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一身麻布的白衣，這是自己有的全部了嗎？這的人好多，九個巨大的石門，一個足有千米方圓的空地，而此刻卻站滿了人。

不斷有人進到門裏，沒有人對那門前的九個人有更多的了解，一點基本的知識都在沉睡的前一天被當成記憶放進腦袋裏，白月塵下一個注意的是自己的所謂的資質，根骨九十七，情資四十，福緣六十三。只有這三個數字，人還真是很簡單啊。有點無奈的坐在石階上，看着嚷嚷的人海。一張張或是興奮，或是怔怔，或是沉默的臉。

「古有正邪不兩立的說法，小兄弟還沒想好么？雖然可以改變，但對自己選的門派還是應該想明白的。」

一個臉上有道長長的傷疤的大漢來到自己身前笑着說。

「是啊，我很懷舊的，一旦選了，就不喜歡改掉，所以要多想想。」白月塵笑着說，眼睛卻看着他身上的赤紅色長袍上。如果以前的熟人見到一定會驚訝的不得了，因為那笑，和那輕鬆的語氣是這個人以前沒有過的。

「哈哈，有意思。我是血獄的護法，殘天。」大漢笑過先是頓了一下，復又開口道「你的資質只要走下去，一定會被人搶破頭的，我也很欣賞你的資質，我也不能免俗的，不過資質不能代表一切。」

「是啊，勤能補拙嘛。」白月塵看着快要空開的廣場說，一雙眼睛卻空洞的嚇人，「正派勢大，而我還沒有胭脂那婊子會說，所以，呵呵，回去天尊一定火了。」說着大漢撓了撓頭，彪悍里顯出一絲憨厚。

「是啊，你的天尊犯了個天大錯誤，不應該讓你來的。」白月塵也笑了，看着他說。大漢卻搖搖頭，「你不知道的，我算是口才不錯的了，三妹沒時間，沒有來。」

「哦？呵呵」白月塵起身拍了拍身上，其實這沒有塵土的，「人總會想着，走下去會有更好的東西等着他，其實你們應該各有所長吧，血獄，真是不錯的名字。」白月塵念叨著同樣往下走去，九色的石門，身後的大漢還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開口，心裏卻想着這個年輕人的話，無奈的回頭看看自己身邊不遠處的血色石門，「該死的，為什麼把我的排到最前面呢？」

雲岳寺，白月塵看着眼前的老僧，和他身後的放着淡黃色微光的石門，「阿」老僧剛要彎腰，白月塵卻已經走向下一個，百花，胭脂都是專收女弟子的，還有天山，一個挎劍的女人站在門前，淡笑着，看着不時進門的人，幽冥，一身黑衣，連臉都被罩下了，但這樣更顯神秘，好奇的人更喜歡神秘，所以它進的人也不少，寒冰，天煞，白月塵把每個門派都走了個遍，最後還是回到了最前面的血獄，放着淡淡血腥味的紅色石門，殘天好象都沒什麼信心了，只是坐在那，怔怔的看着一個個穿着麻布長袍的人出現在那個石壇上，然後，一群群跑下來，跑過去。

「你知道有那個門派的心法可以讓情識降低么？」白月塵問著身前的殘天，「雲岳，寒冰都可以。」殘天想想了一下說。「不過有些東西也可以，而且是不會被改變的，但我不知道是什麼，畢竟心法在被逐出師門會消失的。」殘天說話時，臉色很冷漠，卻又很自然，這想必是他的本色吧，和自己說話時那副樣子應該是假的吧，白月塵想。

「我想進血獄。」

「恩，你可以和冷月學東西，她師成天尊，而且是我們中最厲害的人，」殘天的聲音很平淡，但眼裏卻在剛才閃過了一絲驚訝。

「怎麼？還可以和其他人學么？」

「當然，天尊座下有五個弟子，三個護法，她四個弟子都準備在這回招收的弟子中找自己中意的人傳授，冷月的要求很高，在來之前她就說過，只收資質九十以上的人，你是第一個。」

白月塵笑着聽完他的話，轉身走進那道散著血腥的門。

紅的光，自己以後再也不會來這裏了吧，自己要在這個世界裏呆多長時間？

好象是殘天的照顧吧，白月塵怔怔的看着身前的木樓，和身邊的浮雲，雲霧飄渺之間，另外幾處樓閣隱隱間現露著影子。其中以居中的一座最為雄偉，另外五座樓閣在它的四周，其間卻以白石鋪成的長亭相連，沒想過山可以這麼高，也沒想過房子原來可以這樣美，更沒想過風是這個味道，這坐落在峰頂的層層建築讓這個初來者說不出話來。

「怎麼？和想像中的不同么？我血獄的風景可是讓其他八個門派都嫉妒不已的。」一聲嬌笑傳來，一個穿着淡紅色長裙的女孩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前，一雙靈動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白月塵並沒有回頭，只是看着那飄動的雲煙怔。

良久才轉過頭，看見那個女孩，「我是來拜師的，殘天護法說我可以來這，拜師。」

「哦？還真被他找到了？跟我來吧」女孩驚訝的打量著這個人，隨後將白月塵帶進了大堂里，「主人說明天出關，你先隨我來，我安排你的住處，你很幸運，沒人和你搶屋子。」

女孩說着就帶他出了副殿，領到了一邊的一個小院裏，這裏很清凈，但離那個副殿也很遠，「明天主人會教你功夫吧，呵呵，還真是羨慕啊，不過別怪我沒和你說過，主人很不喜歡別人打擾，你沒事不要去副殿。」

女孩打開了門，轉過身「以後你在這裏，其實你們是不允許住在算了。你叫什麼？」

「怒絕殺」白月塵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着窗外說。

笑容消失了，還是那張俊俏的臉，空洞的眼神，等著明白的到來，看看傳說中的日出，那種感覺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