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秦板兒正死命的將凌赫茲贈送的寶貝往懷裏塞。

「你在做什麽?」他好笑的瞧着她的舉止。

「啊!」她嚇得將懸掛於身上的一申上等夜明珠扯斷,應聲落一地。

他彎身拾起其中一顆,置於月光下閃爍異常。「小心點,這可是最高級的夜明珠,是我一位至親相贈的賀禮,十分珍貴。」他笑着說。這是皇兄所贈之物。

「我——」她尷尬得動嘴角說不出話來。

「怎麽,成了啞巴了?」他揶揄。

「你……怎麼回來了?」她終於鎮定的擠出一句話。

真丟臉,所有見不得人的事都教他瞧見!

「明日即是我倆大婚之日,新郎怎能缺席?」

「你還好意思說,明日大婚,深夜還私會情人,這風流債,可真痛快!」她好不容易恢復伶牙俐齒。

「誰告訴你我私會情人去了?」他斜睨着她。

她馬上臉紅心跳。「不用誰告訴我,這時間你不在房裏,自然是會情人去了,這還有假!」想來就心痛。

「若我說不是呢?」

「這絲巾便是你們苟且的信物,莫說不是!」她氣憤的將絲巾丟在他的俊臉上。

他無奈的將絲巾撥開。「是信物沒錯,但是約見,可不是什麽苟且。」絲巾即是皇兄要見他的信號,只要一見絲巾出現,他便會到的定的地點與他見面。

「有什麽不同?」她氣不過地別開臉。

「當然不同,我見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男人?」

「沒錯,我與男兒如何苟且?」他好笑的問。

她挑了一下眉。

「不信?那要如何才信?」

「我怎麼都不信,別否認,你也跟我一樣是個騙子,更過分的是你還是個愛情騙子,專騙無知少女的心!」她怒指。

「此言差矣!」冷不防,他偷了個香吻。

「你好大的膽子!」她又氣又愕。

「膽子不大怎度鎮得住你這隻小狐狸!」他索性又吻住她性感的熱唇,纏綿的品嘗,不火不徐,由深而淺的吸吮着她的芳甜,逗弄着她的舌尖,直至她渾然不覺地呻吟。

天啊!這是什麼滋味?她幾乎忘了自己身處何地,想些什麽,只知這快感甜蜜極了,一股心悸讓她想喘息卻又害怕錯失了這分從未曾有過的奇妙感覺,熱熱男唇貼着她,懷疑自已將就此融化、蒸發!

他深情的望着她迷醉的姿態,更加深這個吻,幾乎想將她揉進身體里。驚覺自己的心切,知道再不抑制住自己奔騰的衝動,恐怕真要在洞房花燭夜前就先要了她。但,那又何妨?反正地註定成為他的妻子,早些與她恩愛又如何!

正當他想更進一步,門外卻傳來阿泰的叫喚聲。

「少爺,我端來菊花茶,要少奶奶別生氣。」

她一聞人聲,整個人驚醒,推開他,羞得無地自容。

他暗嘆,都怪這奴才礙事。他朝門外低吼:「行了,東西擱在門邊,走吧!」

門外的阿泰聽這口氣,嚇了一跳,好意端來菊花茶,卻惹得少爺火氣更大,彷彿要宰了他,自己是招誰惹誰了?唯恐小命不保,阿泰放下菊花茶,匆匆離去。

「你放肆!」聽見阿泰離去的腳步聲,她這才羞惱的跺腳。

他又嘆了口氣。拉過她的身子,箝在懷裏,讓她動彈不得。

「你做什麽?」她有些驚嚇。

「別掙扎,我有話同你說。」他面色異常冷峻。

她睜着眼一動也不動,乖乖定於他溫暖的胸懷中。不動就不動,反正也挺舒服的。

「板兒,你可是質疑我的真心?」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

「我——」他太直接反而害地說不出話來。

「質疑我要娶你是因為你身上的『封印』?」他替她說出問題所在。

「封印!對,就是這東西,你圖的就是它!」她跟他攤牌。

「板兒,我承認我不擇手段一定要得到它——」

「哈!你總算說出你的真正用意,你娶我不過是想騙我交出它來,告訴你,遲了,我已將『印』交給我大哥了,他人早走了,你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什麽!秦客商取走『封印』了!」他跳起來。

「哼,誰教你居心不良,這叫偷雞不著蝕把米。」瞧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果真沒誤會他!

「板兒,居心不良的人不是我,是秦客商!」

「你在胡說什麽?!」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麽說。

「我有沒有胡說,將來你就會知道。」他保留暫且不說。

她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唉!板兒,你一直誤解我娶你別有用心,如今東西已不在你身上了,但我迎娶的心依舊沒有改變,這樣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你所說的『封印』不在了,當真還會娶我?」她睜大眼,心臟卜通卜通的狂跳着。

「嗯,」他堅定的點頭。「你可知道為什麽?」

她愣愣的看着他,等着他說下去。

「那是因為我喜愛你與『封印』無關。當我第一眼看見你真正容貌時就已經定下迎娶你的心愿,我對你在意的程度已到了連自己都吃驚的地步,容不得分離,見不得情敵,我要將你佔為已有,雖然—私,卻是我的真心。」

「你說的……字字不假?」她喜上眉梢。

「若有一句假話,願遭雷擊!」他發下重誓。

「好了,好了,我信你。」她心中喜不可言。

「你總算信了,可惜『封印』錯失了——」他重嘆。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如此關心這隻『印』的下落?」她總算提出她疑惑好久的問題。

「今晚我本來就打算告訴你的。」

「你當真願意告訴我?」

「傻瓜,你即將成為我的妻子,這事不需要瞞你了。這隻『封印』關係着帝位的爭奪、人民的福祉啊!」是到了對她吐實的時候了。

「怎麽說?」她大驚。

「現在四處都有即將爭戰之說,你也應該知道,那是因為現任皇帝好大喜功,生性殘暴、好戰,他覬覦鄰國艷后,一心開戰奪取、不顧百姓安危,視朝政為遊戲,他不是個好皇帝!」他重言。

「不過這與『封印』有何關聯?」這位皇帝繼位只有短短一年,但其以暴政治國眾所皆知,已惹得天怒人怨,卻又無可奈何,但這關「封印」啥事?

「當然有關聯,你可還記得去年先皇突然駕崩,傳言先皇留有遺詔傳位嫡皇子,但當時擁權派卻因私利,以詔書遺失為由極力擁護當今皇上登基,但當今皇上其實為庶出,且殘暴不仁,憂國忠臣不忍國家遭此劫難,便秘密意圖尋回『遺失』的詔書,讓具才略愛民的嫡皇子登基。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找到遺詔,可遺詔遭先皇封印,一時不察竟交由奸臣保管,奸臣將開放封印之鑰藏起,製造所謂的『遺失』,但日前里叔,便是那日你所見到的死漢,他即是當今內務大臣,他拚死由奸臣身上取回封印之鑰,原約定將此物秘密交由我轉呈嫡皇子,卻不知因何死於途中,我幾次密查,非當今皇上爪牙所為,死因成謎,封印之鑰也因而下落不明。」

「你是說我無意間取得的這隻『印』即是開放封印之鑰?!」她原就認為這不是只尋常的玩意,出乎想像的是,竟還不是普通的不尋常!

她驚得不敢相信如此重要的東西竟在她身上。

「正是,板兒,此物非比尋常,如今你已知道它的重要性,可惜此物已不在你身上了。」

「若我說『它』還在呢?」她俏皮的眨眼。

「它不是已交由秦客商取走了嗎?」

她嬌俏的搖搖頭。

「板兒,你的意思是沒將『封印』交由秦客商帶走,它還在你身上?」見她神色,他驚喜的追問。

「哎!眾人越想得到它我就越不願交出,我原是要自行查出手上掌握的到底是『珍寶』還是『禍根』,所以並沒有交給大哥,現在既已知道此物如此重要,我怎能納為私有!只是我有一事不解,大哥怎會也牽扯上此事,急於得到此物?」她不明白大哥為何也要奪取此物,取得此物對他並無用處,除非他知道此物的秘密,但這是深宮機密,他這個尋常百姓又怎麽會得知?

「據我所知,你大哥秦客商多年前就被當今皇上的爪牙收買,負責搜查各地民情,採取地方官機密,以做為皇上排除異己的證據,而這隻『封印』已流落民間,想必皇上必是派你大哥秘密追查。」

「大哥原來另有身分,而我一點都不知道,這——」她震驚不已。怎麽會?她與大哥多年來相依為命,她竟沒發現他的秘密,「其實我也是由你身上才發現他的異狀的,但事實則是跟蹤他多時才發現的。」他跟蹤秦客商至里叔埋屍處多次,見泰客商多次採集線索,四處詢問有誰見過埋葬里叔之人,且他對與板兒相似的紫瀟殷勤有加,這種種作為只指向一件事,那就是他就是殺害里叔之人。

「赫茲,你可曾懷疑過我?」她顫著聲問。

「我承認一開始我也曾懷疑過你與此事有關聯,然而慶幸的是,幾次試探發現你對秦客商的作為完全不明了,你並沒有介入此事,這着實讓我鬆了一口氣,否則面對你,我真不知自己是否下得了手,為里叔報仇,為國家除害。」

她低頭不語,心中難受,大哥竟是害死里叔的兇手,而且還是幫着皇上殘害百姓的劊子手,她真不知該如何自處。

「板兒,這不關你的事,你不必為秦客商的所作所為而難過。」他安慰她。

「可是他是我大哥,卻是你的仇人,這——」她思及他的為難處。

「不用擔心,一切自有天理。」他只能這麽說。

「答應我,別殺他,起碼不是由你動手。」她做最後的哀求。她不要在愛人與親人間做選擇。

「這……好,我答應你,但你大哥壞事做絕,就算不是由我動手,也會有人收拾他的。」他不得不說。

她好難受,大哥的事她一定要找機會問清楚,不相信大哥真如赫茲所說的曾做出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他可是她唯一的大哥啊!

「板兒,開心點,明兒個就是咱們大婚,我要你做個開心的新娘,可不希望見你愁眉苦臉。」

她這才勉強露齒一笑,「明兒個大婚,我要送你一個大禮!」如果大哥真做了這些事的話,也許交出東西能為大哥贖一點罪。

「什麽大禮?」他笑得瞭然,猜出她所謂的大禮指的是什麽。

「知道了還問!」她撒嬌的睇了他一眼。「只是……那東西我藏在一個很隱密的地方——」她一副難為情的嬌態。

他會意,仰頭大笑。「哦?什麽地方?」他原就緊抱着地,這會兒抱得更緊。嗅問她的發香,猜測著何處是她曖昧的隱藏處。

她不安的扭動身子。「東西在……在這裏。」她靦腆的指著胸懷。

他吹了聲口哨。「好地方!」低笑,一隻手不安分的摸了上去。「可是這裏?」

她緊咬雙唇,羞得猛點頭。

他老實不客氣的探手進去,由她懷裏拿出一樣東西,訝異地問:「這不是我平時用的鼻煙壺?」

「這……是你案上的寶貝,本想要帶走,留做紀念。」她不好意思的援搔頭。

「那這些也是要留做紀念的?」他莞爾的又拿出幾串大小不等的珍珠項鏈。

「這是你送我的聘禮,要走了當然得一併帶走。」她乾笑着。

「那這些可不是我送的聘禮吧?」他陸續又從她身上取出不少他私人珍藏的名家畫作,價值不菲,就連他祖傳的配飾都難以倖免的出現在她身上。

她這回可沒話好說,只能低着頭,直絞着手指頭,懊惱早知道就不在身上塞這麽多東西,這回丟人丟到家了!

「我真懷疑當初你是怎度將這些東西全弄上身的。」他不可置信的瞧著由她身上取出的滿桌子珍寶。難怪抱她時就覺得她怪怪的,原來是當了偷兒,真是服了這丫頭了!

她糗斃了,活像是被逮個正著的賊。

「還有,折騰了半天,你究竟將『封印』藏在哪?」他頭痛的問。瞧她身上已教他剝得只剩一件單衣,仍不見他要的東西,不過瞧着地令人熱血沸騰的春光,倒教他強忍着,暗地裏猛吞了不少口水。

沒注意她自個兒已成為何等撩人的模樣,羞赧的由肚兜內摸出一隻方長之物。

他立即取過,審視「封印」的真偽。

「沒錯,這就是開放詔書之鑰!」他大為振奮。「東西終於到手了,國家有救、百姓有救了!」他激動不已。「板兒,真是謝謝你。」

她亦漲滿喜悅。「那你還不趕緊將『封印』拿去給嫡皇子。」

「不急,我想先做完一件事之後再去也不遲。」他充滿情慾的盯着她的唇,很多事是不能忍的。

「什麽事?」她已然了解,羞怯的貝齒緊張的咬着下唇,此舉更加顯得撩人性感。

「提前洞房!」他早按捺不住,橫抱起她走向床鋪,吻住她性感的紅唇,輕啄向她細緻潔白的玉頸,一隻手輕扯去單衣,正欲脫下引人遐思的肚兜時——「我的天,還有!」他突然大吼,先是橫眉豎眼,接着竟豪邁的笑出聲。他瞧見在她性感的肚兜下竟還藏有房契。看來要是不娶她,他將要損失慘重了。

她吐吐舌頭,萬般不好意思。

「你喔!」他搖著頭,拿她沒辦法。拿開房契立即露出她粉嫩的嬌軀,全身的熱力重新燃起,痴述若狂的享受着折磨她雙峰的喜悅。

她心醉神迷的迎向他,承受着莫大的歡愉,直到他進入她,那種脹滿的感覺與初次的疼痛感,讓她想尖叫出聲,但發出的聲音卻是誘人的呻吟。

瞧着落紅一片,證明她的無瑕,令他更加興奮,疼惜的吻遍她每一寸肌膚,全身的張力終於在一瞬間爆發,隨着本能的律動,兩人登上高峰。

依偎着他,她有着濃濃的幸福感,這是漂泊多年以來,首次有的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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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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