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他不想面對她一副把他排除在外的冷淡模樣。

「要吃宵夜就去找別的女人陪你吃!」陸祖涓火大地拉回被他握住的手。

她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建設,不再受他影響,這傢伙別想再趁機闖進她的心。

「這麼晚了,只有你才會隨傳隨到。」他愉快地說,「畢竟只有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不要提醒我這一點,我不是叫你去找律師起草文件嗎?為什麼這麼多天了,我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有在弄了、有在弄了。」口氣滿是敷衍,「我想去吃蚵仔麵線,走吧!」

「我不吃路邊攤。」

「開什麼玩笑,」他擺明了不信,「你都可以邊走邊吃米血糕了,為什麼不吃路邊攤?」

「那不一樣。」她近乎咬牙切齒地說,「我是不坐在路邊吃東西,來來往往的車子那麼多,難保不會出事。」

不吃路邊攤,原來是怕坐在路邊會被車子撞……

「真看不出來,你膽子這麼小。」他取笑道。

「拜託!這跟膽子一點笑系都沒有。」

「可是我不管,我肚子餓。」他堅持把她摟進懷裏,「你陪我吃!」

「你很奇怪耶,你自己不會買回家吃嗎?」

「買回家?」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

「不要胡思亂想,是買回去你家自己吃!」就知道他會想歪。

「不要,我想要你陪我吃。」

「你真的很煩!」

「我知道,」白岳伶一笑,「所以你陪我吧!」

陸祖涓瞪着他,他的表情告訴她,如果她不順他的意的話,他一點都不介意跟她在這裏耗到天亮。

「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否下不為例誰也說不準,所以白岳倫聳聳肩,只說:「你確定要買回家吃嗎?」

「不然呢?我已經說我不坐路邊了。」

「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對我怎麼樣。」

「白岳倫,我真是受夠你了!我還沒擔心你對我怎麼樣,你倒是先擔心你自己了。」推了他一把,她掉頭就走。「你是什麼玩意兒!」

他哈哈大笑,拉住了她,「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

「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好,我們買麵線,然後回家吃。」他溫和地說,「你家還是我家?」

陸祖涓不悅地看着他的笑容,感覺自己的感情真是一團亂,她想要咒罵他、討厭他,卻也想要愛他。

想起了他與TINA擁吻的那一幕,感到自己的心被切成兩半,一半想要遺忘那一幕,當作沒有發生任何事,繼續與他擁抱,另外一半卻想徹底地離開,從此與他劃清界線。

「隨便!」她故意惡聲惡氣地說。「只要你趕快吃完東西,放過我就好。」

因為距離的關係,最後他們決定到較近的白岳倫家吃東西。

吃飽喝足之後,陸祖涓這才想起了任鈞亭。她立刻起身,拿出皮包裏頭的手機。

「你要做什麼?」白岳倫倒了杯水,放到了她面前問。

「打給鈞亭。」

「都幾點了,你打給她幹嗎?」他伸手制止了她,「說不定人家早就睡了,別去吵人家。」

陸祖涓抬起頭,懷疑地看着他。

「看着我做什麼?」

「你根本就不是個有禮貌的傢伙,曾幾何時還會轉性擔心太晚打電話會吵到人,你不要笑掉人家的大牙了。老實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有一堆,」他露出得意的笑容,「你指哪件?」

她皺眉,「最簡單的一件,鈞亭跟何平歌的事。何平歌是你的好朋友,你應該知道他是鈞亭的前夫吧?」

他點頭,「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覺得鈞亭很眼熟,你還懷疑我是對她有意思,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十年前,我出國前就見過她了,我還是她跟平歌結婚證書上的證人呢!」

她一臉驚訝。

「我沒騙你!」白岳倫輕鬆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無意識地撫着她的後背,「我一直以為那是一段年少輕狂的往事,沒料到多年之後他們重逢了。所以說,緣分該屬於誰就屬於誰。」

陸祖涓不以為然地瞄他一眼,「天啊!我是不是聽錯了,實際的白家少爺也會有這麼柔情的宿命論?」

「開玩笑。」他伸手摟住她,在她掙扎想要逃開時,微微用力,不讓她逃脫。「跟我比起來,你比較現實吧!我收到你的賬單了,算你狠,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單單設計費跟我要了一百二十萬,你怎麼開得了口?」

「這是代價。」她一點都沒有心虛的神情。

他一把拉過她,直接覆上她的唇。

她掙扎著要逃離他的懷抱,抗議道:「放開我!」

他無奈地嘆口氣,從來沒有嘗過這種挫敗。「你到底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她瞪他一眼,離開他的掌握。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語氣充滿困惑。

「TINA。」

「TINA?」他不解為什麼這個節骨眼會突然提到她。

「我看到你們擁吻!」這幾天的麻木使她免於痛苦,如今開口跟他提及,她可以感覺痛苦正在心中等著爆炸。

白岳倫先是一臉困惑,最後臉色舒展開來。「你指的該不會是我們訂婚那一天吧?」

「不然呢?」她的聲調平平的,「還有幾次是我所不知道的嗎?」

他舉起手無奈地搔搔頭,「那一天——我承認,我們是有接吻。」

夠了!陸祖涓火大地站起身,拿起包,走向門口。

他早她一步地擋在門口,「但是是她吻我,不是我吻她。」

當時突如其來地吻住他,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礙於與陸、白兩家多年公事上的交集,他不好當場給她難看,最後他輕輕將她推開,並吿訴她,希望以後不要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便離開,沒想到這一幕卻讓陸祖涓撞見。

他詛咒一聲,可以理解為什麼在訂婚之後,陸祖涓的態度會有如此大的落差。

「她吻你,或者你吻她,有什麼不同嗎?」她輯搖頭,「都是借口。」她繞過他,伸手轉動門把。

他再度伸手阻止,抓住她的手臂。「在我把話說清楚前,你哪裏也別想去!從一開始,我便告訴你,我很難跟你解釋我與TINA之間的情況,我承認在某個程度上她迷戀我,而因為她的迷戀,讓我可以順利跟印度尼西亞方面談成一筆大生意。但是我與她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聽完他的話,她更是氣憤,「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為了談成生意,你可以去賣笑嗎?」

「賣笑?」白岳倫無奈地翻白眼,「怎麼事情從你嘴裏說出來,總是那麼奇怪?但——好吧,你說的也沒錯。不過訂婚那天我已經跟她說清楚,我跟她只是朋友,我既已打算結婚,便會忠於我的妻子。」

陸祖涓不語地站在原地,思索他話中的可能性,最後她的眉頭一皺,「如果她是個可以在事業上對你有更大幫助的人,或許你應該選擇娶她才對。」

他轉過她的身子面對他,俯身覆住她的唇,也封住她的掙扎和抗議。

他熾熱的吻強迫她仰起頭。「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對於我,有些承諾是一生一次,而我已經選擇,決定對你承諾。」

他的話不停地在她的耳邊回放,她的心跳加快,可以感覺自己刻意想要拉開的距離正被拉近。

「在公事上我一定得繼續跟她接觸,但你絕對可以相信我!」

陸祖涓專註地看着他,雖然一臉平靜,然而她的心,正在和他的話語及靠近所引起的混亂情感抗爭。

「我不喜歡她!」她的語氣變得激動,「她有問題,明明知道那天你訂婚還吻你,她真的有問題!」

看着她的表情,白岳倫忍不住笑了。

「若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她熱辣辣地警告,然後用力地抬頭給了他一吻。

他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熱情地回吻她。

早上,公司只剩下陸祖涓一個人。

任鈞亭帶着公司的人去佈置禮堂,至於那個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的死小為,不管怎麼數落他,乖不到三天,今天還是遲到了,剛才她打電話過去,他說十分鐘之內會進公司,她決定今天一定要讓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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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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