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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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手機上面顯示的林楚的電話。

「小魚阿？我是阿姨。」林楚她媽，我就說林楚現在忙的跟個神經病似的，還有時間找我。

「哦，阿姨阿，我剛說過幾天去看您呢。」我盡量甜的像糖。

「呵呵呵，還是小魚最乖了，對了，你知道幫小楚工作的那個小男孩是什麼人嗎？」

「恩？您說華天阿？」我的腦海裏面立馬靈光一閃，老太太這是要把華天招來當女婿阿。

林楚她媽跟我說了一路，從林楚小時候上樹開始，期間我們回顧了她的所有英雄事迹，林楚十足的淘氣孩子，無所不能，偷雞摸狗，為偷隔壁家的杏吃摔斷過腿，用彈弓打自己家的老母豬，被追到地頭上磕破了腦袋，現在還有疤，捅過馬蜂窩，就想看看有沒有蜜出來，我都能想像一小臟孩兒，流着鼻涕臉跟黑鍋底一樣，站在村口，手裏提溜著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樹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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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大事！！」我剛進家門，阿蒙歡天喜地的打來電話。

「幹嘛？你離婚了？」丟丟和佩佩一起來接我進門，這倆孩子就是甜心寶貝。

「滾，你少跟我廢話，剛才怎麼老佔線？」阿蒙傻了吧唧的問。

「我打電話呢，可不佔線？」等哪天我叫李展鵬帶她查查智商去，簡直就是弱智。

「你知道嗎？林楚她媽看上華天了。」阿蒙笑的跟偷男人似的。

「知道，她媽剛剛就在給我打電話。」我從冰箱裏面拿出水果，顧大海已經幫我洗好了，還分好了放在冰箱的小保鮮盒裏面，一共七盒，能吃一個禮拜，有時候高興了我就吃兩小盒，然後顧大海又悄默聲的補上，等哪天冰箱裏面沒有小盒子，我估計就該難受了。

「哈哈哈，我現在特別想去看林楚。」阿蒙最近沒抓到機會和李展鵬開打，慌的跟什麼似的就差撓牆去了，她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這麼多年了就改不了。

「你去唄，但是阿。」我把櫻桃核吐出來，「你最好帶被褥，去了你就回不來了。」

「呃？為什麼？」

「你想阿，現在林楚正抽風呢，一個華天都不夠她使喚的，要不是怕村裏人戳她后脊梁骨，我看連她媽都能展成小工，你去了正好。」上次給林楚幫忙就是一噩夢，累死我了，要不是顧大海接我去，她還戀戀不捨呢。

「哦，那過幾天，安月怎麼樣了？」阿蒙終於按捺下了興奮，正經起來。

「安定玩呢。」我把菜到出來放微波爐裏面。

「住幾年阿？」

「幾年？我想她一輩子都不出來，大夫說了，小病，3個月以後保證和正常人一樣。」想起來我就恨的慌，當初怎麼沒托個關係把她關到8o再放出來。

「那麼少阿？那然後呢？」阿蒙在那邊哇哇叫。

「然後？不知道，我媽說還給弄家去，現在估計還在問沈浪的意見。」顧大海回來了，我指指桌上的菜，又指指自己。

「真好。」顧大海拍拍我頭，放東西去了。

「什麼真好？」阿蒙那耳朵還挺尖。

「去去去，有你什麼事，不說了，有空出來吧。」我掛上了電話。

「安月怎麼着了？」顧大海盛好了飯。

「嘿，怎麼誰都那麼關心她阿，今天我們家就開會討論來着。」我白他一眼。

「離婚阿？」顧大海扒拉這米飯。

「我媽可捨不得，她和我爸總是一致的認為離婚是一種怪事，好賴都得糊弄一輩子。」我把掉桌子上的肉給佩佩吃了，丟丟正在圍顧大海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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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藉著工作上面的便利條件幫趙培登了個尋人啟示，魏子路的照片最大，排的位置靠前，和神經病患者，老年痴獃為伍，儘管很可樂，但是我沒笑過，那張照片其實是我陪他去照的，也是我錢包裏面唯一的一張保存很久的照片，現在它被顧大海覆蓋住了，怪不得我看着照片很眼熟。

「多謝。」趙培蒼老了不少，我是說心，臉上的倦態也是遮不住，她用了很精緻的化妝品也無法瞞過我的眼睛。

「沒事，有事你和我說，我幫你。」我拍拍她的肩膀，「實在不行……你可以隨時去找顧大海。」後面的話就是沒過腦子就冒出來的，說完了我自己都後悔，不知道是怕他真的去找，還是怕刺激了她。

「我知道了，先走了。」她笑的還是很甜，匆匆的走了。

「林楚……你忙嗎？」我心裏有點失落，打電話給林楚。

「不忙我是你孫子。」林楚一百個不樂意。

「哦，那你忙，我沒事，就是……」我話還沒說完呢，她就掛了電話。

「什麼人性……」我嘟囔著，改打給阿蒙。

「你不是吧，嫌不熱鬧阿？」阿蒙及其反對我再和趙培接觸，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喜歡的人怎麼着都行，不喜歡的就沒理由的恨下去，恨死算完。

「不至於，我不就是想幫個忙么……」我掐滅了煙。

「哼，誰幫你了？？」阿蒙上來打我一巴掌。

「……我知道，但是看着怪可憐的。」

「你當初不比誰可憐阿？孫子管你么？」阿蒙使勁盯着我看。

「………」阿蒙總是用話當刀子杵死你，於是我開始心痛，開始流淚。

「別價，別哭阿。」阿蒙慌了。

我就看着她心裏突然舒服了，該，叫她捅我心口，我得使勁哭，嚇死她，抱定了決心我開始哭天搶地。

「我錯了，祖宗，我錯了。」阿蒙手忙腳亂的給我擦，東一下西一下，鼻涕差點叫她給我蹭嘴裏去。

「滾，怪不得你兒子不待見你，幹活都不會。」我基本上就是給氣樂了的。

「以後別哭了阿，我害怕。」阿蒙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我，「真的，我現在怕看人哭了，我們這堆人哭的太多了……」她靠着我的腿，好像流淚了，我膝蓋的地方濕了，特涼。

「唉，其實你特想咱小時候，那個時候誰敢和我們過不去。」我趴在她的腦袋上。

「那時候我們就是地方一霸。」

「我們偷雞摸狗。」

「我們打家劫舍。」

「我們無所不能……」

「哈哈哈哈。」我不知不覺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阿蒙蒙的抬起頭。

「唔！……你大爺的……」阿蒙的後腦勺結結實實的給了我一下，嘴唇都破了。

「哎呀，我錯了，沒看見。」她趕緊的撕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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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鬼都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是安月出院的去處問題。

「你在忙嗎？」他一開始還挺客氣。

「不忙，我一向清閑。」早上起床又晚了，我決定明天再上班，依舊窩在被子裏。

「我有點事和你說。」華天的聲音很好聽，威嚴裏面帶點沙啞，有磁性。

「你不該打給我，去找沈浪去。」牆上的裂縫吸引了我的注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還挺長，彎彎曲曲的盤在牆上。

「我知道……但是……」

「沈浪是沈浪，我是我，沒什麼關係，要不是又血緣在，我完全可以不認他，你要分清楚，你姐姐嫁的不是我，家裏的事有家長呢。」我看着裂縫嘴裏跟唱戲似的說了一大堆，那條裂縫跟活了似的，好像在動。

「這樣的話，看來我真是打錯電話了，我以為……」

「你聽說過牆會動么？」我打斷了華天的話，坐了起來。

「什麼？」

「阿！！！！」就聽見嘩啦一聲，我的腿上一陣劇痛，屋裏瞬間被白色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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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你沒事吧？？」華天帶着物業的人砸了我家房門的時候，我正傻獃獃的坐着，一腦袋白灰，還穿着睡衣，慶幸的是我穿的不是那件果綠色的弔帶裙……

一大塊牆皮砸在我的腿上，屋頂露出張牙舞爪的鋼筋，現在就是樓上伸出條腿來我都覺得很正常，這是什麼質量？？

「小魚，小魚……」顧大海慌裏慌張的跑到醫院的時候，華天早就給我辦好了手續，打開水去了。

「哎喲……顧大海，你買的破房子！！！」要不是骨折了，我想踹死顧大海。

「沒事吧？沒事吧？？」顧大海臉都白了。

「小魚，水我打來了。」華天的出現顯的不倫不類，尷尬到家了。

「多謝多謝，我送送你？」顧大海滿臉堆笑卻一直不動換。

「不用了，我走了。」華天乾笑了會就離開了。

「他怎麼在咱們家？」顧大海剝橘子嘴都不閑着。

「正好他在給我打電話，討論安月回家的問題。」其實我知道顧大海那點小花花腸子，他無非是我怕戴綠帽子，最近顧大海更年期提前，整體嘮嘮叨叨，就差無事生非了。

「哦，接回去阿？」顧大海那張胖臉上開始有笑容了。

「不知道，沈浪自己拿主意，我不管。」我好久沒看見沈浪了，他怕我。

「對對，不管最好了，咱自己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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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着呢？」林楚終於把作品送去審核了，自己足足在家睡了三天，她就是一瘋子。

「去，滾，不就是腿折了么，又不是沒折過。」我正忙着用筆記本寫稿子，沒空搭理她。

說起上次骨折，至今都是件傳奇的事。

大一的時候剛剛入校，我跟阿蒙像蝗蟲一樣掃蕩了學校周圍，居然叫我們現一巨便宜的滾軸廳，大晚上的拉着家屬去滾軸。

「阿蒙，你不是不會滑么？」我一邊換鞋，一邊想起個事情。

「沒事，有李展鵬呢。」這句話是阿蒙的口頭禪，什麼都又李展鵬呢，什麼事也是只往可憐的老李同志身上推。

「不過我看你還是看着的好，萬一摔死了，我們還得扛回去。」

「滾蛋！」

「阿！救命呀！……哎呀！！」整個場中就聽見阿蒙的嚎叫了，李展鵬兩手都扶不過來，好幾次給阿蒙砸底下。

「這是幸虧李展鵬肉厚阿……」我拉着魏子路感慨，不然早給阿蒙壓死了。

「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魏子路的心軟直接把我葬送了，當然這是后話。

「媽呀！！！」就在我們馬上就能拉住阿蒙的時候，她嚎叫着沖向我，當時很清脆的咔的一聲，我倒在了地上。

「我靠，你要死阿？？？」我使勁揪著阿蒙的頭。

「沒事吧？」魏子路想扶我起來，這時候才開始注意到阿蒙正好坐在我的腿上，角度很奇怪。

結果就是我整整讓阿蒙伺候了半個學期，骨折的日子雖然疼點，但是總體來說是幸福的，上課的時候有林楚背着去，打飯上廁所有阿蒙，魏子路幫我寫作業，於是乎，我過上了，豐衣足食的日子，傷好了的時候整整胖了5斤，到現在阿蒙都說我那5斤就是從她身上刮下來的，絲毫不提當初她撞我的事情。

「想什麼呢你？」林楚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阿，沒有。」我往上坐了坐，「我這次就沒阿蒙伺候了。」

「你可以找顧大海伺候你。」林楚最近明顯的見憔悴，兩眼跟熊貓似的。

「算了，他多掙點錢給我花好不好。」我伸著懶腰，躺累了都。

「那我伺候你呢？」華天端著一大果籃進來了。

「那可不成，這是姦情了。」林楚眉飛色舞的說。

「滾。」我用好的那條腿踢了林楚一腳。

「我姐姐下星期出院了。」華天說出一勁爆消息。

「什麼？那麼快？……呃……不是，治好了么？」我脫口而出，林楚掐我一把。

「大夫說恢復的很好，沈浪會來接她。」華天低着頭弄水果，看不清臉。

「……對不起阿。」我覺得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幹嘛呀，總跟華天過不去……

「沒事。」華天依舊笑着。

「媳婦，我看你來了。」顧大海拎着一堆東西來了，還把佩佩放在大衣兜裏帶了進來。

「嘿，丟丟呢？」小佩佩歡天喜地的站在床上面蹦。

「別提了，你那個貓，差點抓死我，死活不進口袋。」顧大海給我看他的手，上面全是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