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第二天,芝晴故意拖到很晚才來到江家人宅前,她的心跳如雷。她必須鼓起所有勇氣,才不至於轉身拔腿就跑。

她的勇氣消失了,昨晚她徹夜輾轉難眠,想像和他同在一屋檐下的這個念頭嚇壞她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計劃什麼,她多麼害怕當一切都過去之後,她將會—無所有,卻傷痕纍纍——就像八年前一樣。

她咬着牙,任江家的管家——林伯帶她上樓。還好現在江克宇並不在家,現在她實在沒有力氣去面對他。

她隨着林伯的腳步停在—個巨大房間的門口,她訝異地睜大眼。這是整棟豪宅的主卧房。

她懷疑地皺眉。

「林伯,你弄錯了,不是這間吧?」

林伯點點頭。「沒錯的,沈小姐,少爺交代的,你和他住同—間房。」他不再贅言,匆匆將芝晴的行李搬進房內。

芝晴臉色剎地慘白,隨即憤怒地漲紅。他怎麼能這麼做!?他的行為豈不是召告天下她和他的關係匪淺。他的下人們會如何議論她?如果他是要羞辱她,她承認他做得好極了,她現在只覺得充滿憤怒和羞恥。

她的臉色想必十分嚇人,只見林伯一言不發地逃出房門,將她一個人留在寬闊的房內。

芝晴麻木地巡視這間卧室,光滑的楓木地板上裝飾著長毛地毯,深色的衣櫃和高大的四柱大床顯然都是名貴的古董。她困難地咽了口口水,羞赧地把目光從床上移開,走進相鄰的浴室。

現在她需要洗個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巨大的浴缸吸引她的目光。這浴缸足以容納兩個人,浴缸上方是—扇天窗,月光自上灑迤而下,在磁磚上跳躍着。看來是那麼清涼、舒適又奢侈。但不管這個牢籠再美、再舒適,它始終是個牢籠,一個她無力改變或掙脫的牢籠。

她走出浴室,眼底再次蓄滿憤怒。

她沒想到會看到他,她瞪視着斜倚在門邊的江克宇,他的臉上充滿嘲諷的笑容。

「滿意你的新房嗎?沈小姐。」

她看着他的眼眸迸出火光。「你搞錯了,我不想和你同房。」她抬高下巴,倔傲地睇着他。

他眼中閃著殘忍的惡意。他大步走進房內,芝晴覺得寬廣的卧房剎那間變得緊窒,他高大的身影聳立在她面前,令她不自覺地退了—步。

江克宇冷冷地說。「你沒有選擇。你要記住,從今天開始,—切都得聽我的。」

他殘忍地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望進他眼中的決心。

「很快的,江浩就會知道你並不是他理想的新娘,他會知道在你美麗的外表之下,根本不懂得貞節為何物。」

芝晴瞪着他,憤怒的紅暈燃燒她的雙頰,美麗的眼眸射出殺人的光芒,使她更顯明艷照人。

他俯視她許久,臉上的神情深不可測。忽然,他放開她,令她險些跌坐在地上。

「你放心,我說過不碰你的。」他譏誚地泛起一抹冷笑。

她警戒地看着他神色自若地扯開領帶,並開始解開襯衫。

「你在做什麼?」她尖銳地問。

他頭也不回,繼續脫下全身的衣物,直到只剩一件貼身衣物。她窒息地看着他雄壯、陽剛而又英俊的身體。羞愧地別開眼,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臉紅心跳感到羞憤、難堪。

他是故意的,她忿忿地咬牙。他故意用那種視若無睹的態度羞辱她,而她拒絕屈服。

她惡狠狠地瞪着他走進浴室的身影。

如果他能那麼不在乎,那她也能。她絕不讓他看見她的懦弱。

她負氣地將自己拋在那張大床上,瞠大雙眼,毫無睡意。這張床有他的氣味,他獨特的淡淡古龍水味,她發現自己又不爭氣地被他的氣息所困擾。她將自己埋在床單中,試圖逼自己不去在意。

浴室傳來的沖水聲打亂她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她不由自主地想像起他在浴缸的樣子,再—次覺得窒息。

芝晴全身緊繃地縮在大床的一角,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種折磨。

須臾後,他在她身旁躺下了,她腦中警鈴大作,全身僵硬。她必須用儘力氣才不至於驚叫出聲。

他沒穿衣服!該死的!

她的皮膚清楚地感受到他光滑肌膚底下結實的肌肉。她一動也不動地僵硬著,雙手緊握在身側,剋制着自己想甩他一耳光的衝動。她雙眸緊閉,拒絕泄露出她的恐懼和羞愧。

江克宇看着芝晴微微顫動的睫毛和漲紅的俏臉,感到一陣強烈的渴望在他身下燃燒。

知道他對她的影響,奇異地煽動他內心沉藏已久對這個女人的渴望。天知道躺在她身側是多麼痛苦的折磨,他是瘋了才這樣虐待自己。

他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是地淡淡的發香不斷刺激他的感官,他根本止不住身體的反應,他唯一想做的就址翻過她的身體,立刻佔有她。

他咬住牙關,心裏大聲詛咒自己,強烈的慾望不斷使他額頭冒汗。該死!他把自己關進怎樣的煉獄之中!如他所料——他一夜無眠。

芝晴實在搞不懂江克宇到底要怎樣。她嘆口氣,在梳粧台前獃獃地瞪着鏡中的自己。

三天了,她住進他家有三天了,但她真正見到他的時間則少之又少。他總是很晚才回家,直到她已上床陷入沉睡時,才依悉感覺到他進門、沐浴並上床。

早上,他則在她起床前就走了。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若不是枕上仍留有他的氣味,她幾乎要懷疑他有沒有回來過。

他似乎住躲着她!

芝晴搖搖頭,嘲笑自己的可笑。若是他要躲她,又何必大費周章地讓她住進他家。

但他的計劃似乎已經開始產生效果了。芝晴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昨天在劇場,已經有—大堆媒體爭相採訪她住進江家的新聞,令她不勝其擾。

想必今天的報紙上一定刊滿了有關她的緋聞吧!她苦笑。

其實,她早就習慣了這種長期曝露在鎂光燈下的日子。剛出道時,她還會費力地為自己澄清,但隨着她待在這個圈子的時間日久,她已不再在意了。她知道,沉默才是最佳的策略。

梳理完她那頭長發,芝晴起身準備着裝到劇場,她一回頭卻見到江克宇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

她不安地清了清喉嚨,「我以為你去上班了。」她心慌地試圖能轉移他盯着她瞧時產生的緊繃。

他並沒有回答她,只是一個大步來到她跟前,遞給她一個禮盒。

她不解地看着他。

「今天晚上有個宴會,你要參加,而且要穿這件衣服。」他霸道地命令。

芝晴覺得受到傷害了,他的語氣讓她覺得自己像個下人,沒有請求,甚至沒有詢問她有沒有空。她壓下心中的不滿,畢竟他有權要求。她無所謂聳聳肩,表示同意。

他一刻也不多留轉身就走,在門口丟下—句:「記住,不可以遲到。五點,我會回來接你。」

芝晴對着他離去的背影作了個鬼臉。這傢伙有夠霸道。她忍不住好奇打開那盒子,看了眼那件禮服,瞬間兩簇怒火在她眼中熊熊燃燒起來……

從早上到現在,芝晴不知道大聲詛咒過江克宇幾次了。現在她站在鏡子前,盯着自己的身影,忍不住又憤怒得大叫。

這算什麼禮服!?

黑色天鵝絨制的長禮服上滾著一圈銀白的毛皮,領口低得幾乎露出她豐滿的胸部,緊身的剪裁強調出她纖細的腰身。最嚇人的是背後幾乎是全裸的,只以兩條細銀線作個簡單的交叉。

她知道他想藉此羞辱她,帶她去參加宴會不過是想宣示她是他的妓女。她從來沒有感到那麼憤怒過。

很好!他要羞辱她,但她絕不會讓他達到目的,她對着鏡中的自己發誓。她挺起胸,眼睨著鏡中的女子。她要他知道不論穿什麼,她,沈芝晴絕不會讓人打倒的。

芝晴踩着堅定的步伐走下樓去。

江克宇見到從樓上下來的芝晴,他訝異地睜大雙眼,他後悔了。他不該要她穿那件禮服的。

她太美了!他痴迷地盯着她。她的長發鬆松地在頭上盤成一個髻,露出她粉嫩的頸項,她顯然刻意化了妝,但卻自然而優雅。

而她的禮服,他屏息。

低胸的禮服若隱若現地展露出她誘人的胸線,她玲瓏行致的身材簡直一覽無遺,一側裙擺的開叉隨着她的移動,將她修長姣好的雙腿早現在他眼前。

「怎麼?您還滿意嗎?」她故意嘲諷地說。

她轉過身。江克宇的胃部恍若遭到重擊。她柔細白皙的背裸露在他眼前,他感覺全身血液直往腦門沖。

她回過身依舊冷傲地瞪着他。

江克宇必須緊握雙手才能忍住自己想去碰她的衝動。

他後悔了,他本來想用這套禮服來羞辱她,想不到失去控制的人卻是他。

他想到今晚有上百個賓客會看到她這身誘人的打扮,就不禁懊惱,他不要別的男人看到他所見的。

他狂燥不安地咒罵:「該死!你不能穿這樣!」

芝晴雙眸中迸出怒火。「是你要我穿的!你記得嗎?」

江克宇心中爆出強烈的憤怒與挫敗。「該死的!上去找—件披肩,你不能穿得像個蕩婦一樣!」他煩躁地踱步。

芝晴冷哼一聲,對他的反覆無常感到氣憤至極。

她挺起胸,抬頭瞪視他。「我沒有披肩,我也不想再換衣服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她不等他回答便故意搖著臀瘧出上。

江克宇咬牙切齒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生她的氣,還是自己的了。

一路上他都綳著臉不說話,芝晴不禁心裏暗自偷笑。得意於她成功地讓他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幾乎是用拖的將她拉下車,一臉陰沉地立刻將她攬入懷中,試圖用他的身體遮掩她美麗的背。

芝晴不發—語地任他環著自己走入會場,她知道現在和他對抗是不智的。況且,他緊靠着她的身體已經令她暈眩得無力反抗。

他們一進入會場立刻引起一陣騷動,所有目光皆投注在相擁的兩人。

芝晴知道必定會碰見這種狀況,畢竟今天的八卦新聞還以他們為頭條呢!

而江克宇卻沒那麼自然,他緊繃着下巴看着一對對色眯眯的眼睛投向芝晴,他恨不得立刻將她藏起來。

「芝晴!?」

江克宇和芝晴同時回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江浩!」芝晴低喊,了解了江克宇帶她來的目的。

江浩年輕英俊的臉急切地搜尋芝晴,似乎要她立刻解開他的迷惑。

想必他已經看到今大的報紙了,芝晴嘆口氣。她和江克宇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難怪要令江浩擔心的了。

—旁的江克宇見芝晴和江浩默默相對,早就火冒三丈,他俊美的臉因嫉妒而扭曲。

他加重了握在芝晴腰間的手勁,令她幾乎要痛呼出聲,她怒瞪了他一眼。而江克宇只是冷冷地回看她,眼神中充滿警告。

「克宇!這是怎麼回事!?」江浩怒氣騰騰地質問他的堂哥。這太不尋常了,芝晴怎麼會變成他的情婦,這其中必有緣故。

江克宇冷哼了一聲,他譏諷地看着芝晴。「顯然她發現了我比你更有權勢,更能滿足她的虛榮心。」

他話中的諷刺讓江浩和芝晴同時憤怒的瞪視着他。

江浩不能忍受克宇對待芝晴的方式,之前他還以為芝晴是愛上了克宇,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但以克宇對待她的方式看來,這根本不太可能。

「克宇!請你放開芝晴。她是我的未婚妻。」江浩厲聲說着,自覺有義務保護她。

江克宇隱忍着怒氣,看着江浩一付要和他拚命的神情,她到底是怎麼蠱惑這個大男孩的。他不自覺地捏緊了她。

他冷冷地盯着芝晴,慢條斯理地說:「告訴他,你是自願作我的女人的。你不會再和他交往了。」

芝晴眼眸中射出殺人的光芒,他的語氣令她覺得倍受污辱,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江浩急切地看着芝晴,「芝晴,你有什麼困難告訴我,別受他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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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晴無助地看着江浩,知道自己不能違抗江克宇,她閉上眼,充滿痛苦地說:「江浩,求求你,別插手,我……」

「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江克宇冷冷地打斷她。他瞪了江浩一眼,隨即將芝晴帶開,他再也受不了她和江浩那種親密交換的眼神。

他不顧她的抗議,幾乎是用拖的把她拉走。她怒瞪他,但他顯然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感受。

他緊緊地擁着她在舞池起舞。她全身僵硬,明白他正在宣示他的主權。他—點也不溫柔,握住她腰間的手緊得令她無法喘息……

他恨她,也恨自己赤裸裸地將自己的慾望呈現在她面前。這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握。

他原本只是想要摧毀她和江浩的婚事,他以為他可以冷靜地處理和她的關係。可是一切都變質了——從她和他同床共寢,從他看到她穿着這件火辣的禮服,從他愚蠢地和她擁舞。

他的胃部肌肉緊縮,牙關緊咬。他努力想要澆熄她的柔軟在他身上點燃的火焰。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遠離懷中這個女人,否則他不知道以他現在的狀況會作出什麼事來。

他忽然將她推開,力道之大令芝晴幾乎跌倒。她不解地看着他,離開他的身體令她感受到強烈的失落。

「我去拿些喝的。」他僵硬地說,隨即拋下她轉身而去。

芝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高大健碩的背影,他怎能這樣丟下她。她發誓,剛才在他懷中,她確實感受到—股柔情、慾望,和一種更深沉的東西,但他驟然的改變卻將一切都毀滅了。

該死的!她方才居然蠢得向他露出那種傻笑,她氣死了自己的呆樣。

芝晴正懊惱時,江浩來到她身邊。

「芝晴,你跟我來!」江浩個由分說地將她拉到露台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浩雙手抓着芝晴,急叨地詢問她。

芝晴長長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江浩,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克宇對你做了什麼?你和他……你們真的……唉……」江浩急得滿頭大汗,這叫他如何啟齒。

芝晴翻了翻白眼,這種窘境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況且她也不想他再為她擔心,他自己的問題已經夠多了。

「你別亂想了,我沒事的。他的目的不過是要破壞我們的『婚事』。」她不禁泛起—抹自嘲的苦笑。

江浩氣急敗壞地瞪着她,眼中充滿自責、關懷和憤怒。「芝晴,對不起,我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我早該想到克宇不會那麼輕易接受失敗的。」他沮喪地埋首雙掌之中。

芝晴連忙握住江浩的手。

「嘿,別這樣,我都說了沒事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安慰著江浩,兩人的頭幾乎抵在一起。

這就是江克宇見到的一幕。

他氣憤填膺地看着芝晴和江浩之間親密的舉動,感覺全身的血液凝結,強烈的妒火將他吞沒。

當他發現她不在會場時,他是如此焦急地找遍整個大廳。想不到她竟是和江浩在—起,他的臉孔憤怒地扭曲。

「芝晴!」江克宇咬牙切齒地說。

她驚惶地抬頭,看着面無表情的他。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眼中的冰冷令她恐懼。

他毫不憐惜地—把抓住她的手臂,修長的手指嫵情地陷進她柔軟的肌膚中。她害怕地看了他—眼,發現他臉上戴着壓抑的面具,只有銳利的黑眸中透露出他的憤怒。

「克宇!你做什麼?」江浩急着想拉開他的手。

江克宇以充滿權威和警告意味的眼光瞪了他—眼。江浩不自覺地縮手,他震懾於他強大的威嚴之下,勇氣一下子全失。

芝晴幾乎是被他架著離開,她僵硬而沉默地隨着他走向他的車。他一言不發,但卻更令她覺得駭怕。他粗魯地將她塞進車中,完全不顧她的抗議。

他—路綳著臉。一到家,簡直是用拖的將她拉上樓。芝晴原本的恐懼漸漸化成怒火,被他緊拉的手疼痛不已,他憑什麼這麼對她!?他又不是她真的情人!

她甩開他的手,先他一步驕傲地走進他們的房間,然後轉身倔傲地看着他,像個女王般的莊嚴。

「我累了,想睡了。」她冷傲地說道。

芝晴走向衣櫃,清楚地感受到他犀利的目光仍緊緊盯着她。

芝晴覺得有趣極了,對能讓他這麼氣急敗壞感到異常的滿足。她體內惡作劇的因子又在蠢蠢欲動。

她刷地一聲脫下連身的禮服,赤裸地只剩—件貼身衣物背對着他。她滿意地聽到他重重的抽氣聲,臉上泛起愉悅的笑容。

她還來不及將睡衣取出,他就來到她身後了。

她驚喘出聲,感覺她的身軀被他抱了起來。下一秒,她發現自己被他粗魯地丟在床上。

她憤怒地想起身,他卻用力地將她推回床墊,並用膝蓋壓住她,他的重量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在她的蠕動和咒罵之下,他依然一動也不動,眼中浮現了殘忍的光芒。

芝晴嚇壞了,他的暴力和眸中燃燒的危險訊息令她恐懼。

「放開我。江克宇!否則我會叫你終身遺憾!」她的咒罵忽然化成—聲驚叫。

「你幹什麼?」

她瞪大眼睛,看他用—手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上……

體會到自己無法掙脫他的懷抱,她沮喪得緊咬下唇。這隻自大的豬玀,他竟然放這樣對待她!

他打算徹底地將她視為他的情婦,不只在名義上,甚至在實質上,而她卻無力反抗。

以他剛才佔有她的方式和事後他那種姿態,她毫不懷疑他會徹徹底底地毀滅她,甚至連她最重要的尊嚴也將被他殘酷地踩在腳下。

她開始恐懼得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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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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