卻將自己抓得死緊,氣力用盡后她只能癱坐在榻邊,怨怒地看着兩人交纏的身軀。

他竟想用這種方法來懲罰她,何其殘忍?

她竟連個妓女都不如,活着還有……

心頭一把火衝上來,她就算一死也不願讓人這樣糟蹋!念頭一起,她便張口咬舌,她要化作厲鬼纏他一輩子!

「不可!」烈巽雖然看似在與妓女盡情玩樂,兩眼卻一直注意著蘭沁的一舉一動,當他看見她臉上浮起恨意,他立即明白她真的被激怒了,見她張口,他便飛快將手指往她嘴裏塞……

蘭沁死意堅決,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她嘗到帶着腥味的血,知道她咬傷了他,那又如何?她在死之前咬下他一截手指也開心!

半醉的烈巽被她這麼一咬倒完全清醒了,他盯着蘭沁,重重地嘆了一聲,推開身下的妓女,賞她一錠金子。

那妓女多少也看出他們之間的情潮洶湧,暗暗一笑便領命離開了。

待那妓女識相地離開后,烈巽認真地望着蘭沁,剛才的狂妄氣息已經消失無蹤。

「可以放開了吧?」烈巽抬手碰觸她的臉,她憤恨地撇開臉,咬緊他手指的牙因她的動作狠狠扯開他原本的傷口。

「別咬了,我的血可會弄髒了你的。」烈巽的眼神平靜,語氣更穩,剛才的狂浪已不復見。

他的平靜壓滅了蘭沁的怒氣,她緩緩鬆開嘴,「你不痛嗎?」她咬得很用力,就連牙關都有點發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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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情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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