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我看得出,她對你可是一往情深--」

「我不知跟她說過多少次,叫她去愛別人,可是她卻不聽,還拉攏我爸爸和梅姨,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要找你假扮我女友的原因,如果我不交出女友,我爸和梅姨就會叫我娶她,那還不如叫我去死。」石垏忿忿地說。

「沒那麼嚴重啦,現在你回不了家,只能去住飯店啰。」

「我不能去住飯店,因為會被她找到。」他轉頭看她。「我可以去你家住幾天嗎?」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正好,他可以名正言順住進她家。

她張大眼睛。「當然不可以!你看過的,我家又小又簡陋,你住不慣的。」

「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就沒地方去了,只能流浪街頭。」他用哀兵政策。

「不要說的這麼可憐……好吧,你可以住我家。」她突然聽見自己這麼說,忍不住嚇了一跳。

石垏閃亮亮的眼神直視着她。「真的?」

「你可以住到章苡茹離開你家為止,不過,」她警告地瞪住石垏。「我可不想當傻瓜,引狼入室,如果你想勾引我,我可是會把你趕出去的。」

「我保證不勾引你。」石垏舉手行童軍禮。「我以童子軍的榮譽保證。」

琉璃打開卧房的門。

「這幾天,卧房給你睡。」

石垏好奇地環顧室內。

這是一間小巧而溫馨的卧房,一張奶白色梳妝台,搭配一張維多利亞式的椅子,窗帘也是輕柔的奶白色。

至於他將睡的床是雙人銅床,床頭雕著精細的花紋,還有漆成白色的雕花欄桿,床單洗得很乾凈。

其實銅床,還有梳妝台、維多利亞式椅子,全是婚紗公司的展示品,由於展示了五年,有點舊了,本來要賣給收舊傢具的,後來店長看她可憐,一毛錢不收,送給了她。

他挑眉,「你要我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她還叫他不要勾引她……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你想得美!因為我的沙發很小,所以才給你睡床,我去睡沙發。」

「我並不想把你趕下你的床……」

「非常時期,其實我也常睡在沙發上。」她走到衣櫥前,從裏面取出一條新毛巾,交給石垏。「你先去洗澡。」

石垏去洗澡后,她走進廚房,將咖啡壺的插頭插上,一面想着自己待會要不要接着洗?

最後,她決定,明天他去上班后才洗澡。

雖然他掛保證,但她還是小生怕怕,怕她在洗澡時,他破門而入。

她靠在流理台邊發了一會呆。

如果她不相信石垏,似乎就不該讓他住進她家,現在好了,接下來不知幾天,她都必須生活在提心弔膽當中。

她端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走進客廳,放一杯在扶椅前的小桌上,她自己則坐在沙發上,然後打開電視。

這時,石垏已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頂着一頭濕亂的頭髮,上身赤裸,腰間圍着她擦身體的白色浴巾。

琉璃眼睛一花,幾乎停止呼吸。

「你怎麼不穿好衣服再出來?」她責怪地說,眼睛根本不敢往他那邊看。

「穿了,等一下睡覺又要脫掉,太麻煩了。」

這人,好像已經把她家當成他家一樣地隨便--琉璃在心裏嘀咕著。

他拿起咖啡杯,「真好,有熱咖啡可喝。」他沒坐扶椅,而是跟她擠一張沙發。

她只好往沙發邊挪。

她的眼睛雖看着電視,卻清楚地感覺到石垏的存在。

他身上的男人麝香淡淡地騷動着她的鼻子,給了她一種異樣的遐想。

他用的什麼牌子的古龍水?他的呼吸有些沉重了,是她靠罪得太近所引起的嗎?

第一次和第二次他的膝蓋擦過她時,琉璃下意識地挪開了。第三次時她確信這絕不是偶然,而是石垏故意的。

她微側着頭,「你幹嘛一直撞我的腿?」她兇巴巴地說,眼眸對上他的眼眸,他目光的焦點凝聚在她唇上。

他的眼神使她呼吸困難。

他捏住琉璃的下巴,然後自己的嘴唇慢慢湊上去,但是琉璃卻突然伸手抵住他的胸口。

「你保證過的……」

「我是保證過,但我早就不是童子軍了。」他吐出來的氣息,噴拂在她臉上。

「你這個大騙子!」

「我是騙了你,」他泰然自若地輕笑。「誰叫我為你瘋狂呢--」

他低頭輕吻她的唇角,先是一邊,然後是另一邊,接着輕嘆一聲,用他的舌尖輕觸她的雙唇。

琉璃發出一聲垂死般的低吟,算是掙扎過了,也算是對她的理智有個交代。

他輕柔地吻她,挑逗她回吻。

她禁不起誘惑地張開櫻唇,他溫熱的舌立即探進,饑渴、熱烈地吻她。

她那少的可憐的理智,很快就被他的濕吻打敗。她的雙手抱住他的頭,手指插進他發中,加深他們的吻。

他赤裸的肌膚,暖烘烘的,他的胸膛是那麼地寬廣,他將她壓倒在沙發上時,她清楚地感覺到他全身肌肉的結實,和他那如鋼鐵般強勁的大腿,緊壓着她的力量。

他吻着她的耳、頸窩和臉頰。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為一個女人這般痴迷……」他的眼神迷濛,雙手在粉紅上衣下游移,罩住她的雙峰。

「噢……石垏,別這樣……太快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他的手指隔着衣服找到她已堅挺的乳峰。她幾乎可以感受到,當他吻着它,吸吮着它時,會是何等的感覺……

她的乳頭因渴望感受他的嘴唇而脹痛。

「你嘴巴說別這樣,但你的乳頭比較老實。」有些時候,女人說不,其實是好,他有自信分辨得出來。

他的話使她兩頰滾燙。他的手鑽進她衣服里揉捏乳峰,琉璃興奮的感覺身體就快要爆炸了。

他另一隻手伸進她裙底,潛進她的蕾絲內褲,探索她的處女禁地。

天哪,他就要奪走她的貞操了……她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亢奮,知道他要她,她突然感到害怕。

「這裏太窄了,礙手礙腳的,」他喘息地說,「我們去床上。」

「石垏,我們不可以,不可以……」

他的雙唇輕刷過她耳間和頸際,在她唇邊低語:「我會採取避孕措施。」

「我不是……我必須得先問你,這是一段認真感情的開端,還是只是一夜情?」

「我要的不只一夜情,而是好幾夜……」

聞言,她火熱的身體急遽降溫。不管有多困難,不管她的激情如何抗議,她都必須叫停,不能讓錯誤繼續下去。

他對她根本沒感情,只有性,她沒有必要付出貞操滿足他的慾望。

石垏正要把她的底褲剝掉時,她把手放在他手上,阻止他。

「怎麼了?」他的眼睛仍充滿慾念。

「我不玩了!」

她要站起來,他拉她坐回沙發。

他皺眉看着她。「你不能點燃一個男人的慾火后就溜掉不管!」

「抱歉,我愛莫能助,你只能靠你自己。」琉璃起身走開。

石垏後來躺在床上想着:他知道琉璃絕對無法接受短暫的情人關係,然而他又極度渴望和她做愛……

這真糟糕,看來,他說不定哪天真的會霸王硬上弓。

第二天早上,琉璃被熱醒。

氣溫似乎一下回升很多,變得好熱。

她掀開毛毯級著拖鞋進到浴室梳洗。

看到鏡中的自己時,琉璃嚇了一跳。

「哇!一隻大熊貓!!」

一雙無神的眸子,四周泛著灰黑,遠遠看去彷彿被人打了一拳。

昨晚她輾轉反側,直到天亮才終於成眠。入睡后卻又連續作夢,先是夢到石垏吻她、撫摸她、得到她,接着變成噩夢,他拋棄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不知去向。

她皺起眉頭,怎麼會作這麼奇怪的夢?

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前半段全都是她睡着前的翻版。而後半段,如果她昨晚沒有懸崖勒馬,後果就是那樣。

她顫抖了一下,不禁憶起昨晚石垏壓在她唇上的吻,以及他的撫弄……

不要再想了,不然她會不好意心看到石垏,說不定他已經起來了,正等著用廁所,她還是趕快出去。

走出浴室,並沒看到石垏。

她看了一下牆上的鐘,快九點了,她是不用上班,但他應該要去上班吧。去把他挖起來。

她敲了幾下房門,裏面完全沒反應。

她轉動門把,推門進入。

「喂,起床了。」她拉開窗帘,讓陽光透進來。

石垏呻吟了一聲,「讓我再睡一會……」

「快九點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上午可以不用去,但下午要去,我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你有沒有普拿疼,我頭好痛。」

「床邊的抽屜還有一些。我去替你倒杯水。」

她走進廚房,取出一隻杯子在水龍頭下沖洗,一面想着他的態度彷彿兩人之間從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好像他昨晚沒有吻她,沒有愛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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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者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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