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柳沁兒今晚仍是美艷的,她裝扮成上海名妓的模樣。一襲艷紫色開高叉繡花旗袍映得她膚色粉嫩,黑色的如瀑長發以完美的技巧綰成髮髻,臉上的妝、頭上的髮飾和腕上的紫晶玉鐲都是搭配旗袍的紫色。

當她款款而至,左曜臣再一次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被重擊了一下。

她好美……真的好美。

雖然見過不少女人,但像柳沁兒這般集美艷、智慧於一身的女人,少見!

「等很久了嗎?」她輕吐如蘭,紫紅色的粉彩在她唇上躍動。

「不會。」左曜臣紳士的笑了笑,為她開車門。「等女士是男士的職責。」

「呵呵……你今晚可不能再紳士了,得狂野一點才行。」柳沁兒意有所指的看看他海盜的裝扮。

「喔?」他坐進駕駛座,「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無禮的向上海名妓勒索一個吻?」

「是可以。」柳沁兒笑容如花。

左曜臣將臉頰靠過去,沒想到她的雙手卻勾上他的脖子,將他的臉轉向她,然後主動吻住他的唇。

柳沁兒的氣息香而不濃,她的唇十分軟嫩,她的吻非常甜郁……

他任由她吻他,沒有一絲抗拒,也沒有更深入的意思。

她氣喘吁吁的放開他,而左曜臣像是沒發生過什麽事似的對她溫和一笑,「該走了,把安全帶繫上。」

車子迅速而俐落的轉了個方向,疾駛向陽明山。

甲甲甲

K.S.俱樂部

向右宜緊張而帶點怯懦的拉拉盛衍的衣角。「喂!阿衍,我們回去啦!」

阿衍是盛衍堅持的小名,原本她也不是很習慣,不過叫久了倒也覺得沒什麽。

盛衍的媚眼睨了她一下,大手輕敲她的頭,「笨蛋!這是化裝舞會耶!你怎麽可以叫我的名字?請你叫我莎士比亞。」

「可是你怎麽知道莎士比亞就是穿成你這個樣子?」向右宜不是很信他的話。

不過……盛衍穿成這樣還真是適合!華麗而誇張的服飾很配他個人的「精神」。

因為在向右宜眼中,盛衍和孔雀是畫上等號的。

「我親愛的雅特米斯,這是個浪漫的夜,請別再考究得那麽仔細了好嗎?」盛衍誇張的行了個鞠躬禮。

「戴安娜就戴安娜,幹嘛故意講成什麽雅特米斯……賣弄。」向右宜一點也不買他的帳,還恥笑他。

「那有分希臘名和羅馬拉丁名啊。」盛衍眨眨他的丹鳳媚眼,「為了向你證明我有用功,這才稍稍的賣弄一下嘛……」

「呵呵呵呵呵……我開玩笑的啦!」向右宜拍拍他罩上皮面具的俊顏。「不過我真的懷疑你為什麽硬拖我來這裏,然後還把我扮成這副……呃……鬼樣子。」

「怎麽這麽講呢?」盛衍牽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梭巡過一次,「你穿這樣非常好看啊!」

獃滯了一、兩秒,向右宜透過面具瞪他,「講重點。我親愛的莎士比亞。」

他沒回話,陶醉的看着眼前這個柔美的小女人如果她可以不要瞪他的話就更好了,嫩白色的長袍包裹着她小小軟軟的身子,低胸的設計讓她看起來和平日完全不同的豐滿勻稱,臉上淡雅的珍珠色系彩妝再搭上淡淡粉薔薇色的口紅更讓她顯得嬌羞動人……雖然一樣要忽視她臉上的不爽。

「喂!」向右宜捶了他一拳。

「喔!我親愛的戴安娜,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盛衍捂住胸口。

「並不行,說吧!你這隻孔雀安的是什麽壞心眼。」

「我才沒有安什麽壞心眼呢!」

盛衍的眼底明明就有寫得滿滿的「等著看戲」!

見她又開始思考事情、靈魂出竅,盛衍愉快的拖着美麗獃滯的戴安娜進舞池翩翩起舞。

木頭就是要等她到處神遊的時候最可愛了……盛衍低頭看着獃獃而且不會反抗的向右宜,然後優雅而俐落的帶着她轉一個圈。

回過神的向右宜如夢初醒般的眨眨圓溜溜的眼睛,「啊!我又發獃了嗎?」

「沒有,你做得很好。」

盛衍除了是只孔雀以外,偶爾還兼差當黃鼠狼。

「喔……那現在在做什麽?」她怎麽還是反應不過來?她怎麽覺得自己的腿好像不自覺的在擺動?

「沒什麽……我們在跳舞,來,該轉圈了。」他又領着她轉了一圈。

「你這隻孔雀!我不要跳舞!」向右宜皺着眉頭抗議。

「不會啊,你的舞跳得很好。」看來盛衍對她的舞技相當滿意。

他們看似親密的樣子惹來許多人的注目,不過只有在共舞的這兩個人知道他們說話的內容跟談情說愛一點關係也沒有!

舞池外眾人的竊竊私語讓原本在跟某個政經大商談話的左曜臣分神了,看柳沁兒和政經大商仍是不受影響的熱烈討論,他就更放心的順着談論的人說的方向望去。

不看還好,一看就差點掐死自己。

向右宜?!

雖然她戴着皮面具,打扮衣着也完全不同,可左曜臣就是認得出那就是她!問題是,這個傢伙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更過分的是,她竟然衣着暴露的跟別的男人在跳舞?!

那個男的肯定是盛衍!他們又搞在一起了!左曜臣忿忿的想着,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也是跟另一個女人「搞」在一起。

深深的吸了口氣,左曜臣還是沒有辦法平息怒火。

他輕輕的搭上柳沁兒的肩,對着注意力回到他身上的兩人微笑,「你們慢慢聊。」

「嗯。」柳沁兒露出艷然一笑後,就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

「海盜」伸手輕按自己的面具,露出神秘又帶着重重怒氣的一笑走向那對跳舞跳得非常流暢自然的男女。

「介意交換舞伴嗎?」左曜臣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伸手向他們兩人。

高高的挑起眉毛,盛衍露齒而笑。「介意。」

向右宜獃獃的眨了眨眼,然後問盛衍:「莎士比亞,你認識他啊?」

「當然……」他故作玄疑的拉長音調,「……不認識。」

她又眨眨眼,「那為什麽他要請你跳舞?你會跳女生的舞步嗎?」

「當然不會,他是請你跳舞。」

他們的腳步沒有停過,聊他們自己的,完全把「海盜」晾在一邊。

這可氣煞了那株辣椒。

「喔。」她獃獃的點頭。

「我親愛的戴安娜,你想跟他跳嗎?」盛衍覺得玩夠了,是應該讓戲繼續走下去了。他們兩個沒有碰頭,他這個愛看戲的永遠看不到接下來的戲碼。

「喔……可是我腳很酸耶……」

盛衍露出十分討厭的笑意,像是刻意在嘲笑「海盜」眼裏的怒氣似的,「抱歉了,親愛的利未安森,我的女伴腳酸了,容我們先走一步。」*

他毫不客氣的牽着向右宜的手走出舞池,徒留「海盜」一人帶着越燒越猛的怒氣和不知名的情緒站在原地。

「莎士比亞,他明明就是海盜,你幹嘛叫他利未安森?」向右宜皺眉不解的問,「利未安森是惡魔耶!」

「喔,親愛的,你記得七大罪里利未安森代表的意思嗎?」盛衍像是故意要講給某人聽似的稍稍放大聲量。

「記得啊。」向右宜搔搔頭,「嫉妒,利未安森的嫉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衍狂放的攬著向右宜的腰,得意的揚長而去。

呼呼,等下真的有好戲可看了。

甲甲甲

像是迫不及待的要看好戲,盛衍把向右宜帶出舞池,將她安置於陰暗的角落後,就又出去招蜂引蝶了。

她百般無聊的輕啜盛衍不曉得從哪弄來給她的長島冰茶。

這種東西她倒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喝,盛衍說得沒錯,人應該要勇於嘗試新的事物。

左曜臣輕輕的靠近她,然後緊緊的摟住她的腰。

「啊!」她被嚇到了,手不自覺的鬆開,高腳杯從她手中直直掉落,碎了一地。

她被牢牢的鎖在他懷裏動彈不得,左曜臣帶着滔滔怒焰而來,使得他的力道更重。「你今晚很美……」左曜臣低低的吼出聲,[是為了誰?盛衍?啊?」

向右宜掙扎不出這個高大男人的懷抱,「你到底是誰啦!放開我!」

他沒有回答,自然也沒有如她所願的放開她。

如同海盜一般,左曜臣強勢而兇惡的悄悄將她扛離舞會現場。

[喂、喂,你瘋了!你要帶我去哪啊?!」向右宜再也木頭不起來了,她大聲的喊叫,希望有人可以來解救她。

男人沉穩快速而帶有怒氣的步伐沒有停過。&

「救命啊——救命啊——」她乾脆放聲大叫。

突然,原本顛倒的世界轉了回來,向右宜還在頭昏眼花,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被鎖進一個寬闊的懷抱里。

「你是誰?到底想……」

她驚懼的睜大雙眼,他……這個海盜吻住她了!

「唔!」向右宜又生氣又害怕的掙扎著,她不敢張開雙眼,雙手不斷的捶打他的胸膛。

左曜臣狂鷙的嘗她那兩片漾著甜味的薔薇色唇瓣,甜味、熱氣和妒火交燃着他的胸口和腦際,讓他完全無法理智思考,只能不停的探索,探索她的氣味……

她的掙扎讓左曜臣原本就燒得狂烈的嫉妒此刻更是大熾。

他牢牢的扣住她的雙手,將她鎖在自己懷裏。

他要看看被烙下了自己印記的她還能不能到處招蜂引蝶;她還能不能穿得這麽美、這麽暴露的養別的男人的眼,「張開眼!」他吼。

向右宜顫抖著,雙眸仍是緊閉,被他撬開的嘴唇上的唇膏早就掉得差不多了,但被吻染紅微腫的唇色更顯誘人。

「張開!」左曜臣嘶啞的吼叫,「除非你想在這裏被我剝光衣服!」

她輕輕的張開雙眼,入目的是一雙熟悉的、帶着滿滿怒火和妒意的眼,此時她才仔細看清這個「海盜」的瞼。

「辣椒?!」

她不敢相信……剛剛對她那麽粗暴的人竟然是他?!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即使是抓到她蹺班、被她揶揄嘲弄的時候都沒有!他從不用男人天生的優勢對女人動粗的!他再怎麽生氣都只會以吼叫來表達他的怒氣的……他不會這樣的、不會這樣的……

向右宜的眼淚輕輕的掉了下來。

他現在一點也不像她心儀的辣椒……完全不像……

左曜臣放開她,被她的淚惹得有些不知所措。

時間彷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他惹她哭泣……

[哭什麽?!」他雖然生氣,但見她又哭,什麽怒氣也得先擺在一邊。

她抽泣著,用力的吸吸鼻子,「你不是我的辣椒……你不是我的辣椒……」

左曜臣輕輕的替她和自己把皮面具卸下。「亂講!」

他喜歡她說他是「她的辣椒」……他想。

「你走開!」向右宜用力的推開左曜臣。

「不要!」

她雖用力,但體型上和性別上的差異卻讓她撼不動左曜臣半分。

「左曜臣!」

「不要哭了啦……」他急得又吼出聲。「你幹嘛哭啦?!」

被他一吼,更覺得委屈的向右宜哭得更急了,不過這次她記得要先用手捂住耳朵再哭。

「不準捂耳朵!」她擺明了就是不想聽他說話嘛……不滿的左曜臣又兇惡的吼出他的不滿。

向右宜才不理他咧,她哭她的,關他屁事啊!

「好了啦,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不覺得自己穿得這麽漂亮卻哭成這樣很醜嗎?」

左曜臣無奈到只差沒在原地膜拜,請她停止流眼淚。

「啊?真的嗎?」她鬆開捂住耳朵的手。

女人的天性果真就是愛漂亮。

「說!你為什麽穿成這種模樣?為什麽會在這裏?尢什麽又跟盛衍廝混在一起?為什麽說我不是你的辣椒了?」他脫口說出一連串的質問。

獃獃的眨眨眼,向右宜好像完全忘了方才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不要又給我靈魂出竅了!回答問題!」左曜臣惡狠狠的又吼她。

皺皺眉頭,向右宜又想捂耳朵了。「辣椒,你今天應該扮成辣椒才對,你不適合海盜。」

「別管這個!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她實在很想回答辣椒所謂的問題,可是……向右宜有點尷尬的發現一件事,剛剛他吼得太快又太大聲了,說真的,她沒有認真的在聽耶……

「你又給我漏聽了?!」左曜臣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她那個表情就知道她「又」漏聽了!^

老天,他是造了什麽孽才會愛上這個木頭女人啊?!

等等!

愛?

他怎麽「想」出這個名詞、動詞兼形容詞的字眼來了,左曜臣睜大雙眼瞪着向右宜,後者莫名其妙的被他瞪。

他……「愛」她?

「喂?喂喂喂?」向右宜眨眨眼睛,而那個男人好像還是沒有回神的跡象。

天降神跡!辣椒也會靈魂出竅?

向右宜這才了解自己神遊發獃的時候那副樣子看起來有多蠢了,因為此時她看到的辣椒,樣子也非常蠢。

左曜臣獃滯的盯着她,向右宜不解的偏頭看他。

他低下身子,臉靠她越來越近。

這下子連她也呆住了。

然後他們的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吻住她。

辣椒的唇廝磨著木頭的……

向右宜莫名其妙的想起之前的那個夜,她偷咬他的下唇那樣的悸動又重新燃起,在她的心口和唇間……

好麻、好癢、好熱……這就是吻嗎?她還感到有一點點的「嗆味」。

左曜臣急喘的放開她,然後站在原地瞪她。

被吻得思緒亂七八糟的向右宜早就不曉得神遊到哪兒去回味了,連他的瞪視都沒有發覺。

「可惡!」他暴吼一聲,又把嬌喘仍未平息的她抓進懷裏,再吻!

熱烈狂吻的兩個人完全沒有發現到遠方一個戴着皮面具的男人離開。喔,順便一提,他的手上還有一台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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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左曜臣停止在她唇上的肆虐,一直到她被左曜臣拖出K.S……向右宜還是不明白那株辣椒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問題一:他為什麽吻她?

問題二:他為什麽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問題三、四、五、六、七……一連串的問題不停的湧現。

「辣椒、辣椒!」

他走得太快了,她都快跟不上他的腳步了啦!

「嗯?」他沒有停下,腳步持續而快速的邁開。

左曜臣忘了一切,他忘了化裝舞會;忘了在K.S.還有一個女人在等他;忘了自己曾經信誓旦旦的狂熱愛情;忘了柳沁兒的美是如何吸引自己……

他只記得一件事:他不要讓「他的木頭」跟盛衍那個公子哥兒有一絲一毫、一點一滴的牽扯!

「你走得太快了啦!」他走一步,她就得走三步才跟得上耶!

「抱歉。」他簡短的道歉。

就在向右宜以為他要慢下腳步的時候,沒想到這個腦袋裏只裝了滿滿的辣椒渣的男人卻是一把將她抱起,然後更加快腳程向前進。

「左曜臣!放我下來啦!」被他的靠近弄得很不自在的向右宜用力的拍他的肩。

左曜臣故意一個不穩,讓她以為自己就要跌下地,而下意識伸手巴住他的身子。

「這樣才對!」左曜臣很是得意的看着她勾住自己脖子的手。

「你!」她有點生氣的瞪着他。「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看着木頭帶有怒意的小臉,左曜臣突如其來的哈哈大笑。「啊!好嗆!」

向右宜獃滯的看着他,然後心神領會的陪着他一起笑了開來。

她剛剛變成了辣椒,而他就說了木頭該說的台詞。

「你跟盛衍一起來的對不對?」左曜臣這次的問句里沒有怒氣。

「嗯……」她勾住他的脖子,十分合作的回答。「阿衍叫我過來玩啊,反正也很無聊。」

「你叫他什麽?」他的聲音高高揚起,又帶着幾分的兇狠。

「阿、衍。」以為他沒聽清楚,向右宜這次非常認真的喊一次,而且讀音也很標準。

「他媽的,我當然知道你叫他阿衍!」

辣椒不愧是辣椒,才平復沒多久的怒氣一下子又整個向上沖了。

「辣椒,不要在我面前說髒話。」向右宜皺起眉頭,「請不要在淑女面前問候別人的媽媽。」

「可惡!你不準叫他阿衍!」左曜臣霸道的規定她。

他就是討厭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每次看木頭跟盛衍有說有笑,對他卻老是神遊四方、惹他生氣的,他心裏就有一股濃濃的怒氣。

左曜臣知道自己喜歡跟木頭相處,和她聊天;陪她逛誠品看電影,她偶爾會陪着自己加班,雖然她幾乎都窩在他的沙發上看她的書,連忙都不幫,有時他們會一起吃消夜,因為木頭老是忘記吃晚餐;有時她會做菜請他吃……他一直都以為這樣的感情是因為自己將她當作十分要好的朋友,後來盛衍出現了,夾帶着大量的熱情和殷勤襲向木頭,他還莫名於自己的嫉妒和火氣……

直到今晚,木頭的那句「利未安森的嫉妒」,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情。

「為什麽?」向右宜果真是木頭,她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今晚的一切來得太突然,對她這個反應遲鈍患者不是件好事,因為每件事都來得太快太急,讓她還來不及思考完整,下一件事就又接踵而至。

他突然輕輕放下她。

站在K.S外面的廣場,夜風習習,月光迷濛。

向右宜不解的抬頭看着左曜臣,怎麽她感覺今晚的他特別不一樣?一下子莫名其妙的吻她,又莫名其妙的把她抱出來,更莫名其妙的……不准她叫盛衍「阿衍」。

「你記得七大罪嗎?」左曜臣有點不自在的看向旁邊。

「記得啊。」她認真的扳着手指一個一個的數了起來,「路西法的驕傲、瑪門的貪婪、阿斯莫德的慾望、撒旦的憤怒、別西卜的暴食、利未安森的嫉妒……」

「夠了!」總算聽她數到他要的那一個了。「就是那個。」

「哪個?」向右宜還是處在狀況之外,而且奇怪的是,為什麽今天大家都要問她「七大罪」?

「利未安森的那個啦!」他一臉的「歹勢」,整張俊臉都紅了。

「哪個?」她眨眨眼,「嫉妒啊?」

「嗯!」他重重的點了下頭,以為她懂了。

「喔……」向右宜的確懂了,她總算知道他要知道的是哪個了……不過她的問題是,辣椒知道那個幹嘛?

[可是你幹嘛要知道那個?」向右宜好學不倦的詢問,她突然想起有一篇文章說:問與學,相輔而行者也,非學,無以致疑,非問,無以廣識。

向右宜背課文背得正高興,卻不知道這個問題又把某人的火氣給點燃了。

「你說什麽?!」他又吼了。

「我說你能不能講一下你問我這個是要幹嘛用的?」向右宜以為是自己問的問題不夠清楚,於是又認真的把它解釋一遍。

「該死!」左曜臣暴怒的抓抓自己早已經零亂的頭髮,「我有沒有說過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親手掐死你?!」

夜的美、夜的神秘、夜的浪漫……全給她這根超級無敵世紀大朽木給破壞殆盡!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話題突然轉到這裏來了,不過向右宜還是很認真的回答他,「有啊,這句話你天天都講。」

「可惡!」她這麽認真、專註而無辜的看他,教他要怎麽告白啦!

「辣椒,你今天為什麽要一直罵髒話?」

還不都是你惹我的!可惡的爛木頭!

「你是不是還搞不清楚今天晚上是怎麽一回事?」

「對。」啊啊!真是生她者父母,知她者辣椒啊!

「好,我就告訴你今天晚上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左曜臣絕對不願意承認此時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話,緊張又興奮的心情使他不停的冒手汗。

向右宜很是期待的盯着他紅通通的瞼。

「我說……我……我……」

「喂!你不要再我了好不好?」

「我……我……」他鼓起勇氣,脫口而出,「我生氣,我嫉妒,我……我愛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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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嗆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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