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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羽彤騎着那部飆帥重型機車,順着學校大門口外一條八線快速道路直飆而下。

她喜歡這種逆風疾馳往下沖的快感。

還是那套帥氣十足的賽車服,連到學校也不例外,沒有特別留意的話,還真當她是個行徑囂張的小男生。

她絕非乖乖女,但也不是桀驁不馴、盡使壞事、叛逆透頂的那種不良少女的壞女孩。

她不過是鬼靈精,壞得腦子裏儘是些不想讓人有好日子過的鬼點子,多得教人難以招架的壞精靈罷了!壞得可愛。

她不過是壞得不願安分守己做個小淑女,壞得喜歡不受拘束,率真、坦直罷了,沒什麼不對的。

其實還真怪不得她媽咪的基因遺傳,崔浩的影響得負一半的責任。

機車急速而馳,滑至校園門口時,她只"嗨"的一聲跟校警打了個招呼,連煞車也沒踩,耍了個技術性的漂亮弧度轉彎后,衝進校門口筆直的椰林大道。

呵,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比她更囂張,開了部艷紅騷包的小吉普車,示威地從她身邊呼嘯而過。

不是別人,正是范以倫!

這傢伙仗着他老爸有錢,是個標準的闊公子哥兒,囂張得換車跟換衣服一樣,不過倒有一點不像紈跨子弟,倒追的學姐學妹多的可以擠破大禮堂,但可沒傳出他跟誰有過戀情;別人喁喁竊語議論他自恃過高不可一世,看不上庸脂俗粉。更可笑的,嫉妒的男生乾脆直指他是同性戀,而這些全出於他過於放肆的囂張,風頭過健,招惹來的風風雨雨。

不過,他亳不以為意,依然灑脫、玩世不恭般的我行我素,由他們說去吧!總是這般事不關己的泰然處之,瀟灑依舊。

倒是這兩年來,常和任羽彤攪和,索性拿她當擋箭牌,兩人的戀情在校園的八卦新聞里,倒成了絕配的才子佳人,那些什麼自恃過高啦!同性戀啦!全都銷聲滅跡了。

范以倫落得輕鬆,可任羽彤若非人緣好,且又在校園實驗電視頻道里主持節目,頗具有自信親和力,且廣結善緣,不然肯定成了學姐學妹妒恨的眼中釘,群起攻擊的眾矢之的。

無妄之災吶!而任羽彤敢冒成為公敵之險和范以倫攪和,大概只有一個原因,他除了少份成熟的魅力外,所有的一切都神似極了崔浩,當然俊俏的容貌及健碩高跳的結實身材自不在話下。

她甚至不只一次情迷地錯當他是學生時代的崔浩。

范以倫的車子朝繫上的教室開去。

"怪了,他不曉得待會兒要開節目檢討會嗎?"任羽彤納悶地追了上去。

檢討會早讓她未進學校前便打定主意蹺課,功課始終名列前茅,成了她蹺課有理的理直氣壯的理由。

"他敢去上課,看不剝了他的皮才怪!"

范以倫也不是教授眼底的乖乖牌,可今天太陽真打從西邊出來,他居然乖乖端坐在教室內,聽老處女吳教授的課。

任羽彤追上去時課早開始,她本就沒打算上,更沒有遲到進去找罵挨的道理。

哼,范以倫也別想做"叛徒"!

她偷偷地趴在窗外,努力地對范以倫擠眉弄眼打暗號,他顯然沒看見她的暗號,聚精會神地專註聽課,還不時低頭忙作筆記。

怎麼?這傢伙今天學乖了?如果連他也成了乖學生,那大學生活還有什麼好玩的?

她可不答應,撕了張筆記紙在上頭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后,摺成紙飛機,目標是假認真的范以倫。

該死的一陣怪風,擺明跟她過不去,紙飛機沒朝范以倫筆直飛去,這還不打緊,全班被這突然飛進來的不明飛行物吸引,一雙雙好奇、訝然的眼睛,直勾勾地跟着紙飛機在教室上空盤旋,隨後朝講台方向倏地飛過去||撞山了!

嘿,偏巧無巧不成書地正撞上吳教授那座"鼻樑山"上。

機毀,人嘛,一顆小腦袋瓜嚇得低低躲在窗戶下。

吳教授一臉鐵青,同學們不是幸災樂禍地忍俊,就是好似一場風暴即將發生似的驚惶。

范以倫是屬於幸災樂禍的那群,他朝窗戶望去,不見闖禍者,但甭說,除了任羽彤外沒有別人。

吳教授將所有氣憤全湧上一陣鐵青,一陣脹紅的怒容上,眼睛冒火地朝窗戶望去,然後才緩緩地撿起墜毀的紙飛機。

她忍怒攤開紙飛機,目光掃了紙上的字一眼,旋即凶厲地朝范以倫瞪去。

糗大了!范以倫暗地叫慘。

吳教授目光冷冽懾人,毫不客氣地公讀內容,"范以倫,限你五秒鐘內離開教室,不然就向吳教授告密,說你私下罵她是沒人要的||老處女!"

頓時,教室內鴉雀無聲,個個噤若寒蟬!

范以倫臉色發白,心底可恨得牙痒痒,被擺道了。

媽呀,老處女!這對吳教授而言,簡直是惡毒得不能再毒的揶揄,簡直是一把刀狠狠戳進她心窩。

顧不得為人師表的莊重尊嚴,她氣急敗壞的沖向窗戶。

任羽彤早溜之大吉!

怒不可遏地轉身,想將這股氣憤算在范以倫頭上。

呵,不腳底抹油是傻瓜!

霎時,教室內凍結在忐忑、驚惶的氛圍里。

"看什麼看,上課!"吳教授暴怒震吼。

唉,無辜遭殃的是班上同學,冤枉啊!招誰惹誰了?

RRR

在往實驗電視大樓的路上,一棵梧桐樹下,范以倫逮住了元兇任羽彤。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最毒婦人心,居然這樣陷害我?"范以倫似乎也只能嘀咕抗議。

"活該,明知道要開節目檢討會的,呵||轉性了,當起乖學生來。"任羽彤沒好氣地消遣。

"有什麼辦法,本來只是想回教室向同學借筆記的,偏讓老處女給逮著。"范以倫輕責:"你也未免太惡毒了,老處女是她心中的痛哩!"

"我又不是存心的,誰知飛機會偏離航道,再說上過她課的人誰不背地裏這麼叫她的。"

"你還有兩年的大學生涯,學校要不想辦法開除你,這兩年內,不曉得要被你氣跑多少位教授。"

"學校要真開除我這麼優秀的人才,那可是學校的損失。"她可大言不慚。

范以倫一臉無奈嘆笑,看了看手錶,"現在檢討會也快結束了,去也沒用,害我白蹺了一堂課,真被當了,看不找你算帳才怪。"

"找你有事。"

范以倫一張苦瓜臉,她所謂的有事,就是表示是麻煩的苦差事,又遭殃啰!

"准沒好事。"

"錯,兩件全是好事。"

"這倒令人意外哦!"他是一臉不以為然。

"廣播名人,少女心目中的偶像崔浩已經答應上我們﹁愛情急救站﹂開播的首集特別來賓。"

"關我什麼事,這種好事該去跟節目總監邵雨晨說才是,他肯定會更愛死你。

"

"怎麼不關你的事,愛情急救站這個節目,內定是由你主持的,沒人通知你嗎?"

范以倫怔愕,爆出笑聲,"誰通知誰?那是個女性化的節目,就算不找你主持,也該是關倩倩,怎麼也輪不到我;一個男孩子在節目上凈談些男歡女愛的問題,教我以後怎麼在學校里混吶?"

"怎麼?男孩子就不談情說愛了嗎?你以為只有女孩子才會有愛情的困擾?瞧人家崔浩不是成功的塑造了愛情專家形象,說不定將來你也會成為第二個崔浩。"任羽彤猛地頓住話,要讓這傢伙成為第二個崔浩,還真教人擔心哩!

"算了吧,現在我已經夠紅了。"

"節目策劃團就是因為這原因才要你主持的。"她酸不溜丟地調侃補上一句,"大眾情人。"

范以倫沈吟半晌,故作自負地說:"讓我考慮考慮。"

"喲,節目沒開播就端起大牌架子,真教你把節目做紅了,豈不更目中無人。"

范以倫失笑,"任大小姐,你太霸道了吧!?凡事總該給人有考慮的時間嘛,冒冒失失的,就好比你突然問我說愛不愛你,我若毫不考慮、不遲疑的說,我愛你,相信嗎?"

"哈||"任羽彤誇張一笑,巧妙掩飾陡地怔然的半秒失神,"哥兒們,別害我了,我都快成了學校女同學的公敵了,別害我明天莫名其妙被一群因愛成恨,而算在我頭上的女同學堵在校門口。"

范以倫笑她形容的誇張,"崔浩形容你是沒人治得了的小魔女,如果這招能治得了你的話,我倒真想看看你出糗的模樣。"

任羽彤狠狠瞪他,諒他沒這個膽。"好啊,如果你想自貶行情的話,有膽子現在就放聲說,任羽彤我愛||"你!她頓住最後一個字。

天不怕,地不怕,沒什麼不敢的,她就是沒勇氣說:我愛你。包括對崔浩。

唉,到底是女孩子,再如何率性、坦真,總羞於表達感情的情愫,不是吝於表白,而是||羞!

恨死造物者了,祂應該給她男兒身的,至今誰都拿她的任性、古靈精怪的性子沒轍,偏萬能的造物者讓她挫敗。

她常不平地抗議造物者"勝之不武"!

"算是挑釁嗎?"范以倫的表情也充滿要教這小魔女嚇死的挑釁。

任羽彤不覺怯顫了一下,她可不希望這招被逼使出的激將法奏效,萬一這傢伙發神經,她還真擔心接不了招,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賭了,誰怕誰?

"說啊,有本事你現在就扯開喉嚨說。"

他含笑眉頭一皺,這小魔女玩真的?試探地看她一眼,"我真的要說了哦!?"

任羽彤暗嚥了口水,遲疑頓了半晌,豁出去了。"有人封住你的嘴巴嗎?不敢說我替你說||"

范以倫怪笑一聲,虛掩糾上喉間的緊張,"你不怕明天讓一群妒恨的女同學堵在校門口?"

他着實有此怯意,這小妮子豁出去的狠勁,可沒啥不敢做的。

"怎麼?害怕起來了?"任羽彤好不得意,跟她斗?早得很咧!

"算我怕你,成了吧!"范以倫認栽,想在這小妮子身上討便宜,簡直是自找罪受。

任羽彤揚揚美麗柳眉,暗吁了口氣,還真怕范以倫也陪着她豁出去,真耗到底,她可就要踢到鐵板了。

我愛你!是那麼簡單的短短三個字,但卻是最羞赧於開口的三個中國字。

"唉,以後你老公肯定是天底下最受難、最倒霉的男人。"范以倫嘴邊含糊地咕噥。

"你說什麼?"任羽彤以一副活脫生吞了他的兇悍模樣瞪他。

雖然認識范以倫的女同學,從沒人敢給他臉色看,除了任羽彤外,哪個女同學不癡癡巴望對他恣意撒嬌,這任羽彤可辦不到;使媚奉承男生,天吶,簡直污辱了女性尊嚴,乾脆殺了她算了。

"呃,我是說,能娶到如你這般聰穎伶俐的男人,是祖上積德的福分。"好男不與女斗,算了。

任羽彤露出了"這還差不多"的滿意笑臉。

"這下總可以饒了我吧!"范以倫扮張求饒的苦臉,朝實驗電視大樓走去。

"還有第二件好事沒說咧!"她追了上去。

范以倫恨不得逃到任羽彤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她所謂的好事,對他可就未必,原以為可逃過的劫,還是"劫數難逃".

他垮著一張任憑宰割的苦臉,"早知道,待在教室里,讓老處女海削一頓,說不定反落得輕鬆些。"

"幹嘛?當我是鬼吶,怕我?"

"簡直比見鬼還唯恐避之不及。"他認命地垮著臉。"反正是逃不過你的折磨,有什麼苦差事說吧!"

"嘻||"任羽彤雀躍嘻笑,喜孜孜地說:"我不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哦!告訴你,我是現代高科技下的優秀產物,精子寶寶!"

"精子寶寶?"范以倫不解其意。

"就是媽咪不願和臭男生結婚,所以去精子銀行,找了個宇宙超級無敵的優秀精子,然後生下了我這個絕頂聰明又美麗的精子寶寶,懂嗎?"任羽彤興奮得願意再解釋一百次。

"白癡都懂。"范以倫沒有她所期待的驚訝,還調侃著,"我看是你媽咪不小心挑上了魔鬼精子,才會生下你這專會折磨人的小魔女。"

"喂||"她不悅地努嘴抗議,"怎麼和崔浩一個鼻孔出氣,消遣人家?"

崔浩當時也是這般調侃她!

范以倫鬆了口氣,至少表面上這碼事,應該與他毫不相干。"那恭喜你啰,可以去找你的精子爸爸了。"

"媽咪不說,我一點轍也沒有,所以||"

"所以||"這讓范以倫提心弔膽,表示他又有麻煩了。他欲哭無淚、忐忑的問:"該不會連你精子爸爸的事都與我有關吧!?"

"我又不知道精子爹地是誰,怎麼知道與你有沒有關係。"任羽彤撇了嘴唇,"但是||"

"但是||"他現在的心情,簡直像極了法庭上聆聽審判的犯人。

"但是,要找精子爹地的事,非你幫忙不可。"

怎麼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也逃不過她的魔掌。他苦笑說:"當我是無所不能的上帝?還是會做法事找人的道士?茫茫人海,教我怎麼幫你找沒名沒姓,連長相是啥德行都不知道的精子爸爸;恐怕請八號分機幫忙,都無能為力。"

"你是電腦高手,我打算利用電腦找出精子爹地,精子銀行一定有建立資料檔案。"

范以倫笑她的天真,"你以為會電腦就能﹁偷溜﹂進精子銀行的電腦系統,如果我不是白癡的話,可以告訴你,他們是存有密碼,高度機密的,不是輕易就能隨便進入的。"

"你不是解密碼的高手嗎?"騙不了任羽彤他具有高人一等的本事。大一時,范以倫就曾偷偷解開學校題庫密碼,讓全班PASS過關,至今校方仍被蒙在鼓裏。

"我看你去找鐵板神算還管用些。"他笑了笑,恍然明白似的訝然問:"你該不會要我學﹁精子也瘋狂﹂那部電影一樣,要我也去捐精子,然後溜進去找檔案吧!?

小姐,那是電影情節,少天真了。"眼前這精子寶寶,天真得夠瘋狂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不反對。"她無所謂地聳肩。

"恕難從命,這碼事打死也不幹,天皇老子求情也沒用。"他堅拒,沒道理跟着瘋。

任羽彤噗哧一笑,"開你玩笑還當真哩!再狠也不會要你做這麼大的犧牲。"

范以倫著着實實捏了把冷汗!

"反正我有的是辦法,到時候電腦交給你搞定就成了。"她神秘一笑。

范以倫心還沒落下,又惴惴不安地提上喉間,這小妮子多的是教人意想不到的鬼點子,怎不教他七上八下的!?

到了實驗電視大樓門口時,他們正欲進門,巧與神情落寞低着頭走出來的邵雨晨擦身而過。

"怎麼了?瞧你這模樣像是被女孩子拋棄了。"任羽彤逮着他問。

邵雨晨強作自若,說:"沒什麼,正想通知以倫,﹁愛情急救站﹂的節目,敲定由你和關倩倩搭配主持。"

"哦!"范以倫有些驚喜。

任羽彤的笑意無法自制的顯得有些不自在,像是……嫉妒。

沒搞錯吧!?一點道理也沒有,吃哪門子的醋!?哥兒們嘛!

邵雨晨顯然刻意迴避,藉故匆忙離去。

"他吃錯藥了?"范以倫迷惑。

"是吃悶醋,相信女人的直覺。"任羽彤的語氣幾乎是肯定。"馬路社消息,邵雨晨這悶葫蘆,暗戀着關倩倩,這傢伙個性靦腆內向,不敢向倩倩表白愛意,現在她又和你這個多情種子、大眾情人搭配主持節目,不等於﹁引狼入室﹂嗎?他不鬱卒那才怪哩!"

范以倫覺得可笑,"他是節目總監,有權換人嘛!"

"雨晨不是假公濟私的人,我敬佩他忍痛割愛。"任羽彤動容,突然冒出問題,"如果真要換人的話,我如何?"

范以倫怪笑,"還是關倩倩吧!"

氣結!恨不得踹他一腳,哪怕是違心之論,哄哄她不成吶!吝嗇鬼。

RRR

了解甫開完的節目檢討會的內容后,任羽彤撇掉了范以倫,離開實驗電視大樓。

在學校的咖啡廳里,她很容易的發現了失魂落魄,像是被拋棄了八百年感情的邵雨晨。

她不只古靈精怪得令人頭痛,還好管閑事,呃||也算是她的優點。

坦白說,連她自己都懷疑,多事的來"開導"邵雨晨,純粹只是好管閑事的同情嗎?似乎||還有那麼些說不上來的感覺,與范以倫有關?

敲定由范以倫與關倩倩搭配主持后,她心裏就有股似有若無的失落感,不是因為關倩倩搶了她的主持寶座,她才不稀罕咧!而是一種很不舒服的莫名感受。

"愣小子,瞧你,失戀了八百年,也沒你這副陰陽怪氣悲哀的酸德行。"任羽彤坐定,劈頭便說。

邵雨晨勉強擠出笑容,反而顯得更加悲情得令人同情,"沒事,忙了些,大概是疲累的關係,所以情緒有些低落,冷靜的讓思緒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哪逃得過任羽彤敏銳的目光,"魂全讓倩倩給勾走了,你還能有什麼思緒,尤其又多了個以倫,魂兒早掉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她一條腸子通到底,對這不開竅的愣小子,總是這般不客氣直言。

"沒的事,羽彤你誤會了。"邵雨晨忙解釋,慌措的眼神無處躲逃似的閃避著。

"哼,瞧你緊張的神情,除了瞎子,三歲小孩子都看得出來你現在的心思。

"

邵雨晨,一個幾乎垂到與桌面齊高的臉,羞赧里掩不住為情所苦的愁郁。他無奈痛恨自己羞於表達情感的懦弱。

"我很懷疑,究竟是身為節目總監的你,還是不敢勇於追求自己情感的你,才是真正的邵雨晨?"任羽彤斜著小腦袋,瞇著困惑的眼瞳納悶問道。

自從加入影劇實驗社認識了邵雨晨;自從發現邵雨晨那深情關愛的目光,羞羞怯怯地不時在關倩倩身上溜轉時,任羽彤始終猜不透邵雨晨是如何協調左右腦的。

身為節目總監的邵雨晨,冷靜、果斷,侃侃而談,極具大將之風,有靈魂人物的魅力;但面對深愛的情感,卻判若兩人般畏縮退怯,不敢勇於表達,靦腆羞澀。

"你們男孩子都是這樣嗎?工作上像個不要命的拚命三郎;一但遇上了感情問題便退縮,困擾得不知所措?"任羽彤又一個納悶。

邵雨晨茫然,在工作、會議上,他能辯才無礙地解決所有棘手問題;但當面對關倩倩那極具靈性眸子及柔情似水的優雅神態時,那一顰一笑,充滿神奇的魅力,使他頓時六神無主,慌張無措。

"怎麼談起關倩倩,你就變成啞巴了?"坦白說,任羽彤並不喜歡這樣怯懦的男孩子。"好嘛,如果你真是愛在心裏口難開,沒勇氣表白示愛也就算了,居然還笨得將心愛的人,往一個超級大帥哥身上送,沒見過像你這樣笨得可以的男孩子。

"

"是節目策劃小組決定的。"邵雨晨深沈地說。

"你是總監啊!就好像聯合國的常務理事國一樣,可以提出否決嘛!"

邵雨晨欲言又止,支吾半晌,說:"原先在女主持人方面,爭議著在你和倩倩間做取捨,投票表決的結果,你們不分軒輊的各得三票,最後||我將身為主席的這決定性的一票投給了關倩倩。"

任羽彤氣得險些跳了起來,"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字眼來形容你笨蠢的程度。

"她更加氣惱的是,"邵大總監,我哪點輸給關倩倩,我哪裏比不過她?"

她才不希罕去當什麼女主持人哩!只是這樣的結果使得好勝心強的她,有種被比下去的窩囊;況且節目策劃小組當初敲定找崔浩做首集特別來賓,如果沒她,想找崔浩上節目,想都別想。

"我有我的道理。"邵雨晨歉然說。

"最好有本事說服我,不然就將你這總監罷免下台。"任羽彤氣結低吼。

"論口才、機智,甚至鏡頭,你絕對遠勝於倩倩,這個節目就算由你獨撐大局也綽綽有餘,但你和以倫不管是真的或假的戀情,在學校里已鬧得人盡皆知,電腦網絡上你又成為女學生眾矢之的,你想,如果由你們主持這個節目,不出兩集鐵掛。"

"我和以倫只是哥兒們,你又不是不清楚。"

"你認為學校的同學會相信嗎?"

任羽彤無奈,氣得跺腳,她心知肚明,有人相信才怪哩!

"所以,我決定將我的一票投給倩倩,她容貌出色,又具有清秀佳人的不凡氣質,且也是繫上才女,形象極佳,和以倫可稱得上像金童玉女般的絕佳搭配。"

任羽彤怪笑,"你們根本就拿倩倩當節目花瓶嘛!真不曉得該感激你,還是罵你,等著瞧吧!節目開播后,女同學的公敵就不再是我,而成了倩倩。"

她為關倩倩不平叫屈,只是心底卻同時有着酸酸的不舒坦感受,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搶走似的,是風頭被搶?誰希罕成為女同學公敵的爛風頭;還是她也和邵雨晨一樣,擔心范以倫被搶?只是這種感覺藏在心坎深處,不自知罷了!?

笑話!這絕不可能的,他們可是哥兒們哪!怎麼可能會……荒謬的笑話!她愛的可是只有崔浩一人而己。

呃,任羽彤自己也搞不懂這究竟真是笑話,還是在反駁抗議著內心的另一個自己。

"倩倩是出了名的乖乖女,人緣極佳,從沒鬧過緋聞,我想應該不至於。"儘管是如此,邵雨晨仍有些憂心。

"往往愛情找上門時,想逃都逃不掉,倩倩是沒打算在大學里受感情的困擾牽絆;但憑倩倩美麗容貌、不凡氣質,上了鏡頭后,只怕你該擔心的可不只有以倫而已,而是學校里的所有臭男生,她是絕對具有青春偶像的條件哦!一定成了咱們學校男生心中的幻想情人。"

"倩倩是個懂得潔身自愛的女孩子。"

"將她形容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聖潔無瑕的天使女神似的。"任羽彤沒妒意,只是笑邵雨晨的癡.

或許吧!在情人的眼中,心儀的對象總是看不見缺點的,其實任羽彤也不否認這點;之所以喜歡關倩倩,就因為她總是以親切和善的笑容迎人,說起話來總是那麼柔柔的、嬌嬌甜甜的,且帶有一份毫不矯作的誠懇。

如果學校選美麗的親善大使,或是舉辦才貌出色的選美比賽,她肯定投她一票。

"愛一個人就該勇敢的表達,瞧,追倩倩的臭男生多的是,她一個也沒接受,說不定就是在等你開口呢!"任羽彤鼓勵她。

"不可能,我是那麼平凡得不能再平凡。"邵雨晨自卑地說。

說來,邵雨晨長得不賴,俊秀的可以,就稍顯溫文瘦弱些,不過正也表現出他的儒雅斯文。

"怪了!在社裏你那自信篤定、果斷、勇於爭取表達的氣魄全都跑哪去?"任羽彤的納悶有着苛責。

"不知道,我也想勇於坦然面對倩倩,但||我就是辦不到。"他自己都猜不透這困惑的心結。

"唉,這大概就是愛吧!?全都怪﹁之乎者也﹂的孔老夫子,咱們中國全讓他的保守禮教,教得不敢勇敢表達情愛,好像說了就犯了天條戒律似。愛就是愛,為什麼就不能灑脫盡情地表白,憋都憋出病;如果相思也算是病的話,咱們中國算得上是高危險族群了。"任羽彤"大逆不道"地痛批。

邵雨晨苦笑不答。

任羽彤顯然迸出了什麼餿主意,俏皮地對他眨了一眼,說:"乾脆這樣,紅娘我來做,就由我來替你這傻小子找倩倩說。"

"不,不||"邵雨晨嚇出一身冷汗。"萬一||"遭拒絕了,往後見面豈不尷尬。

"沒有萬一,頂多還是好朋友嘛!光暗戀不說,早晚成為別人的,說了就有機會。"她站了起來,"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好消息吧!"

"羽彤||"

任羽彤俏麗的身影,已懷着愉悅神情,離開咖啡廳。

RRR

椰林大道上,關倩倩悠然喁喁獨行,徐徐晚風挑逗著椰葉婆娑起舞,她削肩上的烏亮秀髮,也禁不住誘惑翻飛滾浪,及膝的淡紫色淑女套裝的裙擺,隨風波波盪擺。

若將任羽彤比做古靈精怪的調皮小魔女;那關倩倩則是嫻靜、柔美,舉止端莊的安詳美麗天使。

雖非富家女,卻散發出如書香世家般優雅、高貴、脫俗不凡的氣質,宛若愛情小說筆下,美得似不食人間煙火,充滿憧憬夢幻愛情的女主角。

她似是謎樣的美麗天使,薄巧朱唇總是那麼適宜的保持美麗弧度的微仰,笑容親切得深具使人魂魄微飄輕盪的魅力。她,應該是個始終保持優雅的愉悅心情的天使,但彎月般的美麗柳眉,卻又似蹙非蹙輕鎖著令人心疼的淡愁。

一個教人猜不透喜悅與哀愁的謎樣女孩。

如同此刻,她的神態是這般優雅、閑適,不變的極具親和力的笑容,依然適切地配合那秀麗可人的容顏魅力,然而倩眸里卻自然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迷惘。

身後,傳來車子呼嘯的引擎聲,是種特別熟悉的聲音,使她用不着回頭,便知道是誰。

她沒有刻意放緩腳步,她在期待他的接近。

范以倫的吉普車靠向她身邊,配合著她優雅的步伐慢駛,"清秀佳人,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關倩倩沒停下腳步,心底掙扎,或許下個腳步,會不自主地停了下來||

"你可是學校男孩子的夢中情人,我都敢冒成為公敵的危險載你回家,你卻沒膽子上車。"

關倩倩有些不悅,就是討厭他這樣沒正經的調調;但迷惑的是,同時流露出的那股放浪不羈、桀驁不馴的神態里,具有令人情難自禁的野性灑脫魅力。

她沒勇氣停下腳步,甚或看他一眼。如同,她渴望這般男子的愛,卻又畏怯驚怕愛上這樣的男子。

她清楚,將愛情投注在這愛情浪子的身上,準會敗慘得灰頭土臉,她承受不了得收拾一顆悲傷破碎的心的慘痛後果;她不想找死,不想將自己推進無法自拔的痛苦淵藪里。面對范以倫她總提醒自己,得保持冷靜的理智,深恐稍不慎的忘情,便陷入萬劫不復里。

范以倫顯然不打算輕易放棄,"怕我吃了你不成?像你這般美得令男孩一顆心可以跳出來的女孩子,我憐香惜玉還怕來不及,怎捨得吃掉你,你是造物者絕佳的傑作,不把你捧在心窩裏疼,那多對不起造物者的苦心。"

關倩倩微慍的想停下腳步,但她還是沒有,她仍克服不了生氣里同時存在的,對范以倫着迷的迷惘。

"我們即將成為節目的搭檔,你不認為該先培養些默契嗎?我可是以惶恐的心情,期待着與男同學的夢中情人共同主持節目哦!"他玩笑地恭維。

她終於停下腳步,並且上了車,只是倩眸直盯着前方,冷冷說:"開車吧!"

"就不信你不上車。"范以倫得意一笑,車子飛飆出校園。

她不是受不了他死纏的騷擾,更否認心湖漾起的絲毫漣漪,只是關於共同主持節目這件事,有找他談個清楚的必要,她不容許自己再舉棋不定。

上了車后,關倩倩收起笑靨,冷漠戒慎地提醒自己冷靜地不受范以倫沒正經的挑逗而動情。

"我這麼讓你討厭嗎?"范以倫側眼望着那冷漠但美麗、如同精心雕琢的五官容貌。

她直望着前方的俏眸中,雖然有着冰冷,卻仍然充滿靈性的教人魂迷。

"我這麼令你﹁不屑一顧?﹂"從來沒有女孩子這般冷漠對他,甚至吝於看他一眼。

"別自以為風流、瀟灑,你不認為你的舉止輕浮,沒正經的調調令人討厭嗎?

"她必須以厭惡來減輕難以把持的動情。

"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他笑笑,不以為然地說:"是天性使然吧!?我並不想故作瀟灑來做為吸引人的手段,這是種本能的自然流露。"擺明就是這調調,而且不會為某人而改變,再說憑他俊帥外表,不需使這種矯揉作態的下三濫手段。他幾近自戀,說:"在學校里,你大概是唯一討厭我的女孩子,但是男人就是有個奇怪的賤個性,越是討厭越能吸引人,就好比人家常說的,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說不定哪天||我會想跟你玩場愛情遊戲。"

關倩倩震悸!"玩"場愛情遊戲?果然是女孩子最痛恨的情場浪子。

"嚇住你了?"他輕笑。

"不屑,不屑將愛情當遊戲玩的男子,變態!"關情情冷冷瞪他一眼,忙又收回目光,目光多留在他身上片刻,便是片刻的危險。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壞男人總是具有一股奇妙的魅力,不是嗎?就拿邵雨晨來說,簡直像個愛情白癡,一點情趣也沒有,絕非是能使女孩子談場浪漫愛情的情人。"

"荒謬!你沒資格批評雨晨,憨直敦厚的男子,才是往後標準的丈夫。"

范以倫誇張怪叫:"哇||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是想這麼早將自己嫁掉。"

"你||"儘管氣怒,她依然是那麼高雅美麗。

"我是樂天派,及時行樂,人不風流枉少年嘛!我正值少年,不風流豈不對不起自己?"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派胡言。"她冷冷反駁。

"嘖,嘖||"他一副嘆惋輕笑,"正值荳蔻年華的少女,應該像是朵盛開絢麗的花朵,而你也該是花園裏,盛開花朵中最嬌艷、美麗的,哦!不,不該用形容帶刺玫瑰的嬌艷來形容你,該說是池波泛漾里,蓓蕾初綻的出水芙蓉,那麼優雅、高貴,純潔嬌柔,在微風拂送里細長梗莖如你窕窈的身軀,曼妙舞擺;而那朵蓓蕾初綻的芙蓉,恰似你那張雪白染紅的嫩潤、美麗動人嬌容,使人魂醉癡迷,你的美||"即使用盡最華麗的言詞也難以形容心中的讚嘆。

"夠了!我的容貌毋需你如此﹁歌功頌德﹂。"她理智地打斷范以倫那恨不得能用盡足以形容她的美的詞彙的哄捧;她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孩子,也渴望如此受男孩子甜言蜜語的呵愛、哄捧,她也同樣需要被疼進心窩般的讚美,但對象絕不能是范以倫。那是她膽怯沉溺的愛情,面對范以倫,她必須殘酷約束自己的感情,得像個清教徒般。

范以倫彷彿能從她絲絲牽動冷漠表情,猜透她壓抑情感的心思,"你對自己的感情太過嚴苛、殘酷了。就如同打開籠門的雀兒,你隨時可以離開約束自己的鳥籠,展翅飛翔在遼闊的天空;你渴望自由,但你卻又恐懼籠外世界的陌生,你害怕被老鷹攫走。"他企望融化她的冰冷地看了她一眼,然而她冷漠的表情,不見絲毫動容的變化。"你很清楚,我是那個打開鳥籠的人,可笑的是,你卻也同時將我視為虎視眈眈等著攫獲你的老鷹。"

關倩倩驚悸不已!天吶,霎時,她覺得自己竟像衣不蔽體,赤裸裸面對范以倫般的羞恥,難道||

再如何武裝自己的感情,也逃不過這情場浪子窮攻猛打的突破她脆弱的心防嗎?

不許!絕不許有絲毫動情念頭,那會一發不可收拾,范以倫的遊戲愛情,不適合她的愛情規則。

"你就繼續待在鳥籠里吧,你會有飛出去的一天。"他故露期待的使壞般笑意。

她沒看見,那會使她心慌意亂,只要面對范以倫,她的感情將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瞇著困惑的眼神凝望她許久,"能告訴我嗎?究竟該如何走進你令人着迷的感情世界?"

她不能再讓他如此放肆的節節逼進,她暗深吸吐口氣,緩和波心蕩漾的情結,自若鎮定地說:"將你這些哄人的甜言蜜語說給別的女孩子聽吧!"她冷靜得像個超強的愛情免疫者。"願意上你的車,並不是聽你灌迷湯,有正事找你談清楚。"

范以倫訝然一笑,"怪了,我們之間居然會有正事可談,真教我意外。"

"關於社裏決定由我們共同主持﹁愛情急救站﹂的事。"

"你終於願意平心靜氣,好好培養默契了。"范以倫整暇以待。

"你總那麼自以為是嗎?"除非真正的厭惡,她不會正眼看他,旋即將目光移至前方,"我拒絕接受社裏對我做這樣的安排。"

范以倫眉頭微皺,"為什麼?我配不上你,還是你怕和羽彤一樣成為女同學摒棄的公敵?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是再完美不過的搭配組合了。"

他的魅力,大半是出自於他這種自以為是,幾近自戀的自信與驕傲。

"我並不適合這種漫不着邊際,談些無聊愛情話題的節目。"

"無聊愛情?"他發笑,"你真該讓美妙的愛情、滋潤你那索然無味、枯竭的心。愛情是上帝給人們最美妙,美好的事,真該感激亞當、夏娃,無法相信少了愛情,世間將會何等無情、冷漠、愛情使人可愛、美麗,使人如沐春風般愉悅快意;愛情使人如迎朝陽般,充滿希望與無比活力,是生命力的泉源。居然……居然有人說愛情無聊!?"他一臉匪夷所思,詫異這種話居然還出於如此嬌憐可人的美人兒口中||難以置信吶!

"這些話留着去向那些為你瘋狂着迷的未來觀眾說吧!"關倩倩有股一吐為快的舒暢,彎起美麗弧度的唇角,保持她怡然親切的甜美笑容。

"你打算讓我唱獨角戲?"

她給他個"有何不可"的笑容,"你不是一個很有自信的人嗎?如果你擔心難撐大局,羽彤會是個很好的人選。"

任羽彤是絕佳人選,自不做二人想,但范以倫也清楚,任羽彤不會笨得接下主持棒,除非連范以倫也退出,由她獨撐大局。

范以倫只是不置可否一笑,大膽問:"你在逃避我?怕愛上我,而陷入無法自拔的痛苦裏?"

關倩倩驚悸,一顆震撼的心險些失了魂。

"你的心在掙扎,不能不愛我,卻又怕愛上我這種用情不專,遊戲愛情的情場浪子。"范以倫企圖將她驚惶的心逼得無處可逃。

"請讓我下車。"這是她唯一的逃避方式,而且離宿舍只差幾步之遙。

范以倫停下車子。"就算是浪子,在不安定的靈魂里,總會有專情的初衷,只待有心人開啟那扇專情的心門,而你||或許就是那個人。"

關倩倩悸動地頓了半晌,毅然下車,逕自朝宿舍巷子走去。

不容許回首,就如同她沒辦法拿愛情當賭博般,孤注一擲!

身後傳來引擎的離去聲,心頭不禁湧上悽然的落寞與惆悵。

范以倫一次次大膽地向她內心另一個渴望解放野性自由的自己試探,使得她也不得向另一個渴望被解放的自己提出忠告;她不是遊戲愛情的女孩子,她玩不起這樣的愛情遊戲。

她的愛情必須是忠貞、聖潔,不容分享,更不允許有絲毫瑕疵,不必有海枯石爛的盟誓,但必須是完全擁有的真愛,她應付不了撲朔迷離的虛情假意。

愛情絕不能遊戲!

收拾起落寞思緒,關倩倩緩步而行,不經意地閃神,發現任羽彤坐在飆帥的機車上,綻著燦爛笑容,向她緩行而來。

"羽彤?"她有些意外,雖然在學校有着如姐妹般情誼,但下課後彼此甚少攪和在一起。

"以倫送你回來的?"任羽彤不待她回答,快話又說:"小心哦,那傢伙是個危險人物,就像是獵豹般,鎖定目標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捕獵物,像你這種乖乖女,也就是他目標下的溫馴綿羊、小白兔。"

"羽彤,你誤會了,我只是||"關倩倩忙解釋。

"只是單純的讓他送回家而已?"任羽彤做了個無辜的可愛模樣,唉嘆一聲,"唉||甭猜也知道,你現在以為我在吃醋對不對?怎麼連你也冤枉我,看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和以倫只是要好的哥兒們。"她鄭重再強調一次,"哥兒們!OK!?"

關倩倩釋懷含笑、任羽彤已經不只一次強調她與范以倫的關係。但,他們在學校幾乎形影不離,且毫無距離的親密情誼,除少了卿卿我我的熱膩外,實在教第三者很難不相信他們是對戀人。

任羽彤調皮地瞇住一隻眼睛,用另一隻澄亮的眼睛,閃著神秘地笑說:"我不吃醋,不過只怕有人連吃醋的勇氣也沒有,暗自可憐兮兮地傷心哦!"

學校里,追求關倩倩的男同學大有人在,如果光因范以倫那麼單純送她回家,而在學校傳開,明天八卦新聞不鬧得滿城風雨才怪,少說電腦網絡都會熱得燒掉幾部電腦。

不是啥鮮事,但任羽彤怪異的神秘眼神里,透露出是某個特定人物,而且應該也是她所認識的。

"羽彤,你別開我玩笑了。"但水靈眸子裏,透露的是好奇詢問訊息。

"哦,如果這只是玩笑,就不會有人暗戀得如此辛苦,愛你在心口難開的滋味很不好受耶!"她逗她尋開心。

關倩倩對這種猜謎遊戲向來沒耐性,雙手一攤,"那也只好由你代我向他說聲抱歉啰!"

"喂,你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就說抱歉啊!?"

絕不會是范以倫,她將書本抱在胸前,料准任羽彤是沒有多少秘密能藏在心底的人。

"如果告訴你是咱們節目總監會不會把你嚇一跳?"她等着她嚇住的表情。

關倩倩微怔,是意外,半晌她含笑說:"羽彤,怎麼這玩笑你也開到總監的身上?"

"天曉得是你感覺遲頓還是裝傻,只要你出現在電視實驗大樓,他那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眼睛,便似有若無地在你身上溜轉,他不是范以倫,靦靦的跟個小姑娘家似的,不然早對你展開追求啰!"

"不會吧!?"關倩倩仍難以置信,"難道他要我主持﹁愛情急救站﹂是因為||"

"為愛假公濟私?錯,正好相反。"任羽彤性急截話,又說,"那是心在滴血的一票吶!誰願意將心愛的人往范以倫旁邊送?等於是羊入虎口嘛!大概也只有邵雨晨會傻得那麼可愛。其實也該怪我啦,要不是我和范以倫是票房毒藥的話,就不會將你送入﹁虎口﹂了,不過也不曉得節目策劃小組是怎麼想的,關鍵人物在范以倫身上嘛!只要是與那傢伙搭檔主持的女孩子,都會成為我的﹁代罪羔羊﹂。只是我不希望是你罷了,對你多過意不去啊!"

關倩倩幾許戚然,說:"我不打算接下這節目的主持工作。"

"為什麼?"

為了范以倫!關倩倩淡然一笑,說:"我並不喜歡這種談情說愛的節目。"

"但你是男同學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可以刺激收視率。"

"花瓶的角色,隨便哪位儀態優雅、臉蛋漂亮的女孩子都行。"關倩倩由衷說:"別說我陷害你這朋友,反倒是依你的個性,可以將整個節目變得活潑熱鬧。"

"當我是小丑啊!"任羽彤沒好氣地撇了唇角。"今天找你可不是為了節目的事,我是為扮紅娘而來。"

關倩倩含笑不語!她不知該如何給答案,至少這事來得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邵雨晨說來也沒什麼不好的嘛!除了對感情比較木訥憨愣,羞於表白外,他俊秀斯文外表,猛瞧還和你挺配的耶!再說他的才華洋溢,也算是個才子,才子佳人絕配!而且像這種感情專一的男孩子,雖然少了那麼些浪漫,但至少愛情可靠;哪像范以倫那傢伙,搞七拈三的,活脫是個情場浪子,想跟他談戀愛,就隨時得將一顆心忐忑地提在胸口。"

"總監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替他說話?"關倩倩技巧地避開回答。

"直覺告訴我,他會是個疼惜女孩子的好男人,就這麼回事。"她帥氣地跨上機車,"女人的直覺不只敏感,而且很准,不是嗎?晚上好好想想。"她發動機車揚長而去。

想!?天吶!她怎麼能想?滿腦子儘是桀驁不馴的范以倫,那容得下給邵雨晨的空間?

邵雨晨,他會……太意外了!

是范以倫霸佔了她去留意別的男孩子關愛的心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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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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