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相約見面的兩人在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辯后,並肩走出餐廳。

「你笑夠了沒?不相信就算了,沒必要笑成這樣吧!」

唐寧不知該氣還是該陪百里霏霏一起笑的白了她一眼。心忖,好心的當個心理分析師,竟得到讓人恥笑不已的下場,這世界還有公理正義的存正嗎?

百里霏霏以手捂住不受控直咧的嘴,「對不起,我是不想笑,但剋制不住。」說完,還很不給面子的猛笑。

不是她愛笑,實在是唐寧聽完后所下的結論讓她感到既荒謬又可笑。

唐寧說,她愛上他?愛上他耶,多驚人的詞藻。

她和龍炎星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兩人見面不是大眼瞪小眼,就是他冷言,她怒吼的針鋒相對,只差沒打起來的人能和愛扯上邊,這種說法說給鬼聽也不信。

她承認,她對他是有一點心動,但僅只一點,而這一點絕構不成愛,當然,更無論他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忽笑忽怒的讓人摸不著邊,猜不透他的心,更想不透自己又是踩到他的哪條尾巴?

他的性情陰晴不定,詭變的比女人還可怕,這樣的男人只能欣賞,絕對別想將他佔為己有,否則,下場絕不是心傷心碎能以形容。

尤其,在她親歷了痴心的母親和負心的父親之間糾葛不清,曖昧不明的情事後,要她輕易安心,哪那麼容易。

想到驟逝的雙親,百里霏霏眼神一黯斂去笑容。

她不懂,看來相愛至深的兩人為何總是像作賊一樣的偷偷相見,更加不懂母親的口中何以常叨念著父親是如何的深愛她們母女倆?

既然愛她們,又為何離棄?既已選擇離棄就該斷得一乾二淨,別讓母親再存有任何遐想。

就因為父親的若即若離,害得母親常常夜半垂淚,可知她有多心疼母親的眼淚,多想上前擁住偷泣的母親,告訴她世上不止父親一人,好男人多得很。

但她不敢,就因為知道深愛父親的母親在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定會勃然大怒,所以她只能躲在一旁陪着母親,無助的看着母親落淚。

她恨父親,雖然母親常說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究竟是什麼,母親不肯說,不論她如何的追問,母親終究是守口如瓶的回她一句,以後你就會知道。

可惜,她永遠得不到答案了,他們帶着這個她應當知道的秘密永眠於地下。而得不到答案的她,對父親寡情的恨意,也已隨着他們的離去而消逝。

只是,陰影猶存,母親有實無名的生活,和她因受私生女之名而受嘲弄的種種,如烙印般深刻在她的心中,終其一生任那鬼影追隨而無法掙脫,所以,她對婚姻懷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甚至抖斥。

也許,平常的她迷糊又散漫,但對感情一事可是避而遠之,縱使心知這個男人不錯,也寧願錯過,而不願孤注一擲,導致悔恨終生。

她,不願再步上母親的後塵,而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斷絕自己的感情,不讓自己掉入那可能慘遭滅頂的愛情漩渦。她輸不起,真的。

所以,唐寧說她愛上了龍炎星時,她才會覺得好笑,且是破天荒的世紀大笑話。

她,決計不會愛上任何人,包括他,百里霏霏在心裏像是起誓般篤定的說。

陷入思緒中的百里霏霏,渾然無所覺兩人已到唐寧公司的大門前,依舊邁步前行。

「霏,我公司到了。」唐寧扯住欲行的她,不解她臉上的愁緒及一閃即逝的堅決。

百里霏霏回神對上唐寧探究的眼,歉然一笑,「快上去吧,省得你的老闆大人又指着你破口大罵。」

「你呢?」本來午休時間到一點半,誰知上午老闆突然說一點要開會,害她不能和霏霏多聊聊。

「本來約好一點半來接我,看來只好我去接他了。」出門時她和龍炎星約好了時間和地點,他會準時來接她,哪知唐寧要早走,真是敗興,百里霏霏有些無奈的想道。

「你要去接他,他在哪?」這個霏霏,嘴裏說不可能愛上他,但每一提到他,雙眼就熠熠發亮,真不知誰才是那個說笑的人。

「我記得他說要去找程拓,應該在『四方集團』吧!希望他不是隨口說說。」百里霏霏不太有把握的聳聳肩。

唐寧不確定的看着她。「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唐寧擔心她又遭人追殺。

「寧,饒了我吧!」百里霏霏拍額,受不了的說:「從這經過三個路口就到了耶!」

她也知道,但就是擔心,而且心裏一股不好的預兆直纏着她,教她想放心都不知該如何放。

見唐寧抿唇躊躇的瞪着她,百里霏霏失笑的推她,「好啦,趕快進去,別這麼依依不捨,我會會錯意的。」

被她由后推著,唐寧回頭嗔怒一瞪,才搖著頭走入公司大門。

「真像個老媽子。」百里霏霏好笑的低喃,才轉身朝矗立在三個路口前的「四方集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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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忘了向霏霏要她現在住處的電話。

等著電梯的唐寧忽地想起她一直想問卻忘了問的事。

顧不了已然開啟的電梯門,唐寧轉身跑出大門,她想,霏霏鐵定還沒走過第一個路口。

衝出了大門,她舉目往百里霏霏離去的方向望去。

哦!天……唐寧又驚又懼的呆立在原地,忘了將要出口的喚叫聲。

她張嘴瞠眼的看着掙扎不已的百里霏霏被兩個像似混混之類的男人強塞入車。

望着揚長而去的車影,唐寧恐慌的轉身再度跑進公司的大門,她要去打電話報警。

報警,來得及嗎?她猛地煞住奔跑的腳步。

不是她對警方辦事效率沒信心,而是……好吧,是真的沒信心,誰能跟她保證,當霏霏被救出后是活生生的立於她面前,而不是冷冰冰的躺在她面前?

那……該找誰去?唐寧無措的站在街道上,茫然無措的看着川流不息的車陣。

找他吧!她不確定的想,那姓龍的既然認識在商界中有舉足輕重地位「四方集團」的總裁,想必會有其他管道能快速的救出霏霏。

不再多想的,她朝前方高聳入天的建築物奔去。

來到「四方集團」,唐寧朝接待小姐劈頭就喊,「我要見你們總裁。」

「有預約嗎?」接待小姐維持職業性的笑容,並未因唐寧的口氣而有所不悅。

「沒有,我有急事,他在不在?」心急如焚的,唐寧的口氣又急又沖。

「對不起,小姐,我們總裁……」接待小姐的話全因唐寧猛然的揪住她胸口而自動罷工。

「他在幾樓?」唐寧湊到接待小姐的面前,咬牙低吼。

接待小姐怯怯的告訴她正確樓層。

「謝謝。」唐寧微扯笑容,轉身直奔電梯。

到達目的地后,她再度被秘書阻擋,而她也再度發揮了驚人的獅吼,直到總裁室的門打開為止。

「你要找我?」程拓站在總裁室門口,臉上保持貫有的溫文笑容。

唐寧鬆開揪住秘書的手,走到程拓身前,仰頭眯眼,「你就是程拓?」和她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是。」溫文的笑容加深,但深沉內斂的雙眸卻閃過一絲不解和陰騖。

「你認識龍炎星吧!」她見他點頭才又說:「他人呢?我有急事要找他。」

「什麼事?」程拓將她的心急盡收眼底。

唐寧猶豫的看了看他,才將百里霏霏遭綁的一事道出。

程拓定定的看她一眼,「陳秘書,帶這位小姐到會客室。」他神情凝重的看着頻頻回頭的唐寧消失,才轉身入室。

「喂,星嗎?」程拓按下直通最上層的對話通鍵。

「拓?」龍炎星懷疑的低嘎。

「她出事了。」程拓簡短又凝重的說。

下一秒,龍炎星出現在程拓面前,而程拓似也猜出他空然冒出來一般,神態自若的抱胸而立。

「你怎麼知道她出事?」龍炎星低沉的語調有着不信及懷疑。

「她的朋友看到她被人強押上車。」對他的懷疑,程拓無所謂的微揚唇,他知道要和陷入戀愛中的人計較,無疑是自找麻煩。「人在會客室。」不待龍炎星問起,程拓又說。

龍炎星馬上轉身,不意卻看見三張不同表情的臉。

「你們來做什麼?」龍炎星擰眉低問。

「幫忙。」水霧影憂鬱的臉上滑過一抹看戲的神情。

「湊熱鬧。」閻皓月直言不諱的說。

覺颯夜只是冷然的睨了龍炎星一眼。

對三人的心態龍炎星自是明白,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他不得不壓下心頭的不滿,舉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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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微愕的注視着眼前的五個男人。除去方才見過的程拓,哪一個才是她要我的人?

讀出她的疑惑,龍炎星向前一步,反問:「你是唐寧?」他曾聽百里霏霏提過。

唐寧眼兒一眯,心裏已然明白他就是她要找的人,不多贅言的,她直接問出心底的疑慮,「你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霏霏救出來嗎?」如果不行,那麼她只好選擇報警一途。

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龍炎星不怒不笑、不急不躁的冷聲問:「你有什麼線索?」

線索?!她會有什麼線索?唐寧不能理解他何以有此一問的蹙眉看他。

「你說你看到她被人架上車?」龍炎星開始懷疑唐寧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他不會以為她閑閑沒事做跑來這兒拉假警報吧?唐寧的柳眉攏蹙的更緊,晶燦的眼眸無懼的回視着他。

由她坦然含怒的眼,龍炎星知道她所說屬實,心裏除了對她的勇氣讚賞外,也開始憂心。

現在的她,平安否?想到百里霏霏堪虞的處境,龍炎星的心倏地一緊,心痛和心焦同時攫住了他的心。

看着龍炎星的冷漠,唐寧不禁懷疑自己是否是下錯籌碼,找錯了救援人。

「我有看到車牌號碼。」希望有用,她不抱太大希望的說。

龍炎星神情淡漠的聽着她說出車牌后,朝身後的程拓微點了下頭。

程拓瞭然的輕頷首,轉身出去。

「你有把握?」得不到令她心安的答案,唐寧再次的疑問。

「你為什麼來找我?」他輕揚的嘴角有着譏諷。

為什麼?唐寧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很自然的想起他。

「你在意霏霏嗎?」唐寧想確定自己的感覺對不對。

龍炎星黑眸微閃,沉聲說:「你問太多了。」

「霏霏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這是警告還是威脅?」他嘲弄的輕笑。

唐寧臉色一沉,直言道:「如果你給不起她要的,那麼就離她遠一點。」

她義憤填膺的模樣,只引來龍炎星放肆的輕佻笑聲。瞧她說這話的樣子,活像是那小母獅的愛人,她以為她是誰,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大放厥辭。

「你可以走了。」龍炎星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還沒得到答案前,我不會走。」

她的脾氣和那頭小母獅差不多,拗得可以,而他不怎麼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

「你不走。」他冷淡的語氣滿是不耐。

唐寧點頭,在她走之前,起碼得先知道霏霏是否平安。

那好,她不走,他走可以吧!龍炎星無言地看她一眼,扭頭便想離開。

看穿他的意圖,唐寧快步繞到他面前擋着,「你不能走。」

「讓開。」冰冷的聲音教人聽不出他是怒是惱。

他倏然下降的語論令唐寧無端的打了個冷顫,但依然硬著頭皮擋在面前。

龍炎星的黑眸寒光乍現。

一直做壁上觀的三人,見到此景,不得不站出來講話。

「唐小姐,如果你想得到答案,那就讓開。」水霧影的語氣里滿是對唐寧的指責。

循聲望去,唐寧看到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孔,略帶憂鬱的眉宇間,有雙少見的紫眸,及肩的直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更添一股野性的神秘感。

「為什麼不能先給我答案?」唐寧皺着眉說。要不是他低沉的男音,她會以為他是個女人。

她的話引來閻皓月的嗤笑。「這種事能給你什麼答案,把人救出來看你要多少答案統統給你。」他從沒見過這麼羅唆又執拗的女人。

他在罵她多此一問,浪費眾人的時間嗎?

唐寧微慍的將目光移到有着一頭褐色髻發的閻皓月身上,他的眉濃而眼大,眼中眸色藍中帶綠,令人連想到大海。

索性的,唐寧將靜默一旁的覺颯夜也打量一番。

他很冷。這是唐寧第一眼的想法,交錯覆眼的濃直黑髮,面無表情的臉上有着一雙魔魅般的綠眼,而綠眸中的那一點黃及緊抿的唇,再再令人有種想逃的衝動。

三雙不同眸色的眼,讓唐寧下意識的往後一退,背抵著門,咽下不安想逃的情緒,抬眼直視着面前的龍炎星。

「她會平安歸來的,對嗎?」要不到答案,那給她一點心安的保證總不為過吧。

唐寧盯着眼前有着一頭濃黑髻發,陰魅的五官中有對狹長惑人的眼,而眼中有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黑瞳,只是……那黑瞳外似是罩了一層薄膜。

龍炎星微垂眼瞼,避開她審視的目光。

「讓開!」他再度的開口中多了一份陰狠。

環視着眼前表情各一的四人,唐寧略微猶豫,便退離門邊。

雖說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但要她獨力去對付眼前身高皆在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且面色不善的四個大男人,那無異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看着開門而去的四人,唐寧不放心的低喊道:「記得叫霏霏和我聯絡。」

前行的四人似是沒聽到般,腳下不曾停頓的朝前邁步離去。

來到程拓專屬的電腦室,龍炎星走到他身旁問道:「查到了嗎?」

程拓輕點頭,指著螢幕道:「那部車是個叫簡明亮的男人所有。」

這不是他要聽到,他只想知道百里霏霏現在何處?龍炎星以眼神表達他此刻的想法。

程拓微哂,繼續道:「登記在這男人名下的房子有十多處,且呈放射樣的分佈。」

「拓,你能不能講重點?講了半天還是不知道那女孩現在在哪。」性急的閻皓月最看不慣慢條斯理的程拓的說話方式。

閩皓月的抱怨只換來程拓的失笑。

「這上面的住址就有待各位去查了。」他所能做的就這麼多。

龍炎星微眯眼,拍了拍程拓的肩頭,記下電腦所示出的地址后消失無蹤。

明白他此動作所包含的謝意,程拓露齒一笑,轉對着三人看。

「不幫忙嗎?」輕聲的詢問中有着洞悉一切的瞭然。

「明知故問。」水霧影猛力的拍了下他的背,記下一組地址隨即無蹤。

面無表情的覺颯夜,冷冷的綠眸中閃現一絲笑意,不多言的隱去身影。

「月,你呢?」

「不去,又不干我的事。」閻皓月雙手環抱胸的,斜倚牆邊。

程拓莞爾一笑,不再理會他,逕自轉過身專註於眼前的工作。

不一會兒,龍炎星陰沉着一張臉出現。他對着程拓搖了搖頭,再記下另外一組地址,眼角余光中出現的人讓他擰蹙的眉更加深攏。

他眯眼睨了閻皓月一眼,無言的傳遞此刻的怒意。

隨着龍炎星的消失,水霧影也搖頭嘆氣的出現。

「你怎麼還在這兒?」對看似閑人狀的閻皓月,水霧影略感不滿。

「我當然在這兒。」那是什麼口氣,好像他沒去找人是錯的。

「你不幫忙?」他大概太久沒被星的火眼金睛給燒得哇哇叫了。

「為什麼要?」雖然畏懼星的喜怒無常,但這又不關他的事,被綁的人是星的責任,不是他。

水霧影瞪視着他此刻臉上的不以為然,好心的警告,「雖然當初說明了那女孩是星的責任,但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會太好過。」

「什麼意思?」閻皓月突地想到龍炎星臨走時的那一瞥。

「自己去想。」水霧影丟下話后就進入時空洞中。

想?教他從何想起,閻皓月苦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程拓要了地址隨他們而去。

就這樣,四人來回了兩三趟后,依然無百里霏霏的蹤影。

「拓,還有什麼地方沒查到?」隨着搜尋的未果,龍炎星的心焦此刻盡展臉上。

程拓搖頭,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

「會不會是你遺漏了某些地方?」水霧影看着跳動的螢幕問道。

「不可能。」程拓回答得斬釘截鐵。

「查他的過去。」少言的覺颯夜忽而說。

龍炎星和水霧影皆詫異的回眸,而程拓則是讚賞地一笑,手指便飛快的舞勁著。

「為什麼要查他的過去?」閻皓月問了一個非常白痴的問題。

水霧影回頭扯唇一笑,「用你的大腦想一想吧!」

「影,你……」閻皓月氣憤的話被一聲暴喝打斷。

「閉嘴!」龍炎星緊繃的心因這無聊的對話而煩躁不已。

現下的他沒心思也沒心情和閻皓月鬥嘴,他的一顆心全系在那個令他又惱又憐的人兒身上。

腦中浮現的情影讓龍炎星糾給的眉怎麼也無法舒坦,此刻的他已分不清對她的感覺是愛情還是友情,他只希望她能夠平安,能夠堅強勇敢的撐到他的出現。

也許,見到她后,他就能理清自己這一團亂的心緒。

「有了。」程拓興奮的喊道。

「在哪?」拉回了心神,龍炎星湊頭低問。

「基隆。」程拓簡短的回答,「那是一座倉庫,但已轉手。」

「是何人?」龍炎星隱約已猜得此人是誰。

程拓微揚眉,指著螢幕上出現的名字。

果然是他,龍炎星微眯的眼裏是噬血的陰狠。不一瞬間,龍炎星再度消失。

「星真的生氣了。」閻皓月被他方才眸中的殘暴嚇得猛咽口水。

「是啊,所以你最好乖一點,別妄想爬上龍頭持龍鬚。」水霧影挑眉調侃的說。

他哪敢,閻皓月瞠眼忿瞪自認幽默的水霧影,心忖,平常玩歸玩,他可沒那個膽去惹怒星,天知道,星的那把「三味真火」有多恐怖。

心悸的同時,閻皓月腦中倏地閃過他曾被龍炎星修理的畫面。

雖然四人的能力相當,但他就是懼怕龍炎星,也許是曾被他無情的陰狠駭著,也許是被他的一把火燒掉了膽。

看着閻皓月嚇白的臉色,水霧影反倒同情起他來了。

「要不要去幫忙?」雖然未必能插上手,但好友心意到了,免得日後落星的口實。

「要。」閻皓月毫不考慮的點頭。

「夜,你呢?」

當然去。覺颯夜碧綠若潭的眸中,透著一股寒人心肺的魔光。

「小心點。」在三人慾隱身前,程拓雖知多此一舉,但仍忍不住的開口叮嚀。

三人送他一個放心的淺笑,進入開啟的時空之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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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充斥着魚腥味的倉庫中,一個手持手機的男人正不斷的點頭。

「是,我知道了。」簡明亮口氣恭敬的說。

在聽得對方一連串的交代中,簡明亮停住猛點的頭,收起手機,將目光移向仍在昏迷中的百里霏霏身上。

太可惜了這麼上等的貨色不能一嘗為快,真是枉費了這一個大好的時機。

要不是大哥在電話中一再交代不得碰她,他早像餓虎般吃掉那隻無所覺得小綿羊。

簡明亮抹抹嘴,咽下不停分泌的唾沫,轉頭看着他的小弟。

「看什麼看?!」簡明亮賞了他們每人一顆爆栗,「看你們那種欲求不滿的死樣子。」

「老大,可不可以……」

「不可以,想都別想。」簡明亮怒喝打斷小弟們的遐想。

「大哥要來了,我去接他。」簡明亮走了兩步覆又回頭吼道:「給我安分點。」

約莫三十分鐘后,簡明亮帶着一位年約四十,中等身材的男人回來。

「人呢?」中年男人個兒雖不高但身材挺壯碩的。

「在裏頭。」簡明亮朝內比了比。

中年男人精明的臉上毫無笑意,「沒碰她吧。」

「沒有。」簡明亮直搖手。

中年男人冷哼了聲,陰沉的表情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沒被人發現吧?」中年男人冷冷的詢問。

「沒有,我辦事,大哥盡可放心。」

放心?中年男人揚唇冷笑。上一次他也這麼說,結果被抓到,反讓他折損不少得意的手下。

走到猶昏中的百里霏霏身旁,中年男人用腳踢了一下,「拿水來弄醒她。」

「大哥……」簡明亮頭一次看到中年男人這般的毫無耐心。

中年男人狠厲的一瞪,嚇得簡明亮差點軟腿。

「還不快去提桶水來。」他對着身旁的小弟低吼道。

待小弟提一桶水回來后,簡明亮在中年男人的瞪視下,將那八分滿的水往百里霏霏的頭全數淋下。

驟來的冰冷,讓昏迷中的百里霏霏打了個冷顫后,嚶嚀一聲,悠然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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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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