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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婕婷痛楚萬分,神情悲切,失神木然地斜倚在客廳沙發上,矇矓淚眼裏閃爍的盈盈淚光,滿是對女兒深沉的愧疚與擔憂。

柯少華沉重地掛了電話,"崔浩人不在台北,兩天後才回來。"

任婕婷的神情,沒做絲毫回應。

整夜,柯少華始終陪着任婕婷,他不能丟下她,讓她承受這措手不及的痛苦折磨,儘管||他輸定了!

不曉得該哭該笑,早在二十年前,便已輸給了崔浩。

更可笑的,在這節骨眼上,男主角該盡的義務,居然由他這配角來做。至少,他認為,此時任婕婷希望陪在她身邊的人是崔浩,而不是他。

"小婕,羽彤不是個小孩子,我想她不會出事的。"柯少華似乎也只能如此安慰。

任婕婷木然,喃喃自語般地說:"我怎麼也沒想到羽彤她||她會愛上崔浩,她不能,那是她爹地啊。"

"坦白說,我一點也不覺意外,羽彤是你女兒,自然所好相同,再說又是崔浩精子基因培育出來的,血液里流着的是||一份天性使然、難以割捨的親情,在羽彤不知情下,將親情微妙的轉化為愛戀之情是可想而見的。"

任婕婷掩面痛哭,自責地說:"是我的錯,我早該看出羽彤對崔浩的用情,是我錯誤疏忽;要是我早告訴羽彤事實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情況,讓羽彤承受如此痛苦的打擊,全是我的錯。老天爺如果要懲罰的話,就將所有懲罰加諸在我身上,別折磨我的羽彤。"

柯少華心疼,情不自禁地攬住她的削肩;她沒拒絕,無助的她,此時需要有個依靠。

"不是你的錯。"柯少華溫柔安慰,"羽彤是個聰明開朗的女孩子,只不過一時無法接受這樣錯愕萬分的事實而已,給她點時間,讓她冷靜思考後,她會懂得如何面對處理這件事的。"

"她只是個小孩子,老天不該這麼折磨她的,是我的錯。"任婕婷自責不已。

"羽彤已經不是你眼中必須受呵護的小女孩,她長大了,在你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長大可以思考、面對問題;或許這件事可以讓羽彤變得更成熟懂事,人生不是在不斷面對解決問題里成熟的嗎?"柯少華柔情安慰。

淚眼無助地仰望柯少華,"我該怎麼辦?"

"聽話,別想太多,時間會解決一切的,也許明天羽彤便能坦然面對這個事實。"柯少華心疼地哄著。

柯少華失神了!眼前的任婕婷不再是"米亞服飾"的總裁;亦不是業界眼裏,作風咄咄逼人,鋒芒畢露的女強人。他見到的是一位驚惶無助,不勝柔弱,楚楚動人,嬌憐得令人心疼的小女人。

她那求助的矇矓眸子;她那悲切淒酸、惹人疼憐的模樣;她顫嚅薄巧的朱唇,教他情不自禁,用盡所有深情與癡迷的愛戀,撫慰她所有的驚惶無助與哀痛||

他緩緩地,深情款款地將唇迎向那顫嚅的朱唇,用吻融化所有惱人的哀愁與迷思吧!

"不||"任婕婷驚慌乍醒,理智地推開柯少華。"對不起,我沒辦法,我辦不到。"

"因為崔浩?"柯少華幾分失態,惱怒的說:"你徬徨無助,需要有人陪伴安慰時,他人在哪裏?"

"不是他的錯,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任婕婷噙淚,沒有埋怨。

柯少華逐漸緩和失態的激動,企圖找回冷靜的理智,"對不起,你的哀愁,你的美麗,使我情不自禁地失態,我只想……只想用我真誠的愛來撫慰你此時的無助與哀愁,不忍心見你如此受痛苦的折磨。"

她動容,但她的愛在二十年前已屬於一個人的||崔浩。

"少華,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愛情不是說給就給的,當一個人將愛給了一個人後,很難再給另外一個人的。"任婕婷感到歉然!這是她二十幾年來對愛情傻呼呼的執著。

他嘆笑,"愛情有什麼值不值得的問題?無悔地將一份真愛獻給所愛的人,不管結果如何,愛過就已值得了;愛情也並非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誰能主宰愛情的來與去?就算你和崔浩以後或許沒有結果,你會後悔二十幾年執著的暗戀崔浩嗎?你會後悔為崔浩生下羽彤嗎?"

"不會。"盈盈淚光里,閃著愛戀不悔的執著。

他又是一聲嘆笑,"直到今天我才恍然明白,早在二十年前我就輸給崔浩了,算是他祖上積德吧!像他這種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傢伙,會有你這麼美麗的女孩子,偷偷癡戀着他,幸運得讓我嫉妒,老天太厚待他了。"他一副扼腕地笑說:"早知道二十年前的﹁小男生﹂會變成今日如此嫵媚動人的大美人,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我和崔浩還不知誰輸誰贏哩!"

任婕婷含淚露出淺淺笑意,此時她沒心思,也回答不了他的話。

柯少華釋懷,"這是今晚見到你的第一個笑容,夠了。"

她憂心戚然地問:"少華,崔浩要是知道這件事,你想他會有什麼反應?"

柯少華髮笑,"大概先叫部救護車待命。"呵,不把他嚇死才怪。

問題是,崔浩會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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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羽彤帶着昨天不愉快的情緒,敲范以倫的房門,"喂,懶蟲老兄,該起床吃早餐了。"

半晌,范以倫只穿一條內褲揉着惺忪睡眼開門。

"哇||"兩個人像見了鬼似地驚叫。

在任羽彤忙摀住雙眼同時,范以倫則嚇得退回房內,忙扣上房門。

家裏多了個女人,真麻煩!

少頃,他穿套休閑服出來,任羽彤火山爆發似開罵:"你有沒有禮貌?懂不懂得尊重女性?"

范以倫一臉啼笑皆非,"大小姐,這兒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這房子從來沒有別的女孩子來此過夜過,我哪裏會記得有你這位小姐在。"

任羽彤愣愣地懷疑問:"你這風流小子,沒帶女孩子回來過?"才怪哩!

"嗟,我風流,但我可不下流,那種隨便騙女孩子上床的下三濫男人,哪怕長得多俊多帥,都是沒什麼魅力可言的,我要真是個下三濫的話,你昨晚就遭殃了。"

"那你大概也看不到今天的太陽。"

范以倫笑了笑,猛地想起,問:"你剛剛叫我起來吃早餐,早餐?你做的?"

任羽彤不友善地瞅着他的眼神,似乎在問,把大小姐我看扁了?"我從不佔人家便宜,白住你家一晚,算是回報。"

范以倫湊近餐桌一瞧,烤焦的土司,糊稀的炒蛋,兩杯牛奶,他露出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怪異表情。

"這就是你的﹁回報﹂?"媽呀!簡直是虐待嘛!

他給了個感激不盡的調侃表情,掉頭想走。

"坐下!"她喝令,"嫌做得不好?搞清楚,這可是我第一次為別人做早餐耶!

什麼表情嘛?怕我下藥毒死你?"

他悻悻然地乖乖坐下,嘀咕笑侃:"榮幸之至!"榮幸成為犧牲的試驗品。

他苦着臉,拿起烤焦的土司,猶豫着要不要受這個罪。

"好像真要毒死你似的。"任羽彤白了他一眼,拿起土司夾了糊稀的炒蛋,大口咬下,眉頭一皺,嚥不下喉,吐出來又沒面子,急抓起杯子,勉強地咕嚕嚥下。"至少,至少牛奶還能喝嘛!"

范以倫忍俊而笑,"想當女人,先學會做菜吧!"

"誰規定女人就非得認命地關在廚房裏,多少女人在工作崗位上照樣不輸男人,我媽咪就是。"她驕傲地說。

"但你不能否認,大半的男人還是喜歡舉止端莊優雅、楚楚動人、嬌柔可人的女孩子吧!"

"就像倩倩?"她竟然有些醋味。

"她是你很好的學習對象,至少也別像個小男生。"

"有什麼不好的,多自在,天底下最笨的女人,就是討好男人。"她不屑。

"除非你不打算嫁人。"范以倫懶得繼續爭辯,想改變她,除非把她的腦袋換掉。他只喝杯牛奶,回卧房,"今天要討論新節目的內容,討論該用什麼主題,好提前通知崔浩做準備,你參不參加?"

"少提崔浩,一大早就壞了我的情緒,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她氣惱地叫着。

"怎麼?想了一個晚上氣還沒消?其實有崔浩這樣的老爸也挺不錯的嘛!會陪你玩,陪你飆,陪你||"

"閉嘴!"她歇斯底里地吼著。

情緒壞到了極點,沖着這個"理直氣壯"的理由,今天決定蹺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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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的討論會,不干她的事;課更沒心思上,傷腦筋的是……這閑晃的一天,她居然想不出可去的地方,騎着車子在學校後山窮極無聊地兜了幾圈后,她還是回了學校。

不過不是進教室,而是進了咖啡廳耗磨時間。

無法接受的殘酷事實,憋在心中的怒氣從昨天到現在還沒消哩!此時,她比一座火山還嚇人,誰惹她,誰倒霉。

偏就有邵雨晨這號不長眼睛的人物。

他垂頭喪氣,神情落寞地與任羽彤同桌而坐。

任羽彤抬頭看了他一眼,甭說准被關倩倩拒絕了。

"我失敗了,她拒絕我的追求。"他落寞黯然地說。

果然料中,不過她現在沒那份心思。"今天我的情緒糟透了,自己頭痛的問題一大堆,今天我沒有心思做你的軍師、愛情顧問。"

"哦!"他識相地起身,"對不起!"

瞧那一副傻呼呼的失意可憐樣,引起任羽彤惻隱之心,一副大嘆倒霉,沒好氣地將他喚了回來。

"就怕你這種可憐兮兮的人,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耐煩,又狠不下心不理。

"她被我感動了,但她說愛情並不能只因為感動,她說愛情也必須有緣分,安慰我說,一定會遇上比她更好的女孩子,我想這表示她拒絕了,而且我想她應該有心儀的對象了。"

任羽彤甭想也曉得是范以倫,她不以為然地說:"她有心儀對象又如何?只要她未嫁,就有權利去追求,愛情並不能宿命的只靠緣分,是必須去追求的,而且我相信能讓她感動就表示有希望,這是成功的第一步。你不能奢望女孩子第一次被你感動,就馬上愛上你,但至少證明她對你有好感,所以不要放棄,緊抓住她感動的弱點;用你的真誠、毅力繼續感動她,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有一天終會打動她的芳心,你必須有做好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與毅力信心。"

邵雨晨再次燃起希望火苗,"我該用什麼方法繼續感動她?"

任羽彤思索半晌,"像你這麼拙的人,教你花招也不管用,最簡單,笨人就笨方法。"

"什麼笨方法?"

她根本沒心思替別人傷腦筋,自己的事已煩得要抓狂了,隨意瞎掰,"風雨無阻,死心塌地守在她宿舍,告訴她這輩子你絕不放棄,最好尋個颳風下雨的天氣,把她感動死;要不就來個英雄救美的事,反正只要你想得出來的笨方法,就放大膽去做就行。別煩我了,我自己的事都快把我的腦袋炸掉了。"

"我能幫得上忙嗎?"邵雨晨熱心道。

"哼,算了吧,專心追你的關倩倩吧!"

任羽彤覺得好笑,解決了別人的問題,自己的問題搞得七葷八素,而這一塌胡塗的問題,又要找誰幫忙?

"今天不是有新節目的討論會嗎?"任羽彤問。

到電視實驗大樓遛達遛達吧!找點事做,或許可以暫時忘掉惱人的問題。

RRR

是巧合!?

關倩倩甫步齣電視實驗大樓,范以倫正巧走進。

她無處可躲。

她閃身避路,范以倫硬是厚著臉皮攔阻,大膽地將她逼至大樓側門口。

"你想幹什麼?"關倩倩驚惶。

"你怕我?"范以倫輕浮一笑,"該說你怕愛上我,而刻意閃躲、避開我。"

關倩倩心顫悸,啐罵:"無賴!"

"無賴卻可以勾住你的芳魂,使你神魂顛倒,佔領你魂不守舍的心,走進你午夜夢回、甜美旖旎的浪漫國度里;無賴,卻是使你芳心怦然慌動的白馬王子。"

"不要臉!"她嗔罵。

"我這張令你着迷的臉怎能不要,該說我厚臉皮。"他使壞的眼神逼視她驚怯的眸子,"只有我這種厚臉皮,才能敲開你封閉的心房,你在渴望、呼喚着我,解放你的自由,你在等着我解放||"

"我沒有,沒有。"她頑固地否認,內心交戰掙扎,她不容許自己的感情淪陷,她頑強地武裝。"少將你自以為是的心態,任意加諸在別人身上,不是每個女孩子都能讓你輕易征服,喚來揮去的。"

"你知道嗎?你吸引我的魅力就在於你不同於別的女孩子,不只是因為你婉約迷人的美麗;你像座冰山難以征服,才是深深吸引我的魅力。"

關倩倩怔然!這傢伙處心積慮地挑逗追她,全為了滿足他大男人的征服欲!?

"變態!"她將對范以倫掙扎的愛戀,盡化成不屑的憤怒。

"是男人天性使然對女人的征服欲,這就是我,我不會像一般男人,隱藏所有的心態與企圖。"

"哼,將你這種心態去告訴別的女孩子吧!我||已經有要好的男朋友了。"

"你沒有,在你美麗的眼眸里,除了我以外,見不到其他男孩子的影子。"他肯定。

"去你的自以為是的驕傲心態吧!邵雨晨的憨厚、耿直,要比你自以為的風流瀟灑,來得更吸引我。"

這同時,邵雨晨與任羽彤正巧從正門步入,這句話宛若天籟般傳進邵雨晨心窩,飄然魂飛。

"你的眼睛裏明白告訴我,你在說謊。"

任羽彤這攪局大王,替關倩倩回答:"她沒有說謊,剛才雨晨告訴我,倩倩已經接受了他的感情。"

關倩倩微怔!

邵雨晨一顆心險些蹦了出來。

范以倫不以為然地一笑,全是任羽彤刻意搗亂的騙局。

任羽彤將怔傻的邵雨晨推至關倩倩身邊,"你不覺得他們很登對嗎?行行好,破壞人家好事,是很缺德的耶!"

蹦出了這個攪局大王,這下沒戲唱了!范以倫瀟灑地朝電梯走去,在進電梯前,他丟了句話,"羽彤,你在吃醋。"

任羽彤怔愣半晌,猛地竄上的怒火,還來不及脫鞋砸他,電梯門已掩上。

"你們兩個慢慢談吧,我找那個傢伙算帳去。"任羽彤棄搭電梯,氣急敗壞地蹬蹬衝上樓梯。

沉默,凍結兩顆不知所措、尷尬的心。

關倩倩赧然低頭,除范以倫外,邵雨晨也是她在學校怯於見面的人||"我還有課,對不起,我先走了。"

"倩倩!"他忐忑地喚住她,"剛才你對以倫所說的話是真的嗎?"

他期待關倩倩肯定的答案,但她沉默不語,沒有回身。

他失望,赧然笑了笑,"其實我應該知道,你是拿我當擋箭牌的。"

"雨晨,對不起!"

"無所謂,至少我還有資格做你的擋箭牌,至少讓我發現你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喜歡范以倫。"

"我是喜歡他。"關倩倩眼瞳里閃著淚光,"不過||"她毅然拭去淚水,不過她對范以倫的愛戀,將隨淚水的拭去而消逝。"不過,他已不再是我以前所幻想、憧憬的完美男孩子了。"她帶着釋懷的怡然笑容,轉身說:"真的,或許沒那麼容易,但我相信,他會從我心底消失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反倒舒服多了。"她故作鬆弛地吐了口氣。

其實她知道,愛使她憂鬱,是鎖住她心扉的枷鎖,她開始感受到枷鎖在逐漸鬆開,或許會有短暫的痛楚,但她相信,一切會隨時間而消逝。

"這麼說,我還有希望、機會||"

關倩倩歉然含笑,她怕再被另一把枷鎖套住,"雨晨,別將感情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

是任羽彤給他的勇氣。"只要有愛就值得,我不再對感情怯懦,羽彤要我勇於追求,她說愛情不能只靠緣分,是需用誠心、毅力去追求的;她讓我相信,愛情還是可以被感動的,這一次我不會放棄。"

她動容,"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因為你是個值得我付出感情的女孩子,我知道,錯過了你,我將不會再遇上如此深愛的感情。"他激動地說。

如果關倩倩真是座冰山,他句句深情的癡言,已逐漸將她融化,化為水靈眸子裏閃爍的感動淚光。她承受不了!

"對不起,我趕着上課!"

"倩倩,如果可以,我願意向全世界所有人宣告,邵雨晨是不會放棄關倩倩的,不放棄,永遠||"邵雨晨癡情地對奔出大樓的倩影,放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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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於樓下與范以倫結下的樑子,正好可以讓任羽彤無處發泄的一肚子悶氣,挾"私怨","名正言順"地將火山直接扛進節目討論會場。

一進會場,她大小姐撒起辣椒加熱火的野,二話不說,砸桌摔椅,嚇得所有同學及指導老師如躲避空難似的,在桌椅齊飛的戰場里,左逃右竄地掩避。

"范以倫,你給我滾出來,當面說個清楚誰愛誰?你美咧!憑什麼說我吃醋?

"任羽彤火山脾氣吼叫着。

人呢!?怎麼全不見了!

"范以倫根本就沒進來。"桌底下,有人怯怯地發出聲音。

任羽彤愣了愣!瞧這眼前狼藉不堪,像被超級颱風掃過的慘狀,這不全白砸了?

她歉然俏皮地吐了舌尖,躡着腳尖,抹油溜之大吉。

少頃,范以倫走了進來,被眼前的慘狀嚇傻了眼,"我走錯了地方嗎!?是開討論會;還是打仗?怎麼回事?"

"死裏逃生"的"難民"心有餘悸地爬了出來。

天曉得是怎麼回事,知道才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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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了禍之後的任羽彤哪敢在學校待上片刻,騎了那部飆帥機車,逃命似地溜出學校。

真對不起那些無辜受罪的同學,不過剛才那場混亂,鬧得她郁了兩天的悶氣,舒坦多了!

到後山去靜靜,想想該如何面對媽咪,還有那個又愛又恨的崔浩爹地。

好難哦!從小就渴望能大聲叫爹地,這回"爹地"兩個字,簡直比"我愛你"還難開口。

上了學校門口那條寬敞大道后,任羽彤技術純熟地繞進往後山的小徑。

正當她繞上小徑時,冷不防地一隻不知死活的小花貓,從左方相思林竄了出來,任羽彤駭然失色,來不及煞車,企圖閃過那小東西,不慎失去重心,機車斜側而倒,一股衝力將任羽彤彈開,身體朝右側山壁撞去||

她昏昏沉沉的仍不覺痛,用力撐起身子時,才感到腦袋像快被炸開似的痛楚難當。

她不支倒地,只見眼前一片霧茫茫的白,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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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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