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姐,是不是你要姐夫別理我的?」白巧心剛拍完廣告回家,知道姐姐回家了,馬上找她姐問清楚,「是不是?」

那天下午,姐夫陪她們吃完啟後,廣告公司的人有事先走,她開口央求姐夫陪她逛街時.被斷然拒絕,並且訓了她一頓後直接送她回學校。

這幾天,姐姐沒回家,姐夫對她的態度更是冷淡到了極點,為此悶了一肚子氣的白巧心,一得知姐姐回家,當然是馬上來找她姐抱怨。

「不是。」

「那為什麽姐夫對我的態度都不一樣了?」以前姐夫從來不會這樣對她,為什麽現在變了?

白巧巧不想多說,她拿了睡衣準備進浴室洗澡。

「姐!」白巧心拉住她姐的手,不小心碰到白巧巧手肘的傷口。「姐,你的手怎麽了?」「沒事,只是不小心撞傷了。」白巧巧見妹妹盯着她手上的紗布,她再安慰:「只是一點小意外,你不要擔心。」

「是車禍嗎?」

「嗯。」

「姐,你會不會也像爸媽一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我了?」因為父母死於車禍,白巧心對於意外總是特別沒有安全感,更怕見到有人受傷流血。

也從那場意外之後,她變得任性,也變得叛逆,白巧巧明白妹妹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才會一心想引起別人的注目,更甚至,只要她喜歡的,或是能帶給她安全感的,她都想要佔為已有。

在她無助又沒安全感的生命中,武宸陽的強悍跟威嚴議巧心全心依賴,這些天,她想了很多,如果她的退讓可以讓巧心更快樂,讓巧心擁有一個更溫暖的家。為什麼她不要呢?

她不愛武宸陽的,不是嗎?

既然不愛,為什麽要反對巧心愛上武宸陽呢?

展大海曾經說過,她不愛,為什麼不讓巧心去愛?

是啊,為什麼不可以?

「姐……。」

「不會的,你不要多想。」她安慰妹妹:「姐今天有點累,想洗澡休息了。」

白巧心轉身時被白巧巧喊住她,「巧心。」

「嗯?」

「你真的很喜歡你姐夫嗎?」

白巧心想都沒想,馬上點頭,「喜歡。」

「那如果姐姐跟你姐夫離婚後,你會想跟你姐夫在一起嗎?」白巧心猛然點頭,「姐,你要跟姐夫離婚了嗎?」「我們應該會離婚。」

「那天你走後,姐夫跟我說,他心裏愛的人只有你。」

「可是你心裏愛他不是嗎?」

「姐……。」

「很晚了,快去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白巧巧催她。

白巧心欲言又止,走到門邊後又突然回頭,「姐,我相信姐夫就是我要幸福。」說完開門跑了出去。

而白巧巧則是獨自在房裏,好半晌過後才緩緩走進浴室,當熱水浸染全身時,縮在浴缸里的她,突然覺得好寂寞。

像是心被人挖個洞,怎麼都填不平,而那個害她難受的人,不是巧心,而是武宸陽。

一小時後,白巧巧走出浴室,武宸陽已經氣惱沖沖地站在房中央踱步,那張狂的模樣很是嚇人。

白巧巧沒預警他會進來,先是發愣的看他,而後出聲趕人。

「這裏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我問你。水晶燈在那裏?」他不理,朝她逼進。

「我要睡了,請你出去!」

武宸陽衝上前,「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她此時的冷淡教武宸陽的怒火更盛。

「好痛,你快放開我……。」

被擒進他懷裏,白巧巧又是拍打又是掙扎的,奈何弱小的力氣那敵得過壯碩的武宸陽。

他低頭吻她,直到他饜足,白巧巧全身無力地癱在他懷裏細喘。

「巧巧,為什麽……」他痛苦地低喃。

「你不要碰我!」

「為什麽不准我碰?」他是她的丈夫!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你說什麼?」

兩團怒火由武宸陽眼裏射出,好不熾人,「你敢再說你討厭我?」他死捏住她的肩膀,新婚時,她也說過同樣的話,結果是他負氣離家。

「好痛!」

這幾年,她的身影盤踞在他腦海不去,儘管她從不討好他,也不對他撒嬌,但他還是無可自拔的想她。

趁他不察,白巧巧張口咬他,疼得武宸陽鬆手,讓她順利逃到房間另一端。

「巧巧,過來!」他命令。

她縮在角落,拚命搖頭往另一邊躲開,奈何武宸陽敏捷的身軀擋住她的退路,將她困在大床及自己中間。

她推着他的胸膛,想拉開更多的距離,「你走開……。」壯碩高大的身軀重重的壓住她,將她因在身子底下,犀利如刀刃的目光瞅緊她。

他要干什麽?

白巧巧僵著身子不敢亂動.

「怎麼不反抗了?」

他眼裏的熾熱教她明白,那是男人的慾望及佔有。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準再咬人,你好像一點都沒聽進去?」武宸陽將她的手定在頭頂上方,另一手撫過她的唇瓣。

白巧巧驚得臉色刷白,別開臉喊著:「你不要碰我!」他在她耳畔低喃:「那如果我非碰你不可呢,你又想怎麼樣,嗯?」他嗅着她淡淡發香,咫尺的距離危險的教她想尖叫。

他們是夫妻,卻一直都是有名無實,因為不想嚇着她,更不想傷害她,武宸陽忍下所有的慾望不去碰她,可他改變心意了,他要她,而且就今晚。

大掌探入她的衣擺,罩住她柔軟曲線,渴求的閉上眼睛,呼吸更為急喘。

被掀開的衣領露出更多白晰肌膚,看得武宸陽心跳加速,血脈並張。

「別動。」

白巧巧抬腿踢他,被他硬生生擒住,粗魯地扯住她細長的雙腿環在腰際。

如此曖昧難堪的姿勢,教她羞得想尖叫。

「怎麼不動丁?」佔上風的他,故意這麼說。

「我討厭你!」

「住口!」

他封住她不可愛的嘴巴,大掌霸道的在她柔軟的曲線來回遊移,並且動了拉扯她的睡衣。

武宸陽像是失了理智的猛獸,貪婪的唇順勢狂下,霸上她潔白頸項,又吮又咬,當胸前涼意襲身時,白巧巧才發現武宸陽已經脫了她的睡衣扣子。

雙手被他粗魯制於頭頂,修長有力的雙腿將她的下半身緊緊壓住,此時的她,毫無反抗能力,只能由得他蠻橫掠奪。

「巧巧,看着我。」嗓音低沈粗啞。

炙熱的雙眼盯着她內衣底下小巧圓潤的飽滿,纖細柔軟的曲線勾起他內心更深的渴望。

「不要!」她大叫。

狂熱的唇帶着獨佔的品嘗她渾圓的甜美滋味,當雙手粗暴的拉扯她的睡褲時,身下的白巧巧再也忍不住強忍的淚水,滾滾滑落臉頰。

「巧巧?」

她失聲啜泣著。

這一哭,將武宸陽失控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尚未平息的粗喘噴向她,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摟住,閉上眼後連着幾個深呼吸試着控制體內高漲的慾望。

「看着我。」

抬起她的下巴,當四日相對時,白巧巧見他的眼眸里還有殘留的慾火,耳畔也同時傳來他低啞安慰:「不要哭。」

這一聲不要哭,反倒讓白巧巧哭得更傷心,抽抽噎噎的窩在他肩胛啜泣,武宸陽無奈又沈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即翻身將她柔軟的身子抱緊,由着她哭泣。

他知道自己的急切嚇壞她了,但如果她不那麼冷漠,他不會傷害她的,他根本捨不得啊。

抱着懷裏柔軟的身軀,武宸陽好希望時間就這麽靜止,起碼這時的她,是願意待在他懷裏,安靜棲息……

這個夜晚,白巧巧哭累後,靠在武宸陽懷裏睡去,全然不知,武宸陽忍受着體內渴望的煎熬,一夜難眠……

隔天近午,白巧巧被武宸陽拉出門,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那裏,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拉上車。

坐進車後,她不發一語,目光落在窗外。

昨晚的同床共枕到清晨的蘇醒,她不像往常一般的掙開他的懷抱,而是安安靜靜的睜著雙眸。看着身邊酣睡的人,她當肘竟情難自禁的碰了碰他的下巴,帶刺的鬍渣疼了她的手,這個連睡夢中都將她緊緊摟在懷裏的男人是她陌生的丈夫。

她真的討厭他嗎?

那為什麽他這麽抱着她,她一點都沒有厭惡感?

連他昨晚吻她,她還被動的回吻他?而不是像大海吻她時,偏頭拒絕。

為什麽她沒有當初怨恨他的強烈感了?

白巧巧開始不懂自己的心?她的心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點一點地靠向武宸陽。

就如同現在,她並不排斥跟他共車,甚至對他突來的親密摟抱也不再驚慌。

這……怎麽會這樣呢?

難道,她真的如大海說的,在意武宸陽了。

趁停紅綠燈之際,武宸陽轉頭看他沈思的妻子,他還依稀記得那股充斥在鼻息間淡淡的發香。

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他隨手幫她將臉頰垂落的髮絲勾回後,這溫柔的舉動教白巧巧擰了細眉,卻沒有躲開。

「在想什麽?」武宸陽傾身啄了一記紅唇,滿意的看她羞紅臉蛋。

白巧巧失措的咬唇不語。

綠燈後,車子往前行進時,武宸陽又瞥了她一眼,「過一陣子是古董拍賣會,我希望你能陪我出席。」

她知道那是台灣古董界的大事,而武家的「武館」更是每年活動的大讚助商之一。

「為什麽我要出席?」

結婚至今,她還未曾有過機會同他一同出現在公眾場合,況且她習慣當個沒聲音的影子。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你可以帶巧心去,她比我更滴合出席那種場合。」聽她再提到白巧心,武宸陽再升薄怒:「你是故意要惹我發脾氣的嗎?」「我只是實話實說。」她根本不適合那種場合,她應付不了那麽多陌生人。

「那就什麼都不要說。」

車子的氣氛有些僵,倆人誰都不出聲,好半晌才聽見白巧巧幽幽的說,「離婚,其實對我們都好。」

「你再講一次離婚,我們馬上回家,我肯定讓你後悔說出這句話。」那眼眸里儘是危險光芒。

知道他的警告不是玩笑,白巧巧馬上抿嘴。

「怕了?怕我帶你上床?像昨晚那樣……。」

「住口,你不要說了!」

他怎麽敢連這麼私密的事都說出口,白巧巧難堪得脹紅了臉。

「害羞?」

他眼眸轉沈,盯着她坨紅的臉,眼眸深沈又似笑非笑的看她。

他未經人事的妻子純潔得像張白紙,而他等不及想擁有她的身子。

白巧巧不應聲,希望他結束這個令她坐立難安的尷尬話題。

不久,車子停下來,白巧巧納悶的問:「為什麼帶我來這裏?」「先下車。」

他們來這裏做什麼?走下車時,她見到「江堂」的江昊天,武宸陽帶她這裏做什麼?

「你們終於來了。」

江吳天目光轉向白巧巧,「白小姐,很高興又見面了。」「你們是朋友?」

江昊天不語,只是朝她眨眨眼,那曖昧態度踩了武宸陽的地雷,霸道的摟住她,強烈的佔有慾江昊天那裏看不出來,「東西呢?」

「都整理好了。」

進到「江堂」,她試着甩開武宸陽的手,「你不要這樣,大家都在看了。」誰知,她的抗議卻惹來他的仰頭大笑。

「我牽自己妻子的手有什麼不對?」話完,還故意親了她一記,羞得白巧巧顯些無臉見人地低嚷。

進到江昊天辦公室後,她驚訝展大海也來了,他坐在沙發一角,見到她出現,展大海給她一記溫暖的笑容。

接着她再看到自己寄賣的古董全被放在辦公室的長型桌上,她轉頭問江昊天:「江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展大海早一步先解釋:「你的古董昨天被人買走了。」「真的?那人全買了嗎?」

如果這樣,她就有錢還銀行了。

那麼,是誰買走古董的?

「大海,是你買的嗎?」

展大海走近長型桌,拿過其中一個古董詳端,「不是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所以特地過來看看那位出手大方的買主是誰。」

「江昊天,快把這些古董打包,我趕時間。」這聲音……是他!

武宸陽!

買下這些古董的人是武宸陽!

展大海覺得全身被重擊似的僵住,不置信的瞪着手裏的古董,而後目光與武宸陽相接。

「是你買走古董的?」白巧巧問。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裏?」

「不要,我的古董不賣你!」

武宸陽瞪她,「為什麽不賣?」

誰都可以,就不能是他!

「江先生,我要收回全部的古董。」

江昊天表情為難,試着解釋「江堂」的立場:「白小姐,這恐怕很難,因為你老公已經以一千萬元的高價買下它們了。」

一千萬?

他瘋了嗎?

「江昊天,你羅嗦完了沒,快點把這些古董打包好送去我家。」

「不要!」白巧巧大叫:「這些古董不賣你。」「為什麽不賣?」武宸陽怒聲問,就是知道她捨不得將她母親的遺物轉賣,他才甘願任江昊天漫天開價,為得還不是哄她開心!

可她不但不感激,還在這裏跟他大聲嚷嚷!

「不行!這些古董我不賣你.」她堅持。「大海,你快幫我。」她跟一旁的展大海求助。

「白小姐,你不賣古董,那是不是連展先生拿來的水晶燈也要一併拿走?」武宸陽眯眼轉頭瞪着妻子,水晶燈?

三個字炸得他發飆:「你把水晶燈送給展大海!?」她把她最愛的水晶燈送給展大海!

武宸陽心裏充滿憤怒!不平!

「那個水晶燈我一併買了!」

展大海睨了他一眼,「那水晶燈是非賣品。」見武宸陽氣紅臉,展大海再說:「況且那是巧巧送我的禮物,我沒打算賣人。」他只是借江昊天展示用,而後他就要拿回家收藏。

武宸陽拳頭才要揮下,白巧巧連忙驚叫:「不要!」她快步攔別展大海身前。

「走開!」

「巧巧,沒事的,你走開。」展大海將她拉到一旁,怕她傷著。

展大海才說完,肚子已經挨了武宸陽一拳,疼得他問聲抽氣。

「你們快住手I」

武宸陽發瘋似的攻擊,而展大海雖然躲過大部份拳頭,卻還是掛了彩。

「你們不要打了!」

「不要過去。」見她想靠近那兩個失控的男人,江昊天出聲制止。

「賣不賣?」武宸陽大吼!

「不賣!」

又是一拳。

武宸陽出手很重,論體型展大海那是武宸陽的對手,看不下去的她衝上前,在武宸陽另一記拳頭揮下時,她擋在半跪在地曲卷著身子的展大海前面,彎身護着他。

「走開!」他喝斥。

「我不要I」

「我叫你走開.聽到了沒有?」他再大吼。

「你是野蠻人嗎?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打人?」大海根本沒惹他,而且水晶燈是她自己送給大海的。他憑什麼打人?

武宸陽胸膛劇烈起伏,冷瞪她一眼,低聲咒罵後負氣轉身往外走,江昊天見狀急忘問:「宸陽,你要去那裏?」

武宸陽沒回頭。

望着武宸陽離去的背影,展大海譏嘲:「他吃醋了。」

吃醋?

「他沒有。」

「他吃醋了,而且是為你吃醋。」他沒有猜錯,武宸陽對巧巧的心,依舊熱烈,而巧巧對他,似乎不再像過去那般排斥。

不愛一個男人,不會在意自己的對對方造成的傷害,就像當初她對武宸陽的絕情,可現在,巧巧變了,她心裏開始有武宸陽的影子了。

而這也證明他的等待,似乎不再需要了。

望着武宸陽遠去的背影,白巧想起他離去前的那一瞥,是憤怒更是失望。

這天中午,被武宸陽遺棄在「江堂」的她,竟然有種想哭的失落感。

武宸陽從來不會這麼丟下她不管,盡官他三年前負氣去了國外,可他的噓寒問暖從沒斷過,他送她的禮物永遠堆滿屋子,隨處可見的是他的用心及體貼,他人不在台灣,卻一直都像影子般呵護着她,怕她受傷、怕她難過,他將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哄著疼著,可剛才,他竟然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他不要她了嗎?武宸陽真的不要她了?

「巧巧?你怎麼了?」展大海見她失神的晃了下,連忙上前扶她,「巧巧?」「大海,宸陽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丟下她走了。

白巧巧無助的表情,泛紅的眼眶,在在刺痛展大海的心,他低聲安慰著:「不會的,他不會不要你。」

誰都看得出來,武宸陽愛她深切,哪是那麽簡單就放手。

也在這一刻,他知道,巧巧確實為武宸陽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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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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