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虎閣——

洛熙宮卸下髮髻,一頭青絲垂放在光裸的背上,他雙手由背後環過辛軒腰際,一點點解開褲頭的繩結。

洛熙宮赤裸精壯的胸膛,埋首在辛軒柔滑的發間,嗅着他身上傳來淡淡的體香。

「你……確定?」

感覺緊貼在背後熱得燙人的胸膛,辛軒紅著臉點了點頭。

洛熙宮放開手上的繩結,落下最後一件阻礙的衣物,指尖沿着腰側滑向臀緣,引得辛軒陣陣輕顫。

他輕揚唇角,指尖撫向身下人兒臀間的窄縫,溫柔地觸探著,撫摸著每一道起伏的摺痕,緩緩施力壓向中央收縮的密穴。

辛軒驚訝地睜大了眼,本能地抓住探入臀縫的大掌,回望着身後的男子。

「洛……」

洛熙宮微笑,低頭吻若辛軒的肩。「男人跟男人……得用這……」

收起眼底的驚慌,辛軒怒瞪了眼貼在背後的人。「這……你倒是很熟練。」

咯咯一笑,洛熙宮緩緩地蹲下身,沿着辛軒僵直的背部一路吻向雙臀。

「軒兒……永遠別去計較男人的過去。一旦去計較了,就會妒忌;妒忌了,就會猜疑。情人間有了猜疑,就像堤防上裂了道口子,只會越來越嚴重。就算將裂縫補上,也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明白嗎?」

「洛!」

「嗯?」

轉過身,辛軒認真地說:「你是我第一個肌膚相親的人,這輩子我不會讓第二個人碰。」

洛熙宮不解地問:「所以?」

辛軒神情轉冷,殺氣驟升,「如果你背叛我,我會殺了你。」

洛熙宮笑看着辛軒認真的眸子,捧起柔軟平貼在腿根的器官,湊到嘴邊吻了吻。

「軒兒可真是熱情,我若再不做些什麼,豈不辜負你……」

他猛然抱起辛軒扔向大床,結實的身軀壓了上去,拔開早已準備好的藥瓶塞子,倒出黏稠的液體抹在指尖,溫柔卻霸道地塗在穴口每一處的皺摺上,一用力,兩指壓入辛軒體內,壞心地在裏面搔弄著。

「唔……」

不適感傳遍全身,辛軒皺起眉頭,忍耐著異物侵入的刺痛。

私密的地方被人用手指撐了開,不斷探入后又拔出,撫摸著就連自己也從未碰觸過的內壁,辛軒緊張地合起雙腿,反而緊緊夾住在體內探索的手指。

「軒兒……放鬆……要不然你會受傷的……」

辛軒咬着下唇,搖了搖頭,手指緊抓着被褥,用力到指尖泛白、血色盡退。

洛熙宮忍不住嘆了口氣,俯身含着辛軒微揚的慾望,另一手探向他下方輕柔安撫……

凌波樓

體迅飛裊,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以曹子健洛神賦為名,命作「凌波樓」。

嚶嚶嬌笑、婀娜身段,來這裏的男人,無一不甘願醉死在這綺旎溫柔鄉。

凌波樓主,艷名冠蓋群芳,有着天下第一名妓之封號,據聞見過她的人,無不臣服在其媚態之下。

凌波樓主,喚作「飄香」,乃因其身過之處,總有淡淡香氣,非胭脂、非花粉,像是天生帶着的異香,更增添其風情。

洛熙宮一手挽著飄香的藕臂,在凌波樓所有男子的艷羨與嫉妒目光之下,登樓進入凌波樓主的香閨,才跨過門檻,消失在眾人視線,洛熙宮臉上本有的風流神情隨即成了厭惡,連忙掙開美人的手,徑自坐在酒桌前斟了杯灑。

佳人被如此對待卻不生氣,笑容除了嫵媚外,還多了分邪氣,只見她關上房門,落上了鎖,走到洛熙宮面前嬌羞行禮。

「洛公子是不滿妾身還是嫌妾身招呼不周?」

洛熙宮冷笑着,「這招對我沒用,快說,有何事?」

女子舉袖,掩唇微笑,隨着這舉動興起一片銀光閃動,洛熙宮厭惡擰眉,忽地起身,大片淬了劇毒的銀針失去目標,全部硬生生扎在洛熙宮背後的牆上,針頭沒入三分,足見女子內功之深,並非等閑之輩。

飄香努努櫻唇,回頭對着內室抗議道:「主子,你看他啦!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讓我紮上幾針也不肯。」

洛熙宮忿忿地瞪着佳人,冷哼了一聲。「給你紮上一針,用不着半個時辰我就可以知道真正的『黃泉地府』是什麼模樣了,還用得着花上三年的時間布網嗎?」

內室步出一人,修長的身形提着寶劍,臉上還有一道傷疤。

洛熙宮見了此人,眼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傾慕與關懷,可嘴裏卻涼涼地說:「唷,還以為你又是一身宮裝。可惜啊可惜,若是再摘下臉上那道丑疤就更好了。對了,閣下如何稱呼?」

男了作勢一笑,拱於施禮。「在下晴陽,見過洛公子,見過飄香姑娘。」

洛熙宮及飄香同時惡寒地抖抖滿身疙瘩,齊聲說道——

「拜託你別這麼客氣,我怕會折壽。」

晴陽將寶劍放在一旁,示意兩人一同坐下,斂起笑容沉聲道:「索命使雖已被我們收服大半,但冥王行事謹慎隱密,探子不是有去無回,便是沒兩下就跟丟了人。為了不讓冥王起疑,我已撤下探子,接下來的……可就是硬拼了!」

他轉頭,對着飄香吩咐:「你的『愛人』要準備現身了,他的身分必定有助於其他索命使歸服。」

飄香繞到晴陽身後,酥胸緊貼着他寬闊的背,嬌聲道:「妾身的愛人……不就是您嗎?」

拍了拍佳人環繞在自己頸肩的玉臂,晴陽爽朗一笑。「乖,聽話,去把他請出來。」

飄香扭曲一張俏臉,氣憤地跺跺腳。「討厭!老把人家當小女娃兒,主子真壞!」

也不等人將話說完,她忿忿踩着繡花鞋離去,臨走前還將門板重重摔上,以示抗議。

屋內留下兩人,相視對望了一會兒,晴陽率先打破沉默,把玩手中的金杯,卻不飲酒。

「樂樓里的新客人……很不簡單啊!」

洛熙宮認同地頷首,「軒兒身手詭譎,功夫雖然稍不及我,但若真論較拼比,三百招內想擒下他也絕非易事。照這情況看來,他在黃泉地府的排序,可能比我原先想的還高。」

「軒兒?索命使……有名字?」

洛熙宮低頭灌了幾杯酒,尷尬地說:「是我胡亂給他取的,那沒什麼大不了。」

「哦?」晴陽眉梢微微揚起,看好戲地笑看着洛熙宮。

後者被那對狐狸般狡黠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換個話題問道:「咱們……何時收網?」

晴陽收起打量的目光,指尖掃擊著桌面,猶豫着……

「七日後,你……」話到嘴邊,卻再也說不下去。

洛熙宮卻是一派輕鬆,優雅地笑着。「擔心我?計劃不是你想的?三年布網,雖說因為有隻狐狸詐死騙了一干弟兄,才讓黃泉地府多囂張了些時日。如今暗流真正的主人回來了,我也樂得卸下擔子,省得老要跟飄香那女人乾瞪眼。」

晴陽眼眸微暗,斥道:「別說得像你就要死了似的。」

洛熙宮起身離桌,步至房門,背對着房裏的人嘆了一口氣。「這不像你,『上位者無情』是你教我的,記得嗎?況且……為你而死……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願望……」

拉開門,他跨過門檻,頭也不回地將門掩上。

屋裏,屏息隱身在內廳的人,默默跺著步子走向晴陽,雙手由他背後緊緊摟住,輕喚著:「日哥哥……」

晴陽側過頭看着那人,寵溺微笑,「熙宮說的對,我是變了!上位者本該無情,這樣才能顧全大局,不該因私情而躊躇。以前認為只要顧全了大局,縱使有人犧牲亦是難免,現在想來,確實冷血無情,當年也怪不得父……」

一隻手掩住晴陽說話的嘴,那人扳過晴陽與己對視,認真地說:「當年不是任何人的錯,不是父皇、不是母后、不是梅妃、更不是你。你對洛熙宮他們心有愧疚,可黃泉地府非除不可,上位者是我、無情的也是我,你那些生死至交的弟兄們若有差池,全都由我來擔,就連你一直內疚的那崑山的百來條人性命……無論刀山油鍋還是剖腹刨眼,我都會在閻羅王而前替你擔下。」

那人緊咬下唇,咬得泛白,嗓子因恐懼而顫抖。「無論什麼罪過我都為你擔下,只求你……別再離開我……你不知道,當年我寧願活生生陪葬在你墓里,也不想在這世上多待一天……心都死了,人還活着做什麼。若非五哥訓斥,現下……我又怎麼還能跟你在一起?」

晴陽心疼地抹去那人臉上的淚,低喚著:「月夜——」

「天朝的君王是我,下令殺戮的也是我,一切都不關日哥哥的事,求你……別再自責……」

晴陽輕輕將那人帶人懷中,深情地吻著,露出外人從未見過的溫柔與疼寵,淺淺一抿唇角。

「我答應你,不再惦記過去、不再自責。倘若真有報應,閻王殿上,我絕不讓你一人承擔,無論何事、是福是禍,今後你我同受……此生,我是再也不會放手,再也不會……死在你面前。」

感覺懷裏的人激動地點着頭,晴陽漾開笑,將人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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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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