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1

人的一生要犯許多的錯誤,而第一個錯誤以後,又會用無數個錯誤來彌補,就像我當初嫁給顧大海一樣,一句謊言換了個老公,還是個帶大鑽的。

某年的6月,生日的前3天,我穿着美麗的紅裙子,手指頭上纏着繃帶,參加了一場幾乎是做夢的婚禮,所以我常說認識顧大海就是一奇迹,一場心碎的婚禮,造就了我倆的苟且。

2

這條街道兩旁全部是廊,哦……不,現在叫美工作室,裏面充斥着帥哥和美女,專門為各種各樣的人服務,先不說剪手藝,這裏的人都是漂亮的,尤其是街中心的那家,男孩子們真是美不勝收。

「小姐,頭要全部剪短?」專業的型師遣小工來問。

「剪掉,全部剪短。」我從一本厚厚的瑞麗上面抬起頭,「但是……剪下來的頭要束起來,我帶走。」

「不可惜啊,這麼長了。」型師一面幫我束一面可惜。

「不想要的東西幹嘛留着?」我反問。

「哦,那我開始剪了。」他那張漂亮的臉有點尷尬。

「恩,那束頭的尾要剪齊,我打算送人的。」我想也許我是今天最奇怪的人。

從店裏出來我甩甩頭,再也沒有長在後面飄揚了,一個全新的BoBo頭,確實剪的不錯,伸伸懶腰,向下個地點出。

「我要這個大紅的,不,不,絲帶不要黃色的,全部是大紅的。」我買了個紅色的錦囊和一個大小適中的盒子,專門挑的帶鴛鴦的,其實不過是倆鴨子罷了,但是鴨子上了位也得慶祝下,我把那束頭包裏面。

「您慢走。」店裏的小姑娘恭恭敬敬的送我出了門,正好電話響。

「喂?」

「小魚,你在哪?沒事吧??」是我大哥。

「幹嘛?你盼我死啊??」一抬眼我看見了一條大紅色的連衣裙,紅的刺眼,正符合要求。

3

「魚啊,有不痛快的就說,我們幫你弄死那孫子。」家裏被我的狐朋狗友站滿了,一看就知道是我大哥叫來的。

「沈浪,你丫浪瘋了吧?」我拿起靠墊扔在他的臉上。

「我這不是……算了,你們聊吧。」沈浪走了出去,他打小就怕我。

我大哥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好人坯子,透着我就是一流氓,他膽小,小時候老被人笑話,回回我給他報仇,所以他有一口頭禪,你敢打我,我告訴我妹去!!!簡直就是一廢物點心,現在自己經營一網站,不大,但是夠他揮霍小半輩子了,不過如果沒遇到顧大海,我承認我哥也是個帶鑽的王老五,當然,幾毛錢的鋯石也算鑽。

而我則在畢業以後被家裏托關係弄到了個報社工作,偶爾出去做做日語翻譯和導遊,這足以豐富了我的業餘生活,認識的人什麼樣的都有,小姐,倒爺,流氓,地痞,還有就是警察,法官,市領導,整個一食物鏈。

「仗義的明兒就陪我的去看結婚的去,不仗義的就此滾蛋。」我跟個大佬似的打了所有的人。

「小魚……」剛關上門我哥又竄了進來。

「你看這裙子好看嗎?」我把那大紅的裙子遞給他。

「……好看,我家小魚穿什麼都好看。」那條裙子確實漂亮,上面的一針一線都是手工,全是一點一點綉上去的,完美的就像我的剛剛消失的愛情。

「你滾吧,我還有別的事呢。」我把沈浪踢了出去,然後打開電腦。

桌面還沒換過來呢,上面的孫子樂的跟朵花似的,活脫脫一**。

打印機在咔咔的響,沒一會就吐出那張桌面。

我哼著歌找出打火機,慢慢從他的衣服點起,火苗真好看,馬上就燒到臉了……

「小魚!!!」一盆水兜頭而下,我大哥又回來了。

4

某年的6月,生日的前3天,我穿着美麗的紅裙子,手指頭上纏着繃帶,參加了一場幾乎是做夢的婚禮,所以我常說認識顧大海就是一奇迹,一場心碎的婚禮,造就了我倆的苟且。

結婚的男的叫魏子路,我的前男友,那女的叫趙培,比他大5歲,老闆的女兒,一看就知道是玩鴨子的後遺症,專門挑嫩的玩,所以看上他。

當一腳踢開教堂門的時候,一眼我就看見一穿黑色西服的,葬禮的顏色,看了今天鬱悶的不止我一個。

「嘿,姐們衣服夠喜慶的。」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你也不錯嘛,下回可得記得帶把菊花來。」我斜着眼睛看着他。

「是啊,失策,太他媽失策。」他遞給我張名片,被我順手扔包裏面了。

「怎麼茬?新娘結婚了,新郎不是你?」我問他。

「聰明!」他和我坐到一起,喝着同一瓶紅酒,這是他們為婚禮挑的很喜慶的一個年份。

「同病相憐啊……」我看着瓶子上面的1999年。

「你聽沒聽說,有個預言家……」在喝第二瓶的時候,他湊過來說。

「1999世界會毀滅。」我接上他的話。

「乾杯!」我們開懷大笑,聲音壓過了那對鴛鴦道謝的**浪語。

5

我們告別了所有人,互相攙扶著出來酒店的門,打算接着找地兒喝,這裏實在喝不痛快。

「我家有瓶好酒。」他一**坐進計程車的副駕駛。

「帶路!」我幾乎是跌坐在後座上面,司機撇嘴了,我看見了,操行,回頭非吐丫一車。

打算吐在計程車的夢想沒實現,不過就在下車上樓的時候,我和他沒功德了吐了一電梯。

「我告訴你啊,有人說了,吐出來的全是思想……」我扶住電梯門把他拉出來。

「是么……88思想……」他對着正關門的電梯敬禮。

「哈哈……哈哈哈……傻逼,去,給我開門去……」我踢了他一腳。

「哎呦……憋氣,真他媽憋氣。」我們坐在卧室的地上喝。

「你說咱冤不冤?」他問。

「不冤的是孫子。」我接着喝。

「操……煩……你丫出去,老娘睡覺!」我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薅着他脖領子。

不知道是腿軟還是我們都需要點什麼,一個沒站住,倆人全倒在床上了。

「貌似……這是我家……」他倒下來的時候正好親在我的鼻翼。

我當時特不服,馬上還嘴,親在他的臉上,然後就開始欲罷不能,很快滾到了一起,親吻帶着酒氣,透著頹廢和奢靡,我已經忘記一切,恍惚中好像眼前的人是魏子路,他的眼睛最喜歡看着我,他喜歡親吻我的頭,所以每次洗頭都洗3遍,天天用依蘭精油來塗,這種香氣是最好的催情劑,他總說我勾引他……

但是……為什麼你這次真的說分手?怎麼不來和我道歉?你明知道……我是離不開你的……還有……你***居然結婚了……

想起這些讓我無法繼續,我狠狠的踢在他肚子上,並轉到旁邊用被子捂了個嚴實,然後慢慢睡著了。

6

在夢裏和魏子路的爭吵還在繼續,我大罵他不要臉,罵到極致就扇丫挺的,可能是動作太大了,在一陣巨疼中醒來,天已經亮了,不過太陽從下面升起的,我正頭衝下的趴地上,而腳還掛床上……

「哎呦……」好不容易坐起來,才現流鼻血了,嘩嘩的,弄了一床單和一身,於是跌跌撞撞的跑到衛生間去看衣服上面都是血,我是愛乾淨的人,就容不得髒東西,馬上脫光了自己,把衣服泡水裏搓。

門突然的被拉開,嚇我一哆嗦——看見個男人。

「你……………………」他傻了,確切的說我也傻了,因為我現在什麼也沒穿。

「哥們,看夠了能關門么?」回憶起來我當時是這麼說的,想想真牛逼!

「哦,好。」他關上門。

「對不起……呃……我是不是做了什麼??」等過了好久才緩過來坐沙上談判,估計他以為我們做了什麼。

「你說呢??」看見他那麼正經的樣子,我生生的把後半句咽了下去,原本的後半句是:穿着衣服能有個屁事??

「好吧,我負全責。」他還一臉誠懇。

「靠,大哥,我認識你是誰啊?」笑死我了。

「我叫顧大海,男,28歲,主要家庭成員有………………」他一絲不苟的演講起來。

7

那天打顧大海那出來,才鬧明白他要負什麼全責,估計是誤會那床單了。

不過到現在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當初要騙他,不,也許這隻算的上是隱瞞了什麼。

回家的時候被家裏的領導們罵了一頓,不過,對於昨天晚上在哪裏過的,我隻字未提,提了只能是給自己找麻煩。

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看見和我報家世的顧大海,不過無巧不成書,顧大海居然是我哥的大學同班同學兼哥們,在我哥以帶我散心為由去郊遊的時候,再次看見了這傳奇人物。

「結婚吧。」他靠在河邊的欄桿上對我說。

「你丫沒病吧?」我差點噴了嘴裏的可樂。

「沒病,結婚吧。」

「好,但是我要比他魏子路還豪華的婚禮。」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真漂亮,就像波斯貓。

「到時候,魏子路和趙培是我們的介紹人。」

「太棒了!」我竄到了顧大海身上,結果一起跌到了河裏。

8

接下來,我們以最快的度辦妥了結婚證,再各自向家裏彙報,顧家對我基本滿意,主要因為我長的老實,別看心裏再怎麼澎湃,面上誰也看不出來。

我家裏也沒說什麼,當初和魏子路同居的事,我媽知道,所以在她眼睛裏面我無疑是個二婚,樂都來不及,還怪我幹嘛。

唯一震著的是沈浪那白痴,他以為我郊遊的時候就看上顧大海了。

「沈魚,你還勾引上我同學了?」他現在就是個茶壺,一手點着我的鼻子,一手插腰上。

「去你大爺的,有這麼說你妹妹的嗎!」我跳着站起來,「再說了,是他顧大海非要我和他結婚的。」

「你………你…………你你。」沈浪一激動就結巴,小時候老被人笑話。

「我我我我我……我就結婚了,怎麼地!?」我站在茶几上,比他高出恨不得2個頭,居高臨下,怕他?呸!

第二天早上剛一上班就被派出去採訪,聽說是個IT企業家,去日本留過學,因為我有翻譯證特地叫我去,一回國的人,誰還沒事叨叨日語,神經病。

「二位請稍等,董事長馬上就開完會了。」那小秘書長的真好看,充分具備了當小蜜的素質。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款。」我一邊觀察著一邊轉悠。

「小魚,一會就盡量多找話題啊,我不會日語。」陳哥忙着架機器。

「切,誰回國還天天說日語,這樣的,不是漢奸就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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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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