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豬剛鬣夜讀兵法（上）

豬剛鬣拜謝了四海龍王之後，兩下分別，四海龍王轉歸大海。豬剛鬣則回到了犬戎軍營，趕快下令集合軍隊進攻白翟城。當豬剛鬣率軍走進白翟城的那一剎那，夜色籠罩中的火把之下，望着棄械投降的白翟守軍，他幾乎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也本想說些什麼。但想了好久，想到了燭龍的那些話，心裏有些慚愧，終於無言。

照例在總兵府開慶功宴，院子裏還在散著濃濃的酒氣，讓人醺醺欲醉。那些觀賞的花草樹木也都被剛才的大火烤焉了。有些房屋樓台上的木頭，還帶着些焦黑的痕迹。對此情景，犬戎眾將都議論紛紛，2負得意地道：「這是我和元帥放的火。」

豬剛鬣連忙道：「敗筆，敗筆，還是不要談它了。」

威劍神王大將軍道：「天蓬元帥竟然能夠把那肥遺和鼓，欽丕打敗，血不染刃，就得了白翟城，實在是神功無敵呀，來來來，我來敬元帥一杯！」說着，他將斟滿的酒敬向豬剛鬣。

其他犬戎眾將不知道是鏡子金娘的幫忙，又救了豬剛鬣一命，還以為豬剛鬣又運用了絕妙的法術，打敗了肥遺於是也紛紛舉杯向豬剛鬣敬酒。豬剛鬣這時也不多做解釋，是呀，大將風度，就是要胸有城府！

待大家敬過酒後，2負這時對豬剛鬣道：「元帥知道那燭龍的來歷嗎？」

豬剛鬣道：「剛才不是聽四海龍王講了一下，說他本是萬龍之祖。」

2負道：「那燭龍就是盤古的一個化身。當初，盤古開闢天地之後，他的身體也化作了五嶽四海，風雲雷電，草木萬物。他的眼睛，就化作了燭龍。他有時住在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的章尾山上。有時住在鐘山。有時他人面蛇身而赤色，有時他人面龍身卻沒有腳，身長千里。他的眼睛閉上，天就黑了。他的眼睛睜開，天就亮了。他不需要吃東西，也不需要睡覺，也不呼吸。他的呼吸就是風。

也有人稱他為盤古君『盤古之君，龍蛇身，噓為風雨，吹為雷電，開目為晝，閉目為夜。』

後來，他娶陰姬為妻，即鬼母棺人，生八十一子。其中一個兒子猰貐因為幫伏羲的忙，與黃帝做對，我和危月燕聽了黃帝所言就將猰貐了。後來燭龍生氣，就去了冥間地府，收容鬼魂去了。雖然黃帝讓靈山十巫將猰貐救活，但從此猰貐成了食人的猛獸，最後被夷羿射死。」

豬剛鬣道：「咦，那剛才燭龍怎麼沒有責怪你呀？」

2負道：「他是盤古的化身，自然萬物莫不是他的後裔，再說我也已經受到了懲罰，被壓在疏屬山那麼多年，他還會說什麼！」

豬剛鬣一邊和大家飲酒，一邊談著對白翟城的事務安排。他讓書記官寫幾張安民告示，明天貼出去。又命令白翟城守糧庫的官員，準備一些糧食賑濟那些無糧少糧的窮人，然後他找了幾個熟悉渠搜地理風情的白翟城的降兵降將，詢問詳情，等一起安排妥當，慶功宴也就結束了。

酒宴之後，豬剛鬣走進卧室，就要休息。他忽見有些書散放在桌几之上，看來那鮮虞也是愛書之人。於是豬剛鬣拿起一捲來，隨意地翻看是些什麼書。

他見上面寫道：「天生民而制其度，度小大以整，權輕重以極，明本末以立中。立中以補損，補損以知足。爵以明等極，極以正民，正中外以成命。正上下以順政。自邇彌興自遠，遠邇備極終也。明王是以敬微而順分，分次以知和，知和以知樂，知樂以知哀，知哀以知慧，內外以知人。」覺得味同嚼蠟，於是丟到一旁，又取來另一卷。

那一卷上道：「武稱解第六

大國不失其威，小國不失其卑。敵國不失其權。岠險伐夷，並小奪亂，□強攻弱而襲不正，武之經也。伐亂伐疾伐疫，武之順也。賢者輔之，亂者取之，作者勸之，怠者沮之，恐者懼之，欲者趣之，武之用也。美男破老，美女破少。**破□，淫巧破時，淫樂破正，淫言破義，武之毀也。

赦其眾，遂其咎，撫其□，助其囊，武之閑也。餌敵以分，而照其儲，以伐輔德，追時之權，武之尚也。春違其農，秋伐其穡，夏取其麥，冬寒其衣服，春秋欲舒，冬夏欲亟，武之時也。長勝短，輕勝重，直勝曲，眾勝寡，強勝弱，飽勝覬，肅勝怒，先勝后，疾勝遲，武之勝也。

追戎無恪，窮寇不格，力倦氣竭，乃易克，武之追也。既勝人，舉旗以號令，命吏禁掠，無取侵暴，爵位不謙，田宅不虧，各寧其親，民服如合，武之撫也。百姓咸骨，偃兵興德，夷厥險阻，以毀其服，四方畏服，奄有天下，武之定也。」

豬剛鬣看到這些談武論兵的正對自己的口味，不覺精神一振。大喜道：「真是領兵打仗時的好主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