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拜託!」他一副遭到侮辱似的神情,「搞清楚,我是王子耶!」

「王子?」這又是什麼鬼?「什麼王子?」

「就是來解救你的王子!既然是王子,當然就是來幫你的。」白岳倫拿過她遞過來的擦手巾,「不然憑你,我就不信你能在你媽面前全身而退。」

她也很懷疑自己今天能否順利過關。

她連忙拉着他的衣襟,抬頭看着他。「我媽真的以為我是因為這份工作才會變得那麼不女性化,所以要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回家,等著嫁你,怎麼辦?」

「那還不簡單,你就跟她說一一你不要就好了。」

她生氣地瞪着他,「如果今天我敢跟她唱反調的話,就不需要在每個有她在的場合都扮洋娃娃了。」

「不然還有個辦法。」

「怎樣?」她的雙眼閃著期待。

「親我一下,我就幫你!」

她瞪着他。

「算了、算了,小氣鬼。」白岳倫看着她雙眼冒出怒火,不由得失笑,「你不親我,那我親你好了。」

話落,他的嘴覆住她,給了她溫柔的一吻。

「交給我,」他在她的耳際低語一聲,再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沒事的,一切有我!」

牽着她的手,他們走回到張孔玲面前。

「這是米血糕,你的最愛。」白岳倫拿出袋子裏的米血糕對她說。

這個時候,他拿米血糕給她吃?陸祖涓不自在地動了下身體,「放着,我等一下再吃。」

「喔,好吧。」他也不勉強,「之前我看到祖涓在大街上邊走邊吃,那個樣子真的好可愛!」

「在大街上邊走邊吃?」張孔玲一臉受到打擊的樣子。

陸祖涓立刻譴責地瞪了他一眼。

「是啊!媽,難道你都沒試過嗎?」他大咧咧地拿着米血糕遞到張孔玲面前。

張孔玲微拉開自己的身軀,然後搖了搖頭。「謝謝,我不吃。」

「其實我很喜歡小涓,不論她是你的小公主,還是我的母夜叉,我都喜歡!」

「母夜叉?」張孔玲愣愣地重複了一次。

「是啊!」白岳倫自然地說,「我都叫她母夜叉,因為她凶起來的時候很恐怖,只差沒拿刀追殺我而已。」

「白岳倫,你是嫌我不夠慘嗎?」陸祖涓狠瞪着他,「我從沒想拿刀追殺你,不過現在如果可以給我一把刀,我一定會不留情地給你一刀。」

張孔玲因為她的話而倒抽了一口冷氣。

陸祖涓慢半拍地想起一旁的母親,忍不住呻吟一聲,事情真是一團亂!

「我快要瘋了啦!」再也顧不得其它,她火大地掄起拳頭,捶向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怎麼會好心幫我,你只想看我出醜,然後讓你開心而已。」

他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抱進懷裏,「別把我想得那麼惡劣,」他抬頭看着張孔玲,「媽,我知道你一直盡心儘力地在教導小涓成為大家閨秀,你成功了!至少這些年來,小涓十分懂得看場合應對進退。至於私底下如你所見,其實她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所以你就由着她,讓她自在地做自己吧!她的工作,如果她不想做我沒意見,但如果她還想繼續,我會尊重她。」

張孔玲的目光困惑地穿梭在兩個年輕人之間。「你……能接受這樣的她?」

「是啊!」白岳倫沒有返疑地點頭。「我很樂意接受這樣的她。」

「媽媽,我真的很重視這份工作,請你不要阻止我,好嗎?」

張孔玲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看着陸祖涓閃著淚光的可憐眼神,她嘆了口氣,「算了,反正你要嫁給岳倫,如果岳倫同意你繼續工作的話,我也不方便多說些什麼。只是,」她輕蹙著眉看着女兒,「看你這麼穿還真不習慣。」

「可是很漂亮,你不覺得嗎?」白岳倫說。

張孔玲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很不情願地揚起一抹微笑,「是啊!我的女兒不管怎麼樣都漂亮。」

聽到母親的話,陸祖涓知道她已經讓步,立刻激動地抱住她,「謝謝,媽媽!」

「別謝得太早,」張孔玲看着她的眼神滿是寵愛,「你弄髒我這件攻服,你得負責。」

「好!」陸祖涓俏皮一笑。「這有什麼問題!只要媽媽不生我的氣,什麼都好!」

陸祖涓的心頭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從今而後,她不用在自己的母親面前扮演個完美女兒的形象,她可以做回真實的自己,只是或許還需要一點時間,以免一下子太快轉變,嚇壞了母親。

她抬頭看到坐在一旁的白岳倫,心中充滿對他的愛,用最甜美的笑,回應他看着她的溫暖眼神。

「母夜叉,我不想跟你吵架。」

「好極了,死人頭,我也不想跟你吵。」

房門被陸祖涓用力甩上,白岳倫雙手叉腰站在客廳里,深吸了口氣,覺得無奈。

他伸手敲著房門,「陸祖涓,給我出來。」

「不要!」她的聲音幾乎是用吼的。

他對天一翻白眼,很快地找到鑰匙,然後打開房門,看到她正氣憤地收拾衣物,他的臉不由得沉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

「收拾東西!」她火大地抬頭瞪他一眼。

在兩家人的默許之下,他們現在已經是同居狀態,還未談到結婚,白岳倫沒開口,陸祖涓也倔強地不應。

反正他們倆現在的情況跟結婚好像也沒差多少,所以就這樣吧!

而且結婚也未必會比較好,因為吵架的時候,她可能就無法這麼理直氣壯地、收拾東西走人。

「你不會覺得你很無聊嗎?」

「去你的,現在無聊的人明明就是你!」

她對他揮舞了下拳頭,「這輩子我最痛恨的就是始亂終棄的傢伙,所以如果你堅持要站在何平歌那一邊跟我唱反調的話,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那是鈞亭踉平歌的事情,你為什麼硬要扯進我們兩個?」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她雙手叉腰,雙眼冒火地直視他,「你自己也說是他們兩個的問題,那你為什麼還要幫着何平歌那傢伙來跟我套話,問鈞亭的下落?」

白岳倫一愣,這才想起,今天他們爭吵的話題,好像確實是他提起的。「我只是問幾句而已。」

「少來!我不告訴你,你就要跟我翻臉了。」

「我怎麼會呢?」他一把抱住她,「我只是覺得人家的感情事,你不要插手太多。」

「現在插手的是你不是我!」她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

「意思是說,你完全不知道任鈞亭現在在哪裏嗎?」

她皺起眉頭,「白岳倫,你又想套我的話?」

「天地良心,我沒有!」就算有,白岳倫也打死不會承認。

他的好友何平歌去了一趟日本回來,誰知道任鈞亭就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怎麼都找不到。

唯一有可能知道任鈞亭下落的人就是陸祖涓,不過母夜叉的嘴巴很緊,根本半點口風都不透露,若是他堅持要問,最後的下場就是他生氣,她更火大……然後彗星撞地球,誰也沒撈到半點好處。

「好吧,以後不問就是了。」他摟着她安撫道:「只是到時候何平歌追殺你的時候一一」

「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我就怕你這麼說,」他無奈地嘆口氣,「可以告訴我啦,我會幫你。」

她忍不住對他皺皺鼻子。

「親我,」他說,「然後說你不生氣了。」

「我不生氣了,」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臉頰,「但是我不想親你。」

「但是我想親你,你就聽我一次會怎麼樣呢?」

陸祖涓覺得好笑地看着他,然後送上自己的雙唇,用力地吻他一下。

白岳倫當然不會錯失機會,手臂牢牢地抱住她,吻得更深。

「不行,」她試圖想要推動他堅硬的身軀,「我今天有個婚禮要佈置。」

「等一下就好了。」他牢牢地定住她,輕柔的吻使她暫時忘了一切。

「真是冤家路窄!」

任鈞亭分心地看了陸祖涓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陸祖涓搔了搔頭,「前幾天不是說想吃飲茶嗎?等一下你多吃一點。」

「我知道。」任鈞亭微笑,「我真不知道要是少了你,我要怎麼辦?」

「放心吧,一切有我!」

其實就如白岳倫所料,陸祖涓確實是把任鈞亭藏了起來,不讓任何人打擾到她。但她這麼做也不是沒有原西,一方面是因為任鈞淳懷孕了,不想被叨擾,另一方面則是聽說那個搞大她肚子的男人將要娶別人,所以身為好友,陸祖涓很有義氣地擔起了照顧任鈞亭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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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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