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芸纖……」

下午三點多，灰濛濛的天色偏暗，洛森工作一個段落後，在屋子內外遍尋不到樂芸纖，最後才在碼頭上看到她的身影。

「我在這。」樂芸纖在碼頭上清洗着她做腌菜時的器具。

洛森走到她身旁，濃眉一皺，「怎麼是你在洗這個？阿倫呢？」

「他不是還要忙今天晚上開會的資料？你會不會對他太苛刻啦？再說，這也是廚師的工作啊。」

「他跟你抱怨？」這死傢伙，竟然敢拉樂芸纖站在他那邊……

「不是，是我都看在眼底，你真是個任性的大老闆。」可憐的阿倫，本來的工作只是泡泡麵而已，現在還兼差當她這廚師的助手。

「你要是知道他拿多少薪水，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他邊說邊在她身旁坐下，然後捲起袖子開始幫她洗。

「我知道你很慷慨。」樂芸纖微笑的說，然後毫不客氣的把需要洗的東西丟給他。

「知道就好……」他傾身向她，趁她來得及反應前，拿開她手上的桶子，然後硬把她拉到大腿上坐着。

「唉啊！我在忙，你在幹嘛？」

「我也在忙啊！」洛森輕笑，把她困在懷中，然後開始挑逗她。

「阿倫會看到的。」樂芸纖羞紅了臉，因為碼頭這一頭可是對着大木屋的書房跟辦公室。

「他看到又怎樣？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的唇慢慢往上移，先是吻她的鎖骨，然後一路向上到了脖子、耳朵旁……

「洛森……嗯……可是……唔……」她還想抗議，但是他很快的就吞沒了她言語。

一場不期然的慾火，又開始在碼頭這方蔓延開來……

「洛森……洛森……」

「什麼事？寶貝……」她怎麼能吻起來這麼香、這麼叫人情不自禁？

「有點冷……別把手伸進來。」

她仰頭接受着他的吻，沉醉在他的撫觸之中，可是腰間的冷風灌入，讓她想到他們正在戶外……

「那我們進去。」他依舊熱情的吻着她，但大手已經離開了她的外套下緣，然後幫她把衣服拉好。

「天……洛森，別說這種話……」他每次這麼坦然的表示自己的慾望時，都會讓她覺得越來越不能自已。

「別再拒絕我了，今晚留下好嗎？寶貝。」

「可是……」

她也好想要他，但是……她會擔心……擔心自己不如他以往交往過的對象那樣性感。

「別可是了，別又拒絕我好嗎？芸纖……我真的想要你。」這幾天下來，他忍得快要爆炸了，他不能再接受她的拒絕。

「這……」她望着洛森，瞬間在心中下了決定，「好，我留下。」

「真的……」洛森狂喜。

「但有件事我得先告訴你。」她知道，今天該是時候了。

隨着那天早上過後，兩人之間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與碰觸，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渴望越來越深切。

他要她，但他每次都極力壓抑自己，只因為她還沒準備好。

看到他的壓抑跟痛苦，她不想再折磨他，也不想再折磨自己！

「什麼事你儘管說。」要他摘天上的星星都沒問題。

「我會怕。」

「怕？」

「嗯……我……我沒有經驗。」

「沒經驗？沒什麼經驗？」

「你知道的。」她晶亮的大眼無辜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只要這樣抱着你，我就不太能思考了。」樂芸纖的眼睛有魔力，每每只要被她這麼望着，他就發現自己不太能思考。

「洛森，我沒那種事情的經驗。」

「那種事情？你是說……」洛森突然想通了，他身體一僵。

我的天！樂芸纖是個處女……

這件事震撼着他的腦袋瓜，她……從沒男女之間的經驗？

感覺到他突然退卻，樂芸纖難過的說：「抱歉……」

「別抱歉，這不是你的錯。」洛森有點手忙腳亂的安慰她，此刻他的腦袋亂鬨哄的。

事實上，他覺得很開心，因為這表示樂芸纖完全屬於他。

雖然他沒碰過處女，但他一定會小心的呵護她、珍惜她，比任何人都要寵她……就算到了要分手那天，他也會給她最好的分手禮物，因為她是如此與眾不同……

不！他不能這樣對待樂芸纖，不能拿過去他對女人的方法對待她。

事實上，向來只把女人當成生活點綴品的他，根本沒資格碰樂芸纖！

天啊，原來配不上樂芸纖的人是他！這事實震得他的腦袋嗡嗡響。

「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我……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要辦。」他把她從自己的大腿上抱下，然後起身匆匆走進屋裏。

「洛……」她來不及叫他，只看到他像是在躲什麼洪水猛獸似的，消失在通往木屋的小徑。

「這是怎麼回事？」樂芸纖困惑了，難道她不該告訴他她沒經驗的事？他是不是因為這樣而討厭她了？

「芸纖！」突然，洛森的身影又出現。

「咦？」

「我幫你把這些先收進去，你快點進來，等等吃完飯我送你回去。」洛森沒有看她的臉，直接把地上剛洗好的桶子全部拿進屋裏去。

「洛森……我今天要散步回去。」

「那我陪你一起走。」他收東西的動作迅速，等她跟上他的腳步，好一起走回大木屋去。

「喔，好。」樂芸纖徹徹底底的困惑了。

他一點都不像是討厭她的樣子，不然他不會這麼貼心的來幫她收這些東西，可是……他剛才的疏離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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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號，是個充滿溫暖陽光，適合家族眾會的美麗日子。

「你是洛森的廚師？那個讓他不再當酷斯拉爆吼全美國，到處怒罵廚師的女人？」

一道陌生的低嗓傳進廚房，讓樂芸纖停下切菜的動作，轉眸看向來人。

那是一個跟洛森有點神似，卻有一頭黑髮、迷人藍眸，比洛森顯得優雅而美型的男子。

「酷斯拉？」她忍不住揚起嘴角，笑看着那個迷人男子，「我叫樂芸纖，目前是他的廚師沒錯。」

「你好！我是裘德，我老爸不幸跟洛森的老爸是兄弟，洛森跟我提過你的廚藝精湛，所以今年我們決定來這個偏僻落後的原始森林裏聚餐。」他住在紐約，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荒野森林了，因為這種地方到處都有動物。

「我知道，但這裏可不偏僻落後，反而美的如詩如畫，而且如果可以……」她的眸光移往窗外的山林景色，「我想一直住在這裏。」

「喔？真沒想到你對這鬼地方的形容還跟洛森真像，你們挺有默契的嘛！」

樂芸纖的臉紅了下，「我只是……」

「裘德，這裏不是廁所。」低沉不悅的嗓音驟然打斷樂芸纖，洛森出現在門口，褐眸冷冷的看着裘德。

「知道了。」裘德聳聳肩，對着樂芸纖說：「這傢伙對吃的一向挑剔又龜毛，連廚房也不給進……」

「出去。」

「好，我走。」裘德雙手一攤，隨即走出廚房。

洛森看向樂芸纖，走到她身後，吻了她臉頰一下，「抱歉，我家人挺討厭的。」

沐浴在陽光下的她，看起來真是美極了，如果她之前那動人的微笑，不是對着裘德的話更好。

「還好啦。」樂芸纖微笑，她拍拍洛森的胸膛，主動踮起腳尖在他下巴吻了下，「我知道你不會要我出去見他們的。」

「芸纖……」洛森輕輕一嘆，「我並沒有要隱藏我們關係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惹麻煩。」

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所以更不想讓家人扯進來，他只好要求她避開他們。

但她的懂事跟配合，又更叫他不舍。

「不會有麻煩的。」樂芸纖柔美的微笑中隱著一抹失落，「我明年二月左右就要回台灣了。」

洛森看着她，只覺得心中充滿矛盾跟掙扎。

「我不希望你走。」他的低嗓像是請求，那雙深情的巧克力眸讓她莫名地心一擰。

「我必須回台灣，我有間店要顧。你要我承認我喜歡你，我承認了，我也承認我很喜歡你給我的吻，這樣就夠了。」她的聲音聽來平靜，可是小手卻在微微發抖。

她說謊！

她想吻他，她想要他，她想把自己獻給他……但是，她知道他並不打算要，如果他不要，她怎能不要臉的堅持要把自己送給他呢？

「是嗎？」

「嗯。」樂芸纖回身，有點落寞的忙着原來的事，「我還要忙，你去招呼你家人吧！」

「嗯……」洛森看着她的背影，心擰痛著。知道會失去她，讓他生平第一次嘗到惶然跟心痛的滋味。

他的心在吶喊著：我喜歡你，請你留下來陪我，一直陪我到……到什麼時候呢？

洛森了解自己根本不配跟她這麼清純完美的女孩在一起，這半個多月以來，除了接吻跟偶爾的擁抱外，他根本不敢有要她的慾望。

天，他該怎麼辦？

就算他努力的要留下她，她還是要回台灣，那他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做才能留下她，又讓自己配得上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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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聚會只有韓特三兄弟跟朱瑭，但是這頓晚餐給人的感覺就是極度奢華不凡。

朱瑭帶了管家跟貼身傭人、助理前來，一群人在一旁服侍著，只除了煮出這頓滿漢全席的廚師樂芸纖沒現身。

「你挑廚師的眼光很好，洛森。」朱瑭的聲音如同過往般嚴肅，但是神情卻因為吃到美食而顯得柔和許多。

「是挑女人的眼光吧！奶奶。」裘德的低嗓充滿了調侃之意。

「胡扯！」

「那對這廚師你怎麼說？」

「她手藝一級棒，如此而已。」

「你還沒跟她上床吧？」

「不關你的事！裘德，我不是你。」

「才怪！直到念國中之前，你可是我釣馬子的師父呢！我看你根本是對樂芸纖有所顧忌。」裘德笑看同桌的其它人。「你們說對嗎？」

「這是怎麼回事？」朱瑭極感興趣的問。

裘德聳肩，不顧洛森那殺人的目光，回道：「你知道的，奶奶。廚房裏那個我們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廚師，應該是洛森目前正想努力弄上床的女人。」

「胡扯！」洛森拍桌怒而起身，「我們還沒到那種關係。」

「還沒那種關係你就對她獨佔欲這麼強，若真的發生還得了……」裘德唯恐天下不亂的說。

「是嗎？真特別……」朱瑭極感興趣的轉眸望向廚房的方向，「她在哪？我想跟這廚師見見面。」

「奶奶，別多事。」

「為什麼？」朱瑭看着洛森，微笑的說：「如果你根本對她沒興趣，又何必怕我見她？」

「我不會讓你見到她，其它人也一樣。」他正式宣佈，同時把眸光移向另外兩兄弟。

裘德雙手一攤，對他做了個鬼臉，「小氣鬼，若真是廚師你會捨不得讓人看？」

一直沉默的勞倫斯，揚起嘴角說：「我也想看看呢，她真是挑起我的好奇心了。」他想知道是誰讓洛森表現得如此失常。

洛森不敢相信的看着勞倫斯，沒想到連他也會對樂芸纖有好奇心。真該死！他不該答應大家來這聚餐的。

「別想。」他拋下餐巾，決定去廚房把樂芸纖帶開，「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吧！」

「你沒打算娶她就不用怕，幹嘛這樣生氣？給我回來吃飯。」朱瑭忍不住斥責。

洛森腳步頓了下。

娶她？這念頭像是一道光芒，射進了他彷徨又混亂的腦袋瓜。

如果娶了樂芸纖，他就不用擔心讓她失望，也不用怕她離開了，不是嗎？

「奶奶，怕是怕他追不上人家，還被人家踢下床，不就丟臉丟大了？」

洛森回眸，眯眼瞪向裘德。

「不，我看他應該是不敢追她，而不是追不到。」

勞倫斯的評語聽來中肯多了，但這句話卻說中了他這陣子來的心聲，他不禁惱羞成怒的說：「我可沒有不敢追她！」

「那追給我們看看啊！」裘德故意激他。

「追就追，你當我真的不敢？」

「我就賭你不敢，一句話，一百萬美金。」裘德笑得猖狂，因為他難得可以把洛森逼到這種心神慌亂的地步。

「我也覺得你不敢，我加註。」勞倫斯跟着笑，他笑洛森竟也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們三人從小明爭暗鬥，總以整垮對方為樂，難得洛森有居於下風的時候，他們當然要把握。

「有本事就把人家娶回來，我賭你贏。」朱瑭加入賭局，若事情成功了，她可是會很開心。

「我會娶她。」洛森說，「要是我失敗，除了付你們賭金外，我這一輩子再也不吃台灣菜。」一說完，他轉身離開餐廳。

三人錯愕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後面面相覷。

他們沒想到他會拿吃的事情當賭注，尤其是台灣的美食……那可是他的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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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們主菜這麼快就吃完了啊？」看到洛森走進廚房，樂芸纖嚇了一跳，她停下手邊裝飾甜點的工作，看着洛森問道，「我的甜點還沒好呢！」

洛森看着穿着長袖襯衫跟長褲，套著圍裙，額前微微冒汗的她，眼底浮出一股柔情，「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是菜有問題嗎？」

「不……跟吃的沒關係。」

「那是……」

「十二月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那三天，你有沒有空？」

「你是說大後天？」樂芸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除了煮東西給你吃外，應該是有空吧！」

「那三天我要你都跟我在一起。」

樂芸纖白皙的臉蛋浮出兩朵紅雲，心也跟着怦怦跳，「你想幹嘛？」

「帶你去玩。」

「帶我去玩？」她看着他，開始忍不住胡思亂想，「你……你有什麼企圖？」

洛森微笑的看着她，那雙眼睛亮麗純真的模樣，讓他知道自己這次將不會放過地。

他不但要她的人，更要她留在他身邊一輩子。

「你生日不是要到了？」

「你記得？！」她眼睛一亮。

「嗯。」他抱住她，用力的吻了她一下，「記得前一晚睡飽一點，因為我們隔天會需要消耗很多的體力。」

「體力？」她皺起眉頭瞪着他，「你想幹嘛？」

洛森笑着對她眨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寶貝。」久不見的自信終於再度回到他身上。

這次他不會再彷徨，因為他知道他會娶樂芸纖，要她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煮最好吃的東西給他吃。

天……光是想到這遠景，他就興奮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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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幾乎沒過過生日的樂芸纖，沒想到竟然能擁有令人難忘的生日。

第一天，洛森帶着她來到了天堂——加拿大境內的滑雪勝地。

他們搭乘直升機飛到山頭，找一片純白無暇的雪地，然後從那裏開始滑雪，滑出獨屬於他們的痕迹。

「這裏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滑雪勝地。」直升機駕駛麥可一路熱情的介紹著：「你們從山頂大概滑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山腰，我會在山腳下接你們，這裏雪的質感很好，不但是處女雪，又比別的地方冷，最適合……小姐不要緊吧？」

他關心的看着樂芸纖，她的臉好紅，又一直發抖，真令人擔心。

其實，樂芸纖是緊張，因為他們前不久才下飛機，安置好行李，洗個澡換個衣服就來這裏了。

一想到他只有訂一間房間，她不禁想着，她……真的會在今天把自己獻給他嗎？

「她不要緊，只是太興奮了。」洛森用力的摟了她一下，望着她的褐眸閃過一絲邪氣。

「哪……哪有！」

「你很興奮要去滑雪，不是嗎？」洛森一臉無辜的說。

「這……」但，他的眼睛可不是這麼說的。

天……她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在想着「那件事」，她的思想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邪惡呢？

「芸纖？」

「麥可，不用管我，你繼續介紹。」她對着麥可說。

「好，你們都有帶衛星定位表，萬一有什麼狀況，按個鈕我就會來接你們了，不用害怕。」

「我不會。」

雖然外面那綿延到天邊的壯闊山脈，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可是她知道洛森會一直在她身旁，所以完全不會害怕。

「那就好，剛好我們到了，那個坡度看起來不錯，我會在這山頭把你們放下，祝你們滑雪愉快！」

接着，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白雪皚皚的山頭。

這壯闊的山脈，精緻如畫的風景，柔軟嫩白的新雪……還有洛森貼心的陪伴，讓樂芸纖宛如置身在天堂般。

「這雪……好軟……像棉花一樣。」

她把雪捧在手裏，高高的舉向天空，然後任那晶瑩燦白如細粉般的雪落下……

「過陣子我們那邊也會下這種雪嗎？」這片美景讓她忘了之前的尷尬。

「要看運氣，不過雪若下這麼厚就麻煩了。」洛森微笑，他就知道喜歡大自然的她，會愛上這片風景，他帶她來這真是來對了。

「說的也是，況且就是因為這裏杳無人跡，才會有這麼漂亮的雪出現吧！」

「當然，你想想看，等等我們就會在這留下只屬於我們的足跡呢！來，穿上它吧。」洛森邊說邊彎身幫她套上滑雪板。

「好。」樂芸纖微笑，之前的煩惱全丟開了，這一刻她只想盡情享受。

「那你得先學會站，來，膝蓋彎曲，就像我這樣。」洛森開始幫她上滑雪課。

「這樣嗎？」

「對，你只要握著雪杖的手在前，同時放鬆你的上半身，然後膝蓋微彎，接着……」

「咦？動了！我會動了耶！」感覺她正在往前移動，她忍不住驚喜的大叫。

「對，就讓坡度帶着你滑就可以了，但記得上半身要……」

「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她尖叫一聲，接着整個人往後倒下，陷進了柔軟的雪中。

「要前傾。」洛森把話說完，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討厭！」她躺在地上，先是嘟嘴抗議了下，接着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空氣裏帶着一股冰涼，但她的心底、眼中卻充斥滿滿的暖意。

「反正你都摔倒了，那我來教你怎樣才能儘快的爬起來。」

「你不拉我起來啊？」她可憐兮兮的伸出手。

洛森彎身握住她的手，「你還是要學會自己爬……啊！」

沒想到她竟然猛地一拉，讓他重心不穩，也跟着摔在她身旁，她還抓了一大把雪往他身上、臉上丟！

「哈，活該，誰叫你要害我跌倒！哈哈……」樂芸纖笑得好開心。

「你這丫頭……」洛森立刻抓住她那兩隻帶着大手套的頑皮小手，然後把她拉向他。

「啊……放開我！放開我……」她邊笑邊叫，在他懷裏掙扎。

「放開可以，先給我吃掉這團冰。」他抓起一把雪往她臉上丟。

「不要……好冰喔！」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陷害你老師，哼！」

「好啦好啦……不敢了，放開我啦！」她笑着求饒。

在這片冰涼的雪地上，她真的感覺到難以形容的快樂，這裏……果然是天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