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落在身上,讓人也跟着懶洋洋的。

熊思思重重放下她的筆,長吁短嘆了一陣,中午琳達來過後,她的心一直沒辦法放在公事上。於是她走到玻璃窗前朝外獃獃地張望。

站在女人的立場,她是有點同情琳達,覺得班風恆很差勁。這個男人今天讓她看真切了,他在感情這件事上,是負分。

他自以為率性,其實是自私和不負責任、薄倖、濫情兼無情,可惡加可恨!他理直氣壯說感情應該順着感覺走,感覺消失了,感情也就可以劃上句點,這是什麼話?分明是喜新厭舊,只有情慾好惡,沒有恩情義理。

如果照他那種緣起緣滅理論,一夫一妻制早就崩盤了,世界上也就沒有堅貞的愛情了。

她當然也不是那種從一而終的老骨董,跟一個男人上床后,非要他負起責任,但這中間至少該有些什麼吧誠意,男人應該是抱着結婚為前題的心態在和女人交往,而不只是玩玩。

明知道班風恆是自命風流、從不知責任為何物的自私男,她卻和琳達一樣對他一往情深,唉,愛情是盲目的,由這裏可以得到證實。

站在情敵的立場,班風恆和琳達分手,她當然高興,但看到班風恆那樣薄情寡義后,她心理難免怕怕,怕她把貞操給班風恆后,結果只落得是另一個琳達。

然而比這個更讓她怕的是,她連把自己給他的機會都沒有……聖誕節已經過去了……感覺上她好象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生命,一個月內沒有奇迹出現,她就得接受父親安排的政治對象;被逼嫁給不愛的人,那的確跟死沒兩樣。

熊思思感到萬分沮喪難過,所有的失意、落寞均刻在她的臉上。

如果要她嫁給不愛的人,那她情願做琳達第二,跟班風恆有一夜情緣也好……

和他雲雨是什麼感覺?很自然地,她回想起中午他的雙唇壓在她唇上的感覺,他撫摸着她的胸部,以及他

隔着衣服咽咬她**的感覺。熊思思因着回想而輕微顫抖起來,同時身下又熱又濕,有種興奮和衝動。

真是邪惡!熊思思湧起一陣羞愧,為適才的春情萌動感到難為情。

班風恆此時會不會像她一樣胡思亂想?下午和他打

了幾次照面,他的表現一切如常,甚至連最隱微的變化都不曾有過。她心想,他真是善於偽裝,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有反應喔。

哎呀呀,要是琳達沒來的話,說不定他們就……男人那裏翹起來,不是一定要解決的嗎?

「又失去了一次機會。」熊思思低聲說。

回到坐位上,這才發現剛剛傾泄了滿桌白花花的陽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橘黃色的霞光。她抬眼朝天空一看,落日已貼合了遠方的大樓。

她收拾桌面,從抽屜里拿出一支唇膏,並且在自己的嘴唇塗上一層赭紅,然後她走去推開班風恆辦公室的門,探進大半個頭,問道:「要不要走了?」

「啊!我忙得忘記晚上的應酬。」班風恆站起來穿上外套,「走吧!」

兩個人並肩走出辦公室,斑風恆像想起什麼,『你不用開車,坐我的車。」

宴會在班風恆所屬的高級俱樂部舉行,他們跟着穿制服的服務生,穿過長長明亮的寬廣走廊,進到了一間柔和明亮的用餐室里。

對方來了四個人,兩位老外,被介紹是P&D派駐

亞洲的新任代表勞倫斯和羅伯、另二位是原來他們就認識的在台工作人員;而奧原這方面也出席了四個人,除了她和班風恆外,就是負責這家客戶的業務員代表兩名。

她被安排在班風恆和勞倫斯中間,而班風恆的另一邊坐的則是羅伯。

席間主客雙方相談甚歡,侍者帶來一個裝滿香檳的冰桶,井且在他們的杯子裏,倒滿了充滿泡沫的液體,兩位老外也入鄉隨俗,動輒乾杯的你來我往歡笑着。

P&D的代表看她是女性,每個人禮貌性地敬過她后,就和班風恆他們捉對廝殺。熊思思細細啜飲著,覺得酒味還不錯,尤其是酒杯里琮錚作響的冰塊,讓她感到從裏到外的清涼。

「嘿,熊秘書,你滿十八了嗎?有喝酒執照嗎?」勞倫斯扭頭對她說話。

「我好早就有羅。」熊思思回答並且微笑。西洋人往往會低估東方女人的年齡。

「真的啊,看不出來你成年了,我還以為你是發育很好的女孩。」勞倫斯色咪咪的眼光落在她胸部上。

豬哥!熊思思赧紅了臉,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應對了。

「熊秘書,我會在台北停留一星期,這期間你做我的嚮導好嗎?」

「呃,我很樂意做你的嚮導,可是我要上班唉。」她裝出抱歉的表情。

「上班?請假就好了。」

「我們公司三天以上的假不好請,必須一個禮拜前向主管報備,像這樣臨時請假,公司可能不會批准。」這樣講,這個金毛豬該聽得出來吧?

「你們公司不會不準假,因為我們公司可是你們公司最大的客戶喔。」

他這是在暗示她--最好不要惹他不高興,否則他可能會把

P&D的代理權轉給別家廣告公司。熊思思咬着下嘴唇。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奧原廣告在班風恆領軍下,好不容易在廣告界佔有一席之地,如果這次能順

利簽下P&D的廣告代理權,奧原廣告和班風恆的名聲都將扶搖直上。

但回頭一想,勞倫斯要她做嚮導,他安的是什麼心,她豈會不知道。這實在很討厭,她不願公司失去D&P的訂單,可是更不願陪勞倫斯游寶島,用肚臍眼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的腦海浮現一個男人繞着圓桌追逐一個女人的場景。

怎麼辦?她到底是要說YES,還是NO?

正在兩難時,沒有任何警訊,勞倫斯的毛手摸上她的大腿。熊思思僵硬得像個屍體。「熊秘書,明天我想去故宮,聽說正在展覽馬王陵……」

她拎開勞倫斯的手。「勞倫斯先生,你得先問問我隔壁的老闆準不準假。」班風恆大概會准她假,並囑咐她好好地陪金毛豬環島旅遊。嗚……她得去買貞操帶或狼牙棒。

勞倫斯立刻興沖沖地問班風恆,「班總監,我會在台灣停留一個星期,借你的女秘書一用做我的嚮導。」

班風恆隔着熊思思,對勞倫斯說:「抱歉,熊秘書恕不外借,明天我會幫你找個旅遊業的導遊小姐。」

這太叫她意外了!班風恆不怕勞倫斯一不高興就不跟他們合作嗎?

「我不要別人做導遊,只要熊秘書。』」勞倫斯又說,『那不要借那麼多天,借一天,一天總該沒問題了吧?」

「真的很抱歉,熊秘書對我很重要,在工作上。我一天都不能沒有她。」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麼重要。熊思思一面聽,一面細想,如果他不是在工作上,而是人生上覺得不能沒有她該有多好!

「你真小氣。」勞倫斯嘟嚷着。

「我們這樣講話喝酒多不方便.熊秘書,位子換一下。」班風恆說。

位於換好后班風恆面向勞倫斯說話對飲,但桌下他的大腿碰到她的,並已沒有移開的意思。熊思思思緒自一剎那的短路,之後立刻湧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錯不了了!班風恆終於對她來電了!

這念頭使她渾身振奮。熊思思靜靜啜飲著香檳,深深看着班風恆的側面,無聲地訴說她的仰慕之情。

筵席很熱鬧,不知不覺已過十一點,該是散席的時候了。公司的兩個男同事要送兩個老外,在台工作人員則自己回去。大家都站起來時,這才發現班風恆醉了,有點站不穩。

「熊秘書,不好意思,總監可能要麻煩你送了,我們得送客戶回去。」男同事抱歉地說。

「沒問題,他酒品還算好,雖然喝醉卻沒發酒瘋,我應付得來,你們先走吧。」

人全走了后,班風恆仆倒在桌面上。爾後,熊思思請來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幫忙扶著班風恆上車,然後駛向他的住處。

車子在轉進復興北路時,他哼哼卿卿的**起來,直嚷着頭痛,又去扯領帶。

「好痛…··頭好痛……」

「活該,誰要你不能喝,還喝那麼多。」她看了他一眼,他臉上醉意未消。

「你怎麼一點愛心都沒有?」

「我對你可有愛心哩,只是你像個白痴一樣。」反正他神智不清,就算她講出女兒家的心事,也只是對牛彈琴。

「這是哪裏?你把我載到哪裏去賣?」

「華西街!」這人真的醉了,連自己住的大樓都認不出。

熊思思急轉彎進人他住處的地下停車場。

「我想吐┉┉」班風恆突然一陣噁心感,嘩嘩啦啦地吐得車上都是穢物。

「天哪--」熊思思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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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思思找來大樓管理伯伯,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班風恆半扶半拉出車子,又送進電梯,兩人吃力地把他拖進屋裏,丟在地板上。

管理伯伯走後,熊思思第一件事就是到浴室放一池熱水,然後進卧室找出班風恆的內衣褲和睡衣,就這一、兩分鐘內,那班風恆已經把自己一屁股摔在沙發上,歪歪斜斜的似躺又像坐般的癱在那裏。

他的樣子真狼狽。她推了推班風恆的肩膀,「別睡了,你趕快把髒了的衣服脫了去洗澡,我去煮咖啡。」

胡風恆**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說:「你幫我脫。」

「你媽給你生手是做什麼用的?」

他嘴角勾起一個淫笑,「脫女人的衣服。」

標準答案!「搞不懂你現在是醉,還是清醒?」

「吐過後就清醒不少,只是手腳還是有點不聽使喚,才要麻煩你。」

「被你打敗。」她邊摘咕,邊剝掉他的襯衫,然後扯下他的長褲,但不包括那一條卡文克萊的性感內褲。

「你怎麼搞的!不是要洗澡,有人穿內褲洗澡的嗎?」他滿臉不高興。

「你自己不會去浴室脫啊?」她才不要幫他脫內褲呢!要是不小心碰到他命根子,那多難為情啊-一

「不會!我要你脫!」他像個任性的小惡魔。

「你實在很煩!」她吹鬍子瞪眼睛地。「你坐着,我要怎麼脫?

「笨!沒見過比你更笨的女人,連男人內褲都不會脫┉┉」他索性站起來。

「你--」沒輒了,她蹲下,伸出纖纖玉指捏着他的褲頭往下拉扯。

由於她是蹲著,視線正臨地那話兒的高度。「哇!」她驚嚇了起來。班風恆股間的傢伙目前雖然處於『垂頭喪氣』的狀態,但看起來已相當的大。

如果這東西膨脹起來可以進人她身體嗎?那她會不會被殺死?旋即熊思思想到不該這樣直視,於是她別過頭。

「幹嘛把臉轉開,好像沒看過似的。」他嗤笑着。

「本來就沒看過。」她咕噥著。

一雙有力的手臂壓住她的肩頸。「既然沒看過,那我的給你看。」

「我才不要看,會長針眼。」

「哈……如果看了會長針眼,那泌尿科醫生怎麼辦?」』他扳回她的臉,「看一眼嘛,別不好意思。」

「你有暴露狂啊,人家不看不行嗎?」她眼睛死閉着。

「你評評看,墨文的傢伙有我的大嗎?」班風恆搖晃着肉根。

提她哥幹嘛?「他的很小。」她這麼說出沒錯,因為她只看過墨文小時候的,那時他們一起洗澡。

「哈,那做他的女人還有幸福可言嗎?」

她哥的長大后是可能沒他的大,但尺寸大小真的很重要嗎?她看不見得,因為看她嫂子就知道了,艾雲婚後臉色非常紅潤,可見哥在那方面做得很好。

「怎麼沒有,幸福得很。」

「你太可悲了,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性』福是什麼?」他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不,不要這樣!」她發出驚恐的叫聲,緊並著雙腿。

班風恆抬起頭來抗議,「公平點,我的都給你看了,你的我為什麼不能看?」

「不一樣,你是自願的,而我不願意……」她不願給他看到身體最臟污的部分。

「把我當做是婦產科醫生嘛。」他又想分開她的雙腿,但她頑強抵抗著。

「不要啦,還沒洗澡┉┉」

他對着她耳朵吹氣,「現在洗,辦完事還不是又要洗,乾脆最後再洗就好了。」

「不行啦,啊,我忘了,我正在放洗澡水!」熊思思猛地推開他,衝進浴室。

真是災難!浴缸的水滿了出來,都流到浴室外了。

熊思思搖搖頭,灑入泡沫香精,她猶豫了一會兒,關上門后脫下衣服,走進充滿泡沫的浴池。

洗乾淨點,尤其是……這男人真色,居然要看她的……熊思思將自己的全身搓洗得非常徹底后裹着一條浴巾,走出浴室。

熊思思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地上,班風恆攤成大字形睡得像死豬一樣。

這男人怎麼這麼好睡,她不過洗了差不多一小時的澡……真是太煞風景了!

@③③◇薇薇掃◇

第二天早上,班風恆被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吵醒。他痛苦地撐開雙眼,便看到一道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

他用手肘撐起身體,一坐起,便感到頭刺痛難忍。醉酒真難受,又誤事!

昨晚……熊思思大概也有些醉,所以他侵犯她時,她並沒抗拒。班風恆感到扼腕,這怨不了誰,只能怨自己酒量太淺,平白錯失大好機會。

她人呢?班風恆環視四周。大概一大清早六、七點就回去了,他也該準備上班。

衝過澡以後,他裹上浴袍,走進卧室,愣了一下。

他的床上躺着一個睡美人,班風恆傾身去看睡美人的臉。她睡得很沉,嘴巴微張,輕輕的鼻息,嘴角帶着甜蜜滿足的微笑,她一定在做快樂的夢。

班風恆注視着安睡中的熊思思,說不上來為什麼,忽然很想躺在她身邊,感受她的體溫和呼吸。

於是,他也躺到床上,撐著脖頸凝視熊思思。他心裏湧起一種甜蜜的渴望,他想像熊思思突然醒來,看到他驚喜地一笑,伸出胳膊來擁抱他,兩人就此巫山雲雨起來。

這時,絲被被踢到了一邊,她身上穿着他的襯衫,長度剛好遮住她的內褲,露出粉光細緻的大腿,而上衣的鈕扣,也解開了兩顆,雪白豐腴的胸脯,正若隱若現起伏着。

喉嚨像有個硬塊,他覺得口水吞咽困難。他想攬住熊思思,吻吻她性感的嘴唇…其實,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性……

實在很想吵醒她做那種事,但是今天早上十點有表決會議要開。班風恆輕嘆一口氣,輕輕地幫她拉上絲被,然後輕手輕腳地下床,他穿妥衣服,在浴室鏡上貼了張字條后出門。在巷口他攔了部計程車,坐上后往公司而去。

一路上,他的軍旗還是沒降下。

因為即使是現在,他腦海中仍清晰地浮現著現正躺在他床上的熊思思,她美麗的雙瞳、軟嫩的紅唇、飛瀑的秀髮、玲瓏的曲線,當他**她時她的嬌喘和吟哦……

不能再想了!班風恆嚴重警告自己。不然進到公司,給女部屬看到他西裝褲拉鏈的部位異軍突起,那多糗啊。

班風恆心想,再不快點把上熊思思,以後只能靠萬能的雙手了。

③@③

熊思思從睡夢中醒來,眼前彷彿還是夢境中的水域,本來只有她在戲水,後來班風恆出現,對她毛手毛腳的,然後她就醒了。

夢由心造。這兩天他們吻也吻過、摸也摸過,難怪做的夢都是有色的。雖然終於給她等到班風恆,可是她還是憂心。隨着日曆張數的減少,那種迫在眉睫的感覺,好像脖子被掐住般難受。

與其在這裏擔驚受怕,不如趕快起床,學荷里活電影上那些一夜清醒來后的男女┉┉不對,他們不到一夜情,只是半夜情,雖只是半套的一夜情,但最少也要有一杯咖啡可以招待班風恆。

熊思思滑下床,走出卧室。客廳沒人,浴室也沒人,書房、客房、連視聽室也看了,沒有,這間五十坪左右,花大錢裝潢的房子裏只有她一個人。

班風恆不在。她抬眼看架子上的鬧鐘。天哪!她都不知道她睡了那麼久,不要說上班遲到,去了恐怕也只能打下班卡。今天是周未,只上半天班,而現在十一點剛過。

他怎麼不叫醒她一起去公司?熊思思心裏感到不悅,進去浴室盥洗時,就看到了表面上貼了一張紙條。

看你睡得那麼熟。不忍心叫醒你,今天你就不要來公司了,反正也只有半天,又沒什麼事。明晚辜大少的舞會,請你當我的舞伴。你有禮服嗎?如果沒有,先去買,多貴都沒關係,只要你喜歡,我送你。

風恆

熊思思讀著紙條上的字,似乎沒有讀真切,又似乎沒有會意過來,一遍接着一遍,彷彿班風恆的留言裏有什麼很深奧的含意。是的,她參透了一件事,那就是班風恆真的對她充滿好感。

「耶!」熊思思興奮得又叫又跳。

她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快樂!於是她打電話給左菲和單芝琪,要她們立刻前往後施百貨五樓的咖啡廳,並語帶玄機地說有大事要宣佈。

十分鐘內,熊思思進入約好的咖啡廳,不出五分鐘,單芝琪和左菲連袂來到。

「班風恆開始追你了?」單芝琪還沒坐下就問。

「芝琪你真是料事如神,」她拿出紙條,「你們看。」

「天哪!你們昨晚發生關係了!」單芝琪失聲低叫起來。

「噓,小聲點。」她的雙手在空中亂舞,「還沒有啦,昨晚是有那個機會,可是後來他睡著了。」

「昨晚是怎麼回事?你快說給我聽。」單芝琪聲音興奮。

「昨天晚上他找我出席宴會,由於他喝醉了,我就送他回家;接着我們在他家客廳進行到一半時,我推開他跑進浴室關洗澡水,後來我想洗完澡再做那事比較好,誰知我洗好出來時,他睡得像死豬一樣。」

「『哎呀,真可惜,差那麼一點點。」單芝琪遺憾地說:「不洗澡就好了。」

「這有什麼好可惜,思思應該要慶幸自己沒在那種情形下失身,因為他只是酒後亂性,那時是哪個女人都好,不具特別意義。」左菲開口了。

「你這人!」單芝琪飛快地打左菲手一下,然後對熊思思說;「不要理她,沒談過戀愛的女人,就是這麼掃興。」

「左菲說得也沒錯,不過我深信算命先生說的,就算他只是一時亂性,但只要我們有一夜情,我就從此與我的白馬王子過着幸福美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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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確有王子,英國、西班牙、丹麥都有王子,但在情場上,沒有白馬王子,如果你還在相信白馬王子這騙小女孩的名詞,等於是相信聖誕老人會在平安夜悄悄把禮物放進你掛在床尾的襪子裏。」左菲不客氣地說,「你的班風恆,外表或許像王子,但他其實是只醜陋的青蛙。」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熊思思氣極敗壞地說,「你根本就不認識他。」

「我是沒看過他,但幾天前我跟同事去PUB玩,那裏的酒保告訴我,班風恆曾是有名的PUB之狼,很多女人栽在他手上。」左菲像沒看到熊思思綠藻般的臉說,「我勸你還是趁早回頭是岸。」

「此狼非彼狼,他才不是那種強迫女人的狼,那些女人是心甘情願的。」熊思思非常護短的說。

「狼就是狼,牽到北京還是狼。」左菲不以為然的說。

「芝琪,你幫我說說這個顧人厭的。」熊思思嘴嘟得高高的。

「左菲,你連這個都不懂,情人眼裏出西施嘛!」

「曖,不對,上期雜誌還寫班風恆和后施百貨的女經理琳達打得火熱……」

「你的消息不靈通,他們已經分手了。」

「那你不就是下一個受害者。」左菲心直口快地說。

「什麼受害者!好像我會被班風恆怎麼樣。」她眼瞳里彷彿有團火球。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單芝琪給左菲一記大白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都想歪了。」左菲喊冤。

「好了,你們趕快把咖啡喝完,陪我去樓下選禮服。」她打算用這套禮服讓班風恆一招斃命,失身於她。

左菲和單芝琪立刻喝光咖啡,然後她們坐電梯到樓下的名牌服飾專門店。

熊思思試過三、四套禮眼,最後看上一件銀白色晚禮服。這件銀白色晚禮服,款式簡單但剪裁性感,胸口開V字型,可使她漂亮的乳溝若隱若現;腰部束得很緊,使她三圍的比例看起來就像只蜜蜂,窄小的下擺無疑地強調了她渾圓的臀部。

她轉了一圈,問左菲和單芝琪的意見,「你們覺得怎麼樣?」

單芝琪做了個OK的手勢。「非常完美。」

左菲卻搖搖頭。「這件太暴露了。」

「我就是要暴露,不然今晚怎麼引誘他犯罪?」熊思思媚態萬千地說。

左菲皺起了雙眉。「思思,你知道我是狗嘴,但我覺得你這樣不對,男人對送上門的通常不會珍惜。」

「他會珍惜的,那天算命先生是怎麼說的,你沒注意聽啊?」

「這是你一生的幸福暖,你應該是要睜大眼睛,看班風恆值不值得你那樣做?而不是去聽信一個連班風恆是圓是方都不知道的算命先生的話。」

「左菲,你不要忘了那位算命先生算對我的。」單芝琪插進話。

「我承認。可是芝琪你是確定范歐文愛你后才把自己給他的。」左菲轉向熊思思,「思思你認為班風恆對你是愛還是性?如果只是性,這樣好嗎?」

「我覺得沒什麼不好,很多男人都是先有欲,再有愛的。」她抖著唇說,察覺到自己的墜落感,從好高好高的山巔無聲無息崩落下來的那種墜落感。

「你錯了,男人的情與欲,未必是雙生兄弟。」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熊思思眼睛迸出了淚水,然後她跑開,躲進更衣室里。左菲講到她心裏的痛,而她一直不願意去面對它。

「你也真是的,又不是要你喜歡班風恆,哪來那麼多意見。」單芝琪低斥她。

「我怕思思受傷嘛。」左菲頗覺無辜地說。

「我知道你是為思思好,但你不了解愛情,有時愛情會讓人不顧一切。」單芝琪以過來人的身分說。

左菲揚了揚眉,「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她往懸崖跳,不拉她一把?」

「千軍萬馬也拉不回她了,戀愛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你怎麼看、怎麼想、怎麼感覺,全是你自個兒的事,我勸你以後少說她幾句,感情的事管不得,再好的朋友,管多了也傷感情。」

「好嘛,我以後少做建言就是了。」左菲搔搔頭。

「愛情是會作弄人的,會愛上什麼人,往往非人所能控制。」單芝淇有感而發,「說不定哪天你也會愛上我和思思都不贊成的男人羅。」

左菲白眼一翻,役好氣的說,「這聽起來很像詛咒唉!」

希望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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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坐貪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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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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